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宮燈打在小云的臉上,那張臉白得磣人,像個鬼一樣,脣輕顫起來,連連的磕頭:“奴婢見過皇后娘娘,奴婢給娘娘磕頭了。”
柳柳漆黑如墨的瞳?”盛着冰霜一樣的寒氣,周身的怒火,脣角浮起陰冷的笑,聲音清冽冽的響在大殿上:“說吧,昨天晚上你去哪了?和什麼人在一起?”
“奴婢?奴婢昨天晚上?”那丫頭說着話兒聲音都打顫,小小的身子抖索得像篩糠一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別說柳柳了,就是大殿上其她的宮女和太監都懷疑這丫頭昨天晚上究竟和誰在一起,又做了什麼?看她小小的身子,好像很膽小的樣子,沒想到竟然會殺人,真是太可惡了。
江成一看小云的樣子不但不同情她,反而惡狠狠的開口:“蠢奴才,還不回答娘娘的問話,昨兒個你去哪能兒了?”
小云被衆人的眸光緊逼着,一時間更慌忙了,緊張的脣開開啓啓了好幾回,也沒吐出一個字來,柳柳凌寒的眸子陡的一沉,冷聲開口:“說,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和巧兒在一起了,是你殺了巧兒,巧兒胸前的那把尖刀就是御膳房裡的刀具,你還想否認嗎?”柳柳陰寒如地獄鬼使的話一落地,小云的身子一僵,整個人呆住了,連後直接咚的一聲昏了過去,柳柳冷冷的未開言,那江成走過去,踢了小云一腳,回身請示柳柳。
“娘娘,老奴這就下去拷問她,務必把事情審理明白?”
“好,一定要搞清楚她是聽了誰的命令殺了巧兒的?“柳柳的脣角浮起淺笑,笑裡是秋夜最冷的一抹寒氣,周身罩着冰霜之氣,未央宮大殿上的宮女和太監們大氣也不敢吐一下,就這麼一下便震住了衆人,沒想到皇后娘娘如此厲害,竟然一眼便看出是小云殺人了,還如此準確的說出尖刀是御膳房裡的刀具,這些人只覺得頭上涼颼颼的風吹過。
“是”,江成領命,揮手示意其她的宮女都各自去做事,太監們一起把小云架到敬事房去拷問,一定要查出是誰讓她害人的。
未央宮的大殿上,終於安靜了下來,柳柳虛軟的斜靠在鳳榻邊休息,這一天可真是夠累的,可一想到巧兒那丫頭,她還是心裡難安,雖然疲倦,卻難以入睡,怎麼也睡不了?一雙眸子耀了璀璨的光芒,耀如寶石,只睜得大大的仰望着角落裡的宮燈,燈花跳動,總有些不踏實的感覺。
大殿門前,響起太監有些娘娘腔的聲音:“皇上駕到。”
柳柳眨眨眼想起昨兒的事情來,眼神幽暗了一下,恢復如常,緩緩起身,昨夜的纏綿使得她的身手極端酸楚,忙碌了一整天倒沒感覺,這會子竟覺得分外的疲累,擡頭望過去,只見一身明黃龍袍的俊美的男子仿如神抵的闖進來,旋風般的閃到她的身邊,不等她拜下來便伸出手扶住她的手臂。
皇后起來吧。”
柳柳一見他的手便技巧的避開,若無其事的擡頭掀脣望向皇上,夜都很深了,皇上到未央宮來幹什麼?眸子暗芒隱去,脣角浮起冷諷的笑:“謝皇上,不知皇上深夜駕臨,所爲何事?”
“聯聽說娘娘身邊最親近的宮女被殺了,可有些事?”鳳邪已走到高座上落下,雙目炯炯有神的盯着柳柳,想到昨夜的美好,他的眼眸便熾熱起來,眼前的女人可是個外冷內熱的人,雖然她此刻看上去極端的冷漠,可是隻有他知道她有多麼的熱情,這個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秘密讓他感覺整個人要飛騰起來了,鳳邪俊魅的五官上越發的張揚奔放,眉飛色舞,脣角含笑,柳柳見他興奮過度的樣子,臉色不禁沉下來,她的貼身丫頭剛死過去,做爲皇帝的就箕不傷心,好歹也要裝一下吧,這麼歡天喜地的幹什麼?
“是,皇上,柳兒已經查出是誰殺了巧兒,我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的,“柳柳咬牙,臉色蕭殺的冷氣,鳳邪總算清醒了一些,關切的開口:“皇后幹萬不要太傷心了,如果需要讓江成再撥幾個貼心的宮女過來。”
“不用了,皇上還是回去吧”,柳柳盈盈福了一下身子,直截了當的攆皇上回去,她今兒個心裡本來就煩,所以不想和這個男人呆在一起,看到他囂焰高漲的樣子心裡便生氣,永遠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獨斷專行狂妄不桀,身爲帝皇的優姿在他身上發揮得淋滿盡致,他這種人恐怕從來沒嘗過失去是什麼滋味吧,她冷笑着。
鳳邪一聽柳柳冷着臉攆他,臉色便暗了下來,先前還熱切的眸光頓時霧氣騰騰的,脣角浮起絲絲的冷笑,不悅染於眼梢:“皇后,請注重你的身份?”全天下大概就她一個人能夠如此無視他的霸氣,就連母后都在自已慍怒的時候不敢輕易開言,可就是這個女人毫不膽怯,好像不知道似的,如果是後宮別的女人,只怕早就喜笑顏開,極力的諸好他了,以博取聖寵。
柳柳清冷的望向上首,兩個人的眸光在空中交錯碰撞,火花四射,唬得大殿上的宮女和太監誰也不敢出一聲,小心的看着這帝皇帝后兩個人以眸光相互交量着,不管得罪了誰,都沒有她們的好果子吃,所以一時間大殿上靜謐得連細微的呼氣聲都聽到。
風從殿門外吹進來,捲起輕紗飛舞,宮燈左右搖擺,涼颼颼的寒氣穿透人的薄衫,柳柳輕打了一個寒顫,收回視線,只見大殿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所有人都朝門外望去,只見大總管江成飛快的閃身進來,一擡頭見皇上高座在鳳榻上,趕緊跪下來見過皇上。
“老奴見過皇上。”
“出什麼事了?”鳳邪見江成的臉上滿是焦慮,冷冽的開口問。
江成飛快的磕頭,一抹腦門上的汗珠,雖是深夜,他還是覺得燥熱,沒想到竟然有人手腳如此之快,剩他們不注意,把小云給殺了,他覺得自已有負皇后的重託,所以心裡不安。
“稟皇上,那個殺害皇后娘娘身邊宮女的小云被人殺了,都是老奴的失責,老奴只不過離開一會兒,那丫頭就被人殺了滅口,沒想到來人手段神速,看來必是後宮的人。”
柳柳一聽江成的話,臉色冷凝成薄冰,來人一定是怕小云說出是誰指使她了,難道這就沒法查了嗎?柳柳脣釁脣起森冷的笑:“江成,立刻給我到御膳房裡查,看最近幾天小云都和什麼人來往,都到過哪些地方,本宮希望明早便聽到消息?”
“是,皇后娘娘”,江成立刻磕頭領命,鳳邪側頭盯着下首的女子,周身大氣凜然,不威不懼,冷靜壑智,臉色一變,反應敏捷,看來誰動了她的人最終是沒有好果子吃的,而且竟然有人在宮中殺人,這確實可恨,鳳邪的臉色也冷沉下來,薄脣一掀,揮手吩咐江成下去。
“好,去查吧,務必要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竟然有人在宮中動手腳,實在太可恨了,只要查出來,一定嚴懲不貸。”
大殿上響起磁性低沉的冷語,猶如地獄的鬼使,使得翠兒和明月等宮女忍不住抖索了一下,不敢看向皇上,雖然皇上俊美逼人,可是那周身的幽冷陰驁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任何人只消皇上一記怒瞪,必唬得站不住腳,大概這諾大的後宮裡只有皇后娘娘無視於皇上的威儀。
“老奴遵旨”,江成退了下去。
柳柳打了一個哈欠,她已是極累了,掉頭吩咐一邊的翠兒:“送皇上出去。”然後頭也不回的往寢宮走去,完全無視身後那一雙如鬼火般恐怖的雙眸,染着幽深陰冷的黑瞳。
鳳邪只覺得半邊臉抽搐,真想閃身過去掐死這個女人,她越來越不把自個放在眼裡了,難道是他太寵着她了,他的腦海裡不斷的思慮起來,說實在的,在他的記憶裡,這個女人從來沒和他和平共處過,兩個人一直針鋒相對,所以他可以肯定這女人一向如此,並不是現在就這樣,可是不管他如何的懲罰她,都控制不了她的情緒,難道他能真的殺了她,還是廢了她,鳳邪越想臉色越暗,站起身一甩龍袍,周身憤怒的往外走去,心內冷哼,別指望朕再踏進這未央宮來,堂堂的皇帝,後宮佳麗多的事,何苦來看這女人的臉色,等到他走出去,只聽到身後響亮的聲音一片。
“恭送皇上”,都是些歡天喜地的喊叫聲,這些奴才和她們的主子一樣可惡,哪天非要重重的懲罰了纔會讓她們明白,誰纔是這皇宮的主子,鳳邪身形一閃,他的貼身太監小玩子帶着幾個小太監大叫着追過去:“皇上,等等奴才。”
暗夜中,風聲嘯嘯,黑色漸漸的掩去了清明的月色,雷電閃過,竟下起了驟雨,急而快,宮檐下雨水如注,響聲不斷的穿透窗戶落在耳邊,寢宮內的燈忽然熄滅了,一直趴在娘娘牀榻前的翠兒嚇得怪叫一聲,飛快的爬上大牀榻,和娘娘擠到一起去了,饒是她這麼大的動靜,仍沒看到娘娘醒過來,一道閃電過後,只見娘娘小臉緊蹙起來,不時的低喃着,好像做惡夢了。
翠兒想安撫娘娘,再加上自個兒害怕,伸出手來樓着自個的主子,不時的安慰她:“娘娘,沒事,你做惡夢了。”
柳柳猶自說着話兒,忽然叫了一聲醒過來,睜大眼,見翠兒緊靠在她的身邊摟着她,潦黑的宮殿裡伸手不見五指,只除了偶爾有幾道閃電亮過,翠兒接着自已的手臂竟然有些兒輕顫,她知道這丫頭害怕了,忙伸出手拍拍翠兒:“你也一起睡了吧,沒事了。”
“嗯”,翠兒點頭,一見到主子醒過來,心裡就像有了主心骨,就真的不害怕了,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樣,她的膽子很小,反而是主子的膽子大,每到這時候都是她護着自已的,想到剛纔娘娘做惡夢,忙關心的問:“娘娘,剛纔做惡夢了。”
“嗯”,柳柳點頭,伸手輕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冷靜的開口:“我竟然夢到巧兒了,她來向我告別說,叮嚀我當心點,說宮裡有人要害我,她一直跟我道歉,說對不起我,翠兒,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我一點都不怪她,她實在太小了,那麼一點大的孩子竟然慘遭毒手,早知道這樣當初我是堅決不會讓她進宮的。”
“是啊”,翠兒聽到娘娘的話,小聲的啜泣起來,她一哭,柳柳也傷心的掉淚,主僕兩人一起流淚,窗外雨打琉璃,窗內兩個黯然傷心的人,夜帶着幾分淒涼單薄。
天明,柳柳和翠兒抵頭而眠,直到耳邊響起輕輕的叫聲,才睜開眼睛,只見彩霞和明月一左一右的站在牀榻前輕呼着她們,翠兒一邊揉着眼睛,一邊還搞不清楚狀況,奇怪的問彩霞:“有事嗎?”
“江總管一大早便候在大殿上了,奴婢見娘娘和翠兒姐姐睡得香,所以沒忍心叫醒娘娘”,彩霞知道一定是主子和翠兒昨晚上傷心過度了,兩個人說着話兒一起睡了,看她們微紅的眼睛便知道了,怎麼說巧兒也是和她們一起進宮來的,那份感情比姐妹也差不了多少,此番巧兒遭不測,娘娘和翠兒自然傷心口
柳柳一聽到彩霞的話,飛快的從牀榻上翻身坐起來,心急的輕責:“怎麼不叫醒我呢?”
翠兒一聽到裡邊的聲音,掉頭望過去,一看到自已和娘娘擠到一起睡了,驚訝得一個翻身栽到地上去,結巴了半天開口:“娘娘,奴婢該死,怎麼睡到娘娘牀榻上去了。”
柳柳斜睨了她一眼,冷哼,這丫頭現在側會裝,以前在柳府不是一打雷下雨便擠到她牀榻上嗎?這會子倒正經起來了,不過也懶得理她,只挑高眉,心急的開口:“你起來吧,侍候我起來,去看看江總管查得怎麼樣了?如果不把那個人揪出來,只怕以後我身邊的人還要例黴,所以這次一定要認真的查,查出來絕不輕饒。”
“是,“翠兒飛快的起身,侍候娘娘起來,她也很心急的想查請究竟是誰如此膽大包天害死了娘娘。
未央宮的大殿上,江成正坐着喝茶,一擡頭見娘娘走出來,眼睛有些紅,心裡一顫,沒想到娘娘竟然是如此感性的人,這在宮中可不是好事,可這樣的她卻更多了一些人性,恭敬的起身上前兩步:“老奴見過娘娘。”
“江總管一邊坐吧,聽說總管一大早就過來了,受累了,小云的情況查得怎麼樣了?”柳柳一邊走向高座,一邊柔聲開口,她把江成當成了自已親人般,雖然他是一個太監,可是處處照顧着她,而且她不明白他爲什麼如此盡心盡力的照顧她,她問過了周遭的所有人,大家也沒說拜託過江成照顧她,而且人人都知道江成的個性有些怪僻,並不是那種可以聽人擺佈的人,因爲他從皇上很小的時候便跟着皇上,和皇上之間的感情可說是極深厚,平素連太后娘娘都和他禮讓有加。
江成謝過皇后娘娘,走到一邊等到皇后娘娘落座,他才緩緩坐下,垂首開口。
“昨兒夜裡,老奴查了一整夜,已查探清楚了,最近小云總共跟三個人走得比較近,一個是娘娘宮裡那個被害的丫頭巧兒,一個廣陽宮的丫頭鎖兒,還有一個是御膳房的小菊,現在兩個死了,只剎下小菊和那個鎖兒了,娘娘看接下來該怎麼辦?”
江成請示柳柳,眼下襬明瞭是廣陽宮的人想爲難娘娘,沒想到竟然牽連出這麼多的事情,柳柳白淨的臉色瞬間陰驁冷沉下來,素手一揮清冷的開口:“立刻去廣陽宮和御膳房把那兩個宮女帶過來,本宮要親自審問這兩宮女”。
江成一聽到皇后娘娘的話,立刻起身:“老奴這就去辦。”掉頭往外走去,柳柳望着江成略顯呆拙的身體,雖然江成會武功,可到底是上了年紀的人,還是當心點的好,想到這柳柳飛快的喚了一聲:“江總管?”
江成停住腳步回首望過去,只見柳柳璨然淡笑着吩咐:“你也當心點。
“老奴會當心的,娘娘放心吧”,江成一句話完,大步離開大殿。
這裡,翠兒彩霞利用空檔的時間,傳了早膳過來,侍候着主子用了膳,再急急的撤了下去,江成已經把人領了過來,廣陽宮的鎖兒,御膳房小菊,兩個人侷促不安的站在金碧輝惶的大殿上,偷偷的掃了一眼上座周身蕭殺的皇后娘娘,臉色森寒,脣角浮起一抹清冷的笑,那笑卻是涼薄如二月的湖水,凍人心肺。
“奴婢見過皇后娘娘。”兩個宮女跪在大殿上,柳柳冷盯着兩個人,從這個臉上掃到那個臉上,又從那個臉上掃到這個臉上,兩個丫頭的臉色都有些蒼白,一聲也不敢吭,只低着頭望着光潔的地磚,等候上首皇后娘娘的發贏
“說吧,你們前天晚上在什麼地方?把這些老老實實的交待清楚,本宮會派人立刻去查證,如果膽敢撤謊的話,別怪本宮心狠,仗斃。”
兩個宮女被這句話嚇得身子輕顫起來,誰也不敢先開口,柳柳清冷的掃視了一眼御膳房的小菊,這丫頭顯然害怕得過份了,難道是她殺了小云,雙眸危險的眯起來,脣勾出殺氣:“小菊,說吧,前天晚上你在什麼地方?昨天晚上又在什麼地方?”
“奴婢,奴婢?”小菊的臉色白了又白,身子輕顫起來,哆嗦了半天才開口:“奴婢睡覺了”,小菊冒出這麼一句,再也說不出什麼,竟然哭了起來,柳柳冷凝着臉,一句話也沒有,她可不會隨便的同情兇手,這兩個人中有一個就是殺害小云的人,而小云顯然就是殺害巧兒的人。
“好,你要對自已所說的話負責,要是查出來你沒有睡覺?”柳柳接下來的話並沒有開口,因爲不管是誰都心知肚明皇后娘娘接下來的是什麼話?
小菊一聽到皇后娘娘的話,哇的一聲哭得更厲害了,站在她身後的太監總管江成,惱怒的喝止:“哭什麼,如果讓本公公知道你竟然在皇后娘娘面前說假話,看本公公不狠狠的處罰你。”
小菊本來就害怕得要死,再被江總管一虎,早撲通撲通的磕起頭來,一迭連聲的哀求着:“求娘娘饒命,奴婢前兒晚上和昨兒晚上和御膳房的小德子在一起,娘娘可以去查,這次奴婢沒有撤謊,求娘娘饒過奴婢吧,奴婢該死,不該和後宮的太監私會,請娘娘饒過奴婢一次,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柳柳挑眉,原來這些宮女喜歡和太監私會,雖然太監都受了宮刑,可有些人心理上仍有需要,便會找到那些願意與之私混的宮女,一起在暗處行芶此的事,這兩晚小菊就是和那個小太監在一起,因爲怕說出來遭到懲罰,所以本來想不說的,可沒想到竟然牽連到小云的死上,她哪裡還敢遮掩,只得一老一實的交待出來。
“聽說你最近的一段日子和小云走得比較近,本宮想知道你和她爲什麼走得近?“
小菊一陣羞慚,低垂着頭小聲的開口:“回稟娘娘,因爲小云也喜歡小德子,奴婢怕她勾引小德子,所以一直看住她川”
柳柳挑眉,沒想到這宮女竟然還吃太監的醋,不過是查個案子,竟牽扯出宮中的醜聞出來,如果說小菊會私會太監,那麼這後宮中怕有很多這種類子,但是這次柳柳只想查出巧兒是被誰殺死的,至於這醜聞,相信江成會去處理的,因此臉色鬆了一些,放過小菊,掉頭望向另一側的宮女,鎖兒,聽說這個丫頭是金佳麗從小到大的貼身丫頭,想必感情極好,只見這個鎖兒十六七歲的年齡,長得端莊秀麗,此時跪在地上,雖然害怕,可竟然鎮定自若,柳柳不禁要爲這丫頭喝彩了,或許因爲是將軍府上得了檯面的丫頭,大場面見得多了,所以遇到事情比較冷靜,柳柳脣角浮起笑,聲音冷冷的。
“聽說你叫鎖兒,是嗎?”鎖兒不卑不元的垂首:“是,奴婢叫鎖兒,是廣陽宮德妃娘娘的貼身奴婢”,這鎖兒的言語間竟然帶着一抹自信,還把自個的主子給擡出來了,她大概以爲自已會給她主子面子吧,柳柳冷笑一聲,臉色涼颼颼的:“說吧,前兒晚上和昨兒晚上你在什麼地方?”鎖兒一怔,雖然自個是奴婢,可是卻是小姐的貼身婢子,從小到大相當於半個主子,受到的待遇也是優厚的,沒想到這女人竟然一點不買自個主子的面子,心裡冷哼,不過卻不敢露在臉上,只敬畏的開口。
“奴婢一直呆在廣陽宮裡,晚上從沒出過廣陽宮,這一點娘娘可以去查證。”鎖兒自認說得滴水不漏,說過擡起臉望着皇后娘娘,雖然表面看上去極恭敬,但眼底一閃而逝的鄙夷,就是那麼一眨眼功夫的事,還是被柳柳捕捉到了,清徹的眸子裡閃過諷刺:“喔,你是如何認識御膳房小云的?”
“回娘娘,奴婢經常爲我們家主子調換。味,去過御膳房幾次,那小云便纏着奴婢,想到廣陽宮裡當差,所以奴婢便和她熟了一些,至於其她的奴婢根本不知道。”
柳柳擡眉看着鎖兒的臉鎮定自若,心裡不由一陣惱恨,她幾乎可以肯定巧兒的死就是這金鎖的主意,而她後面只怕就是她主子的意思了,可是眼下沒有證據可以證明,就治不了她的罪,看她胸有成竹,分明是有把握事情不會敗露的,柳柳正想得煩燥,見到一邊的小菊,不由靈光一現,昨天江成只離開了一會兒,小云便死了,那麼極有可能是江成手下的太監出了問題,那麼這個太監會不會受了金鎖的迷感了呢,柳柳一想到這,便露出會心的冷笑,招手示意江成過去,小聲的吩咐他,立刻去查昨天審查小云的幾個太監裡,有沒有一個人和金鎖有關係的,只要查出來,立刻審問,讓他交出是受了誰的指使殺了小云?江成立刻領命走出去。
跪在下首的金鎖一看到江總管走了出去,皇后娘娘陰森森的盯着自個兒,不禁頭皮有些發麻,雖然仍很鎮定,但心裡卻有些慌起來,手心裡全是汗,正緊張得不得了,只見一個小太監飛快的奔進來稟報:“皇后娘娘,淑妃娘娘求見”,那金鎖一聽到小太監的話,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只要娘娘來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