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傅執果然沒說話,她也心安理得了,眼見他故作不存在的樣子卻是笑着對他說:“現在還沒消氣嗎?”
那語氣,溫柔裡透着寵溺,還有隱忍。
嚴連吃驚,眼瞅着凌越,不知道她又搞什麼鬼,說話怎麼好像個逆來順受的媳婦?
可是人家的媳婦不是她呀。
傅執眯着眼看她一眼:“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凌越一滯:“我已經知道錯了,並且很有誠意的道歉,卓幸不能接受我道歉我理解,但是你……難道非要我去找個人生個孩子難產一次才能讓你不再對她那麼愧疚對我好一些?”
他笑,喝了口酒:“你未免把你自己看的太重要了!”說完起身頭也不回的走掉。
凌越坐在那裡一下子覺得空落落的,他還是不肯原諒她。
“哎,說你什麼纔好?對待傅執,你是已經失去理智了嗎?”嚴連不得不提醒她。
她轉頭看着嚴連:“什麼意思?”
“一而再的糾纏有意思嗎?你又不是沒人要,何必非要一棵樹上吊死?”
“只有他配得上我!”
“可是你配不上他,卓幸比你更配他。”嚴連實話實說,畢竟工作在一起這麼多年。
凌越氣急反笑:“你這麼說是我還不如一個記者?”
“我還從來不知道你這麼瞧不起記者,人家論家世,是紅酒大王的女兒,論學歷也跟咱們一個學校出來的,論修養……我覺得她不比你差!”
凌越氣的脖子都紅了:“嚴連,你是看着那女人做了傅家大少奶奶所以已經倒戈了嗎?”
“我告訴你,我還從沒見卓幸對傅執像你這樣喋喋不休,自以爲是,有時候女人啊,話少一點,矜持一點,更讓男人喜歡。”
“你……”
“我也走了,下午還有重要會議!”
嚴連又吃了兩口,放下筷子就走了。
凌越坐在那裡看着凳子上的禮盒,更是咬牙切齒的恨。
突然冒出來的商業聯姻,那個叫卓幸的女人,把她的所有計劃都打亂了。
以前她什麼時候這麼手忙腳亂過?
以前什麼時候做什麼都是錯過?
下午開完會推掉一切應酬就開車回家,路過花店不自覺的就又停下車子,給她買花竟然成了一個習慣。
進去買了一大捧百合,自己看着心情也豁然開朗。
晚上一大家人圍在一起吃飯,傅柔說:“哥,那女人真不要臉,還好你聰明把她甩了,不然你這輩子就完了。”
卓幸聽着傅柔說話就覺得傅柔是個沒心沒肺的孩子。
明明快三十歲了,卻總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她悄悄看傅執的臉,發現他竟然不動聲色:“是人家把你哥哥給甩了!”
他說的也是事實,傅柔卻撅着嘴巴:“切,那她還不是又回來了,她那哪裡是甩你啊,分明就是裝清高,在外面玩夠了覺得還是你最好,可惜呀,白白跟了你那麼久,你竟然跟小幸結婚了,哈哈。”
傅執聽着她的名字回頭看她,她立即垂眸,差點被逮個正着。
不自禁的微微挑眉:“今天在家做什麼了?”
卓幸沒想到他會找她說話,一滯,隨後笑着說:“沒什麼!”
她好似不太擅長這樣的聊天,覺得有點小緊張的含了一下子筷子。
他輕笑一聲,何悅看着兒子兒媳婦這樣互生情愫不自禁的對着主位的老爺子說:“爸,我看呀,他們的婚禮可以着手準備了!”
老爺子一聽這話自然樂呵:“明天我就去找人挑個好日子。”
卓幸吃驚的望着老爺子:“爺爺……”
“就讓長輩們準備吧!”他突然插了一句。
卓幸震驚的望着他,卻半天說不出話。
飯桌上不想跟他爭執。
長輩面前她倒是懂的收斂,就算他這幾天確實對她好了,除非他真的有天愛上,否則這個婚她是不願意結的。
傅柔看着卓幸隱忍的樣子就知道她不願意結婚,不過看了看自己的一奶同胞,倒是覺得有戲。
心裡暗自給傅執加油。
回到房間後她才說:“婚禮的事情,我們要好好談談。”
他襯衣還沒等脫:“談什麼?”漆黑的眼神裡帶着不悅,每次談起婚禮似乎都不太好。
她卻是堅定的:“我不願意辦婚禮!”
他繼續解釦子,眼神依然盯着她的眼眸:“你生孩子的時候我就答應過要給你一場婚禮,你知道我從來不是個會食言的人。”
“我也說過,你不必在意那一刻說的話。”她比他還要堅持。
“卓幸,你對我有很大的意見?”他笑,襯衫釦子都解開,在她面前雙手抱腰,胸口露着小麥色的肌膚。
卓幸別開眼,臉上略帶羞意:“我對你沒有意見,作爲丈夫你也很體貼,作爲爸爸你也很稱職。”
“那你還有什麼不滿意?”他緩步到她面前,一手捏着她柔若無骨的臂彎,一手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與他相視。
卓幸看到那雙如鷹的黑眸,心神一蕩,卻沒有被他迷惑:“我不是不滿意,我只是覺得……我們現在這樣很好。”
“是因爲今天凌越到家裡來所以讓你不開心?”他想來想去只想到這個原因。
她仰着頭看他,她不信他真的不懂:“凌越從來沒有擾亂我,你信嗎?”
他信!
幾乎她說什麼他都信!
“那是什麼原因?”他眼裡的怒意一觸即發。
“你不愛我!”她只能說出事實。
下一刻自己的嘴巴就被堵住,那狠狠地一下,他把她的嘴巴咬的出血,然後雙手摁着她的肩膀,眼眸裡帶着冷鷙:“那三個字真的對你這麼重要?”
卓幸坦言:“是!”
他放開她,轉身往牀邊走了兩步又回頭,如獵豹般敏捷的眸光射向她錯不提防的眼眸:“那你愛我嗎?”
她滯住。
“你不愛我憑什麼要求我愛你?”他冷笑着說。
她的心狠狠地一顫。
她不會做先愛上的那一個,周大作家說過,誰做了先愛上的那一個,誰就完蛋。
“你自己去跟長輩說不打算辦婚禮的事!”他低聲道。
她擡眸,吃驚的望着他。
他也望着她,他想,如果她真的說了,真的能阻止,他也不會勉強她。
但是如若不然,管他愛不愛,這場婚禮他是辦定了,而且要大辦特辦。
她低了頭,然後固執的轉身就要去。
但是當到了門口,門都被打開,她卻滯在那裡動不了。
她不想傷了長輩的心,長輩這麼全心全意要幫他們辦婚禮。
惡人——還是讓傅總去做吧。
於是她一咬牙,轉身衝着他嘿嘿的笑:“老公,我覺得這種事還是男人去說比較合適呢。”
走上前輕輕地抓着他的手搖晃着,分明就是個撒嬌扮萌的小嬌妻。
他看着她突然性情大變的小樣只是一笑,深意的眼神看着她:“那得先讓我吃飽才行啊。”
她立即鬆手,下一瞬間就轉身背對着他:“那我找時間跟他們說。”反正婚禮不能辦。
他突然覺得自己娶了個小女生,又苦惱又讓他沒辦法,轉身從她身後把她抱住:“婚禮有什麼不好?辦完婚禮全世界都得知道傅卓兩家聯姻,從此對兩家更敬畏三分,你爸爸也不必再頭疼找不回的聲音,而到時大家都會知道你是我最寵愛的老婆。”
“我只怕自己這一輩子要經歷不止一次婚禮。”她低聲道。
“相信我,我不可能給你那樣的機會。”
他有點苦惱,但是她又這麼心直口快的跟他一點都不藏着掖着,讓他一點也沒辦法打哈哈。
晚上孩子跟着爺爺奶奶睡,他就繼續他的偉大事業,但是今天他沒說她又胖了,什麼也沒說。
她倒是睡的很安穩。
傅執看着她睡着的樣子忍不住懷疑這女人是怎麼回事?
被一個男人這麼摸着也能睡着真不是凡人啊。
不自禁的微微挑眉,她的睡衣釦子剛好開了一顆,胸口的若隱若現讓他不自禁的移不開眼。
看她正在睡覺,不自禁的就悄悄地擡手去掀她的衣服。
早上醒來的時候只感覺自己的衣服釦子扣錯了,還好奇昨晚怎麼搞的,明明開始還好好地,卻沒多想。
他洗完澡從裡面出來,心情頗好:“早!”
“早!”她沒什麼精神。
他走到牀上去要早安吻:“把眼睛閉上!”
卓幸看他一眼,懶的跟他說話,就閉上眼等待着。
然後他一笑:“乖!”下一刻就把她的嘴巴給堵的嚴嚴實實。
“寶貝,你的扣子怎麼扣錯了?”
他一邊吻一邊低低的聲音,然後一雙手開始替她糾正。
卓幸只覺得胸口涼涼的,下一瞬間一腳把他踹飛。
“傅執你不要得寸進尺!”
某男被揣在地上,冤枉的看着那女人,往後的好多天釦子錯了的事情都經常發生,她終於發覺不對。
那晚她裝睡後感覺到自己身邊陷下去一塊,他要是隻親她一下也就罷了,竟然偷偷脫她衣服,正當他要壞的時候她突然睜開眼:“你要幹嘛?”
夜空璀璨,暗夜寧靜。
玻幕外靜悄悄的讓人不忍打擾。
玻幕內卻是另一番熱鬧景象。
他們的房間裡開始了一場漫長的大仗。
她滿屋子裡追着他:“傅執你給我站住,你敢趁我睡着……”
“寶貝你不要再跑了,小心刀口開了。”他叮囑着,看着她光着個腳往他這邊追來。
當她手裡的枕頭成功砸向他的腦袋,他沒惱,反而把她扛在了肩上:“乖乖的到牀上去,我讓你打個夠。”
然後到了牀上她又要打他,卻看到他坐在那裡動也不動,瞬間打不下去:“以後不準偷偷做壞事。”
他笑,看她眼裡含着淚花,上前把她抱住:“那我光明正大的做好不好?”
“禽獸!”
她只送他兩個字,卻不自禁的笑開。
萌包子滿月。
滿月酒親戚朋友在家裡辦了酒席,別的生意上的全都在海悅。
這晚傅家老宅特別熱鬧。
老爺子提出要求希望這個滿月酒在老宅辦,夫妻倆自然都同意。
於是老宅大院裡這晚滿滿的親戚朋友來祝賀。
當卓幸跟何悅抱着孩子出來,一下子掌聲不斷,他站在她身邊接過她懷裡的女兒抱着,轉身溫柔的眼神看着她。
卓幸也微笑着,公共場合她一向都會笑的比較燦爛。
這一次,卻是因爲他,因爲他的溫柔,始終讓她妥協。
卓亮雙手託着自己的外甥女:“叫聲舅舅來聽聽!”
聲音稍微溫柔,卻不解風情啊,傅柔在旁邊看着:“那您恐怕還有的等呢,再說到時候肯定也是先會叫姑姑,再學叫舅舅的。”
卓亮抱着小傢伙本來就吃力,又被女人調遣,無奈的看她一眼:“姑奶奶,您能走遠一點嗎?”每次說話都跟針似地扎人。
傅柔撅着嘴哼了一聲,然後看傅執跟卓幸摟着去敬酒:“哎,你看你妹妹跟傅執,他們肯定相愛了對吧?”
她輕輕拽了卓亮的衣袖一下,卓亮看她一眼,發現她的肌膚極好,擡眸順着她的視線看去,果然那一對璧人極爲配合。
但是說到相愛,他就不敢苟同。
只怕相愛沒有那麼容易。
互生情愫他倒是覺得像是真的。
“你希望他們倆好嗎?”卓亮問了一句,還不覺的傅柔心腸那麼溫柔。
“當然啦,你不知道傅執曾經什麼德行嗎?再看看他現在,好像變了一個人,溫暖多了。”
這樣的傅執,更讓人心安。
卓亮看着傅執摟着他妹妹,竟然心裡有點不爽,尤其是卓幸那害羞的小模樣,一看就是被吃的死死地那種小媳婦。
院子裡還熱鬧非凡,傅執摟着她去謝賓客,長輩敬酒的時候他攬着她的肩膀:“抱歉,我老婆不會喝酒,我敬你們!”
所以卓幸杯子裡的紅酒壓根沒動過。
不過反正喝了也不行,她倒是欣然接受,就是怕他喝太多難受。
“早就聽說你很疼老婆,今天總算是親自見識到了,不過小執啊,對老婆好是應該的,你可不能驕傲呀!”
卓幸站在旁邊聽着陌生的長輩訓話,卻只是微笑着,臉紅了一晚上,笑了一晚上,都要僵了。
他轉頭看她一眼,然後把她的肩膀摟的更緊:“一定。”
卓亮走的時候說:“你們倆好好相愛,尤其是你傅執,對我妹妹好點。”
他笑:“我會對她好的,不用大舅哥您提醒了,趕緊走吧。”
卓幸輕輕拍打了他一下:“怎麼這麼跟我哥說話?”
他立即握住她的手:“那我要怎麼說?”
那肉麻的樣子,卓亮立即開車離去。
卓亮剛走就有一輛車子開過來,他們倆剛轉身要進去,一回頭看到車子裡出來的妖豔女人:“小幸,大媽還沒祝你新婚快樂呢你就當媽媽了,特地大老遠來恭喜你哦。”
李愛已經五十多歲,是卓亮的親媽,遠嫁國外又回國,這還是卓幸很久以來第一次見她,至於那聲大媽,她可不會叫:“李女士,我們這裡好像沒有邀請您吧?”
“所以我是不請自來,知道你們是考慮到怕我難受,其實你在我心裡,跟小亮在我心裡是一樣的。”
卓幸往傅執懷裡靠了靠,對這女人的話不敢當真。
幸美等人正聊得開心,看到女兒在門口跟一個貴婦說話好奇的跟何悅走了過去:小幸,怎麼不請客人進去……
卓幸聽到媽媽的聲音吃驚回頭,就看到幸美驚在那裡。
何悅拉着她的手:“鎮靜!”
幸美看了何悅一眼,然後想到自己現在纔是卓家主母,自然很快淡定下來。
“呦,兩位妹妹好久不見,快讓我看看那小外孫!”
倒是李愛,比誰都來的活躍,說着就扭着那豐盈的腰朝着她曾經的兩個妹妹走去。
通紅的指甲伸出來就要摸小小執的臉,幸美立即躲開了,卓幸跟傅執互相對視一眼也走了過去:“您來過就好,我想您不適合在這裡出現!”對於讓媽媽不高興的事情,卓幸是絕對不會拖延處理。
她可不想待會兒讓所有人都看到她爸爸的前妻來過,那樣明天的新聞還不知道要怎麼寫。
“李愛,你這些年都不出現,怎麼突然在這時候出來了?”何悅看了她一眼,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一遍,還是那麼花枝招展。
“那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我總該出現以下子嘛,對了,老卓在裡面吧,我正好找他說點事。”李愛見人家不喜歡她碰孩子也不勉強,她前夫總不至於這麼對她。
“李女士,請自重!”卓幸擋過去,她堅決不讓爸爸跟這位前妻見面。
父親心腸太軟,她擔憂。
“哎呀,你這丫頭怎麼性子這麼壞呢,難道我還會把你爸爸吃了不成?”
傅執站在旁邊把她拉到懷裡:“好了,我找人處理一下!”
他還不等找人處理,卓亮的車去而復返。
“跟我走!”沒等別人來轟她,卓亮下車把她直接拉到自己車子裡,然後迅速駛離。
卓幸這才稍稍安心,卻又心疼卓亮。
幸美抱着孩子轉身回到裡面,房間里人並不多,大都在院子裡,她跟傅執也跟進去,傅執輕聲道:“開心點。”
她擡頭看他一眼:“我哪裡還開心的起來。”說完卻笑了。
兩個人被留在老宅過夜,她在他房間裡逛蕩了一圈,發現他的房間裡簡直像個體育家的臥室。
“你很喜歡運動?”她手裡拿着一個羽毛球輕輕拋出好看的弧度,然後轉身看他悠閒的躺在牀上正望着她。
傅執輕笑:“你指哪一種?”
卓幸稍微擡了擡手裡的羽毛球:“我怎麼知道你喜歡哪一種?”
他笑的越發的壞:“你過來我告訴你哪一種!”
她的臉憋的通紅,一個羽毛球朝他扔過去:“流氓!”
然後轉身繼續看那些小玩意,試圖讓自己的心情平復點。
他接住球把玩着,看着她消瘦的背影,突然眼前一亮:“老婆,今晚我還要不要繼續工作?”
她瞬間害羞的耳根都紅了,不理他,就當沒聽到,然後使勁的瞪着手裡的體育器材。
他起身,一兩步就跨到她的身後把她緊緊地抱住:“你現在裝聾作啞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
“是你越來越不正經了好不好?”她羞澀的像個小女友。
“兩個不正經的,要不要我送件睡衣進來?”傅柔站在門口開着一道門縫問裡面肉麻的兩個人。
“不需要!”傅執立即說。
真討厭那女人有事沒事就偷聽偷看,他心想,傅柔就是個偷窺狂。
“需要,需要的!”卓幸立即把他的手掰開,跑到門口去要衣服。
怎麼可能不需要,在老宅她可是什麼都沒有,難道晚上要跟他光溜溜的睡。
傅執靠在書桌前看着她拿着傅柔的睡衣進來:“我去洗澡!”
他就從櫥子裡找了件自己的襯衣去外面的房間洗澡,但是洗完澡後他剛要穿衣服,一想到今晚在這裡過夜,他突然把衣服都放在浴室裡,然後圍了條浴巾就回房。
她吹乾頭髮穿着傅柔的睡衣出去,一邊往外走一邊覺得這睡衣太輕了。
紫色的絲質睡裙,薄的簡直……
卓幸微微咬了下下脣,不妙呀。
傅執站在門口看着眼前的若隱若現的美妙身材,腰上的浴巾突然掉下去。
卓幸好似聽到什麼聲音好奇的轉頭,然後看到她親愛的老公光禿禿的站在門口,而且還——流了鼻血。
瞬間感覺自己好像被窺視,立即鑽進被窩,然後一手指着他,緊閉着雙眼扭着頭對他道:“傅執你,你流鼻血了!”
傅執低頭看到自己的形象,卻只是微微眯着眼,再擡頭看她:“是嗎?”
他擡手,性感的手指摸着鼻子下面,果然……
禁慾太久,成傷。
然後撿起浴巾去洗手間沖洗。
她立即下牀把所有的燈都關掉,提羞愧了,躺在牀上蓋着被子,雙手用力的壓着胸口,天啊,剛剛她竟然看到他那個……
當心跳越來越狂烈,她睜大着眼睛,感覺自己快要心跳過快而死了。
他洗好後擡頭看着鏡子裡帥到無可救藥的自己,心裡不禁產生疑惑:她是不是那方面有問題?這麼個大帥哥在身邊竟然還無動於衷。
一出門屋裡黑漆漆的一片,他挑了挑眉:難道是控制不住了?
想到她那火辣的身材,立即直奔牀上而去。
但是當他要掀被子的時候才發現掀不動,忍不住皺起眉:“喂,你又搞什麼鬼?”
“你穿衣服了嗎?”她羞愧的低聲問。
“沒有!”理直氣壯。
“那你去睡沙發吧!”
孤男寡女睡在一張牀上,而且一個穿的那麼嫵媚勾魂,一個什麼都沒穿,天啊。
這不是搞不好的問題,是肯定會出問題的啊。
“把被子鬆開,別讓我說第二遍。”立即嚴聲命令。
傅總很生氣,睡在一起這麼久了又突然讓他睡沙發。
她不,倔強的抓着被子,但是也感覺到自己的力氣越來越小,然後眼前突然很大壓力,當她緊張的睜開眼,幽暗的視線裡竟然看到他那張完美的輪廓,然後嘴巴被毫無疑問的封住。
這次不僅是嘴巴,漆黑的臥室,他把她壓在身下死命的折磨。
鼻血都流出來了,再不自己找點福利就要憋出內傷了。
而且一靠上去就完全欲罷不能。
又或者是睡裙的料子太好?
當兩個人有了肌膚之親,滑溜溜的感覺讓人怎麼都想要多蹭一會兒。
而吻也漸漸地移開到別的地方,她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他這樣撩撥,但是就是緊張到呼吸都不能自然。
他像是偷食美味的大男孩,一發不可收的糾纏着她柔若無骨。
當呼吸漸漸地粗重,幽暗的房間裡漸漸地曖昧。
後來就差一步,他甚至把她衣服都扒了,卻突然停住手,額頭抵着她溼漉漉的額頭:“不行,現在還不行。”
那一刻,她很羞澀,卻又很感動。
所以後來即使他身體難受,他也只是抱着她努力壓制自己的那點私慾,哄她睡覺。
若不是醫生交代前三個月不能,他今晚大概就要了吧。
卓幸現在竟然不是很在乎這件事了,好似就算跟他發生了,也是心甘情願。
因爲她發現自己的身體一點也不排斥他。
也或者,就連心也沒排斥吧。
打從接受他是孩子父親的那一刻起,她就沒再排斥過他。
早飯前老爺子把大家叫到客廳發宣佈婚期:“昨天晚上那位大師來家裡賀喜,正好讓他算了算,八月八號就是個好日子,我跟你們父親商議了一下,那天剛好是小執的生日,今天打算向媒體發佈這個消息。”
卓幸站在他旁邊低着頭不說話。
傅執也垂眸看她,看她閉着嘴一副任由安排的樣子眼眸裡也漸漸地染了暖意,於是首先開口:“那就這樣吧!”
“哇,你們真的要辦婚禮,那我要當伴娘,趕緊去拍婚紗照,我也要拍的。”
卓幸羞的小臉通紅不說話,傅執說:“婚紗照的事情要好好考慮,你有什麼意見?”
她搖了搖頭:“你拿主意吧!”
一場婚禮罷了,昨夜過後,她突然認了。
吃完飯後她跟他去參加記者會,在上臺之前她把他拉住,有些事情她還是要給自己要個答案的。
他轉身看她,高大的身軀遮住她的視線:“又後悔?”
她搖搖頭,卻很堅定的與他對視,不管他的眼神如何敏銳,她只說出自己心中疑惑:“如果發佈了這個聲明,那我就真的會要一場世紀婚禮。”
他轉身雙手輕輕地放在她肩上:“那也是我要的。”
眼神同樣堅定的與她相對。
休息室裡顯得有些壓抑,她看着他眼裡的堅定:“傅執,你是認真的嗎?”
那一刻,她自己都感覺到自己快要停止心跳。
他的眼神漆黑,像是獵豹的眼睛直戳她的眼底:“你說呢!”
好像全世界只剩下眼前的人,其餘的聲音全部都聽不到,她緊張望着他,視線漸漸地模糊。
大掌緩緩地沿着她的臂彎往下抓住她的一雙柔荑:“你仔細回想,自從我們領證以來,我什麼時候不認真過?讓大家知道你的存在,把你介紹給我的朋友,把安顧從你身邊支開,把凌越趕出公司,對你父親幾乎有求必應,你以爲我是在鬧着玩嗎?”
她不再多問,他給的確實夠多了,她不讓自己貪得無厭。
其實她更想告訴他:如果舉辦這場婚禮,那麼那份協議就自動作廢!如果舉辦這場婚禮,她這輩子不想再有第二場。
但是她沒問,她剋制住自己的*,世人都知道他們倆結婚了,只差一場婚禮。
不管將來如何,這一場已經是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只能走下去。
於是她任由他牽着她的手,隨他堅定的走到媒體面前去宣佈他們這一場姻緣。
周園園跟華恩還有華欣已經在外面等她,看她跟傅執一起出來立即揮手:“準新娘,這裡!”
卓幸有點尷尬的立即從他的手心把自己的手抽離:“她們想讓我一起逛街,晚上可能會在外面吃飯。”
他看着她抽回手,不動聲色的挑挑眉,笑着說:“好,不過別回去太晚。”
她點點頭,在家裡憋了一個多月,終於可以逛逛了。
“傅總,你不怕我們把你老婆拐跑?”周園園上車前跟他說着玩。
“你要是敢把她拐跑,我就敢把你拐跑。”他玩笑道。
周園園切了一聲然後上車,四個女人一起走。
“小欣今天怎麼有空?”卓幸一上車就跟華欣打招呼,有點不習慣多個人。
華欣的眼好不容易從傅執身上離開:“啊?這不是在家無聊嘛,想到好久沒跟姐姐們一起玩了!”
卓幸點點頭,然後車子已經出發,她望着外面的大片天空:“這個城市真美啊!”
華恩不由的一笑,靠在座位裡也望了望那片藍天:“是你在籠子裡關了太久所以才覺得這個城市真美吧?”
卓幸贊同的笑,周園園說:“昨晚在傅家老宅那一場夠隱秘啊,聽說全是家人朋友,怎麼吃了頓滿月酒突然宣佈婚禮日期了呢?”
“老爺子昨晚請一個大師去了,兩人在書房呆了好久,今天早上老爺子才說昨晚他們是在算日子,選擇傅執的生日。”卓幸說,其實也就那樣吧,有點期待,又有點無感。
畢竟這場婚禮是喜是悲還不清楚。
“你怎麼突然同意了?”華恩也好奇。
“孩子都生出來了,我不同意還能怎麼樣?讓外人以爲我們只是奉子成婚感情不和隨時會離婚嗎?不辦婚禮的好處只有一個,就是心裡踏實,辦婚禮的好處卻有很多。”她仔細想着。
“有什麼好處呀姐姐?”華欣好奇的問。
卓幸看她一眼,笑了笑:“好處就是這場聯姻會讓兩家的事業更加鞏固,而且我也算嫁的門當戶對,隨了父母的心願,而且傅執其實也是個不錯的男人,論長相是萬里挑一,論人品,雖然看上去好像有點冷冰冰,其實還是可以信任,又會賺錢。”
她想他配她真的是綽綽有餘。
周園園不自禁的嘆息:“就沒點別的,比如動心什麼的?”
卓幸笑:“你怎麼那麼八卦?”
“不過你到底有沒有對傅總動心?”華欣不自禁的抻着頭問她,好奇心害死貓啊。
卓幸只是笑着看向窗外的藍天,有沒有動心她自己心裡很清楚,卻不能說出口。
華恩看着身邊坐着的女孩:“你對他們夫妻的事情怎麼那麼感興趣?”
華欣臉一紅,有些緊張,卻佯裝沒事的笑着敷衍:“哎呀,我就是想知道成年人之間的婚姻到底是什麼樣子嘛,不是有人說婚姻跟愛情完全是兩碼事嘛。”
華恩不願意多跟她說話就沒再多說,卓幸卻聽着很有感觸。
婚姻跟愛情如何是兩碼事?
曾經她也那麼以爲,但是如今在她看來,卻是大大的有關係。
婚姻跟愛情看似是兩條不同的線,卻最終會糾纏在一起。
華欣晚了一點下車,她們三個走在前面,周園園纔有機會說:“這女人,能不能甩掉啊?”
華恩的眼裡也帶着煩悶:“能甩掉我不是早就甩掉了?”
卓幸笑笑:“哎呀,不就是晚飯多雙筷子嘛,有什麼大不了?”
“我可跟你說,這女孩你要防着一點!”華恩提醒卓幸,有種不祥的預感,那女孩對卓幸跟傅執的事情太上心。
“嗯?”卓幸不解的轉頭望着華恩問。
卻什麼都來不及細說,女孩跑上去:“你們怎麼走的這麼快嘛?”
傅執幾乎是剛到家門口就收到一條語音,看着號碼很陌生,卻還是無聊的打開了。
但是當聽到裡面的對話,他臉上的表情微變,還是那麼冷漠陰霾,心裡卻暗暗地記着。
原來這場婚禮對她而言那麼不踏實,那麼她之所以會選擇辦這場婚禮是爲了家人?
傅執沒有追究這條語音的來源,而是把這條信息壓在了心底。
正如自己爲何會辦婚禮,跟她又有什麼不一樣?
是因爲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孩子都有了,有場婚禮也算是對自己這場婚姻有個交代,對孩子也有個交代。
他突然承認他也愛那兩個小萌包子,勝過對那個女人的在乎。
卓幸對此事卻毫不知情,晚上四個女人在海悅吃飯,卓幸還碰到了何醉,何醉過去打招呼:“恭喜你要舉行婚禮了!”
“謝謝!”
之後何醉又客套了幾句就離開了,她們四個人又聊了何醉一會兒,後來華恩不想讓華欣一直對卓幸問東問西就提前叫了家裡的司機來,拉着她先走了。
周園園去送卓幸:“喂,說真的,是不是很緊張?”
卓幸坐在她身邊,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氣:“怎麼會不緊張,那時候肯定會更多人盯着我們了。”
“傅執對你很好啦,兩個人好好過日子,努力抓住他的心。”周園園抽出一隻手握成拳頭給好姐妹加油。
卓幸笑了笑,卻突然眼皮亂跳,有點不舒服的擡手輕輕摁着:“怎麼回事?”
周園園好奇的看她一眼:“怎麼了?眼皮跳?”
“是啊,有點不舒服。”
“左眼跳財,你是要收紅包收到手軟呀。”
卓幸笑了笑,兩個人到了門口周園園就走了,她卻一轉身看到熟悉的身影。
不過那個人好像沒有打算跟她見面,於是她的步子也是稍微停頓就走了。
有些情,要不起,既然他願意默默守護,她也沒打算再廢話什麼。
只是當回到家,以爲他會在,誰知道房子裡卻空蕩蕩的。
她還記得初次來這個房子,他說這是他們的家,四個人的家。
可是寶寶一出滿月就被帶到老宅,長輩們說要親自給他們帶着,讓他們忙自己的事情。
卓幸想了想,反正過陣子要工作也不能一直帶着,每天都能見面,偶爾有空接回來親熱也不錯就同意了。
反正傅家大門永遠爲她敞開着。
她的心裡其實很溫暖,想到他說的那些話,她就算是個再怎麼理智的人,卻也不能一直從容不迫。
但是有些話,是無法說給外人去聽的。
正如他都不說愛,她又如何死皮賴臉去跟外人說我們關係很好,很相愛呢?
她半夜裡起牀喝水發現身邊還是空蕩蕩的,不自禁的皺起眉,然後摸到手機看到已經十二點半,心裡突然擔憂,然後立即坐起身給他打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請稍後……”
當那頭傳來熟悉的機械女聲,她覺得自己的頭髮都要豎起來。
這麼晚他不會出什麼事吧?
她也顧不得那麼多就坐起來給嚴連打電話,嚴連雖然沒有關機卻是開着的。
但是因爲一直沒人接聽,她驚慌的從牀上爬了起來,繼續給認識他們的朋友打電話。
當半夜三更沒人迴應她,她更加恐懼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的門被推開,她吃驚的轉身,就看到他把門推開後靠在門口,一手扶着另一旁的門板的霸氣樣子。
不,不是霸氣,是暴怒。
她放下手機上前去:“你去哪兒了?手機怎麼關機?”
他的手放開扶着的門口,身子有點搖晃,她立即去扶住:“你喝酒了?又是什麼應酬喝這麼多?”
他任由她扶着往裡走,什麼也不說。
她卻聞到那濃重的酒味,他今晚最起碼喝了一瓶多紅酒,而且是很烈的那種。
“你關心我?”他被扶到牀上坐着,渲染着酒意的眸光深邃,望着擔心了他那麼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