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安心體內的蛇毒已經完全清除,就是受了點驚嚇,情緒不太穩定而已,並沒有什麼大硬了。怎麼,小媛,安心已經沒事了,你不高興嗎?”湯姆醫生平素裡一向和藹,爲人處事一直抱着醫者父母心的態度,對所有的患者都一視同仁,可是唯獨安心,從第一次見到這個孩子,他就爲她感到憐惜,加上已經三次爲安心診治,每次她的情況總叫他震驚,對她的關注也格外的重視一些,剛纔他和殷媛進門時,安心突然生出的舉動令他疑慮重重,甚至對一向嬌俏可人,善良單純的殷媛也產生了一絲懷疑。
“湯姆爺爺你怎麼會這要說?我當然希望安心姐姐快點好起來,天呢,安心姐姐沒事就好,我一直求主保佑安心姐姐能儘快好起來,我想上帝一定是聽到我的禱告了。太好了。”殷媛撅了撅嘴,神情嗔怪的看着湯姆醫生,完全沒有因爲剛纔湯姆醫生對她的懷疑而生氣大怒,反倒雙手合拳,虔誠信仰地歡呼,讓人看不出一絲端倪。
就是湯姆醫生這樣活了七十多年,歷經人生百態的人也沒看出殷媛有任何的反常怪異之處。
頓時,湯姆醫生打消了心頭的疑慮,在他看來,殷媛只不過是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怎麼會有這樣惡毒的心思放蛇去咬安心,再者,歐禹宸是什麼樣的人物,有誰敢在他的地頭上找死?
“主人,已經查出是誰了。”房間裡,歐禹宸正在看各區分公司的彙總報表,青焰和藍焰推門走了進來。
自從安心被毒蛇咬傷之後,歐禹宸便命人在房間裡添置了辦公桌椅方便他照顧安心的同時也能順道處理一些公事。
“是誰?”歐禹宸並沒有從文件中擡起頭來,只是身上漸漸散發着一股陰戾的氣息,令整個房間頓時氣息詭異凝重起來。
甚至在牀上睡着的安心也感受到了這股令人害怕的氣息,不安地皺起了眉頭。
“潔麗芙小姐,這段時間她一直派人監視着主人你,她得知那天安心姐被帶回老宅,便找人買通了宅子裡原花匠利克,將這些蛇和老鼠趁保鏢去衛生間之際,放進了地下室。現在利克已經抓了起來,至於潔麗芙小姐,主人看是???。”青焰將整件事情簡單清晰明瞭的道了出來,等待着歐禹宸的下一步指示。
“哦?是潔麗芙?”歐禹宸手中的筆頓了頓,深沉的眸底劃過一絲懷疑,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從椅子上起身,走到了窗前雙手背在後面,不知在想些什麼。
安心在青焰開口將整件事情報告出來的時候已經甦醒,當她聽到放蛇咬她的人是潔麗芙的時候,也感到十分震驚,可是不知爲何,當她知道不是歐禹宸時,心裡竟然會有一絲絲地釋然,頓時,心裡的疑惑也更深了。
潔麗芙是恨自己沒錯,上次在法國,她也懷疑是潔麗芙唆使人綁架自己的,可是,到最後那些綁加自己的人都死了,潔麗芙也沒有現身,這次放蛇想要咬死自己,竟然會這麼快就讓人查到是她,會不會太輕易了點?
其實,不止安心這麼想,歐禹宸也覺得查到幕後主使人似乎太過容易了,這其中必定還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是他忽略的,他總覺得,如果潔麗芙要除掉安心,不會做得這麼明顯,更加不會這麼輕易地就讓他手下的人查到,因爲以斯坦森家族的地位,完全不需要潔麗芙出面,就可以毫無聲息地將安心除掉,且誰都查不到幕後主使。
就像上次亞瑟死在酒店,至今也沒有查出誰是幕後主使,還有安心在法國綁架,隨着那些綁匪的死亡,斷了所有的證據。
因爲只要稍微聰明一點,又有點權勢的人,要除掉一個人或者達成一個目標,就一定會盡想盡一切可能地避免被人抓到把柄,斷了所有線索纔是最明智的舉動。
這可一點也不像斯坦森家族的手法。
可是,如果不是潔麗芙,還有誰會想要置安心於死地?
歐禹宸轉身看向牀上,正對上睜開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麼事情的安心。
見安心醒來,歐禹宸立即走了過去。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餓不餓?我讓傭人送點粥上來。”歐禹宸坐到牀邊上,看着眼神有些飄乎恍然的安心,聲音溫柔得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還站在房中等待他進一步指示的青焰和藍焰見到這一幕,神情不動聲色,心底卻大爲爲震驚。
跟在主人身邊這麼多年,他們從來沒有見到過主人對任何女人有過這樣的在意,就連小姐歐若琪和殷媛,也不曾被主人這樣關心過。
雖然,主人對安心的手段確實殘忍了點,可是若換成是別的女人,只要惹怒了主人,早已經沒有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理由了,可是安心一次又一次地將主人惹惱,雖然主人給予的懲罰也很重,但總會一次又一次的縱容,原諒安心的冒犯。
甚至,那夜,他們都以爲安心會死,可是沒想到主人最後只是將安心關起來,卻沒想到竟然會有人趁機放蛇想要除掉安心。
安心並沒有理會歐禹宸,疲憊地再次閉上雙眼,窗外的陽光打進來,長長的睫毛撲閃,在她眼睛下面形成一面扇形的陰影。
歐禹宸被安心淡漠不予理會的態度惹怒,面色頓時陰冷了下來。
安心雖然沒有睜開眼睛看着歐禹宸,卻能清楚地感受到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她知道自己又惹怒他了。
她在心裡對自己說,看吧,這個男人總是那麼地霸道,且易怒,他容不得別人對他有一絲的違抗,即便差點死在他的手裡,醒來之後依然要將他看成是世間的主宰一般地敬畏和膜拜。
他從來不會爲別人考慮,他總是主觀地將自己的想法和思維強加在別人的身上,他不分是非黑白,這樣的男人,爲什麼你會愛上他?難道就因爲他曾在你最危難最絕望的時候出手相救過嗎?
可是,他施加在你身上的痛苦不是更多嗎?
爲什麼你還要一再地對他抱有不該抱有的妄想?
醒醒吧,該醒醒了。這個男人,永遠都不會爲你做任何改變的,永遠也不會。
安心在心裡不停地告誡自己,不要再因爲歐禹宸的一句溫柔軟語而動心,不要再因爲他那些無意義的貼心舉動而動搖。
要離開這個惡魔身邊,只要離開了,她才能真正地從心底獲得平靜,才能真正地擺脫所有的惡夢,和那些能將她五馬分屍的嫉恨眼神。
“安心,你這又是何苦?以爲這樣,我就會放你走嗎?就算是你這一輩子都不開口話,我也不會放你離開的,如果你聰明的話,就最乖乖地討我開心,否則,你這一輩子都休想走出這間房。”歐禹宸臉色陰沉,白皙如玉的手指輕輕地在安心那張精緻的臉蛋上描繪着什麼,他近近地貼在安心的耳畔,用着很低很沉的聲音緩緩道。
安心被男人噴酒的熱氣弄得身子驟然緊張,她僵直了全身,雙眼緊閉,長睫因爲男人陰冷低沉的話語而不停地撲閃着,男人的話,就像是地獄勾魂使者的魔咒,令她驚恐不安,由其是最後那句,一輩子都休想離開這間房,這代表了什麼?代表着歐禹宸是不要要拘禁自己一生?
天呢,那她不是一輩子到死都不能擺脫這個男人了。她的心在漸漸墜落,男人的氣息還在她耳邊徘徊,就像是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一般,可是她真的沒有勇氣睜開眼睛與男人對峙,她依舊還是怯弱的。
感到身下的安心明顯緊張不安起來,歐禹宸紫晶般的眸子裡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他岑冷的薄脣微微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俊美的臉上散發着令人無法移目的妖冶,他看着安心那張發白的脣緊抿,突然,將臉湊到了安心的面前,脣在安心圓圓的鼻頭上摩挲着,溫溫的觸感,撓得安心鼻尖癢癢的,安心緊緊地抓着牀單,剋制自己的雙手不去蹭癢,可越是這樣,男人越是壞心地不肯離開,安心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她弄不懂這個男人到底是在發什麼瘋,難道這樣很好玩嗎?她覺得自己的忍耐快要到達極限了,可是她又不想這樣輕易地認輸,只能死死地咬緊牙關,被單在她雙手的蹂躪下幾乎被撒裂。
突然,男人停住了動作,就在安心終於以爲歐禹宸要放過自己而在心裡大大地鬆了口氣的時候,突然,感到脣上一涼,當她意識到是什麼之後,腦門一炸,轟轟作響。
安心沒想到歐禹宸竟然當着青焰和藍焰的面,舔她的雙脣。
耳根子頓時如同火一般灼熱,脣上傳來一陣陣令她連骨頭都開始發癢的感覺,令她渾身痙攣。
男人就像是在舔着什麼好吃的東西似的,興致十足。
這也讓還站在房中的青焰和藍焰兩個大男人也不禁紅了臉,將視線轉向了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