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劉景。”
“性別?”
“男。”
“年齡?”
“23歲。”
“犯罪經過?”
“我從小學習就特別的好,別人很費力學的,我非常輕鬆就學會了,我還學了很多課本之外的東西,我覺得很多人都是傻子,我不願意和他們交流,這世上對於我來講,沒有什麼挑戰性,非常的沒有意思!”說到這裡,劉景的臉上露出一種頹廢的表情。
“高中的時候,學校要保送我,我拒絕了,我爲什麼要保送?我能考上一流的大學,還能比別人的分數高很多!”他臉上露出得意的笑,顯出了他這個年齡應有的表情,“我做到了,當然有幾道題是我故意錯的,我不想別人把我當成怪物來研究!”
毫無疑問,這絕對是一個高智商的人才!
“大學畢業了,我該找工作了,可是我卻發現,因爲我沒有工作經驗,所以那些公司給我的錢,和學習很爛的學生一樣,更有甚者,有的學生根本就不學習,混過了文憑,因爲大學期間在外面打工,所以他們竟然比我賺的還要多,我接受不了!”說到這裡,他的表情變得有些猙獰。
紀銘臣忍不住插嘴說道:“你如果做技術,應該能夠拿到很高的工資!”
劉景咧嘴笑了,他挑着眉說:“可惜,我只喜歡做黑,不喜歡做白!”
很明白,他只喜歡當黑客的感覺。
紀銘臣不再說話了,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劉景陷入了回憶之中,這是一段陳述,沒有什麼感情!
“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個郵件,對方叫火鳳凰,他說,要和我玩一個遊戲,參與了就給錢,十分有意思!他說讓我給一個人送杯毒酒,不成功給十萬,成功了給二十萬,他說這是個挑戰很多優秀人的遊戲,專門爲我量身打造!”
外面的唐黛,思緒不由回到了宴會那一夜,一杯毒酒,奪去了一個人的生命!
紀銘臣就好像知道她在外面一般,目光看向她,雖然他看不到她,卻好似已經看到她一般。
劉景繼續說下去,紀銘臣回過了頭,看向他。
“他說會給我所有攝像頭的方位,問我有沒有信心?我問他,會不會真的毒死人?他說如果不死人,那就沒意思了!我雖然有點害怕,但卻覺得十分刺激,我認爲我就值這個價!所以我想了一整天,就答應了,他告訴我攝像頭的方位,我家門口還多出一套服務生的衣服還有一個小瓶子,那是毒藥!”
“我先做了周密的計劃,事情比我想的順利很多,首先我成功地混了進去,其次你們當時都在吵架,這簡直就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當機立斷,將酒放在了唐黛的面前!哦對了,我收到了郵件,專門有唐黛的照片,那是個美麗的女人,是我見過的女人中,美麗和氣質所兼具的!”
紀銘臣問他:“你不覺得這樣美麗的女人死了,很可惜嗎?”
劉景笑了一下,問他:“和我有關係嗎?她不死,那也不是我的女人,不是嗎?”
“人命在你眼裡,就是這個意義嗎?”紀銘臣又問。
“人命?”劉景想了一下,說道:“在挑戰和刺激面前,他什麼都不是!”
“繼續說下去吧!”紀銘臣覺得和他沒有辦法溝通!
“事情沒有成功,可這並不怪我,誰知道居然還會有人來趕死,後來我收到了十萬塊,我覺得非常有成就感,就是沒有成功,有些遺憾!”他笑了笑,說道:“後來,郵件又來了,火鳳凰說我表現的還不錯,他讓我租到唐黛家附近,我就選擇了現在的住處,這裡人多,有安全感!”
“你在跟蹤唐黛?”紀銘臣問他。
“不是,第二次,郵件讓我去燒房子,我去了!可是我沒想到唐黛會來,我佯裝淡定和她擦肩而過,卻不想她認出了我!當時她明明沒有注意到我的,那一刻我是有些慌張,不過幸好外面有人接應!”
紀銘臣立刻問道:“是誰?”
“沒看清,他戴着頭盔,騎着摩托,給我扔了一個袋子,裡面是衣服,環衛工的衣服,很合身,我立刻換上,輕鬆地走掉了!”說到這裡,他的臉上又露出得意地笑。
這招真是太高了,馬路上誰也不會注意一個環衛工!
劉景挑了挑眉說:“這次,我得了兩萬塊!錢來得真容易!我換了臺超好的電腦,很快,特別好用!”
“繼續說下去!”紀銘臣忍不住打斷他說道。
劉景看向他,說道:“這次,我徹底愛上了這個職業!”
“職業?你認爲這是職業?”紀銘臣問他,瞪起眼來。
“不是嗎?職業殺手,酷啊!”劉景咧開了嘴。
“聽風茶舍那次呢?”紀銘臣問他。
“那次是個意外,本來對方是讓我跟着唐黛看看她去那裡幹什麼的,沒想到我剛到那裡就被她發現了,我只能往巷子裡跑,卻沒想到那是個死巷,我沒敢進茶舍,就跳牆了,幸好人們都追進茶舍了!”劉景鬆口氣說道。
紀銘臣問道:“研究所的石頭是怎麼回事?你偷的?”
“什麼石頭?你是不是說研究所那塊?”劉景說完便急着否認,“那和我可沒關係!我沒幹的,你們不能硬安我身上吧!”
“那你爲什麼會到研究院門外?”紀銘臣問他。
“那也是火鳳凰讓我去的,什麼都不用做,露個臉就行!”劉景說完,有些不解地說:“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讓我這樣!”
“蘇紫說石頭是你塞她包裡的!”紀銘臣緊緊盯着劉景。
“扯吧!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蘇紫!”劉景叫道。
“那模特的部件,是你弄到商場裡的?”紀銘臣問他。
“是,我拎着一堆的盒子,裝成送貨的,試衣間都沒有探頭,很容易就放進去了!”劉景說道。
“要放哪個試衣間,那名單你怎麼得來的?”紀銘臣問道。
“火鳳凰啊!”劉景說。
“繼續!”紀銘臣說道。
“後來快遞是我送的,晏寒厲撞的模特也是我弄的,這都沒什麼吧!3D郵件是我傳的和我刪的,不過那郵件也是火鳳凰給我的,不是我做的,不得不說,做得真棒,像極了!”劉景讚道。
“田雪蓮是你殺的吧!”紀銘臣突然問。
“不是啊不是,我可沒有殺人,那事兒和我沒關!”劉景叫道。
紀銘臣拿着田雪蓮被害的照片走過去拍到了劉景的面前!
劉景看他一眼,表情有些吊兒郎當拿起照片,結果一看,他就忍不住把頭轉到一邊吐了起來。
紀銘臣動作飛快地閃到了一邊。
劉景吐夠了,說道:“我去,這什麼啊?噁心死了!”
看起來,殺田雪蓮之事,的確跟劉景沒有關係!
紀銘臣出來的時候,唐黛和晏寒厲已經離開了,他坐到椅子上,揉了揉發痛的額頭,問道:“唐黛說了什麼嗎?”
“什麼都沒說,一直站在外面看着!”董奇偉說道。
紀銘臣點了點頭,他說道:“對唐黛的保護還是不能放鬆,現在看來,這個劉景只不過是只小蝦,背後的那個名叫火鳳凰的人,我們必須得把他揪出來!”
董奇偉點頭說道:“不錯,劉景的被捕有可能會讓對方老實一陣,可是仍有很大可能會導致對方發起更猛烈的進攻!”
“我們就怕對方什麼都不做,那樣去哪兒抓人?”紀銘臣嘴上雖然這樣說着,可是心裡卻在可怕地想,如果對方不再傷害唐黛,他寧願永遠抓不到這個人。
這個念頭閃的很快,他有些自欺欺人的不敢再去想,他站起身說:“現在立刻去拘捕蘇紫,我倒要看看她還怎麼編?”
“是!紀局!”董奇偉立刻出去執行任務。
晏寒厲與唐黛離開後,已經快到傍晚了,折騰一天,兩個人都十分地疲憊。
原本按規定今天是在晏宅住的,可是這一天經歷這麼多的事,他不忍心再讓她去強打精神應付晏家的那些人,所以他跟爺爺說了一聲,便帶着她回了自己的家。
唐黛回到家後,還是小小地吃了一驚,不過兩天沒有在這裡,晏寒厲那原本黑冷的裝修風格,怎麼瞬間變了個風格?四處可見的都是紅色,喜氣洋洋,完全掩蓋了以前的冰冷,真是結婚的婚房了!
唐黛還看到窗戶上貼着喜字,她覺得不可思議,這晏寒厲怎麼看都不像是會貼這玩意的人!
晏寒厲看她盯着那喜字瞧,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說:“那個,我不知道結婚要準備什麼,所以就按照傳統風俗來了!”
怪不得!唐黛心裡還是覺得高興的,因爲他重視這個婚禮。
他走過來,從後面擁住她的腰,溫熱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以後按你喜歡的方式裝飾咱們家,你想怎麼弄就怎麼弄!”
“真的啊?我喜歡公主風,我要弄滿房間的粉色和蕾絲,行不行?”唐黛突然使壞問道。
晏寒厲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他可是見識到了她的閨房,當然知道她喜歡什麼風格,他笑着說:“行,明天我就讓人給你買去!”
“別別別!”唐黛一看他要當真,立刻阻止,滿房間的少女粉,那是唐如的風格,她看了心裡發膩,如果真給弄成那樣,她寧願出去住酒店!
晏寒厲看着可愛的她,滿心的愛,他堅實溫暖的胸膛緊緊地貼着她的背,他那低啞的聲音難以自持地在她耳邊響起,“黛黛、黛黛?”
再沒有經驗的人也能聽出他話中的熾熱,唐黛一動都不敢動,生怕他把自己壓在窗上給吃了,她這才發現,自己跟着他回到晏家,簡直太沒有安全感了,他想怎麼爲所欲爲都行是不是?
由於是新婚,所以高坤和傭人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原本唐乙堅持不要離開小姐,可是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不得不退下了!
晏寒厲對於等待,的確越來越沒有耐心了,你說飢餓的人面前擺着香噴噴的肉,他能忍耐多久?他只想多創造一些浪漫的氛圍,讓她的心從戒備到享受,到時候就可以放心地洗洗吃掉了!
他說:“黛黛,今天肯定累了吧,吃過晚飯我們早點休息!”
“我們”二字讓唐黛驚得毛骨悚然,難道今天就是她*的時候了嗎?她心裡很忐忑不安啊!
正不安着,晏寒厲牽了她的小手,將她領到桌旁,坐下來,幫她挾着菜,他說道:“以後你喜歡吃什麼,儘管告訴管家,讓他來安排菜品,或是每天的菜品先讓你過目也行!”
說實話,從最開始惡劣的晏寒厲到現在這個溫柔的男人,變化太快了,她不適應啊!他不是“冷少”嗎?怎麼不但一點都不冷,還熱得要把她給融化了呢?
唐黛低着頭,無聲地吃着碗中的飯,這一天過得信息量太大,她真的很累,還要應付他的熱情模式,她有些吃不消,不知該如何來應對。
而對於晏寒厲來講,他滿腔的感情還要壓抑着,也着實有些痛苦,所以他打算儘快安排出國蜜月之行!他非常的期待,再回來之後,她成了他的人,別人再來搶,他也不至於那麼惶恐!
兩人各有心思地吃了飯,晏寒厲先給她一些空間和時間,他去處理些文件,然後再來和她一起睡覺。
他不知道,他去忙了,唐黛也去忙着收拾客房去了!
雖然是新婚吧!可是在一起睡覺,她還是不好意思!
鑑於上次的撓門敲玻璃事件,唐黛特意找了間沒有窗戶的客房,反正今天主宅裡沒有傭人,所以她也不用擔心晏寒厲沒面子!
等晏寒厲忙完了出來,先進臥室,一看裡面空空如也,他就愣了。
人呢?人哪兒去了?他的小嬌妻跟哪裡去了?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她遇到了危險,但是又一想,晏家是這世上最安全的地方了,如果這裡她都能有危險,那他根本就沒本事保護她!
所以他便去上次的客房找人,沒有!他有了耐心,一間間地找,最後在晏家角落裡的一個從來沒有人住的客廳裡找到了她。
忙碌的小身影多麼的賢惠,可是他看得真拱火!
她可真行啊!全晏家上下,就這一間是沒有窗戶的,當時原本想做雜物間的,可是他又不願意在主宅裡放雜物,所以便讓人做成了客房,他的家裡從來不接待客人,也只有霍成言在家住過,但是這間沒陽光的房間,誰會來住?
她爲了躲他,居然跑到這間來了,虧她能找的到!
大新婚的,晏少被嫌棄了,你說他心裡能不火大嗎?上次他就應該嚇她個狠的!
“在忙?”他倚在門邊,不動聲色。
唐黛回過頭,看到他,她立刻說道:“哦,今晚我睡這裡吧!”
“爲什麼要睡這裡?”他問。
這個問題的答案,她已經想過了,所以此刻她理直氣壯地說:“以前你說不想天珍擔心,我們一起睡一起,後來我害怕,我謝謝你陪着我,我睡相不好,也不想打擾你睡覺,每天我都搞得像投懷送抱一樣,多不好啊!”
晏寒厲懶得聽她叨叨個沒完,他沒耐心了,走過去把人一扛,就給扛了起來,轉身向他和她的臥室裡走去。
“喂,你幹什麼?放我下來!”唐黛大頭朝下,難受的打他的背,胃裡的東西都要倒出來了,關鍵是這姿勢太不雅了!
他不管,一步步走得很穩,她那點力氣,對他一起作用都沒有。
他走到臥室,把她甩在牀上,毫不客氣地上了牀,然後攬着她,不讓她跑掉。
“喂,晏寒厲……”
“唐黛,我不想再警告你,但如果你再不把我們的婚姻當真,我就真的要做些什麼了!”他說着,又把她往自己這邊拽,喝道:“你給我老實點!”
“我是怕吵到你睡覺,我睡相不好!”唐黛說道。
“沒事,我不怕!”晏寒厲跟着說。
“那個,我會把手腳都放你身上!”唐黛又說。
“你不用擔心,這是我放的!”晏寒厲隨口說道,一點都沒走腦子,結果就是說走嘴了!
此話一出,房間裡寂靜下來。
唐黛看着他,他發現自己說漏了,現在能怎麼樣?只能裝成什麼都沒說,他閉上眼說道:“睡覺!”
“晏寒厲!”唐黛叫。
“你不累嗎?快睡吧!”晏寒厲說着,又把她往自己懷裡按了按。
唐黛簡直要氣壞了,他又來這套,她推他,叫道:“晏寒厲,你起來咱們說清楚,我問你,上次你把那個毛絨玩具拿開等着我掉你懷裡,你以爲你耍賴我就覺得自己是做夢了?對了,還有件事,上回我睡客房撓門還有窗戶被人敲,都是你弄的吧!”
晏寒厲突然睜開眼睛,直接承認,“不錯,是我做的!”
他承認的這麼痛快,有那麼一刻,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她喃喃地問:“你爲嘛要這樣啊?”
“你想聽實話?”他盯着她問。
她點點頭,當然要聽實話了,假話誰要聽?
他點頭說:“好吧!我想睡你,滿意了?”
她瞪着眼睛,瞠目結舌,完全沒有想到他會說出如此之話來,太讓人驚悚了!
“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好好躺着睡覺!”他說着,又把她攬進懷裡。
“晏寒厲!”她叫他一聲,卻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說。
她滿腔的話啊!她簡直是……
“快睡,真的想讓我做些什麼?我可是有些迫不及待……”
“我睡!”不等他說完,她就脫口而出,不就是被當成抱枕睡嘛,總比做運動要好!
這世界變化太快,她總是難以適應,這男人的感情來得太猛烈,她有些無措!
她承認她慢熱!
小夫妻相擁而眠,紀銘臣還得苦逼地繼續審犯人。
蘇紫又坐到了審訊室,只可惜這又是一塊硬骨頭,不肯輕易交待!
行吧!基本每個犯罪嫌疑人剛進來的時候都會拒不交待問題,不肯承認犯罪事實,所以接下來要講究審問方法!
紀銘臣收起凌厲的目光和強勢,整個人變得平和起來,改爲談心方式,說道:“你也看到了,那名被捕的服務生,就是你說的那個撞倒你的人,他沒有承認曾經見過你,你當時的證詞很有問題,你不承認的話,以現有的證據,我們也能夠定你的罪!不過……”
他拉長聲音,脣角微翹。
果真,蘇紫問:“不過什麼?”
紀銘臣話音一轉,說道:“昨天拘捕劉景的時候,謝子懷也在場,他表現的十分深情,爲了唐黛都要不惜去死,他的這份決心,將來唐黛還不一定是誰的,所以我認爲,等你刑滿出獄,謝子懷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而你只是一個坐過監獄的女人,會被家族拋棄!”
蘇紫的臉色變得難看。
紀銘臣繼續說道:“其實你也沒做什麼大事,只要你供出背後的人,那你完全可以保釋,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你認爲呢?”
蘇紫看着他,咬牙說道:“好,我說!”
就像紀銘臣說的那樣,她說了也沒有什麼大事,畢竟沒有成功嘛,犯罪也算未遂!
紀銘臣心裡一鬆,成了!
蘇紫說道:“我恨唐黛,因爲謝子懷愛她!我一直想報復她,但是我並不想用低級的報復方式,去造成她受傷,我也沒那個本事,她身邊有那麼多人的保護。有一次,我聽姑姑說,她的一個遠房親戚,學習非常厲害,一畢業就到了研究院,就是那工作不太好,研究帶輻射的石頭!”
紀銘臣心裡有種不詳的預感。
果真,蘇紫繼續說道:“我覺得這個方法很好,我旁敲側擊地打聽了我姑姑遠房親戚的情況,去偷了那塊石頭。本來我是想偷偷放在唐黛包裡或是車裡的,可沒想到謝子懷會把我推倒,石頭會從包裡掉出來!”
紀銘臣有點生氣,但他還是沉下氣說:“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出於你自己的意願,沒有人指使你?”
“是的!”蘇紫說道。語氣很是斬釘截鐵!
紀銘臣很想砸東西,沒想到看似沒有什麼大腦的蘇紫竟然也這麼硬氣,他以爲這種大小姐一嚇就什麼都招了!
“看來,你是想把事情都抗在自己身上了?”紀銘臣看着她說:“你要知道主犯與從犯的區別!”
“就是我自己做的,難道我還要拉個人來墊背,那紀局你說我拉誰合適?我想拉唐黛,行嗎?”蘇紫看着他反問。
“你嚴肅些,我告訴你,你是蘇家人又如何?我可不吃那一套,該把你辦進去就辦進去,誰說情都沒用!”紀銘臣厲聲喝道。
“我當然知道,不然的話我還能坐在這裡嗎?”蘇紫不甘示弱地回答道。
“行!你自己好好想想,主犯的話,恐怕我沒辦法幫你什麼了!”紀銘臣站起身,作勢要走。
“本來你也沒幫我什麼!”蘇紫看着他說,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
紀銘臣走到她面前,盯着她說:“蘇紫,按照常理講,如果唐黛過得不幸福,她生個不健康的孩子,謝子懷肯定要趁機搶她回來,你不要以爲唐黛給晏寒厲生了孩子,謝子懷他就死心了,你不懂他們之間的感情,所以你破壞唐黛和晏寒厲,根本就說不通!”
蘇紫叫道:“我就是恨唐黛,我就是讓她生個殘廢,怎麼着?我就想毀了她!她和謝子懷有什麼感情我不知道?謝子懷到底爲了謝家放棄了她,這是事實!”
紀銘臣看她一副冥頑不化的態度,轉身大步走出審訊室。
董奇偉跟着走出來,說道:“都不是一般人啊!”
紀銘臣說道:“走,去醫院!”
“現在?”董奇偉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時間,這都幾點了?他們不睡覺那別人也是要睡的吧!
“走吧,蘇家肯定要儘快把蘇紫給保出去,我們時間有限,萬一能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呢?”紀銘臣嘆氣說道。
兩個人到了醫院,醫生說道:“這麼晚了,不適合詢問病人!”
紀銘臣說道:“我知道,可是案子不能等,你看看是不是能通融一下?”
“那你們儘量不要刺激病人,如果她情緒激動,你們就得走!”醫生說道。
“行,沒問題!”紀銘臣點頭,先滿口答應下來。
時間已晚,可是田母卻沒有休息,她呆呆地靠在牀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她只有一個女兒,親戚們只是過來看看,誰也不可能在醫院來守着她,所以她一直都是一個人。
紀銘臣輕步走了進去,田母轉過頭來看他,表情沒有什麼變化。
“伯母,我們希望抓住殺您女兒的兇手,所以還請您不要激動,配合我們問話行嗎?”紀銘臣一邊說着,一邊亮出了證件。
田母點了點頭,壓抑住想哭的表情。
董奇偉見多了受害者家屬,如今看到這樣想悲痛卻不能的表情,還是覺得有些心酸。
紀銘臣問道:“以前田雪蓮認識蘇春嵐嗎?”
田母搖頭說道:“我們和蘇春嵐只是遠親,並且蘇春嵐那個人表現得比較高傲,我看得出來,她並不喜歡我們這些窮親戚,所以我也沒有高攀之意,雪蓮她問過,我從來沒說過,就怕孩子不知輕重去找人家,或者不腳踏實地!”
不得不說,田雪蓮的母親還是不錯的!
“您能說說前陣子的壽宴嗎?”紀銘臣問她。
田母回憶道:“那次壽宴去的人很多,雪蓮也工作了,我就想着,帶她去見見世面,再說她從小那麼優秀,一畢業就進了研究院!”
“是不是壽宴上很多人都知道她進了研究院?”紀銘臣問道。
田母點頭說:“都怪我太愛炫耀,不管對誰都說我們雪蓮進了研究院,那天也是,不過我沒想,蘇春嵐聽到這個,高看了我們一眼,還把雪蓮叫來,問她的工作情況,不過一聽說雪蓮那裡研究的東西有輻射,她就嘆氣說,這點不太好,讓她有機會換個課題!”
“後來呢?”紀銘臣問她。
“後來就沒有了!我真不明白,是誰要她這樣去做?”田母情緒有些激動。
紀銘臣趕緊說道:“伯母,您不要激動,您能想想,她是不是缺錢,或是她想買什麼東西沒有能力嗎?她有沒有給您買名貴的東西?”
田母看着他,想了想,然後說道:“對了,她前陣子給我買了個特別大的人蔘,說讓我補身體。說實話,我們就是個普通家庭,她上學爭氣,總是拿獎學金。我呢,身體一直不太好,她是個孝順的孩子,總惦記我的身體!我還奇怪,這麼大的參,得多少錢啊!她說是院裡種植的,同事都買,我就沒再多想!”
紀銘臣和董奇偉對視一眼,他問:“伯母,那顆參,能給我們看看嗎?”
田雪蓮點頭說道:“行,沒問題,不過我現在出不了院,這樣吧,明天讓小絲帶你們去趟我家,就在客廳裡放着!”
“伯母,您瞭解過田雪蓮她平時的工作之餘活動嗎?或者她有沒有說過,誰給她打電話?嗯……比較意外的人?”紀銘臣又問道。
田母搖頭,她臉上的表情又變得難過起來,她有些抓狂地說道:“我想了很多人,可是我實在想不出,到底有誰能讓她去這麼幹!”
顯然,田母並不瞭解晏家的情況,她和蘇春嵐也是真的不熟。
田母的情緒有些激動,兩個人不敢多問,從病房退了出來。
董奇偉嘆氣,“又僵住了!”
“希望明天能有突破!”紀銘臣盯着前方說道。
“紀局,你說我們明知道兇手是蘇春嵐,卻沒有任何辦法把她緝拿歸案!”董奇偉不甘心地說。
“很多案子都是這樣!”紀銘臣說了一句。
“那怎麼辦?就放任她下去?”董奇偉問。
“你沒看幹咱們這行的,總有要盯的人,等着他有一天犯案,露出馬腳,然後抓了?”紀銘臣說道。
“我就看電視上那麼演過!我以前真沒碰到過這種案子,當然除了查不出的案子!”董奇偉搖頭說。
“那是你沒有碰上真正的對手,有時候我們和犯罪嫌疑人就是一場較量,實力還有頭腦,你要知道,很多嫌疑人都是頂尖聰明的,就好像我們剛剛抓到的劉景,如果不是唐黛,我們去哪兒抓他?”紀銘臣說道。
“對了紀局,乾脆咱們讓唐黛來局裡工作吧,專門做犯罪心理分析?”董奇偉問道。
紀銘臣笑着搖頭,說道:“別想了,晏寒厲不會同意的,她也志不在此!”
“您怎麼知道?”董奇偉不解地問。
紀銘臣嘆氣,說道:“人各有志,她的志向就是在人人之上!”
“不懂!”董奇偉偏了偏頭,問:“不是當好少奶奶嗎?”
“你不瞭解她!”紀銘臣笑笑,沒再說下去。
董奇偉心想,咱們不是一起認識唐黛的嗎?怎麼您很瞭解她嗎?
這話他沒敢問,他問道:“紀局,我送您回家吧!”
“哦,我不回家!”紀銘臣仍舊陷在回憶中,回了一句。
“那您去哪裡?我送您!”董奇偉說道。
“去韓小絲家!”紀銘臣回過神,說道。
董奇偉驚訝地問:“紀局,現在?”他看錶,都已經快半夜了好吧!
“就現在,我等不及了,我們不能次次都走在兇手的後面!”紀銘臣說道。
“好吧!”董奇偉沒有辦法,開上車往韓小絲家趕去。
韓小絲住的地方,比劉景住的強不了多少,車子依舊開不進去!逼仄的小巷,董奇偉跟紀銘臣高一腳低一腳地走着,感嘆道:“紀局,您說這韓小絲跟唐黛做朋友,怎麼就住這裡啊!”
“她們只是朋友,這有關係嗎?”紀銘臣問道。
“她們是最好的朋友啊,唐黛給她點,她不就過得好多了?”董奇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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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黛沒有這個義務,更何況如果韓小絲是這樣想的,唐黛不可能和她做朋友!”紀銘臣說道。
“其實她們能夠做朋友也挺奇怪的,地位相差了這麼多!”董奇偉說道。
“唐黛並沒有覺得她地位跟韓小絲有什麼不同!”紀銘臣說道。
董奇偉看着他,不語!
他問:“你看我幹什麼?”
董奇偉嘿嘿一笑,說道:“紀局,您對唐小姐……”
“不要亂說!”他打斷董奇偉的話,嚴肅地說道。
“是!嘿!”董奇偉又是一笑。
兩人走到韓小絲家樓下,擡頭看破舊的小樓,董奇偉說道:“一個女孩子住這裡,不太安全啊!”
這外面搭的雨棚子,人很輕鬆的就能爬上去,上面的窗戶又都沒有護欄,條件真是極差!
“走吧,上去!”紀銘臣說道。
上了樓,走到韓小絲家門口,紀銘臣擡起手,但是一想,這麼晚了怕嚇着對方,於是落下的時候刻意地放輕。
“咚咚咚”敲了三聲。
可是等了一會兒,卻沒人來開門。紀銘臣又敲了三聲,這次聲音大了一些。可是還沒有人來開門!
董奇偉小聲問:“是睡了還是沒在?”
紀銘臣擡起手,伸出食指在嘴前輕“噓”了一聲,不讓董奇偉說話,他將耳朵貼在門板上,聽了一會兒,然後低聲說道:“韓小絲,我是紀銘臣,你開下門!”
終於,門內傳出韓小絲緊張的聲音,“你說你是誰?”
他稍稍把聲音放大一些,“紀銘臣!”
門內發出走路的聲音,韓小絲輕輕地開了條門縫,一看果真是紀銘臣,不由鬆了口氣,這才把安全拴拔掉,將門完全打開!
董奇偉說道:“你在啊!”
韓小絲一臉歉意地說:“對不起,我以爲是壞人呢,這麼晚了!”
紀銘臣忙說:“是我們來得不是時候,我們剛從醫院回來,想去田雪蓮家看看,你能帶我們過去一趟嗎?”
“行,沒問題!”韓小絲忙點頭說道。
董奇偉指着她問:“你要不要換件……”
韓小絲低頭一看,自己穿的是睡衣,沒型的及膝大袍,上面印着笑臉圖案,呲着牙,牙上還粘片韭菜葉,她立刻關上門,跑回去換衣服。
董奇偉“嗤”地就笑了。
紀銘臣瞪他一眼。
董奇偉馬上收起笑,韓小絲很快又出來了,喃喃地說:“對不起啊,把你們關門外了!”
董奇偉又想笑,他看到她衣服是換了,估計也是胡亂抓了一件,皺巴巴的像是夜市二十塊一件的地攤貨。
“沒事,能走了嗎?”紀銘臣問她。
“哦,可以,走吧!”韓小絲說着,先往樓下走。
顯然她已經非常習慣了這裡的環境,下樓的速度,比兩個人都快。
坐上了車,三個人一起往田雪蓮家走去。
紀銘臣問道:“韓小絲,田雪蓮和你關係怎麼樣?”
“我們挺好的,她沒什麼朋友,因爲太優秀了!”韓小絲說道。
“那你知不知道,她喜歡有錢人的生活嗎?”紀銘臣問道。
“誰不喜歡啊!她渴望錢,想讓父母有好的生活,她也特別羨慕唐黛的出身,這次她說要見識有錢人的婚禮,我一點都沒有懷疑!”說到後面,她的聲音有些低落。
紀銘臣看她一眼,然後問道:“那她有沒有突然間有錢了?”
韓小絲愣了愣,然後搖搖頭。
“她沒和你說別的?”紀銘臣又問。
“沒有啊!”韓小絲又搖頭。
紀銘臣不再問了,看來田雪蓮心思藏得很深,誰都不說。
三個人到了田雪蓮家的樓下,韓小絲用鑰匙開了門,打開燈,結果她“咦”了一聲,站在門口不動了。
“怎麼了?”紀銘臣和董奇偉不約而同地站住,職業的敏感讓兩人覺得這裡面有問題!
“我之前來過一次,我記得沒有這麼亂啊!”韓小絲奇怪地說。
紀銘臣立刻說道:“不要往裡走了!”然後他看向董奇偉說道:“讓技術過來勘驗!”
他只希望這裡來的只是普通的賊,沒有拿走他們想看的東西,可是這世上,有這麼巧的事嗎?
但是他在想,究竟田雪蓮有什麼東西,要讓對方以這種方式非得拿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