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霍成言回到商場,看見要出門的二哥,順口問了一句,“哥,那箱子沒賣吧!”
霍成梵佯裝一愣,然後說道:“哦,我忘了吩咐下去,東西已經賣掉了!”
霍成言的步子猛地停住,看向他不可置信地叫道:“二哥,那是我要送天珍的!”
“那怎麼辦?已經賣了,你再去弄一個吧!”霍成梵聳下肩,後面一句說的很是輕鬆。
“哥,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什麼叫限量版?我好容易才弄到一個!”霍成言氣壞了,他都已經跟天珍說了。
“一個箱子而已,換個用也是可以的,奢侈品牌又不只那一個,我免費送你另一個牌子的限量款行嗎?”霍成梵不明白,爲什麼就非得是那一個。
“那怎麼能一樣?”霍成言氣道,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霍成梵也不耐煩了,他看着三弟問:“那你說怎麼辦?要是那女人跟你沒完沒了,我勸你換一個!”
霍成言問他:“你以爲我是你呢?眼裡只有你自己,我問你,箱子賣誰了?”
“我哪裡知道?”霍成梵擡腿也不理他,走了!
霍成言氣的頭都要冒煙了,頭一次發現他二哥竟然這麼不可靠,他蹭蹭蹭就乘坐另一部電梯下樓,直接去問專櫃的人!
店長看到霍成言,立刻恭敬叫道:“三少!”
“今早到的箱子賣給誰了?我要客戶資料!”霍成言沒好氣地說。
他得想辦法把箱子高價買回來,答應了天珍的,怎麼能食言呢?他還記得天珍高興的聲音,他不能讓她失望,這證明他言而無信,他不能給天珍這樣的印象。
店長立刻說道:“三少,箱子是被晏太太買走的,她當時要折扣,二少知道了給她打的折……”
“什麼?你說是唐黛買的?我二哥還給她打折了?”霍成言不可置信地問,聲音扯的很高。
“是啊!她當時說晏少是您的朋友,要折扣,後來李經理就上去問了,當時您沒在,李經理問的二少,二少說打他的折扣!”店長忙說道。
霍成言怎麼都不敢相信,他二哥竟然跟他撒謊?他轉身就往下走,步步生風,終於在停車場截住了正在上車的二哥,張嘴就問:“二哥,你爲什麼騙我?箱子賣給唐黛,你還給打了折,你爲什麼說不知道賣誰了?”
被抓包的霍成梵,臉上沒有任何心虛的表情,他看向霍成言,微微勾脣,看着他說:“我喜歡她,行嗎?”
霍成言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霍成梵上了車,吩咐司機開車。
車子在霍成言面前開走,開出去一段距離之後,霍成言才反應過來,衝着車子喊道:“你不知道她已經結婚了嗎?”
可惜回答他的只有發動機轟鳴聲!
霍成言叫的那麼大聲,霍成梵自然是聽到了,不過他只露出一個不可置否的表情,便再沒多餘神情!
霍成言狠狠地跺了下腳,他拿起手機給晏寒厲打電話,上來就問:“你在哪兒?”
“在你們商場用餐呢!”晏寒厲的聲音傳了出來,有些漫不經心!
“我馬上過去!”霍成言掛斷電話,快步往電梯走去,他今天非得要把箱子要回來!
晏寒厲掛了電話,看向唐黛說:“是成言!”
“哦!”唐黛沒有多問,完全沒想到霍成言是來找她麻煩的。
“東西都買全沒有?怎麼沒有記到我賬上?”晏寒厲低聲問她,聲音中帶着關切與寵溺。
他早晨就是忘了說一句記他賬上,沒想到她真的自己付錢了。讓她來霍成言的商場,一來比較安全,二來可以記賬!
“我自己有錢嘛!”唐黛隨口說了一句。
對於這個,她完全沒有多想,她自己的確不缺錢!
晏寒厲放下刀叉,擡手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輕輕一捏,低聲說道:“我們已經結婚了,就不要分彼此,以後你的錢自己存着,我來養你!嗯?”
這句話頗讓唐黛感動,其實女人不是非要男人來養,可是男人這樣的一句話總會帶來別樣的安全感,讓女人恨不得將此生託付於他。
她低下頭,略有羞澀,雙頰浮起淡淡紅暈,嬌豔如花、媚意欲滴!
晏寒厲看着如此嬌美的愛妻,心底有些難耐,他專注地望着她,喉間上下滑動,顯然在抑制着自己要噴涌而出的感情。
霍成言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色,心裡一股火大。他就不明白了,唐黛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怎麼會讓晏寒厲如此癡迷的?
不過不得不說,此刻的唐黛還是有幾分姿色的,可是他的好友又不是沒見過漂亮的女人,怎麼會失態成了這樣?
他激動地大步走過去,手掌拍到桌上,用十分不悅的聲音叫道:“寒厲!”
晏寒厲微微皺眉,有些不快被打斷,他擡起頭問:“你來了?”
這聲音淡淡的,顯然是不歡迎他!
霍成言先進入主題,把正事兒說了,他說道:“寒厲,我給天珍預留了一個行李箱,沒想到被你老婆拿走了,你讓她還我!”
他的眼睛盯着晏寒厲,表現出一副目中無唐黛的樣子!
唐黛有點意外,她說道:“我買的時候,沒人說這是預訂的,這是你們商場的失誤吧!”
“錢我可以給你,雙倍賠償也沒有關係!”霍成言財大氣粗地說。
唐黛說道:“我也不缺錢,這不是錢的事兒!”
霍成言看向晏寒厲,說道:“寒厲,我已經跟天珍說了,天珍特別的開心,她等這款箱子很久了。你該想象的到,她如果知道箱子沒有了,該多麼失望!”
唐黛不是非得想要這個箱子的,只是碰巧看到限量款,覺得難得,所以纔買的,再說她的東西放在唐家沒拿來,的確需要一個箱子!
她並不想讓晏寒厲爲難,便看向他說:“箱子給天珍吧,我再買個就是了,不過商場的確有過失,我得要求霍成言向我道歉!”
她不滿的是霍成言的態度,越是跟她硬來,她就非得收拾你一下不可!
“誰賣的我讓誰和你道歉!”霍成言纔不跟她道歉。
“誰找我要箱子,我就要誰道歉!”唐黛不依不饒!
晏寒厲看了她一眼,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他說道:“成言,一個箱子罷了,不至於鬧得像發生了什麼大事一樣。既然箱子已經賣了黛黛,那就歸她所有!”
唐黛臉上露出意外的表情,霍成言更是震驚地說:“晏寒厲,天珍是你最疼愛的妹妹啊!你是不是讓我道歉?那好,我跟她道歉!”
最後一句話,帶着負氣的意思,顯然不是誠意道歉!
晏寒厲說道:“黛黛是我老婆,天珍以後有你疼愛就夠了,如果我寵愛她太多,你不吃醋嗎?”
他心裡想的是,黛黛只有他一個人,只有他一個人!這種感覺,又難過又幸福,難過於她的孤單,可同樣幸福於她只能依賴他!
霍成言徹底被激怒了,他說道:“晏寒厲,我真不知道你愛她什麼?你看到了,她和謝子懷揪扯不清。那個箱子明明我跟二哥說了,是我預留的,可是他竟然不僅將箱子賣給她,還打了他的折扣,非常低,我質問二哥,他說他喜歡唐黛,你看不出你老婆跟我二哥之間不簡單嗎?”
晏寒厲心中一動,目光看向她,有些變冷,有些淡。
唐黛也非常的意外,她說道:“霍成言,你不要總往我身上潑髒水好嗎?上次在聽鬆茶舍,我第一次見到你二哥。今天的事情你應該問你們店員也能知道,我買箱子沒人說是預留的,我要求你給打折,結果商場打了折,也沒說是你二哥打的折,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你二哥喜歡我,我都覺得莫名其妙,我也擋不住他喜歡我嘛!”
“簡直就是厚顏無恥!”霍成言憤恨地罵,如果不是晏寒厲在這兒,他恨不得撕了這個女人。本來上次她爲了朋友不顧自己安危,讓他高看她一眼,可是現在,那點好感早就蕩然無存了!
“是你腦子不清楚,如果一個失足女喜歡你,我能罵你水性楊花嗎?”唐黛利嘴反問。
霍成言被氣得頭上冒煙,論罵戰,他不是她的對手!
晏寒厲開口說道:“好了!成言你夠了,我不止一次說過,黛黛她是我的妻子,如果你做不到最起碼的尊重,那以後就避免見面好了!我們正在用餐,還請你不要打擾我們,箱子的事不要提了,我已經決定了,不會更改,既然是你們商場的責任,你該找誰負責就找誰負責吧!”
霍成言注意到,晏寒厲的手一直在唐黛的手上面!他失望地說:“寒厲,你怎麼變了這麼多?”
“我們還要用餐!”晏寒厲沒有回答他的話。
霍成言轉身大步離開,心中一片蒼涼,他的好朋友,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了,他只有天珍一個,只有她一個!
唐黛轉過頭看向高坤說道:“你吩咐一下,把箱子給天珍送去,說是我送她的!”
晏寒厲出聲阻止,“黛黛,不必……”
她轉過頭看向他說道:“老公,那箱子我也不是非要不可,別的漂亮的也可以嘛,下午要買的東西,都算霍成言頭上,這樣我才甘心!”
“好!”晏寒厲微微揚脣,不過他馬上又翻了臉,說道:“霍二的事是怎麼回事?”
唐黛託着下巴笑問他:“你吃醋了?”
“說不清楚的話……”晏寒厲看着她,沒說下去。
“我剛纔不是說了嘛,我哪裡知道他會喜歡我,他就是惡作劇!”唐黛說道。
晏寒厲擰起眉,很認真地說:“唐黛,這個答案我不滿意!”
“那你想要什麼答案嘛!上次我看唐如不順眼,所以她跟我炫耀的時候,我說霍二是變態,結果上次我跟小絲在聽鬆茶舍,他偷聽我們說話,就不爽了,今天看到唐如,他讓唐如誤會他喜歡我,其實是報復,就是這樣嘛,不然你問高坤,他都清楚的!”
晏寒厲看向高坤。
高坤立刻點頭,但步子往外移啊移啊移,他不想聽到這兩位主子的談話。也不想夾在兩個主子之間爲難。
晏寒厲很滿意高坤的行爲,他輕嘆一聲,說道:“黛黛,你知不知道,我現在越來越難以忍耐下去!”
“什麼?”唐黛不解地問,她有什麼讓他不快的?不就是霍二這邊有點誤會嘛,她都解釋清楚了,至於要這麼揪扯不清嗎?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看着她說:“我真的很想睡你!”
“噗!”唐黛噴了,她看看左看看右,看有沒有人聽到,這廝瘋了吧!
瞧着她那慌亂的小眼神,無比可愛,他就越發有種難耐的感覺,很想就把她按在這兒,狠狠地吻一番、愛一番!
他意外於自己的控制力爲什麼越來越差,而腦中總會出現不合時宜的瘋狂念頭,讓他覺得陌生的不似他,他的體內似乎生長出另一個邪惡無比的他,怎麼控制也控制不住!
唐黛看着他那變得深不見底、讓她心驚的黑眸,幽黑幽黑的,似乎像要將她捲進去一般,她嚇的眨着眼,生怕他失控在這種公衆場合做出讓她鑽地縫的事,她那表情,看起來有點可憐巴巴,殊不知,這種表情更激起了他想要憐愛的慾望!
此時,門口傳來了熟悉的聲音,“爸、媽,你們不知道那兒的破飯,我得好好吃一頓!”
這聲音帶着撒嬌、帶着張揚,一聽就是大小姐。
真是冤家路窄啊!竟然是蘇紫和她的父母進來了。
蘇紫出來了?唐黛心中有了計較,看樣子紀銘臣這次,又栽了跟頭。
晏寒厲看到蘇紫一家,目光冷了下來,他第一次和嬌妻出來吃飯,這是犯了什麼忌?先是霍成言攪局,後又看上噁心的人?看來下次定要包場纔好!
蘇兆天看見晏寒厲,微微怔了一下,他立刻笑着走上前去,叫道:“晏少,真巧!”
晏寒厲看着他,目光淡淡,只是說道:“蘇先生回去好好管教一下你的女兒,若是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我可不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容惜薇立刻開口說道:“這都是誤會,也不知道誰陷害我們小紫!”她的目光又看向唐黛,說道:“如果不是我們蘇嫣,晏太太也不會好好地坐在這裡!”
這是什麼意思?蘇嫣因爲挑釁,誤喝毒酒,還要她唐黛領情不成?這替死鬼是蘇嫣自己爭來的!
唐黛微微一笑,說道:“我老公的話是對的,如果不是蘇嫣太過任性,非得和我搶酒喝,也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所以希望蘇紫小姐謹記這個教訓,做人要善良!”
蘇家一家臉色鉅變,蘇兆天何時遇到過這樣的難堪?但是礙於晏寒厲在這兒,他不便發作,只好說道:“我們先過去了,你們慢用!”
他不能拖姐姐的後腿,他要等到晏寒墨有了繼承權的時候,再來討回一切!看你們這兩個都無父無母的人能夠囂張到何時!
蘇家三人遠去的時候,還聽到蘇紫不甘的聲音,“爸,您幹什麼要忍?”
唐黛心裡其實挺輕鬆,因爲蘇家人的出現,晏寒厲恢復了正常,否則她還真的難以適應他那股子低氣壓,彷彿要把自己給吞了似的。
爲了避免他再次變回去,唐黛問道:“對了,你有什麼要買的?我們下午去採購!”
“你這個當老婆的,不知道我缺什麼,是不是太不稱職了?以後如果我出差,你這樣怎麼幫我收拾行李?嗯?”他的目光充滿熱度地看着她!
她的臉又紅了!能不能不要這樣?動不動就言語調侃一番?她真的吃不消啊!
“一會兒我們去買!”唐黛含糊地說。
什麼都買,這樣總行了吧!
晏寒厲不再逗她,一會兒逗急了,她要回家,他怎麼辦?難得來一次商場,如果沒陪她一起買些東西,似乎有點遺憾!
吃過飯後,唐黛接到了天珍的電話,向她道謝拉桿箱的事,唐黛隨意聊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晏寒厲看着她,目露溫情,她是個好嫂子!
兩個人下樓到了百貨區,晏寒厲直接將她領到首飾區域,對她說道:“看看喜歡什麼樣的首飾!”
他是真想給她買些東西的,結婚這麼大的事,他都沒有送過她像樣的禮物!
唐黛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婚戒,問他:“這戒指是誰挑的款?”
晏寒厲的臉色微黯,他清了清嗓子說道:“結婚前出了那麼多的事,我沒時間來商場,所以讓成言吩咐人給我送來的!”
“我說這麼醜呢!”唐黛說着,便去看婚戒,這結婚的戒指不是自己挑也不是自己丈夫挑,而是丈夫的朋友挑,總覺得彆扭極了。
晏寒厲沒有阻止她,這點他的確不對,但是婚前他在她身邊寸步不敢離,哪有時間來挑戒指?相比她的安危來講,戒指就顯得微不足道了,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這裡有唐家的專櫃,可是她卻走向別家的專櫃,不由好奇地問:“怎麼不選你唐家的戒指?”
唐黛笑了笑,說道:“唐家也只剩下個名了,如果再這麼搞下去,遲早是要完蛋的,你看我都不願意戴自家的戒指,你就知道這設計做得有多糟糕了!”
爺爺年事已高,所以生意都交給了叔叔打理,可是那位叔叔……
唐黛都懶得評論,她只知道唐家未來堪憂,但是這事兒她管不了,所以根本就不屑得管。
以前不相上下的三大家族,唯有晏家,越做越大,已經超過了霍家和唐家!
晏寒厲露出不可置否的表情,沒有再說什麼。
唐黛在別的首飾專櫃挑選了一對婚戒,十分滿意,款式低調中盡顯奢華,是她喜歡的風格。
晏寒厲刷卡付款,她問:“你不是說記霍成言賬上的?”
他挑了挑眉說道:“結婚戒指當然要自己付了,一會兒你看到喜歡的儘管挑,不要怕家裡放不下,很多房間都空着,我一直覺得太空了些!”
唐黛知道,他這是給自己出氣的機會,她歡呼一聲,叫道:“沒問題!”然後就拉着晏寒厲往電梯走,上樓掃貨去。
晏寒厲這張臉顯然比唐黛的臉管用許多,他冷麪冷聲地說:“記到霍三賬上!”
沒人敢說個“不”字,乖乖地記賬。
真叫一個爽哉!
晏寒厲出手就不凡,只要是限量牌的拉桿箱,他都一律買下,一口氣竟然買了七個,美其名曰讓她一天換一個好心情!
他當這是衣服呢,出門旅行怎麼一天換一個?帶七個箱子,還不夠麻煩呢!
不過唐黛可不管,一個換七個,怎麼想都划算多了,一路上那彎彎地明眸,那小手主動地扯着他的手往前走,偶爾還像小女生一樣蹦跳一下,青春活潑,或是偶爾撒嬌,給他個小嫵媚,讓晏寒厲看了十分的心喜!
頭一次他才發現,她開心,他居然也會開心許多!
反正等到霍成言看到賬單時,脣角一個勁兒的在抽,在看到那七隻拉桿箱的時候,臉都綠了!這血出得也太大了點吧!
路過內衣區的時候,唐黛頭都不轉地向前走,可是晏寒厲卻走不動了,看着櫥窗裡展示的衣服,他的腦中閃出一個邪惡的念頭!
他挽着她的手,察覺到他步伐的遲疑,她轉過頭問:“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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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買點嗎?”晏寒厲看向櫥窗問她。
唐黛的目光望去,臉一紅,說道:“不用,我有!”
“我沒有!”晏寒厲脫口而出。
他怎麼可能沒有?只不過他的衣服都有專門的服裝店特殊定製,從裡到外,從上到下!
他的那個心思,不用猜也能明白!他看到櫥窗中擺着的紅色薄紗吊帶裙,心如火燒,總想着如果能穿在他的小嬌妻身上,會是怎樣的風情?他覺得自己都新婚了,應該有這福利吧!
唐黛紅着臉說:“要不,你去買,我等你?”
晏寒厲回過神,問她:“你讓我自己買?你見過男人自己進內衣店的?我怎麼過得有老婆跟沒老婆一樣?”
這聲音,很是不可思議!好似這東西就是老婆份內之事,應該她負責一般!
這語氣,還帶着負氣,彷彿她有多麼不稱職一般!
其實晏少這內心裡,是藏着一顆腹黑且騷動的心!
冷少,你總這樣逗小嬌妻,真的好嗎?
唐黛的臉紅得都要滴出血來了,她小聲地問:“那個,我不知道你穿什麼碼啊!”
“你是我老婆嗎?”他很是理直氣壯地回了一句。
唐黛鬱悶,她不甘心地小聲駁了一句,“我不知道不是應該的嘛!”
他這腦子怎麼做的?她都要懷疑他是故意的了!
晏寒厲轉過頭看了一眼高坤。
高坤立刻裝沒看到,步子往外移移移,跟老闆拉開距離。
晏寒厲又轉回頭,低聲質問她:“晚上你不是抱着我睡的?你不知道碼數?”
唐黛又羞又氣,說道:“我沒注意!”
他的聲音壓得更低,“要不,我們找個地方,我脫了讓你看看?”
“轟”唐黛的頭都要燒着了,這這這……這話怎麼聽起來像猥瑣大叔說的?難道是她多心了?
晏寒厲看她臉紅得要命,他訓道:“你亂想什麼?我的意思是說讓你量腰圍!”
唐黛氣,還成她亂想了,難道她肖想把他撲倒是怎麼着?明明是他一個勁兒地說想睡她的!這死男人!
“還用那麼麻煩?你告訴我不就行了?”唐黛一急之下生氣反駁。
“我哪裡知道?”他又答得理直氣壯。
她想都沒想,便問道:“那以前是哪個女人給你買的?”
“嗤!”他突然笑了,帶着某種愉悅和略略的壞意,問她:“吃醋了?嗯?”
“誰吃醋了?”唐黛挑挑眉,死也不會承認的樣子。
“好吧!那我就不告訴你了!”晏寒厲挑挑眉,儼然有逗她的意思。
她擡起頭,瞪向他問道:“怎麼?還真是女人給挑的?你不是說你純潔的?難道你都是在騙我?嗚……騙子!”
以前唐黛沒想過自己的丈夫是否乾淨的問題,可是他說他自己乾淨,她還是欣喜的,覺得自己真是撞了大運,現在未免有一種天上掉在泥裡的感覺,好像天都塌了似的,這落差,是不是太大了些?
“你是不是吃醋了?”他又重複了一句。
唐黛明白了,這廝是逼着自己承認吃醋呢!她腦子一轉,擡起下巴倨傲地說道:“你等着!”
然後她拿出手機給他的助理孔恆打了過去。
“少奶奶,您有何吩咐?”孔恆的聲音十分恭敬。
“我問你,以前你們晏少的衣服都是誰給添置的?”唐黛問道。
“回少奶奶,都是我來安排晏少衣服的添置工作!”孔恆立刻答道,這是少奶奶查晏少以前的事了?他可得小心應對,不能說錯了!
“內衣呢?”她跟着問,問的很快,就是不想孔恆有思考和反應的時間!
“從裡到外,都是由我來安排製衣店來訂做的!”孔恆答道,答的也很快,就是不能允許自己有遲疑,給少奶奶懷疑少爺的機會。
“那他的尺碼是多少?”她又問,這是最後一個問題,如果孔恆知道尺碼,這纔不算是說謊!
孔恆立刻報上晏少的尺碼,絲毫不敢怠慢!
唐黛掛了電話,得意洋洋地晃着手機對他說:“晏少,原來是孔恆啊!這就是你說的女人?”
晏寒厲裝傻的本事唐黛是見過的,這一次她又見識到了他裝傻的功力,對於她的質問他像是沒聽到,他一本正經地說:“我是有太太的人了,還讓助理準備內衣,太不妥當了吧!這讓我在員工面前十分的沒面子!”
說罷,他看看內衣店,意思非常明確!
唐黛看出來了,今天他不讓買就不肯罷休,於是她說:“行,我去買!”
他站在後面沒動,吩咐一句,“你自己的也買些!”
唐黛沒理他,事兒多的男人,這用他操心嗎?
他突然蹦出一句,“要不要我幫你挑款式?”
唐黛差點給摔了,她氣沖沖的丟下兩個字,“不用”,便衝進了店裡。
原來他不是操心,而是不安好心!
他微微掀起脣角,慢條斯理地走到內衣店門口,對門口的服務員低聲說道:“這件給我包起來,馬上!”
他的目光,看向櫥窗裡的那件紅紗睡裙!
服務員立刻包了裙子,這件衣服,他付的是現金!他本想將袋子交給高坤,但又覺得不妥,自己老婆如此私密的物品,怎麼能交由別人拿着?如果讓人送回家,她一回家就能看到。
於是權衡在三,他將衣服拿出來,裝進了兜裡。
高坤覺得晏少現在真的很像變態大叔!面上那麼一本正經的樣子,兜裡卻裝着一個……
嗞!他真不好意思說!鄙視!
沒過多長時間,唐黛匆匆走了出來,她的手裡拎着黛子,反正剛纔也不管是什麼款,差不多的都要一條,沒仔細看。
晏寒厲微微皺眉,質疑道:“這麼快?你是不是沒用心給我挑選?”
這東西還用挑選?唐黛剛恢復的臉又紅了,她說:“反正總有一款適合你!”
晏寒厲說道:“如果我不滿意,你還得重新給我買!”
非得逼她給他買內衣,你說這是不是變態啊!
她忘了,他就是變態!
晚上的時候,唐黛回到家就看到已經送到家的東西,她踩着高跟鞋,走過那七個行李箱,心情非常的好,她很有興致地坐在沙發上一邊拆東西,一邊問道:“我們度蜜月要不要去海邊?我得看是不是準備泳衣嘛!”
“準備比基尼吧!”他正經地坐在沙發上,翻閱着一份剛送來的文件,說出這麼一句很不正經的話。
唐黛看向他,算是發現他現在真的忍不住了,她怎麼突然覺得她跑去度蜜月是自投羅網?
聽到唐黛沒有迴應,他擡頭問道:“在想什麼?”
她回過神說道:“在想我還要不要去蜜月!”
晏寒厲笑了,他咧開嘴,森白的牙露出來,說道:“不過是換個地方,結果都是一樣的!”
這話聽的唐黛打個冷戰,這就是告訴她,遲早都是被吃,選個地方罷了!
如果遲早都躲不過的話,那還真不如選個風景優美的地方,輕鬆地享受第一次!
晏寒厲復又低頭看文件,頭也不擡地說:“記得給我收拾行李,不要只管你自己!”
“知道了!”她還是很有做人老婆的自覺!
東西太多,都放在客廳,唐黛嫌把東西搬上去太麻煩,所以一直坐在客廳裡拆東西、收拾行李。而晏寒厲也一反常態地沒有去書房工作,就坐在客廳裡批文件,他覺得這種感覺很好,工作起來一點都不枯燥!
他沒意識到自己的想法變了,以前他從未覺得工作是件枯燥的事,但是現在,他竟然開始不想工作,一切都只是因爲有了她!
——
晚上,唐如好容易等到媽媽回家,她立刻踩着粉色蕾絲拖鞋走過去說:“媽,我今天看到霍二少了,媽,我一定要嫁給他,他肯定不是變態!”
她的語氣,帶着小女兒的羞澀和興奮,一看就是陷入愛河中的女人!
“哦?你見到他了?那他知道你是誰嗎?有什麼反應?”容宛靜轉過頭奇怪地問她。
一聽這個,唐如的表情立刻失落起來,說道:“媽,他一直盯着唐黛,看的出來,他們似乎不太正常,我真不明白,如果霍二對唐黛有意思,爲什麼還由着她嫁給晏寒厲呢?他對我沒意思,我看的出來!”
說完,唐如就有些激動地說:“媽,那個霍二絕對是人中龍鳳,我一直就看中他了,我要他!”
容宛靜是個幹練的女人,唐如從小到大就像是小公主一般,她想要什麼,容宛靜都會不吝嗇地給予,畢竟唐家有這個條件,她覺得女兒要寵着些好,這樣才能比出唐黛的落魄!
她希望自己的女兒是真正的千金,而唐黛,只是個沒父沒母的孤女!
“這樣的人,怎麼會喜歡唐黛的?”容宛靜覺得這並不符合常理。唐黛的確漂亮,可是自己女兒整容後,她認爲唐黛肯定比不上,男人選擇一個結過婚的?但凡有腦子的也不會這麼幹吧!
“肯定是唐黛勾引他的!”唐如恨恨地說。
找不到理由,她就由着自己內心所想的那般認定爲事實。她自認爲她比唐黛哪裡都優秀,男人都應該選擇她!
容宛靜看向她問:“你真的要嫁他?不再瞭解一下了?”
“嗯,不管他喜不喜歡我,我都要嫁!”唐如堅定地說道。
容宛靜微微一笑,說道:“好吧,媽媽來努力!”
“媽,您有辦法?”唐如眼前一亮,整個人的感覺都不同了。
“等媽的好消息吧!”容宛靜說罷,從包裡拿出手機,翻找霍文柏的電話。
這個時候,霍成梵正在會所裡品着酒,他的人生就是用來享受的,從來不願意過匆忙的生活。
他面前的桌上,擺着一排的高腳杯,每一個杯裡都是不同年份的紅酒,他每次喝酒,都是開幾瓶,每瓶都品上一點,這才叫奢侈的生活。
而他品酒的時候,是不願有人打擾的,他微眯着眼,神情愜意,晃着酒杯,貴氣渾然天成!
魏永輕步進門,雙手拿着他的手機,不敢高聲,儘量將聲音壓低說道:“二少,您的電話,是老爺!”
霍成梵沒有起身,他仍舊斜倚在沙發上,只是將手伸了出來,那手骨節分明,如玉一般好看,漫不經心的動作透着優雅。
“喂?爸!”他接聽了電話。
“成梵!”霍文柏有些頭疼地說:“剛纔唐家來電話,說願意投資我們的新項目!”
“條件呢?”霍成梵沒有那麼天真,所以他聽了這話,並未有絲毫的喜悅!
“唐家希望你能和唐如有所進展!”霍文柏說道。
霍成梵想到今天在商場裡看到的那個似假人的女人,她長得什麼樣子?他好似沒有記住,一想到那渾身是假的東西,他就不屑於多看一眼!
他忘了,他壓根就沒去看她長的什麼樣!
對於不願意看的,二少有本事將那視爲空氣!
霍文柏聽兒子沒有說話,便知兒子不願意,他勸道:“成梵,你總要和唐家聯姻的,我看你娶哪一個,都無所謂,更何況容宛靜還有容家的身份,總比唐黛那個孤女要好,你說呢?”
霍成梵突然想到那個鮮活的唐黛,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似乎錯過了,有點可惜。
只是那念頭,瞬間就閃過去了,他會認爲他沒那麼想。
“爸,那個唐如就是個花瓶,雖然我娶親不會要求對方有多大的能耐,但我還是不想娶一個白癡,那樣我會懷疑我的後代是否有智商的問題,這樣吧!我可以和她適應地接觸,看她智商是不是達到正常人的範圍之內!”霍成梵說道。
霍文柏驚訝地說:“沒聽說唐家的二小姐是個白癡啊!”
“爸,今天我看到她了,她的表現跟花癡沒有什麼區別,不然您以爲爲什麼容宛靜會施壓?”霍成梵不屑地問。
“好吧,你顧慮的也有道理,如果真娶個白癡進來,那我們霍家太沒面子了!”霍文柏說道。
“那您就回復,可以接觸一下,連戀愛都不是,否則萬一賴上咱們霍家怎麼辦?”霍成梵並不想和唐如扯上什麼關係,可是他又不想一點關係都沒有,他覺得如此玩唐黛,這個遊戲很有趣。
“好吧!我這就給對方回話!”霍文柏說道。
如果不是霍家現在不比從前,他也不至於受到這樣的威脅,一想到這個,他的眼中就閃過一絲的陰鬱!
霍成梵掛了電話,轉過頭來看向魏永,問他:“你喜歡被威脅的感覺嗎?”
魏永只覺得冷汗在背後升起,他低下頭老實答道:“二少,我不喜歡!”
霍成梵並沒有說話,似乎剛纔他根本就沒問那個問題似的,他的眼底浮起一抹陰戾,僅是一轉即逝,瞬間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