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討要糖果的小孩子,安胥的嘴叨叨叨說個不停,一會兒長篇大論列出一堆大道理,一會兒壓低嗓音細膩如絲地叫着景玉。
景玉閉着眼睛充耳不聞,全當沒聽到。
可漸漸的,奇蹟出現了,聽着安胥無恥下流到極致的荒唐言,景玉竟然犯了困,然後沒多久便睡着了。
安胥苦笑,舔了舔乾巴巴的嘴脣,一屁股坐到地板上,怎麼辦,夜還很長,他要怎麼熬?
清晨的暖陽照進臥室,景玉緩緩睜開眼,身旁的位置有睡過的痕跡,卻已沒了人。
四下望了望沒有人,景玉又在牀上磨蹭了一會兒,然後起身下牀,其實她還沒睡夠!
在房間裡繞了一大圈,最後,景玉在廚房找到安胥。
“醒啦,先去洗漱,我煮了粥,等會兒就能喝了!”安胥回頭笑道。
景玉不動,扒着門框,腦袋靠在手背上,含笑看着安胥,“從今以後,你要和廚房爲伍了嗎?”
安胥挑眉,“只要你喜歡,有何不可?”
景玉莞爾,上前幾步走到安胥身後,伸手環住安胥,“三日入廚下,洗手作羹湯,安先生,你好像太着急了點兒!”
安胥輕笑,放下手中的勺子,側頭看着景玉,“景小姐,是不是需要我做點兒什麼你才能乖乖去洗漱?”
景玉被堵得沒話說,美目流轉瞪了安胥一眼,乖乖離開。
看着景玉離開的身影,安胥嘆氣,搖頭笑了笑,轉過身繼續他的大廚養成之路!
衣服掛在穿衣鏡旁,景玉拿過衣服進了洗浴室,等她出來,安胥正站在穿衣鏡前,低頭整理襯衫的袖口。
景玉看呆,陽光透過窗子打在安胥身上,鍍上了一層金光,帥得讓她移不開眼!
和安胥認識這麼長時間,景玉第一次看安胥打理自己的衣着,簡單的白襯衫,領口微敞,不需刻意做什麼,只是站在那裡便是一道亮光!
“愣着幹嘛,還不給我拿袖釦去!”安胥開口,脣角的弧度堪稱完美。
景玉不甚在意,徑直走到牀尾凳前,拿過安胥昨天穿過的襯衫,取下袖釦。
回到安胥身邊,景玉發現安胥正在單手卸袖口上的袖釦。
“安胥,既然有你幹嘛要換,它們很合適!”景玉盯着安胥手中的袖釦,語氣幽幽,帶着一股莫名的醋意。
那對袖釦不知道要比她手上的好多少倍,也對,能讓他安大少帶上就不換的,這袖釦絕非等閒之輩!
聽出景玉的話中之意,安胥別提多高興了,擡手將袖釦丟進一旁的紙簍,斂容正色道:“以後在你給我買第二對之前,我只帶這個!”說着伸出雙手,一臉討好的笑容。
景玉莞爾,動作熟練地替安胥戴上袖釦,嚴格說起來這是第一次,可她卻好像做了無數次一樣。
“你喜歡什麼樣的,我買給你!”
再正常不過的話語,安胥卻氣場大變,把景玉鉗制在懷裡,一雙黑眸有着受傷。
“怎麼了?”景玉弱弱地問,她哪裡說錯了嗎?
“你說呢?”安胥咬牙,渾身充斥着無力,“景玉,不是我喜歡什麼你就去買,而是你買的我都會喜歡!”
景玉不贊同,伸手撫平安胥的眉心,“安胥,你不該這樣遷就我,作爲妻子,我有權知道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我明白這些事我應該自己慢慢去發現,可是,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偶爾透露一點點嗎?”說到最後,景玉已經在撒嬌。
安胥苦笑,伸手揉了揉景玉的頭髮,苦澀道:“景玉,安胥是不能有喜好的,你是唯一的意外!我只喜歡你,喜歡你喜歡的,喜歡愛屋及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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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努嘴,心疼地揪着安胥的手指,她不是刻意挑起安胥的過去的!
“大早上就說情話,你嘴上抹蜜了嗎?”景玉避重就輕錯開話題,安胥不需要同情,她要擺正她的態度。
安胥輕笑,感動於景玉的體貼,“是啊,我嘴上抹蜜了,可甜了,要不要嚐嚐?”
景玉滿頭黑線,推開安胥朝餐廳走去。
吃過早餐,兩人踏上歸程。
回門在富田村是一項很簡單的禮節,說白了就是大擺宴席,宴請親朋鄰里,舉杯同樂。
景建國做過幾十年的中學老師,也算桃李滿天下,村子裡好多孩子都曾是他的學生,所以盛況不言自明。
再加上安胥陸氏總裁的消息瘋傳,好多攀不上關係的也都巴巴趕來,目的就是爲一睹安胥尊容。
於是,一場簡單的回門,幾乎聚集了半個村子的人。
村裡的禮堂坐不下,景家只能退而求其次在自家門口擺宴席,前前後後總共佔了三條街,做飯的、端盤子、跑腿的,零零總總不下百人!
如此壯觀的場面實屬罕見,因爲賓客太多,景玉和安胥不用端着酒杯一桌一桌敬酒,也算因此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