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話一說完,下首的三個男人同時驚呼:“皇上,萬萬不可以。”
鳳冽一想到皇兄如此對待柳柳,便覺得心裡很疼,皇兄怎麼可以如此對待她呢,柳兒又沒犯什麼大錯,爲什麼要禁足華清宮。
“皇兄,不可以!別忘了她是父皇親賜給皇兄的皇后。”
鳳冽的話不說還好,一說簡直在虎口上拔毛,一下子挑起了鳳邪心裡的傷疤,那臉上青黑下來,咬着牙低咒:“你竟然敢說,先皇的遺詔裡,只說不準廢后,只要朕不下詔書,隨便把她關在哪裡都行。”
南宮月眼見着皇上快失去理智了,如果他們一味的幫助柳皇后求情,只會更刺激到皇上,至於皇上爲什麼要把柳皇后關起來,只怕不單純,要說今兒個柳皇后並沒有做出什麼失策的錯事,最多也就和皇上叫板了,這不至於讓皇上如此憤怒吧。
“請皇上三思,如果皇上這麼做,只怕太后娘娘會生氣的,”金紹遠接着鳳冽的話開口,南宮月眼見着皇上頭頂上冒火了,趕緊開口:“皇上,如果真要懲罰皇后娘娘,那就禁足在華清宮裡吧,而且最好不要讓別人知道,皇上親自下詔,這樣外面的人才不知道,如果天下的百姓知道皇室的事,總歸有損皇室的形像。”
鳳冽聽到南宮月的話,哪叫一個氣啊,身形一閃,落到南宮月的身邊,緊拽着南宮月的衣襟,低沉的聲音怒吼:“南宮月,你說的什麼混帳話,皇兄憑什麼要把皇后關起來。”
“炎親王,你冷靜點。”
南宮月細長的眉梢跳動了一下,心內冷哼,莽夫,若是你們一直和皇上爭執,只會讓皇后娘娘受到的傷害更大,要知道皇上是一國之君,手裡握着大權,真以爲平常和我們相處得近了一些,便可以爲所欲爲了。
“本王冷靜不了,如果皇上真的覺得柳皇后討厭,那麼就把她賜給本王做妃吧。”
鳳冽的話一完,自已都愣住了,而且他發現做出這件事時,並沒有想像的不堪,甚至有一抹欣喜,即便柳兒沒有美貌,她也不應該受到如此對待,一想到她被關在華清宮裡,他的心裡便難受,寧願把她娶回王府,也不要她呆在冷宮似的華清宮裡,這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鳳冽的話一說完,其他人都被他嚇到了,那可是皇后好不好,什麼女人不好要,竟然要皇后?
鳳邪快到嘴邊的好字,在最後的一瞬間遲疑了,難道是因爲自已不想讓那個女人過得好過,還是因爲沒折磨到她,心裡不樂意,總之現在他不想把那個女人賜給皇弟。
“鳳冽,你知道自已在說什麼嗎?那可是皇后,朕的皇后。”
“皇后?你把她當皇后了嗎?如果當皇后了,爲什麼要把她關在華清宮裡,如果你真的關心她,皇弟怎麼可能要把她接回府去,”鳳冽氣急敗壞的開口,一向妖邪的臉上布着少見的認真,南宮月忙伸出手扯下他抓住自已的手,冷哼。
“炎親王,你確定自已沒瘋嗎?”
“你都沒瘋,本王瘋什麼,”鳳冽一看到南宮月又開口說話了,朝他大吼。
金紹遠看着眼前的三個男人,不禁嘆息一聲,說實在的,雖然他也欣賞皇后娘娘,但還沒陷入到局中,所以以一個局外人的眼光看,這三個男人好像都和皇后娘娘牽扯上了,不管是恨的情緒,還是同情的情緒,還是不忍心的情緒,總之他們都受到皇后娘娘的吸引了,而且每一個人都不自知,這真的好玩了,金紹遠的脣角浮起笑意。
“好了,沒什麼事,臣告退了。”
“告退?”南宮月和鳳冽一聽到金紹遠的話,想和他打架的心情都有了,不但不幫忙求情,竟然要走了。
皇上鳳邪卻很滿意,點頭揮手:“下去吧。”
“是,皇上,”金紹遠走了,留下鳳冽和南宮月直直的望着皇上,一陣風吹過,雲香宛裡飄滿了蓮花的香味,白色的紗縵飄飛起來,只見宛亭外,碧藍遼闊的天,連着綠葉滿池的湖,天水交接,美不勝收的景像,亭子裡三個男人恍若畫裡的第一等風流人物,只是臉色都有些難看。
“鳳冽,朕不希望再聽到今日的話題,柳皇后再醜,也是朕的皇后,她不是尋常的女人,如果你想要妃子,朕可以賜給你,但任何一個朝代,還沒有把皇后賜出去的道理。”
鳳邪陰沉着臉,森森的寒意溢滿亭子,只要一想到鳳冽竟然妄想把柳柳那個醜女人接出去,他就周身莫名的火氣,也許是他還沒有折磨到她的原因吧。
“你?”鳳冽還有話說,可是南宮月飛快的伸出手拽住他的身子往外拖,邊拖邊開口:“皇上,臣等告退了。”
“嗯,”鳳邪點了一下頭,在他們走後,調息了一下怒氣,他實在想不明白,爲什麼皇弟會想要那個女人做妃,他都召來天鳳最好的名門千金,難道那些嬌美如花的女子抵不上一個柳柳,她長得又醜,個性又壞,又沒有教養,女人該會的琴棋書畫,什麼都不懂,那麼他要這樣的女人幹什麼?一想到這些他的心裡便沒來由的氣惱,身形一閃,領着日影和月影疾使向華清宮,他要會會那個醜女人,看她是不是對自個的臣弟下盎了,三個人飛快的落到華清宮門前。
華清宮裡,巧兒和明月兩個小丫頭正在給柳柳捶腿,翠兒給她奉上茶水,彩霞給她扇扇子,柳柳望着這幾個小丫頭,都挺不錯的,愜意的開口。
“你們也息會兒吧。”
“我們不累,”四個小丫頭同時開口,明月仰頭望着彩霞:“彩霞姐姐,你再給我們說說宴席上的事情,就知道那個淑妃娘沒安好心,果然不假,娘娘不會吃虧了吧。”
“娘娘怎麼可能吃虧呢?”彩霞一聽到明月的話,反對的搖頭,正想講娘娘的豐功偉績,殿門外響起小安子的驚呼聲:“皇上駕到。”
柳柳一愣,身邊的四個小丫頭,早飛快的奔到下首,跪下來迎接皇上,柳柳亦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長裙,走下鳳榻。
皇上鳳邪已經走了進來,輪廓分明的俊美五官上帶着戾氣,眸子裡是深不可測的怒意,柳柳不置可否的拜了下去,這個男人向來不待見自個兒,這沒什麼奇怪的。
“柳柳見過皇上。”
她從來不用臣妾這個稱呼,因爲在鳳邪心裡,她不是他要的皇后,而同樣的鳳邪也不是她心目中的理想夫君。
鳳邪並沒有讓她起身,越過她的身側走向高座,而柳柳本就是無所拘束的人,根本不等鳳邪開口,自顧站直了身子立於一邊。
“柳皇后,你知罪嗎?”鳳邪的聲音冰凍凌寒,望着立於下首的女人,不管何時何地,她都是那般的淡漠鎮定,好似沒有任何事情能幹拔到她,看到她像沒事人似的,他便忍不住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