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羽詫異的說:“面具上的機/關是墨派做的?”
墨一是點點頭,說:“據我瞭解應該是這樣,墨派有很多典籍是輩分低的晚輩不能看的,我在這些典籍裡找到了不少設計圖紙,其中就有這個面具的設計圖紙。”
他說着,把手伸出去攤平,示意万俟景侯把黑皮本子還給他。
万俟景侯的態度雖然還很冷淡,但是“啪”的一聲就把黑皮本子扔給了墨一是。
墨一是拿着翻了翻,翻到其中一頁,在他們面前晃了晃,笑着說:“就是這個圖紙了,當然這是機/密,不能給你們看。不過就算給你們看,你們也看不懂。”
安然瞄到了一眼,倒是有些陷入沉思,那些什麼零件啊機/關啊圖紙啊的東西,溫白羽是實在看不懂的。
墨一是把黑皮本子放回口袋裡,然後還拍了拍口袋,笑着說:“我的面/具花了不少功夫,沒想到就這麼被你們拆穿了,也太沒意思了鳳傾天下之夕顏。”
溫白羽眼皮直跳,看起來並不是江老闆不靠譜,而是墨一是不靠譜啊,很難想象這樣的人竟然是墨派的高層。
墨一是對安然說:“我就是爲了你師父的事情來的,你把他的事情跟我們原原本本的說一遍。”
万俟景侯聲音涼涼的說:“只有你,沒有們。”
墨一是驚奇的說:“怎麼不是我們呢,你之前已經答應了搭夥,景爺可不是說話不算數的人。”
溫白羽清晰的聽到万俟景侯的手部關節發出“嘎巴”一聲脆響,似乎實在攥拳,溫白羽有點不厚道的笑了一聲。
墨一是說:“看吧,嫂/子也同意了。”
溫白羽瞪向墨一是,說:“什麼嫂/子。”
墨一是說:“當然說你啊。”
溫白羽:“……”
墨一是又看向安然,笑着說:“然然快說吧。”
安然頓時也瞪向墨一是,說:“別這麼叫我!”
墨一是挑眉說:“嗯?徒孫說什麼?”
安然有些泄氣,咬了咬嘴脣,頗爲不甘心,說:“師叔祖別這麼叫我……”
墨派的規矩很多,少一分鐘入門,就是前輩和晚輩的關係,更別說墨一是是師叔祖了。
墨一是笑着摸安然的頭頂,說:“乖徒孫,你先說說事情的始末,我們到時候再談論暱稱的問題。”
安然手指關節也“嘎巴”一響,想要拍開墨一是摸在自己頭上的手,但是礙於墨一是是師叔祖的緣故,安然始終沒有拍開。
安然回憶了一下,說:“師父一直在研究一個問題,具體是什麼問題,我並不知道,因爲我是晚輩,還不夠資格研究這個。那天師父突然很興/奮的跟我說,他研究出來了,要去一個地方,讓我收拾好行李跟他走。我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地方,師父沒有說,我們是開車去的,師傅不讓我問,說也是爲我好。我只記得我們進了一片沙漠,在沙漠了走了一個星期……”
安然說着,突然用手捂住耳朵,臉色有些痛苦,說:“後來的事情,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我們肯定找到了什麼,但是具體時間什麼的,我無論怎麼想都想不出來。我醒來的時候……躺在沙漠裡,師父就在我旁邊,他戴着那張面具,人已經冰涼了……”
溫白羽奇怪的說:“不記得了?你見過什麼,遇到什麼,或者去了什麼地方,都不記得了嗎?”
安然使勁回憶着,伸手想把音樂的聲音調大來減少干擾的雜聲,但是聲音已經最大了,安然只能捶了捶頭,說:“我不記得了……每次想起來都特別痛苦……好像……好像有花,還有樹,很多樹,榕樹一類的……很繁茂……好、好多人在跳舞唱歌……不對,是墓葬!”
安然猛地站起來,兩眼直勾勾的,卻又頹然坐下來,又說:“不對,我記不起來了,很混亂。”
溫白羽越聽越覺得奇怪,側頭看了一眼万俟景侯,万俟景侯突然走過來,一把抓/住安然的胳膊清熙宮渡靖風華。
墨一是嚇了一跳,說:“喂喂,我徒孫想不出來,也不至於動手吧?”
他說着,万俟景侯已經掀開了安然的袖子,安然的皮膚很白,被万俟景侯嚇了一跳,但是並沒有動,安然的小臂上什麼也沒有,但是在大臂上,盤繞着一些綠色的藤狀花紋。
溫白羽深吸了一口氣,立刻走過來,拉開安然的領子,安然還是沒動,奇怪的看着他們。
溫白羽記得之前他們在湖邊的時候,看到過安然脫了衣服跳進水裡,按時侯安然的身上絕對沒有綠色花紋,現在怎麼突然就出現了?
墨一是的目光被万俟景侯高大的身/體擋住了,所以沒看見綠色的花紋,只是跑過去說:“等等,你們兩個別非禮我徒孫啊……”
他說着,突然頓住了,臉色有些震/驚的看着安然的大臂和領口,猛地推開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快速的扯開安然的衣服,只見他白/皙的胸口上也有花紋,綠色的花紋,古樸的圖騰樣式,盤繞在年輕人的胸前,看起來非常旖旎。
“啪!”的一聲,安然下意識的就打過去,墨一是還在盯着花紋震/驚,根本沒注意,一下被砸住了眼睛。
墨一是被打的向後踉蹌好幾步,捂着眼睛,說:“乖徒孫,你幹什麼打我?”
安然打完了才知道後怕,趕緊把衣服攏起來,戒備的看着墨一是。
墨一是捂着眼睛回頭指着溫白羽和万俟景侯,說:“他們兩個也動你了,你怎麼知道我一個。”
安然嘴脣動了兩下,小聲的說:“因爲你不像好人。”
葉流響坐在一邊圍觀,這個時候終於“哈哈哈”的笑了出來,歪倒在駱祁鋒懷裡,笑着說:“大叔,他們好有/意思哦。”
駱祁鋒有點無奈,揉了揉額角,說:“別笑了。”
安然穿好了衣服,溫白羽皺眉說:“你身上中毒了,你自己知道嗎?”
墨一是聳了聳肩,說:“恐怕我這反應遲鈍的乖徒孫並不知道吧?”
果然安然一臉詫異,說:“中毒?”
溫白羽點點頭,說:“你身上綠色的花紋就是毒,應該是一種慢性的毒,但是具體怎麼樣,我們也不太清楚,可以肯定的是,和你師父研究的東西有關係,也和你們去過的地方,還有這些面具有關係。”
他說着,撩/起自己的袖子,安然看到了自己身上一模一樣的綠色花紋,不過溫白羽身上的花紋顏色淺,也非常小。
溫白羽說:“你身上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安然搖了搖頭,說:“沒有,除了剛纔……”
溫白羽摸了摸下巴,看來安然的毒素還沒有發病過,也沒有被控/制過。
万俟景侯說:“你師父都研究什麼?”
安然想了想,說:“師父不告訴我,但是我整天都跟着師父,多少也看到了一些,可一直想不明白……師父總是對着樹木的年輪做研究相公親親肚臍眼。”
“年輪?!”
溫白羽詫異的重複了一遍。
安然疑惑的說:“這……年輪怎麼了?”
墨一是笑眯眯的說:“檮杌。”
溫白羽看向墨一是,看起來他也算是比較知情的人。
墨一是聳聳肩,說:“別這麼看我,我好歹也是墨派地位比較高的人,看過很多典籍。玉蟬面具其實就是得到檮杌毒的啓發,面具裡面的機/關可以讓佩戴者受到支配。”
安然雖然一直跟着師父,他師父還是研究這個的,但是知道的比這裡任何人都少,每次一回想起來,安然都會覺得手腳冰涼,他不知道在沙漠裡躺了多久,睜眼就看到一張詭異的面具,師父戴着它,已經死了好久,甚至屍體都發臭了,面具的臉,充滿了興/奮和扭曲,甚至還有貪婪……
安然伸手捂住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墨一是看他這個樣子,蹲下來拍了拍安然的頭頂,笑着說:“乖徒孫,小小年紀就這麼多心事,會少白頭早衰的,說不好還早/泄呢。”
安然氣得臉色都紅了,皺着眉看墨一是,身/體直髮/抖,如果墨一是不是長輩,安然很想再把他另外一隻眼睛打腫。
墨一是從自己的揹包裡掏了掏,竟然從裡面掏出了一把玫瑰花。
溫白羽有些驚詫的看着那把玫瑰花,顏色非常鮮亮,火紅的,彷彿在燃/燒,在漆黑的洞窟裡閃閃發光,就像天上的繁星一樣,甚至還散發出玫瑰的幽香。
不過仔細一看,估計這把花是假花。
安然頓時睜大了眼睛,從墨一是手裡接過玫瑰花,說:“這是師叔祖做的?”
墨一是笑着說:“對啊。”
安然仔細摸了摸玫瑰花,做的非常細緻,連花/蕊都看的一清二楚,安然正在研究這把花是怎麼做的,玫瑰花竟然自己動了起來,隨即“噗!”的一聲,從一捧花中間冒出一張吐着舌/頭的鬼臉來。
“啊!”
安然沒有準備,被嚇了一跳,那鬼臉做的也微妙危險,吐着舌/頭,翻着白眼,流着血/淚,眼睛還會眨,原來是個木頭娃娃。
安然嚇了一跳,哪會想到一碰花中間會跳出一個鬼臉娃娃,娃娃還對着安然吐舌/頭,一張嘴,“噗——”的一聲吐出一股綠色的煙霧。
万俟景侯當即皺眉,立刻捂住口鼻,然後帶着溫白羽後退。
安然手裡捧着花,噴/出來的綠色煙霧一下就噴在了臉上,先是一愣,隨即把花一丟,捂着臉不斷的咳嗽。
墨一是倒是哈哈大笑起來,說:“乖徒孫這麼快就中招了。”
安然雙手捂着臉不斷揉,擡起頭來瞪了墨一是一眼,墨一是笑着說:“乖徒孫別哭,不是什麼毒,噴/出來的是芥末粉而已穿到雷白蘇世界的蛇精病你傷得起。”
安然氣的牙關“得得得”打顫,但是他吸/入了大量的芥末粉,口鼻都非常難受,一股刺/激的感覺直衝頭頂,眼淚嘩嘩的往下/流,眼睛都腫了。
万俟景侯臉色也很不好,他好像不太喜歡芥末的味道,用手扇了扇,溫白羽瞬間打了兩個噴嚏,這味道太沖了,沒想到墨一是身爲墨派的高層,竟然會做這些小機/關。
葉流響覺得好玩,把花撿起來,在駱祁鋒面前抖來抖去的,把最後的芥末粉全抖出來了,弄得駱祁鋒直打噴嚏,眼睛都嗆得發紅了。
墨一是笑着說:“開玩笑的,誰讓徒孫老實一臉想被人欺負的表情。”
安然攥着拳,沒好氣的看着墨一是。
墨一是趕緊站直了身/體,說:“好了,咱們磨蹭了這麼長時間,再不快點,老大/爺的兒子就沒生還的機會了。”
溫白羽心說你也知道啊,那還惡作劇!
葉流響說:“可是咱們已經跟丟/了,這地方到處是積水,血在裡面就化了,要怎麼追?”
墨一是彈了個響指,說:“彆着急,我有辦法。”
他說着又去掏他的揹包,這回安然後退了一邊,免得又被他戲耍。
墨一是竟然從裡面掏出了一個玩具狗……
看起來是木頭做成的小狗,乍一看小狗跟真的似的,四肢也可以動,還會汪汪汪的叫。
墨一是把小狗託在手心上,然後拿出一把鑰匙,插在小狗的背上,在他身上擰了幾下發條,再把小狗放在地上,笑着說:“我家大黃鼻子很靈,讓它去聞,一定能再跟上的。”
木頭小狗似乎在呼應墨一是,“汪汪”叫了兩聲,頗爲奶聲奶氣。
溫白羽:“……”
溫白羽有點要扶額的衝動,說好了高深莫測的墨派高層呢,結果怎麼竟做這種東西?
這個時候万俟景侯的揹包動了動,蛋/蛋聽到小狗的叫/聲,好奇的從揹包裡鑽出來,扒着揹包往下看,就看到了一隻搖着尾巴的木頭小狗,頓時笑了起來,覺得特別新鮮,還以爲是玩具,張着手要抓。
小燭龍從後面拽住他,不讓他從揹包爬出去,蛋/蛋就指着地上的小狗,嘴裡“啊啊”了兩聲,還使勁的叫“哥/哥,哥/哥!”
似乎是想讓小燭龍把小木狗拿給他。
蛋/蛋這一叫,立刻被墨一是看見了,墨一是倒沒有驚訝,反而一臉怪叔叔的表情,笑着逗蛋/蛋,說:“好可愛的小娃娃,不過張這麼一張臉,別人看了壓力會很大的。”
溫白羽差點笑噴/出來,的確是這樣的,蛋/蛋非常可愛,而且又軟又萌,對外界變化非常敏/感,唯一能做的就是哭,但是卻頂着一張万俟景侯的臉,別人看了的確壓力山大。
墨一是笑着摸了摸蛋/蛋的臉蛋,小/臉蛋肉肉的,摸了一下還想摸第二下,結果就被小燭龍一把抓/住了手指,墨一是又看向小燭龍,笑着說:“哎這個也挺可……”
可愛……
可愛兩個字還沒說完,墨一是突然“啊[p]行於荊棘與繁花!”的一聲喊了出來,小燭龍手一擰,墨一是就聽見“嘎巴”的聲音,如果不是他順着也擰,險些就被小燭龍把手指頭當發條擰了!
溫白羽趕緊讓小燭龍鬆手,笑着說:“不好意思啊,我家老/二的性格隨万俟景侯。”
墨一是:“……”
墨一是覺得還是蛋/蛋可愛,雖然看着壓力有點大。
墨一是從揹包裡掏出一個機/關小雞,笑着說:“乖啊,那隻小狗有別的用處,這隻小雞給你玩好不好?”
蛋/蛋一見機/關小雞,也可愛得不得了,不知道用什麼做的,竟然還毛/茸/茸的,一隻小雞圓/滾滾毛/茸/茸,個頭也很小,蛋/蛋抓着小雞,“咯咯”直笑,似乎特別喜歡。
小燭龍一見蛋/蛋寶貝的抱着小雞,一雙小肉手小心翼翼的摸/着小雞的毛,臉上露/出不爽的神色,小燭龍忽然用尾巴把小雞捲過來,然後使勁一甩,“嗖——”的一聲,直接丟進了洞窟的深處。
蛋/蛋傻了眼,愣了幾秒,眼圈一紅,剛要哭,就聽“嘭!!!”的一聲巨響,小雞被丟過去的深窟裡,突然傳出爆/炸的聲音,洞窟都在晃動。
溫白羽瞪大了眼睛,說:“你給我兒子玩的是什麼東西!”
墨一是說:“沒什麼,很安全的,一顆微型炸/彈而已,一般不會爆/炸,需要劇烈的撞擊纔會爆/炸的……”
墨一是說着,就聽到万俟景侯的手指關節又“嘎巴”響了一聲。
也不知道是玩具被丟/了,還是因爲爆/炸的聲音,蛋/蛋“嗚嗚”的一聲就哭了出來,特別的委屈,小羽毛聽到了動靜,很快從溫白羽的揹包裡鑽了出來,然後看向蛋/蛋,小羽毛不愧是大哥/哥,扇動着翅膀飛過去,把蛋/蛋摟在懷裡哄了好一會兒。
小血髓花則是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小燭龍,好像那意思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小燭龍面色不爽,插着手臂看蛋/蛋哭的昏天黑地,眼看眼睛又要腫了,小燭龍終於投降了,把自己的尾巴塞/進蛋/蛋手裡,哪知道蛋/蛋根本不領情,撇開小燭龍的尾巴不要。
小燭龍面色更難看了,扇着翅膀飛過去,把蛋/蛋一把提了起來。
溫白羽剛要勸架,諄諄教/導他家二毛,身爲/哥/哥要讓着弟/弟,絕對不能動手,否則蛋/蛋那麼軟,二毛渾身怪力,再把蛋/蛋撕票了!
結果溫白羽還沒走過去,就聽見“吧嗒”一聲,小燭龍低頭在蛋/蛋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蛋/蛋頓時就不哭了,眨着大眼睛看着小燭龍,嘴裡“啊啊”了兩聲,又指了指自己另外一邊臉頰,小燭龍一臉的無奈,臉色還是很不爽,很不願意的樣子,不過還是低頭又在蛋/蛋另外一面臉頰上親了一下。
蛋/蛋眼睛還掛着眼淚,頓時就笑了出來,一邊笑還一邊叫“哥/哥、哥/哥!”
瞬間就把小羽毛給拋棄了……
溫白羽:“……”
木頭小狗很快朝着洞/穴深處跑進去了,然後鑽進了一個岔洞裡,岔洞很窄,需要往裡爬,墨一是打頭,其他人都跟着他,大家順着木頭小狗的方向往裡走醫手遮天蠻妃太囂張。
木頭小狗因爲體型很小,跑得非常快,不過跑兩步就停下來等一等他們,看起來還挺人性化,不知道墨一是是怎麼辦到的。
溫白羽有點奇怪,墨一是的年紀也不大,和万俟景侯應該差不多,就算安然像個大學/生一樣,也不至於差這麼多輩分。
這條路非常長,一時間沒個盡頭,安然說:“墨派的輩分是選出來的,每六年會重新洗牌選一次,墨派的子弟想要晉級的,都會拿出自己的本事,師父其實就是爲了這次洗牌,才這麼急功近利進沙漠的,不過沒想到就這麼沒了。”
溫白羽更加好奇,也就是說墨派的輩分是按照個人能力來定的,高輩分的人才可以姓墨,安然這種根本排不上等次。
看起來墨一是的能力應該很強,不過就目前看來,一把噴芥末粉的玫瑰花,一個機/關小狗,一個小雞炸/彈,溫白羽還真看不出來墨一是到底有多大能力,他只看出來墨一是似乎特別喜歡做玩具……
衆人一直往裡爬,這條岔洞非常長,爬了好久,機/關小狗突然“汪汪”的叫了好幾聲。
墨一是回頭說:“前面有發現了,大家小心。”
衆人都回應了一聲,跟着墨一是繼續往前走,很快岔洞變寬了,但是同時一股惡臭的味道也飄了過來,衆人都不約而同的捂住了口鼻,這種時候,大家就無比的想念墨一是的芥末味,起碼不是腐爛的臭味。
大家爬出岔洞,看到的是一個類似於籃球場大小的洞窟,洞窟裡有黑色的積水,積水看起來渾濁又噁心,在積水的地方,囤放着高高的積屍。
溫白羽“嘔”了一聲,差點吐出來,葉流響捂住自己的鼻子,趴在駱祁鋒背上,嫌棄地上的水太髒,讓駱祁鋒揹着他。
溫白羽捂着鼻子,說:“這怎麼有這麼大堆屍體?”
他說着,在那些屍體裡尋找了一下,似乎沒有找到老大/爺的兒子,這些屍體有的已經成了骷髏,有的還很新鮮。
万俟景侯皺了皺眉,用匕/首挑着那些屍體,說:“這些屍體裡有土夫子。”
安然說:“肯定是之前來倒斗的人。”
墨一是笑着說:“沒想到都死在這裡了,那咱們還算不錯,起碼還活着。”
安然瞪了墨一是一眼,總覺得他沒個正經。
衆人繼續跟着木頭小狗走,很快的洞窟竟然開始轉着,拐了一個很大的彎,溫白羽拿出指南針看了看,他們現在竟然在往回走,也就是衝着寨子的方向走。
溫白羽說:“這路不對吧?咱們又走回去了?”
墨一是說:“不可能不對,我家大黃的鼻子很靈的,對氣味非常敏/感。”
木頭小狗一直往前跑,一直走了很久,他們在洞窟裡甚至能聽到上面的狗叫/聲,溫白羽已經可以確定了,這個寨子下面是個龐然的洞窟,而且還積屍,他們現在已經摺回了寨子,木頭小狗還在往前繼續跑,這個方向很快就會進山了燕凰。
原來他們費了這麼大功夫,結果就是圍着寨子跑了一圈。
底下洞窟實在太長了,衆人一直跟着木頭小狗走,走了大約一個半小時之後,安然已經累的不行了。
衆人都想要坐下來休息一下,但是老大/爺的兒子被擄走了,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情,如果休息很可能就來不及了。
木頭小狗一直往前跑,前面的洞窟一直很開闊,只是岔洞很多,如果不是跟着木頭小狗,溫白羽也不知道該怎麼走。
安然這個時候忽然停了下來,衆人都看向他,溫白羽說:“怎麼了?”
安然似乎在做側耳傾聽的動作,不過他還戴着耳/機,裡面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溫白羽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聽着音樂又聽到別的聲音的。
安然皺起眉來,說:“奇怪的聲音,像水聲,還有風聲……”
衆人都不知道安然聽到了什麼聲音,只是知道他的耳朵非常敏/感,能聽到很多衆人聽不到的聲音,甚至能聽到很遠的聲音,在別人耳朵裡很渺小的聲音,在他耳朵裡就會無限的放大,起初安然接受不了這種無限放大的聲音,感覺自己要瘋了一樣,但是漸漸的也習慣了下來,只是心情不好的時候還會覺得聲音對他來說非常困擾。
衆人再走了十幾分鍾,終於明白安然所說的水聲,還有風聲是什麼意思了,他們竟然走出了洞窟。
他們鑽出洞窟,四周羣山環繞,一片蔥翠的綠,根本看不到盡頭,而前方是一窪碧綠的水,湖水很大,在湖水的正前方,有一個水洞。
墨一是頓時笑着說:“水洞!”
溫白羽記得之前墨一是說要穿過一個水洞,不過那時候他還在僞裝江老闆,也不認路,所以溫白羽嚴重懷疑這個水洞的靠譜性。
墨一是看見溫白羽的表情,說:“你那是什麼表情?經過我的瞭解,的確是要經過一個水洞的,不過姓江/的死的太快了,不然我還要仔細打聽了一下,我知道的只有這麼些了,水洞絕對錯不了。”
湖水的盡頭是一個水洞,洞/口成豎/直的橢圓形,半個橢圓藏在湖水中,露/出上面半個橢圓,洞/口非常高,怎麼也有十幾米高,洞裡一片幽暗。
看起來是個石頭洞,洞/口兩側長滿了苔蘚和綠色的植物。
水洞裡一片幽深,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見,能聽見“嗚嗚”的風聲,從水洞裡吹出來,好像鬼喘氣一樣。
溫白羽看着那水洞,水好像挺深的,反正他看不到盡頭,說:“咱們要怎麼進去?難道游進去?”
墨一是笑起來,把自己的揹包放在地上,他的揹包就好像哆啦夢的口袋一樣,裡面什麼奇形怪狀的東西都有,全都是墨一是自己做的,可謂是“心靈手巧”……
墨一是從裡面拿出一個看起來像衣服包一樣的東西,放在地上,拍了拍,說:“怎麼說我也是有準備纔來的,當然要準備水路的東西,你們有眼福了,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
他說着,把那個包拆開,竟然是個類似於充氣皮艇的東西阿茶。
也不知道墨一是怎麼搗鼓了一下他的皮艇,皮艇很快就自動充氣,不用五秒鐘,皮艇就衝起來了,變得鼓鼓的。
看起來可以做六個人,三雙船槳,不過這東西不是手動的,船槳只不過是備用的,墨一是又從包裡拿出兩個拳頭大的裝置,安置在了皮艇的尾巴上,說:“這是馬達。”
溫白羽說:“這麼小?”
墨一是點頭說:“墨派做的東西,當然要講究一點兒。”
隨即墨一是又拿出繩索,手電,放在皮艇上。
手電也是墨一是自己做的,據說光線調節的敏/感度很大,而且還是防水的防摔的。
墨一是將手電遞到安然手裡,笑眯眯的說:“最重要這個手電還能防狼,最適合徒孫這樣可愛的人用了。”
安然氣的握着手電,真想立刻捅墨一是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能防狼。
而且安然自己也知道,自己就是那種丟到人羣里根本找不到的人,一輩子根本沒遇到過色/狼,加上安然平時不說話,就是聽音樂,連女孩子都不看他,更別說遇到色/狼了,墨一是還是頭一個。
墨一是的長相非常扎眼,是那種一眼看過去,絕對不會忘記的長相,安然實在不明白,墨一是地位又高,長相也出衆,怎麼老跟自己過不去,而且自己還是個男人。
墨一是把皮艇放在水裡,自己跳上去,然後招手讓衆人都上皮艇。
衆人上了皮艇,墨一是啓動了馬達,皮艇行駛的非常平穩,順着湖面往山洞裡走,墨一是又在船頭的地方放了一個大一點兒的探照燈照明。
洞窟裡的水果然非常深,一進入洞窟,感覺這個洞窟的造型和他們之前穿過來的洞窟很像,進入之後有無數岔洞,大大小小的窟窿就像眼睛一眼注視着他們。
溫白羽看向那些窟窿,用手電照了一下,並沒有發現窟窿裡面有東西,稍微放下一點兒心來,心想着或許是自己多疑了,剛纔的洞窟裡也有這種窟窿,但是並沒有像沙漠古井那樣鑽出白皮糉子來。
不知道洞窟到底有多深,根本看不見盡頭,他們的行駛速度並不算慢,洞窟裡非常幽靜,但是偶爾會颳起一陣陰風,這麼大的陰風,吹得他們的皮艇都在搖晃,前面肯定有對流開口的地方,不然就真的是鬼喘氣了。
船頭的探照燈很亮,打着幽暗的洞窟,一下變成了白晝一樣,而且墨一是做的探照燈是三百六十度全面照光的,不會產生死角。
溫白羽舉着手電其實有點多餘,不過他怕有地方沒看清楚,大家都坐在皮艇上,溫白羽用手電挨着窟窿,一個一個照過去,那些窟窿都特別深,如果不是太小,肯定也會形成岔洞。
溫白羽的手電光打過去,慘白明亮的燈光一下將一個窟窿打亮,就在一瞬間,“咯!”的一聲從窟窿裡冒出來,與此同時一張慘白的臉一下鑽出窟窿。
“啊!”
溫白羽嚇了一跳,一張臉從窟窿裡瘋狂的鑽出來,隨即是雙手,不停的擰動着,然後整個身/體也鑽了出來,那瘋狂的動作總共沒用一秒鐘,“呼——”的一下竄出來,直撲溫白羽的臉宮心之金枝玉葉。
溫白羽猛地低頭,同時摸出鳳骨匕/首,一下削在那張慘白的臉上。
“咯!”的一聲,皮艇一沉,“嘩啦”的晃起來,激起好多水花,這裡竟然真的有糉子,和沙漠古井裡的白皮糉子一模一樣,掉在他們的皮艇上。
皮艇最大承載是六人,多了一個白皮糉子,一下搖晃起來。
白皮糉子被溫白羽打傷,一縱又爬起來,動作非常瘋狂,就跟磕了雞血一樣,皮艇“嘩啦啦”的又開始搖晃起來,搖晃的幅度非常大。
万俟景侯立刻越起身來,一腳踢在白皮糉子身上,就聽“嘩啦”一聲,白皮糉子一下被踹了出去,“咚!”的一聲撞在石牆上,力氣非常大,石洞都震了好幾下。
溫白羽“呼呼——”的喘着氣,說:“這裡真的有這種糉子。”
他的話音剛落,安然就“嗬——”了一聲,他驚恐的向四周看去,只見四周的窟窿裡,源源不斷的鑽出慘白的臉,就跟剛纔的白皮糉子一樣,身上還帶着溼噠噠的粘/液,嘴裡發出“咯咯”的吼聲,從窟窿裡窺伺着他們。
剛纔那個白皮糉子被万俟景侯一腳踹出去,万俟景侯一身怪力,白皮糉子一下就伏屍了,其他糉子雖然從窟窿裡探出慘白的臉看着他們,但是並沒立刻攻擊他們,只是不停的用慘白的臉,和扭曲的眼睛觀察着他們。
衆人都戒備起來,也不敢坐在皮艇上了,都蹲坐起來。
墨一是說:“這麼多糉子,看起來他們並不是太餓。”
溫白羽翻了個白眼,不過這麼說可能也正確,這個水洞和剛纔的山洞離的很近,前面是個積屍洞,這裡的白皮糉子很可能總是過去覓食,所以並不是太餓,沒有沙漠古井裡的白皮糉子那麼瘋狂。
衆人都戒備起來,那些白皮糉子慢慢從裡面往外爬,扭/動着身/體,蹭了一牆都是粘/液。
万俟景侯說了一聲:“來了。”
衆人的神/經立刻一繃,果然就見那些白皮糉子好像被按了開關一樣,猛地發出“咯咯”的大吼聲,從窟窿裡往外擠,都向他們的皮艇撲過來。
墨一是罵了一聲,這麼多糉子雖然都很瘦弱,皮/包/骨頭,但是也禁不住一起撲過來,皮艇絕對會翻的。
墨一是猛地拉了一下馬達,馬達的聲音忽然變大,皮艇一下竄了出去,那些白皮糉子“嘩啦嘩啦!”的掉進水裡,一個也沒有撲中。
白皮糉子掉進水裡,很快又紮上來,溫白羽心裡臥/槽了一聲,說:“他們還會游泳呢!”
万俟景侯站起來,站在船尾的位置,阻攔那些白皮糉子撲過來要上他們的皮艇。
墨一是儘量然皮艇劃的快一些,因爲船尾有万俟景侯阻攔,而且□□,那些糉子雖然會游泳,但是也是狗刨的水平,比溫白羽高一點點而已。
“咚!”的一聲,皮艇忽然震了一下,溫白羽說:“怎麼了?”
墨一是又罵了一聲,說:“水太淺了[野良神]撿到一隻惠比壽!”
水太淺,皮艇浮不起來了。
果然水淺了,那些白皮糉子已經從狗刨的游水,變成從水中鑽了出來,瘋狂的衝着他們就撲了過來。
衆人立刻下了皮艇,墨一是來不及收拾皮艇,但是不知道前面還有沒有水,所以絕對不能把皮艇直接扔下就跑,大家只好合力拖着披挺跑。
溫白羽從來沒有逃跑逃得這麼逗比過,墨一是一邊跑還一邊哈哈大笑,覺得特別有/意思。
白皮糉子前仆後繼的,雖然武力值並不高,万俟景侯一個人就能解決,但是數量太大了,就跟不要錢似的,衆人都耽誤不起時間,不能跟這些白皮糉子乾耗,一邊打一邊退。
安然突然說:“水聲!”
果然他們退了不遠,就看到了山洞裡又有暗河,衆人把皮艇推到水裡,然後跳上皮艇,墨一是發動了馬達,很快皮艇就往前行駛去。
那些白皮糉子追過來,“撲通撲通”,就像下餃子一樣跳進水中,繼續追着他們往前趕。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那些掉進水中的白皮糉子忽然像是溺水了一樣,開始在水裡掙扎,慘白的臉一下一下的扎出/水面,然後又一下一下的沉下水面,慘白的雙手不斷瘋狂的揮舞,亂抓着,嘴裡發出“咯咯”的聲音,好像水裡有什麼東西卷着他們,把他們一個個拉下水底。
水面很快就安靜下來,那些跳下水的白皮糉子好像沉底了,也好像從來沒跳下水,一切都安靜下來。
那些還沒有跳下水的白皮糉子似乎被嚇到了,立刻調頭往回跑。
溫白羽詫異的探頭往水裡看,水是深綠色的,不太透/明,看不到水底有什麼東西,靜悄悄的,只有皮艇行駛在水上發出的“嘩啦……嘩啦……”的聲音,其餘聲音一點兒也聽不見。
就在這個時候,安然突然睜大了眼睛,說:“聽……歌聲。”
衆人面面相覷,根本沒聽到什麼歌聲,但是安然的耳朵絕對不會聽錯,肯定是有遙遠的歌聲,或者輕微的歌聲,是他們聽不到的。
白皮糉子突然被拖下水底不見了,安然又說有歌聲,大家更加戒備起來,都盯着綠色的水面,戒備的看着。
皮艇在這條暗河行駛了足足半個小時,暗河非常長,不知道會通向哪裡,河水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聲音,更沒聽見安然所說的歌聲。
安然也只說了一次有歌聲,半個小時都沒有在聽到歌聲,而且歌聲很詭異,安然聽不懂在唱什麼,怎麼會有人在這片詭異的山洞裡唱歌?
“咕嘟——”
水面冒了一個泡,溫白羽立刻回頭,万俟景侯慢慢站起了身來,看着身後的水面,皺起眉來,那裡面似乎有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咕嘟——”
又是一聲。
這回是從船頭的位置傳過來的,墨一是立刻也站起來,看向船頭。
葉流響指着側面的位置,說:“這邊也有水泡,水裡有東西?”
安然也慢慢站起來,但是他卻兩眼呆滯,目光愣愣的看着水面最近江湖總有那麼一個魔頭叫宇文文靜。
溫白羽注意到安然的不對勁,說:“安然?你怎麼了?”
墨一是說:“不會是面具的蠱毒要發作了吧?”
他說着,伸手去拉安然,安然的手裡握着手電,這個時候卻猛地一砸,正好砸在墨一是的手背上。
墨一是“嘶——”了一聲,手電是他設計的,確實可以防狼,就是帶電的,可以產生電流,讓人全身發/麻,甚至失去意識。
墨一是被電了一下,安然這個時候卻猛地一歪,一頭扎進水裡。
葉流響看向水面,說:“不好,安然瘋了啊,竟然跳水了。”
與此同時,就聽“嘩啦!”的水聲,四面八方將他們包圍住,從水底涌/出無數的人來,伸出手扒住他們的皮艇,立刻要爬上來。
溫白羽看着那些人,他們都裸/露着上身,有男有女,但是無一例外裸/露着上身,頭髮很長,像海藻一樣盤曲在頭上,男性的手臂非常粗/壯有力,女性的手臂柔/軟帶着魅惑,共同點是他們的指甲非常長,長的好像爪子一樣。
那些人從水底爬出來,上半身冒出/水面之後,下面也顯露/出來,竟然是黑色的魚尾。
溫白羽詫異的說:“鮫人?”
墨一是皺眉說:“是鮫屍。”
他說着,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了,立刻也扎進水面。
好幾個鮫屍看到墨一是跳進水裡,立刻調頭追過去,也跟着沉入水底,似乎要捕捉這個跳入水中的獵物。
安然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耳邊又聽到了歌聲,帶着一股很強的蠱惑性,雖然安然並不知道那歌聲在唱什麼,但是總覺得聽着那股聲音非常安心,好像耳邊再也沒有其他雜聲,一切都安靜下來,只剩下蠱惑的歌聲。
安然好像聽見有人在叫他,讓他跳進水裡,不停的呼喚着他,讓他跳進水裡……
安然腦子根本轉不動,耳朵裡只聽到“噗通——”一聲,自己已經跳進了水裡,冰涼的水嗆進安然的鼻子裡,安然本能的從蠱惑中醒來,卻立刻又聽到了蠱惑的歌聲,讓他慢慢放鬆/下來。
安然不斷的吐着水泡,任由自己往水下沉去,忽然有人抱住了安然,安然奮進的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個裸/露的女人身/體,確切的說不是女人身/體,他的下/半/身竟然是魚尾。
碩/大的魚尾像蛇一樣,纏住安然的雙/腿,女人頭上的頭髮也像蛇一樣,纏住了安然的胳膊和身/體,甚至要把他的頭纏起來。
安然覺得很累,女人媚/笑着貼過來,想要親/吻安然的嘴脣。
就在這個時候,安然猛地一睜眼,發現自己的四周竟然全都是白皮糉子,那些白皮糉子被海藻一樣的東西纏住,有的還在動,不停的掙扎着,有的已經不動了,甚至被泡發了,白色的皮膚全都腫/脹起來,泡的跟棉絮一樣。
安然瞪着眼睛,胃裡猛地收縮,他剛纔跳下來的時候灌了好幾口水,就是這樣的水回到那一世。
女人卻用頭髮死死裹/住安然,不管他的掙扎,媚/笑着在說什麼,好像在唱歌,想和他交/歡,用魚尾撕扯他的褲子。
安然嚇得要死,雙手不斷掙扎,耳邊蠱惑的歌聲似乎已經不管用了,但是因爲缺氧,已經沒有力氣,身/體還在不斷的扭/動,奢求着能掙扎出去,然而結果卻只能等死。
安然有點不甘心,但是非常累,帶着魚尾的女人不斷親/吻着安然的臉頰和脖子,笑着要親他的嘴脣,安然憋得臉色慘白,女人是身/體冰涼,散發着一股屍體的感覺,安然以前只跟着師父去各地/下鬥或者探險,根本沒有單獨行動過,說到底這還是第一次出山,說不害怕絕對是假的。
安然有些絕望,就在這個時候,裹/住安然的女人突然發出“啊——”尖銳的叫/聲,不同於蠱惑的歌聲,猛烈的叫/聲一下將安然驚醒了。
安然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那些海藻一樣的頭髮突然散開,或許不應該說散開,因爲那是被人砍斷的,頭髮在水裡快速的四散,一片凌/亂。
一隻大手突然探過來,捂住安然的口鼻,讓他不至於把這些毛髮吸/入嘴裡和鼻子裡,然後抓/住安然的領子,猛地往上扎,就聽“嘩啦——”一聲,一下將安然拽了上來,一把甩上皮艇去。
安然癱在皮艇上,“嗬——嗬——”的喘着氣,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鼻子裡嗆了水,不斷的咳嗽出來,身上根本沒勁兒,臉頰和脖子上一陣陣生疼。
“嘩啦”一聲,又有人從水裡紮了出來,安然費勁的擡起眼皮一看,是墨一是,墨一是還穿着僞裝成江老闆的土黃/色衣服,頭髮全都溼/了,趴在臉上,猛地扎出來,看見安然平安無事,呸了一聲水,說:“乖徒孫,下次別學屈原跳水了。”
安然臉上一紅,剛纔他被歌聲蠱惑了,也不是自己願意跳水的,不過也是墨一是把自己救上來,安然咬着嘴脣,說:“謝謝師叔祖。”
墨一是看着安然不太坦白的樣子,笑了一聲。
那些鮫屍是專門生活在暗黑裡的,活着的時候是鮫人,不過現在已經死了,而且怨氣化不開,就變成了鮫屍。
一直徘徊在暗河的河底,伺機等待着一些獵物。
鮫屍和鮫人都有共同點,就是不甘寂寞,而且鮫屍的怨念很大,性/欲也非常強,還有一定的癖好,就是喜歡和被拖下水淹死的人交/尾。
剛剛差一點,安然也成了交/尾對象。
還有許多鮫屍要撲上他們的皮艇,想要把皮艇弄翻,把所有人都兜下水去,万俟景侯踩住皮艇的邊緣,他的下盤非常穩,鮫屍雖然前仆後繼,但是都不是他的對手,再加上駱祁鋒槍法很準,這些鮫屍根本沒有辦法靠近他們的皮艇。
墨一是正要爬上來,溫白羽趕緊去搭把手,把他從水裡拽上來,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猛地一隻手伸了上來,一把抓/住墨一是。
墨一是“草”的罵了一句,猛地被拽下水去。
溫白羽被一兜,一下翻下了皮艇,葉流響伸手去抓他,但是隻抓到了揹包,揹包裡的小羽毛和小血髓花立刻跑了出來腹黑惡少的寵妻。
溫白羽有點怕水,“嘭!”的一聲栽下水去,很快也看到了水底的那些白皮糉子,泡的已經發了,噁心的溫白羽差點吐出來,趕緊伸手捂住口鼻,不斷往上劃。
那邊墨一是被好幾條鮫屍纏住,溫白羽剛要扎出/水面,腰上猛地被人一拽,立刻又沉了下去,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個體格粗/壯的男性鮫屍。
那鮫屍的頭髮也非常長,像海藻一樣,立刻捲住溫白羽的雙手,溫白羽一下被擰在背後,鮫屍粗/壯的魚尾去勾他的褲子。
溫白羽心裡“臥/槽”了一聲,心說不對啊,剛纔安然掉下水,好歹是女性鮫屍要和他交/尾,輪到自己的時候怎麼變成了男的,好像哪裡不對?
溫白羽的手被繳在背後,鮫屍的爪子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嘴,似乎要淹死他,溫白羽使勁甩着頭,猛地用/力,眼睛一下變成血紅色,雙手手腕“呼——”的一聲燃起巨大的火焰。
鮫屍被他一燒,嚇得立刻鬆開了頭髮,溫白羽雙手“啪”的一聲崩開了。
鮫屍雖然害怕,但是旁邊還有其他鮫屍,看見有人落水,立刻全都圍過來。
衆人只見溫白羽掉下了水,小羽毛指着水面,對小血髓花“啊啊”了兩聲,示意小血髓花撈人。
小血髓花的蔓藤剛要扎進水面,衆人就瞧“呼——”的一片火光,就像要把整片暗黑燃/燒起來一樣,火光從深深的水底乍起,一下點亮了整個水洞,與此同時溫白羽猛地從水裡扎出來。
万俟景侯立刻搶過去,伸手抓/住溫白羽的胳膊,一下將人拉了出來,抱在懷裡,溫白羽狠狠喘了一口氣,說:“太他/媽噁心了。”
這個時候墨一是也從水底扎出來,爬上皮艇,說:“真險,差點被烤成乾屍,溫白羽,你太不地道了。”
溫白羽有些無力的躺在万俟景侯懷裡,他終於明白安然剛纔那種感覺了,實在太噁心了,水底一片狼藉,都是泡發的糉子,很難想象鮫屍竟然和這些糉子交/尾。
溫白羽一想,立刻要吐出來,覺得自己需要洗澡,不然身上都是屍水,可是現在條件根本不允許,身上都怪怪的。因爲剛纔鮫屍太多,溫白羽一時情急,好像爆出來的火光有點大,墨一是帶着一身糊味就從水裡爬了上來。
安然趕緊去拽他,墨一是把自己還在着火的衣服脫/下來,扔在水裡,袒露/出上身,幸好沒有燒到皮膚。
那些鮫屍因爲溫白羽,並不敢再爬上來,全都沉在了水底。
安然趴在皮艇上吐了好久,他嗆進去了水,一想起來就覺得噁心,吐得心肝都要出來了,還是覺得不行。
墨一是笑眯眯的看着他,說:“乖徒孫,你省着點,咱們水不多了,別全都漱口用。”
安然捂着嘴,又幹嘔了好幾聲,心裡想着,都是墨一是帶的路,這鬼地方差點讓他沒命了。
但是安然不敢說出來,誰讓墨一是是他師叔祖呢,而且墨一是還救過他的命。
水面又恢復了平靜,很快的再次擱淺,衆人拖着披挺往前走,又遇到了暗黑,上了皮艇往前劃,然後又擱淺,又往前劃……
溫白羽已經數不清楚他們反覆了多少次,安然很快又說:“我聽到了水聲情人淚·歲月盡頭。”
大家疲憊的拖着皮艇往前走,安然又說:“這回不是很小的水聲,水流很急。”
他說着,衆人再走了五分鐘,終於看到了安然所說的水流,真的很急,在暗河裡應該說是比較湍急的水流了。
前面出現很多岔洞,一個岔洞裡涌/出湍急的水流,那股水流向他們涌來,但是大部分全都流向了另外一個岔路,只有小部分的水漸入了他們正在走的岔路,雖然是小部分水,但是已經形成了很深的暗河。
墨一是又把木頭小狗放出來,小狗聞了聞,朝着大部分水流流向的岔路“汪汪”叫了兩聲,示意他們走這條路。
墨一是笑着把皮艇放在水裡,拽着繩子,因爲水流比較急,怕皮艇順着水衝出去。
衆人上了皮艇,這是順流,根本不需要馬達就行。
水流越來越急,岔洞很深,有的地方非常窄,水位就上升了,衆人都需要貓着腰,不然水位太高,他們都要撞到洞頂了。
水聲“嘩嘩”的,聲音越來越大,水流越來越急,皮艇行駛的速度非常快。
“呼——”的一聲,一股巨大的風突然吹過來,差點把他們的皮艇掀翻,竟然打出了一個浪頭的感覺,讓他們的皮艇在水上顛了顛。
溫白羽嚇得抓緊万俟景侯,万俟景侯看着他差點縮在自己懷裡的表情,好像還挺愉快,將人抱在懷裡,說:“沒事,只是颳風。”
溫白羽剛剛纔落水,他再也不想落水了,就抓緊万俟景侯,任由万俟景侯摟着自己的腰。
葉流響到覺得挺好玩,說:“我怎麼覺得這和遊樂園裡的激流勇進似的,好好玩。”
溫白羽翻了個白眼,說:“你還去過遊樂園呢?”
葉流響很自豪的說:“那是啊,你們進沙漠的時候,大叔帶我去了好幾次遊樂園呢,我最喜歡激流勇進和旋轉木馬了!”
溫白羽:“……”
溫白羽頓時腦補了一下駱大叔像帶孩子一樣,帶着葉流響去遊樂園,然後和葉流響一起坐旋轉木馬的樣子,畫面太美了……
駱祁鋒被說的有點不好意思,葉流響挽着駱祁鋒的手,說:“大叔大叔,回去再到我去遊樂園玩啊。”
駱祁鋒說:“大冬天的,誰去那個地方。”
葉流響說:“冬天排隊的人才少啊,不然一整天玩下來只能玩兩個項目,哦對了,我還想玩摩天輪,上次和大叔在摩天輪裡做,太有感覺了,弄得我好疼……唔!”
葉流響還沒說完,駱祁鋒已經臉紅成了豬肝色,大手一把捂住了葉流響的嘴。
衆人都用瞭然的目光看向駱祁鋒,沒想到大叔看起來一副很正經的樣子,原來也挺禽/獸的。
万俟景侯倒是對“在摩天輪裡做”非常感興趣,嘴角挑了挑,似乎有所預/謀……
安然聽他們這麼說,有點臉紅,詫異的看向葉流響和駱祁鋒,沒想到兩個人竟然是這種關係,不過葉流響看起來年齡不大啊?
安然搖了搖頭,發現自己的關注重點好像不對,應該關注的是葉流響雖然看起來挺可愛,但是是個男孩子啊[獵人]庫洛洛是我同學!
安然正在出神,忽然睜大了眼睛。
溫白羽說:“你聽到了什麼?”
安然猛地抓緊皮艇的邊緣,說:“風聲……還有巨大的水聲……是激流……”
他剛說完,水流一下湍急起來,因爲皮艇行駛的速度太快了,安然的話一落,“呼——”一下,皮艇就被巨大的水流一下推出了水洞。
黑/暗消失,猛地乍亮起來,外面竟然天亮了,太陽已經升起來了。
但這些都是重點,重點是水洞的暗河,真的接上了激流。
兩邊是巨大的峽谷,好像一線天一樣,他們處在縫隙中,一股巨大的水流推動着他們。
“嘩嘩譁!”
四周都是水聲,湍急的激流濺起來,打在衆人臉上,溫白羽猛地抓緊万俟景侯。
“啪嚓!”一聲,皮艇猛地一下彈了起來,原來是撞到了石頭,因爲衝力太大,所以並沒有翻,而是直接飛了起來,向前撲去。
溫白羽喊了一聲,万俟景侯雙手壓住皮艇,沒讓皮艇向前撲的時候直接扣過去,“咚!”的一聲,皮艇又落回激流裡,順着水繼續往前衝。
激流兩邊整個是峽谷,陡峭的巖壁,大多是石頭,從縫隙里長出植物,靠下的地方有一些溼/滑的苔蘚。
衆人順着激流往下衝,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安然猛地睜大眼睛,在激流巨大的浪頭聲中,大喊着:“瀑布!瀑布!有落差!”
溫白羽被他喊得魂都要飛了,皮艇“嗖——”的一聲,被激流帶着直接飛出去,前面果然是瀑布,落差非常大,順着峽谷陡峭的巖壁直接飛流下去。
衆人一陣驚呼,皮艇已經飛了出去,如果直接掉下去,他們不被淹死,也被拍死了。
溫白羽猛地睜眼,一瞬間展開雙翅,一下變成了鴻鵠,翅膀“唰”的張/開,一兜飛在空中,同時爪子抓/住皮艇。
衆人喊了一聲,都下意識的抓緊皮艇,溫白羽就跟釣/魚似的,吊了一串。
安然抓/住皮艇,耳/機一下從耳朵裡劃出去,安然猛地低頭一看,就見耳/機一下摔入萬丈的深淵,順着瀑布的水,一直掉去,都看不到頭。
安然睜大了眼睛,抓/住皮艇的手發/抖,墨一是看着他,喊着:“安然!看着我!沒事,沒事!你冷靜下來,那耳/機本身就是個擺設,你戴不戴都一樣!”
安然卻驚恐的睜着眼睛,粗重的喘氣,手一鬆,一下要掉下去,墨一是猛地一抓安然,一手抓着皮艇,一手抓着安然,身/體差點被扯開,有點吃力的掛在空中。
溫白羽抓/住皮艇,扇起翅膀來,猛地向上飛,但是又不敢飛得太快,怕下面的人抓不住門派養成系統。
溫白羽扇了兩下翅膀,將衆人拽上瀑布,兩邊都是峽谷,高不見頭,只能選擇一個稍微平坦的地方,將衆人都放下來。
大家死裡逃生,溫白羽也落在地上,金光一閃,瞬間變出人形,万俟景侯早有準備,立刻掏出衣服,一下裹/住溫白羽,沒讓溫白羽走/光。
溫白羽快速的穿衣服,一邊穿一邊“呼呼”的喘着氣,看起來也是嚇壞了,如果不是反應及時,他們就要順着瀑布摔下去了,這麼高的距離,雖然有水接着,但是拍下水的力氣也絕對夠死兩回的。
大家呼哧帶喘的坐在地上,看了看四周,滿眼全是峭壁。
溫白羽第一時間檢/查了一下小傢伙們,小血髓花在揹包裡翻滾的有點暈,走起路來都搖搖晃晃的,倒是蛋/蛋,溫白羽以爲蛋/蛋會害怕的哭泣,結果蛋/蛋卻覺得好玩,哈哈的笑着拍手,示意再來一次……
溫白羽可不想再來一次了……
安然蜷縮在一起,伸手去揹包裡掏耳/機,不過全都是墨一是拿過來的,裡面並沒有耳/機,安然就蜷縮起來,伸手捂着耳朵。
墨一是扳過安然的肩膀,讓他看着自己,說:“安然!別捂着耳朵,沒有事的,只是聲音,並沒有什麼可怕的……”
安然瞪着眼睛看他,語無倫次的說:“可怕……非常可怕……有人在嚎叫!我聽見有人在嚎叫!別讓我聽了……別再讓我聽了……我受/不/了/了……”
安然不停的大喊着,有點瘋狂的掙扎,伸手去推墨一是,身後是萬丈懸崖,溫白羽怕安然失控的把墨一是推下去,剛要站起來勸架。
就見墨一是突然抓/住安然的下巴,使勁一捏,迫使安然張/開嘴,下一刻就吻了上去,安然顯然傻了,別說安然了,就連衆人都傻眼了,溫白羽保持着要站起來,但是還沒站起來的動作,呆呆的看着他們,有點反應不過來。
万俟景侯則是淡定把溫白羽拽下來,讓他坐一會兒休息一下。
蛋/蛋好奇的看着安然和墨一是,小燭龍展開翅膀,擋住蛋/蛋的視線,蛋/蛋不滿的撥/開小燭龍的翅膀,但是小燭龍的翅膀非常有力,蛋/蛋撥不動,就使勁戳小燭龍豁掉一根羽毛的地方,那簡直是戳小燭龍的痛腳,那個地方已經開始有長出新羽毛的跡象了,但是還沒有完全長出來,簡直就是小燭龍的恥辱。
安然一時間都懵了,之前也和墨一是親/吻過一次,當然安然不知道自己發燒的時候,墨一是佔過他便宜,還是當着大家面的舌吻。
但是都是事出有因,墨一是也多半是逗他,安然雖然有些生氣,其實沒太放在心上,而這次不一樣。
墨一是捏住他的下巴,另一手握着他的手腕,瘋狂的碾壓着他的嘴脣,竟然還伸出舌/頭,含/住安然的舌/頭,頂起來壓下去的舔。
安然猛地吸了一口氣,想要推開墨一是,但是墨一是手勁特別大,根本推不開,很快安然就腿軟/了,他從沒接過吻,這種感覺太微妙了,舌/頭上酥/麻一片,就連墨一是並沒有碰的雙/腿,後背,甚至難以啓齒的地方都一陣陣的過電流。
安然嘴裡“唔……”的一聲,鼻子裡哼了一聲,雙/腿一顫,直接跪在了地上,“哈——哈——”的喘着氣,一瞬間只剩下了酥/麻的感覺,連耳朵裡的雜音都沒有了系統之和紂王一起逆襲。
安然猛地捂住嘴巴,看向墨一是,說:“你……你幹什麼!”
墨一是聳了聳肩,說:“看你那麼脆弱的樣子,就想欺負你而已。”
安然瞪着眼睛,心想自己哪裡脆弱了,別人根本不理解,那種聲音真的能讓人發狂,安然更不理解,剛纔被墨一是強吻的時候,竟然連發狂的聲音都被忽略了,腦子裡一片空白,這到底是爲什麼……
安然捂着自己的嘴,嘴脣上還麻嗖嗖的,舌/頭有點疼,稍微一碰到自己的牙,還能清晰的感覺到剛纔被他舔/吻的餘韻,嚇得安然眼神直晃。
溫白羽看的直不好意思,墨一是那態度,就跟一頭野獸一樣,剛纔如果不是安然突然軟倒在地上,溫白羽有一種即將要看到現場版的感覺……
一定是錯覺……
葉流響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說:“嘿,別親/親我我了,過來來這邊。”
葉流響和駱祁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峽谷很高,他們休息的地方是一個平緩的平臺,葉流響站在邊緣的地方,低頭往下看,示意衆人也去看。
溫白羽一低頭,頓時嚇了一跳,只見他們下方三四米的地方,有點植物,一個人掛在那些植物上,腿被纏住了,被風一吹,正一蕩一蕩的飄。
安然嚇了一跳,說:“是他!我聽到的聲音!”
安然剛纔說有人在嚎叫,肯定不是幻聽,果然是有人在“嚎叫”,但是他的哀嚎聲音,普通人根本聽不見,已經全部淹沒在風聲和水聲中了,安然因爲特殊,聽得非常清楚,而且還在無限放大。
安然捂住自己的耳朵,似乎有些害怕,墨一是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沒事的。”
安然也不知道爲什麼,感覺被燙了一樣,但是墨一是的話又讓他有些安心。
溫白羽定眼一看,那人臉色蒼白,穿着寨子裡的服飾,不正是他們一直在找的老大/爺的兒子嗎。
人已經昏死過去了,但是下意識的在哀嚎,一定是因爲身上很痛苦。
溫白羽往下看了看,說:“救人要緊。”
万俟景侯按住他的肩膀,說:“我下去就行。”
万俟景侯說着,把揹包全都卸下來,然後腰上也不帶繩子,直接往下一跳,隨即雙手一抓,一下抓/住了下面的植物。
溫白羽嚇得心臟差點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万俟景侯的動作雖然非常凌厲瀟灑,但是實在太耍帥了,這麼高的懸崖,萬一差一點,還不直接掉下去了。
万俟景侯抓/住植物,一手勾住樹枝,另外一手把臉色蒼白的小夥子抓起來,扛在自己肩膀上。
那小夥子看起來身材也挺高大,但是因爲長時間中蠱毒,而且也查不出來,幾乎皮/包/骨頭,万俟景侯扛着他,然後拽開卷住他腿的蔓藤,也多虧了是這些蔓藤,救了這人一命。
看這個樣子,很可能是抓/住小夥子的糉子進了水洞,但是不小心被鮫屍襲/擊了,小夥子運氣太好,安然無恙,被激流衝了出來,然後又誤打誤撞的被蔓藤捆住了腿,這纔沒有直接掉下瀑布去重生錦繡世子妃。
万俟景侯扛着小夥子,單手攀巖,竟然輕/鬆的攀巖上來,他的身材本身就好,大幅度的攀巖,身/體舒展,有力的雙臂和雙/腿也不斷的伸展,充滿着一股力道的美/感。
万俟景侯爬到旁邊,駱祁鋒趕緊伸手把小夥子拽上來,溫白羽伸手抓/住万俟景侯,万俟景侯借力往上一跳,直接翻了上來,動作還是那麼帥氣,簡直蘇到沒邊了。
小夥子進氣少出氣多,已經完全昏死過去,腿還脫臼了,肯定是拽的,墨一是把小夥子脫臼的關節接回去,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身上並沒有太多的傷口,但是肩膀的位置有一片撕扯的痕跡,應該是被糉子抓/住的時候抓出來的。
衆人給他消了毒,墨一是又拿着棉籤和藥,給安然消了毒。
安然之前被鮫屍拖下水,那個女性鮫屍親/吻了他好幾下,鮫屍身上都帶着屍毒的,安然的臉上和脖子上紅腫了好幾塊。
墨一是拿着藥水給他塗,安然疼的一激靈一激靈的,不過忍着沒出聲,墨一是塗完了要,笑着擰上藥瓶的蓋子,站起來,不過又彎下腰,在安然的耳邊笑着說:“你剛纔的表情特別好。”
安然疑惑的擡頭看他,墨一是快速的在他嘴脣上親了一下,笑着說:“看的我都硬了。”
安然一愣,隨即臉上漲紅,惡狠狠的看向墨一是。
墨一是笑着退開一步,防止安然突然發難,把藥瓶收進揹包裡,笑着說:“開玩笑的,乖徒孫這麼不禁鬧,多笑一笑啊,這麼年輕一天到晚板着臉。”
衆人等了一會兒,小夥子仍然不醒,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醒,他們不能在這個地方再耽誤下去了。
現在小夥子也找到了,也穿過了水洞,溫白羽看向墨一是說:“過了水洞然後怎麼走?”
墨一是說:“我也不知道啊。”
溫白羽:“……”
墨一是說:“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說着,看了看上面,非常高,又看了看下面,全是水,說:“往上走還是往下走?現在只有這兩個選擇。”
溫白羽也看了一下,果斷的說:“往上走。”
畢竟他飛上去無負擔……
溫白羽變成鴻鵠的樣子,很快飛上去看了一圈,雖然高,但是上去之後就平坦了,而且別有洞天,上面一片鬱鬱蔥蔥的感覺,而且一眼望不到頭,竟然還有樹林。
溫白羽很快又飛下來了,帶着衆人往上飛,小羽毛和小燭龍都有翅膀,撒歡的在天上飛,小血髓花被小羽毛蕩着,有點要吐的感覺,臉色鐵青,小羽毛見了竟然覺得特別有/意思。
小血髓花見小羽毛笑的那麼開心,於是頂着一張壯士斷腕,英勇就義的表情,繼續被小羽毛盪來盪去的。
蛋/蛋則是被小燭龍抱在懷裡往上飛,蛋/蛋特別喜歡飛起來的感覺,“咯咯”直笑[綜武俠]修真到異世。
衆人上了峽谷上面,上面非常平坦,還有許多果樹,一顆一顆的小紅果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果子,看起來像櫻桃,但是掰/開之後有沒有櫻桃那麼大的核。
大家又累又餓,就坐在樹林邊上休息,把小夥子放在了一邊。
万俟景侯生了火,大家都脫/下衣服把溼氣烤一烤,然後換上乾淨的衣服。
溫白羽剛纔換過了,就不需要再脫,万俟景侯脫得非常坦然,而且動作蘇的不行,溫白羽看的直臉紅,万俟景侯見他盯着自己的腹肌,還悄聲的說:“要不要摸/摸?”
溫白羽把衣服扔在他臉上,說:“摸你大/爺!”
万俟景侯笑了笑,說:“白羽,你怎麼老是想摸/我大/爺?”
溫白羽:“……”
安然本身想脫衣服烤乾,但是墨一是一直盯着他,安然有點不好意思,想到剛纔的親/吻,感覺舌/頭還在發/麻。
墨一是知道年輕人臉皮薄,換好了衣服站起來,自己走到樹林旁邊,摘了幾個果子。
安然趕緊換好了衣服,說:“那東西能吃嗎?別中毒了。”
墨一是笑着揮了揮手裡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類似於針管的,看起來又是墨一是做的什麼,說:“我剛纔驗過了,沒有毒,可以吃。”
墨一是摘果子,他們雖然帶了食物,但是看着這些果子都有些眼饞,葉流響特別想吃,駱祁鋒就過去幫忙也摘,溫白羽最後也饞的跑過去幫忙。
大家在林子裡摘果子,摘了一揹包,反正不知道還要走到什麼時候去,在這裡補充一下補給也是好事。
就在這個時候,安然忽然“嗬——”的喊了一聲,衆人立刻湊過去,說:“怎麼了?”
安然指着樹林裡,衆人看過去,就看到一個人,掛在很高的樹枝上,他穿着探險的衝鋒衣,一雙高筒靴子,整個人卻掛在樹枝上,最讓人覺得恐怖的是,那個人臉上竟然戴着一張玉蟬面具。
衆人都有些戒備,万俟景侯慢慢走過去,伸手一挑,用匕/首直接把玉蟬面具挑了下來。
墨一是皺眉說:“當心,不知道里面有沒有蠱蟲。”
玉蟬面具“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這種高度並沒有摔碎,面具掉下來之後,衆人才看清楚,這個人竟然是吊死在樹上的,他的脖子上掛着一條繩子,仔細一看應該是他自己的皮/帶。
死人脫離了面具,面孔非常猙獰,圓睜着眼睛,似乎看到了什麼恐懼的東西,讓他面部扭曲,但是似乎又看到了什麼夢寐以求的東西,所以他的面目有露/出興/奮的目光,嘴角上/翹,不自然的笑着。
安然抽/了一口氣,向後倒退兩步,猛地坐在了地上,伸手捂着眼睛。
墨一是連忙扶起他,說:“怎麼了?”
安然深吸了兩口氣,說:“這種表情……和我師父死的時候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