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微微勾起脣角:“怎麼?捨不得?”
她連忙擺了擺手:“哪有啊,我早就想回去了。”
她知道他定然是要回去處理一些事情。
他走過來一手攬住她的腰肢,一手穿過髮絲拖住她的後腦勺,在她的脣間落下一吻。
他本是打算只吻一下的,只是她的味道甜甜的軟軟的太有誘.惑力,總是讓他着迷。
“沫沫,我現在有事情要回去處理,有時間我再補給你一個蜜月好不好?”
雖然覺得有些小遺憾,但是她還是會全力支持他。
她揚起精緻的小臉嬌嗔道:“好啊,這可是你說的,蜜月蜜月,自然是要在蜜罐裡泡一個月嘍。”
他笑了笑,眼眸中滿是波光瀲灩:“好,那就補給你一個月。”
此時歐陽旭打來了電話。
“老大,我已經到了,開門吧。”
“帶人來了?”
歐陽旭的聲音有些發虛:“那個,自然是帶來了。”
慕延西將門打開的時候,臉色瞬間愈結了一層冰霜,眼眸中寒光乍現。
簡沫心更是被眼前的情況驚呆了,只見外面站了一排排整齊的警察,他們的臉上都帶着一絲諂媚的笑意。
而那個歐陽旭則扒開衆人,笑嘻嘻的出現在慕延西的面前。
他撓了撓頭:“那個慕老大,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人民公僕最能保障人民的安全。”
他越發笑得諂媚:“而且您不是還要帶着嫂子去警察局走個過場不是?”
慕延西丟給他一個冷眼刀子:“你捨不得你手上的貨?”
那是自然的,那些人都是執行秘密任務用的,歐陽旭怎麼可能讓那些人拋頭露面?
歐陽旭正想找說辭的時候,慕延西冷冷的丟給他一句話:“說不定你的寶貝在我的眼中一文不值。”
歐陽旭瞬間有一種想要揍他的感覺,只是那拳頭怎麼也攥不起來。
他看了看那羣警察繼續笑道:“慕老大,你就給我一個面子,這也不是方便你的離開嘛。”
慕延西環保雙臂趾高氣昂的看着他:“我什麼時候讓他們給我方便了?”
歐陽旭舔着臉笑道:“那個……這裡的局長是我姐夫,你多少給個面子嘛,只是走個過場的事情而已。”
慕延西攬住簡沫心的腰肢,語氣裡帶着無限寵溺:“我陪你去一次警察局走個過場。”
簡沫心隱約的覺得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她緊緊的握住他的手:
“阿西,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說來話長,路上我會慢慢說給你聽。”他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別擔心,有我在。”
警察護着他們走出去,只見那些人像瘋了一般衝過來,拿着兇器氣勢洶洶的朝着這邊砍過來。
慕延西捂住她的眼睛,將她塞進了警車,他則坐在她的身後。
警車發動將那些紅了眼的土著居民甩在了身後。
歐陽旭喘着粗氣,心有餘悸的說道:“啊呀媽媽,這可差點要了我們的命吶,慕老大,我是不是也算是對你有救命之恩吧。”
慕延西微微挑了挑眉:“你的命不是早就賣給我了麼?”
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想到那一個億,歐陽旭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到了警察局,那些人果然沒有爲難簡沫心,只是走了走形式,問了一些跟案情相關的幾個問題。
半個小時後,簡沫心便從審訊室裡走了出來。
她剛出辦公室門口就對上了慕延西一雙焦灼的眼睛。
“他們沒有爲難你吧?”
簡沫心搖了搖頭,她只是有些難過,那個小女孩才十六歲,就像是一朵花.蕾,還沒來得及綻放就應經香消玉殞了,令人蹉跎。
各種跡象表明,那個女孩是在風急天高的夜晚失足落崖的,但是這個結果顯然無法說服那些土著居民,他們依舊聽信謠言把她當成了殺人兇手。
雖然自己並不是什麼殺人兇手,但是她的心裡隱隱的有些負罪感。
小女孩嘛,難免有些心高氣傲,自己真不該接受她的挑戰,讓她在衆人面前丟臉,如果當時自己耐心的跟她說清楚,或許就沒有悲劇的發生了。
看到她的心情低落,慕延西握住她的肩頭,幽深的眼眸中氤氳着溫和的霧氣:
“簡沫心,這件事情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所以你不需要自責,我也不允許你用這種情緒來折磨自己。”
她一直很堅強,可是當她腦海中想到警察讓她看得那幾張照片時,忍不住想要哭。
女孩死的很慘,她從山崖上跌下去,摔斷了脖頸,頭和身體扭曲的不像樣子,又被不知名的野獸撕咬了,內臟都被掏空了,那場景慘不忍睹。
她從來沒有這樣近距離的接觸死亡,照片中女孩的臉上是兩個血窟窿,嘴巴微張,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似乎在控訴着自己的冤屈。
她抱着慕延西肩膀聳動,眼淚侵染了他的白襯衫。
她抽抽噎噎的說道:“阿西,我是不是一個不祥之人,走到哪裡總是給身邊的人帶來災難。”
她的眼眶中盈滿了淚水,那雙被淚水浸染的眼睛水亮水亮的,讓他的心也隨之氤氳在江南的煙雨之中。
他緊緊的抱着她:“沫沫,你想多了,這件事跟你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這個女孩有可能被人盯上了。”
她擦了擦眼淚:“什麼意思?”
歐陽旭抄着手懶洋洋的走過來:“我去勘察過現場,不得不說那個作案人的手法很高明,把現場處理的很乾淨,而且連一根頭髮絲都沒有找到。”
他的目光縮緊,手指朝着空中一抓:“但是沒有問題纔是最大的問題,只要他是孫悟空就翻不出我的五指山。”
簡沫心低頭沉思,阿眉是本地人,她對這裡的路徑瞭如指掌,怎麼可能發生失足跌落山崖的事情,這也是讓土著居民無法接受這件事情的原因。
但是那個兇手爲什麼要對一個十六歲毛都沒有長全的女孩下手呢?
貪財?阿眉身上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即使阿眉是族長的孫女,可是對方完全可以綁票啊,沒有必要把她殺死,這樣得不償失。
貪色?可是阿眉的身上並沒有被x侵的痕跡。
唯一的目的就是嫁禍了,而自己顯然是在這件事情要吞食惡果的人。
她跟夏玉成的事情已經在江城搞得沸沸揚揚不得安生了,影響了yto公司的公司形象,如今又除了這件事情無疑是雪上加霜。
對方這算是乘勝追擊,一箭雙鵰,只是這個手段太過陰狠,而且代價太大,那可是一條鮮活的人命啊。
簡沫心越想越覺得憤怒,她忍不住握緊拳頭:“他們怎麼可以這樣狠毒!”
慕延西好像猜測到了對方是誰,他握住她的手,將她略微冰冷的手指包在自己寬厚的掌心中。
他已經見慣了這種廝殺,商場上哪裡有人性可言,父子相殘,親友相殺的事情每年都在上演,更何況幾條無辜的性命。
他知道她的內心是善良的,柔軟的,一時半刻接受不了這種事實,只能不斷的自責與憤怒,便耐心的勸慰着她:
“沫沫,你不要太過傷心,這種查案的事情交給警察就好,你只需記住,這件事情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她苦笑道:“怎麼可能沒有關係,如果不是因爲她跟我牽扯上關係,她或許就不會死得這麼慘。”
慕延西將她摁在自己的胸口,淚水侵溼了他的胸口,胸膛的溫度暖着她溼潤的臉頰。
他的目光一縮,對手下手狠毒,並且用心良苦。
阿眉是土著居民,並且這裡的人淳樸善良,而且容易抱團,更容易被蠱惑。
對方只需要放出一些風聲,那些人就可以爲了阿眉罔顧禮法跟他和簡沫心拼命。
如果不是他早有準備,恐怕他跟簡沫心即使死不在那些瘋狂土著人的鐵器之下,也會被打殘。
而這件事情的唯一受益者也只有那個人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
此時公安總局局長汪洋從外面風塵僕僕的走來。
他走到慕延西面前與他握手:“慕總,讓你們受驚了。”
慕延西微微點了點頭:“破案的事情就辛苦汪局長了,這次還要麻煩汪局長護送我們離開。”
汪洋的臉上帶着謙和而不卑微的笑意:“這本是我的分內之事,何談辛苦二字。”
歐陽旭吊兒郎當的走一來,擡手搭在汪洋的肩膀上:“姐夫,最辛苦的人是我好不好?我還要協助你辦案呢,沒有我你成不了事。”
汪洋將他的手拍掉,他這個小舅子哪裡都好,就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嫌棄的打量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的鬍子上:
“姐夫?我哪裡敢當,你留着它,倒像是我的姐夫。”
歐陽旭微微挑了挑眉,他勾脣笑得奸佞:“你敢叫,我就敢答應。”
汪洋像是想到了什麼,便伸手拍了拍歐陽旭的肩膀,說的意味深長:
“別做夢了,我答不答應你要看我姐的意思,只不過她現在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孩子的身上,我勸你還是死了這份心吧。”
簡沫心微微驚訝,她記得慕延西曾經告訴過她,歐陽旭這個人看上去吊兒郎當的,實際上是一個很癡情的男人。
他曾經愛上一個離異的女人,只是他們迫於各種壓力不能在一起。
原來那個女人是汪洋的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