平先生有些頹喪的說:“我看到的,都是一些即將要發生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能看到……只要觸碰就可以看到。”
他說着,有點想抽菸,不過酒店裡不允許抽菸,平先生也怕弄一身煙味,讓紅爺不舒服。
平先生又說:“我已經猶豫了,不應該答應紅爺這次出來。”
万俟景侯狐疑的看着平先生,他應該不是有鬼眼這種東西,畢竟之前葉流響已經把鬼眼還給冥帝了,而且鬼眼預料生死是不需要觸碰的。
怪不得那天在茶樓的樓梯上,紅爺不小心拍了平先生一下,平先生那麼大的反應,原來是看到了紅爺一身都是血。
万俟景侯挑眉說:“誰的都能看見嗎?”
平先生搖頭說:“我不知道,我小的時候試過,但是並不是百試百靈,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下可以看到,後來因爲看到了很多不太好的事情,所以也就避免和別人接觸了。”
万俟景侯說:“你能看到我的媽?”
平先生吸了一口氣,說:“那要試試。”
他說着,張了張手,万俟景侯把手伸過去,兩個人握住手,平先生眯着眼睛屏住呼吸好一陣,隨即搖了搖頭,說:“什麼也沒有……”
他說着,万俟景侯剛要把手抽回來,就聽平先生突然拔高了一段聲音,說:“等等!”
万俟景侯動作一停滯,平先生的手忽然握緊,眼神閃爍了一下,說:“我看到了……一個長頭髮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衣服,而且還是古代的衣服。”
万俟景侯有些奇怪,平先生看到的明明應該是未來,怎麼變成了自己的過往,那個穿着黑衣服長頭髮的男人,應該是以前的万俟景侯,還是襄王的万俟景侯。
平先生眯着眼睛,繼續說:“你懷裡抱着一隻……帶血的鳥,很大的鳥,白色的……”
万俟景侯聽到這裡,手一緊,平先生“嘶……”了一聲,受不了万俟景侯的手勁,一下從幻想中醒了過來。
這個時候房門“嘭”一聲開了,溫白羽探出頭來,說:“我就說總是聽見外面有說話的聲音,喂,你們兩個別拉拉扯扯的了。”
平先生:“……”
万俟景侯:“……”
兩個人剛纔做了一個實驗,可是平先生看到的竟然是襄王時期的万俟景侯,這一點太奇怪了,而且他懷裡抱着一隻帶血的白色大鳥,那不就是鴻鵠嗎?
兩個人鬆了手,平先生說:“紅爺醒了嗎?”
溫白羽點頭,說:“醒了,又睡了。”
平先生說:“我去看看他。”
平先生說着就進了房間,万俟景侯靠着外面的牆,衝溫白羽招手。
溫白羽走出來,把門關上,然後撲上來咬万俟景侯的脖子,說:“你這個爛泥鰍,揹着我和別人拉拉扯扯。”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捏着溫白羽的下巴,說:“吃醋了?”
溫白羽甩開他的手,說:“禁止做這麼蘇的動作。”
万俟景侯把剛纔平先生說的話和他複述了一遍,溫白羽驚訝的說:“平先生原來還有這種能力?”
万俟景侯說:“先別管這些了,馬上要天亮了,你回去睡一會兒。”
溫白羽的確是困了,而且他這段時間還嗜睡,自然困的睜不開眼睛了,不過剛纔因爲突然發生變故,根本沒時間困。
現在一提起來,溫白羽恨不得躺在地上就睡。
万俟景侯說:“累了?”
他說着,一下將溫白羽打橫抱起來,然後快步往自己的房間走,將溫白羽放在牀上,說:“睡會兒吧。”
溫白羽也懶得脫衣服了,直接鑽進被窩裡,然後裹上被子,沒有五秒鐘,立刻就睡着了。
万俟景侯也躺進來,摟着溫白羽睡覺。
因爲紅爺受傷了,雖然傷口已經止血,但是畢竟是槍傷,而且打了一個對穿,所以第二天沒人早起上路,溫白羽竟然睡到了自然醒,感覺身心都舒暢了,一看手機,已經中午十一點了,怪不得肚子裡一直在打鼓。
溫白羽爬出來,左右看了看,不見万俟景侯。
就自己下了牀,去浴/室裡衝了一個澡,然後再漱口,感覺衝了熱水澡,整個人都精神了。
溫白羽洗了澡,剛要穿衣服,結果手一抖,把衣服直接掉在了溼漉漉的地板上,只能偷偷摸/摸的出了浴/室,想要去找衣服穿上。
雖然這邊是南方,但是最近有點降溫,還是覺得很冷。
溫白羽衝出去浴/室,然後蹲在箱子邊翻找自己的衣服,然後這個時候,房門就發出“咔噠”一聲,万俟景侯從外面走了進來。
万俟景侯一進來,就看到了溫白羽渾身光着,一絲不不掛,蹲在地上,雙/腿彎曲着,露出挺翹的臀/部,光滑的後背上還掛着水珠,水珠順着後背往下滴,滴進臀/瓣的溝壑裡……
万俟景侯突然笑了一下,然後把手裡的盒飯放在一邊,快速走過去,一把將光溜溜的溫白羽抱起來,“啪!”的一聲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說:“光着身子幹什麼呢?”
溫白羽掙扎了一下,雖然拍的不疼,但是實在太羞恥了,說:“放我下來,我找衣服!”
万俟景侯把他塞進被窩裡,給他裹上被子,說:“老實呆着,別感冒了。”
說着從箱子裡把他的衣服拿出來,然後給溫白羽一件一件的穿衣服。
溫白羽很享受的讓万俟景侯給他穿衣服,杵着万俟景侯的腹肌,說:“你幹什麼去了?一大早上就跑出去沾花惹草了?”
万俟景侯笑着親了一下溫白羽的額頭,說:“去給家養的買食去了,家養的我還弄不過來,哪有時間沾花惹草。”
溫白羽聞着万俟景侯買來的盒飯,捂着鼻子,說:“什麼東西,這麼大的油味。”
万俟景侯把盒飯打開給他看,全都是溫白羽愛吃的,但是不是他家小燭龍做的,味道當然不一樣,而且外面的油和家裡的油就是不一樣,溫白羽根本吃不下去,捂着鼻子鑽進被窩裡去了。
万俟景侯哄着他說:“乖,好歹要吃幾口,你總是不吃東西,而且還老吐,餓着咱們兒子怎麼辦?”
溫白羽其實肚子也餓,就吃了幾口,但是後來實在吃不下了,感覺吃了就要去吐,都吐了就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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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白羽吃了午飯,就到旁邊的房間去看紅爺。
一進去,房間裡面還拉着窗簾,紅爺仍然在睡覺,不過臉色已經好了不少,旁邊的茶几上放着午飯,應該是平先生叫上來的。
平先生臉色不好,一晚上沒睡的樣子。
溫白羽說:“紅爺怎麼樣了?”
平先生說:“應該沒事了,半夜醒了一次,後來又睡着了,估計是累着了。”
溫白羽點了點頭,他們正在說話,不知道是不是聲音有點大,紅爺這個時候就醒了。
紅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眼前的東西都是花的,有點重影,來回來去得慌,慌得他頭暈想吐。
紅爺一醒,大家都圍攏過去,紅爺擡手摸了摸自己腦袋,後腦勺的位置有一個大包,當時被偷襲的時候,中了一槍,那人又用繩子捆住他的脖子,往窗外拉,後腦勺磕在了窗戶上,估計有點輕微的腦震盪。
紅爺一動,平先生立刻去扶他,說:“別動別動,躺下來,是渴了還是餓了?”
紅爺臉上一紅,有點不自然的說:“我想去洗手間。”
平先生愣了一下,說:“這也好辦,我抱你出去。”
平先生說着,把紅爺從牀上抱起來,然後抱進了洗手間裡,自己退出來,雖然關了門,但是就站在門口,說:“好了你叫我。”
紅爺悶悶的答應了一聲,不過之後也沒有叫平先生,自己開門自己出來的,平先生還想去抱紅爺,不過被紅爺阻止了。
紅爺覺得自己的身體沒什麼事了,而且一直躺着,有些頭暈,想要走一走活動活動。
紅爺在房間裡走了兩圈,然後有點累,就直接坐了下來。
平先生給他把飯擺好,扶着紅爺坐在茶几旁邊,把筷子和碗都遞到他的手裡,說:“吃點東西,吃了東西好補血。”
紅爺吃着東西,衆人坐在一邊,平先生說:“你吃了就休息吧,你身體現在這樣子,就別跟我們去了,我已經打了電話,到時候有車來接你,會把你送回金華茶樓的。”
紅爺突然擡頭看着他,把碗筷都放下了,說:“爲什麼要把我送回去?”
平先生說:“你已經受傷了,現在身體也虛弱,還是回去調養一段時間吧。”
紅爺看着衆人,說:“那你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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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先生似乎被問住了,說:“我們速去速回,也就這幾天的事情,到時候再去茶樓拜訪紅爺。”
紅爺似乎有點生氣,說:“平先生,你之前是答應我同去的,現在怎麼又出爾反爾,我已經沒事了。”
平先生說:“我不是出爾反爾,我是擔心你,你還沒到地方,就已經被襲/擊了,你知道自己中槍了嗎,子彈直接穿過去了,要不是溫白羽的藥,我不知道你還能不能醒過來,你明白嗎,我害怕了,我不該因爲想看到你就答應你一起去,我早就知道的……”
平先生後面幾句話說的語無倫次,不過溫白羽和万俟景侯都聽得懂,因爲他們知道平先生獨特的能力,他說“我早就知道”,其實是在說他早就預料到了紅爺的死亡,但是卻抱有僥倖心理。
紅爺聽得匪夷所思,怔怔的看着平先生。
紅爺思考了一會兒,說:“你讓我跟着,我可以答應和你試試。”
平先生說:“試什麼?”
紅爺臉上有點尷尬,抿了抿嘴脣,說:“試……試着交往。”
平先生愣了一下,隨即臉色陰沉的說:“不用了。”
紅爺氣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心裡第一個反應就是,平先生果然是開玩笑的,和看起來一樣輕浮,其實並不是想和自己交往,完全只是想上牀而已。
溫白羽見兩個人劍拔弩張的,打圓場說:“其實平先生也是擔心你,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平先生多拼命,你的門鎖了,平先生從露臺進來,差點摔下去……”
溫白羽繪聲繪色的講着,平先生都有些聽不下去了,不過紅爺的臉色真的好轉了一些。
溫白羽安撫完了紅爺,轉頭對平先生勾了勾手指,說:“來來,我跟你說兩句話。”
平先生有些狐疑,旁邊的万俟景侯則是臉色不好,溫白羽竟然衝別人勾手指,實在不能忍。
溫白羽和平先生沒有出房門,怕紅爺又遇到什麼意外,兩個人進了浴/室,万俟景侯則是抱着臂,也擠了進來,三個大男人站在浴/室裡,感覺有點奇怪。
溫白羽說:“我知道你看到了一些即將要發生在紅爺身上的事情,但是你想想看啊,你看到的是紅爺滿身都是血,而且身體冰涼,顯然死了很久了。”
溫白羽說到這裡,平先生閉了閉眼睛,似乎又看到了那種畫面。
溫白羽繼續說:“你現在讓紅爺一個人回去,雖然有你/的/人來接他,但是也不保證安全啊,他萬一是在回去的路上出了事情怎麼辦?”
平先生吸了一口氣,顯然沒想到這一環節。
溫白羽說:“你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把紅爺綁在身邊,別讓他離開你的視線一步,這樣的話,如果有意外情況,還可以及時處理一下。”
万俟景侯太陽穴直跳,平先生則覺得特別有道理。
三個人在浴/室裡嘀嘀咕咕的,紅爺一直往裡看,但是關着門看不到,而且隔音也好,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五分鐘門就打開了,平先生首先從裡面走出來,說:“我們說好了,可以帶着你走。”
紅爺立刻臉上染上了一些神采,說:“真的?”
平先生差點看的癡了,點頭說:“真的。”
紅爺又說:“那個……”
平先生似乎看透了他的意思,說:“我不需要你和我交往。”
紅爺立刻收回了眼神,落在茶几上的飯菜上,說:“我知道了。”
溫白羽拉過平先生,小聲的說:“這個時候應該先交往了再說,大好的機會就被你放棄了,看不出來你還是正人君子呢?”
平先生:“……”
紅爺着急上路,而且在酒店裡經常要被盤問,平先生打點了一下,他們吃了飯就直接搬出去了,住到了其他酒店了。
雖然紅爺着急上路,但是他的臉色不太好,還是要休息一天,大家盯在第二天一大早出發。
平先生這一天就守在紅爺身邊,一步都不離開,紅爺去廁所,平先生就守在外面,紅爺洗澡,平先生還守在外面,紅爺睡覺,平先生就睡在旁邊的沙發上。
白天的時候紅爺睡得多了,晚上就有點睡不着,屋子裡熄了燈,爲了避免出意外,他們這次要的是大房間。
一張雙人牀和一張單人牀在一個房間,另外一張單人牀在裡面的套房。
平先生怕紅爺獨自睡裡面的房間發生意外,就讓他睡在外面的單人牀上,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就在旁邊,也不怕發生什麼。
但是平先生也擔心紅爺,所以裡面那間單人牀乾脆就沒人睡了,平先生直接睡在外面的沙發上。
紅爺躺在牀上,看着平先生仰躺在沙發上,沙發比較小,平先生又是大高個子,腿都已經架在沙發外面,看起來窩着很不舒服。
平先生累了一天,昨天晚上也沒休息,這會兒第一個睡着了。
紅爺看着平先生的睡顏,有點出神,他的確喜歡溫柔體貼的,最好看起來純情一點,當然年紀要比自己小。
在紅爺沒遇到平先生之前,他的這些條件都是堅定不移的,因爲他本身是喜歡女人的,而且喜歡嬌小玲瓏的。雖然紅爺偶爾在茶樓唱一曲,追他的男人不少,但是紅爺並沒有因爲這些,就改變什麼。
可是現在的紅爺感覺有些不確定了,因爲這短短的一天之中,他的確看到了平先生的溫柔體貼,好想和他表面的輕浮有些不同,內在的比較吸引人。
不過一想到紅家是大家族,自己雖然是當家,但到底是晚輩,如果真的和男人在一起了,紅家估計要翻天了。
而且平先生到底是誰,是不是他大伯的繼承人,和月亮玉盤的事情到底有沒有關係,甚至那個最後一個倖存者,是不是他殺的,還有偷襲自己的死士,是不是他派來的,這些問題紅爺都不清楚。
紅爺腦袋裡亂哄哄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平先生。
平先生倒是沒醒,不過溫白羽還沒睡,不知道爲什麼,這次懷/孕時間很長,小五就是不出來,溫白羽已經要被憋死了,尤其是天天和万俟景侯同牀而眠,看着万俟景侯俊美完美的臉,溫白羽整天都在流口水,心想自己好歹也是二十六七,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結果有的看沒得吃,他還想完成自己的破/處大業呢。
溫白羽睡不着,在被子裡鼓悠了好一陣,他一動万俟景侯就醒了,悄聲說:“還不睡?”
万俟景侯剛纔肯定睡着了,聲音帶着濃濃的沙啞,聽得溫白羽心肝直顫,那種沙啞的嗓音實在太好聽了,溫白羽摟着万俟景侯,說:“睡不着。”
万俟景侯一聽,溫白羽竟然睡不着,這也太奇怪了,緊張的說:“肚子疼?還是哪裡不舒服?”
溫白羽實在難以啓齒,不過万俟景侯很快就發現了,瞭然的笑了一聲,說:“今天這麼主動?”
溫白羽說:“我已經要難受死了。”
万俟景侯親了親他的嘴脣,說:“噓——旁邊還有人,小聲點。”
溫白羽最後是捂着自己的嘴巴,縮在被窩裡,嗓子裡發出“嗬……嗬……嗬……”短促而有節奏的呻/吟。
一來是旁邊還有人,二來是万俟景侯怕溫白羽受不了,所以根本沒有真刀真槍,只是用手指幫他解決的,溫白羽也是憋得太久了,非常敏感,還沒多久就直接解決了。
紅爺本身已經要睡了,突然聽到奇怪的聲音,像是忍耐什麼,聽起來有些痛苦,因爲昨天剛剛被襲/擊過,還以爲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側頭一看,卻發現溫白羽和万俟景侯的被子裡鼓鼓的,還且還在動。
溫白羽縮在被子裡,捂着自己的嘴,臉色通紅,仰着脖子,眼睫不停顫抖着,看起來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紅爺當即尷尬的要死,趕緊把被子拉到頭頂去。
後來又聽到万俟景侯翻身下牀的聲音,估計是弄了紙巾給溫白羽擦身體,過了好一會兒才平息下來。
紅爺腦袋裡一陣一陣的炸煙花,已經一團漿糊了。
第二天一大早,溫白羽就神清氣爽的爬起來了,笑眯眯的去浴/室洗澡漱口,出來的時候一頭長髮溼漉漉的披在肩膀上,紅爺和平先生都還沒有醒,万俟景侯進浴/室去。
溫白羽笑眯眯的說:“你的那個地方如果根手指一樣細就好了,這樣又舒服又不疼。”
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撈住溫白羽,說:“去把頭髮擦乾,出去要感冒了。”
溫白羽跑出浴/室,裹上被子,坐在被窩裡擦頭髮。
万俟景侯進了浴/室,剛一進去,紅爺就醒了,看見溫白羽一個人,仔細觀察了一下溫白羽,溫白羽的頸側有一個吻痕,看起來很新鮮,應該是昨天晚上弄出來的。
紅爺年紀不小了,當然知道男人和男人怎麼做,但是他沒有刻意去了解,因爲覺得那不是自己涉獵的範圍,結果昨天晚上想了很多,有點好奇,忍不住就盯着溫白羽使勁看。
溫白羽後知後覺的有點背後發毛,回過頭去的時候,發現紅爺盯着自己一直在看,那眼神讓人壓力很大……
溫白羽說:“怎麼了?”
紅爺立刻收回了目光,搖頭說:“沒什麼。”
溫白羽就繼續擦頭髮了,等万俟景侯出來,溫白羽還沒搞定他的長頭髮,因爲實在很長。
万俟景侯打了前臺電話,要了一個吹風機,很快就給送來了,万俟景侯讓溫白羽坐着別動,然後給他吹頭髮。
暖風吹得溫白羽渾渾噩噩的,加上萬俟景侯的手指不停的在他頭皮上按摩,輕輕捋着他的頭髮,蹭着他的耳朵和脖子,溫白羽舒服的就要睡着了,靠着万俟景侯,一臉享受的樣子,惹得万俟景侯呼吸都快了,含/住他的嘴脣,使勁的咬了兩口。
紅爺還在旁邊呢,溫白羽嚇得差點跳起來。
紅爺裝作沒看見,其實用餘光一直瞥着他們兩個人,感覺溫白羽和万俟景侯的相處其實很自然。
平先生是最後一個醒的,聽到吹風機的轟鳴聲,結果就醒來了,看了一眼時間,不算太晚。
衆人洗漱之後,吃了早點,就準備出發了。
万俟景侯給溫白羽梳上頭髮,溫白羽坐在他懷裡一直不老實,万俟景侯捏着他下巴,說:“再不老實給你梳個雙馬尾。”
溫白羽:“……”
溫白羽心想,那是什麼鬼,畫面太美實在不敢想象。
不過溫白羽搓了搓下巴,覺得回家之後給他家小羽毛和蛋蛋梳個雙馬尾不錯,一定非常可愛。
吃了早點,大家揹着行李走出酒店,去樓下取了車。
溫白羽先檢查了一下車子,車輪都沒事,然後上了車。
紅爺一想到溫白羽的開車技術,說:“要不然,我開車吧?”
平先生雖然沒說話,但是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想了想,說:“我開也行。”
溫白羽頗爲委屈的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說:“你不是困了嗎,要不到後面休息一下,讓紅爺和平先生開車吧。”
溫白羽:“……”
溫白羽心想自己今天是什麼時候說過困了,明明是神清氣爽,万俟景侯張嘴說瞎話。
不過最後溫白羽還是坐到後排來了,平先生開車,紅爺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溫白羽怕暈車,直接躺在了万俟景侯腿上,然後也拿出手機來,找了找那天紅爺玩的塔防遊戲,開始打遊戲。
溫白羽是遊戲殘,別管是手遊還是網遊,就連頁遊都能玩死,玩一會兒就沒有長性了,在万俟景侯腿上滾了好幾圈,覺得無聊。
万俟景侯把他手機拿過來,按了幾下,然後塞在溫白羽手裡,溫白羽一看,剛纔沒玩過去的竟然通關了,而且是神速通關。
平先生開車很平穩,四平八穩的就開到了他們的目的地,一個很封閉的小水村,兩面環水。
他們把車子開進去,路上有點顛簸,溫白羽後來不是很舒服,估計又是想吐,看起來蔫蔫的,沒什麼精神,也老實下來了。
平先生把車開進去,停在一片空場上,說:“行了,到了。”
他說着,下了車,其他人也跟着下車。
溫白羽迫不及待的跳下車來,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不知道這地方是不是臨水的緣故,比他們住的縣城要冷一些,空氣裡帶着一股溼冷的氣息。
溫白羽跺了跺腳,縮了縮脖子。
万俟景侯早就準備好了大衣,給他披在身上,摟着溫白羽。
平先生帶路,說:“這邊走,我上次來就住在那邊那戶人家,他們家空房子了很多,我事先打好招呼了,而且從那戶人家看出去,就能看到我說的那潭湖水,往裡走就是山洞了。”
他們走了一會兒,車子開不進去,只能徒步往裡走,越往裡走,就覺得空氣越來越潮/溼,天色也陰沉下來。
溫白羽感覺有水滴打在自己臉上,擡手摸了摸,說:“不會要下雨吧?”
紅爺說:“這麼冷的天氣,要下也是下雪。”
平先生說:“這地方,五六年都不一定會下雪,不過今年特別冷,下不下雪還真說不準,這邊,要到了。”
他們橫穿了整個水村,從一頭走到了另外一頭,水村不是很大,也就住了一二十口人,全都是低矮的平房,他們的目的地是水村裡一家比較富裕的住戶。
一座二層小樓依靠着湖水,看起來像是觀景房一樣,特別的別緻好看,不過因爲這湖面經常有潮氣還有霧氣,小樓有點受潮,木頭總是溼乎乎的感覺。
紅爺經常在城裡,沒怎麼出來玩過,看見這個小水村,心情還不錯,平先生見他喜歡,說:“咱們可以在這裡多住幾天。”
那戶人家聽說了平先生要來,早就準備着出來接了。
這戶人家的兒子叫寶子,一直在外面謀生,正好認識了平先生,介紹平先生到這邊來玩,這邊也是山清水秀,而且非常原生態,所以平先生很喜歡這裡的環境。
寶子最近已經春節放假,提前回家了,聽說平先生又要來,當然歡迎了,平先生上次來,就留下了很多錢,雖然這個村子的人,用這麼多錢沒地方花,但是寶子專門往外跑,大家就拿錢給他,讓他換東西回來,一來二去寶子就從裡面賺了不少錢,當然歡迎平先生再來,平先生就是他的衣食父母了。
寶子迎出來,笑眯眯的說:“平先生,可把您盼來了。”
平先生另外帶了三個人來,寶子事先是知道的,已經安排了房間。
一共四間房間,早就準備好了,打掃乾淨,不過他顯然準備的太多了。
寶子幫他們提行李,上了樓,笑着說:“幾位這是打算來住幾天?我跟你說們,你們來的不湊巧,這天色,恐怕馬上要下雨了,如果今天想要到旁邊玩玩,那就不行了,怕你們淋在外面……不過正好,我妹妹今天在家,晚上做一些咱這裡的農家菜,給各位嚐嚐,菜和肉都是最新鮮的,保證你們沒嘗過。”
寶子領着他們上樓,剛上到二樓,就聽到外面“嘩啦——”一聲,竟然真的下雨了,天色一下就暗下來,好像要世/界/末/日了一樣,溫白羽從沒見過下這麼大的雨,而且現在是隆冬的天氣,就更沒見過下這麼大的雨了。
上了二層,就聽到頂棚就“噼噼啪啪”的敲擊着,寶子說:“嗬!下雹子嘍,等下過雨,你們從窗戶往湖水看,景色也很不錯呢。”
寶子特別殷勤,把他們領到房間,然後讓他們休息一下,睡一覺正好晚上,就可以吃晚飯了。
溫白羽把行李放好,整個時候門就“吱呀……”一聲開了,果然是万俟景侯走了進來。
他們四個人四間房間,寶子當然不知道万俟景侯和溫白羽的關係。
溫白羽託着腮幫子,看着窗外嘩啦啦的瓢潑大雨,說:“真是倒黴,還說下午能去看看那個山洞,結果一上來就下大雨。”
万俟景侯說:“有點雨夾雪,外面的路一下就泥濘了,恐怕雨停了也不太好走。”
溫白羽嫌棄的皺了皺眉,說:“我最討厭雨夾雪,全都成泥了。”
万俟景侯笑着說:“沒關係,如果有泥的話,我揹着你。”
溫白羽雖然不喜歡万俟景侯揹着自己,讓別人看見了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万俟景侯這麼說,他還是美滋滋的,說明万俟景侯關心他。
兩個人在屋子裡坐了一會兒,這屋子沒有暖氣,根本沒有暖氣這種東西,溼冷溼冷的,酒店好歹還有空調,這個地方根本沒什麼電器,一樓有一個電視機,看起來還嶄新嶄新的,估計是剛買的。
溫白羽冷的縮起來,乾脆真的跑進被窩裡,說:“我先睡一覺,反正也沒事,等吃完飯的時候再叫我。”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說:“你睡吧。”
紅爺進了房間,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不過他也沒什麼東西可收拾了,就站在窗口往外看。
這種小村子,讓他想起了在湖南的事情,湖南的那個偏僻的地方,不同的是,那地方只有一戶人家,但是後來化成了火海。
紅爺凝望着眼前的一片湖水,湖水上是濃濃的霧氣,看起來虛無縹緲,好像進入了仙境一樣。
紅爺站在窗邊,一站就是好幾個小時,似乎一下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這個時候就有敲門的聲音,紅爺動了一下腿,因爲佔了幾個小時都沒自覺,突然動一下就麻了,根本沒知覺,“咕咚”一聲跪在了地上。
平先生在外面敲門,聽到裡面撞擊的聲音,嚇得一下就踢開門,幸虧裡面沒有鎖,不然整扇門就要掉下來了。
平先生踹開門,發現紅爺跪在地上,立刻衝上去,說:“紅爺,你怎麼了?”
紅爺非常尷尬,不好意思的說:“沒……沒事……腿麻了而已。”
旁邊的溫白羽剛醒來,聽到動靜也以爲有人襲/擊紅爺,和万俟景侯衝了出來,過來一看,什麼事情也沒有。
紅爺更是不好意思。
平先生扶着紅爺坐到牀邊上,紅爺的腿麻的不能動,一動就“嘶溜嘶溜”的發麻,直麻到了頭皮上,這種感覺太折磨人了。
平先生說:“我給你揉揉吧?”
紅爺趕緊要制止,結果平先生伸手按在他腿上,紅爺“哎……”了一聲,聲音抖得平先生當即就不敢動了,這一聲實在太好聽了,平先生的心臟差點跑出來。
紅爺麻的難受死了,平先生卻想聽他多喊兩聲,就手上用力,紅爺果然麻的不行了,差點滾在牀上,折騰出了一身汗,等他腿不麻的時候,平先生還有一點意猶未盡的可惜……
平先生本身是給紅爺來送藥的,這是這地方特製的藥,都是草藥,純天然的,敷在脖子上,可以去瘀傷。
紅爺的脖子上還有一圈的瘀痕,看起來有點可怕。
寶子上樓來的時候,發現他們都在一個房間裡,笑着說:“平先生,可以吃飯了。”
四個人從樓上下來吃飯,一共兩個飯桌,一個是他們坐的,另外一個就是寶子一家人做的,寶子一家人也是四個。
寶子還有一個妹妹,寶子的妹妹長得很漂亮,坐下來之後,寶子就把妹妹介紹給了平先生,妹妹在外面上大學,上次平先生來的時候,他妹妹還沒放假回家,所以錯過了。
寶子還可惜了一陣,這次就把自己的妹妹介紹給了平先生。
寶子的妹妹在水村裡可是頭號美人,而且還上了大學,家裡也是村子裡最富裕的,不過平先生現在看誰都不夠美,唯獨看紅爺總是看不夠,看的直髮癡。
紅爺剛纔折騰了一身汗,臉上還有點紅,而且他臉很容易紅,熱了冷了都會發紅,不知道是不是臉皮薄的緣故,特別的敏感,受不了氣溫變化,而且生氣了也會發紅,平先生最喜歡紅爺臉色發紅的樣子。
現在的紅爺就是這個樣子,所以平先生根本沒注意什麼寶子的妹妹,一直盯着紅爺。
盯着紅爺的可不止一個人,寶子的妹妹似乎對平先生也沒什麼興趣,一眼就看上了紅爺。
紅爺身上有一種旗人的感覺,像是沒落貴/族,不過他是水鄉人,又有點儒雅慵懶,看起來風度翩翩,不知道是不是喜歡音樂的人,天生都有一種氣質,紅爺身上就有這樣的氣質,看的小姑娘的眼睛頓時拔不出來了,羞澀的一直盯着紅爺。
寶子發現的時候,平先生也發現了,還以爲平先生真的對自己妹妹有意,但是妹妹卻一直盯着紅爺看。
溫白羽一邊吃着寶子家裡養的土柴雞,一邊笑眯眯的看熱鬧,感覺大家臉上的表情真是豐富多彩啊。
溫白羽飛快的夾着菜,感覺農家自己養的就是和平時在超市裡買的不一樣,怎麼也做不出來這個味。
溫白羽加了一個冬筍吃,立刻眼睛就睜大了,笑着說:“這個好吃。”
万俟景侯就又給他加了幾個,放在碗裡,說:“晾一下再吃,剛出鍋的,別燙了嘴。”
溫白羽一邊點頭,一邊往嘴裡塞,結果真的燙了,“嘶……”了一聲,用手趕緊扇風,是吐也不好,不吐也不好。
万俟景侯端起手邊的涼茶,說:“喝口茶。”
溫白羽就着万俟景侯的手就喝了一大口,感覺這纔好了點,不過舌頭上發麻,還是燙着了。
万俟景侯又給他夾了幾個冬筍晾起來,夾了一塊豆腐,豆腐最燙了,怕他又燙着,全都放在自己碗裡晾起來,万俟景侯的碗就成了溫白羽的後備戰場。
天氣很涼,晾起來的東西很快就溫乎能吃了,溫白羽最近都沒什麼胃口,這頓飯卻吃的津津有味,万俟景侯也不由得鬆口氣,感覺來這個地方還來對了,不然真的是要餓着他兒子了。
寶子的妹妹剛開始盯着紅爺看,但是紅爺這個人,有個缺點,那就是他沒談過戀愛,而且爲人比較傲氣,也不知道討好人,也不知道哄姑娘,沒有平先生嘴甜會說話。
平先生幾句話下來,寶子的妹妹就發現了,平先生比紅爺幽默多了,紅爺看起來風度翩翩,其實有點小嚴肅,是需要別人去哄的類型。
但是平先生最甜,未免顯得輕浮,這也是平先生多年在商圈裡打拼出來的性格。
最後寶子的妹妹就把目光放在了万俟景侯身上……
溫白羽發現的時候,頓時食不下咽了。
寶子的妹妹發現万俟景侯雖然一直不說話,但是長得真的沒人能比,比電視上的人還好看,而且非常的溫柔體貼,自己一直沒吃東西,就幫着溫白羽夾菜晾涼,手邊上的茶杯也是晾了一杯水又一杯水的,他始終都沒有喝一口。
寶子的妹妹盯着万俟景侯看,但是她也發現了,万俟景侯對旁邊的人那麼好,肯定是喜歡的。
寶子的妹妹瞧着溫白羽,溫白羽的頭髮有些鬆散,鬆鬆垮垮的梳起來,幾縷垂下來,就要垂到碗裡了,果然万俟景侯就發現了,伸手給他捋在耳後,還輕輕捏了捏溫白羽的臉頰,那動作親暱的厲害。
寶子的妹妹知道自己沒戲了,有點失落,不由得搭腔說:“姐姐,這個也很好吃的,你嚐嚐看。”
溫白羽:“……”
溫白羽都懵了,不知道寶子的妹妹在叫誰,因爲他們一桌人,根本沒有誰是“姐姐”,溫白羽一擡頭,就看見寶子的妹妹盯着自己,還夾了一筷子菜,送到自己碗裡。
溫白羽更是無語了,難道在叫自己嗎?
寶子的妹妹剛上大學,這是第一個學期,她是從水村出來的,沒見過太多的人,當然也沒見過男人留長頭髮。
再加上溫白羽面容比較柔和,側臉更加柔和,被長髮擋着,万俟景侯又對他那麼溫柔,不加掩飾的寵溺,寶子的妹妹就以爲溫白羽是女孩子……
寶子有點尷尬,讓自己的妹妹去吃飯,一連串給他們道歉,寶子的妹妹這才知道,原來溫白羽是男的。
溫白羽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重創,已經倒地不起,血槽都空了。
紅爺和平先生特別不厚道,笑的肚子直疼,尤其是紅爺,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笑點太低了,笑的蹲在地上直不起腰來。
溫白羽還沒怎麼樣,結果寶子的妹妹羞得跑掉了……
溫白羽轉頭對万俟景侯說:“我長得不夠爺們兒嗎?”
万俟景侯摸了摸/他的臉頰,說:“夠。”
溫白羽揪着自己頭髮,說:“我還是去剪頭髮吧,乾脆剪一個禿瓢,你說怎麼樣,這樣是不是更爺們兒?”
万俟景侯笑着說:“不用,我喜歡白羽留長頭髮。”
他這麼說,其實溫白羽心裡還挺高興的,畢竟万俟景侯的意見,肯定比外人的意見要重要得多。
結果又聽万俟景侯低笑着,用低沉的嗓音,貼着他耳朵呵氣,說:“白羽每次一身熱汗,長髮貼在腰上的樣子,都讓我很興奮。”
溫白羽:“……”
溫白羽心想,還是去剪頭髮吧……
衆人吃了飯,外面的雨還在下,一直“嘩啦啦”的,用溫白羽的話說,就是消防栓壞了,一直在滋水。
還有冰雹,不小的冰雹,砸的房頂“噼噼啪啪”的響,從樓上看出去,外面的菜園都給砸了,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吃到新鮮的菜了。
天色一晚,雨不下了,竟然開始下雪了,雪越來越濃密,但是遇到地面就花掉了,地上一片泥濘不堪。
溫白羽吃飽了就躺在牀上打滾,說:“外面全是泥,不知道明天停不停的了,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去山洞。”
万俟景侯說:“這不是正好,你也挺喜歡這裡的飯菜,多住幾天,休養休養,咱們不是來度蜜月的嗎?”
溫白羽只是隨便扯謊,搪塞一下兩個叔叔的,難道要真的和兩個叔叔說,他跟着万俟景侯去下鬥嗎?兩個叔叔還不把他們抓起來剝皮抽筋啊。
溫白羽白了他一眼,說:“還渡蜜月?我看你是沾花惹草來的,又惹得人家小姑娘牽腸掛肚的。”
溫白羽說着,搓/着下巴,說:“怎麼沒人喜歡我呢,我長得也不差啊。”
万俟景侯摟住他,說:“我喜歡你,喜歡你喜歡的不可自拔,這還不夠?”
溫白羽臉上有點紅,万俟景侯說的太溫柔深情了,讓他的抵抗力完全失效了,掙扎了一下從万俟景侯懷裡滾出來,扒着窗戶說:“不行,我要想辦法增加一下自己的魅力值。”
万俟景侯迷着眼睛,說:“那咱們一起來想想辦法?”
溫白羽感覺万俟景侯的眼神不善,立刻想要逃命,蹦下牀就要跑,溫白羽這次懷/孕,好像狀態挺好,並不是那麼難受,而且時間有點長,適應了之後就上躥下跳的。
万俟景侯看他蹦下牀去,看的心驚膽戰的,趕緊把他一下撈回來,按在牀上,說:“跑哪去?別蹦來蹦去的,活動的時候小心點。”
溫白羽掙扎不開,万俟景侯已經吻了下來,万俟景侯吻的特別溫柔,溫白羽一下就沉醉其中了,兩個人倒在牀上,就在劍拔弩張的時候,溫白羽的手機卻響了。
溫白羽嚇了一跳,側頭一看是小叔叔打來的,還真是一天一個電話,全程監視他們。
溫白羽剛要接電話,突然“嗬——”了一聲,一下趴在了牀上,汗珠一下/流下來,雙眼泛白,腦袋裡白光一線,不是疼的,溫白羽絕對不承認是爽的,万俟景侯竟然來陰的,趁他不注意。
万俟景侯伸手摟住他的後背,笑着說:“這麼舒服?我剛進去,你就泄/了?”
溫白羽癱在牀上,使勁喘着氣,手機就在手邊,但是手發軟,根本接不起來,万俟景侯絕對是故意的,輕輕的晃着,溫白羽嗓子裡哼了一聲,接二兩三的刺/激,讓他更是雙眼翻白,輕聲說:“輕點……”
万俟景侯親了親他的額頭,說:“放心,我輕輕的,不使勁。”
万俟景侯忍得很難受,但是也不敢使勁,溫白羽身體癱軟,敏感到不行,又泄/了一次,万俟景侯怕他受不了,就把他放了。
手機鈴/聲早就停了,一共響了三次,但是溫白羽都沒時間接,而且也不敢接。
万俟景侯自己還難受着,去洗手間解決去了,溫白羽深深喘了兩口氣,這纔拿起電話,按了回撥。
溫九慕第一時間接起來了的,說:“白羽?出什麼事了?怎麼打三次都不接?”
溫白羽又深深的喘了兩口氣,讓自己的呼吸平穩,說話不會打顫,說:“呃……沒……沒事,剛纔去洗澡了,沒聽見手機響。”
溫白羽的聲音不抖,但是沒想到嗓子有點沙啞,溫九慕一聽,頓時就明白了,說:“白羽,注意身體。”
溫白羽:“……”
溫白羽簡直羞愧的無地自容了,正好万俟景侯從洗手間出來,身上冒着涼氣,感覺像是一個移動冰箱,估計剛衝了冷水澡。
溫白羽使勁瞪他,然後感覺態度良好的說:“我知道了,你們不用擔心。”
溫九慕說:“你們什麼時候回來,過節之前還過來嗎?”
溫白羽說:“這個說不定,儘量過去,如果過去不去的話,小叔叔你和大叔叔過來北京啊,万俟景侯買了一個新房子,房間很多,你們可以在北京住幾天。”
溫九慕聽說他們搬家了,的確想去看看,兩個人聊了一會兒天,那邊聽見溫磊的聲音在叫溫九慕,估計是溫九慕和溫白羽聊天時間太長了,悶騷的大叔叔有點吃醋。
溫九慕就掛了電話,溫白羽懶散的躺在牀上,頭髮披散下來,熱的一身汗,還沒有落下來了。
万俟景侯走過來,坐在他身邊,親了親他的頭髮,有點溼漉漉的,万俟景侯就喜歡他這個樣子,頭髮貼在身上,眼神裡有點疲憊,但又有一些舒暢,看的万俟景侯非常興奮。
万俟景侯深吸一口氣,輕輕撫摸着溫白羽柔軟的頭髮,說:“去洗澡嗎?”
溫白羽搖頭說:“我好累,胳膊軟,腿也軟,走不動路。”
万俟景侯笑着抱起他,說:“我抱你去。”
這地方沒有浴缸這麼先進的東西,有個淋浴的噴頭,洗手間和浴/室在一起,看起來有點簡陋,巴掌大的地方,轉不開身。
万俟景侯抱他進去,讓他坐在自己腿上,打開淋浴噴頭,給他衝着身上,然後盡職盡責的洗頭髮。
溫白羽舒服的靠着万俟景侯這個真皮沙發,直接睡着了,万俟景侯看着他脖子上新鮮的吻痕,被熱騰騰的溫水流淌着,看起來鮮紅明豔,忍不住又低頭使勁的啜了兩下,在溫白羽的脖子上又烙印了兩個新鮮的吻痕。
溫白羽已經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累了,好像在做夢,嘴裡輕輕呢喃着。
万俟景侯抱着他,將人擦乾淨,塞進被窩裡,熄滅了蠟燭,抱着溫白羽睡覺了。
屋子根本不隔音,紅爺就在他們隔壁,而且聽了全程,感覺今天晚上自己睡不着了,臉紅彤彤的盯着天花板,不過很快紅爺就睡着了,畢竟身體還沒有完全大好。
但是紅爺做了可怕的夢,他竟然夢到了平先生,夢裡他和平先生纏/綿在一起,緊緊的摟着平先生,無助的呻/吟着,紅爺泄/了一次又一次,那種沉溺的感覺實在太可怕了。
就在紅爺沉溺其中的時候,平先生卻突然冷笑了起來,將他推開,然後舉起槍來,對着紅爺的四肢開了四槍……
“嗬——!!!”
紅爺一下就醒了,猛地坐起來,身體一歪,“咚!”一聲,直接從牀上翻了下去。
紅爺掉下來,旁邊的溫白羽万俟景侯,還有平先生,簡直就是草木皆兵,立刻又破門進來,結果看到紅爺一臉熱汗,瞪着眼睛坐在牀邊,衣服很亂,被子也掉在地上了,看起來像是受到了襲/擊一樣。
平先生搶過去,把紅爺扶起來,說:“怎麼了?怎麼了?”
紅爺深深的吸了兩口氣,手腳發抖,夢中纏/綿的熱汗已經變成了冷汗,門一開風就對流進來,吹得紅爺渾身發冷,腦子裡嗡嗡作響。
紅爺一直髮怔,平先生問他話,他只是盯着平先生看,急的平先生手足無措。
万俟景侯走進來,突然按住紅爺的肩膀,然後翻了一下紅爺的眼皮,說:“他中毒了。”
溫白羽和平先生一聽,頓時都震驚了,說:“這怎麼可能?”
溫白羽說:“紅爺吃住都和咱們在一起,怎麼可能中毒?”
紅爺腦子裡反應有些慢,被平先生扶着躺下來,疲憊的頭暈腦脹,還沉浸在剛纔的夢中,已經分不清是春/夢還是噩夢了,眼睛一直虛晃的追逐着平先生。
万俟景侯見查了一下紅爺的茶壺和茶杯,端起來聞了聞,說:“茶壺裡有毒。”
平先生頓時怒不可遏,說:“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寶子他們乾的?”
万俟景侯搖頭說:“看起來不像,一戶村戶人家,應該不可能有這樣的毒。”
万俟景侯那着杯子晃了一下,說:“這是屍毒,從屍體裡提取出來的,而且是慢性□□,幸虧他喝的不多,而且發現得早,讓他吐吧,吐了就好了。”
紅爺中毒並不深,只是喝了幾杯茶,而且他們吃了飯,回屋就洗澡睡覺了,紅爺估計只喝了一些,所以沒什麼事,現在還是淺中毒,只是有些反應遲鈍,產生幻覺而已。
平先生想要去找寶子準備一些能讓紅爺嘔吐的藥,但是被万俟景侯攔住了,說:“先不要告訴任何人,紅爺這回死不掉,肯定還會有人來下手,咱們到時候可以直接抓人。”
溫白羽也覺得是好辦法,不過紅爺現在反應有些遲鈍,思維轉的很慢,讓他吐,他根本吐不出來。
只是呆呆的看着平先生,平先生和他說話也不理,就是那麼看着平先生。
平先生急得要死,万俟景侯最後把自己的血給紅爺喝了一點,這樣也不需要吐了。
紅爺中毒的跡象立刻緩解了,很快就睡着了。
平先生給紅爺擦着冷汗,說:“到底是誰要殺紅爺?已經三番兩次了。”
溫白羽不知道該不該把紅爺說的事情告訴他,看起來紅爺還是沒跟平先生說。
溫白羽把茶壺和茶杯拿出去刷了,然後又悄悄的回來,把東西擺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平先生留下來照顧紅爺,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回房間去了。
溫白羽感覺每天晚上都睡不好,不是發生這種事,就是發生那種事,疲憊的厲害,倒頭直接就睡着了。
第二天溫白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嚇了他一跳,万俟景侯還躺在他身邊,說:“醒了?”
溫白羽說:“今天不出發嗎?怎麼還在睡覺?”
万俟景侯指了指窗外,外面天色陰沉,還在飄雪。
溫白羽爬起來,推開窗戶,“呼——”的一聲,一股大風吹進來,差點把剛起牀的溫白羽凍死。
他往前一看,到處白皚皚的一片,就算在北京,也沒見過這麼大的雪,天氣有點反常,外面怎麼也有零下好幾度,眼前的湖水都結冰了,不知道平先生說的那個棗弧形的水洞,會不會也變成了冰洞。
万俟景侯趕緊把窗戶關上,說:“冷不冷?別凍着了。”
溫白羽縮回牀上,說:“這下好了,咱們怎麼進水洞?”
万俟景侯說:“剛纔平先生來了一趟,說雪停了再走,不然太危險,昨天晚上下了雨,地上是溼的,下雪結了冰,現在雪下面是冰,咱們要過去路太滑。”
溫白羽點了點頭,說:“紅爺醒了嗎?”
万俟景侯說:“紅爺醒了,不過說醒了之後一直在吐。”
溫白羽摸着下巴,笑着說:“不會是懷/孕了吧?”
万俟景侯:“……”
紅爺昨天晚上沒吐出來,万俟景侯的血剋制了毒素,今天早上醒了之後就噁心反胃,吐了好幾次,吐的腿都軟了。
紅爺自小也是習武的人,而且身量不矮,將近一米八的個子,感覺自己也是個純爺們,結果因爲吐,弄得雙/腿發軟,根本走不動路,還差點吐在牀上。
溫白羽起來之後,就去看了紅爺,紅爺臉色蠟黃,失血還沒補上,現在又開始嘔吐,吃的東西全吐了,沒有營養,臉色自然就不好。
紅爺對於昨天晚上的事情,一點也不記得了,他最後的記憶就是那個春/夢,還有那個噩夢。
溫白羽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和紅爺說了一遍,紅爺非常震驚,使勁揉了揉自己的臉,說:“我是不是真的不應該查下去了,但是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万俟景侯淡淡的說:“現在停下來,也已經晚了。”
溫白羽:“……”
溫白羽覺得万俟景侯說話太直了!
平先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是他之前問過,沒人告訴他,平先生也就不再問了。
溫白羽拍了拍紅爺的肩膀,說:“你好好休息,正好外面雪太大了,咱們根本走不了,你先休息,今天晚上我和万俟景侯負責守着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紅爺說:“怎麼守着?”
溫白羽環顧了一下四周,屋子裡空空框框的,大衣櫃有一個,很古老那種,門都合不上,溫白羽一個人進去都費勁,更別說万俟景侯在擠進去了。
溫白羽就把目光注視到了紅爺的牀下,指着那地方,說:“我們可以埋伏在牀底下。”
紅爺:“……”
很顯然之前有人下毒,肯定是趁着他們去吃飯,都不在房間裡,才能下毒。
中午下樓吃飯的時候,万俟景侯和溫白羽故意落後了一些,不過等了很久,沒發現有人潛進紅爺的房間裡。
溫白羽狐疑的說:“你說那個人如果真的這麼神通廣大,那他沒道理只針對紅爺一個,畢竟紅爺已經把事情都跟咱們說了一遍。”
万俟景侯晃了晃食指,說:“只有一個可能性,紅爺還知道一些其他事情。”
溫白羽正大眼睛說:“沒準連他自己都沒注意的事情?”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或許在紅爺的回憶裡,有一些細節,是紅爺忽略掉的,但是非常總要,因爲這些細節,那個人必需要殺他。
溫白羽他們去吃飯,自然又遇到了寶子的妹妹,她本以爲溫白羽是男人,那這樣看來万俟景侯沒準是溫白羽的哥哥,或者長輩,畢竟万俟景侯看起來是三十歲上下的人,而溫白羽有點顯小,看起來二十幾歲。
不過寶子的妹妹剛振奮精神的過來,準備搭訕,就看到了溫白羽脖子上的吻痕,他一伸胳膊去夾菜,手腕上也露出一個吻痕。
這麼熱情的吻痕,一看就是佔有慾極強,他們這裡也沒有女人,寶子的妹妹一看,立刻失魂落魄的走了。
溫白羽還沒發現自己滿身都是吻痕,也沒有特意遮掩,而且脖子上的根本遮不掉,所以被看了還不知道。
衆人吃了飯,溫白羽讓紅爺仔細回憶一樣,會不會是漏掉了什麼細節,紅爺沒有刻意隱瞞的意思,但是真的回憶不起來了。
紅爺奇怪的說:“我不知道還有什麼細節了,當時爆炸了,我想逃跑,但是被炸飛了,後來渾渾噩噩的就昏死過去,我醒來的時候,還是在那個地方,都沒有人發現我,還是我自己去的醫院。”
溫白羽想了很半天,說:“你再好好想想,會不會是你將要昏迷的時候,看到了什麼,或者聽到了什麼?”
紅爺想的頭都要炸了,說:“我真的想不起來了,那時候爆炸,我耳朵裡都是轟鳴,耳鳴頭暈,天都在轉,根本什麼都看不見,更別說聽見了。”
万俟景侯突然說:“你看不清楚,不代表別人覺得你看不清楚。”
溫白羽說:“你的意思是說,或許當時有人站在紅爺面前,但是他沒看清楚?”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
溫白羽說:“那也不合理啊,如果那個人站在紅爺面前,豈不是該殺了紅爺,爲什麼放過紅爺,現在又千方百計的來殺紅爺?”
万俟景侯這個時候也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
兩個人出了紅爺的房間,就看到平先生在外面站着,他們出來之後,平先生就進去了,自從紅爺中毒之後,這兩個人幾乎是形影不離的。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平先生,不過沒說話,回了自己屋子。
溫白羽跟進來,說:“你剛纔看平先生的眼神很耐人尋味啊,快說你發現了什麼?”
万俟景侯坐下來,說:“並不是發現了什麼,而是看到了平先生,我有一個大膽的設想。”
溫白羽坐在他旁邊,說:“快說快說,別賣關子。”
万俟景侯看着溫白羽着急的樣子,笑了一聲,說:“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溫白羽:“……”
現在的小孩子都不做這種事情了!
溫白羽雖然很鄙夷,但是還是貼過去,親了一下万俟景侯的嘴脣。
万俟景侯快速的伸出舌尖,在溫白羽脣上捲了一下,弄得溫白羽老臉通紅,万俟景侯還舔/了舔自己的嘴脣,說:“甜的。”
溫白羽:“……”
万俟景侯這才慢慢的說:“關於那個人爲什麼當時不殺紅爺,但是後來又千方百計的殺紅爺,我有一個大膽的設想,當然這個設想和平先生有關。”
他說着,又說:“紅爺一直避開/平先生和咱們討論這件事情,最根本的原因是,平先生繼承了他大伯的遺產,平先生大伯雖然死了,但是當年科研隊的事情還沒有終結,有人在背後操作着這件事情,紅爺懷疑這個背後的人,很可能是平先生本人,這一點也是有理由拒的猜測。如果這個猜測是成立的,那麼那個人之所以不殺紅爺,是因爲他本身喜歡紅爺,那種時候不捨得殺了紅爺,但是現在已經到了不得不下手的時候。”
溫白羽一聽,後背一緊。這麼說來很合理,如果背後的人就是平先生,平先生在茶樓蹲了半年,顯然是先喜歡了紅爺,然後紅爺纔去着手查湖南的那個倖存者。
溫白羽撓了撓頭,說:“但是……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啊,因爲平先生現在還是很喜歡紅爺啊,紅爺受傷和中毒的時候,平先生都跟要瘋了一樣擔心。”
万俟景侯點點頭,說:“那只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平先生是真的擔心紅爺,如果是這樣,上面的大膽假設就推/翻了,第二個,那就是平先生是僞裝的。”
溫白羽說:“我倒是希望平先生是真的擔心,如果是僞裝的,那他藏得太深了,而且一直在咱們身邊,這個定時炸/彈威力太大。”
万俟景侯說:“其實還有另外一種假設。”
溫白羽說:“還有什麼?”
万俟景侯說:“你記得嗎,我之前說過,平先生的大伯,可能並沒有死。”
溫白羽點頭,說:“記得。”
万俟景侯說:“這種假設就是基於這個基礎上的,或許平先生的大伯並沒有死,他知道自己侄子喜歡紅爺,所以當時放了紅爺一馬。你可以試想一下,紅爺威脅那個倖存者,說如果不說先掐死他,後來那個倖存者就被掐死了,這種應驗的手法,其實並不是恐嚇被害者的,而是恐嚇紅爺用的,紅爺看到的時候,除了震驚,還有一種被監視的恐懼感,隨即而來的是爆炸,兩次重創,一次是心理上的,第二次是身體上的,雖然紅爺沒有死,但是他多少會有心理陰影。或許那一次,那個背後的人,其實並不想殺紅爺,只是給他一種警告。但是沒想到紅爺醒了之後,還是對這件事非常執着,以至於到了現在,那個人不得不殺紅爺。”
溫白羽聽着有點出神,點了點頭,說:“這也有可能,因爲紅爺回憶的事情,的確露出了恐懼的表情,他當時手都在打顫。”
万俟景侯說:“不管是哪點,咱們大方向沒有錯,這是肯定的。”
溫白羽想的有點頭大,腦袋發脹,說:“咱們快休息一下,晚上還要去蹲點呢。”
万俟景侯突然伸手摸了摸溫白羽的頭髮,說:“白羽,你想好了嗎?”
溫白羽聽他這麼說,有些奇怪,想好什麼事情?
万俟景侯看出他的不解,說:“你想好了嗎?還要再管這件事情嗎?咱們現在還沒有進入水洞,完全可以回北京去。”
溫白羽說:“爲什麼突然這麼說?”
万俟景侯嘆了口氣,說:“因爲以前面對的都是死人,而這次面對的是活人,活人要比死人可怕的多。”
溫白羽想也沒想,態度很堅定的說:“我不會回去的,你也受傷了,那塊花斑的隕石不記得了嗎,總不能只靠於先生的藥活一輩子。”
万俟景侯輕輕撫摸着他的臉頰,說:“沒忘,就是怕你受傷。”
他說着,親了親溫白羽的嘴脣,說:“你受傷我會心疼。”
溫白羽故意嫌棄的說:“真肉麻。”
他說着站起來,躺在牀上,拍了拍旁邊,說:“先來睡覺,晚上還要蹲點。”
万俟景侯走過去,躺在牀上,摟着溫白羽,說:“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
万俟景侯夢見自己是襄王,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回到了西周那個年代,然後看到了渾身是血的溫白羽,溫白羽從一個水潭直衝而出,渾身掛滿了血水,落在一棵樹上,低頭看着他,突然就栽了下來……
這個夢,好像和平先生看到的未來很相似。
溫白羽聽到万俟景侯說到他做了一個夢,等了半天,万俟景侯就沒聲了,側頭一看,万俟景侯閉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溫白羽都被調起胃口了,結果万俟景侯不說了,不過一想到晚上還要蹲點,就沒打擾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其實並不是睡着了,他只是突然不想說了,等了一會兒,溫白羽的呼吸就平穩下來,聽着像是睡着了。
万俟景侯側過身來,狠狠吻了一下溫白羽的嘴脣,說:“放心,你不會有事。”
兩個人睡了一個午覺,睡得溫白羽直髮汗,因爲万俟景侯抱的真的太緊了,醒來之後,外面已經不下雪了,但是“呼呼——”的颳着北風,風很大,冷得厲害,地上的冰沒有融化,也沒有太陽,湖水開始起霧,看起來死氣森森的。
兩個人起了牀,溫白羽披着衣服,紅爺還在睡覺,平先生守着他,盡職盡責的樣子。
溫白羽小聲的說:“你怎麼選這麼一個地方度假?一天到晚不見太陽,而且陰森森的。”
平先生說:“這地方之前不是這樣,我來的時候挺溫暖的,而且有太陽,說起來還是發現冰船之後,就開始一直陰森森的不見太陽,氣溫也低了好多度。”
溫白羽奇怪的說:“難道和冰船有關係?”
平先生搖了搖頭,說:“這就不清楚了。”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提前吃了晚飯,然後就進了紅爺的屋子,等到晚飯的時候,紅爺和平先生下樓去了。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就躲在紅爺的牀底下,空間特別狹窄,溫白羽覺得還好,万俟景侯就束手束腳的,需要縮着肩膀。
牀下面一股土味,溫白羽差點打噴嚏,万俟景侯摟着他,說:“冷嗎?”
溫白羽揉着鼻子,說:“還行吧,就是鼻子癢,想打噴嚏。”
万俟景侯笑了一下,說:“我幫你親/親。”
他說着,真的親了親溫白羽的鼻樑。
溫白羽:“……你當你哄三歲的孩子嗎?”
万俟景侯說:“不,我都是這麼哄蛋蛋的。”
很好,連三歲都不到……
兩個人鑽在牀底下好半天,溫白羽沒事做,就犯困了,躺在万俟景侯懷裡,很快睡着了。
万俟景侯摟着他,怕他冷抱得很緊,兩個人擠了大約四十分鐘,紅爺他們吃飯都快回來了,万俟景侯還以爲這次又白等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吱呀……”一聲。
万俟景侯突然繃緊了身體,他一動,溫白羽就嚇醒了,一下被万俟景侯捂住口鼻,手指放在嘴脣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溫白羽剛醒來,還在迷糊,但是他也聽到了輕微的動靜,不是開門的聲音,是開窗戶的聲音,有人從窗戶爬進來了!
溫白羽頓時瞪大了眼睛,真的上鉤了,他們這回要釣大魚了,不枉費蹲了這麼長時間。
那個聲音開了窗戶,“噠……”一聲,輕輕的落在了屋子的地上,然後快速的走過來。
溫白羽看到了一雙腳,在屋子裡走了一圈,不知道在幹什麼,但是看那雙鞋,有點偏小,應該是女人?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腳步聲,竟然是紅爺和平先生回來了,溫白羽有點扼腕,這兩個人回來的真是時候。
偷襲的人不會狗急跳牆,直接襲/擊紅爺吧?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人卻沒有狗急跳牆,而是飛快的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突然拉開大衣櫃,然後藏了進去,把櫃子門拉緊。
櫃子很小,能藏進去,身材必然很小,溫白羽更肯定了,來的人應該是個女人。
紅爺和平先生果然推門進來了,紅爺走進來,彎腰衝牀底下一看,果然看到了溫白羽,剛要笑着說話。
溫白羽立刻給他打眼色,指着旁邊櫃子的方向。
紅爺一愣,隨即全身都繃緊了,臉色頓時沉下來,似乎明白了溫白羽的意思。
“嘭!!”
一聲巨響,櫃子突然撞開了,衆人還沒來得及去抓人,那個人反而自己跑出來了,衝着紅爺直撲過去。
與此同時,溫白羽喊了一聲不好,万俟景侯猛地從牀下一滾,直接竄了出來。
那人沒想到屋子裡竟然有這麼多人,衝着紅爺開了一槍,平先生看到那個人擡手,已經知道她要幹什麼,快速的撲過去,“嘭!”一下將紅爺撲倒在地上,整個人壓在紅爺身上,給他當做盾牌。
平先生“嗬……”的低吼了一聲,紅爺立刻感覺到身上溼了一片,擡頭一看,平先生竟然中槍了,不過幸好是胳膊。
因爲離得近,子彈直接對穿過去,穿破了窗戶,紅爺立刻給平先生按住傷口。
那人還要再開/槍,卻“啊!”的大喊了一聲,手/槍一下被踹飛出去。
万俟景侯一下踹掉他的手/槍,猛地就地一滾,直接把槍拿到手裡,快速的舉起來,對準那個人,眯着眼睛,笑了一聲,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