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大哥!你們……你們要找他,抓我幹什麼?我們有二十年沒有聯繫了,要是他哪裡得罪了你們,可別算在我頭上啊,我真的和他不熟!”
“哪來這麼多廢話?”阿堯聽到他絮絮叨叨,頓覺心頭煩躁,又是一腳踹向他後腰!
“啊啊啊”
殺豬一般的尖叫聲響起,靳雲霆蹙了蹙眉,阿堯又上前,鋥亮的皮鞋恰巧落在華東眼底,華東的叫聲在一瞬間被自己吞滅,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他再不敢吼叫。
靳雲霆從兜裡掏出支菸,在他面前緩緩點上,吞雲吐霧,他恍若在享受午後的陽光,一點不心急,倒是華東,渾身戰慄,心防被攻破,恨不得趕緊解決這件棘手的事情。
半晌,靳雲霆吐了個菸圈,纔不急不緩的開口:“這個男人,是你大哥?”
“是是是!”華東點頭如搗蒜,低垂着頭,不敢擡頭對上靳雲霆的視線,“他是我大哥,但二十年前,我十三歲的時候他就被父親趕出家門,此後再無音訊了,你們要是尋仇,真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阿堯又動了動腳,華東立刻緘口。
“我問,你答,清楚了?”靳雲霆擡腿,用皮鞋尖挑起華東的下巴,逼得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對上。
“清清楚了!”
“華越出生的地方在哪?”
“印度瑪莎拉小島。”阿堯暗中衝着靳雲霆點頭,示意,瑪莎拉小島就是華東被抓的那座小島,當地人煙稀少,植被也較少。
“他爲什麼被你父親趕出家門?”
“我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靳雲霆的尾音突然上揚,透着一股危險,他猛地將菸頭摁滅在菸灰缸中,道:“看來,你覺得我這裡是慈善所,我的話也是耳邊風,吹過了就算了。”
華東瞪直雙眼,連連擺手:“不不不!我……小的真的不知道啊!當初我才十三歲,華越已經二十五,我們年齡差距較大,他做事從不告訴我,父親也當我是孩子,這些事都不和我說的!”
“你父親呢?”
“他……三年前死了。”
“想!任何與這件事有關的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我給你二十分鐘,想不起來,我就扔你去填海。”靳雲霆說的輕飄飄的,可突然站起來,身軀威猛高大,在水晶吊燈的燈光下投下一片陰影,無形中給人一股強大的威壓。
華東額頭直冒冷汗。
他本來在家睡覺睡得好好的,突然就被一羣黑衣保鏢拽走帶來這裡,鬼知道他這是造了什麼孽?
一路上問了這些人無數問題,可不是沒人理就是一巴掌扇過來!
好不容易見着老大,可老大更狠,不給他問話的機會,反倒是他一個問題回答的不對,就要送命!
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華東心急如焚,猶如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同時又焦急而迫切的回想二十年前的事情。
華越被趕出家是爲什麼?
華越被趕出家?
華越?!
突地,他雙眼一亮,拔高了調子厲聲大喊:“我知道了知道了!”
靳雲霆擡了擡手臂,看了一眼腕錶,道:“十八分鐘,很好,說吧,答案是什麼。”
“父親當年好像給他說了一門親事,結婚那天我還喜氣洋洋的當伴郎,但第二天一早,新娘卻不是和華越睡在一起,反而是和島上的另外一個有錢人睡在一起,島上人都說……華越爲了錢,把那個女人賣了,當時島上鬧得很兇,那個女人第二天就自殺死了,華越一直不發表意見,這件事就無疾而終了,我當初就納悶,父親被島上人罵慘了,怎麼沒有反應,現在想起來,肯定是父親當初不發作,後期才爆發。”
華東只能扯出這件事,但心頭還有些後怕,因爲,華越是在這件事發生了一年之後,才被父親趕出家門。
靳雲霆抿脣不語,似乎在思量這件事的可信度。
阿堯提醒:“二少爺,你吩咐把與華東相關的人也抓回來,我抓了好幾個整天和他混在一起的男人,另外,島上的老一輩人也兩個,要不要,再拷問一下他們?”
“好,記住,我要最快得到結果。”
華東聞言,還想說什麼,都被阿堯打斷,阿堯讓人將華東捆起來,頭上還罩着黑布,接着將他拖走,隨後去詢問其他人。
衆人很快離去,別墅裡又寂靜的像是一座死城,不帶有一絲生氣。
靳雲霆又坐在沙發上抽菸,火星一明一亮。
他在等着最後的結果。
華越被趕出家門,在靳家注射病毒後死裡逃生,第一反應卻不是回到印度小島落葉歸根,那麼,一定有什麼地方值得他留念!
畢竟,印度那座小島十分隱蔽,尋仇上門也是難上加難。
他捨棄了那麼好的位置,究竟會去哪?
結果,在一個小時揭曉。
原來,當年的印度小島其實還在做販賣奴隸的勾當,因爲地勢的確偏遠,法制也不完善,所以,在那裡,販賣奴隸也是合法的。
華越的父親本來買了一個女奴隸給自己泄慾,誰知華越最後居然愛上女奴!
父親暴怒,認爲奴隸骨子裡卑賤低劣,配不上自己的兒子,又給華越說了一門親事,想讓華越與島上的名門小姐結婚。
華越年輕氣盛,又要報復父親,便於島上一個垂涎那位小姐美色的有錢男人達成協議,那個有錢男人暗中準備船隻送他愛的女奴離開這座小島,那位小姐就是他的。
但有錢男人卻不止霸佔了那位小姐,第二天也沒有履行約定,女奴依舊沒有逃走,反被有錢男人玩弄,後送還給父親。
父親與華越的仇恨越來越大,父親更是多番當着華越的面折辱女奴。
一年後,華越忍無可忍,本想帶女奴離開,卻不想那位有錢男人在場,華越錯手殺人,女奴也被父親殺死,華越隨後傷心欲絕離開小島,父親掩埋了有錢男人的屍體,對外宣稱華越被他趕出家門。
這些事,都是從一個老男人嘴裡得知的。
據說,這個老男人意外發現了那位有錢男人的屍體,多番敲詐華越的父親,也從他父親嘴裡得知事情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