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導演有問題?”車上的我不可思議的看着那穩如泰山的田正東,再看了看那激動的雙手發抖的鬼司機,爲確保安全,又讓田正東的身邊坐近了一點。
“你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直接坐我的腿上!”田正東心情很好的對着我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說到。看着她一臉拒絕的樣子,對着前面的透明腦袋說道:“可以再快一點,我趕時間!”
‘轟隆’一聲,加速的聲音帶着我自覺地坐在田正東身上的姿勢滿足了田正東的慾望,他很是自然地摟過我的肩膀讓她更加舒服的靠在自己的懷中,輕聲的說道:“有沒有問題去過就知道了!”
“我這樣一個演員找上門去適合嗎?他不會以爲我想要……”
“你不是正打算這樣做嗎?”
“啊?”我不確定的看了田正東許久才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果然男人都是天生的騙子,那嘴巴說出的話就沒有可信度。
“這不是琪琪嗎?你怎麼來了?”酒店裡,打開房間門看着外面站着的我的時候,雲導不由得露出了一聲驚訝的微笑。很是殷勤的將她帶進了房間裡面。“片酬收到了嗎?”
“收到了,雲導真是大方,這部戲都沒有拍完呢,你就給我這麼多錢,你叫我怎麼好意思啊,這不來親自登門拜訪一下我就不好意思。”我嬌羞的一笑,微低着頭悄悄地瞟了一眼穿牆而過的田正東,見他淡定的坐在房間的牀上時才穩住了一顆狂跳的心。
“這都是你應該得的。”雲導很是客氣的一笑,轉過身拿出了旁邊櫃子裡面都一瓶紅酒說到:“這是曉芸送給我的禮物,說是她去法國出差時無意間遇到的一個酒坊裡面的酒,好像非常的不錯,你嚐嚐。”
“雲導真是客氣了,還是算了吧,我也不太會喝這樣洋氣的東西!”我靦腆的一笑,淡定的拒絕了。跟陌生人在一起的時候堅決不能喝酒,更不能喝醉!她從小都知道這一點。
“這品味啊是慢慢培養的,我以前也不會啊!”雲導倒了一杯酒在那裡慢慢的搖晃着,眼睛看着站在房間中央很是拘謹的我淡淡的一笑:“我知道你今天來是想要幹什麼的,我也實話告訴你,這些事情不是我做的。”
“嗯?”我有些意外的瞟了一眼雲導,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坐在牀邊正在悠哉的晃動着腳的田正東,努力的維持着臉上的微笑說道:“雲導再說什麼啊,我這一次來只是想要求雲導多給我一些機會而已,你也知道是我一個新人,最需要的就是露臉的機會了!”
“帶着鬼王一起來找我給機會,順便嘗試一下美人計是否能從我這裡得到有用的消息!”雲導輕輕的抿了一口手中的紅酒,眼神犀利的看在坐在牀上如無其事的田正東,很是隨意的說到:“鬼王最近很閒!”
“你……”我看看田正東,再看看雲導,突然發現自己對世人的理解好像一點都不深刻。這個雲導他……
“我閒不閒你是最清楚的了,這件事情是發生在你的劇組裡面的,你不要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道!說吧,到底是誰!”田正東一點也不驚訝的看着雲導淡定的問道,見到旁邊我傻愣愣的站在那裡,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寵溺的微笑,走過去將她給圈在懷中穩穩地抱着。
“他們只是罪有應得而已!”雲導寒着一張臉轉過了視線,看着眼前灰暗的房間淡淡的說到:“這件事情跟鬼後沒有關係,我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所以鬼王完全不用在意它到底是誰做的。”
“地府突然失去了兩個鬼魂,你告訴我這件事情跟我沒有關係,我還真的看不出來這到底哪裡沒有一點關係了?”
“地府每年失蹤的鬼魂豈止兩個,鬼王又何必爲了這兩個而耿耿於懷呢?”
“要不要查是我的事,說不說是你的事,或者你更希望你得祖輩來問你這件事情,我好像記得茅山一族裡面確實還有那麼兩三個沒有投胎,正在地府裡面當鬼差,或許我可以將那麼叫來跟你好好的詢問一下!”
“我已經不繼承祖業了,我現在是一名導演!”
“所以就可以無視祖訓,看着那些人枉死而無動於衷。”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那都是他們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殺人不過頭點地,我不認爲有任何人有資格剝奪別人投胎轉世的權利,這一生的她們壞得透頂卻並不代表着她下一世依舊如此……”田正東很是不滿的看着雲導說到:“再說了,我不認爲你們這樣做是讓他們得到的懲罰,真正的懲罰最終的結果是要看到他們知道自己錯了不是嗎?”
“至少他們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已經說她們知道錯了!”雲導擡起犀利的雙眼毫不畏懼的看着眼前的田正東冷冷的說道。那一眼的殺意即便是躲在田正東懷中的我都還是能夠感覺到其中的冷意。
“那麼結果呢?”田正東露出了一個嘲諷地微笑看着雲導說到。
“我不需要結果,我們只要知道她們在最後的一刻害怕了,認錯了,這些就已經達到我們要的目的了!這些人根本就死有餘辜。”許是想起了那些人滔天的罪惡,雲導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整個人冷冷的望着田正東說到:“難道你想要說那些死在她們手中手無寸鐵的全部都是上輩子作孽,這輩子應該有這樣的報應嗎?”
田正東愣了一下,轉開了視線輕聲的說到:“那些人確實枉死了,地府爲了彌補他們的遺憾會給他們另外一段燦爛的人生。”
“哈哈哈……”突然,雲導忍不住瘋狂的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的時候指着田正東的鼻子問道:“燦爛的人生,那那些變成怨靈再也無法投胎而不得不被消滅的靈魂呢?她們身前何其的無辜,最後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而這些雙手沾滿血腥的人憑什麼得到她們的轉世,她們不配!”
“你能殺得了多少,天底下這樣的人多了去了,你不可能全部都殺掉,她們總是會在死後得到應有的報應的!”我忍不住嗆聲到,雖然她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也大體猜到了一些,她只是覺得雲導他們的做法有些偏激了!
“所以我沒有動手殺她們。”雲導躲開了我的視線,看着手中晃動的紅酒又猛的喝了一口,酸辣腥苦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到最後留在記憶裡的是那奇異的甜。“你們回去吧,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我正想要繼續追問的時候,被田正東制止住了。田正東牽着我的手就往外面走,在門口的時候對着雲導說到:“最近有誰在練殭屍。”
“殭屍?”雲導微皺着眉頭有些不解的看着田正東兩人的背影說到:“據我所知,沒有這樣的人!現在從事茅山道業的人很少了,對於殭屍的所知所聞就更少了,很難想象出到底誰還會練這樣危險的東西!”
“你最好叫那個人停手,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根本不能給任何人一個當頭棒喝,他們只會將這件事情看成是變態殺人狂做的,還有……謝謝她對琪琪的照顧,這一次我看在琪琪的面子上不追究這件事情,我不希望再出現下一次!”
田正東留下這樣的一句話就帶着我離開了,唯有站在房間中央的雲導輕聲的嘀咕道:“已經停不下來了!”
車門前,我用力的甩開田正東的手憤怒的吼道:“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個人殺手是誰是不是?你一直都在騙我!”
即便有些時候她們真的很像,但是沒有了以往那些刻骨銘心的故事,她又怎麼會毫不保留的相信自己呢!閉上眼睛的時候還能夠看到她在火海中微笑的樣子,那種窒息的感覺還是那麼的清晰,卻已經沒有那麼絕望了!
田正東慢慢的從黑暗之中走到我的面前,在她的牀邊蹲了下來,平視着她的眼睛說道:“我們重新開始吧!”
“你可以忘記她?可以不通過自己想到她?”我一點也不意外田正東在她的身邊,她只是有些意外田正東此刻會對着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我……我會試着努力!”
“可是我沒辦法努力,我害怕,從你一開始出現的時候我就已經覺得害怕了,先是怕鬼後來是怕成爲鬼,有些時候我很沒心沒肺的說這條命反正也沒人在意可以隨意的去死,可是是人不都怕死嗎?”
“我說過有我!”
“是啊,有你,有你的存在我反而感覺不到任何的完全感,想想真是可笑,我竟然喜歡上了一個不能給我安全感的人,嘿嘿……”
“琪琪……”
“好了,什麼都不需要說了,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田正東看着我緊緊地閉上雙眼假意睡覺的時候,心底露出了一個苦笑。他知道她不會這麼輕易相信自己的,只是他沒有想到她會連一個機會都不給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的時候,我睜眼就看到田正東酷酷的坐在自己的牀邊正在翻動着一本漂浮在他面前的文件,而他的身邊豁然站着三四個小鬼,男鬼女鬼都有,真是……
“我覺得我有必要說明一下,你們這樣難道是想這間房子裡面出現一個一大早起來就被嚇死的女人?”我緊了緊身上的棉被很是不爽的看着房間中無視她存在那一羣故做認真的傢伙們說到。
“其實屬下……”最喜歡從地下冒出來的小鬼舔着一張臉對着我解釋道,只是話沒說完就被田正東一個眼神給止住了。
田正東淡定的放下手中的文件,對着那些小鬼揮了揮手,就見到她們如一縷青煙消失在房間的角落裡面。我更是不解的看着田正東,昨天自己傷了這傢伙的心,又拒絕了這傢伙的示好,按常理說此刻的他要麼對着自己發脾氣,要是就是在一旁生悶氣。只是此刻看來,顯然他兩頭不沾。
“今天想穿什麼樣的衣服?今天早餐吃什麼?早飯之後有什麼安排嗎?”
我驚訝的看着田正東一邊問一邊將她掛在旁邊架子上的粉紅色羽絨服取下來,再拿過一旁的冬裙跟打底褲放在她的牀邊,隨後轉身就看到門無風自動,從門縫裡面飄進來一碗冒着肉片香味的小米粥,不由得長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