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時鏡乾笑了兩聲,有些不好意思,其實說出來倒是覺得挺丟臉的。
“然後你每天都要被那條狗追?”
她聽到時鏡這樣問她,而口氣中隱隱地透着幾分慍怒之色。
不知道時鏡的怒氣來自何處,她伸手撓着頭皮,乾笑着點了點頭,“是啊,後來有一天,我跑得慢了一點,就被那狗給咬傷了,院長說我昏迷了好幾天才醒過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從那以後,我就特別怕狗了。”
她隨意地聳了聳肩,說得很是隨意。
說起這些陳年往事,她其實還是覺得自己有些丟人,都十幾年過去了,這個恐狗症還是沒有半點改變。
每一次一看到狗,她不是嚇得兩腿發軟就是想找跟電線杆或者大樹爬上去。
現在,狗都可以激發她的腎上腺素,只要一看到狗,她動作敏捷的程度絕對比得上美國特工了。
要讓她去參加奧運會的百米賽跑,只要在她後面放一條狗,她保證拿冠軍。
她在心裡如此想着,卻發現時鏡正眉頭輕蹙地看着她,臉上帶着幾分她讀不懂的表情。
也許,他也是在心裡嘲笑她吧。
不過無所謂啦,她怕狗也是事實,而且,時大神嘲笑她的次數她數都數不清了,根本不在乎多這麼一次。
可是......大神這樣看她的眼神,真的讓她好不自在啊。
“怎......怎麼了?”
她看着時鏡,還是忍不住開問道。
見時鏡的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光亮,看着她迷茫的目光,聲音平淡道:“你那個同學爲什麼不把她的狗拉住?”
“啊?”
錢淺淺因爲時鏡這個問題而怔了一下,似乎她從來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現在聽時鏡問出來,她才猛然想到。
“可能是因爲她追不上那條狗吧,那狗跑得很快的。”
她給出了這樣一個答案,卻成功地引來了時鏡那一記沒好氣的目光。
這個女人真不知道要說她善良過頭還是蠢過頭了,竟然看不出來她那個同學根本就是故意放狗咬她的,現在還在幫那個同學找理由?
她還真是善良到以爲自己不想着去欺負別人,別人就不會想法子欺負她嗎?
這麼明擺着放狗咬她,她竟然不知道!
心底一股難以抑制的火光從他的體內竄出,此時,他恨不得將那個放狗咬這個笨女人的人碎屍萬段。
“那她爲什麼不把狗拴在家裡,卻天天帶着它出門等你出來?”
“這個......”
錢淺淺被時鏡這個問題問得有些回答不出來了,原本輕鬆的眉頭在這時候微微蹙起,似乎明白了時鏡話中的意思。
擡眼看向時鏡,她愣了半晌,纔不能接受地開口道:“應該不會吧,她那個人......其實還不錯的。”
她還是勉強地給那個同學找理由,卻發現連自己都覺得站不住腳了。
但見時鏡給了她一記“你是白癡”的眼神之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沉聲道:
“你這個蠢腦袋確實需要讓醫生好好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