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安若溪也只是翻了個身而已,並沒有被吵醒,嘴裡不知嘟囔了幾句什麼,又沉沉的睡去了。
客房服務人員屏着呼吸,小心翼翼的將餐車裡豐盛的午餐給依次擺放在黑色的餐桌之上。
餐點種類之豐富,幾乎涵蓋了各個國家的經典菜式,不知道的肯定以爲這裡正在搞什麼金牌廚師大賽呢!
沒辦法,帝宸訣是這家酒店的頭號老闆,本來就備受優待,加之他也不知道安若溪喜歡吃什麼食物,口味鹹淡如何,索性有的沒的都亂點一通吧。
豐富的菜品源源不斷的由餐車推進來,漸漸的餐桌都已經快擺不下了。
“行了,你們先下去吧!”
帝宸訣隨手遞給服務人員一疊美金當小費,命令他們可以出去了。
滿餐桌的美食,有西餐,有中餐,有泰餐,還有印度餐……不同的口味,不同的做法,卻同樣散發着誘人的香氣,惹人垂涎欲滴。
安若溪迷迷糊糊之中,聞到了美食的香味,粉紅的小舌青舔着嘴脣,貌似很享受的樣子。
“恩,好香啊,好好吃,雞腿,鴨腿,燒鵝……太好吃啦!”
帝宸訣冷冷合上門,回過頭的時候,一眼便看到牀上的女人如此讓人忍俊不禁的樣子,目光不自覺變得柔和起來。
他輕手輕腳的來到牀邊,坐在圓弧形的牀沿,仔細看着還在睡夢中的安若溪。
嘖嘖,從來沒見過哪個女人睡相比安若溪還糟糕的,這女人挺着個大肚子,居然也能睡得橫七豎八,纔給她蓋好的被子,立刻被踢到了一邊,胡亂的纏繞在腿上。
“小饞貓,你還要睡多久,快起牀了,起牀吃東西了!”
帝宸訣伸出長指,颳了刮安若溪秀氣的鼻尖,好像是喚着自己的女兒一般,溫柔的喚着安若溪起牀。
很多時候,男人其實已經把安若溪當成是他的女兒來寵愛了,因爲他覺得女人本性還挺幼稚的。
雖然,他們之間的年齡也不過才差距了七八歲而已!
“起來了,安若溪,你睡很久了,快點起來!”
見安若溪依舊睡得香甜,帝宸訣繼續不厭其煩的喚道。
“唔,別吵,我還要睡覺,我要肯雞腿!”
安若溪迷迷糊糊的說着,好似摸到了雞腿一般,順勢抱着一個東西就開始狂啃。
“啊!”
帝宸訣吃痛的大喊,那小妮子竟然直接抱着他的手臂在那兒啃!
“啊,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地震了嗎?”
安若溪猛然間被帝宸訣的慘叫給驚醒了,一下子從牀上坐起來,滿臉驚恐的東張西望。
帝宸訣臉都快綠了,瞪着還緊緊抱着他手臂不放的安若溪,“該死的女人,你是狗變的嗎,你究竟還要抱着我的手臂啃多久?”
“咦?”
安若溪睡眼迷濛的,一低頭才發現自己正抱着帝宸訣的手臂不放。
最最尷尬的是,男人的手臂上全是被她啃出的牙印,深淺不一,十分的喜劇。
“額,我……我剛剛夢見我在啃雞腿呢,那雞腿的口感還不錯,原來……是你胳膊呀?”
女人自知理虧,低眉頷首得像個小媳婦,弱弱的說道。
“你還好意思,這麼大個人了,還學人家嬰兒啃手,你要再啃下去,我這手臂算是廢了!”
帝宸訣哭笑不得,用食指點點安若溪的腦門,語氣裡滿是寵溺的味道。
似乎,他還從來沒有對待哪個女人,像對待安若溪這樣,完全當做孩子來寵,任憑她做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他都能夠無限的縱容。
這樣的縱容,完全是由愛支撐的,所以……怎能說他不愛她呢?
“睡得那麼死,跟頭豬一樣,我看你上輩子不是豬就是狗,習性保留得很徹底!”
帝宸訣抽回自己的手臂,擦了擦上面的口水,嘴毒的說道。
“你纔是豬,你纔是狗,哦,不對,你是禽獸,你是魔鬼,要不是你……你對我做了那些事情,我哪裡會累成這樣,哪裡會起不來?”
安若溪紅着臉反駁道。
一想起男人對她做過的那些事情,她全身的皮膚又開始燙起來,羞澀得好想鑽進地洞,更加無法直視男人的眼睛。
雖然,他們也不是第一次發生那樣的關係。
但只要一在腦海裡回憶起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她便抑制不住的會緊張得不行,總覺得那些事情是比夢還要不真實的虛幻,可留在她身上的痕跡又是那麼的清晰可見……
唉唉唉,好煩,真的好煩,她好像又一次逾越了自己的原則,成爲了帝宸訣的盤中餐。
一想到這些,安若溪便覺得心有不安,特別的煩躁,抱着頭揉弄着自己的頭髮。
“怎麼了,很不舒服嗎?”
帝宸訣看到安若溪如此糾結痛苦的樣子,不免也跟着擔心,緊張的扶住女人的肩膀。
安若溪搖搖頭,推開帝宸訣,聲音突然有些哽咽,“你別管我了,這事兒不怪你,你情我願的,你也沒有勉強我,我不能每次都怪你!”
也許她應該抱怨是帝宸訣不信守承諾,說好了四個月之內不碰她,結果卻狠狠的‘碰’了她。
可是,她更應該怪的人是她自己。
畢竟,清清楚楚的記得,剛剛在牀上發生的一切,不是帝宸訣一個人就能完成的,他雖然強勢,卻也沒有特別的勉強她。
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她自己意志不堅定造成的,她除了怪自己,還能怪誰呢?
“不過是上個牀而已,有必要搞得這麼嚴肅嗎,本來心情好好的,被你這樣一搞,真是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帝宸訣冷着臉,口吻裡是藏不住的抱怨,他強硬的將安若溪的頭擡起來,看着女人的眼睛,強勢的問道:“告訴我,安若溪,和我上個牀,你就那麼痛苦,那麼噁心,那麼後悔嗎?”
原本以爲,他們突破那層界限後,關係會更近一些,至少可以從曖昧跨越到心知肚明。
正常的女人,但凡心裡有一丁點那個男人的存在,事後都不會是安若溪這副嫌棄厭惡的態度。
帝宸訣覺得自己的男性尊嚴受到了侮辱,極大的侮辱!
“我……我沒……”
“你既然覺得這麼噁心,這麼厭惡,這麼痛苦,完全可以拒絕啊,你爲什麼不拒絕,反而一臉享受?”
男人說着,冷笑的擡起安若溪的下巴,嘲諷道:“所以說,女人都是一樣,嘴巴不想要,身體卻很誠實?”
“你……你混蛋!”
可惡!!
安若溪看着滿臉嘲諷的帝宸訣,聽着他這番難聽的話,氣得渾身發顫。
老天,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男人,怎麼能說出這麼惡毒的話來!
“我是混蛋,你明知道我混蛋,還要跟我發生關係,你說你是什麼,賤嗎?”
“你……你滾,你滾出去,滾出去!”
安若溪抄起枕頭,情緒激動的朝帝宸訣砸去,歇斯底里的朝男人吼道。
爲什麼,爲什麼每當她以爲一切正在慢慢變好的時候,其實只是在變得更壞。
她越發的覺得,帝宸訣之所以要和她發生關係,用盡各種手段誘她沉淪,實際上只是爲了在這種時候羞辱她。
這樣的男人好恐怖,真的有點恐怖!
“你叫我滾出去?”
帝宸訣冷笑,任由女人手裡的枕頭狠狠砸向自己,“你是不是應該好好想想,這是誰的地盤,你叫誰滾出去?”
一個男人要是惡毒起來,可以惡毒到極點,惡毒到你沒有辦法想想的地步。
因爲,男人天生薄情,沒有感情的人,那就是動物,永遠不要想在動物的身上獲得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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