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奇偉快步走進門,一進門就一邊說一邊走,語速極快。
“紀局,查到了!晏家附近的出租密集區內,有一個剛搬來不久的年輕男人非常符合我們的條件,他身高一米八一,愛戴一個棒球帽,因爲那裡是老城區,所以沒有監控探頭!”
紀銘臣立刻站起身,眼睛炯亮的很,“太好了!這個人十分狡猾,要立刻實施抓捕,否則的話一旦打草驚蛇,人跑了,我們很難再將他抓住!”
他立即下了命令,說道:“通知特警,參與抓捕行動,支隊全部隊員參加抓捕行動,準備好了我公佈抓捕方案!”
“是!紀局!”董奇偉說着,立刻跑了出去!
——
唐黛和韓小絲進了茶舍坐下,她先關心地問:“小絲,雪蓮家情況怎麼樣了?”
“她爸媽都進醫院了!就這麼一個女兒,又是天才少女,剛畢業就進研究院,前途光明,突然這樣沒了……”韓小絲說着,聲音有些哽咽!
“小絲!”唐黛也說不下去了。
雖然田雪蓮參加她的婚禮,是別有目的針對她的,可是以這樣慘烈的結果爲代價,她還是覺得這樣的報應有些過了!
韓小絲一看唐黛難過的表情,立刻說道:“黛黛,你別這樣,這事兒真的不能怪你,是真的!是她要主動參加你婚禮的,如果她不是不安好心,也不會有這樣的結果,說白了她不能算無辜,完全是自己找死去的。可如果她真的做了什麼對你不利,我反而會覺得內疚極了!”
“唉!”唐黛嘆了聲氣!
韓小絲問道:“你後面還會有危險嗎?對方沒得手,一定不會放棄的吧!”
“不知道,大概吧!”唐黛的心思明顯沒有在這上面。
“那你現在會不會很危險?”韓小絲問她。
“沒事,寒厲的人在保護我呢!”唐黛說道。
“你也是夠不省心的!”韓小絲嘆氣。
唐黛說道:“對了小絲,這件事忙完,你就搬過去吧,開始工作,我們要準備前期工作了,營業執照都有了,我們先做創投,我會從網上招一些有過小創業經歷的人給你當員工!等我們做大了,再來幫公司上市!”
韓小絲點頭,她問道:“黛黛,你家是做珠寶生意的,你爲什麼不用現有的資源來做呢?”
“珠寶生意都被唐家掌控着,即使我做得出色也不可能做大,難道我要和自家搶生意嗎?”唐黛問道。
“也是的!”韓小絲點頭。
唐黛看韓小絲的情緒冷靜了一些,她便問道:“小絲,你看雪蓮父母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我可以暗中做一些事情幫他們!”
“他們都有退休金,經濟上並不缺少什麼,以後我多去看看吧!到現在他的父母都不相信雪蓮能做壞事。不過雪蓮的媽媽一直在後悔,說她不該四處炫耀!”韓小絲說道。
“炫耀?”唐黛問了一句。
“嗯!雪蓮那麼優秀,剛畢業進了研究所,她媽媽當然要炫耀了,所以她的親戚甚至她住的整個小區都知道雪蓮在研究所工作!”
唐黛若有所思!
“黛黛,你在想什麼?”韓小絲看她走神,忍不住問道。
唐黛回過神,看向她說道:“你以前和我說過,雪蓮前陣子參加了一個親戚的生日宴會,然後碰到了那個有錢的親戚是嗎?”
“是啊!以前雪蓮說她媽媽沒說過那親戚是誰!”韓小絲說道。
“那親戚就是晏寒厲的二嬸,以前她大概不知道雪蓮在研究所,那個宴會上,雪蓮媽媽四處吹噓雪蓮在研究所,這引起了蘇春嵐的注意,她或許會問到研究什麼東西,她得知了雪蓮所管的都是一些具有輻射性的石頭,於是她動了偷的念頭!或者是合作,關鍵這次的合成項鍊,是從哪裡來的,只可惜她死了!”唐黛嘆氣。
“黛黛,你真厲害,能把興趣也學得這麼好!”韓小絲感嘆地說。
隔壁的霍成梵,微微露出了意外的表情,這個唐黛,不僅沒有被嚇到,反而能夠冷靜地分析這件事情,他倒是看錯了她!
果然傳言不可信,或許晏寒厲以爲這次的未婚妻也是個不堪的,沒想到撿到了個寶,所以不遺餘力地保護她!
如果前幾任,晏寒厲能這般用心,大概也都不會死了吧!
但是這個唐黛看起來又不是花癡,也不是沒腦子的,她爲什麼會選擇晏寒厲?霍成梵覺得這點說不通!
韓小絲托起下巴,好奇地問:“黛黛,上次你跟你堂妹說那霍二公子是變態,真的啊!”
霍成梵一聽,猛地坐起了身,好啊!他正找呢,這就撞上門來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話是唐黛說的!好個唐黛,好大的膽子啊!
他從剛纔的漫不經心,到了仔細傾聽,他倒是要聽聽她的理由!
唐黛笑了,有點得意,“霍二是不是變態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故意對唐如那麼說的,我就是看不慣唐如什麼都要和我比!你說你有父有母,已經很幸福了,和我一個孤女比什麼?反正這對她也沒有什麼壞處,多瞭解瞭解還是好的,那麼神秘的人,也有變態的可能啊!”
霍成梵的眉角微挑,脣角微抽!
“可是黛黛,如果一個男人知道唐如哪裡都是假的,願意娶嗎?”韓小絲問。
唐黛一聽就笑了,霍成梵一聽唐黛這笑聲,就知道她沒想什麼好的,果真她的話可是讓他大跌眼鏡,怎麼看,她都不像是能說出那樣話的女人!
“男人是視覺動物,那麼精緻的美女,有氣質有情調,當然會愛不釋手,可是要娶回家發現胸是假的、屁股是假的,都不敢用力,那豈不是不能盡興?連想狠狠愛都不可能!”
這話聽的霍成梵,忍不住揚起了脣角,如果他娶那麼個女人,大概也只能當花瓶擺擺了吧!
韓小絲叫道:“嗷!黛黛,你果真又色了,你是不是被晏少開了?”她剛說完,就立刻叫道:“不對不對,你都結婚了,被開是當然的了!”
“你別亂說!”唐黛臉紅了!
“啊,你臉紅了,不會你家冷少沒碰你吧,爲什麼?”韓小絲又叫着問。
“我們沒有感情基礎,人家怕嚇到我,給我時間,慢慢來嘛!”唐黛紅着臉說。
“哇,真幸福,沒想到冷少看着冷,卻很體貼人,是暖男啊!”韓小絲搖頭說道:“放着香噴噴的處女不碰,這忍耐力!嗯!是真男人!鑑定完畢!”
“噢!你個死人!”唐黛氣急敗壞!
韓小絲大笑起來!
霍成梵的眼睛有些發亮,怎麼着?唐黛她,還是個……
一個乾淨的女人,漂亮、聰明、狡黠,最重要的是她很乾淨,傳言又一次坑了他!不過,難道那謝子懷,是個性無能嗎?這兩年他到底瞎忙些什麼?居然連女朋友的身子都沒給搞定!
——
一般的抓捕行動,作爲局長是不參加的,可是這個案子,是紀銘臣親自抓的案子,每一次的行動他都要參與,命案必破,而這個案子,用句不吉利的話來講,此案不破,他死也不會閉上眼的!
如今一直將他們玩弄於掌心的犯罪嫌疑人就在眼前,他能不去親手抓人嗎?
紀銘臣帶着人到了出租屋的密集區,這裡房屋老舊,由於爲拆遷做準備,所以每家的屋子都在擴建,想多分些房子或是錢,使道路更加逼仄,車子根本就開不進來!
電線雜亂地糾纏在一起,還能聽到各家的說話聲、罵孩子的聲音,甚至是剁餡的聲音!生活在這裡簡直就是*的體現,沒有什麼*,只是一路之隔,這裡和馬路對面彷彿隔了十年光陰!
這裡生活條件艱苦,可有兩點好處,一是房價便宜,二是唐黛說的,“大隱隱於市”。
這裡可能隱藏着不少網上逃犯,他們去做些零工,不用身份證。這裡租房子即使用了身份證,房東也不會上網去查詢!
這裡還是一個犯罪高發區,像搶劫、強姦之類案件比別的地區要高出很多!這個地方還有很多的站街女,有時候你走過,她們會以自認爲妖嬈的姿態呈S形曲線倚在門邊,一手撐起胸一手撩着發,嬌哆地說:“大哥,進來玩玩吧!”
總之這個地方,太複雜!
人雜、地形雜!
紀銘臣在目標地點四處都安排了人,防止嫌疑人受驚跑掉,然後他帶頭輕輕上了樓!
木質的樓梯很少見,較新的裝修也都是水泥樓梯或是鐵藝樓梯,可見這裡的租金有多麼便宜了!
只不過,樓梯一踩上去,會有咯吱的響聲,紀銘臣刻意放輕腳步,但仍舊有聲音響起。他清楚這會驚醒嫌疑人,他給下面的董奇偉打了手勢,示意自己先輕步上去,一開了門,他們就立刻快速上來支援!
董奇偉打手勢,表示明白!
紀銘臣拿着槍,快速上了樓,猛地踢開門,這是一處位於閣樓的房間,一開門裡面一目瞭然,屋子裡並沒有人,他立刻跑到窗邊,看見一個正在遠去的身影,立刻叫道:“嫌疑人已跑,三隊立刻去追,其餘的隊馬上過去支援!”
他迅速看了一下房間,這個房間很亂,網線糾結地纏在一起,桌上擺滿了垃圾,地上也全是吃剩下的食物包裝,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清理過,他立刻想到了唐黛的話。
他的目光迅速鎖定在房間中的電腦上面,他叫道:“讓技術馬上過來,保存電腦裡一切完整信息,要快!”
他擔心有人會將電腦裡的東西全部刪掉,尤其是犯罪嫌疑人的郵箱!
紀銘臣沒有看到一眼有用的價值,便將這裡留給別的同事處理,他去追犯罪嫌疑人!
那名服務生正在快速地逃跑着,他的體育很好,他跑得很快!可是看局面,他擔心自己跑不掉,於是他拿出手機,邊跑邊打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了,他叫道:“我被發現了,他們在追我,怎麼辦?”
“唐黛在聽鬆茶舍,你現在過去,只要她在你手裡,你抓住她,就什麼都不怕了!”說完,他掛了電話!
服務生沒命地往聽鬆茶舍跑去,似乎那就是活命的最後一根稻草!
唐黛和韓小絲已經聊完天,正在往外走,兩人剛剛走到門口,便碰到了迎面走進來的霍成言!
霍成言一看到她就怒目相對,斥道:“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又跑來勾引我二哥!”
唐黛心想,她和他就是冤家吧,這也能碰上?
“你二哥在哪兒呢?我怎麼沒看到?我來喝個茶就勾引你二哥了?霍三少,你有幻想症吧!”唐黛毫不猶豫地反駁回去。
“你上哪兒喝茶不行?就非得來我二哥開的茶舍喝茶?你不是存了勾引之心是什麼?這B市有多少茶館?離你家近的就不下十家,你這理由找的,打死我都不信!”霍成言一臉的蔑視與鄙夷!
“什麼?這茶舍是你二哥開的?”唐黛驚訝地問。
她以前經常來這裡,怎麼都沒有見過霍成梵的!
她忘了,那時候她的眼裡只有謝子懷,即使見到霍成梵也不會記得!
壞了,霍成梵不會變態地聽她和韓小絲說話吧!這個念頭在她腦中閃了一下!
霍成梵本想不露面的,可是現在成言來了,也把他的身份拆穿了,他還想看看唐黛是什麼表情的,背後說人壞話,有沒有心虛?
霍成梵走了出來!
韓小絲就像是看到了多麼了不起的上流人物一樣,驚歎極了,眼睛都移不開。
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啊!長得那麼妖孽,卻又充滿了陽剛之氣,簡直就像是漫畫裡走出來的人物,見沒見過尼羅河女兒裡的曼菲士?啊啊啊……
就是那樣的!
霍成梵穿了件休閒襯衣,襯衣上繡了只仙鶴,表明他這是閒雲野鶴般的生活!他閒庭信步般走來,溫文而雅中透出了骨子裡的傲慢!
唐黛心裡在想,得繃住,不能心虛,如果他敢指責她背地裡說他變態,她就得指責他是真變態,偷聽她跟閨蜜聊天!
只不過,霍成梵還沒有說話,謝子懷就從門外走了進來!
霍成言一看到謝子懷徹底就炸了,衝唐黛叫道:“我說呢!姑且算我剛纔誤會你,原來你是和前男友約會來的!這下沒誤會你吧!我看你還能狡辯出什麼?”
唐黛簡直無語了,這個霍成言反正就認準了她除了晏寒厲,跟任何一個男人糾扯不清是不是?她反問道:“霍三少,你沒看到我們正要走嗎?”
“哼!”霍成言一臉的不信!
謝子懷說道:“霍少,你真的誤會黛黛了,這裡是我以前經常和她約會的地方,我們真的不知道這是你二哥開的!”
唐黛閉眼,這謝子懷肯定是來毀她的!
謝子懷一臉驚喜地說:“黛黛,我只是想來坐坐,懷念一下我們的過去,沒想到你也在這裡!”
霍成言立刻像是抓到把柄一樣,叫道:“你看你看,這叫什麼?不約而同嗎?真噁心!”
唐黛懶得理他,拽了韓小絲就往外走!
“你別走,水性楊花的女人,我得讓寒厲看清你的真實嘴臉!”霍成言跟着追了出去!
謝子懷跟在後面叫道:“黛黛,你聽我說……”
霍成梵因爲好奇,也跟了出來,他發現有唐黛的地方就有熱鬧!
服務生向唐黛跑來,唐黛看到大吃一驚,她立刻拽停了韓小絲。
謝子懷以爲她是爲自己停留的,驚喜地叫:“黛黛!”
霍成言更怒,“你果真是水性楊花!”
唐黛根本就沒聽到這兩個男人的話,她叫道:“高坤,那個服務生!”
高坤作爲資深保鏢,已經看到了,他擋在唐黛的前面。
唐黛命令道:“唐乙,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一定保護好小絲,這是命令!”
唐乙咬牙叫道:“小姐!”
“你敢違抗我的命令嗎?”唐黛盯向她,厲聲問道。
“不敢!”唐乙低下頭。
“那好,你記住,小絲的命沒了,我的命也就沒了!”唐黛擔心唐乙會不聽話,所以這樣說。她知道,即使命令了,關鍵時刻高坤的人也不會去保護韓小絲不管她,反正他只要能跟晏寒厲交差就行,至於她以後是否自殺,他不管,所以她只能逼唐乙了!
這個服務生,應該是跑得遠遠的纔對,大白天他敢這麼跑來,肯定是做好孤注一擲的準備!或者紀銘臣已經發現他了!所以此刻,她不想再連累別人,尤其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已經連累了小絲的妹妹,如果小絲再因爲她受到一點傷害,那她此生難安!
“唐乙記住了!”唐乙說着,移動步子擋在了韓小絲的面前。
“黛黛!”韓小絲的聲音有些哽咽。
“小絲,別怕,很快就過去了!”唐黛盯着越來越近的服務生,緩緩地說道。
她應該相信晏寒厲,他能夠保護好自己!
霍成梵有些意外唐黛對一個普通的女孩子那麼舍已。就連霍成言也詫異地看着唐黛,她對這個叫什麼絲的纔是真愛吧!
謝子懷擋在唐黛的身前,對她說道:“黛黛,別怕,我會保護你!”
唐黛無語,乾脆就不理他!
霍成言對她的那點好印象,又蕩然無存了!
高坤吹了聲口哨,小巷的兩側牆上,立刻跳下來幾個身高均在一米九以上的大漢,把窄小的巷子擋了個嚴實,他們腰間鼓鼓的,可見別了什麼!
這下,服務生根本就衝不進來,他想劫持唐黛也不太可能了!
服務生看到這一幕,有點想回去,很可惜,紀銘臣的人追了上來,將後路也給堵死了!
服務生想要跳牆逃跑,高坤笑道:“牆兩邊都是我的人,你正好自投羅網!”
進不得、退不得,這個人眼看是擒定了,但是沒有想到,服務生突然掀起上衣,只見他腰間圍了黑色的東西,他臉上露出詭異的笑,“來啊!都來啊!大家一起死!”
腰上是什麼,不用說也知道!
追上來的紀銘臣一聲喝道:“都站住,別過去!”
謝子懷一把就抱住唐黛,情緒有激動地說:“黛黛,我會保護你!”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會驚訝於自己會捨命救人,可是正因爲失去過,她在他的心裡就無比珍貴,甚至如果可以挽回,以他的命換她的,也不是不可以!
有時候衝動只是一念之間,在最心愛的女人面前,他怎麼也不可能表現得那麼慫!
唐黛氣,你說這時候你來搗什麼亂?簡直比罪犯還要衝動,她氣的推他,不耐煩地說:“你放開我!”
“黛黛,你給我一個機會,我做得不比晏寒厲差!”謝子懷叫道。
“夠了,你早幹嘛去了?我已經嫁給晏寒厲了,這輩子我生是晏寒厲的人,死是晏寒厲的鬼,你想都別想了!”她又推他!
剛剛趕到的晏寒厲,原本醋意滔天,可是聽到了這句話,他的心瞬間就軟了,當初他說這句話,是不想離婚的,現在從她嘴裡說出這句話,感覺完全不同!
“哈哈哈哈!”服務生爆出了一陣囂張的笑聲,他說道:“真感動啊!唐黛,你要是早跟這個男人纏在一起,不去招惹晏寒厲,我也不會這麼按着殺你了!”
唐黛強行推開謝子懷,看過去,卻一眼看到了晏寒厲,他望着自己,她的表情差點崩潰,她強忍着自己的心緒涌動,重新看到服務生說道:“殺這麼多次也沒能成功,也不知道你瞎折騰什麼?”
服務生被氣得七竊生煙,他叫道:“唐黛你給我過來,不然讓所有人都給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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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寒厲立刻開口說道:“我過去!”
“老公!”唐黛忍不住叫他。
晏寒厲看向她,沉聲道:“黛黛,別緊張,我在這裡,你記住!”
這是男人要抗的事,他去做人質,危險不能讓她來擋!
服務生一看,笑了,說道:“喲,真深情,好感動!”
晏寒厲問他:“我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你要這麼害我身邊的人?”
服務生又是詭異一笑,問他:“你猜?”
晏寒厲的眉頭緊緊地擰着,他還沒說話,服務生又開口了,看向唐黛說道:“別浪費時間了,你趕緊過來,不然我就按下去!”
唐黛要往外走,唐乙叫道:“小姐,你不能去!”
晏寒厲也叫:“黛黛,別過來,站住!”
高坤有些不知所措!
紀銘臣已經讓人去牆的後面,伺機按倒!
謝子懷拽住唐黛,沖服務生吼道:“我去,爲難一個女人,是不是男人?”
“哈哈哈哈!”服務生大笑。
唐黛又推了他一把,盯着他說:“謝子懷,這次我謝謝你,你記住,你不欠我的了,我們之間兩清,從此以後,各走各的路,這世上沒有誰不能代替,找個好女孩結婚,過屬於你的日子吧!”
這是在交待遺言嗎?霍成言看着她,表情有些疑惑,在這樣的關頭,她表現得讓他有些意外!
唐黛向服務生走去,紀銘臣盯着她,晏寒厲也盯着她,兩個人的想法卻完全的不同!
紀銘臣在想什麼時候出手好,晏寒厲則在想,如果她過去了,他也過去,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他還有責任,晏家,還有他的妹妹,他其實是不能選擇死的,但是現在,他不能讓一個女人去爲了他赴死,那樣他更不是男人、更不負責任!
唐黛卻看着服務生,她走到高坤身邊的時候,突然就停住了,她說道:“我改主意了!”
“什麼?”服務生原本等着她過來,卻不防遇到這樣的事情。
唐黛說道:“你告訴我原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否則我不過去!”
“你就不怕所有人陪葬?”服務生問她。
“你說,我們都要死了,這原因有什麼不能說出來的?退一萬步說,這些人儘管無辜,可是我也死了,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內疚不內疚的呢?”唐黛仔細地看着服務生的表情,來做下一步的打算!
服務生咬咬牙,他憤恨地說:“都說女人無情,果真不假!你過來,我告訴你!”
“你先說!”唐黛堅持道。
“你這是逼我炸飛你!”服務生髮狠道。
“只是可惜了你這個黑客高手,還有那麼高的智商,就這麼死了!”唐黛搖頭。
“你少廢話,趕緊給我過來!”服務生繼續狠狠地說。
唐黛點頭,說道:“好,我過去!”
怎麼突然又變了?這女人在搞什麼鬼?自信的他也有點摸不清情況了,他兩眼防備地盯着她!
唐黛若有若無地看了紀銘臣一眼,然後對服務生說:“你說話算話嗎?”
“什麼?”服務生不明白她指的是什麼。
“我過去,你告訴我原因,把其餘的人都放了,怎麼樣?”唐黛問。
“行!”他非常爽快地答應了。
“好吧,我過去了!”唐黛一步步地向他走去。
晏寒厲死死盯着她的身影。
唐黛盯着服務生,衝他笑道:“其實,我知道你一個秘密,你想知道嗎?”
服務生有些抓狂,他大聲叫道:“你趕緊過來,別TMD廢話!”
唐黛沒有着急,而是輕鬆地說:“你別生氣,我可不像你那麼小氣,我告訴你,現在就告訴你!”
“那你就快說!”服務生不耐煩地叫。
“你身上那個是假的!”唐黛一邊叫着,一邊向後迅速退去。
晏寒厲找準機會,抱住她,將她按在牆上,自己的身體擋住她的,儘量不留一絲縫隙。
紀銘臣則躥出來,將服務生按在地上,死死地抓着他的手!
董奇偉把服務生身上的東西仔細看了一下,然後拆下來說:“果真是假的,假的這麼假,居然被騙了!”
這種事,誰沒事兒敢先靠近去驗驗真僞呢?
服務生被幾個人壓在地上,說不出話來,這種抓捕,當然是幾個人一起上了。
等他被拷上,給拎起來的時候,他盯着唐黛問:“你怎麼知道的?”
唐黛已經在晏寒厲的懷中了,剛纔還那麼鎮定的她,現在也是一陣後怕,她的腿有點軟,所以倚在他的懷裡。
感受到女人嬌弱的依靠,晏寒厲把她抱得緊緊的。
她看向服務生說道:“如果你真有死的決心,還會介意是否把秘密說出來嗎?你什麼都不肯說,非得讓我過去,我不斷激怒你,你也沒按,反而不斷容忍,還是讓我過去,這說明你就不打算死。既然你不打算死,你也不會隨身帶那麼危險的東西,萬一你自己不小心給掛了呢?我猜測你是想讓我當人質,想以此來騙我過去!”
服務生面如死灰,說道:“我小看你了!”
紀銘臣喝道:“帶走!”
董奇偉親自押着服務生離開了!
晏寒厲一把抱起唐黛,抱着她向外走去。
“黛黛!”謝子懷發出絕望的叫聲。
他知道她很優秀,可是他並不知道她還有這樣的分析能力。曾經他的公司她一直在幫忙,是得力的助手,這樣的女人,他怎麼瞎眼給錯過的?即使沒有謝家,有她在,兩個人一起努力,遲早可以做成大事的。
他就是瞎了眼!
唐黛並沒有回頭。
韓小絲看着好友離開,她輕輕地鬆了口氣,幸好沒有出什麼事。唐黛能夠幸福,她也很開心,那麼接下來,她幫忙弄公司吧!
想到一千萬,她有點激動,頭一次能做那麼多錢的主,能不激動嗎?似乎灰暗的天空一下子有了色彩,前途一片光明!
該走的都走了,霍成言卻站在原地,微微地歪着頭,有些迷茫,爲什麼一切和他想的,不那麼一樣呢?
霍成梵轉身走進了茶舍,他突然弄明白了,唐黛喜歡變態!他搖搖頭,有點意思啊!
不過,敢說他是變態,這賬他要怎麼跟她算呢?他得好好想一想!
——
兩個人坐上了車,晏寒厲仍舊心有餘悸,他抱着她,輕斥了一聲,“黛黛,以後不能這麼冒險了!”
他真是捨不得說她,可是剛纔她的行爲,讓他快要得心臟病了,可是她不俗的表情,令他到現在還悸動不已!
唐黛攬着他的脖子,頭在他懷裡蹭了蹭,開心地說:“終於落網了!我好高興啊!”
看她笑的沒心沒肺,是真的在開心,他也不忍再弄得她不開心,他微微彎起脣,表情看着寵溺極了,他低聲說道:“是啊!你這個小功臣,打算怎麼讓我慶功?”
簡直是不知道該怎麼疼愛好了!
唐黛想了想,說道:“能不能讓我看看紀銘臣審那個人?”
晏寒厲臉一沉!
唐黛立刻說道:“老公,幕後的人還沒揪出來,危機還是沒有解除吶,我們看看,心裡也有數是不是?你不想知道幕後兇手是誰嗎?”
“左右不會少了二位嬸嬸的!”晏寒厲沉着臉說。
“那我們更得去看了,好不好嘛?”唐黛知道撒嬌對他有用,便總想用這招。
他低頭看她,輕斥道:“別以爲這樣就什麼目的都能達到了!”
“那你就告訴我同意不同意吧!”唐黛看着他,雖然沒有翻臉,可是大小姐的架子已經擺出來了。
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再說去看看也是有利的,晏寒厲內心就是不想她和紀銘臣有過多的來往,因爲他看到紀銘臣看向她的目光,越來越亮了!他擔心的事情,還是要發生了!
這樣一顆珍珠,正在漸漸發出屬於她的耀眼光芒,遲早有一天,這光芒再也遮擋不住的時候,會有多少人來跟他搶他的珍寶?
他要儘快讓她愛上他,愛得死死的,不能離開!他沒忘了謝子懷,她最初的依賴愛戀,都是給了那個男人,雖然她表現得沒有戀舊情,可那男人在她的心裡,還是不能替代的!
“同意!”他沒有原則地答應了。
這麼受歡迎的老婆,他敢惹嗎?
“老公!你真好!”唐黛歡快地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叭”地親了一口。
晏寒厲覺得自己美得有些眩暈,早知道有這樣的福利,他早就鬆口了!他的手臂摟了她的腰,這一幕並不陌生,唐黛知道他接下來要幹什麼,她可受不了他每次如狼似虎的吻,她立刻說道:“老公,你到底惹了誰,對方要這麼對你身邊的人?”
晏寒厲聽到她這個問題,立刻就冷靜下來了,大敵當前,一切溫情都能夠澆滅,他面色肅穆地說:“目前來看,就她們嫌疑最大了!”
“我總覺得石頭肯定是二嬸的事,但殺人,不像她。”唐黛說道。
“可是別人,我想不出!”晏寒厲想到另一種可能性,他斟酌再三,還是沒有說出口。
“算了,先看看那個服務生的背後之人是誰吧!”唐黛一看他的表情又變得冷硬,便不想再讓他心煩,她還是喜歡他溫情的樣子。
不過她也明白他爲什麼冷了,家裡這堆破事兒還有看不到的兇手,任誰也會心情不好的!
兩個人變了方向,他們進去的時候,並沒有人攔着,因爲紀局早就交待下來了,如果唐黛來了,就讓她在外面看着。
紀銘臣審了一會兒,可是服務生就是不肯招,他吊兒郎當地說:“你們有證據嗎?你們能把我怎麼樣?”
“你電腦裡的郵件儘管被刪了一部分,可是還有一部分被我劫了下來,你說吧,火鳳凰是誰?”紀銘臣問他。
“火鳳凰?”唐黛疑惑自語。
董奇偉在一旁做解說,他解釋道:“火鳳凰是他背後的人,在他的出租屋電腦上,我們截留了部分郵件,都是署名火鳳凰的那個人給他發的,交待了你的行蹤,這樣他才能回回都出現在你的身邊!”
唐黛的臉上,露出瞭然的表情,看來這個人終於要露出馬腳了!
服務生的態度還是那個樣子,他玩世不恭地說:“不知道,你問他去啊!”
紀銘臣站起身,走過去說道:“我知道你不想死,不過你要清楚,你做的這些事,如果你是主犯,那可是夠死罪了!如果你是從犯,還不會致死!”
服務生直接給他一個嗤笑,又問一遍,“證據呢?”
紀銘臣說道:“你也別太自信,你做了那麼多的事,總會留下證據的。比如,你假冒服務生的時候、用魚線吊模特的時候,都留有了你的鞋印!還有,你假冒服務生,雖然你躲過了監控探頭,可是當時偏廳裡好幾個人,你以爲沒人看到你?”
“有嗎?”服務生的態度,比剛纔老實了一些。
紀銘臣轉過身,從桌子上拿過一張紙,拍在了他的面前,說道:“好好看看,這是誰?”
服務生笑,“是我又怎樣?”
“這張模擬畫像,是那天參加完酒會畫的,否則你出現在小區縱火的時候,怎麼能夠有人認出你來?”紀銘臣的語氣很是強勢,加上他所持有的證據,攻破對方的心理攻勢!
服務生額上的汗流了下來,他說:“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有些人,可能看似沒注意你,其實她注意你了,更何況你個子那麼高,長得又好看,引人注目也沒什麼稀奇的!”紀銘臣說道。
晏寒厲轉過頭問唐黛,“他長得好看嗎?”
這廝是吃醋了!
唐黛忙說:“當時我還真沒注意他的長相,後來在小區裡看體型感覺才認出來的,你忘了?”
這男人,怎麼醋意還那麼大?
晏寒厲聽了,打算暫時放過她。
“你還不打算說嗎?替別人背鍋,滋味兒很不錯?”紀銘臣看着他,繼續說道:“你當年以第一的成績進的名牌大學,多麼好的前途,你的父母以你爲驕傲,他們本想等你賺錢了能夠享福,可是沒想到卻落得個無人送終!”
服務生的表情在崩裂邊緣!
紀銘臣又說:“據我瞭解,當時你考上大學的時候,你的你母奔走相告,就連鄰居,也以你爲榮,現在你的父母已經老去,還能等你多少年?”
“你別說了,我說!”服務聲大叫道。
他的表情,證明他的心理防線已經被攻破!每個人的心裡,總有最柔軟的地方,而父母,是大部分人心裡的柔軟之處!
唐黛想起她的父母,眼底眸光黯了下來。
晏寒厲也在微微地失神。
紀銘臣走到桌後坐了下來,準備聽他交待犯罪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