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米站在外面,甩着手裡的包,風吹着她滿頭的發,她想撥弄的順一下,但是不知道怎麼。舒殘顎疈越是撥,越是亂,最後乾脆只能甩甩頭髮,當它不存在,在大街上那麼走着,晃着,不知道晃到哪裡去。
黎米以前總是覺得,有個詞叫有志者事竟成,有個詞叫守得雲開見月明。
今天陳囿覃用他的行動告訴了她,這個詞就特麼的是放屁,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讓她今天變成這樣的下場?哦,是啊,她做錯了,她不該爲了自己的愛情,破壞了他跟那個女人的糾結,但是那就要讓她付出這樣的代價嗎?
她那麼迷迷糊糊的走着,不知走了多久,忽然想起了什麼,她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提袋,她是去選配件和鞋子的,明天她還要去參加宴會。
沒錯,她還是要去參加那個宴會的,她怎麼能就這麼認輸,就算是他心猿意馬,見到她就煩,她也要去,憑什麼爲了讓他好過,她就要裝作自己不存在,把自己變成空氣灝?
這麼想着,她又回到了店裡,兩個人已經離開了,她大方的選了剛剛看中的鏈子,又選了雙能配得上那條禮服的鞋子,然後才滿意而歸。
第二天的宴會,她跟着陳母一起去參加。
在家裡,她便已經換好了禮服,跟着陳家的車,進了宴會的現場,是姑姑家名下的酒店產業,特意將一層空出來,辦了今天的宴會,既然姑姑是宴會的主角,他們自然進去了,便先向今天的壽星祝壽施。
姑姑跟陳母熱情的寒暄,然後纔將目光落到了一邊的黎米身上,“這個是……”
陳母說,“是囿覃的女朋友。”
姑姑一聽,先是愣怔,隨即馬上熱情的走過來,打量着黎米,看着她身上的衣服,發現是難得一見的名牌定製禮服,首飾,鞋子也都是高級貨,心裡自然覺得,她家世想必不錯,於是表現的更加熱情起來。
黎米心裡暗想,真是人靠衣裝,就因爲這麼一件衣服,她就成了他們上流社會的人了。
正在這時,姑姑忽然看着一邊,“哎,說曹操曹操到,囿覃不是來了。”
幾個人便看過去,黎米本來沒覺得什麼,然而忽然,就看見,陳囿覃竟然身邊還帶着個女人。
正是昨晚見過的那個妙齡少女,黎米臉色微微變了變,低頭,在背後,手指緩緩的握成了拳頭,他竟然還帶她來了……
姑姑也看了出來,馬上一臉的尷尬,說,“還帶個小姑娘來,是哪家的妹妹。”
陳母臉色也不太好,尷尬的笑笑。
幾個人正說的時候,陳囿覃也正過來了,他眼神先是定到了黎米的身上,第一眼,便注意到了她身上的衣服,那一身絳紫色的貼身禮服,正襯得上她潔白的肌膚,讓她顯得更白淨了,好像是潔白無瑕的羊脂玉一般,禮服貼在身上,正巧妙的勾勒出她的玲瓏身材,凹凸有致,看起來十分的動人,她配了個昨天在俱樂部看到的那條鏈子,一雙鑲鑽的黑色高跟鞋,她個子本來就不矮,頭髮今天也很合理的攏起來,在頭上盤坐一個漂亮的,整潔的花型,顯得她更高挑起來。
她果然是個明星的料子,以往不打扮,還顯不出來,今天往那一站,便立即成了衆人眼中的焦點。
周圍不少男性,都有隱隱看過來。
陳囿覃不否認,他看的眼前一亮,但是他覺得,讓他值得注意的是,那些衣服和配飾的價格。
她哪裡來的錢買這些?
陳囿覃眯着眼睛走過去,挽着身邊的美女,來到他們面前。
他還大方的介紹,“媽,姑姑,這是筱柔。”
陳母死死的瞪着他,他卻置若罔聞,一邊的女孩怯怯的看着幾個人,不時的在背後拉着他的衣襟,樣子看起來好惹人憐愛。
陳囿覃將她推到了面前,小聲跟她說,“別怕,筱柔,有我在。”
陳母在一邊看着黎米,意思似乎在問,這到底怎麼回事,黎米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被看的久了,乾脆說“我去下洗手間。”然後躲了出去。
黎米在洗手間,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自嘲的苦笑一聲,撩起水來,用力的在臉上撲了撲,妝花掉,她閉上眼睛,任黑漆漆的眼線液流下來,睜開眼睛時,鏡子裡的人,好像個小丑一樣,可笑至極。
她咬咬脣,還是從包裡拿出化妝包,細緻的給自己上了妝。
最後一抹口紅擦在嘴上的時候,那個女孩出現在門口。
看見黎米,她先是一愣,隨即她站在那裡,咬脣,說,“姐姐……”
黎米手上的口紅也停了停,隨即,笑了笑,說,“別姐姐姐姐的亂叫,我可承受不起。”
她看着黎米,一雙大眼睛明鏡一樣的,清亮的很,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氣,她說,“我知道你是他的妻子,但是,我們真的很相愛,我知道你們這種婚姻一向沒有什麼感情基礎,只是政治商業聯姻什麼的,你能不能放過他?”
黎米聽着她天真的話,實在忍不住,便那麼笑了起來,重新的拿了面撲,在兩腮撲了下,邊說,“你多大了?”
她愣了愣,然後說,“19了。”
黎米說,“你還不夠格,你玩不起的,我勸你還是離開他吧,他不是你的良人,你也不是他的真命天女,最後你還是會後悔的。”
女孩聽了,難過起來,卻看着她,哭道,“我不是想玩,我知道你有錢有勢,我鬥不過你,但是,我只是喜歡他而已,求你,不要破壞我們……”
黎米回過頭,看着這個女孩,真的有點不捨,但是,不捨就好了嗎?
她揚起手來,一下,對着小女孩的臉打下去。
小女孩嚇了一跳,捂着臉,淚水順着臉頰流下來。
黎米看着她,“這一下,替你爸媽打醒你,他們養了你這麼久,就是爲了讓你來給別人當小三,破壞別人的家庭的嗎?姑娘,你還是回去好好的上學吧。”
“我……”黎米哼了聲,卻忽然看見,陳囿覃從外面闖進來,他看着哭泣的女孩,再看黎米,當即氣的臉上發紅,上前拉過了女孩,指着黎米,罵道,“你在做什麼,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毒女!”
黎米環胸,看着他,好一個英雄救美。
她咬脣,冷冷笑笑,只說,“陳囿覃,這些不過是你跟我的戰爭,你可以找我報仇,可以緬懷你那個真正愛的女人,但是,你不要害人好不好,人家小姑娘纔多大,你這樣好玩嗎?”
陳囿覃也瞪着她,冷笑,“你少在這裡給我冠冕堂皇,說的你真爲她想一樣,你那點心思,拿去騙別的男人去吧,你說的話,我一句也不會再相信!”
黎米聽了,只是哈哈的笑了笑,“隨便你。”然後她直接越過了那哭哭啼啼的女孩,向外走去。
陳囿覃看着她傲然的走出去,回頭,對女孩說,“別亂跑,等着。”女孩忙伸手抓他,但是隻摸到他的一角衣袂,他已經追了出去。
黎米被他一把拉回來。
黎米煩躁的說,“你幹什麼!”
陳囿覃咬牙,“黎米,你告訴我,身上衣服哪來的、”
黎米說,“別人送的,怎麼了。”
陳囿覃眼中閃着寒光,“別人?男人吧。”
黎米說,“我沒說是女人。”
陳囿覃看着她一臉無所謂,心裡一氣,直接勒住了她的手腕,盯着她妝容華麗的眼睛,他恨恨的說,“我問過了,那天你拿着的那個金卡,是顧泯宇的,你的衣服,也是顧泯宇送給你的對不對?我一直聽說,你在顧泯宇手底下做助理,只是助理的話,怎麼會給你這麼多東西,你是想傍上他這個大款,好讓你打成你不可告人的目的是不是!”
黎米甩開他的手,推他,“沒錯,爲了達成我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就是傍了他,怎麼,不行嗎?顧泯宇呢,享譽全國的大明星不說,人家家裡那是什麼背景你知道嗎,他一根手指頭隨便翻翻都可以把你扳倒,陳囿覃,你以爲你是誰,我有了他做靠山之後,你就是個螞蟻!”
陳囿覃氣的臉色發青,“所以你就爬上了他的牀?”
“哈,沒錯,不,不,我還沒成功,但是你看,他送了我這麼多東西,我就快要成功了,我很快會爬上他的牀,跟他共赴雲雨,然後成爲他的女人,他會捧我成爲大明星,我會一炮而紅,不管你怎麼打壓我,我會站在最高的地方,低頭俯視着你,俯視着你這個臭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