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半艘冰船2

平先生一陣無語,然後擺出一副好人的樣子,諄諄教/導的說:“小姑娘家家的,怎麼能隨便說別人衣冠禽/獸呢?你知道衣冠禽/獸是什麼意思嗎?”

溫白羽心說,就是你這個意思,第一次和紅梟搭話就讓人跟你睡一晚,你不衣冠禽/獸誰衣冠禽/獸。

鼓包包的春麗頭小丫頭又撓了撓自己的頭髮,然後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平先生頓時露/出大灰狼一樣的笑容,說:“對吧,你也不知道,所以不能亂說。”

他說着,就要跟着溫白羽往上走。

小丫頭突然反應過來,兩手一張,攔住平先生,說:“等等,可是你還是不能上去,叔叔不見你!”

平先生:“……”現在的小孩子不是那麼好糊弄了。

平先生還記得,自己以前小時候,只要一淘氣,長輩就會說再鬧讓大灰狼叼走你,然後平先生就不敢鬧了……

溫白羽看着小丫頭攔着平先生,還以爲他沒轍了,就聽平先生繼續說:“我不是要去見你叔叔,正好咱們同路,我只是去二樓,我來茶樓是客人,你總不能不讓我上二樓吧?”

小丫頭再次撓了撓自己的鼓包包春麗頭,然後晃了晃,終於轉身走了,蹦蹦噠噠跑上了二層。

紅爺一直在二層靠着欄杆往下看,看不到小丫頭被忽悠了,笑了一聲,轉身進了包間。

小丫頭把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引到門口,然後就蹦蹦噠噠的跑了,溫白羽和万俟景侯進去,平先生腆着臉也要進去,結果紅爺站在門口,突然伸手攔住他,笑着說:“平先生不是順路上二樓,這是去哪啊?”

平先生被攔在外面,還沒說話,剛說了一個:“我……”

就聽“嘭!”一聲,門直接關了,平先生被攔在外面,差點把高鼻樑給拍下去。

平先生摸了摸自己的鼻樑,一回頭就看到小丫頭站在自己腳邊,還沒到自己腰那麼高,仰着頭,嘴裡還含了一根棒/棒糖,看着平先生笑。

總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

平先生低頭看着小丫頭,眼神轉了轉,突然笑了起來……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進了屋子,裡面是個雅座,佈置的很古香古色,看起來非常典雅大方,雅座沒有設窗戶,對面直接是二層的欄杆,可以從這個地方看到一層的戲臺,現在下面還在唱着。

兩個人進來,紅爺笑着說:“請坐。”

溫白羽說:“不知道紅爺讓我們過來,有什麼事情?”

紅爺坐下來,翹着腿,笑眯眯的喝/茶,因爲剛上了臺,妝容雖然卸下來了,但是眼睛的地方沒有卸乾淨,應該是急匆匆的,淡紅色的妝容顯得紅爺有一種嫵媚的氣息。

紅爺在臺上的扮相特別好看,有一種驚豔的感覺,溫白羽雖然不是老戲骨,但是小時候叔叔們忙,溫白羽也聽過很多戲。

溫白羽總覺得,化了妝,貼了片,就算是饅頭臉也能貼成瓜子臉了,所以上妝之後都不會醜,但是他從沒見過上妝之後這麼漂亮的。難得的是紅爺卸妝之後,也別有一番氣質。

紅爺笑眯眯的給他們倒了茶,說:“我昨天就聽說了,溫先生和景爺來金華了,你們一踏入金華,其實我就知道了,沒想到兩位今天就到這邊來了。”

紅爺說着,又說:“我知道你們這次來,是要跟平先生一起出去的,去哪裡雖然我不知道,但是去找什麼,我猜的應該八/九不離十。”

万俟景侯淡淡的說:“你對月亮玉盤也感興趣?”

紅爺似乎想要開誠佈公,點了點頭,說:“是這麼回事。”

溫白羽說:“那你應該把平先生叫進來啊,這次領隊是平先生。”

紅爺臉上頓時露/出很難看的神色,看得出來雖然紅爺長得好看,但是並不喜歡別人這麼誇他,而且氣性還挺大,估計是上次平先生第一句話就出言不遜,讓紅爺對他印象不太好。

紅爺說:“我找你們,還有另外一件事,有一樣東西,想給你們看看。”

他說着,站了起來,走到旁邊的櫃子邊,從裡面抽/出一樣東西,然後放在了桌上,推給溫白羽和万俟景侯看。

溫白羽低頭一看,頓時就愣住了,原來桌上擺着一張照片,這張照片用相框裝裱過,相框非常古老了,一碰就要散架那種,裡面的老照片也泛黃了。

上面是十二個人並肩照相的樣子。

溫白羽說:“你怎麼有這張照片?”

紅爺給他們看的老照片,就是匡佑啓他爺爺留下來的照片,一模一樣,一共十二個人,其中還有匡佑啓的爺爺,和匡佑啓長得非常相似。

溫白羽問完了,突然就想起來了,小叔叔說紅爺的祖父多年之前突然失蹤了,而且紅家和匡家還是世交。

難道紅爺的祖父也在這張照片裡?

溫白羽驚奇的看向紅爺,紅爺似乎讀懂了他的眼神,指着其中一個人,說:“這是我祖父。”

紅爺的祖父就站在匡佑啓的祖父旁邊,一看也是個有氣質的人,也是當年的隊員之一。

溫白羽想到他們拜訪的那位倖存的老先生,老先生說十二個屍體已經全都找到了,這麼一想下來,說明紅爺的祖父恐怕也已經不在了。

溫白羽說:“你祖父……”

紅爺點了點頭,說:“他已經去世很久了,可能在外都聽說我爺爺失蹤了,其實不是這樣。我聽匡叔叔說了,也聽少義說過,你們也見過這張照片,知道來龍去脈了,所以我也不想隱藏什麼。我當時年紀還小,接回遺體的事情不是我負責的,我只知道中間出現了差錯,不知道爲什麼,那些人又把我爺爺的遺體接走了,很多年之後才還回來,還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當家了,所以這次是我負責接回遺體。但是奇怪的事情就發生了……我打開棺/材的時候,親眼看見爺爺的遺體,在我面前化作白色的粉末……”

紅爺說到這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我對我爺爺的記憶,還存留在很小很小的時候,爺爺是個老戲骨,一直喜歡聽戲,也喜歡唱戲,這間茶樓是他留下來的,自從他下了海,就沒有再經營這間茶樓了。我接手家產的時候,家裡的產業都是道上的鋪子,雖然錢不少,但是我已經厭煩那種日子了,所以才把這間茶樓開起來,不過沒想到,就在茶樓的一個破房間裡,找到了這張老照片。”

溫白羽靜靜的聽着,就見紅爺突然伸手拿起相框,然後快速的拆開,從相框裡把那張老照片拿出來,翻過來,放在桌上。

溫白羽低頭一看,後背竟然還有字,上面寫着——鏡中花,水中月。

鏡中花……

水中月……

這是什麼意思?

而且這六個字中,“鏡”、“花”、“水”、“月”四個字都被圓圈圈了起來。

如果說鏡和月,那麼他們還能理解,說的是月亮玉盤和鏡像,那花和水是什麼東西?

溫白羽說:“這是什麼意思?”

紅爺搖了搖頭,說:“這我不知道了,我只是發現了這些字。”

紅爺喝了一口茶,隨即又說:“雖然我已經不想在道上走動了,但是我很想知道這件事情的原委,總要知道我爺爺到底是怎麼過世的,這些年我查了很多,但是查到的很少,或許還沒有你們查到的多。”

紅爺說:“其實這次去北/京,除了參加匡叔叔的婚禮,我還想會一會你們。”

万俟景侯說:“那說一說,我們沒查到的,而你查到的。”

紅爺點了點頭,似乎很欣賞万俟景侯說話爽/快。

紅爺說:“我查到的很少,但是或許已經查到了關鍵,當年這個隊伍,除了隊員和領隊之外,還有一個出資人,這個人來歷很深,沒有跟着隊伍一起走,但是隊伍裡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範圍之內。”

溫白羽不解的說:“這是什麼意思?”

紅爺笑着說:“因爲這個隊裡,有內鬼啊。”

溫白羽說:“內鬼?”

紅爺點了點頭,說:“我很清晰的記得,我爺爺臨走之前的樣子,他好像就知道自己回不來了,那種情景讓我很奇怪。果然他就沒有再回來……我向匡叔叔打聽過,匡叔叔的祖父在走之前,也曾經發現了什麼,但是並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他們都是憂心忡忡的,也都沒有再回來。”

他說着,指着這張老照片,說:“這一隊的人,應該都有所發現,然而他們又不得不去,就算知道九死一生,又有不得不去的理由。這個過程應該很危險,出資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但是這其中有一個倖存者。”

溫白羽說:“我們已經見過這個倖存者了,就在湖南。”

紅爺不急不緩的說:“我也見過了。”

溫白羽有些詫異,看那個老者的反應,之前好像沒人找到過他,所以這麼來說,紅爺應該是在他們之後才見過老者的。

紅爺說:“他就是那個內鬼。”

溫白羽一下都懵了,感覺有點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紅爺說:“要不然,你們真的以爲他是倖存者嗎?在這種天羅地網之下,他一個要錢不要命的土夫子,怎麼逃走的?其實他是那個內鬼,把隊伍裡的一舉一動全都透露給了出資人,等他的利/用價值已經沒有了,就被撤下來,從此隱姓埋名的過日子。”

紅爺又喝了一口茶,似乎有些緊張,捏着茶杯的手,都有些發/抖了,說:“我見過這個人了,他頂不住壓力,親口告訴我的,畢竟他活的也不好,本以爲可以撈一大筆錢,結果卻要銷聲匿跡的活着。”

溫白羽說:“原來他上次說的不是實話,看來他藏得還挺深,咱們要不要再去找他問一問,看看他還藏了什麼?”

紅爺搖了搖頭,說:“不用去了,去找了也是白找,浪費功夫。”

溫白羽說:“爲什麼?”

万俟景侯試探的說:“他死了?”

紅爺這次點頭了,手捏緊了杯子,吸了一口氣,說:“他死了。那天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他,想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只有他一個人活着,他頂不住壓力,把事情告訴我了,但是有很多事情,他都不敢告訴我,他怕說出來自己沒命,他當時很害怕,我以爲他是故意虛晃,想要把我騙走。我就說只想知道一點,如果他不告訴我,別等別人殺他了,我第一個掐死他……其實我只是嚇唬他的……我問他,那個出資人是誰,他是不是還活着,讓他告訴我出資人的名字!”

溫白羽聽得有些毛/骨/悚/然,後背有點發冷,說:“然後呢?他告訴你了嗎?”

紅爺搖頭,頹喪的說:“沒有,他只是小聲的說,那個出資人姓‘平’,他只能告訴我這麼多。”

溫白羽詫異的說:“平?”

溫白羽忽然想到紅爺對平先生的態度,難道因爲平先生也姓平,所以紅爺纔對他這麼不冷不熱嗎?

不應該只是這麼簡單,如果只是偶然撞了姓,紅爺絕對不是這麼分不清界線的人。

難道……

紅爺頹喪的說:“我當時很高興,起碼我得到了一個信息,之後的一個月裡,我瘋狂的去找姓平的人,這個人年紀絕對不小,而且相當有錢,或許還有一些背景,我問了匡叔叔,還有我家裡的長輩,詢問他們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姓平的人和家裡來往,後來我打聽到了……”

溫白羽有點着急,聽到紅爺說到這裡,突然就斷了,說:“你打聽到了什麼?”

紅爺慢慢的說:“那個姓平的出資人,就是平先生的大伯。”

溫白羽心裡只剩下“果然如此”四個字,原來紅爺對平先生不冷不熱,其實不只是平先生看起來有點輕浮,還有這麼深的干係。

紅爺說:“你們知道我打聽道這個消息時候的心情嗎?我當時就去找了這個出資人,但是得到的消息是……他死了,他早就死了,死了很多很多年了。”

溫白羽詫異的說:“死了?”

紅爺點頭說:“我當時很詫異,心裡不知道什麼感覺,出資人也死了,據說是病死的,很早之前已經死了,這件事情已經完全成爲了一個懸/案。”

紅爺看着他們,說:“如果是你們,查到這裡,會怎麼做?”

溫白羽想都沒想,脫口說:“再去找那個倖存者?”

紅爺說:“對,我當時就在想,這一串查下來,只剩下那一個倖存者還活着,其他人都死了,只有他一個活口,我必須要從他嘴裡套出更多的東西來。”

紅爺說着,笑了笑,有點疲憊,說:“我又去了,去的路上我還在想,既然出資人已經死了,爲什麼這個唯一的倖存者,還要隱姓埋名,像一隻過街老鼠一樣活着?他應該大大方方的揮霍他賺來的錢財……但是我錯了。”

溫白羽屏住呼吸,繼續聽紅爺說話,紅爺慢慢的回憶着,手捏緊了杯子,似乎有點可怕。

紅爺慢慢的說:“我又到了湖南,那是我見了那個倖存者,兩個月之後,短短的兩個月之後,我又看到了他……但是他已經死了,而且死了兩個月。”

紅爺閉着眼睛,搖了搖頭,說:“說白了我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我根本連一條腿都沒踏進這個道里,你說多可笑,我從沒見過死人,而且還是一個已經腐臭的死人,他的表情太可怕了,我當時就嚇着了,非常猙獰,彷彿看到了什麼。而且……而且他是被掐死的,他的脖子上有很深的手指印……我突然就想到了我當時說的話,如果他不告訴我,我現在就掐死他……沒想到這句話成真了?爲什麼成真?我當時站在那個死了人的屋子裡,已經慌了神,唯一能想到的是,周圍有人監/視,一定有人監/視,不然我們說的話,爲什麼成了真的?”

溫白羽吸了一口冷氣,說:“這麼說來,我們當時去找那個人的時候,難道也被監/視着?可是爲什麼那個時候老先生就沒有事?”

万俟景侯皺眉說:“因爲咱們當時找他問的是於玥,而紅爺找他問的是投資人,從這點看來,咱們的整個大方向就反了,看起來紅爺問到了點上。”

紅爺伸手揉了揉臉,非常疲憊的樣子,說:“我考慮了一個問題,如果出資人真的死了,一切都一了百了了,爲什麼那個人還會被掐死?結果應該只有兩個答/案,第一是,當時出資人牽連廣泛,或者不是隻有一個,所以必須斬草除根;第二是,或許出資人的確死了,但是他還有繼承人……這一點我查了,也是最近得到的資料,那個出資人並沒有兒子女兒,把所有的家產都傳給了他的侄/子,他侄/子叫平盛勳,就是外面這位平先生。”

溫白羽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門外,不過門關着,他也看不見,不知道平先生走了沒有,只知道外面小丫頭跟定沒走,小丫頭一直在“咯咯”笑,笑的估計都要岔氣了,不知道在玩什麼。

万俟景侯說:“也還有一種可能。”

紅爺說:“是什麼?”

万俟景侯淡淡的說:“假死,或許這個出資人並沒有死。”

紅爺點點頭,說:“說的也有道理,那麼現在就更復雜了。”

紅爺繼續說:“你們以爲這件事就完了?那就錯了……我當時看到了一個死了兩個月的人,很害怕,很快我就走了,必須先離開那裡,說不定有人還在旁邊監/視,畢竟我瞭解了一些,那個人只是說了一句姓平就死了,我甚至查到了那個姓平的人的名字,豈不是要死一百回?我急匆匆就走了,等到我出門的時候……”

紅爺說到這裡,又吸了一口氣,端起熱茶來暖手,但是並沒有喝,淡淡的說:“我剛走出去……一百米,不也就是五十米,那間房子突然爆/炸了,我當時只看到火光,巨大的火光,一下就被炸出去,後來暈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夠幸/運,反正我現在還活着。”

紅爺說完了,終於喝了一口茶,說:“我知道的都說完了,事情就是這樣。”

紅爺放下杯子,又說:“我和匡叔叔打聽了你們,匡叔叔說我可以找你們。”

溫白羽說:“你想讓我們幫忙,那怎麼幫你?你現在有線索了嗎?”

紅爺指了指門外,說:“平先生那艘冰船,上面有月亮玉盤的記號,而且一下五面,我覺得有些蹊蹺,或許能找到什麼線索,你們這次去,我也想跟着,但是我不想和他說話。”

溫白羽說:“或許平先生並不是那個接/班人,如果他真的是,又爲什麼要讓我們涉足這件事情,豈不是要露餡了嗎?”

紅爺點了點頭,說:“或許,不過我之前試着和他說話了,你們也在場。”

當然,紅爺其實搭過話了,平先生語出驚人,想要睡紅爺一晚上……

溫白羽有點頭疼,說:“我覺得應該沒問題,一會兒我們和平先生討論一下出發的事情,到時候跟他提一下你也感興趣,平先生肯定帶上你,畢竟他都蹲了你大半年的場子了。”

說起這件事情,紅爺臉上也不是很愉快,看起來平先生是相當的衣冠禽/獸,恰巧了,紅爺似乎不喜歡衣冠禽/獸。

他們談完了事情,紅爺把相框收起來,這期間一直聽到小丫頭在外面笑,笑的特別歡暢的樣子,不知道在幹什麼。

紅爺打開門,第一眼就看到了蹲在門外面的平先生。

真的是蹲。

蹲……

平先生穿着一身西裝,看起來人模人樣的,但是他蹲在地上,跟進城務工蹲活兒似的,懷裡抱着小丫頭。

小丫頭坐在平先生腿上,甩着兩條小/腿,“咯咯”的笑,看起來和平先生玩的還挺好。

平先生竟然在給小丫頭梳頭髮,小丫頭鼓包包的春麗頭已經拆下來了,梳了兩個一翹一翹的雙馬尾,雖然梳的水平就那樣,而且也沒什麼稀奇的,溫白羽覺得還沒春麗頭可愛呢。

但是平先生嘴巴很甜,而且會說話,會哄人,小丫頭才幾歲,被哄得團團轉,平先生誇她可愛漂亮,這樣梳頭特別好看。

這麼一會兒功夫,小丫頭已經和平先生成爲了親/密的戰友,還把自己的棒/棒糖分給平先生吃。

紅爺一拉開門,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瞪着平先生,平先生擡頭看了一眼,頓時就笑起來,說:“你們談完了啊。”

小丫頭從平先生的腿上跳下來,跑過去抱住紅爺的大/腿,說:“叔叔叔叔,你看我的頭髮好看嗎?”

紅爺又瞪了一眼平先生,然後說:“不好看。”

紅爺說完,小丫頭突然大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跑掉了,嘴裡還喊着:“叔叔是壞人!”

紅爺:“……”

紅爺瞥了一眼平先生,平先生一臉笑眯眯的,說:“紅爺,你眼睛旁邊有粉沒卸掉,我幫你擦擦?”

紅爺有些嫌棄,平先生的手伸過來,紅爺立刻就給拍掉了,其實平先生只是開個玩笑,並沒有要碰他,不過紅爺手一拍,兩個人的手反而拍在了一起。

就在那一霎那,平先生突然跟發了瘋一樣,一把甩掉紅爺的手,摔得紅爺往後踉蹌了一步,正好撞上了後面跟上來的溫白羽,溫白羽差點被他撞一跟頭,可見平先生甩的有都用勁。

紅爺踉蹌了一下,瞪向平先生,不知道他突然發什麼瘋。

平先生則是一臉震/驚的看着自己的雙手,然後還把手快速的在自己身上抹了抹。

這一連串的動作,好像平先生嫌棄紅爺髒一樣。

紅爺氣的呼吸都急促了,喘着粗氣,沉着臉快速的下樓去了。

平先生聽到“噹噹噹”的下樓聲音,紅爺因爲生氣,下樓的聲音很大,好像要把樓梯踩塌了一樣。

平先生則是有些震/驚,還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雙手,然後擡頭看着紅爺一路氣哼哼的走了。

溫白羽看見平先生的臉色有些不好,一下就傻眼了,說:“平先生?你沒事吧?”

平先生回過神來,然後放下自己的雙手,搖頭說:“沒事,可能這幾天太累了,有點頭疼。”

他說着,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說:“你們談完了?那該咱們談了,咱們去樓下吧。”

三個人從二樓下來,又坐回之前的位置上,位置上的茶和茶點都還留着,三個人重新坐回來。

平先生把地圖擺在桌上,說:“我的意見是明天一早出發,那地方太偏僻了,沒有火車,也沒有汽車直接到,咱們就開車過去。”

溫白羽立刻點頭,說:“我開我開。”

万俟景侯雖然臉色一瞬間變差了,但是也沒有反/對,溫白羽不開車的話,估計又暈車想吐,他現在身/體還弱,到時候肯定難受。

平先生對溫白羽的開車技術還不是太瞭解,所以也沒有反/對,笑着說:“既然這樣,咱們還省了司機,那就再好不過了,裝備和補給我都來準備,到時候咱們輕裝踐行,一輛車三個人就出發,到了地方咱們住在當地宅子裡就行。”

溫白羽點了點頭,說:“那個……其實紅爺也想跟着咱們去,平先生覺得呢?”

平先生似乎忘了剛纔的事情,立刻說:“好啊!你沒騙我吧,紅爺竟然肯商量,我還以爲他不高興看見我呢。”

溫白羽:“……”

溫白羽心說,平先生你的自知之明已經滿點了。

平先生和他們商討了一下路線,別看溫白羽喜歡開車,但是他的方位感簡直就是渣,而且一渣到底,所以和他說路線,溫白羽也聽不懂。

平先生只好自己準備了一下,到時候指導溫白羽往哪邊開就行了。

衆人談論了一下,其實也沒什麼事情,簡單來說就是早去早回,免得誤了過春節。

溫白羽剛纔聽了紅爺的話,現在有/意打聽一下平先生的家人,就說:“看起來平先生也是大家族啊,過春節走親戚的時間就不夠了吧?”

平先生不知道他在套話,揉/着太陽穴說:“別說了,提起這件事情我就頭疼,本身放假是好事,但是三姑六婆的太多了,我家裡叔叔伯伯就一籮筐,作爲晚輩的,你要是不挨個拜年,那就是不恭敬,少不了別人說三道四的,實在累得慌。最主要是,一回家就被人催婚逼婚,雖然我年紀也不小了,但是真沒找到合適的,而且合適的也不看我一眼。”

平先生說着,就擡起頭來,在人羣裡尋找了一下,立刻就找到了紅爺,紅爺正在和人說話,態度也很親和,完全不想對他一樣不冷不熱。

平先生吐了一堆苦水,雖然平先生看起來年輕有爲,自己有公/司,而且肯定是有錢人,但是家裡關係太複雜,而且平先生父母去世的早,本身已經領了那麼一份遺產,後來大伯去世了,又得到了一筆豐厚的遺產,所以家裡根本不服他,覺得他就是個紈絝子弟,靠吃死人錢,其實平先生在家裡周旋也不容易。

平先生的背景的確和紅爺說的差不多,他有一個大伯,大伯非常有錢,而且之前還有點背景,後來下海經商了,有的時候做一些古董生意。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從茶樓出來,溫白羽說:“你聽說過平先生的那個大伯嗎?”

万俟景侯搖頭,說:“道上從來沒有這麼一號人物,而且在主顧裡也沒有這種人。”

溫白羽說:“那這就複雜了。”

万俟景侯說:“走一步看一步,不用想得太深,別累壞了身/體。”

溫白羽點了點頭,說:“其實我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平先生費這麼大經歷,這麼大的財力,去探尋什麼半艘冰船,怎麼看怎麼像吃飽了撐的,你說他是完全出於好奇心嗎?”

万俟景侯搖頭,說:“這一點肯定不是,他還有事情沒和咱們說。”

溫白羽摸/着下巴,說:“我也覺得是……而且你剛纔注意到平先生的反應了嗎?紅爺只是碰了他一下,平先生就跟中邪了一樣,那反應好像自己滿手都是血似的。”

溫白羽說到這裡,腦子裡靈光一閃,但是並沒有捕捉到,很快就消失了,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只好放棄不想了。

万俟景侯陪着溫白羽在街上轉了轉,這邊的空氣比北/京好太多了,而且氣候也不是那麼冷了,溫白羽感覺還挺舒服的。

兩個人轉了一圈,溫白羽又看到了冰激凌店,就是想吃涼的,想的心裡直癢癢,軟磨硬泡的,万俟景侯就不給他買。

万俟景侯安撫着溫白羽說:“乖,等孩子出來,給你買一冰箱,你現在不能吃。”

溫白羽圍着冰激凌店繞了兩圈,結果被万俟景侯拽走了,兩個人進了商場,万俟景侯帶他去看電影了。

最近万俟景侯很喜歡帶溫白羽去看電影,尤其是恐怖片,他們已經把正在上映的恐怖片刷了兩遍了,第一遍看的時候,溫白羽挺害怕,第二遍看的時候溫白羽直接睡着了……

万俟景侯買了爆米花和飲料,看到櫥櫃裡的冰激凌,想了想最後還是買了一個,買了一個溫白羽最喜歡比利時巧克力味。

溫白羽無聊的等着万俟景侯回來,一眼就看到了他手裡的巧克力冰激凌,差點跳起來投懷送抱。

兩個人進場之後,電影很快開演了,這次竟然不是恐怖片,竟然是個愛情片!

溫白羽不愛看愛情片,節奏太慢,感覺女主太矯情,男主也沒有万俟景侯蘇,也沒有万俟景侯帥,實在沒看頭,就抱着爆米花和飲料吃吃吃喝喝喝。

万俟景侯拿着冰激凌,溫白羽小聲的說:“你還要焐到什麼時候?一會兒就變成奶昔了!”

万俟景侯笑着說:“不會,等變成了巧克力湯,我就給你了。”

溫白羽:“……”

最後溫白羽還是從万俟景侯的爪子下搶走了冰激凌,打開一看,真的成了奶昔,差一點就變成全湯水狀了,簡直把溫白羽要氣死了。

溫白羽挖着巧克力奶昔往嘴裡送,大冬天的吃這個太爽了,冰冰涼涼的,特別的爽。

万俟景侯見他眯着眼睛,一臉享受的樣子,輕聲說:“好吃嗎?”

溫白羽立刻點頭,說:“好吃!”

万俟景侯說:“涼不涼?”

溫白羽又挖了一大勺塞/進嘴裡,說:“涼,但是好/爽。”

万俟景侯突然捏住他的下巴,讓溫白羽嘴張/開,一下就貼上來,舌/頭伸進來,在裡面快速的一卷一啜,立刻把溫白羽嘴裡的一大塊冰激凌捲走了,說:“別吃太大,小心涼着。”

冰激凌都變成奶昔了,好不容易有點固體,結果全都被万俟景侯捲走了,溫白羽當即不幹了,把爆米花和飲料往旁邊一插,頓時一把勾住万俟景侯的脖子,一臉要拼命的樣子,嘴脣一下貼上去,舌/頭使勁在万俟景侯嘴裡掃/蕩,舔/shi着他嘴裡甜絲絲又香醇的比利時巧克力味道。

万俟景侯見溫白羽這麼熱情,當然不會放過他,兩個人坐在最後一排,因爲是工作日,而且這個片子很無聊,沒多少人,旁邊也沒有人坐着,溫白羽動作大也沒有人發現。

溫白羽氣喘吁吁的吻着万俟景侯,不過有點後知後覺,熱情的舔/吻了一溜夠,才臉紅心跳的推開万俟景侯,然後縮在椅子裡吃化成湯的冰激凌去了。

万俟景侯舔/了舔自己的嘴脣,眯眼笑着說:“白羽真甜。”

溫白羽把爆米花飲料和冰激凌全吃了,中午不想吃飯,兩個人就在外面壓馬路,下午餓了就在外面吃的,吃完了之後溫白羽就困了。

万俟景侯和溫白羽打車回來,溫白羽坐在出租車上就睡着了,靠着万俟景侯的肩膀,估計是玩了一天有點累,而且還挺冷,他又吃冰激凌,又喝帶冰塊的飲料,縮成一團了。

万俟景侯就把衣服披在溫白羽身上,把領子給他拉高,遮住了整張臉,溫白羽又是長頭髮,前面的司機還以爲是個小姑娘,笑着說:“哎呦小夥子,現在很少見你這麼體貼的男朋友啊。”

万俟景侯看起來心情不錯,說:“我不是他男朋友,我是他老公。”

司機笑着說:“原來已經結婚了,看你們這麼如膠似漆的,還以爲是剛交朋友,現在結婚了關係很少有你們這麼好的。”

司機把車子開到了地方,万俟景侯給了錢,就抱着熟睡的溫白羽下車了。

溫九慕和溫磊都在家裡,看見溫白羽被抱進來,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情,立刻緊張的要死。

万俟景侯說:“沒事,只是玩累了,白羽最近有些犯困,就讓他睡了。”

溫九慕說:“快去屋裡睡吧,這個時候睡覺,晚上失眠怎麼辦?”

万俟景侯把溫白羽抱進屋子裡,看着溫白羽一臉熟睡的樣子,親了親溫白羽的嘴脣,笑着想,溫白羽纔不會有失眠這種情況。

溫白羽是吃晚飯的時候醒的,因爲他又餓了,正好万俟景侯在扮演“好女婿”的角色,幫忙把碗筷都擺好了。

溫磊和溫九慕其實對万俟景侯特別滿意,万俟景侯雖然話不多,但是爲人穩重,而且非常成熟,知道體貼人,家務也會做,做飯雖然不好吃,但是打下手也可以,不至於把房子燒了,這些生活常識都是万俟景侯這麼多年來自己摸索出來的,也不算是生活殘廢。

最主要是万俟景侯關心溫白羽,這一點兩個叔叔肯定都看得出來。

溫白羽屋子裡一有動靜,万俟景侯就聽到了,推門進來,說:“醒了?”

溫白羽正趴在牀/上蹭枕頭,想要下牀,但是懶得下去,被窩裡太暖和了,一時樂不思蜀。

溫白羽抱着枕頭,說:“要是能在牀/上吃飯就好了……”

万俟景侯笑着說:“飯已經好了,快起來吧。”

万俟景侯把溫白羽從牀/上撈起來,給他披了一件衣服,兩個人出去吃晚飯。

飯桌上的時候,溫白羽又打着和万俟景侯去渡蜜月的旗號,說是要出去玩幾天,金華周邊遊……

溫九慕狐疑的看了一眼万俟景侯,万俟景侯臉不變色的點了點頭。

溫九慕說:“怎麼就在這附近玩?你們該出國去玩玩。”

溫白羽咬着筷子,呵呵乾笑着,心想在國內下鬥就行了,還要衝出國際嗎,那實在扛不住啊!還是算了吧。

溫九慕說:“那你手/機保持聯/系,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溫白羽點了點頭,說:“沒問題的。”

溫九慕又說:“注意身/體知道嗎,你現在身/體不好,別跟猴子一樣上躥下跳了。”

溫白羽心說果然不是親生的,怎麼把自己侄/子當猴子。

兩個人吃了飯,溫白羽就回房間了,万俟景侯收拾桌子,然後去洗碗了,以前在家裡,這也是万俟景侯的活兒,不過後來有了小傢伙們,小燭龍負責做飯,黑羽毛和七篤負責洗碗,万俟景侯很久都沒洗碗了。

但是在嶽/父嶽/母面前,自然要表現一下,就去洗碗了。

万俟景侯洗了碗,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溫白羽抱着大衣在牀/上滾。

溫白羽剛纔起牀,披了一件大衣,那是万俟景侯的,現在抱着的自然也是万俟景侯的大衣,衣衫凌/亂,露/出一片雪白的腰,在牀/上滾來滾去的樣子,實在像邀請一樣。

万俟景侯走過去,坐在牀邊,伸手把溫白羽撈過來,還沒說話,溫白羽立刻撲上來,整個人都坐在了万俟景侯懷裡,而且他沒穿褲子,兩條大白腿,還有挺翹的屁/股,讓万俟景侯感覺壓力挺大的。

万俟景侯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說:“幹什麼?”

溫白羽抓着万俟景侯的領子,激動的說:“你說怎麼辦!叔叔讓咱們保持開機,隨時聯/系,萬一到了荒郊野嶺,根本沒有信號怎麼辦?或者遇到糉子的時候,叔叔突然來電/話,那豈不是死定了?”

万俟景侯忍不住笑了一下,溫白羽腦補的還挺齊全,說:“別想那麼多,沒準遇到不這種情況。”

溫白羽說:“你不知道我大叔叔生氣有多兇,小時候經常打我屁/股!特別疼!”

万俟景侯笑着拍了一下溫白羽的屁/股,發出“啪!”的一聲響亮清脆的聲音,打得溫白羽直髮蒙。

万俟景侯笑着說:“沒關係,白羽已經長大了,屁/股只有我能打,對嗎?”

溫白羽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羞恥的要死了,臉上通紅,跳起來說:“對你大/爺!万俟景侯!你最好把屁/股撅起來讓我揍兩下,否則我……”

溫白羽光着大/腿,站在牀/上正在發威,這個時候溫九慕推門進來,目光/複雜的看着溫白羽,溫白羽差點沒找條地縫鑽進去,趕緊鑽進被窩遮住自己的腿。

溫九慕臉上也有些不好意思,等他說完了話,溫白羽更想死了。

溫九慕說:“白羽,你們小聲點,這麼隔音的屋子都讓你喊得不隔音了……而且你現在身/體不好,節制一點。”

節制一點……

溫九慕說完就走了,溫白羽忽然想起來,自己剛纔聲音高/亢的喊着,讓万俟景侯把屁/股撅起來……

溫白羽簡直想從窗戶跳出去,把被子拉到頭頂上,万俟景侯則是忍不住笑了出聲,溫白羽惡狠狠地撩/開被子,瞪着他說:“笑什麼笑!”

万俟景侯說:“我還用把屁/股撅起來嗎?不過我覺得白羽撅起來一定很好看,我摸/摸?”

溫白羽趕緊裹起被子,說:“滾,你這個臭流氓!”

第二天一大早,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就準備去“渡蜜月”了……

他們定的時間太早了,溫白羽最近很嗜睡,都起不來牀,万俟景侯收拾了一下,都準備齊全了,溫白羽還在睡。

万俟景侯拍了拍溫白羽,溫白羽“唔”了一聲繼續睡,還翻了個身,把自己裹得很嚴實。

万俟景侯沒辦法了,把人從牀/上撈起來,看着溫白羽迷迷糊糊的,把他的睡衣扒下來,然後給他套/上衣服,一個一個開始系口子,說:“醒了沒有?”

溫白羽發了一會兒呆,万俟景侯感覺他又要睡着了。

万俟景侯說:“先出門,路上再睡。”

溫白羽最後是閉着眼睛去漱口的,万俟景侯覺得他差點把牙膏沫給嚥了。

兩個人都沒來得及吃早飯,就出門了,溫九慕和溫磊把他們送到門口,還給了他們一個旅行箱,溫九慕說:“行李給你們收拾好了,裡面有幾件衣服,還有應急的醫藥包,暈車就睡會兒,別瞎吃暈車藥。”

溫白羽笑眯眯的點頭,其實他已經有不暈車的“法寶”了。

兩個人出了門,打車去茶樓,大家說好了在茶樓碰面。

路上的時候溫白羽已經完全醒了。

他們到了茶樓,万俟景侯提着箱子進去,茶樓有早茶,人還挺多,他們進來之後,就看到了那個可愛的小丫頭。

小丫頭今天穿着一件藍色的緞面棉襖,毛/茸/茸的領口和袖口,還梳着鼓包包的春麗頭,手裡拿着一個大包子,看見他們就招手。

兩個人走過去,笑着說:“你叔叔在嗎?”

小丫頭立刻點頭,指着樓上,說:“那,叔叔和平叔叔都在了,正在吃早飯,還是二樓那間,你們快速吧,有大包咂吃!”

溫白羽心說,我喜歡吃小籠包……

兩個人上了樓,還是那間包間,他們敲門進去的時候,平先生正在嬉皮笑臉說着什麼,應該是在努力博得紅爺的好感,但是紅爺對他本身就沒好感,而且昨天平先生還一臉嫌棄的甩開了紅爺,紅爺對他更沒有好感了。

紅爺沉着臉吃飯,平先生笑眯眯的說話,這兩個人坐在一起真是莫名的“和諧”。

然後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就來打破這一片“和諧”了。

溫白羽坐進來,很快有服/務員端了早茶進來,溫白羽和万俟景侯一人一份。

平先生笑着說:“車子就在茶樓後面停着,我聽說溫先生喜歡開大車,特意準備的,性能不錯。”

平先生說着,把鑰匙遞給溫白羽。

溫白羽愉快的接了,然後繼續吃早茶。

平先生又說:“昨天回去之後,我還做了點功課,車上已經裝了導航,路線也在導航裡了,到時候你跟着導航走就行了。”

溫白羽笑眯眯的點頭。

衆人吃了早飯,平先生和誰聊天都很聊得來,就是和紅爺說不上話。

紅爺對他完全不感興趣,但是有的時候卻擡頭看一眼平先生。

這讓平先生覺得其實自己還有點戲,但是他完全/會錯意了,紅爺看他,是在觀察他,看看他是不是投資人的接/班人,但是並不是對他有什麼意思。

大家吃了飯,紅爺下樓去吩咐一圈,畢竟他好幾天不在。

平先生拉住要下樓的溫白羽,被万俟景侯冷嗖嗖的看了一眼,趕緊鬆了手,笑着說:“哎,你們說紅爺這是什麼意思,我還有戲嗎?我聽說紅爺沒有交往的對象,但是對我這麼忽冷忽熱的,到底什麼意思?”

溫白羽拍了拍平先生的肩膀,心說紅爺對你不是忽冷忽熱,而且不冷不熱。

溫白羽說:“或許紅爺喜歡美/女吧?他的性取向沒準很筆直。”

平先生說:“這不可能。”

溫白羽詫異的說:“爲什麼不可能?難道紅爺曾經交過男朋友?”

平先生說:“不是,但是紅爺已經那麼漂亮了,哪找比他還漂亮的美/女去。”

溫白羽:“……”

溫白羽心想,你也不能因爲紅爺長得好看,就這麼武斷啊。

万俟景侯招手說:“走了。”

溫白羽一聽,立刻顛顛的跟上去,說:“等等我。”

平先生在後面看着,說:“要是紅爺也這麼聽話就好了。”

衆人下了樓,從茶樓出去,就到了茶樓後面的停車場。

那地方停了一輛軍綠色的大吉普,看起來非常漂亮,特別的野性,看的溫白羽心花怒放的。

万俟景侯挑眉說:“你喜歡這樣的?”

溫白羽說:“不不不,我還是覺得咱家那輛黑色的好看,但是這輛不是咱家的,開起來不心疼,我心裡有點小激動。”

万俟景侯:“……”

平先生:“……”

溫白羽打開後備箱,裡面已經滿滿當當的了,都是裝備和補給,看起來平先生準備得很充足。

溫白羽打算把自己的箱子裝進去,正好紅爺也準備了一個箱子,也想裝進後備箱。

溫白羽正在往裡塞,但是想箱子點大,怎麼也塞不進去,一用/力,箱子“咔嚓”一聲,不小心給按開了,隨即是“嘩啦——”一聲,裡面的東西全都灑了。

好多日用/品,從衣服到牙刷牙膏一應俱全,最主要的是,裡面還有一個鐵盒子,看起來盒子不小,上面寫着——輕薄旅行裝,隨時隨地享受愛……

溫白羽:“……”

紅爺看着散落了一地的套套,整個人都震/驚了,驚訝的看着溫白羽,沒想到溫白羽這個人,其實還挺……悶騷的?

溫白羽簡直無敵自容了,心想着兩個叔叔都給自己準備的什麼鬼行李!

万俟景侯聽見動靜,下車也看,臉上也繃不住了,幫溫白羽把地上的套套都撿起來,放回鐵盒子裡,笑着說:“你帶的還挺多。”

溫白羽立刻反駁說:“這不是我帶的!”

但是看起來跟狡辯一樣,紅爺投過去一個“我懂得”的眼神。

溫白羽簡直百口莫辯。

等衆人塞完了行李,就全都上車了。

溫白羽啓動了車子,把導航打開,万俟景侯好心提醒說:“別忘了繫上安全帶。”

溫白羽納悶的說:“我已經繫了。”

万俟景侯淡淡的說:“我在和平先生還有紅爺說。”

溫白羽:“……”

溫白羽默默的發動了車子,紅爺記得上次溫白羽開車的感覺,立刻把安全帶繫上了。

平先生則沒當一回事兒。

車子啓動了,他們從金華往外開,因爲早上車比較多,所以溫白羽開的不是特別生猛,但是一腳油門,立刻跟着一腳撒車,槓悠的衆人都不太舒服,尤其剛纔早茶吃了包子,恨不得把包子餡從肚子裡摳出來,現在已經開始一陣陣反胃了。

衆人很快出了城區,一路上挺安靜的,溫白羽開車也沒有放廣播和音樂的愛好,車裡就很安靜。

平先生和紅爺都坐在後排,平先生一路都想搭話,但是紅爺不想理他,就拿出手/機來看視/頻。

平先生腆着臉,笑着說:“吶,紅爺,昨天是我不好,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我喜歡你還來不及呢,你笑一個行嗎,來來,紅兒,梟梟,你笑一個。”

紅爺抖了一身雞皮疙瘩,說:“滾,你叫的真噁心。”

平先生鍥而不捨的腆着臉過來,笑着說:“你在看戲?花爲媒?”

紅爺不由得瞥了一眼平先生,說:“你還知道花爲媒?”

平先生笑着說:“我年紀可比你大,我都三十五了,我小時候總是聽戲,肯定比你聽得多。”

紅爺上下打量了一下平先生,平先生看着年輕,但是的確已經三十多了,看起來有一股成熟男人的韻味。

紅爺說:“你想追我?”

平先生沒想到他這麼直接,不過立刻點頭,說:“不不,我已經追了你大半年了,我大半年天天都去茶樓,只不過紅兒沒發現。”

紅爺笑着說:“不好意思,天天去茶樓捧場的人太多了。”

平先生:“……”

紅爺又笑着說:“而且我才二十五。”

平先生:“……”

溫白羽差點“噗——”的一口笑出來,平先生三十五了,紅爺今年二十五,這年齡差還挺萌……

紅爺繼續說:“我喜歡純情體貼一點的,而且要年紀比我小的,最討厭輕浮的,尤其是第一次見面就想上/牀的人。”

平先生:“……”

平先生尷尬的發現,紅爺每次開口,都能把他噎得半死,而且別看紅爺長得一副懶散的樣子,看什麼都看很淡的樣子,但是其實還是個挺純情的人,聽他說喜歡什麼樣的人就知道了。

平先生保證,紅爺肯定沒談過戀愛。

平先生咳嗽了一聲,說:“要不,咱們還是討論一下花爲媒吧?”

紅爺笑着挑了挑眉,說:“你說,我聽着呢。”

平先生“呃”了半天,說:“我覺得……唱的挺好聽,要不咱們一起看吧?”

紅爺很不給面子,直接關了視/頻,然後把手/機按出遊戲來,開始玩塔防遊戲。

平先生:“……”

紅爺的手指很柔韌,而且又白又細,在手/機屏幕上滑來滑去的,看的平先生心理直癢。

有一關紅爺怎麼也過不去,平先生看他玩了一個小時這關了,鍥而不捨的,咬牙切齒的,就差把手/機砸了,笑着說:“我來幫你?”

紅爺打量了一下平先生,就把手/機給他了,沒想到平先生這種商業精英的人,竟然玩遊戲還挺利索,五分鐘就給他過關了。

而且還得了滿星,刷新了記錄,得到了一個成就。

紅爺頓時高興起來,臉上的笑容都要飛起來了,黑亮的眼睛裡充滿了水光,看起來真像是個二十五歲的青年,退下了一種懶散的感覺,充滿了活力。

紅爺這樣子,差點把平先生的魂兒勾走了,突然伸手拉住紅爺的手,說:“紅兒,你有沒有考慮一下,我……”

他說到這裡,猛地睜大眼睛,盯住眼前的紅爺,“嗬——”的抽/了一口氣,然後“啪!”的一聲,甩開了紅爺的手,就跟上次一樣。

溫白羽在開車,都聽到了平先生甩開紅爺手的聲音,特別的清亮,嚇得溫白羽直往後看。

紅爺剛剛還高興着,結果就被打了手,明明是平先生先握過來的,紅爺還沒說什麼,結果平先生就跟看見了病菌似的,一臉震/驚,那種表情特別複雜,瞪着紅爺,彷彿他是一個可怕的怪物。

紅爺眯着眼睛,已經徹底生氣了,瞪了一眼平先生,一句話不說,轉過頭去看着窗外。

平先生則是粗喘着氣,看着自己的雙手,眼神還在晃動,然後又去看紅爺,說:“紅兒……”

紅爺眯着眼睛冷笑一聲,說:“平先生,咱們不熟,別叫的這麼……啊!”

他還沒說完,突然就感覺身/體一拽,一下被拽進了平先生的懷裡,平先生身上一股怪力,雙手緊緊箍/住紅爺,就像枷鎖一樣,使勁套住他。

紅爺是會功夫的,而且手勁不小,掙扎了兩下都沒掙扎開,平先生的胳膊反而越箍越緊,就好像緊箍咒一樣。

紅爺氣得要罵人,溫白羽一邊開車,一邊往後看,說:“哎等等,你們別打架啊!”

他說到這裡,突然就住了嘴,因爲後面的人好像不是打架。

平先生箍/住紅爺,將紅爺緊緊摟在懷裡,然後突然低下頭來,在紅爺的嘴脣上狠狠的一吻,紅爺都嚇傻了,睜大了眼睛,這麼看來紅爺果然沒談過戀愛,更沒和人親過。

紅爺嚇得“嗬——”的抽/了一口氣,渾身都在哆嗦,一下忘了掙扎了,平先生狠狠的碾壓着紅爺的嘴脣,雙手在他身上急躁的亂/摸,舌/頭舔/着紅爺的嘴脣,然後頂/進去,含/住紅爺的舌/頭狠狠一啜。

“唔……”

紅爺驚得全身發/抖,臉色通紅,一點反/抗能力都沒了,眼睛一下就紅了,不過不是生氣的,也不是羞恥的,而是舒服的,看得出來紅爺特別敏/感,而且第一次接/吻就是舌吻,讓紅爺有點受不了,眼睛裡差點流/出生理淚,一片的迷霧,耳根和脖子一下就紅了。

溫白羽:“……”

溫白羽傻了眼,小聲說:“後面還挺激烈。”

万俟景侯說:“專心開車……左打輪!”

溫白羽注意到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們的車子衝下一個大坑,然後瞬間又衝了上來,不過後輪還是陷進坑裡了,發出“嘭!”的一聲巨響,估計車胎也給紮了。

後面兩個人,平先生吻得激烈,紅爺手足無措,紅爺的衣服都被平先生撕/開了,而且是盤扣,比較好解/開,就在這個時候,車子突然劇烈的顛簸,紅爺“啊!”了一聲,頓時捂住嘴巴。

因爲顛簸,平先生不小心把紅爺的舌/頭給咬破了……

紅爺捂着嘴,瞪着平先生,疼的都說不出話來了,變成了大舌/頭。

万俟景侯緊張的看着溫白羽,說:“沒事吧?”

溫白羽倒是沒事,不過後面那兩個人有點小事,尤其是紅爺。

大家只好下來推車,把車子從大坑裡推出來。

万俟景侯低頭一看,大坑裡有碎金屬,後胎被扎爆了……

紅爺和平先生下了車,紅爺氣喘吁吁的,而且雙/腿發軟,一下車差點跪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嘴,和平先生對視。

平先生則是一臉複雜和癡迷的看着紅爺,那赤/裸裸的眼神,看的紅爺渾身發/熱,臉上都紅了,真不知道平先生怎麼腆着臉看的。

最後還是紅爺敗下陣來,捂着嘴自己走到一邊坐下來。

万俟景侯說:“有備用的輪胎嗎?”

平先生喘了一口氣,穩定自己的呼吸,又恢復了平時的模樣,說:“有一個,不過我還以爲用不上。”

他說着打開後備箱,從裡面掏出備用輪胎,因爲以爲用不上,所以放在最下面了,他們把行李和補給全都拿出來,這才把輪胎掏出來了。

溫白羽有點不好意思,他開車從來都不躲坑,其實是因爲他躲了也白躲,最後還是掉進坑裡。

溫白羽不會換輪胎,万俟景侯也不會,最後還是平先生把衣服挽起來,然後蹲下來開始換輪胎。

他們到這地方的時候,其實才下午兩點多,大家正好吃東西,看着平先生換輪胎。

平先生換了一個小時輪胎,然後站起來,溫白羽還以爲他換完了,結果平先生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然後扔進車裡了,把襯衫袖子一挽,又開始繼續換輪胎。

如此這樣,又過了兩個小時,平先生一頭都是汗,其實他也不會換。

時間有點晚了,溫白羽和紅爺冷得直哆嗦,万俟景侯用手/機查了一下怎麼換輪胎,然後也上去幫忙,最後兩個人終於在一個小時之後換完了輪胎。

一共四個小時就過去了,天色晚了,已經要天黑了。

平先生看了看天色,說:“已經晚了,咱們去旁邊的縣城住一晚上吧,今天是到不了了。”

衆人上了車,只好拐去旁邊的縣城住宿。

一路上挺安靜的,平先生看着紅爺一直不理自己,說:“對不起……我真沒有嫌棄你的意思,我說出來你肯定都不相信,我剛纔看見……”

他說到這裡,突然就停住了,沒有接着說下去,紅爺轉頭瞪他,但是還是沒張嘴。

紅爺第一次接/吻,還是被強吻,還是舌吻,這已經夠勁爆了,最近爆的是,他還被人咬了舌/頭,流/血了,而且咬得不輕。

平先生說:“來,張嘴我看看,我看看還流/血嗎?”

紅爺自然不理他,稍微勾了勾舌/頭,還覺得生疼,嘴裡都是血/腥味的,實在太疼了。

車子很快進了縣城,他們找了一家酒店,看起來還不錯,一進門金碧輝煌的,估計是這地方最好的酒店了。

大家進去,平先生在前臺開了房間,三間房,他自然不敢和紅爺住一間,怕惹惱了紅爺,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溫白羽開了一天車,有點累了,又在外面吹冷風等着換輪胎,也有點冷。

万俟景侯提着行李趕緊送他上樓,讓溫白羽去洗熱水澡,溫白羽進了浴/室,結果他手/機就響了。

來電顯示是溫白羽的小叔溫九慕……

果然有電/話追來了,溫白羽預料的還挺準。

万俟景侯幫他把電/話接起來,溫九慕只是問問他們地方到了沒有,万俟景侯回答的很自如,說溫白羽去洗澡了,溫九慕根本沒有發現任何破綻,囑咐万俟景侯注意溫白羽身/體,就掛了電/話。

溫白羽出來的時候,万俟景侯已經掛了電/話,溫白羽一聽是小叔打來的,差點嚇死,不過幸好已經度過了危/機。

他們沒有再下樓去,把東西叫到樓上來吃,溫白羽吃了就去睡覺了。

万俟景侯也去洗澡,然後上/牀摟着溫白羽睡覺。

溫白羽剛睡着,就聽到“啪嚓!”一聲響聲,似乎是隔壁傳來的,從陽臺傳來,房間的陽臺都是露臺,隔壁似乎沒有關露臺的門,有聲音動靜很大。

隔壁是紅爺住的。

溫白羽一下就醒了,說:“發生什麼事了?”

万俟景侯說:“隔壁有聲音,我去看看。”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聽到了平先生大叫的聲音,還有“嘭!!!”的一聲撞門聲。

溫白羽也躥下牀,說:“一起去!”

平先生吃了晚飯,隔壁一直沒有動靜,紅爺也沒有下樓吃飯,也沒有把飯叫上來吃,其實是紅爺舌/頭疼,一點也不想吃,喝點水都覺得疼。

平先生以爲紅爺還在生氣,就叫了豐盛的晚飯,還有好吞嚥的,準備給紅爺帶過去。

平先生敲了敲門,結果裡面沒有動靜。

平先生還以爲紅爺生氣,不想理自己。

平先生知道紅爺喜歡溫柔體貼型的,而且不喜歡輕浮的,他剛開始搞錯了策略方針,所以一上來沒有給紅爺留個好印象,想要儘可能的彌補,但是不知道怎麼了,自己又犯腦抽/了,不只把人強吻了,還把人給咬了……

咬了……

這是平先生一輩子的恥辱。

平先生耐心的敲了敲門,還是沒有任何聲音,他以爲紅爺出去了,可是平先生一直觀察着旁邊,好像也沒有出去的聲音,就準備在敲門。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啪嚓!!!”一聲巨響,像是玻璃碎掉的聲音。

平先生嚇了一跳,覺得裡面肯定有變故,不知道是紅爺受傷了,還是有什麼其他變故……

平先生使勁拍了兩下門,然後就聽到裡面又有輕微的響動,這回倒像是搏鬥的聲音。

房門被“嘭”的一聲從裡面撞了一下,平先生這回再也冷靜不下來了,使勁拍這門,喊着:“紅爺?!紅爺?!你在裡面嗎?發生什麼事情了?”

平先生拍門,沒有反應,這個時候溫白羽和万俟景侯衝出來了,平先生立刻衝進他們屋裡,然後衝到露臺,從露臺翻進去。

平先生一看也是練過的,動作非常迅速,直接空中一跳,抓/住欄杆翻了進去。

万俟景侯和溫白羽也翻過去,一進門就看到玻璃茶几碎了,簡直是粉碎,而且地上有個小/洞,那是槍眼!

地上還有血跡,平先生順着血跡衝進浴/室,浴/室裡一股巨大的風,窗戶大開着,寒風從外面滾進來。

紅爺一身都是血,被一個人拽住脖子,正往窗外扔出去。

平先生立刻衝過去,一把抓/住紅爺,紅爺被勒的眼睛泛白,他身上中槍了,一摸都是血。

万俟景侯衝過去,手中的龍鱗匕/首“唰——”一下扔過去,一下扎斷了勒住紅爺的繩子。

那人影看到這麼多人,想要退出去已經沒有辦法了,竟然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

溫白羽“嗬——”了一聲,就聽到樓下有尖/叫的聲音,跑到窗戶邊低頭一看,還沒有看清楚,已經被万俟景侯一把捂住了眼睛,把他拉回來,說:“別看。”

這麼高的樓層,摔下去絕對稀巴爛了。

平先生抱起紅爺,說:“快!快叫救護車!紅爺中槍了!”

溫白羽說:“把他放平!放平,別動他!”

平先生趕緊把紅爺放平,讓他平趟在地上,雙手直打顫,緊緊/握住紅爺的手,說:“睜眼,千萬別睡。”

溫白羽重回屋子裡,然後把放在外衣口袋裡的小瓶子拿回來,又衝回來,把蛋/蛋的眼淚滴在紅爺身上。

紅爺的傷口很快就要癒合了。

平先生覺得不可思議,但是明顯鬆了一口氣。

万俟景侯摸了摸紅爺的傷口,說:“沒有傷到內臟,子彈也打出去了,沒事了。”

平先生這才鬆了一口氣,輕輕/撫/摸/着紅爺的額頭,給他擦着汗。

溫白羽說:“先把他抱到旁邊的房間吧,這個房間不能呆了。”

平先生把昏睡的紅爺抱起來,把他抱到了自己的房間裡,讓紅爺躺在牀/上,給他小心翼翼的脫掉了帶血的衣服,然後蓋上被子。

紅爺一直在昏睡,看起來傷的不輕,脖子上也有一圈淤痕。

衆人都聚在平先生的房間裡,有人從酒店跳樓下去,這件事情還挺轟動的,很快就有人來調/查了。

溫白羽一晚上都沒能睡覺,說:“襲/擊紅爺的是什麼人?紅爺平時也沒有仇人吧?”

紅爺還在昏睡,沒有醒過來,不能和他們說經過。

万俟景侯說:“那個人看起來訓練有素,估計是從窗戶爬進來的,而且他的槍上了消/聲/器,如果不是茶几碎了,還沒人能發現。”

溫白羽摸/着下巴說:“最重要的是,他被咱們發現之後,直接跳窗戶了,這太可怕了,跟電視劇裡死士似的。”

万俟景侯說:“可能是因爲紅爺知道的太多了,或許咱們這次真的是查對了大方向,但是我有個疑問,爲什麼當時在湖南的小屋裡,那個人不直接殺了紅爺,紅爺當時已經昏迷了,他不可能犯低級錯誤以爲紅爺死了,現在還要費這麼大勁。”

平先生一直守着紅爺,聽他們兩人說話,皺眉說:“你們在說什麼?什麼湖南的小屋?有人要殺紅爺?”

溫白羽看了一眼万俟景侯,然後說:“還是等紅爺醒了,你問他吧。”

平先生現在除了擔心紅爺,什麼都不想去想,也就沒有再多問。

平先生只是握着紅爺的手,一直緊緊的握着,不斷的放在嘴邊親/吻着,似乎想要紅爺立刻醒過來,有些緊張過頭。

溫白羽安慰他說:“已經沒事了,他很快就能醒。”

平先生點了點頭,不過這個時候有人找他,估計是瞭解情況的,平先生很煩躁,還是出去了。

平先生出去沒一會兒,紅爺就醒來了,神志還有些迷糊,看見溫白羽和万俟景侯,鬆了一口氣,說:“我還沒死啊……”

溫白羽說:“差一點,幸虧平先生衝進來。”

紅爺聽到平先生,愣了一下,眼睛在周圍掃了一下,好像沒看到平先生,不知道爲什麼,紅爺竟然有點失望。

溫白羽說:“要殺你/的/人跳樓了,現在有人來了解情況,平先生出去一會兒,一會兒就回來。”

紅爺點了點頭,有點疲憊。

溫白羽說:“你知道要殺你/的/人是誰嗎?你平時得罪什麼人了嗎?這件事情,難道和月亮玉盤有關係?”

紅爺疲憊的喘了兩口氣,說:“我不認識,平時也沒有得罪人……除了那件事,我恐怕一輩子也不會遭人槍/殺吧……”

溫白羽覺得這件事情有點可怕,他們還沒查出所以然來,竟然已經有人埋伏的要殺紅爺了。

万俟景侯站起來,說:“你照顧着紅爺,我出去看看平先生那邊。”

溫白羽點了點頭,万俟景侯站起來就出去了,拉開門之後,就看到了平先生站在門對面,似乎早就回來了。

万俟景侯輕輕關上/門,靠着門,淡淡的說:“五分鐘之前,我就聽見你在外面一直走來走去,爲什麼不進來?”

平先生開着對面的牆,和万俟景侯對視着,說:“我在考慮一個問題,或許不應該讓紅爺跟着咱們去找那些虛無縹緲的冰船。”

万俟景侯說:“爲什麼?因爲有人要殺紅爺?”

平先生搖了搖頭,雙手插在西褲兜裡,臉上露/出煩躁的表情,說:“不止如此……”

万俟景侯指了指平先生的手,說:“其實我昨天就注意到了,你碰到紅爺之後,應該看到了什麼,讓你很驚訝,你當時的眼神,並不是嫌棄紅爺,而是震/驚。”

平先生煩躁的抓了抓頭,沒想到万俟景侯竟然看穿了自己,點了點頭,說:“我不知道爲什麼,說出來你們可能覺得荒唐。”

万俟景侯每說話,只是擡了擡手,手心裡“呼——”的冒出一捧火焰。

平先生一愣,隨即笑了一聲,說:“我還以爲只有我自己有點奇怪……我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了,或許是我很小的時候,我碰到一個人之後,偶爾會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

万俟景侯熄滅了手中的火焰,說:“你在紅爺身上看到了什麼?”

平先生吸了口氣,說:“血。全都是血,他臉色蒼白,滿臉都是血,身/體已經僵硬了,還冰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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