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穆帆震怒,突然站起身,揪住了霍然的領子。他咬牙切齒的問:“你說什麼?”
霍然沒有絲毫懼怕,目光一片清冽,他說:“這不是我說的,你沒有必要對我這樣。”
的確,剛纔從霍然口中聽到‘包養’二字時,他差點失控,就連理智都沒有了。
原來,小惜在同學會上遭遇了這樣的侮辱,怪不得她今晚是這樣的悶悶不樂呢。敢這麼說他的女人,真是活膩歪了。
於是,唐穆帆目光陰鬱的問:“是誰這麼說的?”
“高欣琪。”霍然隨後又補充了一句,“就是高欣雅的堂妹。”
高欣雅的堂妹,唐穆帆眼睛危險的眯起,這麼說,她父親就該是高明天的弟弟了?高明空,湘城市財政廳廳長。
他跟霍然道:“謝謝你了。”
說完,便匆匆離開,到了車上,他給小何打了個電話。
身爲總裁助理,小何的手機必須24小時開機,隨時待命。
小何都跟老婆睡着了,唐穆帆的電話卻打了過來,他迷迷糊糊的接過。
唐穆帆陰沉沉的道:“我們湘城市財政廳廳長高明空,知道吧?給你兩天時間,隨便找個理由,把他從位置上拉下來。”
小何突然清醒了,可卻被唐穆帆的吩咐弄的莫名其妙的,總裁怎麼開始跟政府的人過不去了?
不過這些當官兒的,尤其是管財政這一塊兒的,哪個人身上沒有幾筆黑賬?以唐穆帆的實力,想把他拉下馬,真的是太容易了。
唐穆帆回家之後,夜已經深了,他望着牀上熟睡的女人,低頭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吻,這才換了衣服躺在她旁邊。
清晨的陽光照在這張大牀上,星星點點的金色鋪撒下來,籠罩着牀上相擁而眠的兩人。
寧惜睜開眼睛,發現唐穆帆已經醒了,他一隻手撐着腮,斜倚在牀上,目不轉睛的盯着她。
寧惜一怔,平時早上都是她起的比較早,怎麼今天,這個男人醒這麼早?
她微微揚起脣角,對他說:“早安。”
唐穆帆說:“今天是週末,怎麼不多睡會兒?”
寧惜伸了個懶腰,醒了醒精氣神兒,反問道:“你不是也沒有多睡會兒嗎?”
唐穆帆幽幽的看了她一眼,道:“笨女人!”
寧惜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自己這一早起來,莫名其妙的被人罵笨女人?她有點生氣了,“唐穆帆,我哪裡笨了?”
唐穆帆一本正經的看着她,道:“昨天,同學會上,你跟高欣琪起過節的事情,爲什麼不告訴我?”
寧惜很驚訝他居然知道了,不過唐穆帆不就是那麼神通廣大麼,想要了解同學會的事情,他肯定會知道。
唐穆帆捏了捏她的臉蛋,問:“發什麼愣?”
寧惜想起昨晚被高欣琪言辭犀利的攻擊,她說:“其實也沒什麼啦,天晴已經給了她教訓。”
“寧惜。”唐穆帆神色嚴肅,他說:“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作你的依靠?你受了委屈,就該跟我說啊,爲什麼
要一個人撐着?小惜,你聽着,我不允許我的女人受一點窩囊氣。”
他的話,讓她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她眼眶發紅,低着頭,說:“我說不出口。”
“傻瓜。”
他低聲斥責一聲,語氣裡卻都是溫柔與寵溺,他心疼的將她攬入懷中,柔聲道:“小惜,我希望可以做你的大樹,讓你依靠。你受委屈的時候,你不高興的時候,你被欺負的時候,你都要告訴我,我幫你解決。”
寧惜靠在他懷裡,眼睛逐漸溼潤了,她顫抖着聲音說:“其實,我這五年來所做的努力,我那麼的拼命,那麼的要強,就是爲了擺脫從前的身份。昨天她提起的時候,我發現,我心裡還是有那段陰霾……”
唐穆帆深深嘆了口氣,撫了撫她起伏的背,說:“是我的錯,小惜,從前都是我的錯。但是你相信我,再也沒有人敢像昨天高欣琪那樣說你。因爲不久之後,我跟蘇怡離了婚,就跟你在一起。不管我父母同不同意,我都會跟你在一起,你聽清楚了麼?”
她激動的落淚,不停的點頭。
然後,他邪魅的勾起脣角,貼着她耳邊,曖昧的說:“昨晚都沒有親熱,要不現在,補回來?”
他雖然是詢問的口吻,那雙手卻不由分說的拉下了她睡裙的肩帶。
“唐……唐穆帆……”
她的手緊張的推拒着他……輕笑道:“都做了無數次,怎麼我的小惜還是這麼害怕?”
說完,他像一隻餓了很久的貓,見到魚之後便躁動了起來。
寧惜被他折騰到了快中午,腰又酸又軟,沒了力氣,連牀都不想下。
唐穆帆做完之後,神清氣爽,笑容滿面的說:“小惜,等着,我去給你做好吃的去。”
早飯本來就沒吃,還被他拉着做了一上午,寧惜覺得自己都要虛脫了,她躺在牀上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不過唐穆帆卻沒有立刻去做飯,他似乎在想着什麼,然後道:“對了,我得先給老婆洗個澡,再去做飯。”
說完,一把打橫抱起寧惜去了浴室。
浴室門一關,只聽寧惜的罵聲從浴室裡傳來出來,“啊!唐穆帆,你這個禽獸!”
寧惜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單純了,居然沒發現這個心懷鬼胎的男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說什麼幫她洗澡,明明就是把她弄到浴室又禽獸了一回。
最後,寧惜連罵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從浴室出來後,唐穆帆心滿意足的如一隻吃飽的貓,而寧惜便是那隻被吃的只剩下骨頭的小魚了。
唐穆帆興致勃勃的說:“老婆,你想吃什麼?老公給你做。”
“隨便。”
她兩個字把他給打發了。
唐穆帆去廚房做飯的時候,寧惜百無聊賴的刷着手機微博。
突然,她將目光定格在一條微博上,說的是湘城市財政廳廳長高明空由於被人舉報,貪污鉅款,已經被雙規。
寧惜驚訝的來來回回看了兩遍這則消息,然後她大叫一聲,連鞋都忘了穿,就跑到廚房。
“唐穆帆,你快看。”
寧惜把手機舉到唐穆帆面前,興高采烈的說:“高明空,就是高欣琪她爸爸,被雙規了!”
唐穆帆倒沒有驚訝的表情,淡淡的點點頭,說:“早該雙規了。”
寧惜看着唐穆帆淡定的表情,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她半信半疑的問:“高明空被雙規,該不會跟你有關係吧?”
唐穆帆瞥了她一眼,自信的笑了笑,“你說呢?”
“天啊,唐穆帆。”寧惜驚訝的張大嘴巴,足足可以塞進去一個小雞蛋了,她驚歎道:“政府的人你也敢動?”
唐穆帆也笑了,含情脈脈的望着她,“爲了你,我有什麼不敢的?”
她羞澀的低下頭,心裡卻是甜甜的,現在,她有點好奇,高欣琪昨天還趾高氣昂、囂張跋扈的呢,也不知道今天變成什麼樣子了。
高家現在一片混亂,今早突然幾個檢察院的人來到家裡,帶走了高明空。高欣琪和母親都要急瘋了,昨天還是高官的父親,一日之間變爲了階下囚。
只是,如果她知道,是自己的無知和惹是生非害的父親丟了官兒、入了牢,她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同學會上發生的不愉快在幾天之後便被人們拋在了腦後,後來,高明空被查證的確是貪污了百萬公款,判了無期。高欣琪和母親現在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生怕在大街上被人指指點點。
日子恢復到了以前的忙碌,雖然忙碌,但是對於寧惜而言,是充實而且甜蜜。
可是這天中午她下班時,卻又感覺到後面有人,她猛地回頭望去,醫院裡來來往往的都是人,到底是誰呢?
自從上次有了被跟蹤的陰影之後,寧惜隔三差五的就能感覺到自己身後有人,可往回看去,卻什麼也看不到。
難道是她自己想多了?
寧惜繼續朝前走,這回,她沒有走電梯,而是走醫院裡的樓梯。
因爲醫院裡的樓梯幾乎沒人走,病人和醫生爲了方便都去乘坐的電梯。她之所以走樓梯,是爲了確定到底有沒有人跟蹤。
果然,她走進樓梯後,剛下了幾層,便聽到了後面的腳步聲。
她猛地一回頭,一個影子迅速的閃了過去。
寧惜頓時一身冷汗,這麼說,這不是她的錯覺,自己的確是被跟蹤了。
寧惜裝作若無其事的向前走,到了一樓,她走進了女廁所,趕緊拿出手機給唐穆帆打電話。
唐穆帆剛準備下班,便接到了她的電話。
電話一通,她緊張到顫抖的聲音便傳來過來,“唐穆帆,我……我被跟蹤了。”
“什麼?”唐穆帆的心也提了起來,“你確定嗎,小惜?會不會是看錯了。”
寧惜斬釘截鐵的說:“不會的,我真的是被跟蹤了。”
唐穆帆道:“小惜,你現在還在醫院是麼?”
“是,正準備下班呢。”寧惜說。
唐穆帆道:“你記住,不要離開醫院,先把跟蹤你的人穩住,我一會兒就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