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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洗一下。”
等她洗好出來，客廳裡空空如也，以爲他是走了，卻又聽見樓上傳來腳步聲，擡頭，他正拿着一件衣服下樓，丟在沙發上：“穿它。”
“要出門？”她問。
“今天我休假，跟我出去走走，有個聚會，私人性質，幾個朋友，你都見見。”章東遠在沙發上坐下，淡淡說。
“我今天約了人，而且我想回去補覺。”杜雪說。
好容易有個週末，好容易才能歇一會兒，而且約了郭雯雯逛街。
然而章東遠絲毫不爲所動，只說：“約了就推了，睡覺到車上睡，現在去化妝。”
***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頭？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其實說到底，是久了，就習慣了。
就算心裡有一萬個不願意，杜雪還是坐上了車，女人出門不比男人，化妝是麻煩，章東遠還特別叮囑了就更要慎重，只是……
杜雪知道，自己就算給臉上畫出花兒來，也不可能比得上他們那羣人的任何一個女伴。
也見過章東遠的女伴，他從來不在她面前避諱這些，偶爾一起吃飯還有女伴會打過來，章東遠也都是講電話講的坦蕩，偶爾還會笑起來，連聲答應：“好，晚上就去你那裡。”
最有意思的一次是她跟着章東遠忽然打電話叫她去一家正宗的法國餐廳吃東西，進門，服務生端莊有禮，開口就叫人：“章先生，李小姐，這邊請……”
她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那位李小姐訂的位子留了名字，不知道什麼差池沒到，章東遠就叫了她來替補。
當然後來，這位李小姐消失的也挺快。
要知道，結婚才一個月，就有這些事情，眼看着他換了兩個了。
車子開出去，一輛小跑開在週六早上帝都的寬敞大道上，一點都不堵，杜雪連打哈欠的勁兒都沒了，只記得一路往北，在環線上看見前面的太陽，明晃晃的橙紅色。
下車，是個。
早有一羣人在那裡等着，嘻嘻哈哈，章東遠帶着她進去，沒介紹人，只指着她說一句：“我妻子。”
杜雪微笑，那羣人七嘴八舌的過來打招呼，其實誰的話也都沒聽多清楚，只聽得滿耳朵的“嫂子嫂子”，微笑着算是答應下來，一回頭，章東遠已經被人簇擁着往後面過去，她當然只能是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