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戮錫蘭島生靈的水玄龍鷹,竟和望琴丹宗通同一氣了!
陳平目光一閃,語氣陰沉的道:“殷前輩,水玄龍鷹雙頭意識分裂,莫非是望琴島下藥所致?”
“哦?”
黛眉一挑,殷仙儀揶揄的道:“小友居然知道龍鷹滅島的禍根所在!”
她記得那日的錫蘭島幾乎沒留下活口。
後來,紀元赦及時趕到,才救了一艘從溪口島出發的中型靈艦,自家的晚輩吳飛荷也在此船上。
再結合陳平抵達浮幽城的時間,這樣一看,他就是吳師侄嘴裡提到的,身份不明的葉姓修士了。
陰羅宗的長老熊鼎天莫名隕落,一直沒能找到兇徒,原來一切都是這小子乾的好事。
以他的神通,元丹後期的傀儡師也難逃毒手。
注意到殷仙儀的眼神,陳平立刻明白又一段隱藏的身份暴露出去了。
不過,他並不是很擔憂。
攬月宗的吳飛荷最終活着就夠了,殷仙儀絕不會爲了麾下一個小勢力的元丹修士與他翻臉。
如他所料,殷仙儀甚至未繼續再問一句,收斂笑意淡淡的道:“水玄龍鷹受三絕殿供奉兩千多載,哪怕當代的兩位殿主都是其看着成長起來的。”
“龍鷹與三絕殿之間的感情不可謂不深厚。”
“但正像小友所說,龍鷹的意識確實分裂成了兩大獨立的個體,佔據上風的那個,更是對我等金丹宗門乃至人族都充滿了敵意。”
“紀殿主當日持靈寶鯤筋鎖一路追蹤龍鷹,卻被其施展新領悟的天賦神通給破除,之後就徹底失去了龍鷹的蹤跡。”
“本來我等皆以爲龍鷹大概會迴歸妖族,卻怎能想到,它再次現身,居然是歸附了望琴島!”
“按現在的線索來看,龍鷹意識的分裂,還不能確定是否是望琴丹宗做的手腳,所以,我此去的主要目的之一,也是爲了解開這個謎團。”
“畢竟龍鷹摧毀了錫蘭島,我宗一位有望金丹的駐島小輩也慘死在獸口之下,如此大仇,妾身必叫它血債血償!”
聽完殷仙儀的傳音,陳平沉吟了一小會,關切的道:“龍鷹神通不俗,殷前輩小心纔是。”
“紀元赦紀道友會與我同去,將那頭不聽話的孽障帶回三絕殿,陳小友無須顧慮妾身的安危。”
殷仙儀美目一彎,笑着道:“何況無相陣宗早有喻令下發,未來幾十年內,我人族的金丹修士之間不可鬧出奪人道途的惡事,至少大家不敢明着互相對付了。”
“無相陣宗爲何頻繁的把目光投向這個小角落?”
眉頭大皺,陳平暗暗的琢磨道。
結合殷仙儀的話,此事或許和風天語當年透露的百年安穩大有關聯。
趁此機會,他決定一次性問個清楚。
“妾身也是道聽途說的秘辛,小友聽過就忘了吧,權當是我亂傳。”
殷仙儀謹慎的佈置下幾個禁制,才悠悠的講了起來。
少傾,陳平的臉色隱隱變得有些難看了。
顯然,剛剛的秘辛對他的衝擊不小。
“妾身準備即日啓程遠赴望琴島,儘量在秘境開啓之前趕回來。”
殷仙儀動了動嘴脣,用着不能肯定的口吻道。
接着,她的身形開始變得朦朧一片,一絲絲綠芒向窗外擴伸而去。
“殷前輩。”
這次,卻是陳平喊住了她。
“小友還有何事?”
模糊的光華間,殷仙儀回頭笑道。
“斐鴉嶺的竇瀚海似乎也加入了一個宗門,當然,具體是哪方勢力晚輩不清楚。”
陳平垂着眼皮,淡淡的道。
望琴丹宗出現的節點太巧合。
他原先猜測雙城邪修之間創立了一個宗門,侵入了正派內部。
如今一尋思,竇瀚海極有可能被望琴丹宗招攬了。
否則,盤千凝等人應該不至於明目張膽的加入邪修陣營。
雖然望琴島與雙城海域相隔幾十萬裡之遙,望琴丹宗、斐鴉嶺看似八竿子打不到一處去。
但仔細一想,望琴丹宗或許有意效仿內海的四大金丹宗門,在雙城成立一個分宗,謀取利益。
而紮根雙城已久的斐鴉嶺就是最好的基石之一。
竇瀚海投靠望琴丹宗,無非是爲了豐厚的丹藥資源。
雙方各取所需,合則兩利。
“多謝小友告知!”
駐足沉默良久,殷仙儀從容不迫的抱了抱拳,接着,身形化爲一道綠芒消失在天邊。
“殷道友,你可千萬保重性命。”
待那束光華徹底不見,陳平心中微嘆的嘀咕道。
他故意提醒,當然是不希望看到殷仙儀出事。
此女現在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
無論是對於他個人還是家族,將來聯手的基礎已逐漸牢固,他不太願意費盡心思的再換一名金丹合作。
“從她的反應來看,本座的體修境界,一般金丹應該看之不穿。”
陳平摸摸下巴,語氣頗爲的自得。
和殷仙儀交談的過程中,他將肌膚的銀華隱於體內,單從外表,此女並未瞧出什麼破綻。
這預示着他能在普通金丹面前藏一手神通。
當然,如果和金丹修士真真正正的打起來,對方肯定是會立刻明悟的。
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後,陳平悄悄離開了攬月宗的靈艦。
……
走在駐地的街道上,陳平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倒不是他故作深沉。
而是殷仙儀所述的消息,對他產生了不小的衝擊。
高階修士衆所皆知,人族在皓玉海壓根算不上巔峰族羣。
海族和妖族纔是外界的霸主。
無相陣宗擁有數位元嬰鎮壓。
聽起來威風八面,但僅僅在皓玉海東境的梵滄海域,也遠遠不能展現無敵之勢。
梵滄海域以前是海族的天下,幾十載後,也許會淪爲妖族的領土!
因爲百餘年前,一尊五階的真妖大能已渡過天劫,成爲堪比化神修士的六階之身。
那頭六階妖獸當下還在鞏固境界,所以妖族尚未肆虐開來。
可時間一久,梵滄海域的局勢就說不準了。
而在巨大的壓力之下,無相陣宗的高層分成了兩派。
一派堅持固守宗門,倚仗護宗陣法與妖族抗衡。
另一派,則主張撤退進元燕羣島,憑藉九道紋辟穀丹的威懾,爲宗門保留一絲香火。
撤退一派的元嬰修士,傳下了一道喻令,要求元燕羣島的金丹人族不得擅自內耗,留存實力抵擋妖族大軍。
畢竟那枚九道紋辟穀丹消失了上萬年,誰也不知道妖族尊者是否會忌憚它的神威。
自然,這一切都是空尋來風的消息。
陳平總覺得裡面的秘密,不可能那般簡單。
三千年前,無相陣宗也被一位六階妖族尊者率領百萬獸潮圍的水泄不通。
但最後還不是成功守下來了,甚至是大勝全勝。
就連堂堂六階妖尊都捨棄了肉身,只逃出了一個妖嬰罷了。
無相陣宗突然分成兩派,豈不是給了敵對族羣各個擊破的機會?
他反正是不太相信的。
可新的六階妖尊出現,估計確有其事。
這一刻,因成就金丹肉身的那點沾沾自喜,頓時煙消雲散。
風天語說金丹修士才勉強具備着自保之力,恐怕絕非誇大的言辭。
陳平拍拍額頭,神情有點無奈。
當初金珠若把他帶到一個穩定安全的地方,修煉個幾千年出山即無敵,舒舒服服的晉升化神該多好?
而皓玉海明顯是處於數萬年一遇的風雲突變之際,危險程度和渡天劫沒什麼區別。
他本打算突破金丹後就遠赴梵滄海域尋求元嬰機緣。
這下只能隨機而變了。
在族羣戰爭之前,元丹只算是小魚小蝦,金丹也不過是強大些的螃蟹而已。
“本座有金珠相助,是流芳萬世的大氣運者,怎能被區區六階妖獸嚇破了膽子!”
陳平一遍遍的暗示着自己,終於是恢復了幾分心平氣和。
……
半個時辰後,一名面無表情的青衫男子匆匆離開了雙城閣。
不久,他又遁光飛出了古州平原。
在即將進入灰蛇山的邊緣地界時,陳平驟然隱藏了氣息,趴在一棵粗大的古樹上,觀察四周的情形。
灰蛇山的蛇妖不是他的目標。
赤月隼飼養的填腹之物,他還是避開爲妙。
四階初期的妖獸,雖然他已不懼,但隼皇不僅是中期境界,而且速度奇快。
一旦被它纏上,不知要浪費多少精血才能夠擺脫。
一向喜歡欺軟的他,毫不猶豫地無視了漫山遍野的黑鱗蛇。
灰蛇山兩側,相隔數百里的盆地中,棲息着一大羣“重眼血蚊”。
此蚊是普通的凡妖血脈,一來屍軀並不值錢,二來數量多達五十萬頭,連假丹修士清剿起來也十分的艱難。
因此,重眼血蚊羣還未讓人族盯上。
陳平重回灰蛇山,當然是爲了快速賺取積分。
經歷了兩月的時間,榜單上的積分數目再次提升了一大截。
第一名仍然是劍鼎宗的研婉青。
此女一人獨攬九千積分!
這讓陳平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
爲爭奪星象精露,不得不冒一點風險了。
“五十萬只血蚊,其中二階蚊王四十一隻,一階巔峰一千九百隻。”
神識一掃後,陳平迅速把盆地的血蚊換算成了拍賣會的積分。
別看血蚊的數量高達數十萬。
可大部分是一階中、後期的境界,並不能在雙城閣兌成積分。
門檻的最低要求都是一階巔峰的妖獸。
陳平毫無遲疑的準備下手了。
清空兩座盆地的血蚊羣,一趟獲取一千五百積分,足以令他心動不已。
爲防待會蚊羣亂竄,陳平單手一揮,從袖袍裡飛射出二十幾道黃色的光霞。
接着,他身形飛快的穿梭在盆地四周,五指張開時不時的釋放一片靈力。
幾柱香時間過去,轟隆隆之聲就從附近響起。
混元河洛大陣的陣旗內同時冒出了一股股黃綠雙色光芒,接着化爲一個巨大的護盾,將整個盆地都罩在了其中。
緊跟着,陳平撕開一個豁口,通過護盾直接飛入了盆地。
“嗡嗡嗡!”
剛一闖入,遮天蔽日的大片紅雲驟然閃起,毫不客氣的把他狂捲包圍。
這些血蚊就像一顆顆紅色的沙礫,彼此抱攏,飛行間四面八方全是撲扇翅膀的怪音。
陳平臉色絲毫不變,純陽劍自丹田飛出與身體交融,進入了化劍狀態。
一道劈天裂地的青色劍光惶惶亮起,朝那鮮豔的洪流迎頭撞去,交織到了一塊,併發出了刺耳的暴鳴。
在這劍氣的一衝之下,蚊羣如同下雨般的從空中紛紛跌落,轉眼間數量就少了十分之一。
幾頭重眼血蚊王也察覺到了大事不妙,口中發出微弱的尖鳴後,忽然聚集到了一起,化爲了一面通體紅斑的小山,就要逃之夭夭。
可就在這時,又是一道耀眼的青色劍光從天外驚鴻劈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斬在了小山之上。
蟲羣一陣的顫抖,速度一下大減了起來。
這稍一耽擱的功夫,無窮無盡的劍雨蜂擁而上,一下將這股妖蚊羣死死的困在了其中。
片刻,紅色淹沒在了劍氣的青色海洋裡,搖搖欲墜。
等劍光徐徐散開之時,天空早已清明一片。
純陽劍不做停頓,破空一射,朝下一股蟲羣的匯聚地一劍劈去。
鑑於他目前的實力,對付血蚊用以大欺小都不足以形容了。
每一道劍光砸落,都會有數百、上千只的妖蟲伏誅。
……
月光灑滿角落,陳平悠哉的站在一塊巨石上,神情平靜異常。
短短一天半,他便剿滅了兩座盆地裡的血蚊。
當然,是指有價值的高階血蚊。
剩下二十萬頭一階初期的蚊羣,他根本不屑誅殺。
這次收穫了一千四百五十點積分,其餘的蚊屍可以餵給靈獸。
陳平稍稍歇息半晌,便遁光往下一處妖羣飛去。
他此前在地圖上選定了幾十處目標,並回避了四階妖獸的巢穴。
如果能順利的清除乾淨,他積累的積分會達到一個恐怖的數目。
……
接下來的三個月,天獸島中部區域的妖獸倒了大黴。
一名人族修士在周邊肆虐,如蝗蟲般瘋狂收割妖族的性命,縱然是有三階巔峰妖王坐鎮的大型族羣,也被滅掉了數個之多。
而且,不單單是妖羣,連高階的人族修士也莫名其妙的少了一批。
不過,眼下的天獸島魚龍混雜,大家都在爲攫取資源奔波,這點變故,還未引起有心人的關注。
這日,一座天然的洞府內,陳平捧着一個儲物戒,滿是笑意。
此戒內裝滿了各種妖獸屍體,如今連一隻半兩重的蚊妖都塞不進去了。
勞累數月,一刻未歇的他終於湊到了一萬積分。
他的運氣也算非常不錯。
輾轉了大半個天獸島的中部區域,也未遭遇一頭四階妖皇。
除了妖獸,死在他手裡的修士大約十三、四名。
部分是與他搶奪妖獸屍體的惡徒,部分是不長眼的憨貨。
陳平可不管他們是邪修還是正派,統統滅殺。
幾頭翅惡也跟着沾了大光。
尤其是翅惡王。
吞噬了假丹後,已破入了二階巔峰,隨時能夠衝擊三階瓶頸了。
此蟲身懷古樹印記神通,渡劫幾乎是毫無風險。
陳平在這座山谷停留,正是打算替翅惡王護法。
……
兩天後,一片茂密的古林上方,一羣修士正駕馭遁光拼命飛馳着。
這些人有男有女,修爲最高的是一位元丹後期的俊朗男子,但大多數人只有築基後期左右的境界。
不過,無論修爲高低,十幾位人族在全力飛遁的同時,神識還朝後方張望個不停,面龐上均帶着驚慌失措之色。
只見後方約百里的盡頭,正有一道火紅色的絲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這邊狂卷而來。
那火紅之光燒灼着雲層,滋滋作響,馬上蒸發了一大片的空氣。
這些修士面色更加的惶恐起來,一個個口吐精血,或施展保命秘術,又或直接祭出各種寶物。
但即使他們的遁術加快了大半,但火雲的速度彷彿也瞬間提升了不少。
火燒雲似的紅霞中,有數個閣樓般大的巨大火球,正在成形凝聚中。
那些火球翻滾成形,散發出的炙熱高溫,烤的極遠處的衆人口乾舌燥,耳鳴眼花。
“呱!”
隨着一聲冰冷的鳥啼,幾顆火球全都顫抖了一下,接着表面火焰驀然暴漲起丈許,然後如同巨大的流星一般,向前面逃竄的修士砸去。
一陣天崩地裂的動靜傳來,修士們身上雖然也有各色防禦的光華亮起,但卻形如螳螂擋車一般,根本無法阻擋火球的攻勢。
眨眼間,從天空向下望去,這一片區域裡面已是空曠之極。
只剩下了爲首的一男一女兩位元丹修士,其餘修爲較低者皆被融成了屍灰,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
“殷師兄,怎麼辦?”
說話者是一名裹在藍色護盾裡的綠裙女子,此女雖姿色驚人,但嘴角鮮血狂溢,顯然傷勢不輕,更給她添了幾分悽美之色。
“楚師妹,你先走一步,師兄殿後,攔住這兩頭扁毛畜生!”
元丹後期的俊秀男子眉頭一皺,閃過一絲決然。
“要走一起走!”
綠裙女子似乎大受感動,逃跑的同時,捏碎了手裡一張四方形的符籙。
“滋滋”
符籙在狂風中自燃,接着一朵數百尺高的玄奇金花往高空旋轉飛出。
“嘭”一聲,金花於數百丈之地赫然爆開,無數的絢麗極光飛旋四射,把周邊染成了熠熠金霞。
“唉,在這荒郊野嶺,師妹還想等到援兵不成。”
俊秀男子微微一嘆,自覺逃不過那紅雲的追逐,乾脆深吸了口氣的停了下來,印訣一捏,一件淡金色的寶甲撐開長衫顯露出來。
寶甲的氣息厚重無比,竟是一件極品的防禦道器。
綠裙女子見狀也止住了身形,一面七彩的小盾從袖口飛出,一個盤旋後迎風便漲,橫在了身前,恰好將師兄也一起護住。
“師妹,敞開靈力讓師兄爲你加持一點防禦之物,是姑姑賜下來的,短時間可保你安然無恙。”
俊秀男子說着,張口一吐,一團拳頭大小的小榕樹從口中噴出,射到了那張七彩盾牌前十餘丈處憑空爆裂。
一時間,前方灰芒刺目。
“滋啦”聲大起,大團詭異的木屬性靈力一層接一層的糾纏浮現,轉眼間就急劇滋生,彷彿是一層厚厚的灰冰,裹住了女子的盾牌道器。
“殷祖師賜下的寶物麼。”
綠裙女子美目一亮,頓時多了一份信心。
一息之後,天邊的那朵紅雲蓋了上來,一個閃動的盡數往一個方向收縮,並化爲了兩隻十幾丈大的飛禽。
這兩頭飛禽通體血紅,頂生金冠,飛舞盤旋間,隱隱有一圈奇異的波紋在體表翻滾浮現。
炙熱的高溫一下充斥着半邊天空,甚至讓兩名元丹修士的防禦護盾都微微顫抖不停。
“呱!”
兩妖禽默契至極的堵住了退路,張翅一扇,又是數十團火球瞬間砸落。
整個天空驀然一紅,隨後四周一片熱浪擴散而出,瞬間砸中了女修的盾牌道器,發出了乒乒乓乓的刺耳之音。
讓人聽了氣血翻滾,心中大感難受。
綠裙女子見那小榕樹所化的灰冰,竟也彷彿不支的樣子,臉色“唰”的一下蒼白了起來,情不自禁的瞅了一眼師兄。
那俊秀男子這時站在巨盾所化的光罩中間,神色平靜如常,一絲慌亂都無。
“殷老祖賞賜給他的寶物必然不會那麼脆弱。”
如此想着,綠裙女子的心中也安定了一些。
在火球的衝擊下,盾牌雖晃動不已,可堅韌異常,最後竟一絲裂縫都沒有出現。
綠裙女子驚喜萬分,哪裡還不知這灰冰並非是普通的木屬性元氣凝結而成,簡直比四階礦石還要堅硬數分的樣子。
“呱!”
兩頭妖禽見法術攻擊不奏效,竟捨棄了遠程噴火,血影一旋,朝下方狠狠地抓來。
這回,綠裙女子倒是胸有成竹,指揮盾牌道器迎面撞去。
然而,下一刻此女的臉色猛然大變。
那層灰冰竟詭異的光華大放,層層疊疊的抽出無數根拇指寬的枝條,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囚籠,活生生的困住了兩鴉。
但與此同時,這道法術也抽空了她渾身的靈力,即便一口氣捏碎了十幾塊上品水靈石也無濟於事。
任憑她怎麼掙扎,都抵不過法力消耗的速度。
甚至連枝條抽取法力的這個過程也阻止不了。
女子如何還不知自己落入了師兄的陷阱,滿臉憤恨的大喝道:“殷無忌,你敢算計同門!如果今日我能活着回去,定在老祖和大哥面前告你一狀!”
“師妹先活着從玄火鴉王的口中逃離再說吧!”
俊秀男子嘴角流露一絲譏諷,趁着兩飛禽被困的寶貴間隙,駕馭遁光沖天而去。
距離此地百多裡的某座山谷內。
“殷仙儀的這侄子倒狡詐陰毒的緊。”
神識遙望着那方,陳平臉上不覺泛起一縷古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