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懸棺墓1

溫白羽詫異的說:“山鬼?什麼山鬼?”

老大爺神神秘秘的說:“具體是什麼誰也不知道,但是一到晚上就出現,每天晚上半夜的時候,挨家挨戶的狗都會狂吠,我們養的這些狗,平時不叫喚,只是遇到生人的時候纔會喊兩聲,非常聽話。就是那麼邪門,前幾天晚上,天天都這樣,每家的大狗都在狂叫,這麼大的動靜,我們就出來看啊,結果我剛出門,就聽到了雞的慘叫聲,叫的那個慘,把我嚇壞了,就不敢再看,等天亮了一瞧,雞少了好幾只,地上全是血和毛,你們說邪不邪乎……這旁邊有座山,老輩都說有山鬼,你們千萬別不信。”

溫白羽聽着覺得挺邪乎,不過那也不一定是山鬼,沒準是狼之類的,這裡非常偏僻,有些野獸也是正常的。

老大爺囑咐完他們,就提着他的燈出去了。

兩個人一個房間,江老闆正好訂了兩個房間給他們,溫白羽和万俟景侯進了一間,駱祁鋒帶着葉流響去了另外一間。

江老闆提前出發來雲南,結果他們已經到了小寨子,卻不見江老闆的人影,駱祁鋒給江老闆打電話,結果江老闆說有事情耽擱了,要過兩天才能到,讓他們在那邊安心住兩天,正好也當旅遊了。

溫白羽越來越覺得這個江老闆不靠譜了,但是也沒有辦法,只好安心住下來,幸虧住宿費不是他們掏。

屋子裡兩張牀,都是單人牀,除了牀之外,擺了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其他就是一些日用品,有點簡陋,不過看起來非常古樸。

兩張牀一左一右,中間隔着一個過道,過道挺寬的,而且牀好像釘死在地上了,絕對挪動不了,對此万俟景侯表示非常不滿意。

溫白羽倒是挺滿意,看起來今天晚上能睡一個好覺,他坐下來,把揹包裡的小傢伙們全都抱出來。

小傢伙們似乎長了個子,絕對不是溫白羽的錯覺,尤其是小燭龍,長得非常快,已經堪比小血髓花了,小血髓花是隻要吃得好就長得非常迅猛,四個小傢伙放在揹包裡已經顯得擁擠了。

溫白羽有點無奈的看着小血髓花和小燭龍,這倆小傢伙就跟打了激素一樣。

因爲他們到的太晚,招待所裡已經沒有飯了,不過溫白羽自備了一些,弄出來好歹吃了一口。

等他們吃完的時候,就聽窗外又是老大爺的聲音,不過這回不是找他們的,好像又有人入住了。

老大爺正在熱心的介紹這附近的景點,說是景點,其實都是野生的景點,都是探險愛好者自己摸索出來的,根本連路都沒有修。

老大爺還是像剛纔一樣囑咐新住進來的人,千萬不要半夜出門,晚上一定呆在屋子裡比較安全。

溫白羽有些好奇,就推開窗戶看了看,他們在二層,一共就只是二層的小樓,而且樓層不高,向下一看,就能看見窗戶下面說話的人。

老大爺正給新入住的人指着景點的方向,溫白羽定眼一看,還真是有緣,竟然又是那個戴着耳機的年輕人,年輕人是一路徒步走過來的,這麼有毅力,原來是到這個地方來玩的?

溫白羽正往下看,底下的年輕人似乎發現有人在看他,突然擡起頭來,溫白羽有一種被抓包的感覺,趕緊把頭縮回來,剛一縮回來,就被万俟景侯抓住了。

万俟景侯把窗戶關上,用很嚴肅的表情,很蘇的語調說:“白羽,你一直盯着別的人看,我是會吃醋的。”

溫白羽:“……”

溫白羽臉一下就紅了,揉了揉自己耳朵,心想着万俟景侯又抽瘋了,他只是單純覺得太巧合了,竟然一天遇到這麼多次那個年輕人。

溫白羽把窗戶關好,看了看時間,十點半了,他們奔波了一天,雖然都坐在車上,但是溫白羽暈車,感覺非常疲憊,就準備睡覺了。

溫白羽看了看兩張牀,自己一張,万俟景侯一張,然後把帶來的毯子鋪在桌子上,正好可以當一張小牀,給四個小傢伙睡。

溫白羽剛要拿過毯子來給小傢伙們鋪牀,万俟景侯比他動作更快,已經把牀上的枕頭都拿到一張牀上來,說:“咱們兩個睡這張牀,給兒子睡對面那個。”

溫白羽:“……”

溫白羽心說兒子雖然多了點,但是個頭小不需要佔這麼大地方。

但是万俟景侯的態度不容抗拒,把毯子又鋪在對面的牀上,讓牀更柔軟一些,然後把小傢伙們放在牀上,給他們蓋好被子。

万俟景侯隨即坐在自己牀上,衝溫白羽勾了勾手,然後又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溫白羽硬着頭皮走過去,然後和衣躺在牀上,拉過被子直接蓋上,万俟景侯也躺下來,伸手從後面摟住他,說:“不脫衣服睡?醒了要感冒的。”

說着去拉溫白羽的衣服拉鎖,然後快速的脫下他的外套,這地方比北京暖和太多了,溫白羽只穿了一個外套,裡面穿了一件比較薄的t恤。

溫白羽立刻轉過來,伸手抵住万俟景侯的胸口,說:“等等,我還疼着呢,而且這地方半夜沒有熱水……”

万俟景侯突然低笑了一聲,抓住溫白羽的手,拉過來親了親他的手指,說:“我說要幹什麼了嗎?只是幫你脫衣服,你穿着衣服睡,醒來要感冒的。”

溫白羽頓時鬧了一張大紅臉,臉皮有點扛不住,瞪了万俟景侯一眼。

万俟景侯伸手將人拉過來,親了親溫白羽的額頭,他們在沙漠裡條件比較艱苦,所以万俟景侯有所收斂,但是燭龍的性/欲很強,回了北京之後自然全都討回去了,苦了溫白羽一直腰痠,那個地方雖然不是很疼,但是不太舒服,偏偏溫白羽又抵不住万俟景侯的“美人計”。

万俟景侯親着溫白羽的額頭,非常溫柔,輕聲說:“睡吧。”

溫白羽被他親吻的心裡有點癢癢,不過万俟景侯真的什麼都沒做,溫白羽心裡唾棄着自己,眼皮也有些打架,很快就靠着万俟景侯睡着了。

小血髓花抻着脖子看了看万俟景侯,隨即眨了眨眼睛,然後也抱住小羽毛,讓他靠在自己身上,“麼麼!”兩下,親在小羽毛的額頭上,小羽毛都要睡着了,伸手抹了抹自己的額頭,然後繼續睡。

小燭龍也看到了万俟景侯的動作,鄙夷的看了一眼小血髓花,似乎非常嫌棄,插着胳膊閉上眼睛準備睡覺,結果這個時候蛋蛋蹭了過來,肉肉的小手抓住小燭龍的胳膊,“麼麼!”兩下,親的特別響亮,就親在了小燭龍的額頭上。

小燭龍頓時有點愣,立刻睜開了眼睛,眼神出奇的沒有高冷,火紅色的眼睛裡有點驚訝。

蛋蛋看見小燭龍的表情,“咯咯咯”的笑起來,似乎覺得挺有意思,然後輕輕叫了好幾聲“哥哥”,小燭龍撇了撇嘴,又恢復了高冷的表情,態度很不樂意,但是還是伸手抱住了蛋蛋,把他抱過來。

蛋蛋笑了幾聲,咬着自己的手指,靠在小燭龍懷裡就睡着了,嘟着米分嘟嘟的嘴脣,一邊睡覺,還一邊輕聲的叫“哥哥”,小燭龍低頭一看,蛋蛋的睡相特別可愛,臉蛋和嘴脣都肉肉的,讓人想杵一下。

小燭龍的眼神不禁有些軟化,似乎也被蛋蛋萌到了,就在小燭龍的眼神從高冷變得寵溺的一瞬間……

滴答……

蛋蛋不負衆望的在小燭龍身上掉了一滴口水。

小燭龍:“……”

溫白羽睡得很好,夜裡稍微有點涼風,估計是自己建的房子不密閉,從窗戶有點串風進來,不過被万俟景侯抱着,簡直是天然的暖爐。

溫白羽睡到半夜,就聽到“汪汪汪!”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嚇得他一跳。

溫白羽立刻就睜開了眼睛,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万俟景侯也醒了。

溫白羽還在犯迷糊,說:“什麼聲音?”

“汪汪汪!”

狗叫的聲音非常瘋狂,拴在樓下的狗果然叫了起來,三條大狗的聲音此起彼伏,溫白羽看了一眼時間,竟然是半夜一點多,耳朵裡聽着狗叫聲,立刻完全醒了。

他們住宿的地方是小寨最靠外的房子,老大爺的三條大狗叫了起來,很快其他幾戶人家的大狗也叫了起來,聲音都非常大,估計這五戶人家裡有小孩子,小孩子被狗叫的聲音嚇哭了,哭聲挺響亮。

万俟景侯坐起身來,快速的走到窗口的位置,伸手推開窗戶,溫白羽也趕緊下了牀,走過去往外看。

小寨夜裡非常安靜,只剩下了狗叫的聲音,還有孩子哭的聲音,狗叫的異常淒厲,叫聲很具有攻擊性,迴響在小寨裡。

万俟景侯順着窗戶往下看了一會兒,並沒有看到什麼東西,溫白羽也往外看,他們住的房子是專門的招待所,老大爺家裡兩棟房子,兩棟其實連在一起,都是二層小樓,形成l的形狀,旁邊那棟是老大爺家裡人自己住的。

他們推開窗戶,正好看見旁邊的二層小樓,一個房間沒有關燈,昏黃的油燈很暗,照出一個人影來。

那人影在房間裡走來走去,而且動作非常詭異,油燈將人影拉長,扭曲的影響投射在窗戶上,他駝着背,兩隻手不斷的揮舞,揮舞的幅度還非常大,就跟跳大神一樣,頭也在不停的擺動。

溫白羽盯着那個投影在窗戶上的黑影,說:“那人在幹什麼?”

万俟景侯也發現了,自從狗叫開始,那個人影就不停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油燈明明暗暗的,趁着人影也模模糊糊,但是舉動太怪異了,絕對不是油燈照射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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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景侯沒有說話,卻立刻把窗戶一下關上,不過沒有關死,而是露出一個小縫隙。

万俟景侯伸手摟住溫白羽的腰,手指放在嘴脣上,“噓——”了一聲,溫白羽立刻點點頭,知道万俟景侯示意自己別出聲。

兩個人順着窗戶縫往外看,就見万俟景侯關窗戶的一霎那,旁邊的窗戶就打開了,那個詭異的人影把窗戶猛地推開,發出“嘭!”的一聲。

因爲是l形的兩棟樓,溫白羽的窗戶和旁邊的窗戶,只有一壁之隔那麼近,別說万俟景侯的身手了,就連溫白羽都能從他們的窗戶踩着窗沿盪到旁邊的窗戶裡。

旁邊的窗戶推開,聲音非常大,溫白羽從縫隙看出去,就看到那人影突然把頭探出窗戶,嚇得溫白羽輕聲“嗬——”了一聲。

万俟景侯立刻捂住他的嘴巴,對溫白羽搖了搖頭。

溫白羽其實只是沒有準備,被嚇了一下,畢竟這種事情太可怕了,屋外的看門大狗狂吠不止,而他們旁邊的房間竟然有一個人手舞足蹈的“跳大神”,這個人影突然打開窗戶,然後一下把頭探出來。

四下黑燈瞎火的,溫白羽難免被嚇了一跳,而且那人的眼神太可怕了,他眼睛鋥亮發光,在漆黑的夜色裡顯得非常猙獰,就像一個瘋子。

一張無比慘白的臉,臉部的表情非常猙獰,臉皮好像脫離了地心引力一樣,說不出的怪異,他探出頭的瞬間,還在手舞足蹈,背部不斷弓起來,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他後背爬出來一樣。

万俟景侯捂着溫白羽的嘴,溫白羽吸了兩口氣,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很快就看到那張慘白的臉又動了。

那人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像是個年輕的小夥子,穿着寨子里民族風味很強的衣服,應該是老大爺的家人。

那人把頭探出來,猙獰的瞪着眼睛,左右看了大約二十秒之後,突然手腳並用的開始從窗戶往外跑。

溫白羽覺得這種感覺就好像關着燈在看恐怖片,而且這恐怖片還是4d的,怪異的人從窗戶爬了出來,手腳並用的,然後猛地跳向他們的窗沿。

万俟景侯在一瞬間就把窗戶整個關死了,沒留一點兒縫隙,溫白羽心頭“咚”的一下,那人跳過來幹什麼?

万俟景侯關上窗戶之後,雙手拉着窗戶,窗戶非常老舊,沒有插銷,更沒有鎖,這地方民風淳樸,而且只有五戶人家,半夜睡覺不關門都行,不可能出現偷盜的行爲,所以自然就沒有窗戶鎖這種東西,如果不是因爲最近鬧山鬼,寨子裡半夜睡覺都不上門鎖的。

“哐哐!”

万俟景侯向里拉着窗戶,很快就聽到“哐哐”的聲音,跳過的人似乎在拽他們的窗戶,溫白羽看不見外面的人,但是能看到影子,一個人影投影在他們的窗戶上,動作詭異的拽着他們的窗戶,好像要從窗戶跳進來。

溫白羽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一手拽着窗戶,另一手仍然做噤聲的動作,溫白羽又點了點頭。

那人拽了兩下,當然拽不過万俟景侯的手勁,似乎就放棄了,在他們窗戶前頓了一會兒,似乎轉頭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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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大狗的叫聲,還有小孩的哭聲,怪異人的拽窗戶聲音,好像把小傢伙們吵醒了,不知道是不是蛋蛋生性敏感,可能是感覺到了威脅,立刻哭了出來,哭的非常委屈,抽抽噎噎的,聲音雖然小,但是足以讓外面的怪異人聽見。

“哐哐!”

“哐哐哐!”

“哐哐——!”

怪異的人聽到聲音,本身都要走了,這個時候就轉過來,扒住窗戶沿,使勁拽他們的窗戶,因爲拽不開,還發出焦躁的的吼聲。

蛋蛋被嚇到了,哭的更兇,溫白羽趕緊過去哄蛋蛋,小燭龍把蛋蛋抱在懷裡,給他擦着眼淚,另一手拍着蛋蛋後背,白色的翅膀“呼——”的一張,將蛋蛋整個人包在懷裡。

蛋蛋趴在小燭龍懷裡抽噎,哭的直打嗝,眼睛腫的跟桃子似的。

那人拽着窗戶,僵持了大約五分鐘,終於不動了,蹲在窗戶外面一會兒,然後從他們窗戶徑直爬了下去,所幸沒有去找隔壁的駱祁鋒和葉流響。

那人爬走之後,蛋蛋很快就不哭了,一臉委屈的樣子,雙手抓住小燭龍的衣服,把眼淚和鼻涕全都蹭在小燭龍身上,不過這個時候小燭龍已經完全沒工夫去管眼淚和鼻涕了,他家弟弟哭的眼睛都腫了,只能趕緊哄着。

等怪異的人爬下去之後,万俟景侯才推開了窗戶,眯着眼睛朝下看去,只見那人的姿勢還是非常詭異,已經從樓上爬下去了,站在二層小樓的旁邊,門前的三條大狗狂吠着,對着那人狂撲不止,但是因爲甩着鐵鏈,根本夠不着那個人。

那人對着三條大狗手舞足蹈,弓着後背不斷揮舞雙手,用詭異的姿勢向前移動着,然後進了老大爺養雞鴨的院子。

就聽“咯咯咯!”的慘叫聲立刻響了起來,從他們這個位置看不到院子裡面發生了什麼,但是聽聲音也不難知道,那人進去大約十幾分鍾之後,雞鴨慘叫的聲音才停止下來。

隨即人影又手舞足蹈的往回走,万俟景侯趕緊又把窗戶壁上,伸手拉住窗戶。

小血髓花和小羽毛也醒了,小血髓花“嗖——”的伸出蔓藤,將窗戶捆起來往裡拽,人影很快從下面爬了上來,似乎認準了他們的窗戶,又開始拽,不過這回不只有万俟景侯,還有小血髓花的蔓藤,連“哐哐”的聲音都沒有,怪異的人根本拽不動,拽了幾下之後就放棄了,順着他們的窗戶又爬到旁邊的窗戶,然後進了二層的房間,關上窗子,亮着油燈的窗戶上投影出手舞足蹈的瘋狂。

怪異的人影折騰了半個小時之後,終於消停了下來,油燈滅掉了,聲音也消失了,大狗也不叫了,一切都安靜下來。

万俟景侯推開窗戶看了一眼,然後又關緊了窗戶。

溫白羽哄着蛋蛋,蛋蛋哭的很兇,因爲怪異的人又回來過一次,好不容易不哭的蛋蛋又哭了起來,額頭上的火精一下一下的亮着。

溫白羽看着蛋蛋紅腫的眼睛,小扇子一樣的眼睫哭的都粘在一起,不停的眨着,都要心疼死了,最後還是小燭龍把自己的尾巴變出來,哄着蛋蛋玩,蛋蛋纔不哭的。

興許是哭累了,蛋蛋很快就睡着了,閉着眼睛還在打嗝,一抽一抽的,樣子非常可憐。

溫白羽又看了一眼旁邊的窗戶,實在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大爺說的山鬼,又是狗叫,又是吃雞,顯然就是剛纔那個怪異的人,可是那人又住在老大爺的房子裡,肯定是老大爺的家人,寨子裡竟然有這麼奇怪的人存在?

溫白羽後半夜幾乎沒睡,有點疲憊的想不通,後半夜一直都很安靜,天一亮公雞就開始打鳴,顯然寨子的村民已經醒了,溫白羽就聽見窗戶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音,似乎在談論昨天晚上的奇怪的聲音,老大爺也發現他家的雞又死了。

溫白羽讓万俟景侯看着小傢伙們,自己跑下樓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溫白羽下了樓,就看到好多村民圍在附近,溫白羽抻着脖子往院子裡看了一眼,頓時有些震驚,滿地都是血。

一片都是血,那些雞死了一地,好多毛散落在地上,好像被人拔毛了一樣,而且不只是拔毛,還被放血了,如果不知道是雞鴨的血,定然會被嚇着,怪不得昨天晚上雞鴨叫的那麼慘。

老大爺也有點嚇壞了,說:“今天竟然死了這麼多,這可怎麼辦?”

溫白羽看着那些死雞,說:“這是您說的山鬼嗎?”

老大爺面色如土,顫抖的點頭,說:“是啊是啊,一定是山鬼又來了,前幾天開始,就每天都來,好幾戶人家都死了家畜,還有一次,有一隻狗都被咬傷了……不過之前沒有這麼可怕過,沒死過這麼多家畜,血也沒有這麼多。”

村民似乎都被嚇着了,在一起議論,溫白羽聽了聽,多半也是老大爺說的,就是鬧山鬼,幾個村民還在討論着要不要上山去祭一祭山鬼。

溫白羽很快就回了樓上,回去的時候還看了一眼旁邊的窗戶,窗戶關着,裡面沒有什麼動靜。

駱祁鋒和葉流響也過來了,準備找他們去吃早飯。

駱祁鋒說:“昨天晚上我也聽見動靜了。”

葉流響說:“肯定是你家兒子味道太鮮美了。”

溫白羽:“……”

這話說的好像也沒有錯,三個兒子全是正陽之體,幾乎是一個比一個味道鮮美。

蛋蛋昨天晚上沒睡好,現在還在睡覺,窩在小燭龍懷裡,小燭龍用翅膀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後背,好像哄着他入睡一樣,衆人說着話,似乎是聲音太大吵到了蛋蛋,蛋蛋稍微皺了一下眉,小燭龍就用很鄙夷的眼神看着他們。

衆人只好紮在一起小聲的討論起來。

老大爺弄了早飯,衆人就下樓準備吃早飯,經過昨天晚上這種事情,溫白羽可不敢把小傢伙們單獨留在屋子裡,準備全都帶上。

因爲小燭龍和小血髓花的體型變大了,擠在一起很不舒服,所以溫白羽準備自己背一個包,万俟景侯背一個包。

小血髓花把小羽毛緊緊抱住,鑽進了一個揹包裡,小燭龍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抱着蛋蛋鑽進了另外一個揹包裡。

小血髓花的笑容特別“猥瑣”,笑的賤兮兮的,一點兒也不在乎小燭龍的鄙夷和威脅的眼神,主動伸出蔓藤來,把揹包的拉鎖拉上了。

溫白羽沉默了一下,說:“我覺得還是讓小血髓花和咱家二毛呆在一個揹包裡比較好。”

万俟景侯挑了挑眉,說:“你確定?”

溫白羽點頭,說:“比較安全。”

當然安全的對象是他家大毛。

小羽毛和蛋蛋對此沒有任何意見,蛋蛋也很喜歡和小羽毛玩,蛋蛋特別喜歡翅膀,小羽毛也長着翅膀,蛋蛋立刻抱住小羽毛,蹭着小羽毛的翅膀“咯咯”的笑。

小血髓花表示非常抗議,蔓藤亂舞,小燭龍也非常鄙夷,堅決不和小血髓花一個揹包,但是溫白羽爲了他家大毛的安全,還是堅決讓小血髓花和小燭龍一個揹包,毅然的拉上了拉鎖。

蛋蛋趴在小羽毛懷裡,還衝着另外兩個人眨大眼睛,揮了揮手,小燭龍插着胳膊,臉色很不爽的樣子。

衆人下樓吃飯,一樓是吃飯的地方,佈置成了飯館的樣子,他們下來的時候,已經有人在吃飯了,溫白羽擡頭一看,原來是昨天晚上入住的那個帶耳機的年輕人。

年輕人還塞着耳機,溫白羽都不用走過去,就能聽到音樂的聲音從耳機裡泄露出來。

溫白羽忍不住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年輕人,他正在吃飯,吃的有些漫不經心,年輕人身材高挑,穿着運動服,身邊放了一個揹包,頭髮打理的很清爽,臉色稍白,從他徒步走過來就能看得出來,年輕人體力肯定特別好,不像外表看起來這麼單薄。

年輕人左手握着勺子,看起來是個左撇子,舀起粥來喝,袖子稍微推上去一點兒,立刻就能看到他手腕上的傷疤,一條非常猙獰的傷口,從手腕的地方,一直向上蔓延,隱藏進了袖子裡。

年輕人似乎覺得有人在看他,回過頭來,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溫白羽,然後又轉過頭來,繼續吃自己的飯。

四個人坐下來,坐在旁邊的桌子邊,老大爺上了四份早飯,和年輕人的早飯一樣。

溫白羽吃着飯,狀似不經意的說:“老先生,您這招待所住的人還挺多。”

老大爺非常健談,笑着說:“其實沒有多少人,每年到我們這來旅遊的,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我這個樓都住不滿。”

溫白羽說:“那另外那棟,是您家人在住嗎?”

老大爺點頭說:“是啊,我家裡一個兒子,兩個閨女,大閨女嫁人了,不在這地方住,小閨女還住着。”

溫白羽一聽,心裡想着,旁邊的屋子住的是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子,應該是老大爺的兒子,可是老大爺的兒子怎麼會是個瘋子?也沒聽老大爺提起過。

老大爺正說着,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從外面走進來,束着麻花辮子,用繩子繫着,看起來非常淳樸,一雙柳眉彎彎的,進來之後喊了一聲老大爺,看起來是老大爺的小閨女了。

老大爺笑着給他們介紹,說:“這是我家老小,叫彩鵲。”

彩鵲有點害羞,似乎沒見過這麼多外人,大眼睛在衆人身上一掃,立刻更是臉紅了。

溫白羽知道万俟景侯的長相出衆,不然自己怎麼老中美人計,但是也沒想到万俟景侯的魅力簡直是百發百中。

彩鵲看到溫白羽的時候,先是驚訝,隨即目光看到了万俟景侯,立刻變成了驚豔,臉上羞紅,嘴脣抿着笑,露出小女孩的羞怯來。

溫白羽:“……”

溫白羽伸手,在万俟景侯的腿上捏了一把,万俟景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嘴角稍微往上挑了挑。

万俟景侯不笑還好,稍微挑起嘴角的表情,顯得非常溫柔,一張冷漠不苟言笑的臉立刻被溫柔化開了,好像融化的雪一樣,彩鵲看的都呆了,似乎沒見過像万俟景侯長相這麼出色的人,當即羞得不行。

彩鵲紅着臉,對老大爺說:“我先去給大哥採藥了。”

老大爺點頭,彩鵲紅着臉就跑了。

溫白羽雖然非常嫌棄万俟景侯沾花惹草,但是正事要緊,一臉驚訝的對老大爺說:“您兒子生病了嗎?是什麼病?我們也帶了一些備用藥,不知道能不能幫忙?”

老大爺立刻愁容滿面,搖了搖頭,說:“一般的藥都不管用。”

他說着,指了指昨天怪異人影出現的窗戶,說:“那是我兒子的房間,有十多天了,一直臥牀不起,虛弱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溫白羽頓時更加奇怪,房間沒有錯,就是昨天晚上“鬧鬼”的房間,一個小夥子跑出來又是拽他們窗戶,又去殺雞的。

但是奇怪的是,老大爺說自己的兒子病了,虛弱的連話都說不出來,怎麼可能跳窗戶爬上爬下,還去殺雞的?

難道房間裡還有其他人?

老大爺繼續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咱這裡有大夫,但是看了也找不出毛病,只能給他弄點藥補補氣血。你們看見那座山了嗎?”

老大爺指着外面,正好能看到遠處有一座山,今天有霧氣,青山看起來朦朦朧朧的,不太真實,好像縈繞在仙境中一樣。

老大爺接着說:“我兒子經常進山裡去砍柴回來,每次早上去,下午就回來,最不濟天黑之前必然也回來了。就在十多天之前,下了大雨,他一直不回來,天都黑了,還是不回來,咱好幾戶人就上山去找他,結果在山溝溝裡找到了人,滿身都是傷,不知道怎麼摔下來的,所幸沒有摔斷了骨頭,但是這比摔斷了骨頭還可怕,他就這麼一病不起了,臉色一天比一天白,說話都說不出來,也越來越糊塗,跟他講話,他都不會回答,唉……”

老大爺說着,似乎覺得特別苦,嘆氣說:“咱家就他一個男孩,也不知怎麼搞的,這下可怎麼辦?”

溫白羽聽着皺起眉來,不知道那座山裡到底有什麼東西。

老大爺說着話,旁邊戴耳機的年輕人似乎在出神,就好像聽見了老大爺的話一樣,不過他戴着耳機,耳機的聲音實在太大了,溫白羽覺得他肯定聽不清老大爺話,或許因爲別的事情在出神。

年輕人吃了飯,很快就揹着揹包出門去了,他就是一個人,也沒有一同旅遊的同伴。

溫白羽抻着脖子看了看,那年輕人好像衝着老大爺之前說的山的方向走了。

溫白羽還在看,万俟景侯突然說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溫白羽一愣,隨即把万俟景侯的手拔下來,說:“你幹什麼?”

万俟景侯淡淡的說:“你看別人,我不高興。”

葉流響頓時笑了出來,轉頭看向駱祁鋒,說:“大叔大叔,你看万俟景侯說情話多順口,你也跟我說說。”

駱祁鋒臉皮比葉流響薄多了,立刻老臉發紅,說:“老實吃飯。”

葉流響一直在凳子上蹭,搖頭說:“我身上沒勁,手都發抖,都怪你昨天晚上太用力了,你餵我吃吧。”

駱祁鋒一張臉都燒紅了,咳嗽了一聲,把勺子塞在葉流響手裡,說:“快吃。”

溫白羽鄙夷的看了看葉流響,原來兩個人昨天晚上沒幹好事。

衆人吃了飯,還打包了點回房間,把四個小傢伙放出來,讓他們也吃早飯。

小血髓花好不容易鑽出揹包,立刻跑過去把小羽毛抱過來,小羽毛還想和蛋蛋玩,小血髓花就用蔓藤變出花朵來,又是開花,又是盪鞦韆,小羽毛很快就被小血髓花賣力的吸引過去了。

溫白羽忙着給小傢伙們喂東西吃,吃過了飯,大家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上山去看看,畢竟江老闆這個不靠譜的人還沒到,他們閒着也是閒着。

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溫白羽心裡給揣了毛兔子一樣,想要弄明白旁邊的房間裡到底是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家帶了一些簡單的行李,就背上揹包準備四處看看。

四個人溜溜達達的往前走,也不着急,他們起牀都很早,吃了早飯時間也還早,準備在四周逛一逛,然後進山看看。

四周的景色非常好,北京已經是一片雪景了,這裡竟然到處都是綠草,還開着花,溫白羽穿着短袖t恤,外面一件外衣,走了一會兒路,竟然有點發熱,出了一身的汗。

空氣非常清新,這是城區不能比的,四周有點霧,讓空氣顯得稍微溼潤,四個人緩慢的走在小路上,根本看不出來這種類似於仙境的地方竟然會“鬧鬼”。

溫白羽走着,就感覺有人勾他的手指,側頭一看,万俟景侯用手指勾着他的手指,還時不時的在溫白羽的掌心裡勾兩下。

這個地方根本沒人,溫白羽也就沒動,讓万俟景侯拉住自己的手,那種感覺還挺不錯的。

四個人往前走,很快就上了山,山裡的景色也不錯,一直走到中午,沒有發現什麼東西,一個人也沒碰到,更別說可怕的東西了,也沒有任何詭異的地方。

突聽有腳步聲“沙沙”的傳過來,溫白羽很快看到一個小姑娘,掛着籃子,嘴裡哼着小調,從遠處走了過來,是老大爺那個叫彩鵲的小閨女。

彩鵲看到他們,似乎有點驚喜,目光鎖定在万俟景侯身上,羞澀的笑了笑,說:“是客人們,你們也進山來?這山很難走,千萬別走深了。”

彩鵲說話的時候神采飛揚的,看起來挺淳樸的小姑娘,問他們要不要繼續走,如果要回去,可以結伴一起走。

四個人也是第一次進這山,樹多石頭多,確實容易迷路,看了看時間,已經該吃午飯了,就準備回去,彩鵲欣然帶路,不過不敢和万俟景侯說話。

彩鵲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万俟景侯就伸手勾着溫白羽的手指,溫白羽甩了兩下,不過万俟景侯似乎更加鍥而不捨的勾他的手指,還捏着他的指肚,輕輕的刮,颳得一股麻嗖嗖的感覺從手指尖衝上來。

衆人一邊走,彩鵲非常熱情得給他們講這邊的景色。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呼——呼——”的喘氣聲,斜地裡猛地衝出一個人影來,彩鵲沒有準備,還以爲是野獸,“啊——”的叫了一聲。

那人影猛地摔倒在彩鵲面前,似乎非常狼狽,卻快速的爬起來。

溫白羽定眼一看,竟然是那個戴着耳機的年輕人,年輕人還戴着耳機,似乎耳機不離身,耳機裡傳出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還是那首曲子,但是聲音更大了。

彩鵲嚇了一跳,看到是在他家住店的客人,立刻說:“客人,你沒事吧?”

年輕人臉上非常驚慌,帶着慌恐的表情,根本不理彩鵲,猛地回頭看林子深處,似乎那裡隨時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跑出來。

年輕人“呼呼”的喘着粗氣,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滿身都是土,額頭上都是汗,根本不理他們,匆忙的爬起來繼續往前跑。

溫白羽奇怪的看了一眼樹林深處,什麼東西都沒有。

年輕人的動作很快,一邊往前跑,一邊回頭往後看,表情始終有些驚恐。

彩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往林子深處看,頓時嚇得有些怕了,說:“會不會是野獸來了?這林子偶爾會有野獸的,聽說還有熊。”

溫白羽狐疑的看了一眼那跑走的年輕人,他身上髒兮兮的,好像去土裡打滾了一樣。

彩鵲怕林子裡真的有猛獸,而且經過大哥那件事情,幾乎沒人敢進山了,如果不是爲了給大哥採藥,彩鵲也不會進山去的。

彩鵲帶着衆人趕緊往山下走,很快就下了山,她很熟悉這邊的路,彩鵲笑着說:“只要不走太深,這附近我都認識的,幾位客人如果想要在旁邊玩玩,我可以當嚮導,這附近有好多傳說呢。”

溫白羽見彩鵲這麼熱情,不由的問:“你們這邊爲什麼鬧山鬼?怎麼就確定是山鬼的?”

彩鵲被他問得一愣,隨即小聲說:“噓——在山裡不能談論山鬼的。”

直到他們下了山,彩鵲才繼續說,聲音仍然很小,“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是山鬼,不過聽老輩的人說,這山裡都有好多墳,墳的年頭很久遠,就變成了山鬼。小時候誰家孩子不聽話,都會被大人說把他送給山鬼呢,小孩子就不鬧了,反正祖祖輩輩都是這麼說的。這座山沒人走的太深,山裡霧氣很大,容易迷路。”

溫白羽說:“就沒人進去過?”

彩鵲搖頭,說:“反正咱們的人不敢進去,也沒見過什麼墳,不過之前來了一批探險的人,都進深山了,我跟你們說,太可怕了,進了深山之後,就沒出來過。”

溫白羽驚訝的說:“全都沒出來?”

彩鵲說:“是啊,一批人,也有十幾個,男女都有,進去就沒出來過……但是……”

彩鵲說着,壓低了聲音,悄聲說:“但是……那天晚上我睡不着,就推開窗戶往外看,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我看到了一個人,血粼粼的,可嚇人了,從這邊往寨子外面走,不知道是不是從山裡生還的人,實在太嚇人了,我……我就沒敢出門看。”

溫白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想恐怕那些不是什麼探險者,而是土夫子吧?他們也不是去深山裡探險的,而是去找彩鵲說的那些墳,很有可能就是江老闆發現的那堆墳,成百上千……

衆人回了招待所,就看到戴耳機的年輕人坐在一層的大廳裡,一個人獨自坐在桌子邊,正咬着紗布給自己包紮胳膊,老大爺站在旁邊,有些着急的問他遇到了什麼事情。

年輕人戴着耳機沒有摘下來,滿臉都是汗,有些疲憊,仍然“呼呼——”的喘着氣,表情有些漫不經心,搖頭說:“只是在山裡遇到了一頭狼,被嚇壞了而已。”

彩鵲一見客人受傷了,趕緊過去幫忙,之前他大哥受傷,就是彩鵲幫忙處理的傷口,彩鵲給年輕人包紮了傷口,囑咐他千萬別碰水。

年輕人道了謝,始終沒有摘下耳機,拎着自己的揹包,上樓去了。

溫白羽好奇的看着那個年輕人,年輕人耳機裡那麼大的聲音,他竟然能聽見別人說話。

而且他那種表情,已經收斂了驚恐,一臉的漫不經心,包紮傷口和吃早飯一個表情,哪有一點兒遇到野獸的感覺?

衆人上樓放行李,準備一會兒下來吃箇中午飯。

溫白羽關上門,說:“我覺得這個年輕人,有點問題啊。”

万俟景侯點頭說:“他指甲裡有泥,而且剛纔那個模樣,除非是去坑裡打滾了,不然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溫白羽說:“會不會也是聞風過來的土夫子?”

万俟景侯搖頭,說:“這就不知道了,還要問江老闆,誰知道是不是他走漏了風聲。”

溫白羽咂嘴說:“這個江老闆太不靠譜了,自己先走的,結果現在還沒到。”

十二點多的時候,大家下樓來吃飯,在飯桌上,駱祁鋒就接了一個電話。

駱祁鋒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把來電顯示示意給大家看。

上面寫着——江老闆。

駱祁鋒接起電話,江老闆的聲音很大,從手機裡冒出來,斷斷續續的在說:“哎呀,這鬼天氣……霧霾哎,pm2.5超標呀,要死人的……我吸得好多毒氣,現在頭暈哦,不行,我剛到了機場,但是有點心慌頭暈,我叫了救護車,你們在那邊多等等,我這幾天就到……”

江老闆還說了什麼,溫白羽已經不想聽了,忍不住沖天翻了一個白眼,江老闆確實應該叫救護車,不過應該看精神科……

駱祁鋒也有些無奈,切斷了手機,把手機裝回兜裡,說:“得了,就當放假吧,這江老闆不知道搞什麼鬼。”

四人正吃飯,那戴耳機的少年又從樓上下來了,已經換了衣服,也收拾過了,看起來沒有那麼狼狽了,又變回了之前很清爽的樣子。

年輕人漫不經心的走下來,提着一個新的揹包,坐在另外一個桌子邊,老大爺帶着彩鵲很快就把菜擺上來。

彩鵲說:“客人,你沒事了吧?”

年輕人點點頭,示意自己沒事了。

年輕人似乎不太愛說話,彩鵲和他聊不起來,擺完了菜就走到一邊去了。

彩鵲其實挺想和万俟景侯聊天,不過万俟景侯總是頂着一張很冷淡的臉,一般不怎麼開口,比那個年輕人還冷漠,彩鵲最多也就和溫白羽說兩句。

溫白羽又打聽了一下週圍,倒是有山有水,但是沒打聽出來江老闆說的地方,那麼多墓葬,周邊的村民根本不知道,真不知道這些墓葬藏在哪裡。

四個人吃了飯,就出門繼續在四周走走。

進山之前有一窪水,湖水非常清澈,水是碧綠色的,湖的形狀想一個大漏斗,旁邊比較淺,中間一下凹進去,□□,看不到底的樣子。

來這邊旅遊的人,偶爾會租一隻小竹筏,漂到湖中間去玩一玩,湖邊就停着一個小竹筏,也是老大爺他們家的。

這個湖離寨子最近,旁邊也有許多湖水,但是都比較遠,要走一段路,所以寨子裡的村民都到這邊來打水或者洗衣服。

他們過來的時候正好過了午飯的時間,就看到好幾個婦女蹲在湖邊洗衣服,一邊洗衣服一邊談笑着聊天,無非是誰家的閨女該嫁人了,誰家的兒子在城裡出人頭地了,開着小車回來了。

那個戴着耳機的年輕人正好就在湖邊,或許是寨子比較小,所以走到哪裡都能碰到那個年輕人。

年輕人蹲在湖邊,他穿着一件半長不短的薄風衣,沒有係扣子,衣服角耷拉下來,已經被湖水染溼了,手裡攥着幾個小石子,正一顆一顆的往湖裡投,四五個中年婦女就在他旁邊聊天。

年輕人是丟在人羣中,根本找不出來的人,看起來非常普通,但是仔細一看,他的五官又非常出衆,清爽中帶着一股精緻,有一種春風拂面的感覺,但是也不知道爲什麼,這樣的五官組合在一起,竟然成了大衆臉。

普通的年輕人並沒有引起那些婦女的注意,還在侃侃而談着,年輕人就一直扔石子。

溫白羽他們走過去的時候,那幾個婦女正聊的高興,好像在說老大爺家裡的兒子,說太可惜了,本身很有出息的,認識很多城裡的人,還能賺大錢,結果就這麼病了。

那些婦女正說着,戴耳機的年輕人突然愣了一下,隨即像想到了什麼,眼睛睜大,一雙顏色稍錢的眸子倒影着湖水,感覺清澈的深不見底。

他的表情非常驚訝,然後突然站起來,把自己的揹包甩下來往地上一扔,“嘭!”的一聲,揹包裡有好多東西,似乎還挺沉,旁邊的那些婦女嚇了一跳。

溫白羽清楚的聽見他的揹包裡有金屬的聲音,似乎是鏟子,看起來他們的猜測多半是正確的,這個年輕人並不是來旅遊的。

還有讓那些婦女更驚訝的,年輕人把行李扔在地上之後,開始脫自己的外衣,把風衣直接扔在地上,他裡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長袖衣服,一下就全都脫下來,立刻裸/露出了上身。

“啊呀!”

旁邊的婦女都吃了一驚,這地方比較小,思想也保守,哪有大男人光天化日袒胸露懷的,還當着這麼多女人。

那些婦女都嚇了一跳,就看到年輕人不閒着,自己把自己的褲子也脫了,就在婦女們想要大叫“耍流氓”的時候,年輕人竟然“噗通”一聲扎進了湖水裡。

水花一下濺出來,濺了那些婦女一臉,婦女們都是面面相覷,看着那年輕人,覺得他肯定腦子有問題。

溫白羽也愣住了,不知打年輕人突然想到了什麼,竟然把衣服脫了扎進水裡,看他那表情,一點兒也不像想要游水,而且最讓溫白羽驚訝的是,年輕人的耳機還沒摘呢,就這麼跳進水裡了?

年輕人跳進去之後,過了大約一分鐘,竟然都沒有冒出頭來。

旁邊的那些婦女都驚奇的看着水面,湖面剛開始還有點波瀾,後來漸漸就平息了,年輕人扎進去就沒有再動一下,不知道去幹什麼了,因爲扎的太深,湖水又深,再清澈也看不到東西了。

葉流響盯着湖面,詫異的說:“他不是要自殺吧?”

普通人的水下憋氣時間能到一分鐘,一分鐘已經是不錯的了,兩分鐘是神人,這還要看他下水之後的運動量,耗氧量不會不太大。

溫白羽看了一眼表,已經過了一分半,眼看就要趨近兩分鐘,實在不知道那個年輕人到底在幹什麼,不會真的是自殺吧?

“哎,動了!”

葉流響突然指着湖面,湖水一下冒出氣泡,好多氣泡“嘟嘟嘟”的快速冒出來,一個人影猛地往上扎,因爲湖水很清澈,年輕人紮上來很快就看清楚了。

但是就在年輕人往上扎的瞬間,人影突然又沉了下去,湖面上的氣泡“嘟嘟嘟”的冒的更快。

溫白羽立刻說:“不好,他嗆水了吧?”

駱祁鋒來不及脫衣服,直接躺進水裡,立刻一紮,也潛進水裡,一把勾住年輕人的脖子,向後猛扯,快速扎出水面,向岸邊游過來。

衆人七手八腳的將駱祁鋒和年輕人拉上岸邊,旁邊的那些婦女也湊過來看,七嘴八舌的議論着。

駱祁鋒會水性,而且潛水並不深,一點兒事情也沒有,倒是年輕人,被駱祁鋒拉出水面的時候,一臉都是血,嚇得旁邊那些婦女都驚叫出來。

年輕人臉上的血被水衝開,但是很快又流下來,溫白羽蹲下來給他檢查了一下傷口,發現是年輕人快速向上遊,因爲水壓的緣故,把毛細血管給擠爆了,流了好多鼻血出來,眼珠子也有點充血,不過幸好眼睛沒事,只是流了好多鼻血,鼻血抹了一臉,難免有些嚇人。

年輕人躺在地上,腹部有點鼓,肯定是嗆水了,胸口根本不起伏。

溫白羽立刻把他扶起來,年輕人正在流鼻血,仰躺着很容易嗆血。

他稍微一動年輕人,年輕人就咳出好多水來,不過呼吸還是很微弱。

葉流響給他按住鼻子,止住鼻血,溫白羽在他胸口壓了壓,讓他把水吐出來,年輕人嗆進去的水很多,實在不知道他在水底到底幹了什麼,竟然嗆這麼多水,而且明知道氧氣要耗光了,竟然還不從水底扎出來。

鼻血很快就止住了,但是年輕人吐了水之後,仍然沒有醒過來,溫白羽看他脖子上纏着耳機,趕緊伸手把耳機線撤下來。

葉流響說:“他還不醒,不是死了吧?要不要做人工呼吸呀?”

葉流響眨着眼睛看駱祁鋒,說:“我來我來,我還沒做過呢!”

駱祁鋒:“……”

好歹是一條人命,做人工呼吸什麼的,其實駱祁鋒並不反對,但是葉流響根本沒經驗。

溫白羽看着年輕人臉色慘白,進氣很少的樣子,說:“我來。”

万俟景侯臉上不高興,但是沒有阻止溫白羽,溫白羽剛要低頭,就聽有人說:“哎呀這裡天氣還挺好……”

竟然是江老闆的聲音,衆人詫異的回頭,都跟見鬼一樣看着江老闆,中午還說找救護車了要去醫院,沒過幾個小時竟然出現在了他們身後,衆人能不見鬼嗎。

只見江老闆還是穿着一身土黃色的西裝,下面是土黃色的西褲,提着行李,一副剛剛到的樣子,臉皮蠟黃蠟黃的,身材很高,如果不看臉,真是個衣服架子,但是臉皮又瘦又黃,還帶着褶子,一臉的猥瑣又幹癟的模樣。

江老闆拉着行李箱,還翹着蘭花指,一雙手倒是又長又有韌性的樣子,估計手控的人肯定會尖叫的,但是前提是他別翹蘭花指,還翹的這麼誇張!

江老闆走過來,立刻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年輕人,驚訝的大叫一聲:“哎呦,這是怎麼了,死人了?”

江老闆把行李一扔,快速的蹲下來,伸手按了按年輕人的胸口,說:“原來嗆水了。”

他說着,猛地低下頭,衆人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江老闆一張拉黃帶褶的臉壓了下去,嘴脣貼在了年輕人的嘴脣上,伸手掐住年輕人的鼻子和下巴,迫使他張開嘴,猛地往裡吹氣。

“咳!”

年輕人突然咳嗽了好幾下,劇烈的咳嗽,嘴裡有水涌出來,猛地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一張猥瑣又拉黃的臉,頓時驚得咳嗽了好幾聲,一把將江老闆推開。

江老闆退了五六步,“哎呦”一聲大喊,直接坐在了地上,說:“哎呀你這小子,怎麼這麼不講道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麼這麼沒禮貌。”

衆人還在驚訝,都忍不住皺了皺眉,眼皮直抽搐,溫白羽倒是有些理解年輕人,一張眼看見這麼一張臉,還翹着蘭花指指着你,質問你爲什麼這麼沒禮貌。

不過年輕人的反應也有點過激,好歹是做人工呼吸,救了他一命……

年輕人捂住自己的嘴,震驚的盯着江老闆,眼睛睜得老大,然後又用手背使勁擦自己的嘴,好像嘴裡吃了什麼苦味的東西,一臉的糾結和震驚。

年輕人從地上爬起來,快速的抱起自己的衣服,提着自己的揹包就跑了。

溫白羽:“……”

駱祁鋒看江老闆還倒在地上,好心的把他扶起來。

駱祁鋒說:“江老闆,不是說過兩天你纔來嗎?”

江老闆拿出手帕擦自己的西裝,然後又從行李箱裡掏出新開封的牙刷和牙膏,“唰唰唰——”的開始刷牙,一邊含糊的說:“是啊,我打電話叫救護車,說我吸入了毒氣,真是好嘛,救護中心當我是消遣他們,還說我再打電話就報警了,我要投訴他們!”

溫白羽:“……”

溫白羽眼皮直跳,回頭一看,万俟景侯也是眼皮直跳的表情,看來不只是自己受不了這個江老闆。

駱祁鋒的衣服溼了,衆人只好返回招待所,正好把江老闆安頓一下,放下行李。

他們進了招待所,老大爺看駱祁鋒這個樣子,就讓彩鵲去燒熱水,然後領着江老闆去二樓的房間,房間是早就定好的。

他們上樓的時候,江老闆還在刷牙,好像有潔癖一樣,刷的牙都要掉了,一路走過來,已經刷了第四遍了。

老大爺推開房門,江老闆只是放行李,準備跟他們下樓去,衆人都在外面等,江老闆放好行李出來的一霎那,旁邊的房間門開了,竟然很湊巧的就是年輕人。

年輕人已經換了衣服,頭髮還有點溼,又戴上了耳機,看起來是新的耳機,不知道年輕人爲什麼這麼鍾愛聽音樂,好像準備了好多耳機。

年輕人看到江老闆之後,頓時睜大了眼睛,然後一臉的嫌惡,下意識的又用手背擦了擦嘴,好像要把嘴脣擦掉一層皮。

年輕人看到江老闆在刷牙,臉上立刻就紅了,不過不是羞澀的,而是被氣的充血,咬着嘴脣,好像隨時要上手打人一樣。

江老闆看見年輕人,嘴裡含着牙刷,含糊的說:“哎呀,是你這個小子呀,你剛纔還沒跟我道謝呢,如果不是我呀,你早就淹死了知道嗎,我可是你的恩人呀,你把我這麼推開,實在不像話呀。”

江老闆還在喋喋不休的說,一邊說一邊翹着蘭花指刷牙,年輕人的臉色越來越紅,越來越紅,然後開始轉青,黑的跟鍋底一樣。

老大爺還在旁邊,彩鵲正好燒了熱水上來。

年輕人似乎終於忍不住了,盯着江老闆說:“你舔我舌頭!”

年輕人說完,衆人都是一臉驚訝外加震驚的表情,看了看江老闆又看了看年輕人。

年輕人一時沒忍住說了出來,然後黑的跟鍋底似的臉又開始轉紅,狠狠瞪了一眼江老闆,好像覺得不解氣,走過去撞開江老闆的肩膀,把江老闆撞得踉踉蹌蹌,嘴裡的牙刷都掉了,然後快速的下樓去了。

溫白羽:“……”

溫白羽這下震驚了,怪不得年輕人那麼生氣,原來江老闆剛纔借人工呼吸佔了年輕人便宜,而且還惡人先告狀……

江老闆把地上的牙刷撿起來,嘴裡含着牙膏泡沫,說:“哎呀,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的。”

說着還很無奈的搖搖頭。

江老闆放好行李,又去把牙膏漱掉,駱祁鋒去把溼衣服換下來,衆人到了一樓,坐在大廳裡,老大爺給他們上了一壺蜂蜜酒,說是當地的特產,大家坐一起討論正事。

年輕人已經出去了,因爲要談論正事,所以老大爺和彩鵲都回避了,只剩下五個人。

江老闆坐下來,老神在在的說:“哎呀,咱們這一趟呢,是來發財的,不過我聽說啊,最近這裡不太平,而且道上有些人也盯着這裡了。”

溫白羽說:“那個年輕人?”

江老闆說:“肯定是了,哎呀,其實我剛纔只是試探一下他了,你們別看那個小子瘦瘦弱弱的,其實還有工夫底子的,推我一下夠疼的,哎呀好疼啊,我要叫救護車!”

溫白羽:“……”

溫白羽很想站起來敲江老闆腦袋一下,看看裡面是不是裝的棉絮!

万俟景侯冷漠的看着江老闆,說:“什麼時候出發?”

江老闆說:“我來的路上,看到好幾輛車正往這邊走,當然是越早出發越好。”

万俟景侯又說:“路線呢。”

江老闆笑了一下,臉上褶皺都飛起來了,說:“哎呀,路線嘛,自然在我手裡,看見那座山了嗎,咱們要從山裡進去,進去之後有個水洞,穿過去,然後嘛……”

他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個黑皮本子,翻了翻,似乎在看路線,說:“然後嘛……先到了再說,然後就然後再說。”

溫白羽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額角,江老闆說完就站起來,上樓去拿他的行李了。

溫白羽揉着太陽穴,說:“這個江老闆,是不是有點問題?已經到了這裡,他和咱們又是一撥人,還不說地方在哪裡?”

駱祁鋒說:“他這人看起來神神叨叨的,其實比較多疑吧,反正他帶路,咱們跟着就行了。”

衆人也上了樓,去拿了行李,很快就下樓來匯合,正好在門口遇到了彩鵲。

彩鵲笑着看向万俟景侯,說:“万俟大哥,你們要去哪裡啊,我今天都沒事,可以當你們的嚮導。”

万俟景侯沒說話,江老闆笑的一臉褶子,說:“哎呀小姑娘啊,我們要隨便走走,都是大老爺們的,不好帶你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的。”

彩鵲被他一調侃,臉上都紅了,就羞澀的跑掉了。

江老闆解決完彩鵲,帶着衆人往山裡頭走,看了看天色,說:“哎呀,天不好啊,今天霧大,好像要下雨,咱們趕緊走。”

大家往山裡走,路過了那湖水,溫白羽看向湖水有些出神,實在看不出來這湖水裡有什麼東西,能讓年輕人突然跳進去,缺氧了都不出來。

衆人很快走過湖水,進了山。

山裡的霧氣比上午還要大了,地都是潮溼的,看起來真的要下雨。

衆人一路跟着江老闆往上走,江老闆拿着他的小黑皮本,一邊走一邊神神叨叨的看,但是始終不給別人看他的地圖,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溫白羽說:“彩鵲說山裡有野獸,還有熊,江老闆之前來的時候見過嗎?”

江老闆說:“哎呀,野獸倒是沒見過。”

溫白羽說:“墓葬離這裡遠嗎,太陽下山之前能到嗎?”

江老闆說:“哎呀,不遠不遠,什麼時候能到呀,哎呀我也不知道。”

溫白羽:“……”

如果不是江老闆性格就這樣,溫白羽絕對以爲江老闆是故意消遣自己的!

衆人跟着江老闆走了三個小時,整整三個小時,一直在山上轉,大家都不認識路,而且山上的景色都差不多,都是樹、草、土、石頭,溫白羽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腦袋都有點發暈。

葉流響走的都累了,嚷着要大叔揹他,駱祁鋒體力很好,就把葉流響背起來,葉流響在他背後不老實,蹭着他的耳朵,駱祁鋒的耳朵根很敏感,每次做那種的事情,葉流響只要親他的耳朵根,駱祁鋒就跟野獸一樣兇猛,把葉流響弄得直哭,不過多半是葉流響自找的……

駱祁鋒伸手拍了一下葉流響的屁股,回頭說:“別鬧,不然把你扔下去。”

葉流響就嘻嘻笑,老實了一會兒,然後開始變本加厲的用牙齒咬駱祁鋒的耳朵根,一邊咬一邊用小舌頭舔,駱祁鋒回頭瞪他一眼,灰綠色的眼睛深不見底。

葉流響立刻身體都麻了,笑着在駱祁鋒耳朵邊說:“大叔,你看我的眼神好可怕啊。”

駱祁鋒沒好氣的說:“回頭收拾你,別得意。”

葉流響笑嘻嘻的,先佔夠便宜再說。

葉流響倒是遊山玩水,不過其他人全都是徒步走,江老闆呼哧帶喘的,溫白羽走的也累了,万俟景侯伸手攬着他的腰,帶着他往上走。

很快溫白羽就感覺到了万俟景侯突然停住了腳步,溫白羽不由的也跟着停下來,前面的江老闆看見他們停下來,說:“哎呀,快走呀,年輕人這就不行了?”

万俟景侯則是淡漠的看着江老闆,說:“你真的認識路?”

江老闆被他問得一愣,說:“哎呀,當然的啦。”

万俟景侯突然擡起手來,指着旁邊一棵樹,江老闆探頭一看,就見那棵樹上被刀子劃了一個花紋。

万俟景侯說:“之前上山的時候,我刻上去的,咱們又走回來了。”

江老闆眼神裡有一瞬間的吃驚,詫異的看着那符號,隨即又開始翻自己的小黑皮本子,說:“哎呀,走錯了,年輕人眼神就是好啊,是我看錯了,該走這邊。”

溫白羽頓時有些頭疼,江老闆太不靠譜了,衆人又跟着江老闆走另外一邊。

溫白羽小聲的對万俟景侯說:“他不是來過這裡嗎,怎麼還找不到路?”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說:“這個人有問題。”

有問題?

溫白羽不由得仔細打量起前面的江老闆,翹着蘭花指捏着他的小黑皮本子,每次開口都要說“哎呀”,裝着一口很不純粹的香港口音,看起來非常不靠譜,不過剛纔他在湖邊給年輕人做人工呼吸的動作非常專業。

他們又走了一個小時,江老闆突然把小黑本子塞進口袋裡,然後說:“哎呀,咱們迷路了。”

溫白羽:“……”

溫白羽瞪着江老闆,忍不住吐槽說:“三個小時之前你就想這麼說了吧?”

江老闆被溫白羽吐槽了,笑眯眯的說:“哎呀,年輕人嘛,有點韌性,迷路了咱們就找路嘛,不要放棄!”

他說着,拍了拍自己的揹包,說:“你們看,我帶着帳篷,有備無患,畢竟我也是老江湖了,咱們就算下不了山,也可以在山裡過夜嘛!”

有備無患……

溫白羽怎麼覺得江老闆是一早就知道他們要迷路,所以特意帶了帳篷準備在山裡過夜?

衆人走了四個小時,眼看天黑了,四周都是霧氣,根本沒辦法繼續走下去,只好把江老闆的帳篷紮起來,帳篷並不太大,要擠五個人。

万俟景侯生了火,江老闆竟然從揹包裡又掏出一隻小鍋,然後從揹包裡拿出一個一個的小瓶子,裡面全是調味料,又拿出好多罐頭。

真的是早有準備……

野外露營的東西準備的這麼齊全。

溫白羽看着江老闆說:“你不是要把我們騙到野外殺人滅口吧?”

江老闆笑着把罐頭切開,倒進小鍋裡,說:“哎呀,年輕人疑心病這麼重!再說了,你們個個身手都那麼好,我怎麼打得過你們?”

溫白羽心想這倒是,江老闆這個樣子,絕對不是万俟景侯的對手。

衆人吃了飯,因爲江老闆準備的東西很齊全,晚飯還挺美味。

吃過了東西,江老闆就坐在火堆旁邊研究他的黑皮本子,捂得很嚴實,別人看不到一眼。

一時間只剩下火堆“噼噼啪啪”的聲音,溫白羽鑽進帳篷裡,把小傢伙們放出來,弄了食物給他們吃。

小傢伙們正在吃飯,就聽到“啪啪啪”的聲音,溫白羽仔細一聽,竟然下雨了!

外面下雨了,估計所有人都該進帳篷了,溫白羽趕緊把小傢伙們放進揹包裡,剛剛安頓好小傢伙們,就聽“吼——”的一聲,一陣野獸的吼聲從外面傳了過來。

溫白羽詫異的掀開帳篷,立刻又聽到“吼——”的一聲。

溫白羽說:“什麼聲音?”

江老闆顫抖的說:“狼嗎?”

溫白羽翻了個白眼,心說你聽說狼是“吼吼吼”的叫嗎,那個狼絕對得了氣管炎!

万俟景侯眯起眼睛,說:“是熊。”

江老闆牙齒“得得得”打顫,說:“哎呀,還真的有熊呀?咱們不會……不會被熊吃掉吧?”

江老闆還在說話,就聽到“咚咚咚!”的聲音,雨突然下大了,伴隨着猛烈的震地聲,有什麼龐然大物正在“咚咚咚”的走動着。

“沙沙沙……沙沙沙……”

万俟景侯立刻從地上站起來,拿出龍鱗匕首握在手上,目光緊緊盯着身後的樹叢,說:“有東西來了。”

江老闆說:“是熊嗎!?”

“啪嚓!”一聲,草叢裡猛地冒出一個黑影,一下朝他們衝過來。

所有人都警覺起來,瞪着那黑影,万俟景侯的龍鱗匕首“唰”的一下划過去,立刻就搭在黑影的肩膀上。

黑影猛地一抖,立刻就不動了,露出驚訝的表情,“呼呼——”的喘着氣。

溫白羽定眼一看,竟然是那個戴着耳機的年輕人。

年輕人又是一臉土,樣子很狼狽,額頭上全是汗,睜大了眼睛,使勁喘着氣,他懷裡抱着一樣東西,一個青銅的大盒子,看起來非常沉重。

年輕人掃視了他們一遍,看到江老闆的時候,臉色頓時僵硬起來。

江老闆倒是鬆了一口氣,說:“啊呀,少年人呀,你嗓子是不是難受,難受就咳嗽嗎,你吼什麼?”

年輕人一副鄙視的看着江老闆,呼哧帶喘的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個時候,万俟景侯卻眼睛一眯,猛地拍了年輕人肩膀一下,年輕人身體一歪,整個人被打的斜着撲出去,與此同時,就聽“吼——”的一聲,有一個棕黑色的東西從樹叢裡一下撲了出來。

“真的有熊啊!!”

江老闆大叫一聲,頓時抱頭鼠竄。

年輕人摔在地上,懷裡的青銅盒子壓在身下,立刻爬起來抱起地上的青銅盒子,不過青銅盒子好像太重了,那隻發瘋的狗熊對着年輕人繼續撲上去。

狗熊血一身血腥味,瞪着一雙發光的眼睛,暴怒的追趕着年輕人。

年輕人抱着青銅盒子,就地一滾,躲開狗熊的攻擊,狗熊的大爪子揮舞着拍過來,“啪嚓”一聲把他們的帳篷給一掌拍飛了。

溫白羽眼見那狗熊發瘋的追着年輕人,其他人就跟沒看見似的,關鍵肯定在年輕人懷裡抱着的青銅盒子。

年輕人“呼呼——”的喘着氣,抱着盒子往前跑,“嘭”的一下摔在地上,狗熊“咚咚咚”的追過來,大掌一揮,直往少年人腦袋上拍上去。

江老闆“哎呀”大叫一聲,一邊大叫一邊喊:“哎呀你懷裡抱的是什麼啊,熊仔還是蜂蜜啊,快扔了啊,扔了啊!”

江老闆說着突然撲過來,將年輕人一抱,兩個人順着山溝一下滾了進去,壓倒了一片草叢,發出“沙沙沙”的聲音,熊掌從他們頭頂直接削過去,蹭到了江老闆的臉頰,飛濺出一片血來。

兩個人滾進山溝,頓時掉進黑暗中,找不到了。

狗熊聞到鮮血的味道,更加發狂了,因爲找不到年輕人,轉而開始攻擊溫白羽他們。

狗熊撲過來,伸大掌要打他們,万俟景侯手中的匕首一轉,狗熊的掌心立刻被劃了一條很長的血痕,鮮血直流,同時腳一踹,狗熊立刻翻滾了出去,龐大的身軀艱難的在地上翻起來。

狗熊暴怒的大吼,然後竟然低下頭舔自己的血,不過不是舔傷口,而是發狂的舔自己的血,似乎這隻狗熊喜歡喝血一樣。

狗熊暴怒的瞪着衆人,万俟景侯伸手把溫白羽攔在身後。

這個時候溫白羽的揹包動了動,小燭龍從裡面鑽出來,懷裡抱着蛋蛋,蛋蛋吃了東西已經睡覺了,結果被狗熊的聲音吵醒了,然後開始“嗚嗚”的哭,小燭龍似乎非常不高興,一邊哄着蛋蛋,一邊從揹包裡“呼——”的飛出來。

溫白羽怕狗熊去攻擊小傢伙們,剛要伸手攔住小燭龍,就見小燭龍把翅膀一張,變出蛇尾,紅色的蛇尾帶着鐵鉤,猛的一甩,狗熊“吼——”的一聲,被蛇尾打中熊臉,小燭龍的怪力衆人是見識過的,只見碩大的狗熊“呼——”的一聲,已經被小燭龍的尾巴給抽飛出去,“嘭”的撞到一棵樹上,樹不是太粗,直接給碾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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