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這個男人看起來如此消瘦,其實份量也不輕,在她快要被壓垮的那一刻,她終於將他弄進了房裡。她的本意是想把他弄到沙發上去睡的,可是那男人腳底一滑,竟然將她摟着雙雙地倒在牀上。
男人的味道與氣息鑽入她的鼻孔,她那發燙的臉頰就更顯得嫣紅無比。幸好那男人只是翻了下身,又繼續呼呼大睡。
該怎麼辦呢。她下意識地將手指放進嘴裡去啃咬着,這是她從小到大一遇到麻煩的事養成的壞習慣。沈然就看不得她這樣。不過現在他們已經分手了,他再也管不到她了。
她從浴室裡拿出一條毛巾,在熱水裡濡溼了,替他拭了拭臉,他仍然閉着眼睛,卻在半醒半夢之間像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
“樂霽!”冉佐思發出夢囈一般的話語,“我……我想你。”
一聽到樂霽,她頓時來了勁,對着這個喝得迷迷糊糊的男人問道:“樂霽是怎麼死的?”
冉佐思猛地睜開了眼睛,他那深邃漆黑的眼眸像釘子一般射在她的臉上,那烏黑閃亮的大眼睛,挺直秀麗的鼻樑,還有那弧度優美的嘴脣……霎時他惘然了,緊緊地攫住她的雙手:“樂霽,你回來了,我知道你捨不得丟下我!”
她瞬間地被他抱緊,她的呼吸快要停止了,那是一個非常強烈的擁抱,她幾乎認爲自己快要窒息了。她瞧着他那俊美的臉,以及視線往下瞟到他深色襯衫裡露出來的結實肌肉,羞赧了臉。有誰相信她與沈然交往多年,還保持着完璧之身,在這一方面沈然從未強迫過她,她以爲那是沈然愛他的表現。可是全然不是這樣的。他們分手也是因爲她帶了一本沈然最喜歡的畫家剛出版的畫冊,興沖沖地去找沈然,然而在沈然的公寓裡她卻撞見了足以讓她一輩子感到受辱的情形。沈然與一個美豔的女子在牀上水乳交融。她一直以爲沈然是個坦蕩蕩的正人君子,他不止一次說過他尊重她的意願,如果她不願意,絕對不會去碰她。可是一轉眼,他就……
一想起這個,她的心就絞痛起來,目眥盡裂。她猛地推開冉佐思,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好男人。冉佐思被她冷不防地一推,就骨碌碌地從牀上栽到在地上。
噯呀!他大叫了一聲,額頭剛好磕在牀頭櫃的邊角上。她那憤怒的心終於平復了一些,回頭去檢視他的傷勢,同時心裡也涌起了愧意,不管怎麼樣,她不能把對沈然的憤怒發泄在這個男人身上。
她扶起他,他睜開了眼眸,灼灼地盯着她,繼而搖了搖頭說道:“你這裡有沒有酒?”
酒。她把他扶到了牀上,他的額頭只不過撞出了一個紅印子,也沒有磕破皮。她朝房間裡逡巡了一下,發現有一隻小小的酒櫃鑲在牆壁上。裡面陳列着幾瓶酒,她從來不喝酒,所以就隨手拿了一瓶給他。
“你要不要來一點?”他的模樣看起來似乎有些清醒了,口齒也很清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