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清明並不是一個喜歡惹事的人,而且除了他想要做的事情誰也阻攔不了之外,二十多年來,一直都是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行事準則,從來都是將世人眼中的情操視作無物的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在他的眼前故作高深一副傲視凌人的姿態,如果你喜歡裝逼賣老沒人管你,但是不好意思,請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否則你只會死得很慘!
“給你?”
羅清明擡頭看着那個英俊剛毅的青年,不冷不熱的問道。
“有問題嗎?我從來不喜歡把話說第二遍。”
這個年輕人確實有着一點傲人的資本,比羅清明還要稍稍高出一點的身材,健碩無比,而且生得一副好皮囊,最重要的是,這個人偏偏還給人一種高雅的不凡氣質,這種男生,絕對是無數花癡女人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
高傲的姿態,讓黎舒閩的眉頭皺得更緊,儘管這個男生的賣相頗爲不錯,但是卻也完全沒有進入她的眼界之中,這跟他的人無關,而是她原本接觸到的圈子,其中像他這樣的人也不少,之所以能夠跟羅清明談得來,也只是因爲她曾就救過自己一命,而且黎舒閩覺得羅清明這個人真實而不做作,就在之前羅清明陷入回憶精神恍惚的那一剎那,其實她就已經看出,這個男人必定是進入了一種入神的狀態,而這樣的人,註定是感情真摯之人。她雖然沒有爺爺那樣閱人無數,看過之人多半是大奸大善之人,但是察言觀色也難不倒這個年僅二十歲就能夠取得雙博士學位的高材生導員。
至於那個臉色冷淡不苟言笑的冷美人,依舊是雙目平淡,沒有一絲的情感波動。
羅清明看在眼裡,臉上依舊不動聲色。
“不給你又如何?我們真的很有緣分,說過的話,我也同樣不喜歡再重複。”
“哼,好小子,你是哪裡的?”
青年臉色一冷,哼道。
“怎麼?想要打擊報復啊。我可是社會主要好青年,國家未來的花骨朵,絕對不會跟你們這些動不動就要動手的粗魯人一般見識。”
羅清面滿臉笑容的說道。
“噗——”
黎舒閩用手掩着嘴撲哧一聲笑出來,羅清明轉身看了她一眼,前者臉頰微紅的瞪了她一眼。沒想到這個連街道上的小流氓都手到擒來的傢伙,也會說自己是文明人,是祖國的花骨朵。
“你——”
那個面色平淡,似乎什麼事都無法令她的神情出現絲毫動容的女人,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旋即立刻恢復了平靜,輕聲道:
“算了,劉坤,我們走吧。”
清脆的聲音,如同百靈鳥般悅耳動聽,似是九天梵音,讓人聽着心中舒暢。
說完之後,那個女孩已經轉身離去,青年冷哼一聲,狹長的眸子緩緩眯起,如同尖刀般銳利的盯着羅清明,佈滿冰霜。選即便是立刻跟了上去。
黎舒閩的眼神一動,說道:
“他是劉坤。你還是趕快躲躲吧。”
“爲什麼?難不成他還會把我這個祖國的花骨朵給摘了不成?”
羅清明笑着說道。
黎舒閩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倒未必。不過,這個人絕對是個危險人物。他也是整個理工大的老大,別看他斯斯文文的像個公主眼中的白馬王子,但是聽說這個人非常的狠,而且他的手下有二百多號人,從大一開始,已經兩年多的時間了,他一直是整個學院的龍頭。而且據說他的*也很深。我也剛來到理工大幾天,不過聽得最多的就是他了。”
羅清明雙目微眯,似是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如果我猜的不錯,他身邊那個大美女,估計就是肖伊人了。肖伊人也是理工大的風雲人物,聽說那個劉坤追了快兩年了,也沒有追到手。而他也成了整個學院公認的護花使者。誰要是敢打肖伊人的注意。恐怕會第一時間被擡出理工大學。”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羅清明淡淡的說道。
“你不會是看了人家一眼之後就被人家把魂勾走了吧?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咯咯。”
黎舒閩嬌笑道。
“我身邊站着這麼一個大美女,我還用去想她?捨近求遠的事情,多不划算啊。”
黎舒閩被羅清明說的俏臉緋紅。
“我可沒有人家肖大美人漂亮啊。肯定口是心非了吧?”
“誰!誰說小閩不漂亮我第一個滅了他。”
羅清明一副慷慨激昂的表情,頗有股義憤填膺的味道。
黎舒閩再次被他逗得笑了起來,不過那一句小閩叫的她心頭癢癢的,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兩個人肩並肩走出了圖書館,漫步在校園裡,華燈初上,校園之中的也是燈火通明。
“你在學校住嗎?”
“不是。我在外面自己租了房子。”
“自己一個人?”
羅清明繼續問道。
“是啊。”
“看樣子,你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孩。”
“那普通人家的女孩該是什麼樣的呢?”
黎舒閩笑道。
“你的穿着很講究,而且特別的喜歡乾淨,談吐也沒有一點的不雅。總之,很多地方。”
羅清明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樣細緻入微的觀察一個女人,不是他刻意爲之,而是這麼多年來的習慣,況且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就算是出了哪怕是一星半點的差錯,都容易釀成大錯,所以他不得不時時小心謹慎,事事觀察入微。
黎舒閩眼前一亮。
“沒想到你這麼細心啊。”
“沒什麼,習慣了。要不我們去酒吧喝杯酒吧?”
羅清明提議道。
黎舒閩遲疑了一下之後還是答應了。一時有些好奇。她從來沒有去過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像她這樣乾淨的像是一張白紙的女孩,儘管天才如妖孽,但是太多的底層社會的東西,她所能接觸到的,還是極爲有限的。
“你是怕再出現上一次那樣的事情?”
羅清明看透了她的心思,笑着說道。
黎舒閩沒有說話。只是依舊靜靜地跟着羅清明走。
“放心吧,只要有我在,那些壞蛋絕對不會再出現了。”
不知道爲什麼,這是黎舒閩第一次鬼使神差的相信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甚至只有幾個小時的人。對於理智與知性並存的她來說,絕對是一個連她自己都不願意相信的意外。或許是出於之前對他的認識吧,至少他是個不壞的男人。
羅清明跟黎舒閩兩個人來到了距離南崗區僅僅只有三條街之隔的林克酒吧,這裡跟月色酒吧一樣,聽說幕後的老闆都是同一個人。跟月色酒吧一南一北,但是像個也不算太遠,畢竟月色酒吧跟林克的方向也是不一樣。
他們來到林克酒吧的時候,已經是快到九點鐘了,兩個人都是屬於那種漫步型的,走得極慢。在街上,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黎舒閩的溫婉可人,羅清明的幹練帥氣,不是那種奶油小生的俊秀,而是大男人的剛毅,兩者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林克酒吧是完全的西式風格,就連酒吧裡面的調酒師也都是國外聘請而來的。爲的就是招攬一些喜歡西式或者另類的顧客。酒吧不小,裝飾跟內在的設計,都別具一格,清一色的咖啡色與深紫色調,牆壁之上掛的多半是歐洲中世紀的騎士圖或者早期基督啓蒙教義的繪畫。這裡只有一個小小的舞池,不大,估計能容納幾十人就很不錯了,就連音樂聲也很輕很淡,可以說來這裡的人基本上都是喜歡安靜的人。圓弧形波浪狀的吧檯一直延伸到酒吧深處,二十餘處隔段都已經坐滿了人,幾乎都是一對對甜蜜的小情侶。
“這裡倒是挺安靜的。”
“是啊。我也不喜歡太吵的環境。喝杯什麼?”
羅清明跟黎舒閩找了一處靠着包廂走廊的位置坐了下來。倒也安靜。
黎舒閩隨口道:
“來瓶伏特加吧。我對紅酒並不是很感興趣,偶爾喝喝,甚至連名字都知道的很少。”
羅清明有些驚訝。
“我以爲像你這樣的女人,一定是喝紅酒的。”
“我可沒那麼高貴,呵呵。而且我最討厭的就是那些附庸風雅的人,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總的來說,我對紅酒沒什麼太大的興趣,但是偶爾喝喝也無所謂。”
確實,在黎舒閩沒有離開家族生活在那個高端的圈子之時,喝的都是紅酒,甚至有些並不是她喜歡的,但是爲了形象,爲了迎合大家,她也只能默默的承受了一段時間。最後實在受不了那種拘束的生活,才決然的離開。或許在很多人看來,每天喝着紅酒,穿着五彩斑斕卓爾不羣的禮服,帶着晶瑩剔透的珠寶首飾,去參加那些不知所謂的宴會,就是一種至高的享受;但是黎舒閩卻不然,她想要的,僅僅是一個真實的自己,一份真實的生活。在那個充滿了骯髒交易,勾心鬥角的家庭,以及那個她永遠也融入不了,更不想融入的圈子裡生活,纔是一種真正的不爲人知的悲哀。他不求榮華富貴,他想要的,只是一份溫暖的生活,簡簡單單,僅此而已。
“服務員,來兩杯啤酒,一瓶伏特加。”
羅清明默默的點點頭,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坐着,羅清明似乎能夠感受到來自她內心的無奈與束縛,有時候成長生活在一個有權有勢的大家庭之中,也未必,會是一件令人興奮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