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一人摟着兩個小姐晃晃悠悠的從KTV出來,這狀態,肯定是誰都開不了車,只能站在KTV門前等着打車,不過這個時間,這麼多人,想打車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有幾輛出租車從他們面前經過,兄弟們攔車,司機一看這些人這狀態,根本就沒停車,一腳油門直接揚長而去,氣的兄弟們跳着腳直罵娘。
“操他媽的,走,不打車了,咱們走回去。”在KTV門前等了將近二十分鐘,還沒打到車,張曉仁將自己嘴裡叼着的煙狠狠的摔在地上,大手一揮,帶着一大票兄弟們在NA的街頭上開始漫步。
街道兩旁的路燈昏黃暗淡,道路上十分的安靜,偶爾纔會有幾輛車一閃而過,與剛纔那炫彩霓虹,燈紅酒綠形成鮮明的對比,也在張曉仁的心中產生了一種錯落感,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有今生,今生做兄弟,沒來世,來世再相遇……”大炮用他那標準的狼嚎般嗓音嚎叫了起來,歌唱的很難聽,但是這首歌卻引起了兄弟們的熱情,一起跟着大聲的嚎叫了起來。走在最前面的張曉仁,回頭看了看瘋狂胡鬧的兄弟們,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也跟着兄弟們一起唱了起來。
兄弟們一路瘋狂着,打鬧着,叫罵着……
“仁哥,這一路走來,我深深的陷入了回憶中,這NA留下了太多的回憶,遍地都是咱們的足跡,想想那時候咱們一無所有,天天窮樂和,現在擁有了很多東西,也失去了很多快樂。”狐狸跟在張曉仁身邊,看着那一般兄弟打鬧,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憂鬱的說道。
“狐狸,你什麼時候有文逼青年範了,發出這麼憂鬱的感慨,如果不是知道你是流氓,我他媽還以爲你是小資呢?”張曉仁嘲諷着狐狸,不過轉而他也嘆了一口氣問:“狐狸,你說如果我現在不混了,會怎麼樣?”
“不混了,仁哥,你是在開玩笑麼,你覺得這可能麼,是你想不混就不混的麼,如果你不混了,兄弟們怎麼辦,還有,就算是兄弟們同意,你的日子能過的安靜麼,走到現在的位置,你有多少仇人,有多少人想要弄死你,可能你自己都不清楚,如果你真不混了,結婚了,生孩子了,那我敢保證,你會後悔一輩子,因爲你會將災難帶給你身邊的親人。”狐狸搖了搖頭笑了笑接着說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哪能是自己想退出去就退出去的。”
張曉仁掏出煙,扔給狐狸一根,自己掏出一根,旁邊的兩個小姐將幫兩位大哥把煙點上,張曉仁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青藍色的煙霧,“你說的對,狐狸,一入江湖這命就不是自己說了算的了。”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今天挨一刀,明天還兩刀,只要我不死,早晚讓你死。”狐狸突然念起了一首打油詩,還自己打着節拍,挺有意思的一首小打油詩,詩很通俗易懂,卻道盡了江湖的艱辛,混社會的,就如同這小詩一樣,冤冤相報,你不報別人,別人就報你。
“好溼,好溼。”張曉仁讚揚着狐狸。
“當然是好詩,怎麼樣
仁哥,我有才吧,這可是我自己做的。”狐狸滿臉得意。
“我說是你褲子好溼,你尿褲子了。”張曉仁盯着狐狸的褲襠,大笑着向前跑去。
“你他媽才尿褲子了呢,你給我站住。”狐狸大喊着向前追去,留下兩個面面相覷的小姐,看着這羣發瘋的人。
“他們可真不像混社會的大哥。”跟張曉仁一起出來的小姐嘀咕了一句。
張曉仁和狐狸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兄弟,他們打算回的地方是鐵西的訓練基地,現在走到的位置正好是縣郊,這邊正在搞開發,遍地都是建築工地,幾乎沒有任何現代化的設施和城市的氣息,沒有霓虹,連路燈都顯得無比的頹廢無力。
兄弟們有些不對,因爲兄弟們都整齊的站在原地不走了,而且周圍非常的安靜,安靜的有些可怕,氣氛十分的壓抑。
“怎麼回事?”張曉仁是被兄弟們擋在身後的,看不清前面是什麼情況,拍了拍站在後面的小孩的肩膀問道。
“咱們被人堵了,仁哥,你先走吧。”小孩平靜的說道。
“草!”張曉仁罵了一句一把推開小孩,向前走去,一直走到最前面,兩撥人站得距離並不遠,這時張曉仁纔看清前面的情況,對面至少有四五十人,衣着整齊,清一色的黑西服,黑西褲,黑皮鞋,手裡的武器也是清一色的砍刀。
站在最前面的一個大光頭和其他人有些不同,他沒穿黑西服,而是光着膀子,露出了一身精壯的肌肉和花花綠綠的紋身。
“草,真夠看得起我張曉仁的,這排場可真夠大的。”張曉仁點了一根菸摸了摸鼻子說道。
“殺!”對面的人根本沒搭張曉仁的話,最前面的大光頭舉起手中的砍刀一指張曉仁這邊,大喊一聲,對面四五十人呼呼啦啦的就向張曉仁他們衝了過來。
“兄弟們,多久沒一起戰鬥了,久違了,一起戰吧!”張曉仁也知道多說無益,一模後腰,抽出兩把匕首,大聲喊道。
張曉仁沒有機會說太多的話,對方也不會給張曉仁機會讓他說太多的話,張曉仁只說了這麼一句話,不過就這麼一句話卻喚醒了這一幫兄弟們的狼性,是啊,兄弟們太久沒在一起戰鬥了,現在終於又一起戰鬥了,這種久違的激情,這久違的熱血沸騰,讓兄弟們的身體都忍不住的顫抖着。
兩股激流碰撞,如同火星撞地球般,濺起一團耀眼的火花,這一刻悄無聲息,卻又如同發出震天般的轟鳴。
張曉仁率先迎上一人,低頭躲過對方砍過來的砍刀,匕首向前一送,扎進那人的腹腔中,用力抽出匕首,一團無比豔麗的血花伴隨着慘叫噴射而出。
緊隨張曉仁身後是樑子豪和馬蘇然,樑子豪和馬蘇然的身手在兄弟們之中是佼佼者,兩個人手中拿着不知道從哪撿來的鋼管,他們可不像張曉仁一樣匕首從不離身,不過作爲打架的老手,想找到順手的武器並不是什麼難題。
張曉仁扎倒一人之後,瞬間三把砍刀砍向張曉仁,張曉仁並沒有
去看左右兩側砍來的刀鋒,而是直接對上了正前方的那一人,張曉仁用匕首架住那人的砍刀,腳步向前移動,另一把匕首在那人的脖子上輕輕一劃,那人如同被割斷了脖子的雞一般,發出咯咯的聲音,片刻倒在了地上。
張曉仁之所以可以不顧左右兩側的砍刀,是因爲他相信自己的兄弟,相信自己可以將後背交給兄弟,而兄弟,也斷然不會讓他失望,樑子豪和馬蘇然同時出手,將左右兩側的人放倒。
在樑子豪和馬蘇然身後,是和尚,大炮跟何浩男,這三個人都是勇猛型,大開大合,這種混戰,他們站最前面會吃虧,但是作爲側翼絕對沒問題,緊接着就是唐龍,蠍子,小孩,狐狸,他們四個在最後,唐龍和蠍子身手同樣不差,小孩和狐狸就差一些,將他們放在最後可以防護兄弟們的背後,另外唐龍和蠍子對他們也會有照應,防止兩個人出事。
這套陣容組織起來幾乎沒用什麼時間,這也是他們常年打架打出來的經驗,隊形在對方衝過來的剎那就已經擺出來了,這套隊形呈尖刀狀,完全的攻擊隊形,混戰,沒有防守,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對方人多,穿着也整齊,卻根本沒有陣型可言,張曉仁他們就像一把出鞘的尖刀,直插對方的內部,帶起一陣陣腥風血雨。
兄弟們並不是打不死的小強,也不是東方不敗,有人受傷了,最先挨刀的是大炮,大炮很猛,對面砍來的刀大炮根本不看,只要是打架打架的腦子就一條筋,你砍不死我,我他媽就砍死你,完全就是玩命的打法,和尚在左側,一人對上了三個人,何浩男也對上了兩個,大炮一人對上三個,他招架住兩個人的刀,卻被另一個人的冷刀在肚子上開了一個口子。
大炮發出一聲悶哼,咬着牙,揮起手中的鋼管狠狠的砸在了一個人的頭上,同時肩膀上又捱了一刀,這刀力量很大,直接將大炮砍倒在了地上。
這種混戰,倒在地上幾乎和死亡是沒什麼差別的,因爲在你倒地的那一刻,就會有好幾把甚至十幾把刀同時招呼在你身上。
“大炮!”何浩男一見大炮倒下了,怒吼一聲,格擋開一人的砍刀,彎腰去拉大炮。
“我草你媽!”何浩男頓時覺得自己後背上傳來火辣辣的感覺,緊接着疼痛纔開始傳到大腦,他都不知道自己挨砍了多少刀,他咬着牙,沒讓自己倒下,硬是把大炮從地上拉了起來。
“我去你媽的!”大炮一見何浩男替自己擋刀子,也大吼一聲,用盡渾身力氣將鋼管揮出,“咔嚓”一聲清脆的骨裂聲傳來,大炮的鋼管竟生生的將一個人的頭骨砸碎了,腦漿混合着鮮血,濺得四處都是。
在最後面的狐狸他們情況也不好,四個人幾乎要同時面對十好幾把砍刀,狐狸也捱了兩刀,小孩身中一刀,唐龍和蠍子也都見了血,對方人太多了,如果這麼下去,張曉仁他們必死無疑,張曉仁身手的確夠好,可是他不可能同時滅掉一百人,他可能能保住自己不死,但是卻無法保住兄弟們不受傷,不被砍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