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土著居民聽到了警察局包庇罪犯的風聲之後,便扛着傢伙來到警察局鬧事。
望着窗外黑壓壓的人羣,他們手中拿着幹活的傢伙,臉上皆是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歐陽旭嚇得縮回來纏住汪洋的胳膊:
“姐夫,快點想點辦法啊。”
汪洋嫌棄的撇了他一眼:“剛纔不是想當我姐夫來?”
“剛纔是剛纔,現在也想當。”只是他將後半句嚥了回去,好漢不吃眼前虧,強龍難壓地頭蛇。
汪洋看了看窗外:“我想辦法拖住他們,你帶着慕總從地下防空通道里離開,出去之後會有人接應你們。”
歐陽旭朝着他伸了伸手指:“還是姐夫英明,回去我跟我姐好好誇誇你。”
汪洋漫不經心的瞟了他一眼,那意思簡單明瞭,還用你誇啊,你姐可是天天誇我,在牀上,咳咳……有點想歪了。
慕延西牽着簡沫心的手隨着歐陽旭離開。
汪洋則整了整衣服在幾位武裝人員的擁戴下走了出去。
他不用說話,就已經有人開腔,分局章劉剛朝着衆人做了一個手勢。
“鄉親們,爲了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待,汪局長親自來到分局調查這個案子,大傢伙把心放在肚子裡好了。”
有人起鬨道:“那兩個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普通人,都說官官相護,你們不會是包庇他們吧?”
村民心中的憤怒再次被激起,紛紛揚起手中的武器。
汪洋冷冷的看向那個說話的人:“我汪洋用自己身上的這身制服發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存在什麼包庇與袒護,如果有人惡意誹謗,聚衆鬧事,就是知法犯法,我也絕不輕饒。”
那些人果然都安靜下來,面面相覷。
劉剛忍不住朝着汪洋豎大拇指,領導果然是領導,幾句話就把這些人給鎮住了,這份氣勢不是普通人能夠擁有的。
此時歐陽旭已經帶着衆人從防空密道里走了出來,原來外面是一條鄉間小道。
一輛越野車停在了小道上,車窗落下,露出蕭文竹那張俊逸的側面。
慕延西微微皺了皺眉:“怎麼是他?”
他欠下任何人的都不想欠下蕭文竹的。
一是不想欠,而是還的代價太大。
歐陽旭推了他一把:
“慕老大,蕭老三是這裡的開發商,他跟村民的關係不錯,沒有人會搜查他的車子。”
慕延西的目光微沉,簡沫心知道他的心結,也知道他爲了她的安全會向蕭文竹妥協,便握了握他的手,笑得一派輕鬆:
“阿西,我沒事的,大不了回去跟那些村民理論清楚就好了。”
“我靠!”歐陽旭忍不住爆粗:“嫂子哎,你是跟那些野蠻無知的村民理論啊,還是跟他們手中的棒子理論啊。”
歐陽旭說的沒錯,如果他們回去,面對他們的會是村民的棍棒,畢竟還有一隻幕後黑手攪弄風雲。
慕延西握着簡沫心的手朝着蕭文竹走去。
簡沫心知道她到底還是影響了他的抉擇,畢竟他是那樣一個驕傲的人。
“阿西,對不起。”
他擡手揉了揉她的髮絲:“笨蛋,你又想多了,我跟他的心結早晚要解開的,跟你沒有關係。”
蕭文竹似乎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他微微扯了扯脣角,隨即看向前方。
歐陽旭爲慕延西打開車門,眼眸中滿是不捨:“老大,你安心的去吧,我會處理好後事的。”
他這語氣怎麼弄的跟死人似的?
慕延西黑着臉狠狠地敲在了他的頭上,疼的他跳了起來,怒聲道:
“老大,我可是爲了你才留下來幫着姐夫判案的。”
慕延西清冷的掃了他一眼,眼眸中滿是瞭然:
“需要我當面揭穿嗎?”
他哪裡是捨不得離開啊,也不是真正的想爲誰伸張正義,而是因爲汪雨是個護弟狂,無論汪洋去哪個地方,總能見到汪雨的身影,歐陽旭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歐陽旭的臉刷的一下就變成了猴子屁股,隨即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慕老大,一路順風。”
簡沫心這才發現蘇子魚竟然坐在副駕駛座上。
她還是那樣的高貴美麗,但是讓人想到的不是孔雀而是鳳凰。
她朝着簡沫心伸出手,臉上帶着清雋的笑容:“沫心,好久不見。”
簡沫心握住蘇子魚的手,緊緊沒有放開。
她剛想說什麼,蘇子魚笑了笑:“世事難料,到了江城再敘可好?”
她知道蘇子魚當着蕭文竹的面不想說太多。
她將蘇子魚的手鬆開:“好,我請你去清雅居,那裡的清炒很不錯。“
蘇子魚朝着她微微一笑,只是這個笑容多了一些感動與親近,她跟簡沫心見面的次數並不多,難得她還記得自己的口味。
她吃慣了山珍海味,大魚大肉,平時在宴席上只吃些清炒。
蕭文竹則和慕延西沒有一絲的互動。
慕延西只是盯着蕭文竹的背影若有所思。
煩躁的路程,單一的景色容易讓人發睏,簡沫心只覺得眼皮太沉,便緩緩的合上了。
慕延西輕輕的將她放平,讓她的頭枕着自己的腿。
蕭文竹透過後視鏡看到了別樣的慕延西。
他的眼神溫柔似水,專注炙熱,看得出他很珍惜眼前這個女人。
一直以來他覺得慕延西這個人放蕩不羈,略微驕縱,略微傲慢,後來才知道他有這個驕傲的資本。
原來他是慕氏集團的太子爺,只不過他隱藏的太深了,平時又跟普通舍友一樣每到週末就開始炒股賺學費。
如果蔚然當時知道他是慕氏集團的太子爺是不是會後悔自己的選擇?
一想到那個女人,蕭文竹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陰冷,女人啊都是沒心的動物,你對她再知冷知熱,她遇到了更優秀的人還是會毫不留情的踹掉你。
特別是有野心的女人,總是踹掉一個又一個的墊腳石。
他恐怕就是蔚然躋身上流社會的墊腳石吧,如果哪天不是他把她帶到了富豪俱樂部裡,她恐怕也不會看上那個人。
只是她最終的目標是誰呢?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那個女人的消息了。
車子停下的時候,簡沫心緩緩的睜開惺忪的雙眸,她擡眸看了看慕延西:
“阿西,我們回來了?”
他將她有些凌亂的髮絲攏在耳後,那雙墨玉的眸子中流動着幽暗的光芒:
“沫心,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他伸手將放在後面的鴨舌帽戴在她的頭上,向下壓了壓。
她知道此時流言蜚語已經飛滿了江城,她恐怕會成爲媒體和民衆攻擊的目標。
她仰着臉甜甜的笑道:“我沒事的,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但怕的是那隻鬼刻意來敲門。
他揉了揉她的臉蛋,柔軟滑膩,讓他忍不住想要親上一口,他這麼想着也這麼做了。
她的臉蛋紅紅的,像是盛開在三月的桃花,妖嬈嫵嫵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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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還有人呢,他怎麼這麼任性。
沉默了一路的蕭文竹調笑道:“慕老大,你還是那樣的放蕩不羈。”
慕延西挑了挑俊秀的眉毛反擊道:“蕭文竹,你還是那樣的悶騷,有些事情不聲不響的就做了。”
蕭文竹知道他說的什麼事,只是好脾氣的笑了笑,並不做辯解。
他當時是鬼迷心竅了,纔會去搶兄弟看上的女人,纔會看上那樣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他扭頭去看蘇子魚,她不知道在看什麼,此時她的碎髮被風吹起,掃在她的面頰上,讓他有一種想要幫她撩起來的衝動。
有的人就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就是一幅畫,他記得他初次見她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安靜的坐在那裡,什麼也不說,卻足以成爲他眼中的焦點。
蕭文竹停下的地方正是慕家的鬱園。
這座宅院有百年的歷史了,只是位置偏僻,平時鮮有人來,不過這裡面倒是乾乾淨淨,並且駐守着兩三個傭人。
只是這樣僻靜的地方,蕭文竹是怎麼知道的?
“看來你注意我們慕家很久了。”
蕭文竹笑了笑,只是笑容如同蜻蜓點水,一晃而過:
“這片地不錯,以前我想在江城發展的時候就看上了這片地,只是後來打聽到整個山頭都是慕家的,便打消了這個主意。”
慕延西的眼眸中露出一絲鋒芒,犀利的穿透蕭文竹的心,他的聲音裡帶着一絲怒容:
“這是我們慕家的老宅,你休想打這個主意。”
蕭文竹舒展了一下眉宇:“慕老大,你好像誤會了,我這次救你只是想跟你冰釋前嫌,並不想跟你交易什麼。”
慕延西停住腳步,仔細的將蕭文竹打量一番,他說的話他自然是不信的。
他微微勾了勾脣角:“你不打算跟我談交易,那是要跟我談感情了?”
談錢傷感情,談感情傷錢。
蕭文竹的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他轉身握住蘇子魚的手,眼眸中滿是溫柔:
“子魚,你跟簡小姐這麼久不見心中一定很是想念。”
蘇子魚自然知道他是想跟慕延西談一些秘密事情,而且不想讓她和簡沫心聽到。
她微微一笑,便對簡沫心說道:“我看你們這老宅不錯,有一種古色古韻的味道,陪我一起去看看吧。”
簡沫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怪異,隨即笑道:“好啊,我陪你轉轉。”
兩人漫無目的的在老宅裡轉着,最後站在木橋邊看着池子裡的金魚游來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