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雲霆得知全部事情真相,突然有些感慨。
難怪華越成了律師,因爲當年小島不完善的、骯髒的法律害的他家破人亡,與心愛的女人分開,所以後來他纔會學法。
“女奴死了?”
阿堯點頭:“是,在華越錯手殺人的那一天,他父親親手殺了那個女奴,屍體也沒有掩埋,扔入了大海,被鯊魚分食。”
“女奴的國籍是哪?”
“據船隻停泊記錄,那艘船是從泰國來的。”
靳雲霆脣角一彎,下了命令:“吩咐下去,明早一早,帶上華東去泰國。”
“是。”
季笙穿着一件大紅色的旗袍,被靳雲霆近乎執拗的換上,他又命令化妝師將她化好妝整理好儀容,然後才抱着她上了飛機。
到了泰國,靳家分部的人一早就在一旁候着,並向靳雲霆恭敬的報告着一切準備就緒。
他們,在瘋狂的尋找華越。
那位女奴據說沒有名字,一出生就是孤兒,後來才十五歲就被賣到了華家,華越給了她名字華月,他說她就是他生命中的月亮,彎圓中自成一方土地,卻讓他愛的深沉。
華月的故土在泰國,曼谷。
曼谷是一座很熱的城市,即便已經到了十一月,但當地溫度依舊高達三十度,街道上來往的人羣也多半是穿着短褲吊帶。
這座城市,有將近四百多座大小寺廟,弘揚佛法,被譽爲佛教之都。
接待他們的男人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夥,叫阿陽,但做事卻極爲穩重,也是靳雲霆手下的一員大將,因爲從小喜歡佛法纔來到泰國。
他們沒住酒店,直接住在一幢私人房子裡。
一樓是個門面,做着點小本生意,據說阿陽找了個當地妻子,妻子一直不知道阿陽的身份,喜歡做生意,就在一樓做小本買賣。
阿陽吩咐好一切之後,便對着靳雲霆頷首示意:“二少爺,你和夫人肯定舟車勞頓需要休息,要是有情況,你隨時找我。”
“恩,下去吧。”
靳雲霆隨意應了幾句就抱着季笙往屋中裡,將她放在早鋪好的大牀上。
靳雲霆這才拉着一把椅子坐在她牀邊。
她的臉色看着很是紅潤,就像是睡着了,睫毛甚至偶爾也會撲閃一下,但在如此高溫的曼谷,她額頭沒有一絲汗水,身體的溫度也冰冷的像是一具死屍。
糯糯說,就是讓她身體的器官如同冰凍,纔可以保住她最後一口氣。
靳雲霆緩緩伸手,撫上她的臉,一遍遍撫過,如同不知倦的孩子,輕柔的留下自己的痕跡。
眼底,飽含着深情。
曼谷突然爆出爆炸性新聞。
凡是有點名的八卦論壇、網站甚至是娛樂公司、新聞報紙全部頭條新聞被一幅巨大的x照佔領,即便在最私密的地方都打上了馬賽克,可那稚嫩的臉蛋,看似火爆的身材,足以成爲人前人後的談資。
尤其是,它還有一個誘惑的名字
二十年前的泰國女奴們,風騷放蕩。
此標題一亮,甚至於老一輩人都參與進來,因爲,二十年前的泰國是何種情況,別人不知,他們最是清楚,於是,帖子的瀏覽量暴增,回覆也是激長。
兩天後。
泰國曼谷,玉佛寺。
阿卡帶着靳雲霆和阿堯一行人趕到玉佛寺的時候,本以爲還要費一番功夫纔可以進去。
但事實是,他們剛到,便有一個小沙彌朝着他們恭恭敬敬的行了個佛教禮儀,接着面帶微笑,對着他們說道:“各位遠道而來,想必一定很是辛苦,師傅吩咐我在這裡等候很久了,寺中爲各位準備了豐盛的食物。”
靳雲霆直接開門見山,道:“你師傅就是古哈?”
帖子的事情鬧得那麼大,古哈也不是個蠢貨,肯定猜到了他們在找他。
小沙彌嘿嘿一笑,點點頭:“是的,師傅正是古哈。”
隨後,小沙彌帶着他們趕到廂房,古哈正在誦經唸佛,衆人進入房間,遮住了門口的大半光線,古哈這才收了心,睜開眼,對上靳雲霆。
在看上靳雲霆的瞬間,他眼中閃過一絲怔然。
“像,真像……”他低喃。
靳雲霆的心思並不放在他的怔然上,只直勾勾對上古哈,篤定的說道:“二十年前,你中了HN-100病毒,沒死?”
古哈從地上站起來,很是恭敬的行了個禮。
“二十年前都是俗事,不提也罷。”
“俗事也是往事,難道一入空門,就要剔除你腦子裡的所有記憶?包括華月?!”
靳雲霆飄飄然一句,古哈臉色乍變!
“你你你……罷了。”他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索性嘆息一口氣,道:“是,二十年前,我是你父親旗下的律師,也被注射了HN-100病毒,卻逃掉一死,現在你們找上門來無非就是想處死我,來吧。”
他閉着眼,面色如常,並不半分恐懼。
“爆出華月的帖子的時候,你就已經猜到了靳家的人找上門來,你卻還要回復帖子,這就說明你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不過,你以爲我千辛萬苦,尋遍世界就是要殺你?”
古哈霍然瞪大眼,滿是不可置信。
“那你找我幹什麼?你是靳烈的孩子,不殺我,難道……還要重新聘請我回去當律師?”他語帶嘲諷,狀似恨透了靳烈。
不過也對,靳烈都把HN-100病毒用在他身上了,他恨他那是理所應當!
靳雲霆挑眉:“華東是你弟弟?”
“你不要動我弟弟!”古哈有些激動,看起來還是很心疼這個弟弟。
靳雲霆上前一步,氣勢陡然增強,藉着身高優勢,靳雲霆睥睨古哈,道:“我要你,重新注射HN-100,你的弟弟就平安無事。”
當晚十點,所有人都守在一間房外,等待着最後的結果。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靳雲霆從最初的心情煩躁再到後面的歸於平靜,他此刻已經完全安定下來,就靠着樓梯的欄杆,撐着身體,默默的等待着時間過去。
他手中夾着根菸,卻沒抽。
煙霧飄渺間,他微微眯着犀利的眸子,但微微顫抖的手卻出賣了他,昭示着他內心的恐懼與害怕。
大廳的掛鐘指針指向十一點,繼而十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