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兄弟這是說的哪的話,這事兒交給我了!”施偉鳴淺淺一笑,眼中一抹流光飛速躥過。
這日一大清早,莫安然就到顏清然的病房裡來報道了。沒過多久,周子柔就拽着周寒宣來了。
閒聊了大約半個小時,周寒宣便找個藉口將周子柔帶走,只是她依依不捨的掰着顏清然病牀旁邊的護欄,說什麼都不肯走。只是那眼睛,卻是直直的落在莫安然的身上。
等周家小姐被周家二少爺領走之後,顏清然還來不及說什麼,周家大少爺就帶着一張冰雕臉孔進來了。
顏清然看着周寒墨冷如石雕的臉,忽然有些頭疼。
還以爲他不會來了,沒想到竟然會再出現。
不過讓她覺得還好的地方是,這尊大神只是靜靜的坐在會客區的沙發上,按着IPAD圈圈畫畫的處理公事,並不開口說話。
後來他被一通電話給叫走了,也讓顏清然鬆了口氣。雖然他臨走時兇狠的眼神,叫她覺得這件事情並不會這麼輕易就結束。
等周寒墨離開之後,顏清然終於有時間和莫安然說話了,她看着莫安然的臉。目光沉沉道,“說吧!”
莫安然莫名其妙,問,“說什麼?”
“當然是周家小公主臨走時的眼神啦,依依不捨的樣子,嘴裡說是要陪着我,眼睛卻只顧盯着你看。說說看,到底是爲什麼啊?”顏清然心底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一時將原本萎頓的精神都燒的矍鑠起來。
莫安然有些哭笑不得的敲敲她的腦袋,責備道,“你都成這個樣子了,還有心情八卦。我怎麼會知道那個小公主在鬧什麼情緒,我昨天第一次見她,今天不過第二次見面。”
見兩次就讓人家依依不捨了,多見幾次還得了啊。
顏清然心裡腹誹,嘴上卻沒有說出來。
周子柔臨走時看着莫安然的目光,明明是陷入情網的女孩要和心上人離別時的眼神,難不成周家的小公主居然對她二哥一見鍾情了!
顏清然被自己的想法雷了個外焦裡嫩,覺得肯定是自己病的糊塗了,所以出現了幻覺。
於是顏清然自動跳過這個話題,問了另外一個問題,“二哥,我的臉?”
“放心吧,神經只是有些受損,還沒有壞死。我替你及時做了修復手術,臉也沒有動,會和之前有一點小小的差別,但是都不明顯。”莫安然說到這裡頓了頓,又拿棉籤在顏清然脣上塗了些生理鹽水,才道,“只是你以後都要吃舒緩神經的藥物才行,一天都不能中斷,否則誰都沒辦法了。”
顏清然略略放心,莫安然的醫術她還是相信的,曾經聞名全國的神經科新秀,如果不是未婚妻忽然離開造成的打擊,又因爲救了自己這個拖油瓶,他現在早就是聞名遐邇的神經科專家了。
“二哥,謝謝你。”顏清然由衷道。
謝謝你一次又一次,挽救我的性命。
莫安然心安理得的接受她的道謝,淡淡問道,“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這次綁架你的人,你看見他們長什麼樣子了嗎?”
顏清然點頭,略略回想一下,道,“我都記得很清楚,並且這夥人就是六年前開車撞我的那夥人。我聽到他們的談話了,而且還見着他們的團伙頭目了。我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背後肯定有更大的陰謀。”
莫安然一驚,抓住她的手問,“他們真是六年前的那夥人啊,我當時也是這麼猜測的,所以才和周寒墨朝這個方向去調查,沒想到還真讓我給蒙對了。那他們有沒有認出你來?”
顏清然先是搖頭,繼而又點了點頭,眼神閃爍,“那個團伙頭目好像認出了我,但是看他的樣子又像是不太確定。我想他肯定心裡已經起疑了,但是當時我裝傻讓他以爲我瘋了,等他知道我不是真瘋,肯定還會來找我麻煩。”
“那你一定要小心一點,不然我就帶你離開T市吧。”莫安然緊張的道。
顏清然沉吟一會,淡淡搖了搖頭,目光堅定道,“不,我不能離開。非但不能離開,我還要回顏家去。”
“你瘋了嗎,現在回顏家,不是明擺着告訴那夥人你就是顏晴,你還沒死嗎?”莫安然驚叫出聲,全然不復往日的鎮定,“不行,不行。你這樣做實在是太冒險了。先不說顏家的人承不承認你,就算承認了,你等於是把自己送到了他們的槍口上去。你這純粹就是在找死,我不同意,我堅決不會同意。”
“二哥!”顏清然拉長聲音叫了一句,擡了擡手,發現竟然能動了,便抓住他的手指,道,“我這樣冒險其實也是有原因的啊,二哥你聽我慢慢跟你說。”
莫安然被她搖了幾下,心裡雖然有些不忍,但還是強迫自己硬起心腸,擺出絕對不會同意的臉孔,看着顏清然。
顏清然看出他的不忍,只能在心中嘆氣,道,“我既然敢回去,自然有辦法讓顏家的人承認我的身份。至於那夥人,即便我現在不承認自己是顏晴,他們就會輕易放過我了嗎。別忘了,我可是看過他們的臉了。”
“況且,他們肯定沒有想到,已經死了六年的人居然還活着。我如果這個時候承認自己就是顏晴,一來可以嚇到他們,讓他們亂了自己的陣腳,露出破綻,這樣我就可以找出六年前車禍案的真相。二來顏家到底是世家大族,有錢有勢,可以給我請最好的保鏢和護衛來保護我的安全,這樣不是比我跟着你要更好一點嗎?就算咱們能逃出T市,誰能保證他們在其他地方就沒有勢力了呢?”
顏清然的話確實有道理,莫安然聽到她這樣一說,心裡其實也已經承認了送她回顏家確實是個好辦法。
可是,不管怎麼說,她還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冒險。他實在是捨不得,讓她去承擔這麼大的風險。
六年來相依爲命的生活,早就讓他把這個女人當成是自己唯一的親人,他怎麼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親人,去冒這麼大的風險呢。
“咱們先不管這個問題,你先好好養傷,這些事情等你傷好之後再說。”莫安然將話題帶開,不願在此時和她糾纏這些。
顏清然也知道,現在就逼他同意自己回去顏家,確實是有些難爲他。
這六年的生活,不止是莫安然將她當成了親人,她也一直當莫安然是自己的親人。換個立場來想,如果今天躺在這裡的人是莫安然,如果他說他要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她不能保證自己就會很乾脆的同意。
所以她願意留時間給莫安然去思考,願意慢慢去說服他。
那天的不歡而散讓顏清然心中本來還有些不安,可是第二日周寒墨的出現又讓這種不安瞬間就消失了!
好在周寒墨只是坐在那裡安靜的處理公事,讓她淡定不少,不然顏清然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他們現在尷尬的氣氛。
只是當他一連三天,每天都是一大早就來報道時,顏清然再淡定的性子也不行了!
這幾天周寒墨都是一大早就來顏清然的病房裡報道,卻又不說什麼,只是一個人坐在會客的沙發上,靜靜的處理公事!
有時候顏清然回頭,會發現他在偷偷看着自己,卻又在與她視線交匯的片刻若無其事的轉開,神情一如既往的淡然。
除了有這麼個變化之外,顏清然病房裡的花也從百合換到桔梗,再到今天的鬱金香,每日一換,不帶重樣。
顏清然不明白周寒墨到底想幹什麼,還是他想證明什麼。
周寒墨每天都會帶着不同的花過來,也不問顏清然到底喜歡還是不喜歡,只是插花的時候會微微逆着光看她一眼,然後第二日又換新的花帶過來插上!
剛開始的時候顏清然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但直覺的認爲他堅持不了幾天!可是現在一個星期過去了,他好像絲毫沒有厭倦的意思!
於是她算是明白了,儘管不知道是爲什麼,但這位周氏集團的總裁大人貌似是和她這個小小秘書徹底槓上了。
明白了這一點,顏清然也曾幾次三番的試圖開口說點什麼,以打破這樣僵持不下的尷尬局面。但是看着周寒墨若無其事的臉,再想起當日自己強硬的態度和十分狗血的結局,便還是作罷。
既然都決定要離開了,還管他到底想幹什麼呢。
好在顏清然從一開始只能用生理鹽水止渴,到現在能吃一點簡易的食物,也算是個不小的進步!
再加上她的身體情況也開始好轉恢復,她更多的精力就要放在好好謀劃一下,如何能讓顏家那羣虎視眈眈的親戚長輩們承認自己的身份。沒有了顏晴那張臉,這件事情辦起來不容易。
莫安然說她的身體恢復得很好,所以他也不需要每天過來守着。只是這話是當着周寒墨的面說的,也不知道是說來安顏清然的心,還是故意說給周寒墨聽!反正不管怎樣,莫安然從三天前開始,就不再白天的時候過來顏清然的病房了。
他給的理由十分正大光明,因爲他還有個診所要維持,所以只能下班之後再過來。
不過在顏清然看來,他似乎是故意錯開和周寒墨的時間,不想和他對上。
也不知道爲什麼周寒墨和莫安然就相看兩厭了。一開始周寒墨到病房來坐班的時候,莫安然總會冷嘲熱諷他幾句,周寒墨也會絲毫不嘴軟的嘲諷回來。後來被他們兩個這種相處方式搞得十分光火的顏清然好一頓爆發,於是莫安然妥協了,把探班的時間改成了晚上。
畢竟周大少爺,怎麼看也不是個會妥協的主。
這天周寒墨還是一如既往的捧着一束鮮花踏進病房,卻在看到顏清然病牀邊上坐着的身影時微微一僵,之後冷着一張臉若無其事的踏了進去。
“寒,沒想到你也會來!”五官出色的女子盈盈起身,頗爲熱切的叫了一聲,然後快步跑過來挽上週寒墨的手臂,一副主人姿態的接過花將周寒墨拖進來,這才轉身去花瓶裡插上,一邊插花還一邊道,“我才和顏秘書說花瓶裡白色的小雛菊怪不吉利,所以把花扔了準備去另買一束,沒想到你就買來了。不過大男人終究是不會買花,這紫色的風信子代表悲傷和嫉妒,你買來送給顏秘書,根本就不合適啊。”
其實紫色的風信子還有一個話語,叫做憂鬱的愛,以及用來表達道歉和後悔!只是女子咬着嘴脣淺笑,才能將到嘴的話重新嚥了回去。
這些話,不適合在這裡說,也不適合說給這樣一個男人聽。否則只會顯得自己小心眼、愛嫉妒,反而適得其反。
顏清然看着周寒墨忽然僵硬的身子,心中有些暗暗的竊喜。沒想到也有能看到周大少吃癟的一天,他原本冰雕一樣的臉竟然會閃過類似於恍惚的神情,也不知道是被自己老婆語出驚人的話給震懾到了,還是根本就被他老婆會出現在這裡給嚇到了。
就像帶着昂貴的禮物去探望自己的小蜜,卻發現自己老婆竟然和小蜜相談甚歡,這其中的尷尬和滋味,當真不是旁人能夠領會。
周寒墨怔了怔,看了一眼將花插出完美花型的女人。不愧是名門大家出來的閨秀,對於這些技藝還真是爐火純青。周寒墨看着施佳媛,冷硬的臉上浮出一絲不耐,語氣冰涼道,“你怎麼會在這?”
施佳媛彷彿沒有看到周寒墨的表情一般,兀自妖嬈的笑,“昨天打電話回祖宅給爺爺問好,恰好寒宣也在,所以聊了幾句,知道顏秘書在這家醫院裡住院,所以過來看看。畢竟她應該也是因爲你而受的傷,我作爲你的妻子,應該替你來看望她一下。”
周寒墨眼中的溫度霎時冷卻,臉上的神情也漸漸退散,變成萬年不變的冰山臉孔,“你沒事就在家好好呆着,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
施佳媛身子一震,就連顏清然都莫名其妙的看着周寒墨。
雖說施佳媛這麼上趕着宣示主權的行爲她很看不上,但是周寒墨居然不顧及兩家聯姻的初衷,這樣當中給施佳媛下不來臺。
他到底怎麼了,難不成忽然壞了腦子?!
但是他腦子壞掉了,顏清然的腦子卻好好地在,此刻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做出要維護周寒墨的反應,開口道,“周先生對周太太還真是體貼,竟然這樣害怕將周太太給累着了。只不過周先生未免保護過頭了,周太太當初也是商場上出了名的女強人啊,哪裡就這樣金貴脆弱了。”
其實周寒墨這句話一說出口,就知道自己有點太沖動了。
只是他並不後悔,對於施佳媛莫名其妙出現在顏清然病房,又莫名其妙說了一大堆酸溜溜的話,他很氣憤!
連他自己現在對待顏清然都有些小心翼翼,施佳媛到底長沒長腦子,居然莫名其妙說這些話!
不過顏清然說的那番話,卻讓周寒墨一面覺得高興,又一面不太高興!
高興的是顏清然果然還是事事爲他着想,不高興的是顏清然爲他着想也就算了,居然還給施佳媛一個臺階下!
她這樣八面玲瓏、處事圓滑,居然讓他感覺到有些無力!女人太強悍,男人會覺得有壓力!
施佳媛也是聰明人,所以馬上順着顏清然搭的臺階下來了,“還是顏秘書瞭解寒,要不是你在,我剛纔可能就真的傷心了!”
但其實,她已經傷心了!
施佳媛是個十分聰明的女人,她感覺的出來周寒墨對顏清然若有若無的關心是因爲什麼,也知道周寒墨對自己忽冷忽熱的態度是因爲什麼!
只是知道,卻並不一定要說出來!作爲他們這樣的人,有時候要學會裝傻!
“好了,沒事就先回去吧!待會打個電話給岳父問問他晚上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周寒墨不冷不熱的開口,催促施佳媛趕緊離開!
施佳媛瞭然,強忍着心中的苦澀笑了笑,“那顏秘書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下次再來看你!”
實際上在場諸位都知道沒有下一次!
“等等!”施佳媛走到門邊,周寒墨忽然開口,大步過去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回去小心點,別多想!”
他做着這些事,眼風卻不留痕跡的掃過顏清然!
見她眸色清澈不以爲意,心裡暗暗惱怒!
卻不知顏清然暗地裡正在慶幸,好在有厚厚的紗布遮住了臉,要不然此刻她臉上的嫉妒和酸澀肯定讓人一眼看穿!
施佳媛愣了愣,顯然沒想通周寒墨爲何會忽然這麼溫柔!
不過良好的教養讓她習慣了喜行不露於色,所以只是溫柔優雅的笑着點頭,然後帶着一臉甜蜜離開!
送走了來的得突兀的施佳媛,周寒墨轉身冷着臉對顏清然道,“顏秘書還真是長袖善舞、八面玲瓏啊,對誰都既能討好又不得罪,難怪你人緣這麼好!”
能有一個莫安然,爲了你居然能做一些大男人不屑爲的事!
顏清然哪裡知道周寒墨這是藉着剛纔的事情吃莫安然的飛醋,把顏清然住院期間,莫安然有一次竟然毫不避諱的替她清洗內衣、整理東西的事情拿來計較,這根本毫無道理,又十分不按常理來思考!
所以顏清然對他的不領情也有些惱,當下也不擺什麼好臉色,擺了也看不到,直接冷冰冰的看着他,“我自然是比不上週大少爺來的人際廣泛,剛纔居然還在你面前班門弄斧,也確實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
家裡一個明媒正娶的老婆,心裡一個青梅竹馬的愛人,她顏清然算什麼東西,怎麼也輪不到她來替他出頭!
“顏秘書既然對我的事情這麼上心,連我幾點需要休息、一天喝幾杯咖啡都記得一清二楚,不如順便告訴我一下,今天晚上宴請我的岳父大人時,該吃什麼好,又該送什麼給我老婆才能同時討好他們兩個人呢?”周寒墨微微嘲弄道!
以前對我事事上心,現在居然也開始和我來冷嘲熱諷這一套了!顏清然,你說我怎麼能放心讓你離開!
況且,如果你離開了,哪裡去找第二個肯這麼爲我的女人!
顏清然被他這話給嘔得要死,自己當初幹嘛要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周子柔這個小公主呢,明知道她最靠不住,居然還是給了她!
難不成自己就等着她讓周寒墨看到這些的這一天麼?
她爲了讓周寒墨能抱得美人歸,使出了自己最後的辦法,沒想到竟然現在竟然成了他嘲笑自己的把柄當真是嘔啊嘔!
然而最讓她嘔得是,她居然在想了這麼多之後,依然慣性使然的給周寒墨出主意!
“能同時討好周太太和施老爺的法子只有一個,那就是和他們成爲真正的一家人!另外周太太很喜歡珍珠手鍊,施老爺喜歡收集名家字畫,你也可以一樣準備一個!”顏清然說到這裡眼睛一轉,接着道“國賓香榭麗街的萃珍坊的東西不錯,全部是由珍珠打造的純手工飾品,款式新穎獨特,且每種款式都只有一條,很適合送給周太太!另外前年你曾經在拍賣會上高價拍回來一副明代的山水畫,放在你辦公室的保險箱第二層,可以拿出來送給施老爺!”
顏清然說完之後愣了愣,藏在紗布下的臉紅了又綠,綠了又黑!看來以後她要好好改改這個毛病,怎麼能下定決心要走之後,居然還是條件反射的事事以他爲重呢?!
簡直太沒底線,太淪喪了!
周寒墨十分欣慰,因爲顏清然顯然還是很爲他着想的!
其實她剛纔說的這些在她給周子柔的U盤裡就有,但是周寒墨卻還是故意試了一下,沒想到顏清然竟然這麼容易就上鉤了!
女人,果然是不誠實的東西!
“顏秘書的建議不錯,我會用心採納的!”周寒墨得了便宜還賣乖道!顏清然咬了咬牙,眸底的怒火幾乎想將周寒墨給燒成灰燼!
男人無恥起來,真是沒有限度!
“周先生日理萬機,沒事兒就不要來拿我們小老百姓尋開心了,以後周先生還是不要再來了!況且我對花粉過敏,你這樣十分影響我這個病人的恢復!”顏清然下逐客令,不想再和他繼續糾纏!
她還是很擔心,自己會一個沒有忍住,就會再不顧廉恥的回到周寒墨身邊去!這個男人是她的毒藥,她還是趁早戒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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