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用安胥的話來堵安胥,說歸說做歸做,她倒要看看安胥能不能言行合一!
安胥滿頭黑線,再次嚐到了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滋味!
景玉眨着靈動的大眼睛,睫毛一閃一閃,明亮極了。
安胥嘆氣,託着景玉的脖頸把景玉放到牀上,然後起身離開。
“你去哪?”
手被拉住,走不得。
“浴室,那裡肯定有你的頭髮!”安胥冷冷地說,讓他拔景玉的頭髮,下輩子也做不到。
“不許去!”景玉抱住安胥的手臂,堅決不讓安胥走。
“景……”安胥回身,話卻卡在喉嚨裡,因爲他看到一根柔軟的長髮繞在指間。
“安胥,我沒阻止你拔,你也別阻止我拔,如果你還走,我保證等你回來,你會看到一牀的頭髮!”景玉不軟不硬地威脅。
安胥嘆氣,坐回牀上,揉着景玉的腦袋無力道:“哪裡拔的,疼不疼?”
“不疼!”景玉搖頭,“我纔沒你那麼傻,我只拔了一根,能有多疼?”
安胥輕笑,低頭吻上景玉的額頭,一根嗎,一根他也心疼!
“你還要幾根,我拔給你!”景玉仰頭問道。
“兩……”安胥頓住,低頭看了一眼指尖的長髮,略微思量了一下,改口道:“一根!”
一根,再加上手上的一根,兩根,應該夠了!
景玉憋笑,抓過頭髮,找了兩根最黑最亮的,大方地拔了下來。
安胥皺眉,揉着景玉的腦袋,心疼至極!
有了長髮,接下來的事情順利多了。
八個同心結,等距的排列着,安胥用後來的三根長髮又打了一個,還巧妙地把首尾兩端連在一起,一點兒接口的跡象都沒有。
景玉接過同心環,歎爲觀止。
小巧的結釦像用頭油梳過一樣,整齊黑亮,沒有一絲碎髮。
輕輕一嗅,還能聞到淡淡的玫瑰香,她對玫瑰沒感覺,卻喜歡玫瑰的味道。
“喜歡嗎?”安胥把景玉擁在懷裡,低聲問道。
“嗯!”景玉點頭,擡眸望着安胥,“安胥,等我們白髮蒼蒼的時候,再結一個,好不好?”
“好,聽你的!”
景玉莞爾,側頭貼着安胥的胸口,握緊手裡的同心環,“結髮爲夫妻,恩愛兩不疑,安胥,我好像突然明白了爲什麼會這麼晚遇到你,因爲我要沉澱,退去青澀與迷茫,把最好的留給你!”
“我也一樣!”說着,安胥低身含住景玉的紅脣,擁着景玉慢慢躺下。
景玉勾起脣角,摟着安胥的脖子,熱情地迴應。
洞房紅燭,良宵苦短,苦命的新郎官卻只能禁yu。
擦槍走火的前一刻,安胥果斷中止了這個吻,看着面色緋紅、同樣情迷的景玉,安胥嚥着唾沫,艱難說道:“景玉,我們,我們……不能!”
景玉點頭,側過身爬向牀頭,試圖離安胥的視線遠一點,可她還沒爬遠,安胥又欺身上前,將她牢牢抱住。
“安……安胥,不可以……”景玉伸手捂向腹部。
“嗯!”安胥把頭扎到景玉頸窩,從鼻間發出一道聲音。
景玉稍稍鬆了一口氣,用下巴蹭着安胥的腦袋,心疼道:“那你起來,離我遠點兒!”
“我不!”安胥摟緊景玉的腰身,像個孩子一樣,又往景玉頸窩紮了扎,“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我要抱着你!”
“可是……”景玉皺眉,“安胥,你不想你難受!”
“我願意難受,景玉,別推開我,讓我抱着你!”安胥的聲音已經發顫,一聲一聲直擊景玉心口。
景玉不再言語,放鬆全身,任由安胥抱着。
良久,安胥的呼吸依然沉重,景玉咬咬牙,托起安胥的腦子,豁出去道:“安胥,我們做吧!”
安胥搖頭,果斷而堅定,他不想傷了孩子,更不想讓景玉受苦。
“安胥,我這幾天很好,下午睡得也很好,我……我可以!”
“不行!”安胥拒絕,握着景玉的手翻身下牀,跪到牀邊,“你睡覺,我陪着你!”
景玉心疼,眉心狠狠蹙着,“安胥!”
“乖,睡覺!”安胥伸手撫平景玉的眉心。
щщщ ⊕Tтkǎ n ⊕c ○
“我睡不着!”
“我陪你聊天?”
“嗯!”
“說什麼?”
“你還難受嗎?”
得,又繞回來了!
安胥擰眉,重重呼出一口氣,然後抿了抿脣,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道:“景玉,從今天開始,我要和你講條件了!”
“什麼條件?”景玉隨口問道,心思卻依舊在那件事上。
“我要記賬!”安胥說,聲音多了幾分力度。
景玉皺眉,“記賬,記什麼賬?”
安胥莞爾,拉着景玉的手伸到牀下,貼向自己的小腹,意思明確,“這裡的賬!”
景玉驚呆,不可思議地看着安胥,然後猛地羞紅了臉。
“今天,陽臺一次,浴室一次,這裡一次,等孩子生下來,你都要補給我!”安胥徑自說着,像小孩子一樣,認真又認真,就差沒拿本子記下來!
景玉無語地翻着白眼,突然覺得自己剛剛的好心都被狼吃了!
“安胥,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兒嗎?”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要記賬!”
“安胥,你是個成年人,別這麼小孩子氣好嗎?”
“反正已經淪爲和小孩子爭寵了,小孩子氣就小孩子氣!”
景玉無語,擡眼看着牀頭的壁燈。
“如果他不在裡面,我就能進去!”
“……”
景玉噎,此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以前真是小看了安胥的口才,不,她一直都在小看!
“景玉,這是夫妻義務,你得賠給我!”
“……”
“景玉,你說話啊!”
“……”
“景玉?”
“景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