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天色已經不早了,喬沐希跟裴逸是留到裴宅,裴成方不顧羅萍的挽留,堅持回裴公館,祝綺麗像個勝利者跟着老頭子一起走了。
羅萍心裡自然是不太痛快,但是一想到今天老頭子還是向着裴逸跟喬沐希的,心裡又舒服一些,她送完老頭子轉過身說:“劉嫂,做點夜宵給少奶奶送上去!”她知道喬沐希今晚光顧着應付沒怎麼吃東西。
如果放在以前,她當然不希望老頭子把股份給了喬沐希,可是閒雜不同了,喬沐希怎麼說也是裴逸的老婆,給了她總比給了祝綺麗裴默那母子強。
喬沐希躺在牀上,可算是鬆了口氣,敲門聲響起來,她又嚇的坐起來,裴逸笑,問道:“誰?”
“少爺,是太太叫我們準備了夜宵給少奶奶送上來!”劉嫂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裴逸站起身去開門,接過劉嫂手中的盤子,劉嫂想往裡看一眼的,無奈裴逸擋在門口嚴嚴實實也沒讓開的意思。
“劉嫂還有事?”裴逸似笑非笑地問。
“哦,沒事,少奶奶睡了?”劉嫂問。
“沒呢,就等劉嫂的夜宵呢!”他開玩笑。
劉嫂笑了笑趕緊轉身離去,這個少爺,一向摸不清他的心思。
裴逸端着盤子進去說:“看我媽多惦記你!”
喬沐希跳下牀幾步蹦過來接過他手中的盤子說:“我發現咱倆復婚後你媽對我比以前好多了,看來是咱們離了婚才知道我的好,八成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吧!”她沾沾自喜地說。
“她是後悔了一陣,你跟唐婉蘇比起來,她寧願要你!”裴逸笑道。
她瞪他,“拿我跟唐家人比?那一家子都是變態!唐澤皓威脅我不成還讓他媽來提親,要不是我媽在,八成我就被喬硯雄嫁出去了!”
“哦?還有這事?”裴逸皺眉。
“是啊!”她一邊吃着一邊說:“我看這樑子算是結下了,裴逸你做房地產還不如辦個醫院呢,你看唐家這擴張速度,萬一哪天把醫院都給壟斷了,到時候隨便哪家醫院都是唐家的,咱不是受制一輩子?”
裴逸一想,點頭道:“有理!”
喬沐希抓過剛剛擦手的紙扔過去,“你還真打算做啊?沒經驗,賠死你!”
他大笑,“老婆說的我一律無條件執行,賠死也甘願!”
“油嘴滑舌,也不知道爲什麼有那麼多人喜歡你!”她哼道。
“你也喜歡試試不就知道爲什麼了?”他說。
“我纔不,傻瘋了往裡跳!”她咕噥着。
他也不急,反正人都是他的了,慢慢培養感情,他轉言道:“對於剛剛我爸給你股份的事有何感想?”
一提起這事她反應很大,“嚇死我了,你說你爸是不是說着玩的?”
他一本正經,“老頭子從不開玩笑!”
“他不是沒想好嗎?”她又問。
“沒有八成把握他不會說出口!”他又說。
“啊?我可不攪和你們裴氏的事!”她大驚。
他壞笑,“容不得你了,嫁進裴家你已經身不由己,老頭子能放過你就怪了!”
“裴逸,你讓我復婚的時候怎麼沒說這些呢?”她叫。
“我又不是老頭子肚裡的蛔蟲,哪裡知道他的決定!”
“哎,說真的,我怎麼才能不進裴氏呢?”她認真地問。
“老頭子盯上的人是跑不掉的,他可是求才若渴,你就放下心來等着他找你談吧!”他走過來看她吃剩下的小半碗夜宵,端起來幾口吃乾淨了。
她臉一紅,“餓了不讓劉嫂再給你盛一碗?”
“不算太餓,這點剛好,劉嫂歲數大了,別讓老人家跑上跑下的!”他說的就像個謙謙君子。
以前劉嫂伺候他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麼尊老!
“行了老婆,明天上班,咱們早點睡!”他說着人已經躺在牀上。
她磨磨嘰嘰走到牀邊。
他伸手拉她,她跌到他身邊。
“害什麼羞?昨晚是誰抱着我不放來着?”他打趣。
她臉紅,翻過身不理他,這晚肯定是要睡一張牀的,昨天是意外,不算數。
他的身體卻貼了上來,二人的睡衣都是絲質的,她甚至能察覺到他滾燙的體溫,她身子忍不住顫了一下。
他輕輕咬着她的耳垂說:“希希,你是我老婆,在你答應重新嫁給我那刻,我就不會再放手了,趕緊愛上我,我不想等的太久!”
似乎裴逸斯文很長時間,她一度已經將他歸爲斯文人,此刻她才意識到,他的隱忍他的翩翩有禮都是在追求她的前提之下,如果不是他愛她,相信也不會對她這麼客氣,早就吃乾抹淨了。
“希希?”他挑眉,這樣了怎麼她還沒反應?
“困,別鬧!”她迷糊着說,還翻過身抱住了他。
他身子一僵,不會這麼快就睡着了吧!可是這女人要是清醒的時候絕不會來主動抱他的,他苦着臉,好容易鼓起勇氣表白一番,女主角還睡着了,算了,他也睡吧,否則佳人在懷漫漫長夜讓他可怎麼熬?
感覺身邊的裴逸沒了動靜,喬沐希這才鬆口氣,可算是矇混過關了,他愛她也是弱點嘛,今後只要有這個弱點,還不信拿不住他。
“嘿嘿!”她一得意忍不住笑出聲來。
裴逸果真眼噌地張開了,在她臉上謹慎地巡視了一番,什麼異樣都沒發現,難道他出現幻聽了?摸摸下巴,閉上眼接着醞釀睡意。
裴成方出了裴宅坐上車,裴默開車直接回自己家,裴成方送祝綺麗。
祝綺麗坐上車,她轉頭看裴成方,眼珠流轉,轉出魅惑的光,她的手軟軟地搭在裴成方肩上,“成方,我去你那兒陪你好麼?”
裴成方轉過頭淡淡地看她一眼,“你不知道我的規矩?”
“我是看你寂寞嘛!”她抿起嘴笑。
“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已經習慣了!”他說。
目的沒達成,她有點不甘心,眼看車子開到家門口,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手撫上他的胸口,“成方,那就跟我回家好麼?”
他挑起眉,“綺麗,你來之前我們不是都說清楚了麼?”
祝綺麗升起擋板,嬌嗲道:“成方,我是你的女人,我們很久沒在一起了,我好想你!”
“那你跟裴默還回國外去?”他問。
她臉色一變,“成方,你不能對我們這樣!”
他的表情倒是很平淡,“綺麗,你說我不公平,不給裴默機會,現在機會我也給他了,你來之前是答應我的條件,現在難道又想反悔?”
“成方,你不要這樣,你忘了我是你最愛的人麼?”祝綺麗說着委屈地掉下淚來。
裴成方嘆道:“當初你明知道嫁給我會當一輩子的二太太,可你還是選擇了這條路,如果你願意在國外呆着,我們一樣能生活的好好的,可是你不甘心,硬要爲裴默贏取自己該得的。綺麗,我的愛給了你,虛無的東西都給了羅萍,這是公平的,就算我將裴氏交給裴逸,我一樣能讓你過的很好,你爲什麼非要選擇這麼一條難走的路呢?”
“裴默是你兒子,你不能對他不公平!”祝綺麗說。
“那好,現在機會給他了,就看他的表現了,當初裴逸進裴氏的時候我一句話都沒幫過,裴默進來沒多長時間我就把他推到財務總監的位置上,你不能再說我偏心了吧!”他語重心長地說。
“那喬沐希呢?你寧願給一個外人股份爲什麼不給裴默股份?”她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綺麗,今晚你的目的就是這個,你現在連我做決策也要干預了?”他的臉跟着板了起來。
祝綺麗知道自己失言了,裴成方最煩女人干預他的公事,就像古代後宮不能幹政一樣,她馬上閉嘴,不再進行這個話題。
“你家到了,下車吧!”他面無表情地說。
“成方!”她泫然欲泣。
“下車!”他一臉冷厲。
祝綺麗無奈,只得開門下了車,夜色中的她顯得十分單薄,裴成方看着她進門的背影有點不忍,如果是在國外,他一定擁着她回家,可是在國內,他對羅萍有過承諾,他不能食言。
祝綺麗進門後,一陣空虛感襲來,多少年了?在國外裴默成年就自己搬出去住了,平時家裡只有她一個人。她坐在沙發上發呆,連燈都沒心思開,她仔細回想這一輩子,得到了什麼?男人的愛?有用麼?他一年沒幾天跟她在一起,是她當年太幼稚還是小看了這個男人?她總認爲只要有他的愛就遲早有那麼一天能坐上正房的位置,卻沒想到多少年過去了,羅萍依然穩穩的坐在裴太太的位置上。
她爲裴默爭來機會,以爲這就是轉折點了,卻不想事情並不像她想的那樣。反而覺得她跟裴成方的距離更遠了,這個男人太有原則。
綠依在牀上躺着瑟瑟發抖,身上舊傷還沒好又添新傷,被教訓了多次她已經不像頭幾次哭出聲了,一直都是隱忍着,這個男人簡直就是變態。
唐澤皓喝了酒,一邊穿衣服一邊罵,“跟死魚一樣,也不知道尤姐怎麼教的!”他穿好衣服,從錢夾裡拿出一疊錢扔到她未着片縷的身上,錢灑了她一身,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覺得剛剛上過的女人特賤,這種滋味也特爽,別怪他怎麼對待她,她還拿了他的錢呢,很公平。
如果是喬沐希……如果是喬沐希……
他大步走出去,如果是喬沐希他一定捨不得這麼虐待她,肯定比任何男人都溫柔,那麼一個柔柔弱弱的女人!
唐澤皓剛走,尤姐就進來了,她手裡拿着藥,早就猜到是這樣的情況,說實話在瓊漿玉液呆了這麼多年,她還是頭一次見到像唐少這樣變態的,她一邊給綠依上藥一邊說:“綠依啊,不行你就求求裴少,總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你會被唐澤皓折磨死!”
綠依苦笑着搖頭,眼裡已經沒了淚,“我跟裴少非親非故的,拿什麼去求人家?等他玩膩了我就解脫了,你看梳梳,現在不也挺好的嘛,再忍忍吧!”
“唉!真不知道你幹嘛那麼要強!”尤姐嘆氣,又是一個可憐人,她知道綠依不是個虛榮的女孩子,到這裡來受這樣的苦肯定是有原因的,偏偏這個孩子嘴緊,什麼都不說。
唐澤皓回到家,把門甩的很響,韓芸被震了出來,看他一臉酒氣,衣服穿的七扭八歪氣就不打一處來,她叉着腰說:“喝多了回你自己家去,上我這兒來幹什麼?”
“媽,倒杯水,渴!”他扯扯領帶。
這個時候傭人都下班回家了,韓芸罵:“渴死你,自己倒去!”
“媽,你還是我媽嗎?怎麼這麼狠心?”唐澤皓歪在沙發上,說話都不利索。
韓芸這叫一個氣啊,“我們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兒子?你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德性還指責我?”
“切,什麼德性也是你兒子,媽,倒水!”他喝道。
“逆子!”韓芸真是氣,“你都三十多歲的男人了,能不能務點正業?整天晚上別出去鬼混?娶個正經女孩子過過日子行不行?”
“媽,我要喬沐希,你把她弄來,我哪都不去,乖乖在家呆着跟她過日子,給你生孫子,行不?”他賴皮地說。
“唐澤皓,你不是小孩子了,想要什麼玩具找媽媽,現在你是要一個人啊,媽能給你弄來嗎?再說媽又不是沒去努力,舔着老臉拎東西去提親,人家怎麼說的?說喬沐希不能生孩子,這麼被休回來的,現在呢?她又跟裴逸復婚了,裴成方還在報紙上大肆表揚她,明擺着喬家騙我呢,就是不想讓喬沐希嫁給你,你還有什麼辦法?”一想起這事韓芸就覺得氣悶,唐家好歹現在也是有頭有臉的,不比喬家小,怎麼就讓人這樣搪塞呢?
“我不管、我就要喬沐希!”唐澤皓耍酒瘋。
韓芸這叫一個氣,跟醉鬼講道理能講得通嗎?她乾脆眼不見心不煩,轉身回房。
“媽,我渴,水呢?”身後傳來唐澤皓含糊的聲音。
韓芸氣的摔上門,這兒子簡直就是來討債的,他老爹不在家他就跑回來胡鬧折磨她,她有什麼辦法?要能把喬沐希弄來她早就給弄了,真是受夠這個兒子!
第二天一早,喬沐希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了人,睡的太熟了,也不知道裴逸什麼時候起的。她坐起來,看到牀頭櫃上放着一部淺玫紅色的手機,手機是掀蓋的,女性化的顏色,打開又顯得很大,她這樣嬌小的女性拿起來看着很有範兒。
裴逸從洗手間裡出來,“喜歡嗎?”
“給我的?”她擡起頭問。
“不給你擺這兒幹嘛?”他剛剛洗完澡,發上還帶着水珠,他坐到她身邊。
她打開手機,竟然發現電話號碼都在裡面存着,她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我手機裡存的那些號?”簡直太神奇了。
“還是你那張卡,那部手機我找回來了,卡沒壞!”他簡單地解釋。
她知道他必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她都不知道那部手機被司徒遲丟到什麼位置了,她揚起脣笑道:“什麼時候買的手機?”大清早就變出來部手機來,不得不說他很佩服。
“昨天就買了,卡是昨天半夜才找到,今早送來的!”他說道。
她把手機放到一旁,跑下牀拿起吹風機跪到他身後給他吹頭髮,他十分受用,“感動了?”
“嗯,感動了!”她也沒避諱。
他的心裡就跟調了蜜似的。
樓下飯都做好了,羅萍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劉嫂過來問:“太太,用早點的時間到了,要不我上去叫少爺、少奶奶?”
羅萍擡起頭看眼表,和氣地說:“不用了,年輕人嘛,讓他們多睡會兒吧!”
“那太太您先吃?”劉嫂又請示。
“我有沒事兒,早點晚點都行,等會兒他們吧!”羅萍說着又看起來報紙。
劉嫂感嘆太太真是變了,以前規矩是一定要之行的,從不爲了什麼人而改變,這回竟然如此偏袒少奶奶,還這麼好脾氣的。
喬沐希給裴逸吹完頭髮後時間已經不早了,她看眼表尖叫一聲跳下牀跑去洗漱,裴逸看她躥的跟兔子似的,不解地問:“怎麼了?”
“時間要晚了!”她的聲音從衛生間裡遙遙傳出來,裴家的規矩她還是記得的,羅萍的凌厲她也沒忘,住這裡真是找罪受。
迅速把自己收拾好,跟裴逸一起下樓,裴逸在她耳邊低聲說:“沒關係,媽要是說你了我爲你開脫!”
她臉一紅,小聲道:“離我遠點!”
他說話時熱氣直往她耳邊吹,這讓長輩看到像什麼話?
走下樓,她小心翼翼地說:“媽,對不起,我晚了!”她用的是“我”而不是“我們”,她清楚地記着裴逸犯了錯是正常的,不會被罰。
羅萍放下報紙笑呵呵地說:“你們每天那麼辛苦,多睡會兒也沒關係,走吧,開飯!”
她討好地說,“媽,您看您還等我們,先吃嘛,是不是餓壞了?”
“不餓,剛好今天早晨沒什麼胃口!”羅萍心想兒媳婦這不也挺體貼嘛,以前怎麼就認爲她木訥了呢?
“沒胃口?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知道有個開胃的方子不錯,回頭給您抄來一份,每次我沒胃口一喝這個就好了!”她趕緊說,把婆婆伺候舒服了她日子也好過。
“呵呵,希希真是有心,好、好,走,咱們吃飯!”一向很少開朗大笑的羅萍今天居然笑的如此燦爛,以往“沐希”的稱呼也變成了親暱的“希希”,可見喬沐希在她心底地位大升。
喬沐希這才發現這個婆婆也真是好哄,就那麼一件小事就把人哄的這麼開心?看這樣子她之前花的心思少了,婆媳之間似乎不是那麼難處的,她好像找到感覺了。
裴逸心裡這叫一個舒服啊,還有什麼事比老婆跟老媽相處愉快更舒心的事呢?他真是娶了個好老婆,不珍惜不行啊!
秦拓得知喬沐希跟裴逸復婚後,他竟然沒勇氣去質問喬沐希,他滿腦子都是她那一句,“放手吧,這是最後一次!”他覺得她負了他,可是他又覺得她負他是應該的,他把她害這麼慘,喬沐翼至今都沒恢復,他的人生萬念俱灰,沒有了她,他自己過個什麼意思?什麼復仇?還有意義麼?他乾脆用最直接的方式,把一切做個了結。
這麼想的也就這麼做了,他坐上飛機飛國外,直接就殺到華悅欣的住處。
華悅欣的背在國外已經治好了,她確定是唐澤皓的醫院給做的手腳,因爲剛到國外就說了是用藥不當所以惡化成這樣,可惜的是她的背已經留下難看的疤痕,就連手術也不能恢復如初了,她氣的咬牙切齒,把一切都怪罪到喬沐希頭上,如果不是司徒遲給喬沐希出頭此刻身上留疤的不是她而是喬沐希。
這段日子過的很艱難,董事會的責問,她好容易才把那幫老頭子安撫下來,本來這次差點就被免職了,是父親硬保她纔算作罷,那羣老頭兒真麻煩。
秦拓衝進她家門時她愣了一下,然後才欣喜地說:“秦拓,你終於來找我了!”這些年,這是秦拓第一次主動出現在她家。
她真是被喜悅衝昏了頭腦,如果她注意看一下就會秦拓的眼裡帶着殺意,這一路秦拓都是殺氣騰騰的,就連飛機上的空姐都被他的氣場嚇住了,說話都是低三下四的,路人也都離他遠遠的。
秦拓二話不說走上前就掐住她的脖子,眼珠子盡顯殺意已經變成了血紅色,華悅欣被掐住說不出話來,她瞪大眼驚恐地看着秦拓,回過神後才知道掙扎,秦拓真是下了狠手的,力氣不斷加大。
鍾揚聽到華悅欣的哼哼聲,走出來看到這一幕嚇了一跳,他趕緊跑過來一把將秦拓打開,秦拓精力都聚集在華悅欣身上也沒注意到鍾揚,一時沒防備,被他打的往後退了好幾步,手自然也鬆開了,華悅欣摔到地上,猛烈地咳了幾聲叫道:“秦拓你瘋了,你幹什麼?”
“我掐死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秦拓說着又衝上來,華悅欣嚇的躲在鍾揚身後,鍾揚做出一副防備的架勢說:“秦少,有話說清楚,打個女人算什麼本事?”
“華悅欣,喬沐希跟裴逸復婚了,你滿意了嗎?我掐死你!”秦拓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咬出來的。
華悅欣聽了呵呵直笑,“活該!”
秦拓聽了眼更紅,過去一拳就把鍾揚給打飛了,也沒手下留情,一拳就打在華悅欣臉上,直接掐死簡直太便宜她了。
華悅欣也被打飛,她一陣發矇,目光剛聚了焦一看秦拓又過來,她大喊,“再敢打我小心喬沐翼的照片傳到網上!”
“我今天就直接打死你!”他咬着牙說。
“你以爲我會沒防備?只要我一死,那些照片馬上就會上網,我華悅欣能不留後手嗎?”她臉腫了一半,再加上詭異的笑就跟個女鬼似的。
秦拓氣的直咬牙,他的確不能不在意,他帶給喬沐希的痛苦已經夠多了,不能在她剛緩過來時又給她嚴重的一擊,原本他只想殺了華悅欣放掉華家,這樣看來不是那麼回事,那他絕不再手下留情!
華悅欣一看秦拓軟了,她得意地說:“秦拓,你打了能白打麼?告訴你這事兒沒完,你不是恨我麼?告訴你咱倆結婚,否則的話小心那些照片!”
居然還敢威脅上他了?他眼裡就像能冒出火一樣,可是華悅欣並不懼怕,他就是個紙老虎,喬沐希就是火,一沾就着,她手中的照片就是打火機,她還不信弄不過個秦拓。她歪着頭說:“自己考慮考慮吧,不娶我的話,等着那些照片上網吧,還有動感視頻呢!”
秦拓的聲音冷的就像地獄裡出來的一般:“你真想跟我結婚?不怕我半夜殺了你?”
“只要你一天愛喬沐希我就不怕!”
“好,如你所願,我去準備!”他說罷風一般的離去。
華悅欣的臉立刻冷了下來,她愛的男人居然爲了保護別的女人才跟她結婚?這對於她來講簡直就是一種恥辱。她轉頭看見一旁的鐘揚,幾步走過去,冷聲道:“廢物!”
鍾揚撫着被打的臉,看她的臉也腫了,沙啞着說:“我給你上藥!”
畢竟他也是爲了保護她才被打成這樣,她心也軟了,手輕輕地摸上他的臉軟聲問:“疼吧!”
“沒事,不疼!”他說着抓下她的手,“走,上藥去!”
她拜託他的手,用力碰上他的傷,他嘶地一聲表情痛苦,她惡聲惡氣地說:“還說不疼?裝什麼裝?”她一把扯開他的扣子,又解開他的腰帶,喘着氣問:“我現在醜不醜?”
“你在我心裡永遠是最美的!”他柔聲道。
“我要嫁給秦拓也不准你離開,我不高興了你就得讓我撒氣!”她一邊說着一邊解自己的衣服。
“好,我不離開,你不讓我走我就不走!”他說着主動躺在沙發上。
她就像一個女王臨幸着他,他其實就是她的一個泄慾工具!
秦拓從華悅欣家出來之後直接去機場坐飛機去了加拿大,下飛機後,他一邊坐車,手裡拿着一瓶伏特加,就着瓶子一口口地喝着。
董彥擔心地從倒車鏡裡看他,半天終於忍不住說:“秦少,別喝了,傷身體!”
“別勸我!”他冷聲道。
董彥只好閉了嘴,愛情真是能毀人!
到了家秦拓喝的醉了,白琴看秦拓如此狼狽着回來着實嚇了一跳,就算家遭鉅變也沒見秦拓這副模樣過,她甚至以爲他的公司破產了。
“媽!”秦拓看到白琴哭着撲了過去,跪在她腳邊。
“這……這是怎麼了?”究竟出了什麼大事?
“媽,喬沐希她不要我了、不要我了,華悅欣拿着照片逼我結婚,我的人生都毀了,下半輩子還有什麼幸福可言啊?”秦拓哭的很痛,似乎所有人生的悲苦都發泄其中了。
白琴心裡痛極了,兒子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她如何不希望他能過的幸福?原本認爲欣欣那孩子可愛直爽,卻沒想到她心裡是那樣的惡毒,可以想象秦拓跟她在一起有多麼痛苦。
“媽,我真是不想活了,我去掐死那個賤人,她居然用喬沐翼的照片威脅我結婚,要不我就真的掐死她了,掐死……”他一邊說着,手裡還做着手勢。
白琴嚇的心都哆嗦了,她可不想兒子當個殺人犯,弄到這一步是不是自己真的錯了?原本是上一代的事最後連累了下一代,她想着淚都流了下來,摸着他的頭說:“兒子,是媽害了你啊,媽要是有點辦法也不想這樣的!”
她的哭聲並沒人迴應,秦拓已經睡着了,獨留下白琴一人傷心痛苦。
後面幾天秦拓就像是借酒澆愁,整天喝的醉醺醺的,白琴如何勸都沒用,他就一句話,“我的人生已經完了,就這樣吧!”一副自暴自棄的模樣。
真正讓秦拓振作起來還是華悅欣去了k市的消息,他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清醒過來,難道華悅欣還想去找喬沐希的事?他二話不說,紅着眼睛殺去k市。
華悅欣的想法很簡單,誰讓她不痛快了,她就讓誰不痛快,讓秦拓不痛快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喬沐希不痛快,她長這麼大還不知道“忍”字怎麼寫!
秦拓幾乎是前腳剛走,華飛震後腳就到了,他大大咧咧地登堂入室,坐到了白琴家的沙發上,白琴站在一旁,面色冷清。
“茶呢?”華飛震一副大少爺模樣。
白琴不得已只好去倒茶,恭敬地放到他面前。
華飛震拿出一支雪茄,“給我點上!”
白琴找出火柴給他點上,他呼地,一口煙吹到了她臉上,她直起腰,偏過頭。
華飛震眯起了眼,緩緩地說:“我算是你們母子的救命恩人吧,當初我讓你做我的女人你又不幹,後來我看欣欣喜歡秦拓,那就讓秦拓娶了她算是補償吧,可是現在呢,人不但沒娶,還把欣欣打成那樣?我看了簡直就是嚇了我一跳!你到底想怎麼着?”
“要不是欣欣鬧出那麼大的事,秦拓也不會這樣!”白琴說。
“鬧出多大個事?那什麼姓喬的是你親戚嗎?你跟他關係好?他是死是活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別忘了欣欣纔是你秦家的人,到底向着誰你要搞搞清楚!”華飛震道。
“這不是關係好壞的問題,一個女孩子心思怎麼能這樣歹毒呢?”白琴據理力爭。
“歹毒不歹毒那是我華家教育的問題,你不願意讓秦拓娶她也行,那你就從了我!”他說着探起身一把就拉住她,稍稍用力,她就摔進他懷裡。
雪茄味撲進她鼻中,這是挑逗,毫不掩飾地挑逗,她推開他,“放開我!”
他稍稍用力,她又落回他懷中,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其實咱們上一代的事幹什麼要讓下一代來背呢,我看秦拓也是不願意,不願意就算了,乾脆咱們在一起吧,你看老秦死了那麼多年,你單身這些年不寂寞嗎?”
“華飛震,別忘了你是有老婆的,你說這些話對得起你老婆嗎?”她義正言辭地說。
“琴琴,我們都這個歲數了,還顧着那些虛的幹什麼?不及時行樂對得起人生嗎?”他悉心開導。其實女兒手裡有喬家小子的照片,不怕秦拓不娶,他還是先把白琴拐到手再說。
“華飛震,我還是要自尊的,你不能這樣對待我!”她努力掙扎。
“你一個小寡婦,我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多少沒結婚的明星小姑娘往我身上貼爭着搶着給我做二奶我還看不上呢!”他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
“那你去找她們,我不稀罕你!”白琴道。
“琴琴,說話別那麼不中聽,我要真想強迫你也不至於等到今天,我就想你自願的,那樣纔有意思不是?畢竟我又不是缺女人的男人!”他說罷想了一下說:“這樣吧,你要是真的想要個名分,我把那老太婆休了娶你好不好?”
“不好,我不要!”她的語氣非常堅定。
“琴琴,別太任性,你知道我多喜歡你麼?多少個小姑娘都比不上一個你!”他說着臭烘烘的嘴就湊了過來。
白琴頭皮發麻,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掙開,大聲叫道:“你要是敢碰我我現在就死在你面前!”
他怔了一下,鬧出人命畢竟晦氣,他擺擺手說:“你的死活跟我沒有關係,說實話,我要真想強迫你等咱們上完牀你願意死就死去,或是我想把你囚禁起來讓你求死都不能也是輕而易舉的,我不想逼你你還就是不領情,這樣吧,如果秦拓不娶欣欣的話,那我就不會再放過你們了,自己看着辦!”
華飛震走了,留下一屋的煙味,嗆的她眼淚都出來了,她打開窗戶,讓味道都散去,傭人出來,低聲道:“夫人,您應該跟秦少說的!”
白琴擺擺手,“別跟他說!”兒子的性格她很瞭解,萬一說了秦拓會殺掉華飛震的,華飛震勢力龐大,秦拓不是他的對手,她好容易養大的優秀兒子不想他就這麼毀了。
傭人見她堅持,也沒說什麼,嘆了聲氣進了廚房。
白琴拿出手機看了半晌,起身收拾東西,訂了去k市的機票,帶着一顆凝重的心走了。
喬沐希接到白琴的電話很是意外,如果說她跟秦拓還在一起還說得通,她跟秦拓早就分開了,她想不出白琴找她幹什麼。
白琴約她在公司下面的咖啡廳裡見面。
時間還早,白琴也沒事,所以早早的就到了咖啡廳,望着外面發呆,還好她在秦拓喝多的時候留了個心眼將他手機喬沐希的電話記了下來,否則到這裡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聯繫她呢。
喬沐希也是提前來的,看見白琴已經到了,心裡有點不安,她提了提氣走到白琴對面,展開一個禮貌的笑,“伯母!”
白琴也笑了,“快坐,打擾你了吧!”
“沒有!”她坐到白琴對面。
“冒昧前來打擾,我是爲了秦拓的事!”白琴先開口。
“我跟他已經分開了!”她解釋。
“我知道!”白琴說完,嘆了聲氣說:“秦拓這孩子從小就很苦,雖然後來華家替我們還了債接濟我們的生活,可秦拓從來不捨得多花錢,他不想欠華家太多,這孩子一直就是這麼懂事!”
喬沐希不知道她要說什麼,但還是耐着性子聽了下去。
“我一直以爲有恩了就要報恩,可是最近我發現自己似乎錯了,你說的很對,如果真讓秦拓娶了華悅欣,那會害了他的下半生,與其這樣還不如從開始就不給他希望,做一個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幸福!”她的眉間染上憂傷。
喬沐希注視着她的眼,傾聽着。
“他在我這裡住了幾天,天天都在喝酒,他說你不要他了,他很痛苦,我真的不忍心看他這樣痛苦下去,如果我的兒子不能幸福,天天借酒澆愁,那我活着也沒什麼意思了,我知道以前我對你無禮過,今天我是特意來向你道歉的!對不起!”
喬沐希嚇了一跳,趕緊說:“不用、不用,我沒放在心上!”
“那你重新再接受秦拓好嗎?我不阻攔了!”白琴說的有點急切了。
“這個……不行!”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我給你鞠躬,跪下也行!”她說的更急,此刻她只是一個爲了兒子幸福的母親。
“不是伯母,我已經結婚了!”她站起來要阻止白琴鞠躬。
白琴的腰彎在半截,猛地怔住,她低着頭,聲音有點破碎,“原來如此,是我失禮了!”她這才明白兒子說的喬沐希不要他是什麼意思。
“對不起!”喬沐希看她的樣子,有點擔心。
“你沒什麼對不起的,是我唐突了,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先告辭了!”白琴低着頭拿起包跑了出去。
她看白琴似乎不太正常,不放心地追出去,外面卻沒了白琴的身影。
兩個小時以後,她接到了秦拓的電話,裡面的聲音很焦急,“喬沐希,我媽自殺了,你能不能來醫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