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很優秀的人，她還小的時候，大哥已經開始領獎狀回來，她和二哥上學唸書的時候，大哥考入了最高學府還拿獎學金新生入學的時候還作爲新生代表致辭，記得，大哥的象棋下很棒，得了很多獎，父親很喜歡認爲有大將之風……
大哥是那種仰望的人，她跟二哥一起仰望，後來她連二哥也都仰望的時候，二哥說，大哥是永遠無法超越的。
在心裡，她認定大哥是那種非常值得驕傲的大哥，周圍的很多女孩子都喜歡他，提起大哥章炎彬的時候，嘰嘰喳喳又尖叫的成一團。
後來大哥娶了莫婉，莫家從政，從此大哥入政壇。
可到底是大哥本來就打算入政壇所以娶了莫婉，還是大哥娶了莫婉入政壇，章念心分不清楚，只知道大哥一向是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麼的那個人。
後來大嫂重病，她還去探望過，後來知道是非常嚴重，重到不知道能撐多久，幾乎就是癱瘓了，走路會劇痛。
可一個二哥都認爲是配不上的女孩子，應該是什麼樣得？
還是在愛情裡面，就有人自動的落下來一級，深愛的人都是最美好的那個，如同她看着邵一佳，心都要碎了，只覺得他好，什麼都好，此刻這樣結過婚的自己是不是還配得上他？
她不清楚，內心裡有一個聲音叫囂着要她去他家裡，問一個答案，問他之前說的那一句關於離婚跟她在一起的事情還算不算數，可是另外一個聲音告訴她，不是這樣的，兩個哥哥當然都是護着她纔會說要她爭取幸福的話，可她回去像是什麼？一場逼迫，他都已經有了李莉珍了。
他都有了李莉珍了……
章念心的心口彷彿被人剜掉的疼，前面緊急剎車，她趴着在方向盤上，不知道自己的方向……
***
“我真是不想死……”
姚曼笙的話語好像就在耳邊，只是一瞬間的清醒，章東遠他們進來之後姚曼笙又很快的回覆回去，淡淡笑着好像一切都沒發生一樣的，甚至還下廚去做飯，四個人一起聊天吃了晚飯纔回來的。
杜雪頭靠着車窗，跟章東遠說話。
“一切怎麼變的這麼快……”杜雪喃喃的開口。
章東遠一邊開車一邊回答：“時間過的太快。”
杜雪伸手拉了章東遠的襯衫角：“我真是怕，怕有一天你死了，我要怎麼辦……今天曼笙跟我說她不想死，我不知道怎麼勸她，真是可怕，生和死就那麼窄的距離。”
章東遠空出右手來握住她的手，握緊了，低聲：“沒事，都會過去，我不會扔下你不管，再也不會。”
杜雪點點頭。
***
“一佳，你有信在樓下信箱，我給你拿上來了。”李莉珍一邊進門一邊手裡揚着一封信，另外一隻手拿了兩瓶飲料。
樓下有24小時的小型超市，本來都已經做好飯，李莉珍忽然說要去買可樂，於是就下樓，很快回來。
邵一佳抽空也在看卷宗，看李莉珍拿信過來，想着應該是信用卡之類，站起身過去餐桌，笑笑：“大概是信用卡，放桌上洗手吧，洗了手我們開飯了。”
李莉珍一邊走一邊說：“那我來幫你拆，看看你到底欠了多少信用卡債！”
說着就打開來，從裡面抽出來一張紙，李莉珍看了奇怪：“信用卡公司怎麼只寄一張紙來了？還這麼薄，賬單都沒有，好像是信件啊。”說着又看信封：“上面沒寫寄出人是誰，肯定不是信用卡，還是你看吧，你的私人信件。”
邵一佳接過來，心裡有些神色想掩飾下去，看李莉珍坦然的雙眼，怕會不會是章念心寫的。
他知道是一條走不通的路，李莉珍很好，他也是下決心要認真對待李莉珍，所以那天補過了生日之後就當做是一個最後的終點，他在心裡是這麼覺得的，李莉珍值得很好的對待，他不能總是跟李莉珍交往卻跟章念心牽扯不清，不應該這樣。
打開來，上面只有紅墨水寫的一個字：死。
寫的格外猙獰，邵一佳看見了，飛快的收起來，李莉珍卻是眼尖的看到，急忙的問：“這是怎麼了？恐嚇信？一佳是不是因爲官司的事情？林巖川財大氣粗，他真是什麼都做的出來，他動不了章小姐，可你還是普通人還是要生活，這怎麼辦？”
邵一佳沒有答話，第一次收到這樣的東西。
“一佳，你能不能，乾脆放棄這個官司……”李莉珍看着他，緊張的提議。
***
應該不會是別的人，他邵一佳只是一個小律師，跟他一樣的律師在這個城市裡面還有很多很多，收到恐嚇信的恐怕只有他一個，邵一佳把信放回到信封裡面，放在桌上，看着對面李莉珍緊張的目光。
“一佳，對我來說你是最重要的，出不出名，能不能打贏這種官司根本沒那麼重要，我想你好好的，如果你這時候放棄，林巖川應該不會爲難你，他不就是想讓你退縮嗎……”李莉珍滿眼都是着急，過來拉他的手：“章小姐如果知道恐嚇信的事情也會理解你的，我們總不能不要命的去給她家裡打一場官司吧？”
邵一佳想到之前的一次，他打算放棄了，章念心來找他時候的場景，說不能離婚，可是可以發生關係，那一次，痛的錐心刺骨，如果再來一次他真是不知道能怎麼樣，而且，他很想她能勝訴，看她什麼都沒有的樣子他原來並不高興。
他如果放棄，她要怎麼辦？
“現在官司進展到這一步，一佳，就算不是你也一樣能贏的，你已經做了這麼多準備，你交給公司裡的別的律師就好了啊。”李莉珍還在勸說。
邵一佳開口：“我已經做了這麼多準備，現在放棄太可惜。”
“那恐嚇信的事情怎麼辦？一定是上一次在會所遇見的時候他記住你了，一佳，章家是大家族，他們不怕，可是我們這樣的普通人根本鬥不過他們，萬一你出了事呢？”李莉珍眼淚都落下來：“我只要你平安，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夠了。”
邵一佳低聲：“好，你讓我考慮一下。”去客廳桌上拿了紙抽過來給李莉珍：“別哭，讓我想一下。”
***
車子從小區門口緩慢的開進來，在停車位停下，車門打開，章念心擡頭看着上面的房子。
想了又想，她還是來了，想把那些事情告訴他，至少是想說出來，哪怕他還是跟李莉珍在一起也沒關係，她只說那些過去經歷的事情，他所不知道的那一些。
擡頭看見燈亮着，章念心一路的上樓，按了門鈴，心裡緊張的好像是第一天上學的孩子。
門開了，映入眼簾的是李莉珍，李莉珍一臉詫異：“章小姐，我們正在吃晚飯，什麼事啊？”
章念心站在原地不動，也說不出任何話來，有人走過來，屋裡的燈光打在那人的身上，拉出長的影子籠罩住她，她看過去，是邵一佳，邵一佳的臉孔在燈光的背光面，看不太分明，李莉珍在他身前，高度就在他的肩頭的地方，看起來親密的一對情侶。
“還是進來說吧。”李莉珍拉了章念心進門，笑着開口：“我們在吃晚飯呢，章小姐一起嚐嚐好了，我做的米飯，菜都是一佳炒的，我只擇菜，他說要我嚐嚐他的手藝，來一起把，一佳做的茭白真是很棒。”
章念心被拉到餐桌前，桌上四個菜，餐桌上有另外的橘黃色燈光打在上面，看起來溫馨而美好，李莉珍已經過去盛飯。
“我還是先走，明天到公司說也一樣。”章念心着急着就要逃離的樣子。
“章小姐別走，我們還有話跟您說。”李莉珍熱情的開口挽留，不由分說的拉她回餐桌邊上。
可樂給她倒在玻璃杯裡面，筷子也拿過來，章念心尷尬的無以復加，只能是坐下。
“章小姐坐，不用客氣，我能跟邵律師在一起章小姐幫了我好多忙。”李莉珍笑着說。
***
“媽咪，紀哥哥什麼時候來看思思？”思思小聲跟杜雪墨跡。
“過兩天就來了，到時候帶思思去接紀哥哥。”杜雪回答。
紀恪的學校之類的衛銘早都安排好，她去接紀恪算是照應，紀恪那個孩子特別的獨立，可能什麼都不需要她來處理，可是衛銘的交託，更是衛銘的弟弟，衛銘昔日裡如果照顧過她，她都記得，也是用一樣的心情去照顧紀恪。
“紀哥哥？”章東遠在沙發上聽見這麼一句，問。
“衛銘的弟弟。”杜雪大概的講了一下紀恪的身世，抱了思思到腿上，跟章東遠說：“你寶貝女兒纏着紀恪比纏着我都兇，看到小帥哥就撲，三歲看八十，思思以後肯定是個小花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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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東遠冷哼一聲：“我女兒誰家的兒子配得上？衛銘的弟弟想也別想！”
杜雪聽了笑，章東遠語氣裡那點小孩子的賭氣味道格外重，甚至過來徑直抱過了思思在懷裡，有些要霸佔着思思的架勢。
“女大不中留，等着思思長大你肯定管不住。”
現在思思要什麼章東遠都給什麼，等長大一點，思思就算是反了天章東遠又能如何？她現在可是早都預見到思思和章東遠未來的情況，覺得一定是思思無法無天，章東遠打也捨不得罵也捨不得，最後還是得她來。
“爹地，我要嫁給紀哥哥！”思思偏着腦袋躲章東遠的胡茬，奶聲奶氣的說。
杜雪覺得有趣，問：“思思，那小睿怎麼辦？小睿不好嗎？”
思思認認真真的坐在章東遠的腿上，眉頭都皺着，好像是深深思慮的樣子，半天有點發愁：“可潘睿沒有紀哥哥長得好看啊……”
“要是有比紀哥哥長得好看的男孩子你是不是又不喜歡紀哥哥了？”杜雪笑着問。
思思把頭埋在章東遠的懷裡：“爹地最好看，爹地幫我挑。”
章東遠那點對女兒的小虛榮心極大的滿足，抱起思思來：“好，爹地幫你挑，我章東遠的女兒要嫁人一定得是青年才俊，家世長相品行一流，配得上我女兒的人！”
“思思最愛爹地！”思思難得拍馬屁的說一句，隨即又小聲：“爹地，思思想吃冰激凌……”
原來在這裡等着……
杜雪怒：“不準！”
章東遠抱了思思：“就吃一個球。”說着就抱着思思往廚房那邊過去，盒裝冰激凌都在冰櫃裡。
杜雪無奈，這個章東遠被思思說兩句好聽的，一下子就暈頭轉向，一點都沒看出來思思說那麼多甜言蜜語不就是爲了最後的這一盒冰激凌嗎，杜雪要去攔，思思委屈的望着章東遠，看的章東遠心都要碎。
“有三年我都沒在思思身邊，思思現在肯跟我親近，只吃一點不多吃。”章東遠跟杜雪講。
杜雪無奈，看着章東遠開冰箱，思思捧着冰激凌杯樂的好像是麻雀一樣蹦蹦跳跳的一路到餐桌上面去吃，彷彿是捧着世界上最貴的珍寶。
“愛吃東西，愛看帥哥，不知道像了誰……”杜雪發愁：“你再這麼慣着她，以後可怎麼管。”
章東遠抱了杜雪的肩膀，低聲：“再多一個孩子給思思作伴，思思也就不整天看着別人家的小孩，兩個小孩彼此更懂得分享，不然我們現在上樓努力再給思思生個弟弟妹妹……”
“有弟弟妹妹嗎？我要個弟弟，爹地，我要個弟弟！我帶着他出去玩，冰激凌我也讓給他吃一半！”思思在餐桌那邊遠遠的就聽見“弟弟妹妹”四個字，奶聲奶氣的大聲，冰激凌都忘了吃。
***
“現在的官司也都沒問題了，我跟一佳婚禮上時間的安排不合適，一佳想辭了這個官司，反正章小姐換個律師也一樣贏的，我們律師行就很多好律師。”
邵一佳在廚房收拾東西，李莉珍抽空跟章念心說一句。
章念心一愣，手裡捏着可樂杯子，沒說話。
現在這個階段就算沒了邵一佳，也是一樣會贏官司，李莉珍說的不錯，可她今天本來是……
擡頭對上李莉珍的眼睛，又覺得自己真是……
他們過的好好的，他們一起吃晚飯，他們都要結婚了，她又衝出來是要幹什麼，爲什麼就不能放他好好的……就這樣到此爲止吧，什麼幸福不幸福的東西，她自己推開的，他現在很好，都已經這樣了，她幹什麼還這麼瘋了一樣的跑來。
“好。”章念心低頭喝可樂，說一句。
邵一佳從廚房裡出來，看他們在說話，目光掃過來，四目相對，章念心一時手就軟，手裡的杯子“啪”的一下掉落下來，掉在餐桌上面，杯子裡的可樂一下子流出來，灑在她的裙子上面，本來就是毛料的乳白色，一下子吸水，髒了一片。
邵一佳大步的過來，扶了杯子，李莉珍拉章念心起來：“我這裡有件薄外套，進來換一下吧，不然裡面衣服也溼了，可樂還發粘。”
“好，謝謝。”章念心狼狽的跟着李莉珍去房間裡換衣服。
房門
關上，李莉珍從衣櫥裡拿出來一件：“你跟我尺碼差不多，不過我的都是便宜貨，這件給你。”
“謝謝你，明天干洗完我再給你。”章念心看李莉珍從衣櫥裡取衣服。
李莉珍吐一下舌頭回頭衝着章念心一笑：“真不好意思，暴露了，我這兩天住這裡，打算很快就全都搬來，我和一佳，嗯……呵呵。”
章念心接過外套，什麼都沒說，眼底已經暗淡到了極致，低頭換衣服。
這是邵一佳的房間，每一寸都透露出邵一佳的氣息，乾淨整潔的牀頭，所有東西都是最簡單的線條，利落簡單，空氣裡面似乎還有一點點邵一佳特有的味道，藍白色的牀單那樣的素雅，章念心什麼都不想，也不敢再想，脫了外套換上李莉珍的這一件。
低頭的時候，看見邵一佳的書桌，目光一下子定住，看着書桌上的東西，手幾乎都木在那裡，動彈不得。
***
“小睿說他給思思打電話，思思說爹地媽咪每天晚上都好忙，她都自己看電視。”潘辰見說這句話的時候，笑的賊兮兮的樂。
他跟杜雪是非常熟捻的，以前爲了追郭雯雯，連帶着跟杜雪關係好，對思思也是寵愛有加，聽見這樣的消息立刻想也不想的先分享給郭雯雯，指望郭雯雯跟他一樣壞笑一番。
郭雯雯只是脣角翹了翹：“他們感情一向是好。”
“好怎麼還能分開四年，讓annie一個人帶着孩子在香港，之前還在大陸有一個妻子，你又說annie是前妻，這是怎麼了，好像tvb年度大戲。”潘辰見吃水果，小睿就在他旁邊靠着。
雖然是領養來的孩子，可是小睿真是像潘辰見，一舉一動都像。
郭雯雯看一眼：“之前有些事，現在都過去了。”
她這裡也有很多事，可是都過不去，只能等時間慢慢的磨平全部的時光，等着面前的這個人，用一點點細膩的包容和大男孩的樂天把這一切都掀過去。
“雯雯，訂婚的事情你看……”潘辰見看郭雯雯此刻聲音平和，也沒有什麼發脾氣的跡象，立刻提出來。
“暫時不想，等annie回來吧，不然也沒有伴娘。”郭雯雯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絕。
潘辰見頗爲喪氣，這已經是這幾天裡面他第五次找機會跟郭雯雯提訂婚的事情，可郭雯雯還是這麼沒有一點餘地的回絕，每次換一個藉口罷了。
“訂婚沒有伴娘也可以，婚禮的時候再找annie，訂婚就是家裡人一起吃個飯，你爹地媽咪還在大陸對吧？我也想去見見他們，可你不讓，那就訂婚的時候一起見見？不知道你跟你爹地媽咪爲什麼吵，可畢竟也是一家人，我媽咪那邊我在爭取了，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那個人啊……你爹地媽咪年紀也大了，我是打算當我爹地媽咪一樣對待的，以後接來香港大家一家人，你喜歡一起住就一起住，不喜歡我們買個附近的房子也可以，這樣一家人多好。”潘辰見頗爲苦口婆心，盯着郭雯雯繼續勸。
可郭雯雯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看，提到她的父母，她很難再多說些什麼話。
從她來了香港，再也沒有聯繫，她後來打過去過，電話都停了，杜雪後來說她家裡出了一些事，不過後來解決了，做生意上面的經濟糾紛，現在好像也還是不錯，她家裡上面還有個哥哥，所有事都哥哥在處理。
從她私奔的那一刻起，家裡就徹底的放棄了她，她也再沒有臉面回去面對。
當年也是爸媽手裡的掌上明珠，也曾經是以爲自己會跟周圍的朋友一樣，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對象結婚，甚至她爸媽還專程跟她談過，如果有喜歡的人可以帶回來，家裡人都覺得人品不錯的話，家世差一點也沒關係。
可最後，她沒臉帶回去一個有婦之夫，還是城中人盡皆知的官員。
年少的時候，私奔，兩個人手牽着手，愉快的如同是要飛起來，她第一次看見他臉上露出那種愉悅的表情，彷彿他也向往着自由，從來都是舉止有度的人那天在飛機上吻了她，眼角有一點微彎的壞笑，那個瞬間她永遠記在心裡。
越是跟他在一起，就越是看到他不爲人知的一面，他說：“如果我早一點遇見你，我不會用我的下半生去交換一個官途。”
可到底，她也是一樣，所有人口中的小三，他是所有人口中的賤男。
她連反駁都不能，他們曾經手拉手，她覺得可以抵
御一切風雨，他曾經告訴她，是因爲他妻子真的病入膏肓，如果晚兩年遇見，可能一切是另外一個樣子，她不用這樣逃離，他們會是幸福。
可是偏偏，不早一秒，不晚一秒，在那天遇到另一個自己。
“我還不想訂婚，如果你非要堅持，你可以去找別人。”郭雯雯打斷自己的思緒，想到過去痛苦的無以復加。
“你別生氣，我是真的想跟你結婚，也不想你退縮，我只是想跟你說，我是真的愛你，我也願意承擔所有的責任，你不要因爲一些家庭的問題就……嗯，怎麼說呢，就退避，對，退避，雯雯，我總覺得你在退避我。”潘辰見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字的說。
***
心門。
“邵一佳，你就抱着你的法律書過日子吧！你就抱着它談戀愛！你就抱着它不用管我了！”章念心氣鼓鼓的嚷，從頭到腳都不滿，不滿透了！
不滿這個男人每天抱着書，每天沒空跟她約會，每天她都陪着他看書，可她真是看得都要睡着了！一向是瘋顛顛的她現在每天早自習晚自習，除了中午吃飯能跟邵一佳說說話，其它時間他都在看書。
“念心，這是我的生活。”邵一佳只回她這一句話，一點商榷的餘地都沒有，只能她自己氣的調頭就跑。
回到宿舍裡，宿舍的人都在忙着用小珠子穿成各種動物的圖案，大學裡什麼流行弄什麼，前一陣子是流行編手鍊，又有一陣子流行用鉤針鉤杯子墊，宿舍裡小雅正在捧着一串珠子抗爭，她乾脆也加入進去，心裡憤憤：破邵一佳！爲了你我連宿舍的姐妹都沒了！我連流行都沒趕上都沒用珠子穿小動物！你就只知道自己的法律書！法律書！
學得很快，章念心穿出來一隻小老虎，邵一佳屬虎，章念心一邊用針串珠子一邊戳小老虎的屁股：“討厭鬼，爆你菊花，爆你菊花！”
後來她忍不住去跟邵一佳道歉，送了小老虎當賠罪禮物，菊花那裡用了一顆金色的珠子，表示菊花已爆，燦爛暖陽……
……
時間過去的太快，在每天的庸庸碌碌裡面，在她每天的下午茶裡面，在她去世界各地登高望遠裡面，在她跟馮立剛吵架裡面，所有的事情裡，一寸寸的，時間過去，五年，白色的小老虎都已經泛黃，她用魚線穿的，結實。
“章小姐？”李莉珍叫她。
她恍然的回神過來，伸手去拿了章念心書桌上珠子穿的小白老虎，說一句：“挺好玩的……”
眼淚都快要痛的掉落下來，可只能是忍着，李莉珍從來沒注意過，過來伸手拿了，拋着在半空裡，再接住：“都不像老虎，不知道他那裡弄來的。” WWW¸ тт kǎn¸ c ○
她轉頭過去穿上李莉珍的外套，身後“啊”的一聲叫。
章念心回頭，眼看着小老虎跌落在地，“啪”的一聲，不知道那根線一下子崩斷，碎在地上，那些珠子登時在地上滾開。
“怎麼了？”邵一佳聽見叫聲從外面推門進來，看見地上的小老虎。
章念心低頭下去撿起來，小老虎左後腿那邊散掉了一大半，珠子都滾在牀縫沙發之類的地方，邵一佳看見也愣了，脫口而出：“誰讓你動我的東西！”
李莉珍急忙說：“我不小心的……”
章念心站起來，手裡捏着半個的小老虎，看着小老虎菊花上的金色珠子，怎麼都覺得難受，可平靜了說：“珠子應該找不全了，修不好的，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就這樣吧。”放小老虎在牀頭櫃上，頓了一下又說：“邵律師我還有點事情，我先走了。”
說着從邵一佳身側快速的過去，到客廳拿了自己的包，開門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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