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大概是心虛吧,一聽到這兩個字,林芊語臉色都跟着白了,小心翼翼的確認道:“是……是林瀚那家醫院麼?”
“是。”
“那……那你看到了什麼東西,讓你心情受到如此大的影響?”
林芊語在心裡祈禱着,千萬不要是和安東海有關的東西,也安慰着自己,應該不會和安東海有關。
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年,她把所有事情安排的那般周密,一點破綻也沒有留下,應該不會出什麼事的吧?
“管安保系統的人,給我看了一段視頻,我從那段視頻得知,原來當年安東海的死,另有玄機。”
帝宸訣輕聲的,神情嚴肅的說道。
那段視頻,一直在自己的腦海裡揮之不去,他刻意的想回避,不去面對,卻又無法忘記。
就像是有座巨石壓在自己的心頭,沉重得喘不過氣,一旦說出來,瞬間要輕鬆許多。
“安東海,是被人用枕頭,活生生的給悶死的!”
帝宸訣血紅着雙眼,捏緊了拳頭,恨恨的,咬牙切齒的說道。
“是,是麼!”
下一秒鐘,林芊語只覺得兩眼一黑,雙腿發軟,直直的跌倒在地面。
“你怎麼了,沒事吧?”
帝宸訣擰着眉,疑惑的看着反應有些反常的林芊語,淡淡的問道。
“我,我沒事!”
林芊語臉色蒼白,跌坐在地上,腿使不上力,根本就站不起來。
人說,平日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帝宸訣只是隨意說一句話根本與她沒有任何關係,可她這心虛的反應,已經泄露了太多東西。
“要我幫你嗎?”
帝宸訣冷冷的看着林芊語,向女人伸出了手。
他覺得女人這誇張的反應太奇怪了,不像她平日裡那種溫柔端莊,處變不驚的樣子。
倒像是……很害怕?
安若溪父親死了,跟她有什麼關係,她在害怕個什麼呢?
林芊語趕忙搖搖頭,就着帝宸訣的手,從地上爬了起來,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說道:“你別擔心啊,我沒事,只是覺得這消息太不可思議,太恐怖了,怎麼會這麼殘忍,被人活活用枕頭悶死,太慘了!”
這個時候,她就算再心虛,再害怕,也必須保持鎮定,不能讓帝宸訣察覺出一丁點的端倪。
要不然,她就完了,徹徹底底的完了!
如果有一天帝宸訣知道了一切的真相,那麼那一天,也許就是她以後的忌日了。
她還不想死,她還想活着,精彩漂亮的活着,然後看安若溪怎麼死,所以……她得拿出她一百二十分的演技,不讓帝宸訣發生任何異樣。
"是啊,我也在納悶,糾結有誰會這麼殘忍,要去殘害這樣一個,本來就垂死的人。“
帝宸訣長長嘆着氣,感覺之前那種沉重的壓力又壓下了他。
這件事情,他壓根兒不能想,只要一想,便覺得自己罪孽深重,便覺得自己欠安若溪太多,便覺得他跟安若溪之間,或許再也回不去了。
“會不會是意外,也許那人不是想用枕頭捂死他,也許是你們看錯了?”
林芊語鎮定的,只想把事情往最與她無關的方向引。
因爲她也不知道,帝宸訣到底看到了什麼,又看到了多少,也許男人什麼都沒有看到,只是隨便的猜測,更有可能……他是在使計,故意套她的話,引她上當呢!
“怎麼可能!”
帝宸訣搖着頭,看着林芊語,冷冷道:“我看到的那段視頻,很清晰,就是被人用枕頭捂死的,那人是我的一個手下,叫阿寬,阿寬你認識吧,當年我和你感情正濃的時候,他是我的貼身保鏢。”
“阿……阿寬?我不太認識,沒有印象。”
林芊語心跳迅速,手指握緊,整個人明顯呈現出極度緊張的狀態,額前甚至有冷汗滴落,只是在並不明亮的光線裡,看着不是那麼清楚。
阿寬……她怎麼可能不記得這個人了,她就是太記得這個人了,所以這些年來纔會過得如此的戰戰兢兢,生怕這個阿寬有一天會跑回來,把一切真相抖落出來,那她就徹底完蛋了。
想當年,當她和帝宸訣好上的時候,阿寬身爲帝宸決的貼身保鏢,也因爲和她朝夕相處,早早的就死心塌地的愛上了她。
明着是帝宸訣的貼身保鏢,實際上早已在爲她賣命,擔負着監視帝宸訣的任務。
爲博紅顏一笑,不惜拋頭顱灑熱血……到最後,直接爲了林芊語而殺人。
可惜阿寬還是太傻,太癡情了,他不知道林芊語看似美麗溫婉的外表,卻有一個‘林蛇蠍’的稱號,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放棄追殺他。
“你不太認識?”
帝宸訣審視着林芊語,似乎在思考,女人這話到底是真是假,質疑道:“我怎麼記得,以前你跟他關係還不錯,他好像還救過你一次?”
他記憶力一向強悍,猶記得當年他和林芊語去某個島上度假,後來遇到了仇家,被重重包圍着,他們劫走了林芊語當人質,想要威脅他,還差點強間了林芊語。
最後多虧了阿寬,把林芊語完好無損的救了回來,阿寬渾身都是傷,但林芊語毫髮無損。
按理說,這麼大一件事,阿寬也算得上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可能毫無印象吧?
“你說的是……那個大個子嗎?對了,我想起來了,他的確救過我一次,原來他叫阿寬啊,我一直都沒能記住他的名字,你手下太多了,我只知道獵鷹和林瀚這些,其他的,真的沒有刻意去記過他們的名字,但他們具體是哪個人,我還是記得的。”
林芊語依舊是強裝鎮定,隨着帝宸訣話頭的轉變而轉變。
看樣子,她是無法和阿寬撇清關係了,那麼……就只能裝作是並不太熟的泛泛之交,這樣就不會引起帝宸訣的懷疑了。
“對,就是他,他就叫阿寬,殺死安若溪父親的兇手。”
帝宸訣還處在沉重的自責與不可思議中,並沒有把阿寬和林芊語做太多的聯繫,也沒有覺得林芊語有哪裡不尋常。
他說出來,單純是想找個人傾訴,抒發下壓力。
“怎麼會是他呢,他是你的保鏢,應該對你忠心耿耿纔對啊,怎麼卻做出這種事情,你是哪裡得罪過他嗎,他做這些事,會不會是爲了報復你?”
林芊語很狡猾的將所有的矛頭都往帝宸訣的身上引,想擾亂帝宸訣的心,讓男人覺得,是因爲他的原因,才害死安若溪的父親的。
“我不知道,我應該沒有的罪過他,至少在我的記憶中,我沒有做過什麼傷害他的事情,但從視頻裡看,他應該很恨我,是爲了報復我,因爲他很清楚明白的對安東海說,是我派他去殺了他的!”
“那就沒錯了,他肯定是想故意報復你,所以才把這些話給錄下來,用來陷害你。”
林芊語確定帝宸訣只看到了阿寬殺人的過程,而沒有其他的時候,淡定的順着男人的話說了下去。
“……”
帝宸訣臉色驟然有些變動,微微眯着眼,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冷冷研究着眼前的女人。
這眼神,看得林芊語心裡發虛,渾身不自在,總覺得男人的眼神,可以將她所有埋藏在心底的秘密都看透。
女人又慌忙的補充道:“不過這個只是我的猜測,事實如何,誰也不知道,還得好好查查才行,也許……也許這個阿寬,本來就是個變態也說不一定,也許他暗戀安若溪不成,將憤怒發泄到她父親身上呢,反正這世上變態挺多的就是了。”
林芊語不知道,她越是着急的解釋,越顯示了她的心虛與不尋常。
帝宸訣定定的看了她許久許久,纔將目光轉向別處,口吻很冷淡很冷淡的說道:“你說得對,一切只是我的猜測,具體真相如何,還要把這個人揪出來才知道,只要把這個人揪出來,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是……是啊,把他揪出來就好了。”
林芊語脣角抽搐着,笑着說道,只是這笑太過勉強,比哭還要難看。
阿寬可不能被找到,如果阿寬被找到了,所有的罪惡也就公之於衆了,那個時候,她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是死路一條了。
“不過有一點你說得很對。”
帝宸訣看着林芊語的目光很冷,勾起脣角,笑容更冷。
“什……什麼?”
“阿寬也許不是跟我有仇,但也並不缺錢,做這樣冒險的事情,只可能因爲一種情況。”
“什麼情況?”
“因爲一個女人。”
“不至於吧,因爲一個女人,而去殺人,關鍵是……殺的還是一個與他毫無關係的絕症患者,邏輯不通啊!”
“也許放在以前,我不會相信,會有男人因爲一個女人而殺人,但現在我信了,如果安若溪讓我去殺人,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去殺,就爲了博她的歡心。”
說到底,男人就是如此低等簡單的動物。
雄性爲了討雌性歡心,沒有什麼是不能做的,拼上自己的命又如何?
往這個方向想,帝宸訣瞬間覺得,很多疑點,就清晰明朗多了。
只是,他的猜測有些大膽,還需要用證據去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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