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懸棺墓2

狗熊摔在地上爬不起來,肥/大的身軀來回扭,臉上被抽/了一下,皮/開/肉/綻的。

万俟景侯聽見耳邊有“沙沙”的聲音,說:“那兩個人要回來了。”

溫白羽趕緊伸手把小燭龍和蛋/蛋抱進揹包裡,讓小傢伙們別再出來,江老闆和那個年輕人都不熟悉,肯定不能讓他們看到小傢伙。

小傢伙們剛進了揹包,就看見江老闆一身是土的從山溝裡爬出來,一邊爬還一邊“哎呦”,嘴裡說着:“哎呦,天呢啊,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麼重,要壓死我了,我的腰都要斷了哦。”

他說着,往上爬,爬出來的竟然只有江老闆一個人,隨即江老闆彎下腰去,伸手在山溝裡拽,很快把年輕人也拽了上來。

年輕人似乎暈過去了,頭上全是血,應該是掉下去磕的,懷裡還緊緊抱着那個青銅大盒子。

江老闆也好不到哪去,剛纔臉被熊掌蹭了一下,雖然沒碰結實,但是也有一片血/印子,而且還腫了半邊,看起來更加醜陋滑稽了。

江老闆伸手把年輕人從土溝里拉出來,吭哧吭哧的,嘴裡還喊着號/子,好不容易拉出來,就聽“吼——”的一聲,回頭一看,說:“哎呦,我的媽呀,怎麼狗熊還在這呢?”

就在江老闆說話的時候,狗熊一聲怒吼,但是並沒有撲向任何人,草叢一動,一頭鹿受驚的從旁邊竄過去,狗熊猛地從地上滾起來,動作竟然迅猛的不像一頭熊,一掌將受驚的鹿拍倒在地,然後撲了上去。

衆人都有些驚訝,狗熊撲上去,就好像得了失心瘋一樣,並不吃鹿,也不把鹿拖回山洞,而是按住還沒有完全死透的鹿,讓它不能掙扎,隨即低下碩/大的熊頭,猛地咬在鹿頸上。

鹿發出一聲尖銳的哀鳴,狗熊竟然喝了鹿的血!

葉流響看的直驚訝,說:“天,這個熊也跟我似的喜歡喝血嗎?”

万俟景侯皺眉說:“這隻熊有問題,應該被人控/制了。”

狗熊喝了鹿血,就好像得到了重生一樣,猛地竄起來,動作比剛纔快了很多,不停的“吼吼吼”叫着,衝着年輕人又衝了回來。

江老闆尖/叫一聲,誇張的大叫,拽起地上的年輕人,往四個人的方向跑。

万俟景侯握了握匕/首,狗熊的爪子猛地拍下來,江老闆就像長了後眼一樣,一邊拖着年輕人跑,一邊猛地撲倒在地,踹了一腳年輕人,兩個人順着斜坡往下滾,一下躲開狗熊的爪子。

万俟景侯猛地手臂一探,匕/首“嗤——”的一聲穿透了狗熊的爪子,狗熊發出“吼吼——”的吼叫/聲,更加暴怒了。

狗熊自從喝了鹿血,就跟發瘋一樣,但是很快因爲受傷太重,不得不逃向樹林深處。

江老闆又很是時候的從斜坡下面爬上來,還探頭看了兩眼,發現狗熊已經跑了,地上一片血粼粼的,有狗熊的血,也有鹿的血,看起來非常可怕。

江老闆又拽着年輕人從斜坡下面爬上來,把年輕人拽到帳篷旁邊。

他們的帳篷已經被狗熊一爪子給拍癟了,衆人走過去一看,帳篷的支架全都爛了,根本不能用了,也就是說今天晚上要幕天席地了。

江老闆看着自己的帳篷,一臉的可惜,說:“哎呀,這個好貴的呀。”

江老闆把年輕人扔在火堆旁邊,然後開始翻找揹包裡的藥品,拿出藥品和紗布來,塗在自己臉上,一邊塗一邊說:“這該死的狗熊,打哪裡不好,竟然打臉,看我的臉腫的。”

剛纔江老闆抱着年輕人滾下土溝,其實還挺及時的,不然熊掌打得就不是臉了,而是腦袋,直接給開瓢了,再加上那狗熊一副癲狂的樣子,指不定會把腦袋直接打飛出去。

江老闆喋喋不休的說着,衆人在火堆邊也坐下來,万俟景侯去處理了一下死鹿,把死鹿拖開,血/腥味不是一般的濃。

只見那死鹿的脖子上一片撕扯的痕跡,血大量的溢出來,狗熊喝掉了不少,但是也有不少流在地上。

万俟景侯處理回來,江老闆已經上了藥,溫白羽正在處理年輕人頭上的磕傷,稍微有些腫,不過因爲磕到了頭,可能暈過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衆人都坐在一起,葉流響好奇的說:“他懷裡抱着的是什麼東西?”

溫白羽也挺好奇的,這個東西竟然招惹的一頭狗熊對年輕人緊追不捨。

他們遇到這個年輕人很多次,每一次都帶着很多謎團,比如在樹林裡遇到年輕人的那一次,年輕人臉色驚慌,不斷回頭看着後面,然後往樹林外面逃跑,不知道他在躲避什麼。還有在湖邊的那次,年輕人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事情,忽然跳進湖裡去,兩分多鐘沒出來,最後還是被駱祁鋒給拽出/水面的。

溫白羽探頭看了看年輕人懷裡的青銅盒子,長方形的,有點扁,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但是看這個花紋,非常古樸,而且質地也很古老,絕對有些年頭了。

大家都是好奇,江老闆笑着說:“想知道什麼東西,看看不就行了?”

他說着,把年輕人的手臂掰/開,從他懷裡把青銅盒子拿走了。

年輕人雖然昏死過去,但是手緊緊抱着青銅盒子,江老闆還費了不少功夫,更加對這個青銅盒子感興趣了。

溫白羽說:“這樣不好吧?他還沒醒過來,咱們把人家都東西打開了。”

江老闆揮揮手,說:“這有什麼不好的,又不是信件,又不是包裹的,再者說了,加上剛纔那次,我救了他兩回呦,我可是他救命恩/人,看看怎麼了,看完了我再給他放回去。”

江老闆說着,“咔”的一聲,打開了青銅盒子。

衆人都是一愣,只見青銅盒子裡裝的東西不完整,一塊一塊的,但是大家全都能認出來,這是一張玉做的蟬形面/具!

這個面/具和江老闆之前手裡的面/具幾乎一模一樣,可能是因爲剛纔搏鬥,已經給摔碎了,碎成了一塊一塊的,怪不得剛纔拿盒子的時候,裡面還傳出了輕微的響聲。

江老闆一愣,隨即說:“哎呀,不是吧,怎麼碎成這樣了?”

江老闆手裡有一個玉蟬面/具,又有一個玉蟬,據說是從這附近的墓葬裡拿出來,所以他們纔跟着江老闆去找這個墓葬,結果現在這個年輕人也有這幅面/具。

溫白羽說:“這個人不會剛纔去過墓葬了吧?”

江老闆摸/着下巴,說:“哎呀,這不好說,不過咱們都沒找到,這小子能找到嗎?”

溫白羽狐疑的看了一眼江老闆,怎麼覺得他的說法不太可信。

江老闆也不管溫白羽的目光,仔細研究盒子裡的面/具,突然“咦”了一聲,伸手進去把一塊碎裂的面/具拿出來,對着火堆的光線看了看那面/具。

溫白羽說:“你發現了什麼?”

江老闆笑了一聲,說:“我發現這個面/具設計的還挺人性化,你看這是氣流閥嗎?還能給人呼吸用?戴面/具不會憋死了。”

溫白羽翻了個白眼,這個時候万俟景侯卻伸手把江老闆手中的面/具直接搶過去。

江老闆哎呀了一聲,說:“搶什麼呀,要看就直說嘛。”

万俟景侯把面/具對着光線照,面/具對應口鼻的地方,的確有一個江老闆所說的“氣流閥”,非常小,做工很精緻,好像是給佩戴者換氣用的。

万俟景侯眯眼看着個裝置,突然用龍鱗匕/首在上面一翹,就聽“咔嚓”一聲,那裝置一下就被万俟景侯野蠻的撬開了。

江老闆又“哎呀”一聲,說:“你做什麼呀?碎了也是古董呀,能賣好多錢呢,你怎麼又給敲碎了!”

万俟景侯卻不理他,溫白羽看万俟景侯的表情認真,就問:“發現了什麼?”

万俟景侯指着面/具口鼻的地方,說:“這裡的裝置,是一個非常細小的機/關,如果我沒有猜錯,這麼小的空間,裡面放的只能是蠱蟲,蠱蟲會順着機/關爬進佩戴者的口鼻,控/制佩戴者……”

溫白羽頓時瞪大了眼睛,說:“那剛纔那隻熊……?”

葉流響皺眉說:“蟲子爬進鼻子和嘴裡,真夠噁心的。”

熊一直處於癲狂的狀態,剛纔万俟景侯也說了,那隻熊不對勁,看起來被人控/制了,很可能是因爲這張面/具。

這張面/具看起來年代非常久遠了,沒想到上面的機/關還能用,而且蠱蟲也還活着。

衆人仔細研究着那張面/具,除了口鼻的位置有個小巧的機/關,其他位置都沒有機/關這種東西了。

年輕人一直沒有醒過來,他們的帳篷也報廢了,現在天色非常黑,除了他們點燃火堆的位置,其他地方根本看不清楚,需要明天早上才能下山。

而且衆人都沒想到江老闆這麼不靠譜,去過的地方都能迷路,所以沒有帶多少補給,必須要下山去補充補給,起碼要帶一個能用的帳篷再上山來。

溫白羽有些困了,就靠着万俟景侯睡着了,葉流響也靠着駱祁鋒睡覺。

倒是江老闆,把自己的睡袋抽/出來,幕天席地的睡得也很香,還“呼呼”的打着震天的大呼嚕。

後半夜一直相安無事,万俟景侯並沒有睡得太死,一直保持着警覺,畢竟這個林子不安全,現實老大/爺的兒子在林子裡出事,之後又跑出一隻喝血的熊,或許這兩件事有千絲萬縷的聯/系,但是現在還說不好,唯一能說好的是,這片樹林肯定有問題。

万俟景侯輕輕閉着眼睛,闔目養神,就聽“呼——呼——”的呼吸聲,立刻就睜開了眼睛,躺在地上的年輕人似乎從昏迷轉變成了昏睡,而且睡得非常不安穩。

年輕人躺在地上,粗重的喘着氣,身/體不斷抽/搐,雙手在地上亂抓,指甲裡抓的全是土,嘴裡除了發出粗重的喘氣聲,還在胡亂夢囈着什麼,好像在做惡/夢。

万俟景侯一動,溫白羽也醒了,因爲沒睡好覺,頭有些發暈,他身上還中了檮杌毒,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緣故,總覺得有些偏頭疼。

溫白羽看向地上的年輕人,不知道他怎麼了,葉流響和駱祁鋒也醒了,最後醒來的是離年輕人最近的江老闆。

江老闆一邊砸着嘴,擦着睡覺流/出來的口水,一邊從睡袋裡爬出來,看着地上抽/搐的年輕人,驚訝的說:“哎呀,不會是羊癲瘋吧,太可怕了!”

葉流響說:“他是做噩夢了吧?在說什麼?”

葉流響仔細看了看年輕人的口型,但是因爲是夢囈,口型非常雜亂,葉流響看不出來他在說什麼。

溫白羽仔細聽了聽,年輕人的聲音很微弱,說的很快,一邊說一邊抽/搐,斷斷續續的說:“不……不要……不要戴……走開……”

年輕人身/體越抽/搐越快,幾乎要癲狂了,但是就是醒不過來,樣子有點可怕,江老闆坐起身來,伸手一夠,對着年輕人的臉,“啪、啪!”甩了兩耳刮子。

溫白羽:“……”

江老闆甩的聲音又脆又香,年輕人的臉頓時被打紅了,不過也從夢中驚醒了過來,猛地坐起來。

“嘭!”的一聲,年輕人猛地坐起,江老闆被他一頂,兩個人的額頭真好撞在一起,江老闆嘴裡喊着“哎呀媽呀”,隨即就像王/八翻個兒一樣,向後翻去,捂着額頭在地上滾了好幾下才爬起來。

年輕人一睜眼就看到了江老闆,臉上出現一股厭惡的表情,隨即有些驚慌,立刻伸手抱住自己旁邊的青銅盒子,“啪”的一聲打開,發現裡面的東西碎了,一臉的震/驚。

江老闆爬起來,湊過去,說:“哎呀,年輕人啊,這東西你從哪裡搞來的?是幹什麼用的你知道嗎?”

年輕人根本不理江老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機,發現耳/機不翼而飛了,在地上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最後只能作罷,把青銅盒子合上,站起身來就要走。

江老闆也站起身來,大臂一伸,比年輕人高出很多,手臂自然也長,就攔住了年輕人,說:“哎呀,年輕人啊,我可是你救命恩/人,湖邊那次咱們就不說了,剛纔那頭狗熊追你,還是我救了你的,是不是啊,做人要知道知恩圖報嘛,你告訴我這東西在哪裡找到的。”

年輕人鄙夷的擡頭看着江老闆,江老闆一臉拉黃,滿臉的褶子,也就身材高大,但是穿着一身土黃/色的西裝,品味真是敬謝不敏,整個人透露/出一股猥瑣的氣場。

年輕人說:“剛纔掉下土溝的時候,如果不是你撞我,我也不會暈過去。”

溫白羽看了一眼江老闆,江老闆好像每次救人的時候都會搞小動作……

原因不用說了,肯定是想趁着年輕人暈過去的時候,把青銅盒子打開。

江老闆說:“啊呀,錯手撞得嘛,這些細節就不要深究了,重點是你好端端的,我還被熊拍了一巴掌,我怎麼說也是你的救命恩/人,還是兩次,年輕人啊,你必須告訴我這青銅盒子哪裡來的。”

年輕人根本不理江老闆,轉身就要走,溫白羽也想知道這東西哪裡來的,畢竟找到了這個東西的出處,應該就能找到那些大批的墓葬,現在完全相信江老闆能帶他們去,腦袋肯定是進水了。

溫白羽剛要攔,万俟景侯卻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年輕人轉身要走,江老闆突然跨出一步,長臂一展,一下將年輕人抱了個滿懷。

年輕人嚇了一跳,他懷裡還抱着青銅盒子,猛地掙扎,雙臂往外撐,但是別看江老闆一臉拉黃,感覺像吸了大煙嚴重腎虧似的,但是竟然一身怪力,可以說是力大無比,年輕人也是個練家子,竟然撐不開他的手臂。

年輕人試了兩次,一臉的震/驚,難免多看了江老闆一眼。

江老闆則是笑嘻嘻的說:“快點告訴我,不告訴我不讓你走,你不告訴我我要給你上/刑了,信不信我再舔你舌/頭?”

年輕人的臉頓時漲紅,隨即變得鐵青,黑的像鍋底一樣,咬着嘴脣,氣得胸口快速起伏,似乎在找詞語罵江老闆,不過被氣得實在找不到詞,最後咬牙切齒的憤憤說:“你!你敢!你這個無賴!”

江老闆突然“哈哈哈”的笑了出來,似乎覺得年輕人罵自己的詞還挺有/意思的。

江老闆笑着,真的把頭往前探,立刻就要親到年輕人的嘴脣,年輕人拼命把頭往後仰,眼珠子都氣紅了,嘴脣直哆嗦,說:“我……我告訴你,快放開我!”

江老闆倒是立刻把人放開了,笑眯眯的說:“哎呀,年輕人啊,早說不就完了,我還能爲難你嗎?我可是善男信女呦,信佛的!”

溫白羽:“……”

年輕人被江老闆放開,立刻戒備的後腿了好幾步,這個時候才驚覺自己竟然一頭都是汗,是剛纔掙扎的,江老闆一身怪力,實在太嚇人了。

年輕人踉蹌了兩步,很快坐了下來,坐在火堆旁邊。

年輕人很快掃了一眼衆人,說:“你們是來倒斗的?”

溫白羽說:“差不多。”

年輕人笑了一聲,說:“來這裡倒斗的,每年都有,但是這幾年消停多了,沒想到還會有人來。”

溫白羽說:“看起來你知道的挺多?”

年輕人看了看自己的青銅盒子,把他放在地上,說:“我叫安然。”

年輕人自報了姓名,這是一重要拉幫結夥的前提預兆。

溫白羽也介紹了他們的人,輪到江老闆的時候,江老闆笑着說:“我姓江,你可以叫我江大哥,也可以叫我恩/人,隨便你了。”

溫白羽:“……”

安然根本不理他,看向万俟景侯有些吃驚,說:“原來你就是万俟景侯。”

安然很坦然的說:“我來這邊的確不是旅遊的,是來找附近的懸棺墓。”

溫白羽說:“懸棺墓?”

安然點頭說:“你們難道自己在找什麼都不知道?”

溫白羽看向江老闆,說:“江老闆說是成百上千的墓葬。”

安然點頭說:“這樣說也沒錯,應該是成百上千的墓葬,而且全是懸棺墓,就是掛在懸崖上和洞/穴裡的墓葬。”

溫白羽看了看那青銅盒子,說:“你已經找到了?”

安然說:“我如果找到了,還用和你們說這些始末嗎?”

江老闆笑着說:“哎呀,我知道了,你想和我們搭夥嗎,一定是看我們人多,而且我們的人都非常靠譜。”

安然並沒有反駁這種說法,看來是默認了,但是依舊不理江老闆,對溫白羽說:“我確實想和你們搭夥,因爲我發現這件事情我一個人完不成。”

他說着,指了指地上的青銅盒子,說:“這不是從墓葬裡帶出來的,這是我從樹林的土地裡挖出來。”

溫白羽越聽越奇怪了,難道這附近除了懸棺葬,還有其他的墓葬?

安然見他的表情,倒是挺了然的,解釋說:“我也是聽說的,之前在湖邊,好多人在聊天,我聽到她們說了,說每年都有人來這裡旅遊,還有探險隊,但是聽她們的描述,這些旅遊的人,還有探險隊,應該全是來倒斗的土夫子。”

溫白羽想到之前彩鵲說的,那些探險隊進了山,就沒出來過,後來有一個人出來了,但是因爲太可怕了,彩鵲就沒有出門去看。

這山裡或許有什麼蹊蹺,也或許有什麼危險,安然進來之後,也發現自己一個人完成不了,所以才選擇和他們搭夥。

安然指了指林子深處,說:“我之前進來的時候已經檢/查過了,這片樹林裡有勘測的痕跡,而且非常奇怪的是,很多地方的土是五花土的樣式,我就挖開來看了,像這種青銅盒子,這片樹林裡還有很多。”

溫白羽有些驚訝,看向青銅盒子,也就是說,像這樣的面/具也有很多,而且全都埋在樹林裡?

安然繼續說:“雖然面/具和盒子都很古老,但是看翻土的年代,絕對不算太久,我懷疑是之前進山的土夫子,把這些青銅盒子埋下來的,但是爲什麼找到了古董卻不帶出山去,反而全都埋下來,我一直也沒想到。”

他說着,頓了一下,又說:“在湖邊的時候,我聽見那幾個人聊天,說他們那天早起,聽到一聲慘叫/聲,就走到湖邊來看,結果看到有什麼東西掉進了水裡,但是沒有看到人影。”

溫白羽說:“所以你就下水去看了?”

安然點點頭,說:“水裡有一個青銅盒子,盒子是打開的,但是沒有面/具。”

溫白羽說:“你知道這個玉蟬面/具是幹什麼用的嗎?”

安然這次搖頭了,說:“不知道。”

安然說完,就開始出神,似乎談起這個玉蟬面/具,安然有些話沒有說,而且眼睛裡露/出濃濃的悲傷。

江老闆是這次的出資人,顯然江老闆非常喜歡安然加入隊伍,所以安然就順理成章的加入了隊伍裡。

已經是後半夜了,再有一兩個小時估計就要天亮了,大家準備各自迷瞪一下,等天亮了就下山去拿補給。

溫白羽靠着万俟景侯,側頭看着躺在地上的安然,他似乎頭有點疼,畢竟磕流/血了,有一點腦震盪,就直接躺在了地上,拉了拉自己的領子,把領子拉高,縮圈起來。

安然縮圈起來之後,閉上眼睛,等了幾秒鐘,突然伸出兩隻手,按住了自己的兩個耳朵,然後整個人蜷縮的更加厲害,幾乎圈成一個球,死死捂着自己的耳朵。

溫白羽看的奇怪,小聲對万俟景侯說:“我怎麼覺得這個人怪怪的?”

万俟景侯點頭說:“他肯定還保留了事情沒說。”

溫白羽想起樹林裡遇到安然的那一次,不知道他在恐懼和躲避什麼,這一點兒安然也沒有說。

一個小時之後,天就開始灰濛濛的發亮了,一個半小時完全大亮了,江老闆沒心沒肺的“呼呼”打着呼嚕,其他人已經全都醒了。

衆人把江老闆叫起來,江老闆睡眼惺忪的,賴在睡袋裡不起來,其他人則是收拾東西,然後背上行李,滅了火堆就往山下走,江老闆喊了好幾聲,這才爬起來,跟着他們往山下走。

江老闆帶着他們迷路了,是不認識路的,不過還好安然認識路,他上山這麼多次了,而且比江老闆靠譜的多,帶着他們往山下走。

他們在山上轉了四個多小時,結果安然帶着他們下山,只用了一個半小時,很快他們就走出了樹林,來到了山下的湖水旁邊。

昨天晚上他們一夜未歸,彩鵲一大早看到他們,嚇得要死,說:“客人,你們去哪裡了,啊,這位客人怎麼流/血了!”

安然的頭上流/血了,簡單的包紮了一下,不過血跡有點陰出來。

衆人在山上一晚上,都累得要死,準備回去洗個澡,再好好休息一下,然後弄些補給,還要繼續上山。

他們路過湖水的時候,衆人都不約而同往水裡看了看,安然說水下有個青銅盒子,但是並沒有面/具,但是因爲水下太深了,沒有水肺,安然潛下去已經很困難了,所以根本沒辦法撈東西出來。

万俟景侯停了腳步,說:“我想下去看看。”

這麼深的湖水,溫白羽肯定是不可能下去的,他潛水憋氣的時候估計也就一分鐘,撐死了一分半,絕對潛不下去。

万俟景侯讓其他人等着,自己下去看看,然後就開始脫外衣。

彩鵲也在旁邊,看得臉紅撲撲的,溫白羽見他脫掉了外衣,咳嗽了一聲,說:“那個……褲子就別脫了。”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也沒打算脫掉褲子,把鞋子脫了,然後扎進水裡。

溫白羽看万俟景侯一下沒入水面,多少有些擔心,緊緊盯着湖水一直看,還擡手看着腕錶,給万俟景侯掐着時間。

一分多鐘很快就過去了,水面靜悄悄的,万俟景侯扎進去的漣漪已經不見了,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兩分鐘的時候大家有些沉不住氣,江老闆說:“哎呀,不會淹死在裡面了吧?”

溫白羽不停的看着腕錶,幾乎是下意識的一秒看一次,看一下表再看一下水面。

幾秒鐘過的簡直像幾年一樣漫長,就聽“呼啦!”一聲水響,万俟景侯猛地從水面上紮了出來,並沒像安然那樣把血管擠爆,看起來沒有任何事情。

万俟景侯猛地從水中紮了出來,身上自然溼/透了,一身黑色的衣服緊緊/貼在身/體上,襯托着万俟景侯衣架子一樣的身材,寬肩外加大長/腿,雖然穿着衣服,一點兒也不暴/露,但是衣服貼在身上,隱隱描繪出腹肌和胸肌,那種感覺就是讓人臉紅心跳。

万俟景侯手中拎着一個青銅盒子,青銅盒子因爲常年泡在水裡,全是鏽跡,裡面果然沒有東西。

因爲是清晨的緣故,多少有些涼,溫白羽趕緊把外套給万俟景侯披上,同時也擋住了万俟景侯亂灑荷爾蒙。

彩鵲看的臉紅心跳,有些不好意思,先跑回去給他們燒熱水去了。

衆人一邊往回走,一邊檢/查了一下青銅盒子,跟安然挖出來的一模一樣,但是因爲常年泡水,已經長了一層的青苔,鏽跡非常重。

溫白羽看了看盒子,說:“咦,這個盒子,看起來才被打開沒多久?”

他說着指了指盒子裡面,青銅盒子裡面的鏽跡並不重,但是據万俟景侯和安然說,盒子在水底是打開的,如果是一直打開的狀態,盒子裡面的鏽跡和外面應該差不多,但是現在反差很大,說明打開並不久,裡面的東西被人拿出來了,而且纔拿走不久。

但是是誰拿走了裡面的玉/面/具?

大家回了招待所,彩鵲已經去燒水了,這裡洗澡完全靠燒水,沒有電熱水器,甚至屋子裡都沒有電燈。

老大/爺和彩鵲幫忙擡了一個大澡盆進來,每個屋子一個,因爲澡盆沒有那麼多,所以大家只能一個洗完一個再洗,万俟景侯倒是不怎麼介意,表示他完全可以和溫白羽一起洗。

溫白羽當即臉就紅了,但是万俟景侯說的很自然,彩鵲和老大/爺都沒反應過來,彩鵲還笑着說:“万俟大哥和溫大哥的感情真好呢。”

溫白羽:“……”

熱水一壺一壺的打進來,把澡盆全都灌滿了,熱/乎/乎的,飄起一陣陣熱起來。

溫白羽又管彩鵲要了一臉盆的溫水,這當然是給小傢伙們洗澡用的。

彩鵲給他打來了溫水,就關門出去了,臨走前還臉紅撲撲的看了看万俟景侯。

溫白羽把臉盆放在架子上,試了試水溫,感覺剛剛好,然後就把小傢伙們抱出來,放在水盆裡。

昨天晚上的條件比較艱苦,小傢伙們都在揹包裡過的夜,此時泡着水熱,都有些撒歡,只有小燭龍一副淡定老成的樣子。

小羽毛已經漸漸習慣了洗澡,好像覺得水深沒什麼威脅,就在裡面不斷的撩水玩。

溫白羽看小傢伙們玩的高興,就準備給他們打/泡泡,結果被万俟景侯從後背抱住了,万俟景侯已經把上衣脫掉了,但是身上涼冰冰的,還帶着一股溼氣,頭髮也是溼的,擦在他耳朵邊,涼絲絲的感覺,溫白羽的後背頓時爬起雞皮疙瘩來,麻嗖嗖的。

万俟景侯笑着咬了咬溫白羽的脖頸,用舌/頭去/舔/他的耳根,說:“讓他們自己玩會兒,咱們先洗澡。”

溫白羽掙扎了一下,說:“你身上那麼涼,你先去洗……”

他話還沒說完,結果万俟景侯就一把將他打橫抱起來,溫白羽“啊”了一聲,嚇了一跳,万俟景侯抱着他,大跨步往前走,兩個人就全進了澡盆裡。

也虧的是澡盆很大,兩個大男人一下沒進去,剩餘的空間就不太大了,有點胳膊擠胳膊。

溫白羽身上還穿着衣服,一下全溼/了,瞪着眼睛看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笑眯眯的說:“沒事,我給你脫/下來。”

溫白羽伸手去攔他,万俟景侯的動作非常快,抓/住他的手腕,探頭過去在他脖子上親/吻,另一隻手快速的拽他的皮/帶,將溫白羽溼掉的褲子脫/下來。

万俟景侯給他脫完了褲子,就沒有管上衣。

溫白羽的上衣貼在身上,難受極了,想要伸手把衣服脫/下來,万俟景侯卻壓住他的手,低下頭來,隔着已經溼/透了的薄薄的衣服,舔/着溫白羽的鎖骨,聲音沙啞的笑着說:“別脫,就這樣吧。”

溫白羽說:“穿着衣服怎麼洗澡啊?”

万俟景侯又笑了一聲,咬着溫白羽的耳朵,壓低了聲音,說:“你這樣我特別興/奮。”

溫白羽的臉騰的一下紅了,万俟景侯簡直越來越流氓了,果然万俟景侯的目的根本不在洗澡,將溫白羽背過去,讓他向前趴着,將人死死抵在澡盆邊上,每一下都激烈的把熱水撞了出來,“嘩啦嘩啦”的灑在地上。

溫白羽暈頭轉向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那邊在水盆裡玩水的小傢伙們聽見。

万俟景侯掰住他的下巴,讓溫白羽轉過頭來,嘴脣壓在溫白羽的嘴脣上,仔細的含/着親/吻,說:“舒服嗎?”

溫白羽被撞得眼睛翻白,眼前一陣陣炸白光,嗓子裡“嗬……嗬……”的喘着氣,感覺要斷氣了似的,使勁搖頭,說:“膝蓋疼,別……太擠了……”

万俟景侯立刻將人抱起來,放在懷裡,溫白羽陡然睜大了眼睛,這個姿/勢實在太刺/激了,溫白羽“啊……”的一聲叫了出來,一下癱在万俟景侯懷裡,頭抵着他的肩膀。

熱水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万俟景侯笑着說:“這樣呢,還擠嗎?手抱住我脖子,這樣輕/鬆一點。”

溫白羽的意識已經在半遊離的狀態,他絕對不會承認是爽的,伸手勾住万俟景侯的脖子,雙手緊緊抱着,整個人攀在万俟景侯身上,喘了兩口氣。

万俟景侯安慰的說:“乖,快好了,噓——小點聲……”

溫白羽咬着嘴脣,眉毛皺在一起,他也想要小點聲,但是聲音像洪水一樣,從嘴脣決堤而出,怎麼也堵不上。

万俟景侯擡起頭來,看着坐在自己懷裡的人,笑着說:“噓——親/親我。”

溫白羽立刻低下頭,吻住万俟景侯的嘴脣,嘴裡發出“唔唔”的聲音,舌/頭猛地亂/頂,眼睛陡然睜大,“嗬——”的喘了一口氣,一下軟在万俟景侯懷裡,似乎是累得睡過去了。

小傢伙們玩水玩的不亦樂乎,根本沒發現万俟景侯和溫白羽也玩的不亦樂乎……

溫白羽直接睡過去了,万俟景侯給他洗了澡,然後裹上浴巾,抱出來放在牀/上,又拉過被子來,讓溫白羽擋在自己腿上,給他慢慢把頭髮擦乾。

万俟景侯把溫白羽安頓好,小傢伙們的水早就涼了,小血髓花也學着万俟景侯的樣子,拿了毛巾給小羽毛擦乾,對着小羽毛來回揩油。

小燭龍實在看不過去了,送給小血髓花一個鄙夷的眼神。

溫白羽醒過來的時候嚇了一跳,摸/到自己的手/機,按亮一看,竟然顯然下午三/點。

溫白羽趕緊坐起身來,發現自己穿着衣服,不過已經不是那件溼衣服了,顯然万俟景侯已經給他換了。

小傢伙們都睡在另外一張牀/上,万俟景侯並不在屋子裡。

溫白羽掙扎着坐起來,感覺渾身都疼,尤其是腰,腰痠的厲害,而且膝蓋也疼,溫白羽撩/開被子看了看,膝蓋有點紅,不過沒有破皮。

他正看着,房門被輕輕推開了,万俟景侯從外面走近來,看見他醒了,笑着說:“睡好了?”

溫白羽說:“你怎麼沒叫醒我?”

万俟景侯說:“你昨天晚上就沒休息好,讓你多睡會兒。”

他說着走過來,坐在牀邊的位置,看見溫白羽撩/開褲腿看自己的膝蓋,轉身把桌上的藥拿了過來,給他塗在膝蓋上,說:“還有點紅。”

溫白羽被他摸得癢癢的,趕緊把褲腿放下來,說:“沒事,不是太疼了。”

万俟景侯說:“餓不餓?早飯沒吃,中午飯也沒吃,要不要現在吃?”

溫白羽點點頭,他餓得要死了,肚子裡空蕩蕩的。

万俟景侯要把飯菜端上來,不過溫白羽覺得自己又不是坐月子,完全可以下樓吃飯。

他們出房間的時候,正好碰見駱祁鋒和葉流響,万俟景侯拜託他們幫忙看着小傢伙們,裡面的小傢伙們還在睡午覺,從吃了午飯就開始睡,現在還沒醒呢。

葉流響欣然就答應了,美顛顛的進了他們的房間,駱祁鋒跟着進去。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就下樓去吃飯了,彩鵲很熱情的把留給他的飯菜熱了熱,端上來。

彩鵲把菜放在桌上,一擡頭就看到溫白羽脖子上的吻痕,頓時嚇了一跳,說:“啊,溫大哥,你脖子上好大一個包,是被蟲子叮的嗎,我們這裡蟲子就是多,我去給你拿點藥膏來,抹上就不癢了。”

溫白羽下意識的一摸,什麼蟲子包,分明是万俟景侯這個大蟲子咬出來的,現在是紅的,過兩天就該青了,根本不癢,摸起來有點疼。

彩鵲已經熱情的跑出去拿藥了,溫白羽瞪了万俟景侯一眼,万俟景侯把筷子遞到他手裡,笑着說:“吃飯吧,肯定餓了。”

溫白羽接過筷子,使勁插了插碗裡的菜,就把它們當成了万俟景侯,在嘴裡“嘎吱嘎吱”的嚼,好像要把万俟景侯嚼碎似的。

溫白羽餓得不行,吃了好多東西,然後又撐得不行,剛吃好飯,就聽到“蹬蹬蹬”的聲音,擡頭一看,是安然從樓上走下來了,不知道要去幹什麼,耳朵裡又塞了耳/機,音樂聲非常大。

安然從上面走下來,臉色非常不好,有點慘白,雖然年輕人的皮膚本身就很白,不過現在看起來是缺血的白,早上他們纔在招待所裡各回各屋,沒想到過了幾個小時之後一見,安然竟然一臉憔悴的表情。

溫白羽剛要打招呼,就見安然的腿突然一彎,就聽“咚咚”的聲音,竟然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溫白羽嚇了一跳,正好彩鵲回來了,一進來就看見客人從樓梯上滾下來,也嚇得尖/叫起來。

万俟景侯伸手過去,一把將安然拎起來,安然臉色慘白,已經沒有/意識了。

衆人把安然擡到房間裡,放在牀/上,安然的房間非常簡單,也是兩張牀,一張睡覺用,另外一張放着行李,收拾的很乾淨,桌子上擺了一片的耳/機,好幾副耳/機。

溫白羽一看就傻眼了,這麼多耳/機,安然到底帶了多少備用的耳/機?

安然躺在牀/上,臉色慘白,好想還有點發高燒,不知道怎麼突然就病了。

大家都聞訊趕過來,老大/爺去找了他們寨子裡唯一的大夫,大夫給安然看了,但是看不出所以然,只能讓他吃一點退燒的藥。

退燒藥他們都有帶,溫白羽找出來,喂安然吃藥,但是安然一直在昏迷,沒有/意識,死氣沉沉的樣子,根本不張嘴,就算把水灌進去,嗓子也不會吞嚥,全都順着嘴角流了出來。

江老闆站在旁邊,看了看,說:“哎呀,我告訴你,不能這麼樣,我來我來。”

他說着,摳下一片退燒藥,然後塞在安然嘴裡,同時大手一張,捏住安然的臉頰,迫使讓安然張/開嘴來,不過他並沒有把水灌進安然的嘴裡,而是自己喝了。

溫白羽眼皮一跳,頓時感覺不好,剛要攔住江老闆,就見江老闆果然不負衆望的含/着水低下頭來,嘴脣壓在安然的嘴脣上,然後快速的把水渡了過去。

安然還是沒有/意識,根本不知道吞嚥,江老闆伸出舌/頭,快速的撥了安然的舌/頭兩下,然後又去弄他的舌根。

安然嘴裡發出“唔”的一聲,舌/頭下意識的捲起來,牽動了嗓子,猛地將水和和藥片嚥了下去。

衆人看得都是目瞪口呆,尤其是淳樸的彩鵲和老大/爺,從沒見過兩個男人親/吻,還這麼勁爆的舌吻,因爲安然的嘴被江老闆掐開,長得很大,所以兩個人的舌/頭貼在一起,江老闆撥/弄安然舌/頭的場景,大家看的一清二楚,都嚇傻在了當地。

溫白羽咳嗽了一聲,心想着幸虧安然沒有/意識……

安然吃了退燒藥,但是好像並不管用,仍然一直髮高燒,蒼白的臉色變的潮/紅,不停的出汗,衣服全都溼/透了。

溫白羽奇怪的看着安然,就算是傷風感冒,但是安然這體質,還是個練家子,怎麼可能說發燒就發燒,而且這麼嚴重?

衆人的行程因爲安然突然病倒了,所以被/迫拖了一天,不過江老闆不着急,還主動留下來照顧安然。

江老闆順理成章的把東西搬到安然的屋子裡,溫白羽有點懷疑的看着江老闆,不過江老闆雖然不太靠譜,但是照顧人很細心。

衆人守了安然一下午,到了晚上的時候,江老闆讓大家先去吃飯,自己看着就可以了。

溫白羽他們吃了飯,打包了東西帶上去,給小傢伙們吃。

吃了飯沒有事情做,溫白羽研究了一下泡水的青銅盒子,和安然的那個一模一樣,裡面肯定也裝了一個面/具。

應該是之前的那些土夫子帶出來的,但是爲什麼要丟掉?

臨睡覺前,衆人也去看了一次安然,安然還是昏迷,而且高燒不退,嘴裡一直說着夢囈的胡話,喊着:“不……不要戴……不要戴……”

衆人聽了半天,實在聽不懂安然說的是什麼意思,安然也叫不醒,都沒辦法吃晚飯。

彩鵲把飯放在廚房的火上,安然如果醒了,直接熱一熱就能吃。

衆人各自回房,留了江老闆照顧安然。

溫白羽白天睡得有點多,小傢伙們雖然睡的也很多,但是畢竟是小寶寶,到了時間又要睡覺,很自然的犯困,就鑽進被窩去睡覺了。

溫白羽被万俟景侯抱在懷裡,万俟景侯伸手撩/開他的袖子看了看,檮杌毒的綠色花紋並沒惡化,還是淡淡的,但是非常扎眼,讓万俟景侯不太高興。

万俟景侯摟着溫白羽,說:“睡不着?”

溫白羽白天睡得太多了,現在還很精神,沒什麼睏意。

万俟景侯笑着親了親他的額頭,說:“那再來一次?早上的時候,我還沒盡興。”

溫白羽嚇得一激靈,後背都發/麻了,雖然這次万俟景侯礙於小傢伙們都在,的確沒有折騰他太長時間,但是溫白羽還是暈過去了,燭龍的體力實在太驚人,溫白羽有點吃不消。

溫白羽嗓子發緊,小聲說:“我後面還疼呢。”

万俟景侯笑了笑,說:“逗你玩的,我知道你還難受,睡不着咱們說會兒話。”

溫白羽鬆了一口氣,就和万俟景侯小聲的聊天,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從聊天變成了親/吻,万俟景侯親/吻的技術越來越高超了,溫白羽幾乎不能自拔,被他親的非常有感覺,兩個人呼哧帶喘的吻着對方的嘴脣,溫白羽的手就不自主的在万俟景侯身上亂/摸。

万俟景侯抓/住他的手,聲音沙啞,說:“別再摸了,再摸/我可來真的。”

万俟景侯的眼睛幾乎變成了火紅色的,在黑夜裡熠熠生輝,只是盯着溫白羽,溫白羽就感覺到了一股窒/息的酥/麻感。

溫白羽當然不敢再亂/摸了,不過万俟景侯下面已經有感覺了,而且很難受,早上因爲顧忌到溫白羽,也沒有發/泄/出來,溫白羽嗓子滾了好幾下,終於伸手貼了過去。

万俟景侯深吸了一口氣,說:“不聽話,嗯?”

溫白羽悶聲悶氣的說:“你不是難受嗎,我那……那個地方有點疼,用手幫你。”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吻着溫白羽的耳朵,說:“好。”

щщщ▪TTKΛN▪¢ o 溫白羽足足用了三個小時,九點他們就躺在牀/上準備睡覺了,結果一直到十二點,万俟景侯才發/泄/出來,溫白羽手心直疼,感覺都要破皮了。

溫白羽幫完了万俟景侯,這回不覺得精神了,疲憊的睡過去了,睡着的時候還在想,明天胳膊一定會疼的,這絕對屬於無氧運/動。

溫白羽剛睡下,就聽“嗚嗚”的聲音,非常微弱,弄得溫白羽“騰”一下坐起來,然後轉身往另外一張牀/上看,果然是蛋/蛋在哭。

万俟景侯也坐了起來,四下黑燈瞎火的,溫白羽直接摸了一個手電筒打開,小傢伙們全都醒了,或許是被蛋/蛋哭醒的。

蛋/蛋本身在小燭龍懷裡睡得好好的,但是突然就醒了,也不知道爲什麼,開始“嗚嗚”的哭,哭的還挺委屈。

溫白羽以爲他做噩夢了,蛋/蛋是早產兒,而且看起來比較纖細,神/經又敏/感,不像小羽毛雖然看起來比較小,但是其實武力值也很大,還會噴火,更不像小燭龍那麼暴/力。

蛋/蛋一哭,額頭上的火精就開始一閃一閃的發光。

小燭龍哄着蛋/蛋,蛋/蛋抓着他的衣服,還是嗚嗚的哭,也不知道爲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咔……咔……”的聲音。

万俟景侯立刻轉過頭去,一跨步走到窗戶旁邊,打開一個縫隙往外看。

溫白羽也聽到了動靜,跑到牀邊往外看,立刻“嗬——”的一聲抽氣。

溫白羽嚇得後背直涼,只見窗戶外面,有一張慘白的臉。

那張大臉“呼——”的一下就冒了過來,蹲在他們窗戶外面,一雙呆滯且興/奮亢/奮的眼睛,正從窗戶的縫隙往裡看,也正看着他們。

溫白羽嚇得後退一步,只在一瞬間,那張大臉露/出一陣獰笑,然後猛地朝窗戶撲過來。

“嘭!”的一聲,万俟景侯立刻伸手拽住窗戶,那張慘白的大臉想要拉開窗戶,但是窗戶被万俟景侯拽住,只能發出“哐哐!”的聲音。

溫白羽深吸了一口氣,穩住自己的情緒,三更半夜的,一張慘白獰笑的臉突然出現在窗戶外面,你從縫隙裡往外看的時候,那個人也在往裡看,就好像恐怖故事裡寫的防盜門貓眼一樣,那種視角讓人心裡發/顫。

剛纔因爲沒有準備,被嚇了一跳,溫白羽猛地一想,發現那張慘白的大臉,正是老大/爺的兒子,而起他也不是第一次拽他們的窗戶了。

怪不得蛋/蛋會哭,蛋/蛋開始哭的時候,肯定就是旁邊窗戶裡的怪人開始手舞足蹈的時候,像上次似的,怪人手舞足蹈之後,會爬出窗戶來。

怪人不停的拉着窗戶,但是沒有万俟景侯手勁兒大,根本拉不動窗戶,最後就變成撞擊,向裡撞擊窗戶,發出“哐哐!哐哐哐!”的聲音,似乎想要把窗戶整個給撞開。

小樓是老大/爺自己蓋的,窗戶也老化了,根本禁不住這麼瘋狂的撞擊,眼看着窗戶馬上就要碎了,万俟景侯突然眯了一下眼睛,猛地往外一推,窗戶一下打開了,怪人正好在撞擊窗戶,被一撞,“呼——”的一下直接飛了出去,“咚!”一聲掉在小樓外面。

就聽“哐啷……”的聲音,怪人壓倒了一片晾在小樓外面的衣服。

蛋/蛋哭的更兇猛了,抽噎着趴在小燭龍懷裡打哆嗦,小燭龍一邊哄他,一邊給他擦眼淚,蛋/蛋的眼睛好不容易消腫了,現在又腫的跟桃子似的,讓人心疼不已。

怪人掉下去之後,並沒有再順着牆爬上來,溫白羽低頭一看,那怪人朝着雞窩又去了,估計又要吸血去。

万俟景侯招呼了溫白羽,把小傢伙們放進揹包裡,然後快速的背起揹包,讓溫白羽跟上自己。

万俟景侯一躍跳上窗戶,然後順着開着的窗戶,一下跳到了旁邊的窗戶,身/體一翻,就順着窗戶進了怪人的房間。

溫白羽也趕緊跟上,万俟景侯伸手拉他一把,兩個人很快就進了怪人的房間。

他們進入房間之後,很快就聽見了雞鴨的慘叫/聲,大狗開始狂吠不止。

房間裡果然沒有人,還點着油燈,牀鋪的被子翻開了,万俟景侯伸手摸了一下,還有一點兒溫熱,而且怪人常年躺在牀/上,牀鋪的褥子有些發潮,屋子裡一股發黴的味道。

桌子上放了一碗藥,藥還沒有喝,屋子裡非常簡單,桌上有一個茶壺茶杯,其餘什麼東西也沒有。

万俟景侯快速的低下頭,翻看牀底下,但是牀底下也什麼都沒有,這間屋子似乎沒什麼特殊的。

蛋/蛋這個時候從小燭龍的懷裡鑽出來,探頭看着他們,然後嘴裡“啊啊”的叫着,又喊了兩聲“爸爸”。

溫白羽轉頭一看,蛋/蛋正指着屋子裡的牀鋪。

万俟景侯伸手將牀鋪的褥子全都掀開,發現牀板上竟然有一個正方形的板子,万俟景侯伸手把板子翻開,裡面是個小暗箱,但是非常簡陋。

暗箱裡裝了很多東西,什麼手/機、mps,好多寨子裡看不到的東西。

還有一張玉做的蟬形面/具!

溫白羽一陣驚訝,說:“面/具?”

万俟景侯立刻伸手把面/具拿出來,這張面/具是完好的,沒有碎裂,面/具口鼻的位置也有一個小機/關,肯定是放蠱蟲用的。

万俟景侯把面/具正反面都看了一遍,說:“這是湖裡的那個面/具。”

他剛說完話,雞鴨的慘叫/聲就不見了,溫白羽說:“快走,那個人要回來了。”

溫白羽說着,就聽狗叫/聲突然高/亢起來,隨着狗叫/聲,“啊啊啊啊啊”的大叫/聲傳了過來。

淒厲的大叫/聲,溫白羽低頭一看,窗戶外面,那個怪人已經到了小樓的門口,但是卻被一個人影往後拖,那個人影身材佝僂,藉着暗淡的月色看不出來是什麼樣貌,但是手勁很大,竟然將怪人快速的往後拖。

万俟景侯皺眉看着樓下,說:“屍氣,是糉子。”

怪人被糉子劫走了?小寨子裡竟然還有糉子出沒。

這件事情越來越蹊蹺了。

溫白羽說:“跟上。”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躍上窗戶,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悄無聲息的落地,動作又帥氣又幹脆利索。

溫白羽低頭一看,万俟景侯朝他招手,讓他跳下去,示意會接着自己。

溫白羽剛要往下跳,突然肩膀被人捏住了,心中騰騰一跳,難道是怪人回來了?但是他明明看見怪人被拖走了,怎麼可能又回來了?

溫白羽回頭一看,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竟然是安然。

安然已經醒了,而且破天荒的沒有戴耳/機,伸手搭在他肩膀上。

溫白羽說:“安然?你病好了?”

安然沒有說話,溫白羽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安然的表情直勾勾的,有點發木,好像中邪了,眼睛裡沒有光彩,就呆呆的盯着溫白羽,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溫白羽戒備的往後退了一步,想要把自己的肩膀從安然的手下挪出來,結果就在這個時候,安然突然大吼了一聲,然後猛地抓/住溫白羽,一下撲上來。

溫白羽被他撲的向後一仰,腰掛在窗戶上,上身在窗戶外面,下/身在窗戶裡面,忽悠忽悠的。

“嘶——”

溫白羽只覺得脖子一陣劇痛,安然竟然發瘋的咬住了他的脖子,並不是開玩笑,完全是撕咬,見血之後,瘋狂的吮/吸着溫白羽的血液。

溫白羽手腳發/麻,腦子裡“嗡——”的一下,安然的反應和那頭髮瘋的熊,還有殺雞的怪人一模一樣……

面/具……

溫白羽突然想到安然也拿到了一面面/具,雖然碎了,但是碎之前安然定然已經打開過了。

難道是蠱蟲?

万俟景侯在樓下看到了上面的變故,立刻要上去,就在這個時候,江老闆猛地從門口衝進來,看到安然抓/住溫白羽喝血,立刻從後面衝上去,一下敲在安然的腦後。

安然頓時暈了過去,一下軟倒在地上,溫白羽脖子發木,手腳發/麻,安然的牙齒好像有麻藥一樣,溫白羽身/子往後一仰,立刻就要順着窗戶掉下去。

江老闆一手抓着安然,一手去拽溫白羽,低頭往下一看,就看到万俟景侯在那裡,立刻大喊着:“接好了啊!”

他說着,一鬆手,溫白羽腦子裡“嗡嗡”響,順着二樓就掉了下去,万俟景侯手一伸,將人抱在懷裡,壓住溫白羽脖子上的傷口,緊張的說:“白羽?”

溫白羽嗓子裡“嗬——嗬——”的吸了兩口氣,但是發現自己的嘴脣竟然都麻痹了,不能張/開也不能閉合,舌/頭僵直着不能動,根本說不話來。

江老闆這個時候抱着安然從樓上蹬蹬蹬的跑下來,駱祁鋒和葉流響也出來了。

江老闆說:“沒事,只是有麻藥,安然這小子中了蠱毒,我剛纔也被咬了,五分鐘就好。”

他說着,衆人就看見江老闆脖子上也有一個猙獰的傷口,看樣子比溫白羽的還猙獰。

江老闆把安然扔給駱祁鋒,說:“等着,我上樓拿東西。”

江老闆說着,蹬蹬蹬快速的跑回樓上,沒有半分鐘,手裡提着大小揹包就下來了,他的臂力竟然如此驚人,提了那麼多揹包,扔給衆人,指着地上的血跡,說:“追,不知道有沒有收穫。”

他說完,把安然背起來,提着揹包,沿着地上的血跡飛快的往前走。

溫白羽暫時還動不了,傷口被万俟景侯處理了,已經不流/血了,正在癒合,万俟景侯揹着揹包,把他打橫抱起來,追着前面江老闆往前走。

駱祁鋒和葉流響也跟上去。

地上的血跡很多,是怪人留下來的,那個糉子把怪人拖走了,不知道拖準備拖到哪裡去。

他們順着血跡一直往前走,這個方向並不是上山的方向,衆人都有些狐疑,繼續往前走,血跡一直在蜿蜒,很快就出了寨子。

溫白羽終於能動了,舌/頭還有些麻,伸手捂着自己的脖子。

江老闆見他的動作,笑了一聲,說:“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們都不知道,當時安然這小子發瘋咬我的時候,旁邊都沒人救我。”

他說着,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傷口挺猙獰的,不過已經不流/血了,估計簡單處理過。

衆人往前走,血跡灑在草叢裡就已經不是那麼明顯了,但是氣味還是有的,並不難跟/蹤。

很快衆人就看到了前面的草叢裡出現一個大洞,洞深不見底,裡面一團黑,但是能聞到一股血/腥味衝出來,十分刺鼻。

江老闆看了一眼深洞,從揹包裡拿出手電,綁在自己胳膊上,說:“咱們進去看看,大家都小心。”

他說着,揹着安然,矮身鑽進深洞裡。

溫白羽看了一眼万俟景侯,万俟景侯也把手電拿出來,捆在自己胳膊上,伸手抓/住溫白羽的手,帶着溫白羽鑽進深洞。

駱祁鋒最後一個進去墊底,衆人很快往裡鑽。

深洞地上全是血跡,想必是糉子把怪人拖進來了,蹭的滿處都是,味道十分難聞,而且還有一種腐爛的氣味從裡面飄出來。

土洞/開始並不窄,但是後來越來越窄,江老闆往裡爬,已經背不了安然了,就拽着昏迷的安然往裡爬,爬了將近十分鐘之後,土洞又開始開闊起來。

江老闆又背上安然,在爬幾步,猛地往外一鑽,前面已經變得可以直立行走了。

土洞變成了一個洞窟,看起來是天然的,洞窟的空洞很多,好像無數眼睛從半空俯視着他們。

這種洞窟,讓溫白羽一下就想到了他們纔去過不久的古井墓葬,井下面也有這種密密麻麻的空洞,裡面鑽着好多白皮糉子。

溫白羽看着那些像眼睛一樣的空洞,心裡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万俟景侯攥着他的手,說:“怎麼了?傷口還疼?”

溫白羽其實只感覺到了一瞬間的疼痛,然後整個身/體就被麻痹了,根本無從反/抗,那種感覺比疼痛還可怕,讓溫白羽現在還心有餘悸。

溫白羽搖了搖頭,說:“只是感覺這些洞窟有點問題。”

江老闆笑了一聲,說:“好的不靈壞的靈,可不要烏鴉嘴,呸呸呸。”

他說着,揹着安然繼續往前走,洞窟裡有些潮/溼,還有隱隱的水聲,很快就看見前面出現了一片水流,看起來像是積水,水是墨綠色的,很渾濁,但是腐爛的臭氣,噁心的要命。

血跡在積水的地方就消失了,看起來是被水化開了,他們失去了怪人和糉子的蹤跡。

衆人停頓下來,看了看周圍,這鬼地方有無數孔洞,也就是說有無數條路可以走,沒有血跡他們根本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追。

江老闆看着那些孔洞,眯着眼睛來回找。

溫白羽奇怪的看了看江老闆,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江老闆竟然不用他的口頭禪“哎呀”了,而且也不翹蘭花指了,雖然還是一張拉黃帶着褶皺的臉,但是那種很不靠譜的感覺竟然消失了。

溫白羽正在奇怪,江老闆突然回頭,不過不是看溫白羽,而是看向自己背上的安然。

安然動了一下,似乎是醒過來了,皺着眉,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動了動手腳,感覺有人勒着他,不由得擡起頭來,看着黑/洞/洞的四周,說:“這……這是什麼地方?”

江老闆把安然放在地上,笑着說:“怎麼?不記得了?你還記不記的自己咬人啊?見人就咬。”

安然被他一說,愣了一下,坐在地上有些疲憊的喘着氣,看了看江老闆脖子上的傷口,又看了看溫白羽脖子上被包紮的地方,不由得臉色一僵,好像慢慢想起了什麼。

安然低頭看着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嘴脣,似乎嘴裡還有血/腥味道,震/驚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說:“我……爲什麼我……”

江老闆拍了拍安然的肩膀,說:“我問你,你是不是戴了那張面/具。”

江老闆一說,安然一下愣住了,隨即露/出驚恐的表情,伸手摸自己的耳朵,發現沒有耳/機,隨身掏了好幾下,不過安然的衣服全都汗溼/了,江老闆早給他換過了,隨身的耳/機也換下去了。

安然的樣子很驚恐,摸不到耳/機,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睜大了眼睛,眼神在閃爍,好像隨時會瘋掉。

江老闆伸手從揹包裡掏出耳/機,給他塞在耳朵裡,安然陡然像是鬆了一口氣,深深的喘着氣。

衆人都不知道安然怎麼了,他頹然的靠着牆坐在地上,耳朵裡塞着耳/機,把音樂的聲音調到最大,然後慢慢的點頭,說:“我戴過。”

江老闆說:“你知道面/具上有蠱蟲嗎?”

安然愣了一下,立刻搖頭,說:“我不知道。”

江老闆皺起眉來,收起不靠譜和吊兒郎當的表情,聲音似乎也變了,說:“不知道就敢戴,你不要命了?”

安然沒有注意江老闆的變化,只是喘着粗氣,耳朵裡聽着雜亂的聲音,眼神有些發呆,慢慢的說:“我不知道這個面/具有什麼端倪,但是我師父的死跟着有關係,我師父死的時候,就戴着這樣一張面/具,摘掉面/具之後,臉上的表情非常……非常奇怪,有驚恐,有興/奮,還帶着獰笑,那種表情我實在不能描述。”

江老闆說:“你爲了追查你師父的死因,所以想知道這個面/具有什麼特殊?”

安然點了點頭,說:“我和師父相依爲命,師父突然死了,我不能不管,而且師父的死狀讓我很害怕……那種表情……青銅盒子裡的面/具和我師父死的時候戴着的,一模一樣……我就在想,或許戴上這個面/具,就會知道當時師父發生了什麼事情……”

安然慢慢的說着,聲音開始粗重,似乎回憶起了戴上面/具的一霎那,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說:“我的耳朵,天生能聽到很多聲音,很奇怪的聲音,就像耳鳴,從小開始就這樣,能把人逼瘋……當我發現那個面/具的時候,我清楚的聽到有人讓我把它戴上,讓我戴上,一直在我耳邊喊着,讓我戴上面/具……”

安然說着,猛地用手雙捂住耳朵,似乎又聽到了那種聲音,“嗬——嗬——”的喘着氣。

江老闆伸手拍了拍安然的後背,似乎是想安慰他。

這下衆人都很明白了,面/具裡有蠱蟲,看起來那個怪人也是戴了面/具,蠱蟲爬了進去,而安然也戴了面/具,顯然安然是中蠱的狀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作。

安然剛纔暈過去之後就清/醒了好多,很可能是因爲喝了一些溫白羽的血,溫白羽的血雖然不能完全把蠱蟲逼出來,但是也起到了鎮定的作用,讓安然頭腦清/醒了。

衆人聽着安然的話,万俟景侯突然眼睛一眯,手中白光一閃,龍鱗匕/首“唰——”的一轉,突然將匕/首拔/出鞘來。

只見一道白光,江老闆喊了一聲,立刻向後退去,万俟景侯的匕/首已經遞了過來,橫向一削,江老闆快速的向後一仰,“唰”的一聲,一縷頭髮被削了下來。

衆人都是看得呆了,一瞬間沒反應過來,万俟景侯的動作太快了,不過沒想到江老闆的反應這麼迅速,駱祁鋒立刻皺起眉來,江老闆不過是個古董商,如果有這麼好的身手,還需要僱什麼打/手?

万俟景侯一下削過去,匕/首一轉,又向下扎去,江老闆向後跳開,說:“來真的啊?我可不喜歡打打殺殺的。”

万俟景侯卻冷笑了一聲,就聽“嗤——”一聲,江老闆雖然躲開了万俟景侯的匕/首,但是衣服一下被劃中了,衣服的口袋破了,一個黑皮本子從裡面“啪”的一聲掉了出來。

江老闆低頭一看,迅速去撿,但是不及万俟景侯速度快,万俟景侯已經把黑皮本子撿了起來,那上面是江老闆記地圖用的。

万俟景侯冷眼看着江老闆,然後將本子當着衆人翻開,裡面空蕩蕩的,全都是白紙,根本沒有什麼地圖,翻了幾頁之後,就好看到好多鉛筆畫的設計圖紙,一些奇形怪狀的圖紙,像是零件,也像是機/關,有的乾脆什麼都不像,根本看不出所以然來。

溫白羽吸了一口氣,說:“地圖呢?”

万俟景侯冷笑一聲,看着江老闆,說:“根本沒有地圖。”

江老闆笑嘻嘻的,說:“就算看出來也不用拆穿吧?”

万俟景侯捏着手中的黑皮本子,說:“江老闆呢。”

眼前的江老闆很自然的說:“死了。”

溫白羽睜大了眼睛,說:“你殺的?”

眼前的江老闆搖搖頭,笑着說:“我早說過了,我不喜歡打打殺殺的,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的殺/人呢?”

万俟景侯冷不丁的拋出一句話,說:“有緣故呢?”

眼前的江老闆愣了一下,隨即笑着說:“江老闆雖然真的死了,但是絕對不是我殺的,你們還記得江老闆手裡也有一個面/具吧,他也戴過了。江老闆有名的諱疾忌醫,覺得吃屍體能長生不老,身/體本身就掏空了,再中了蠱毒,後果可想而知。”

溫白羽說:“你爲什麼要冒充江老闆?”

眼前的江老闆笑着說:“因爲我聽說他找了万俟景侯,準備去挖懸棺墓,正好我對這個感興趣。”

溫白羽狐疑的看着他,說:“你到底是誰?”

安然看到万俟景侯手中的黑皮本子,上面有好多奇怪的圖紙,詫異的說:“機/關圖?你是墨派的人?”

安然說的墨派,就是莫陽的門派,墨派有很多分支,像莫陽只是精於桃木針破/解機/關,顯然眼前的人是設計機/關。

眼前的男人笑了笑,万俟景侯說:“是時候也把你的面/具摘下來了。”

男人聳了聳肩,說:“我本身就沒有惡意。”

他說着,身後突然在自己的臉皮上摸,他的手掌很大,手指很長,指節稍微有點粗,不停的捻動着,好像彈鋼琴一樣,顯得優雅又靈活,一張人/皮/面/具就從男人的臉上脫落下來。

男人原本的面貌露/出來,和安然正巧相反,安然是五官精緻完美,但是拼在一起互相遮掩了光芒,竟然像是個大衆臉。

而這個男人,五官但看都很普通,不是雙眼皮,竟然還是個三角眼,但是並不會顯得沒精神,也不會顯得老奸巨猾,稍稍下垂的眼尾竟然讓人感覺到一種多/情風/流,加上一雙黑不見底的眼眸,充斥着一股溫柔的氣息。

男人的鼻子有點鷹勾,嘴脣很薄,鷹鉤鼻和薄嘴脣,應該是刻薄的長相,但是拼在這樣一張臉上,竟然也襯托着男人的風/流氣息。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說:“墨一是。”

男人笑了一下,說:“景爺真是好記性,畢竟咱們只見過一面,還是好多年/前,景爺竟然記得我。”

“墨一是?”

安然嚇了一跳,看向男人。

墨派一字輩的人,地位要比他們認識的莫陽高很多,莫陽見了都要喊一聲師伯。

安然嗓子抖了一下,看向男人有點不甘心,還是咬着牙,輕喊了一聲:“師叔祖。”

墨一是笑眯眯的說:“徒孫乖。”

說着還摸了一把安然的臉。

溫白羽:“……”

溫白羽現在是徹底糊塗了,這個人是墨派的,万俟景侯也認識,應該是道上的人,而且地位還挺高。

万俟景侯冷眼看着墨一是,說:“你來幹什麼。”

墨一是笑着說:“我沒有敵意,只是想要搞清楚這個面/具的事情,墨派有小輩死在這件事情上,作爲長輩我肯定要出力的,再說……”

墨一是眯了眯眼睛,說:“再者說,玉蟬面/具上的機/關,也是出自墨派老祖/宗之手,我也不算多管閒事……”

第169章 半艘冰船3第22章 長生不老1第74章 夜郎古國1第60章 襄王墓4第104章 檮杌2第163章 万俟流風2第10章 龍鱗匕首10第130章 神祗的背上1第106章 檮杌4第111章 燭龍井1第11章 龍背古村1第22章 長生不老1第75章 夜郎古城2第144章 滿月1第253章 揚州百越墓9第218章 鬼眼火精墓5第231章 爻,生生不息7第124章 羽淵水晶墓3第10章 龍鱗匕首10第41章 墓下墓第41章 墓下墓第78章 南柯一夢1第226章 爻,生生不息2第66章 廣川王墓2第131章 神邸的背上2第1章 龍鱗匕首1第85章 養屍3第43章 蛇山(中)第253章 揚州百越墓9第250章 揚州百越墓6第176章 黎家弦月4第32章 墳(上)第66章 廣川王墓2第216章 鬼眼火精墓3第246章 揚州百越墓2第101章 寒蟬飲血3第206章 血屍鬼城1第214章 鬼眼火精墓1第136章 那個地方2第44章 蛇山(下)第117章 懸棺墓1第181章 鎏金面具5第91章 衛宣公墓1第16章 龍背古村6第105章 檮杌3第240章 兗州太平鼎6第84章 養屍2第235章 兗州太平鼎1第182章 白山黑水1第201章 水下孤城6第221章 鬼眼火精墓8第174章 黎家弦月2第76章 夜郎古國3第248章 揚州百越墓4第96章 死亡谷2第45章 湘西巫墓(上)第153章 匡家陰宅3第186章 燭龍鱗甲1第252章 揚州百越墓8第211章 血屍鬼城6第94章 衛宣公墓4第143章 那個地方9(完)第60章 襄王墓4第24章 長生不老3第12章 龍背古村2第24章 長生不老3第94章 衛宣公墓4第177章 鎏金面具1第96章 死亡谷2第172章 半艘冰船6第126章 羽淵水晶墓5第189章 燭龍鱗甲4第55章 長沙樹冢(中)第150章 月者,陰之宗7第232章 爻,生生不息8第211章 血屍鬼城6第53章 火精陵廟(下)第49章 子車墓(中)第144章 滿月1第56章 長沙樹冢(下)第186章 燭龍鱗甲1第191章 燭龍鱗甲6第53章 火精陵廟(下)第111章 燭龍井1第105章 檮杌3第218章 鬼眼火精墓5第14章 龍背古村4第173章 黎家弦月1第128章 血珀2第86章 青銅鼎1第112章 燭龍井2第13章 龍背古村3第73章 鏡中墓(下)第210章 血屍鬼城5第1章 龍鱗匕首1第243章 兗州太平鼎9第219章 鬼眼火精墓6第27章 長生不老6第90章 青銅鼎5第125章 羽淵水晶墓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