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時鏡不開口,那雲淡風輕的模樣說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說有多礙眼,就有多礙眼。
可是,她向來是屬於火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的那種人,見時鏡不說話,她發現自己連發火的導火線都沒有了。
感到有些沒趣地在椅子上重新坐下,她打算不跟這個可惡的資本家吵。
只要這資本家不挑事,她發誓,她絕對不吵!!!
爲了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她只好瞪大眼珠子,狠狠地瞪着時鏡。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她真希望在這個資本家的身上多瞪出幾個窟窿出來。
咬牙切齒地瞪了幾分鐘之後,她開始感到眼睛有些酸澀了起來,纔不情願地伸手擦了擦眼睛,有些不爭氣地將視線收回。
而時鏡,從頭至尾都是交疊着雙腿悠閒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遠方,薄脣微勾,手上端着咖啡杯子隨意地把玩着,而注意力卻一直停留在錢淺淺的身上。
見她想要對他發火,卻又無處發泄,只能用那雙大眼睛狠狠地瞪着他,直到瞪得兩眼發酸又搓着雙眼的小模樣,他就覺得她可愛極了。
他太喜歡她留在這裡了,只有這個女人留在這裡,他的生活就會有太多的樂趣。
這些樂趣跟愛無關,就如他當初所說,他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錢淺淺也不例外。
對她,他的感情也只停留在喜歡而已。
可是,爲什麼他發現這樣的說法到現在卻越來越站不住腳了呢?
這樣的一個意識,讓他把玩着杯子的手停頓了下來,不經意間從嘴角發出一絲嘆息。
而這樣的嘆息,讓錢淺淺的注意力被他成功地引了過去。
她看到時鏡的視線安靜地投向遠方,眼神中劃過一絲茫然跟追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似乎有什麼心事似的,很少看到時鏡的臉上會出現這般懷着心事的表情。
不過,少不代表沒有,就像上次去他帶她去他父母的陵園那天,那天,他的心事就很重很重,重到連她都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她還深深地記得那天他的眼神,那雙犀利的眸子裡透着的痛苦跟無助,都被她深深的記着。
也許,大神也不是萬能的,大神也有心事,可大神比起凡人來說,他有本事將他的心事更好的掩藏起來不被外人知道。
而她,親眼目睹了在他父母陵園的那一幕,是不是該暗喜,其實她對時大神來說,是不一樣的?
她在心中難得如此異想天開地想着,直到時鏡那帶着幾分低沉的聲音從她的右前方幽幽地傳來——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爲什麼那麼怕狗?”
說話的同時,時鏡的表情已經恢復到了他往常一貫慵懶的姿態,臉上的悵然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見他眉毛微挑地看着自己,問出來的問題,讓錢淺淺有些尷尬。
見時鏡似乎在等着她的回答,她咬着下脣,臉上帶着幾分躊躇。
拉過椅子湊近時鏡坐着,她看着時鏡,支支吾吾道:“我上初中的時候,我有一個同學家裡養了一條獅子狗,那狗每次看到生人的時候,就會衝上來咬人,那個時候我每天放學都要經過她家門口,她每天拉着狗站在她家門口,然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