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毅說的對,她是不敢賭命,肚子裡的這三個寶寶,冷婉希望他們能夠平安降生。
冷婉是跟鄭毅比試過槍法的,她沒有把握自己的槍一定會快過鄭毅的槍,要是這男人真的硬要拼的魚死網破的話,自己只有死路一條。
人是不能有破綻的,一旦你有了弱點,就給了自己的敵人可乘之機,註定了失敗,只要她在乎自己肚子裡的寶寶,就根本鬥不過鄭毅,因爲她沒有他狠。
十幾歲的孩子就在傭兵圈裡出了名,沒股子狠勁是不可能的。
冷婉知道鄭毅的話並不是開玩笑。
鄭毅的耐心已經被耗光,他輕輕的朝身後的手下點點頭,只聽到車門被打開的聲音,顏妍被人從車子裡面推了出來,滿臉的淤青,看樣子是受到了毒打。
鄭毅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看向冷婉,“想要你的朋友不死就立刻跟我走,否則,我不介意自己的手上再多出一條人命。”
冷婉的心皺在一起,最近是她疏忽了,竟然忘記了鄭毅有可能對她身邊的人下手,看顏妍現在的情形,很不好。
“鄭毅,顏妍做了你那麼長時間的女朋友,你們之間是有感情的,你現在將她作爲要挾我的砝碼,你真的下得去手嗎?”
鄭毅聽了冷婉的話,嗤笑,“感情?那只是閒着無聊時候玩的一場遊戲而已,當初本想着利用我和顏妍的婚禮制造一場混亂,派人潛進研究所裡,完成任務,可你舅舅偏要從中間插了一腳,破壞了我的計劃。”
顏妍一直都沒有從那場情傷中掙脫出來,本以爲是自己辜負了鄭毅的深情,心存愧疚,久久不能平復。
卻沒想到自己由始至終都只是一個被人戲耍的棋子。
眼淚無聲的流了下來,她不甘心的問道。“鄭毅,你從來就沒有愛過我,一點點都沒有嗎?”
“沒有,由始至終我接近你就只有一個目的,對付顧冷婉和傅涼爵!”
鄭毅的眼神中沒有一絲猶豫,說出的話更是冷酷無情。
如果說剛纔男人的話讓顏妍心冷,此刻這句話,卻是讓她感到絕望。
身上的痛比不上心中的疼,她的心就像是被人撕裂了縫在被徹底的敲個粉碎,痛的她難以呼吸。
冷婉的心中充滿了愧疚,如果不是自己,顏妍就不會受到牽連,也不會經歷這場痛徹心扉的戀愛。
明明說好了要好好的保護顏妍,結果卻是她讓好友傷的最深。
“顧冷婉,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江逸塵現在根本就趕不過來,傅涼爵在青州,你身邊的這些人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要麼你選擇跟我走,要麼跟顏妍一起去死,你選哪個,立刻決定!”
鄭毅的手指輕輕的放在了扳機上,打開保險蓋,只要冷婉說一聲不字,他便會開槍。
冷婉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這種時候,她有選擇的餘地嗎,爲了肚子裡的孩子,爲了顏妍,她只能跟鄭毅走。
“我承認,鄭毅,你贏了!”
冷婉將自己手中的槍扔給了身後的戰友,一個踏步走到了鄭毅的面前。
“我們走吧!”
鄭毅的目的是抗癌藥物的配方,既然冷婉肯跟他走,做人質,他也不想爲難其他人。
一聲令下,所有的人都撤了出去。
黎明軒在冷婉的身後大喊了一聲,“老大,你不能跟他們走,萬一鄭毅想對你不利怎麼辦?”
冷婉並沒有回頭,背對着他說道:“放心吧,鄭毅只是想要配方而已。”
雖然沒有明說,可大家都是明白人,冷婉的意思是,在鄭毅拿到配方之前自己是安全的,之後的事情沒有人能夠預料。
黎明軒雖然想上前幫忙,卻又怕傷到冷婉,有些無奈的,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冷婉上了鄭毅的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
每次這樣的時候,他真的很痛恨自己平時爲什麼多長几個心眼,要是江逸塵在這裡,事情也不會變的這麼糟糕了。
鄭毅很聰明,選在傍晚這個時候動手,經過剛纔那麼長時間,現在已經到了下班高峰期,來來往往的人很多,黎明軒就算想要跟上鄭毅這夥人的蹤跡,也很困難,更何況這邊有很多無辜羣衆,不可以因爲他們執行任務而影響老百姓的安全。
一路前行,爲了防止意外,鄭毅一直都坐在冷婉的身邊。
她的眼睛上被鄭毅蒙上了黑布,根本看不見任何的東西,可冷婉是有感覺的,自從上車,男人的視線就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被這麼一個陌生人盯着,冷婉很不適應。
“我是一個孕婦,眼睛又被你們蒙上了,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其他的舉動,你這麼長時間一動不動的盯着一個人,眼睛不會累?”
被冷婉這麼一說,鄭毅的眼神中劃過一絲迥異,目光稍微離開了一點點。
剛纔只顧着想着不能讓面前的女人逃脫了,誰知不知不覺中他竟然有些看的入了迷。
“你顧冷婉可不是普通的人質,我稍微有一點疏忽,這段時間的辛苦就算是白忙一場!”
“不虧是ccbu第一傭兵隊長,說話辦事小心的讓人佩服!”
冷婉輕哼了一聲,冷聲道:“如果我沒記錯,第一次見面應該是在傅家別墅的小路上,當時要開着黑色的蘭博基尼要撞我的人是你?”
鄭毅沒有否則,反問道:“你如此細心,應該知道我爲什麼選擇這個時候向你動手吧!”
冷婉冷笑,“剛開始,是因爲你對我不熟悉,再加上前面兩次刺殺失敗,你不敢貿然動手,生怕不成功會影響了大局,在加上後來你發現我並沒有認出你是當日想要致我於死地的黑衣人,就放鬆了。”
冷婉輕輕的頓了一下,“再後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有幾次你分明是想動手的,可惜時機不對,傅涼爵派了人保護我,你的人一次次的失敗,還差點喪命,你只能通過傅世明他們兩口子尋找突破口,可惜他們非但沒有達成你的心願還差點露了你的底。”
“這次,你之所以敢這麼做,無非是看準了爵爺去了青州,再加上我懷孕了,你只要支開了江逸塵,就可以抓住我作爲要到配方的人質。”
前前後後歷時一年多,冷婉其實真的挺佩服鄭毅的忍耐力,可以爲了找這麼一個機會,等上這麼久。
冷婉的話音停下,鄭毅竟然爲她鼓起了掌。
“華夏的特種兵,果然不一般,心細如塵,觀察入微。”
冷婉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嘲諷的笑,自嘲,“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用了一年多的時間,我才知道你的身份,現在還落到了你的手上,生死未卜。”
鄭毅聽了冷婉的話,面色微微一頓,“只要你別做多餘的事,我不會傷害你一分一毫!”
說到底冷婉到底曾經有恩於自己,鄭毅一直都記得這份恩情。
冷婉輕輕的搖搖頭,靠在車窗上,靜靜的逼着眼睛,不在多說一句話。
鄭毅知道,她是不相信自己剛纔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