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宋嘯。”
“今年歲,畢業於山川高中年班,身高,體重公斤,今年是十月被學校保送大警校,這裡是我的化驗報告單!”
“宋笑?哈哈笑的笑嗎?”
“不,是海嘯的嘯!”
“咦,好像個男生的名字。汊”
“是的,爸爸給我取名時,想要我一生都能快樂,所以叫我宋笑,但是,比起來,我更想要自己強大,像海嘯一樣強壯又龐大,能夠保護我自己,保護我的家人。”
宋嘯那天忽然選擇放棄了保送北大,而選擇了去警校,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容漣原本還爲宋嘯準備了一個歡送會,在歡送會上,大家齊齊的說,北大出才女啊,將來咱們宋嘯不是博士就是教授,還有人直接開始叫她宋教授朕。
宋嘯卻只是站在那裡,看着大家動人的面孔,心裡飄過了一絲憂傷,她要離開了。
因爲她已經偷偷神情了警校的保送名額,而放棄了北大。
但是比起北大來,這該是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
所以當宋嘯有些尷尬的說,“謝謝你們,但是,但是我不去北大了。”
喧囂聲戛然而止,衆人有些詫異的看着她,她站在大家弄出來的氣球堆裡,樣子怎麼都有些傻兮兮的,“我,我已經申請到了去大警校的位置,剛剛得到通知,明天我就會去警校報道,警校是全封閉似的管理,以後可能半年才能回來一次……”
容漣驚異極了,“怎麼不去北大,去什麼警校啊……你要當警察嗎?”
宋嘯笑笑,“沒錯我要當警察了,以後你們犯事,就有我罩着你們了。”
“去去去,誰要犯事,烏鴉嘴。”但是大家還是面面相覷,半天也沒反應過來。
第二天,宋嘯真的去了警校報道。
她告別了同學,拿着自己的行禮包裹,在警校門口,經過了嚴格的檢查,之後,跟家人道別。
她要做警察,這個想法,在這一刻,無比的堅定……
警校的學習和生活都是完全按照規律來的,每天作息時間一定,每個人都在一片忙碌中。
饒是如此,卻還是讓宋嘯覺得很安定。
好像與世隔絕一般,好像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早上,他們五點半起牀早『操』,一個宿舍的六個人一起飛快的穿好衣服將包裹打好。
雖然她們這些女孩子將來畢業都只會做文職警察,也就是不是衝鋒陷陣的那類警察,但是警校卻還是要將她們按照軍事制度培養。
剛開始有人吃不消,後來,慢慢的跟上了時間。
早『操』之後就要開始一天的課程,他們要學偵查斷案技巧,要學各種制度,要學『射』擊,要學法律基礎,要學習怎樣成爲一個合格的警察。
一天從早忙到晚,還總覺得時間不夠用一樣。
有時,一個星期,就不那麼一晃就過去了。
有時,出門一看,忽然發現,秋葉已經落盡,風霜已經開始。
她看着太陽,覺得世界好像突然變得很平靜,也終於有機會,好好的,平靜的想一想過去的事情。
她想,她還是很喜歡程言語的,他帶給她的另一個世界,讓她覺得很幸福。
但是,那也不一定是愛情吧,或許只是因爲從沒有一個男生這樣對她過的緣故。
她想,或許他對她也是一樣的,只是從小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從沒有遇到過她這樣的女生,所以,纔會對她好。
但是,那也不一定是愛吧。
以前她是誤會頗多,甚至一個衝動之下,就進入到了警校。
但是她也並不後悔,在這裡,她學到的東西,比從前那麼多年都多。
她真心的喜歡這樣的生活,喜歡這樣強烈的使命感。
她穿上警服的第一天,她體會到的幸福,也是前所未有的。
她開的第一槍,讓她震撼,讓她歡喜。
她在這裡走過的每一步,都讓她覺得是值得的。
當然,也不是全都在學習,她們畢竟都是一羣年紀相當的小姑娘,同一個宿舍的女孩子們,話都很多,跟她比較要好的兩個是上下鋪和對鋪的楚茵茵和胡艾
楚茵茵出生在警察世家,所以幾乎沒有選擇的,就被她爸爸踢進了警校,她無奈也無語。
她的口頭禪就是,如果不進警校,她現在或許就是活躍在藝術圈裡的藝術家。
她說她特別喜歡彈鋼琴,雖然,她從小也沒『摸』過鋼琴。
她說她就是羨慕彈鋼琴的人,然而胡艾只是看了她一眼,只說,“就你這個蘿蔔一樣的小胖手,還去彈鋼琴,你是去彈鋼琴,還是鋼琴彈你啊。”
她們聽了都跟着一起笑了起來。
當然每個宿舍都會有那麼一個極品,她們宿舍也少不了。
住在宋嘯對面的周林就是一個。
周林也是大院裡出來的千金小姐,家裡找了門路,說是出去就要去緝毒大隊,所以她成天一副自己是師姐的樣子,教育她們的樣子,好像她已經是警察了一樣。
楚茵茵就愛模仿周林的口氣,模仿的還特別想,每次周林推門進來,大家齊齊的閉嘴,互相看着笑起來,那種感覺也非常的有趣。
總之就是這麼,三年幾乎是一晃而過,衆人都要開始面臨分配。
大家要被分去各個不同的部門實習之前,也是十分的焦慮的,自然,大家都很想去點比較前線的部門,一來年輕人總還是喜歡闖『蕩』,喜歡刺激,前線纔是最刺激的地方,大家都想要躍躍欲試,二來,前線最容易立功,立功了,也就意味着好轉正了,轉正了,也就意味着鐵飯碗到手了。
胡艾天天支着腦袋,想着怎麼才能進一個好的部門,她說,“我家裡一沒錢,二沒人,要是把我發配到倉庫去管槍支,可就完蛋了……我這輩子就不要老死在裡面了……”
楚茵茵給她出了個招兒,說,“哎,咱們大隊新來的那個教官,你看着怎麼樣。”
胡艾說,“你說那個傻大個的蘇教官?”
“怎麼就傻大個,人家都說他是最酷教官,不苟言笑的,十分可愛,就你。”
胡艾說,“那是你沒被他罰跑『操』場十圈的緣故。”
楚茵茵說,“所以我才說他對你多特別啊,這麼多人,偏偏盯着你不放,我看,你今天晚上,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宋嘯一聽,“哈,你讓艾艾去鑽教官的被窩?你瘋了嗎?”
胡艾也是一臉黑線,“你就害我吧,我聽說他睡覺枕頭下面都放着槍,我還不想被一下斃了,我貌美如花,年紀輕輕,大好青春在手。”
宋嘯擡起頭看兩個人一眼,說,“這個你倒是不用擔心,第一,槍支是出任務的時候才能帶的,每次拿槍收槍都有記錄,所以他平時不可能帶着槍,這個睡覺枕頭底下都放槍,應該只是傳說,不可信。”
胡艾說,“哎,你腦子也進水了,跟她一起搞我啊。”
宋嘯說,“我只是針對這個傳說……不過我還多嘴一句,就算你不去,你大好青春,年紀輕輕,貌美如花,也只能在倉庫裡度過……”
胡艾一聽,上來張牙舞爪,“宋嘯,我要殺了你們……”
楚茵茵嘻嘻一笑,說,“你聽我的沒錯,別看教官整天繃着個臉,我看他倒是很鐵漢柔情,而且這樣的人對女人都沒辦法的,你一主動獻身,到時候他一沒辦法,沒準這次保送去大隊實習的人,就是你了!”
“哎呀呀,你們兩個真是太邪惡了。”
“哈哈,潛規則闖天下嗎……”
楚茵茵卻是不擔心的,更確切點的說是她根本就不在意,她說,她就是革命的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隨便放她去哪裡,反正離不這個系統。
楚茵茵說,“我不像我姐那麼積極向上,我跟你說,我姐是我家最牛掰的,她以前還做過最高端的活。”她悄悄的說,“她去黑幫做過臥底!”
“哇,那麼酷。”
宋嘯再沒聽下去,低頭去寫作業。
宋嘯自然是沒想到,胡艾就真的腦袋進水,聽了楚茵茵的話,真去鑽了教官的被窩……
後來自不用說,她一臉悔恨,幾乎是捶胸頓足的說,“神馬鐵漢柔情,神馬大公無私……簡直就是狗屁!”
楚茵茵安慰她,說,“姐妹,看你的樣子,是伺候你伺候的不夠好嗎?”
胡艾欲哭無淚,你看我像麼……
最讓胡艾鬱悶的是,她最後竟然還是沒進神馬大隊名額,反而被髮配到了部隊去法醫部的記錄員。
她氣的要死,大叫着那個禽獸,吃了不認賬。
宋嘯看着那個分配名單,卻是愣了愣,她竟然進了所謂的大隊名額,被分配進了特勤部門。
胡艾拉着宋嘯,“哇,你是不是也去鑽誰的被窩了?”
宋嘯苦笑,“我纔沒有。”
而那個周林自然是如願以償的進了神馬緝毒大隊,進門的時候歡歡喜喜的,說,“你們怎麼樣啊,明天就要去各部門報道了呢,胡艾啊,我聽說了,聽說你被分進了法醫部,哎,一個女孩子,以後要每天面對屍體什麼的,是讓人很同情,不過也還好了,只是實習,你好好做,或許有一天就成了。”
胡艾氣的咬牙切齒的。
周林又看宋嘯,問她,“你呢,去了哪啊?”
宋嘯說,“啊?去了。”
周林的臉馬上僵在了那裡。
胡艾覺得出了口氣,就笑着說,“哎,據說這個部門專門是跟黑社會打交道的,凡是大案要案,還有特勤特殊任務,都是直接跟上面溝通,不需要通過省級市級的領導,是個很牛掰的部門呢,比起緝毒大隊,呵呵呵呵……”
周林假笑了幾聲,“看不出來,原來我們宿舍還有這麼一個臥虎藏龍的人,你姓宋……哎我還真不知道咱們市,有什麼姓宋的家族,不過以前有個貪污的市長是姓宋,後來下臺了,也不能是你家的對吧。”
宋嘯臉『色』變了變,低頭收拾起了東西,說,“收拾東西吧,明天還要出去報道!”
大家離開了住了三年的學校,各自去了不同的地方,倒是十分的不捨,但是又各個帶着對未來的憧憬。
宋嘯回家後,母親和姐給她做了很多好吃的,見到她,都說她又瘦了。
她驕傲的『露』出自己的小胳膊,說,她不是瘦了,是狀了。
母親嘆息,說女孩子要什麼壯……
宋嘯摟着母親,說,“我以後就要開始工作了,媽也要開始享福了。”
一家三口互相握着手,宋嘯真的覺得,她的選擇沒有錯,做警察,早出來,鐵飯碗,雖然賺的不多,工資卻也夠穩定的。
她只求可以安安靜靜的生活就夠了。
第一天去報道,宋嘯站在衆人面前,鞠躬,師哥師姐將深藍『色』的警服交到了她的手上。
她仰起頭,鄭重宣誓,“本人,宋嘯,謹以至誠作出宣誓,本人會竭誠依法爲人民效力,遵從,支持,和維護法律,以不畏懼,不徇私,不對他人懷有惡意,不敵視他人,既忠誠、努力的態度來行使職權,執行職務,並且以毫不懷疑的態度服從上級命令!”
宋嘯想,她一定能做到這些的,她要做一名好警察。
之後,她開始接收大家的工作,剛開始她還只做一些適應『性』的工作,她知道她的職責就是針對黑『色』勢力,做與黑『色』勢力鬥爭的一些事情,師哥們熱情的給她送來了以前的資料,她一頁一頁的翻着,有驚詫,也有震驚,沒想到,這就是黑社會。
她忽然想,那麼,程言語也是這樣的嗎?
搖搖頭,將這個名字從腦袋裡趕出去,她問,“那麼我們平時就是跟黑社會打架嗎?”
師哥聽了笑起來,說,“通俗上講是這樣的……但是,其實我們大多時候都是在跟小混混一起混,哎,上面的那些真正的黑社會,怎麼那麼容易見到的,別說別人,我從警三年,就一個也沒見過。”
宋嘯想,原來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