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後,黎米想,反正隨便陳囿覃怎麼安排了。
坐在牀上,黎米腦海中還是剛剛那個女孩的迴音。
她忽然有些期待了,期待看陳囿覃會做什麼安排。
既然是去參加宴會,黎米想,總歸是要好好的打扮一通,雖然她實質上不過是個被陳囿覃拋棄的棄婦,但是實質上怎麼她也是陳家的新少夫人。
就算別人都罵她棄婦,她也要表現的高傲濡。
她琢磨着跟誰借點錢,買個像樣的禮服,她總不能穿個A貨到宴會上去丟人不是。
第一個她自然先想到了好友宋衍,然而回到了宋衍那裡,她看盡宋衍正在算計支出收入,那麼一看,這個月她又是入不敷出。
她嘆了聲,說,“養個家也太不容易。平”
黎米知道如果開口,宋衍一定會幫她想辦法,但是她實在不想因爲個禮服,擾的朋友也不得安寧。
第二天,她看着顧泯宇,想着他那麼多錢,跟他借錢一定可以的吧。
但是說實在的,跟他也不是熟悉到了那個份上,他借不借還是個問題,憋了兩天,眼看就要到了去參加宴會的日子,她還是沒有個像樣的衣服,她甚至想去淘寶上淘一身回來裝個樣子算了。
這時,顧泯宇走了過來,看見黎米,叫道,“水。”
黎米遞了個毛巾過去。
顧泯宇看着手裡的毛巾,擡起頭看着精神恍惚的黎米,“你今天怎麼了、”
黎米才反應過來,忙說,“啊,沒事,要擦臉對不對,我幫你。”然後拿了毛巾過去幫他擦額頭上的汗水。
顧泯宇躲開她的毛巾,說,“我要的是水。”
黎米忙說,“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弄錯了。”
看着黎米去拿水,他率先拉住了她的手,攥着她的手腕,看着她,“你在想什麼,出了什麼事嗎?”
黎米一臉窘迫,低着頭不說話。
她很少這樣。
顧泯宇說,“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黎米想了一下,“你家裡有沒有誰……有什麼穿破的禮服不要的……可不可以借我用用……”
顧泯宇站在那裡,看着她,“禮服,你要禮服幹什麼?”
黎米說,“我要去參加一個宴會,但是你也知道我窮死了,連個像樣的禮服都沒有……”
顧泯宇低頭想了想。
黎米怕他爲難,忙說,“如果沒有就算了,我可以去掏個A貨穿也是一樣的。”
誰知顧泯宇卻時候,“一會兒收工的時候你等我一下,我讓人送過來。”
黎米一喜,心裡自然感激,看着顧泯宇,真誠的說,“謝謝你啊,我用過不了一定洗乾淨給你送回來。”
顧泯宇笑笑,說,“沒事,你不是還拿着我的把柄,我幫你應該的。”
黎米的臉落下去,看着顧泯宇拿了水自顧自的走了,心裡想,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收工的時候,顧泯宇竟然真的讓人送了個禮盒過來。
喜歡漂亮衣服是所有女孩子的天性,黎米打開禮盒,撫摸着裡面如水般的材質,看着顧泯宇,“這個看着就很上檔次。”
顧泯宇笑笑沒回答,拿出了一張卡給她,“你拿這個卡去sky俱樂部,從裡面挑個配得上衣服的鞋子和首飾。”
黎米怎麼敢再收,“啊,不太好吧,不用了,我隨便穿個什麼就好了。”
顧泯宇將卡塞給她,“沒關係,跟衣服一起還我就行了。”
是借的啊,黎米想,那也好,反正借一個也是借,借兩個也一樣。
收下了東西,晚上黎米便徑直往他說的那個俱樂部走去。
用vvip卡進去後,雖然她穿着打扮十分的土氣,但是店員也不敢怠慢,黎米雖然現在沒錢,並不代表她沒眼光,她一眼看見一條漂亮的鏈子,走過去,讓店員拿來看。
店員笑着推薦,“小姐眼光很好,這條鏈子是我們新上的款式,剛剛從巴黎空運回來,十二顆翡翠鑲嵌,是今年流行的復古款式,不知道小姐到時候要配什麼禮服,如果合適,可以試試。”
黎米說,“好,幫我試一下吧。”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弱弱的聲音,“啊,這個很漂亮,我想要這個,好不好。”
黎米轉過身,看誰這麼巧合跟她眼光都是一樣,轉身卻忽而愣住了。
只見梳着長髮,看起來十分乖巧的女孩,站在陳囿覃旁邊。
陳囿覃看到是黎米,也微微的愣了愣。
然而隨即,他看向了身邊的女孩,女孩看起來十八-九歲的樣子,乖巧的穿着件白色的連衣裙,十一月的天氣,縱然是南方城市,也總有些寒意,她穿着白色裙子,也真是美麗動人。
陳囿覃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使得她更顯得嬌小可人。
讓黎米奇怪的是,她總覺得,這個女孩子,在哪裡見過一樣。
等她對着黎米看過來時,黎米方突然反應了過來,不,黎米並沒有見過她,但是她長的跟一個人有些相像,那個人,就是陳囿覃朝思暮想,曾經放在心間上的那個女孩,現在站在面前的女孩,真是像極了那個女孩十八-九歲的樣子。
黎米心裡那麼一滯,隨即,擡起頭來,笑了起來,“真是巧啊。”
陳囿覃看起來微微有些不自然,看着黎米,最後大量到她手裡拿着的金卡,然後他目光沉下來,眼中帶着質疑,“你怎麼會來這裡?”
黎米笑起來,“不是要去參加姑姑的宴會,我過來選衣服。”
他說,“你該知道,這裡的俱樂部形式的,只有有這家店vip金卡的人,才能進來選東西。”
黎米無所謂的說,“那又怎麼樣?”
他漆黑的眼睛,緊緊的盯着她,“你,怎麼會有這裡的金卡?”
黎米揚起金卡看了看,說,“啊,我不想要的,他非要給我,我也不好意思拒絕,還真不知道,這個卡這麼厲害啊。”
陳囿覃聽了,臉色一變,“他?哪個他!”
黎米沒回答他,卻看着他身邊的女孩子,“咦,這個沒見過啊,不是那天你帶回家的那個吧。”
女孩子聽了,果然臉色不太好看,卻咬着脣,有些委屈和害怕的盯着陳囿覃。
陳囿覃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倒是一副,害怕黎米會突然撲上去的樣子。
黎米攤手,笑着說,“你不用護的那麼嚴,我又不會把人家怎麼樣,啊,對了,算了,你先忙,別忘了姑姑的晚會你還要去,我先走了,既然這金卡這麼貴,我還是還給人家去。”
陳囿覃一聽,忙先掙脫了身後的女孩,上前拉住要出去的黎米,“這個時間了,你要跑去哪裡見哪個男人。”
黎米背對着他,咬脣,感到他的手拉着她,只覺得心裡乏了很,酸的很。
最後,還是無奈的笑了起來,推開了他的手,說,“我見的男人多了,你要不要跟去看看。”跟去看看,或許你就會明白我現在的感覺吧,看着本該與自己同牀共枕的人,拉着別人的手的感覺,會是怎樣,只有你跟着去看看,纔會知道吧。
陳囿覃呵呵的冷笑,“多了是嗎?”
黎米甩開了他的手,說,“還沒你多,我在爭取。”
“你……”
黎米越過他,看向他背後一臉委屈的女孩,“喂,別讓人家女孩子在那等着,我年紀大了,經受的多了,人家小孩子,可沒我這麼大度,惹生氣了,不好哄。”說完,她哼了聲,向外走去。
陳囿覃還想跟上來,卻聽見背後的女孩弱弱的叫了聲,“囿覃……”
陳囿覃回過頭,看着女孩含着盈盈的淚水望着他,他最後看了看出去的黎米,還是咬了咬牙,走回去,拉住了女孩的手,“沒事,筱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