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宴席上的人都有一種錯覺,皇后娘笑起來好可愛啊,哪裡醜了,就是鳳邪也在一瞬間愣住了,這個女人的笑如此純明,就好像那初生的嬰兒般透明,清晰得引人注目,真不知她是如可做到的,明明是一個醜人,偏能笑得無害又燦爛,好像有無數光圈圍繞着她,使得他這樣一個帝皇,竟生出留她在身邊的心思,鳳邪被自已的想法嚇了一跳,趕緊掉轉頭平息自已胡思亂想的情緒。
傳言真是傷人啊,衆人感概之餘,不禁又心傷起來,因爲炎親王竟然說她們都是庸脂俗粉,究竟什麼樣女子纔算得上才情兼備呢?
宴席上,一片慘淡,除了事不關已的後宮妃嬪們,一臉看好戲的樣子,那些待嫁的少女們,可謂花容失色,面容涼戚,先前驕傲自負的心早煙消雲散了。
金佳麗一看大家氣妥的樣子,飛快的站起身笑着打圓場。
“哥哥,你看可有中意喜歡的人?”
一聽到淑妃娘娘的話,那些女人的臉色又潮紅起來,小鹿兒似亂跳,含羞帶怯的望向金紹遠,雖然沒有炎親王的權貴,可也是個身家不錯的男人,因此不管哪個女人還是想嫁給他的。
金紹遠掃了妹妹一眼,眸子裡閃過不贊同,他可沒有娶親的打算,而且府裡有好幾個侍妾呢,他根本就不缺女人。
“麗兒,哥哥不會娶親的。”
清朗冷漠的話,一下子擊碎了所有待嫁女兒家的心思,這些女人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終於再也沒有顏面留下來,每張小臉上欲哭欲泣,眼睛紅通通的,若非皇上在場,她們早就狂奔回去了。
其中一個少女忍不住站起身急急的拜了下去:“皇上,請恕小女失禮了,先行告退。”
鳳邪一雙美目掃過,如果不準這女人離去,只怕她要當場哭出聲了,自已這個做皇帝的可真失策啊,怎麼就搞不定三個臣子呢,眸光如炬的瞪了過去,卻看到幾個不領情的傢伙,臉色都很難看。
“下去吧。”
鳳邪的話音一落,宴席上那些名門千金都急急的站起來盈盈拜了下去。
“小女等告退,”說完也不等鳳邪開口吩咐,急匆匆的逃離了雲香宛,她們還沒傻到等皇上問美男南宮月,那樣一個天地間最靈性的男子,更不可能娶她們了,她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未婚嫁的少女們都逃走了,那些一品大員的夫人,大多是陪自家的姑娘過來的,自然也沒趣兒,站起身告了安,退了下去。
雲香閣,鹿香依舊繚繞,庭前湖水瀲灩,可一下子從先前的熱鬧,變得冷冷清清,金佳麗望着自個的壽宴,還沒正式開始,便結束了,那張小臉蛋說不出的失望,心不禁怨恨起來,都是皇后娘娘的錯。
也是自已的錯,爲什麼今兒個要請她過來,把自已好好的一個壽宴攪亂了,金佳麗站在宴席上自怨自嘆,仿如一朵雨打的牡丹,說不出的淒涼。
柳柳望着冷清的雲香宛,她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肚子飽飽的,東西也賞了,再留下也沒什麼意義,緩緩站起身子,望着皇上淡淡的施了一禮。
“臣妾飽了,皇上慢用吧,各位慢用。”
說完領着兩個小丫頭揚長而去,她當然知道身後的幾束目光久久的留在她身後,連後是撲通一聲掀翻桌子的聲音,還伴着皇上的怒聲,緊接着樓思靜沉穩的聲音:“皇上,妾身告退了。”
鳳邪掃了一眼雍擁華貴的樓思靜,這女人倒還識大體,點了一下頭,揮手示意她下去吧,樓思靜動作優雅的轉身離開,她當然知道男人們的話題,女人應該聰明的離開。
下首的三個男人同時有一個念頭,要說這宮中最厲害的角色恐怕就是這位樓家千金了,至於皇后娘娘,還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心太善良,在宮裡生存,心善良是致命的。
金紹遠眼見別的女人都走了,只有妹妹金佳麗一臉興味的望着他們,不由得嘆息,妹妹什麼時候能聰明一點呢,飛快的遞了一個眼色給妹妹,金佳麗接受到哥哥的眼神,心不甘情不願的福了一下身子。
“皇上,妾身有些累了,先行告退了。”
“去吧,”鳳邪微眯起眼,他不是沒看到金紹遠的眼神,但他可沒有那個閒心點破他,金佳麗輕輕退了下去,順帶把雲香宛裡的宮女太監全都叫了下去。
諾大的雲香宛裡,只留下四個男子,皇上鳳邪俊眉一挑,凌寒的瞪向鳳冽,自個的皇弟。
“鳳冽,你在搞什麼鬼?今兒個朕不想計較,如果下次再像今天這樣無禮,朕直接賜婚。”
南宮月和金紹遠,一看鳳冽挨訓,趕緊垂下頭,那抖動的眼梢,說明他們正壓抑着笑意,鳳邪飛快的掃過去,暴戾的話響起:“還有你們兩個,下次朕一定會爲你們指婚的,絕不可能讓你們如此放肆。”
此時此刻,鳳邪冷厭暴怒,三個男人聰明的不開口,心裡都有些瞭然,他們三個的婚姻,只怕到時候真的會被皇上拿來聯姻,還是搶在他之前找個喜歡的女子成親纔是真的。
“怎麼不說話,朕的話你們聽見了嗎?”鳳邪冷冷的開口,三道聲音同時響起:“是,皇上。”
鳳邪望着下首的三個臣子,雖然神態恭敬,但他知道這幾個男人並不是乖乖任人主宰的角色,只怕每個人心裡已有所動作了,那樣最好,省得他費心又勞力的,現在他要去懲罰另一個女人,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想打破那個女人的淡漠,看看那層淡漠的外衣下,是怎生的驚慌失措,鳳邪的臉上閃爍不定,變化多端,卻是凌寒暴厭狂怒的,南宮月幽幽的嘆息了一聲,他又怎麼會不明白皇上的心呢,只能祈求皇后娘娘自求多福了,不過他南宮月有點佩服那個女人,一個女人敢公然挑釁皇上,光是那份膽識,就已是天下間少有的了,爲了這份賞識,他認爲自已有必要說些什麼?
“皇上?”
鳳邪漠的掃過去,眸光落在南宮月那張精緻的美臉上。
“說?”不是他惜字如金,實在是今兒個他太生氣了,一是那個女人,二是眼前的三個男人,他身爲帝皇,竟然讓一個女人和臣子如此爲所欲爲,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已平素對他們太縱容了。
“皇后娘娘是特別的,你不會在想着懲罰她吧,”試探的開口。
南宮月的話一落,鳳冽和金紹遠飛快的擡起頭,顯然有些不相信南宮月的話:“你胡說什麼?”
鳳邪脣角浮起冷魅陰冷的笑,眸子裡暗芒閃過:“朕正有這個打算,那個女人太可惡了,朕在想是把她禁足在華清宮裡,讓她老死不準出華清宮呢,還是把她關到冷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