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容貌上成,脫俗般的倩影下是蛇蠍般怨毒的目光。
緊緊盯着眼前的獵物。
“伍聖茵,當年剖了你的肚子,不過是想給你個教訓,未曾想倒是幫了你,如今蠱王在你腹中三年有餘,想必惦記他的人不少吧。”
本來洋溢着笑容的臉逐漸變換。
少女般的臉龐伴隨着樹葉簌簌,變得愈加猙獰。
“寶貝們,快來給你們父親見禮。”
看着悠然的潘汐洛強壓怒火,招呼着滿地的毒物。
淡粉色的衣服僅僅裹住了那兩峰堪比上等絲綢般的觸感,和身下的一片陰涼。
平坦的小腹上一條長長的疤痕,彷彿在叫囂着。
肚臍上有一隻鮮紅色的蜘蛛靜靜地趴着。
纖長的雙腿不着片縷,腳踝處盤着一條小青蛇。
秋風瑟瑟,她卻絲毫不覺得寒冷。
……
十六歲的少女,正值含苞待放的年紀,可卻在本該陽光明媚的年紀承受了不屬於她的黑暗。
是潘汐洛令她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人不人鬼不鬼,只能依靠蠱物維持生命。
看着她滿臉的憎惡。
潘汐洛不爲所動“我的耐心很有限,把秀娘交出來,我可以讓你安穩回到苗疆!”
“洛哥哥真會說笑,如今那醜男人這般爲所欲爲你都無可奈何,我豈會給他丟臉?”
顧不得她搔首弄姿,自顧的打量着周圍,努力感受着剛剛那股灼熱的來處。
在不知不覺向一個方向移動着。
……
地上圍成一片的毒物,在周圍難以存進。
伍聖茵瞳孔驟縮,似是覺察了什麼,不由得驚呼:“你養成了月蘿?”
“出門在外總要帶着點防身之物不是?”
感覺距離在縮進,絲毫不顧眼前的她,目露急切。
“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即使你救走了她,她的命依舊在我手中。”
揮手間四周毒物散去,距離潘汐洛不足十步的地方,秀娘安靜的站立。
嘴脣發紫,目光呆滯,眼角不停留着淚水。
衣衫凌亂,有被撕扯的痕跡。
閉上眼隱去情緒,再次睜開,眸中只餘平靜。
……
“說吧,想如何?”
不待迴應大踏步上前,霸道的摟過秀娘。
從懷裡取出一株絳紫色的花。
看見它,伍聖茵目光加深,加快步伐奔向他。
口中怒斥“住手。”
不顧她的喊叫,折去根莖,先她一步,將整株花扔進了嘴裡。
一陣咀嚼後,雙脣接觸間,一片冰涼,默默將藥汁渡給了秀娘。
阻攔不及的伍聖茵停在了二人近前。
眸中是看着將死之人的冷漠。
……
不過片刻,秀孃的身體漸漸恢復了知覺。
還有些許僵硬的手,顫巍巍的撫上了他的脣。
他的脣微微泛紫,是中毒的跡象。
“你怎麼可以……”
嘴脣顫抖,眼淚如決堤般奪眶而出。
看着她漸漸恢復,鬆了口氣,冷聲道:“別說話,我不該讓你孤身涉險,以後不會了!”
明明很冷漠的言語,卻讓她心臟狂跳不止。
這麼多年默默付出是值得的啊!
他回過身警惕的看着伍聖茵,右手緊緊拉住她的手,將她護在身後。
她一直很瞭解他,不容多餘的言語,於是緩步站在他身後。
“你爲她如此,魅影知道嗎,你可知此時還有另一個女人在因你痛哭啊!”
伍聖茵雙目灼灼,盯着眼前的男人,意料中的急切沒有出現絲毫。
只是本來淡定的他,呼吸有些急促,握着秀孃的手慢慢縮緊。
言語卻依舊冰冷“你把她怎麼了?”
“也沒怎麼,想來也是她的福氣。”
好似看笑話般環抱着雙臂,嘲諷之味十足“她好像還是第一次呢,和師兄那麼殘忍的人,應該很痛吧,只是眼前的一切應該更加讓人肝腸寸斷呢!”
……
就在她耀武揚威之時。
遠處火光乍起,數十人手舉火把,迎着一頂轎攆。
擡轎的六人目不斜視,向他們走來。
上面兩個人赤裸着暴露眼前。
看着子午和身下被折騰的滿身傷痕的魅影,潘汐洛自嘲一笑。
但落在魅影眼中卻成了另一種意味。
……
在衆人注視下笑出了聲,輕聲低語:“可笑我自以爲想到了所有的可能,卻獨獨忘了給自己身邊人留後路。”
人影越來越近,子午挑釁的摸了下那處盪漾的漣漪後,意猶未盡的披上了外衣,並順勢給魅影蓋上了一層薄紗。
慢悠悠在潘汐洛四周徘徊,眼中的熾熱毫不掩飾。
“你莫不是以爲我還會像以前那般只爲引你上鉤而已,你的當,我上了一次便刻骨銘心。”
看着他咬牙切齒的樣子,潘汐洛心中瞭然。
……
“當年那場大火毀了我的臉,卻意外的讓我撿了條命,你一直以來不是都在查我的身份麼,怎麼樣,我僞裝的可合你心意?”
“既然僥倖活命,在苗疆隻手遮天不好麼,爲何會在乎這片土地?”
潘汐洛早已認出了他。
……
三年前,他暗中前往苗疆,奪取月蘿。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卻在臨走之時被苗疆聖女發現。
“你是何人?”
小小年紀的他也有對女孩特別的關注。
可就在他欣賞時,女孩甩手一條花斑蛇襲向他面門。
躲閃之際,脖頸被咬了一口,暗紅色的鮮血緩緩流出。
小蛇伏在地上吐着芯子,危險的盯着他。
……
“蛇蠍美人,果然越美的女人越危險!”
本以爲他中計的伍聖茵,喚出了躲在暗處的人。
男子容貌驚若天人,不似人間,華貴邪魅的姿態,讓任何人都甘拜下風。
緩緩開口,絲絃一般的聲音裡帶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宛若舔血的舌頭。
“我們可是等你很久了,潘汐洛!”
“你知道我?”
滿懷着好奇,潘汐洛隨意的坐在地上,等待着他們的解釋。
到底是年少輕狂,對自己盲目自信,竟悠閒的解釋起來。
……
“在你初到苗疆之時,我們便盯上了你,知道你來盜取月蘿,便想着在這守株待兔,他們把你傳的神乎其神,害我好一番籌劃,沒想到你這麼沒用!”
輕蔑的搖搖頭,便伸手去抓他的脖頸,根本沒有絲毫防備。
直到抓空的瞬間,才意識到不妙,可此時身後傳來的破空聲令他身體僵直。
即將要落下的手掌並沒有如期而至。
子午如獲新生,伸手撈起一旁還在愣神的伍聖茵退到遠處。
“你怎麼會沒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