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烈徹夜未眠,一直在等綁匪的電話,可惜電話卻一夜沒有響過。
臨天亮時,尤烈接到了A市警察局長打來的電話。
尤烈有意避開海惠,走到陽臺處方纔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壞消息,警察局長分派出去的人暗訪了一夜,依舊沒有發現海恩的蹤跡。
原來海恩一失蹤後,尤烈就向警察局長打了個電話,讓警察局長幫忙尋找海恩的下落。
在沒有收到海恩的任何消息前,警察局那邊的人只能暗地尋找,不能聲張驚動了綁匪。這是尤烈在電話裡再三要求警察局長要做到的。
“我再加派些人員去精密的查探看看。”警察局長富有磁性的聲音再次從電話那頭傳來。以他跟尤家的交情,於公於私他都得幫尤烈這個忙。
“那就有勞你了。”掛斷了電話,尤烈回到臥室,看了一眼牀上的海惠後,便下樓讓鍾嫂爲大家準備好早點。
不吃東西,他們哪有力氣去找海恩,他們哪來的體力與敵人對抗。
昨晚海惠回到房間就一直躺在在牀上,連水都沒有喝過一口。
尤烈不曉得海惠今天早上會不會有胃口進食,但他還是讓鍾嫂爲海惠準備了份清淡的早點。
待尤烈再回到房間時,已找不到海惠的蹤影。那一刻,尤烈徹底的慌亂了,雙眸聚滿了恐懼。
尤烈可以深刻的體會到海惠心裡面的痛楚。海惠表面上看上去雖平靜,但內心早已是波濤洶涌,浪花層層。他盡所能的想要守在她的身邊,就是擔心她會做傻事。可最終,他還是大意的讓她從自己的面前消失掉了。
海惠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在大街上,望着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羣,她只覺得頭重腳輕,兩腳發飄,天旋地轉的感覺一陣又一陣地向她襲來。
“海恩……”海惠嘴裡喃喃叫道。她的海恩到底去哪裡了?爲什麼她都看不到他?
“尤氏集團的小公子尤海恩失蹤於……”廣場的液晶大屏幕上出現了海恩那張童真的笑臉。
今早,不管是電視還是報紙的頭條上都是海恩的尋人啓示報道。
聽到尤海恩三字,海惠不由得往廣場裡的液晶大屏幕望去。
“海恩……”海惠朝廣場奔去,中途卻拌腳摔倒了在地上。望着大屏幕上的海恩,海惠放聲痛哭。自海恩失
蹤後,她一直假裝堅強,一直在心裡安慰自己,海恩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回到她的身邊。然而這一刻,她終於支撐不住了,沒有海恩的消息,那種滋味讓她生不如死。雖決定了與海恩同在,但這種等待的煎熬卻似萬箭扎心般刺穿了她的心,讓她疼得將近連僅剩的靈魂都快要失去了。
從海景別墅開車狂奔出來的尤烈,在看到坐在廣場中央痛哭的海惠,迅速的把車靠邊停下,下車快步朝海惠跑去。
在快要來到海惠的身旁時,尤烈卻停止了上前的腳步。也許他不該上前打擾,海惠已經壓抑了太久,現在能痛哭出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尤烈靜靜地守在海惠的身後,看到海惠哭得那般撕心裂肺,尤烈眼睛瞬間溼潤,淚水從眼角滑落。
鹹而帶澀的淚水滲入他的嘴裡,極少哭泣的他從來不知道原來眼淚是這般味道。
看着海惠吃力的從地上站起來,尤烈的心被揉成了一團,他很想上前去扶住搖搖欲墜的海惠,但他卻失去了上前的勇氣。除了能給海惠幾句不實在的安慰話語外,他給不了任何承諾給海惠。因爲此刻的他也好無助,無助到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海惠目光呆滯,漫無目的的往前走,就像似失去了靈魂的魂魄一樣在四處飄蕩,在尋找她愛的那個小身影。
在經過馬路時,海惠不顧是否綠燈,毫無知覺的邁出了斑馬線。
一聲刺耳的喇叭聲響起,緊跟在海惠身後的尤烈把海惠拉到自己的懷裡,避免了一場車禍的發生。
“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不要命了嗎?”急速的車子經過,司機急剎住車,還不忘回頭咆哮一句後方纔開車離去。
被撞也好,被罵也罷,海惠依舊像個木頭人一樣無動於衷。
“你給我醒醒……你不是百折不屈的嗎,你怎麼可以輕易就被打倒?”尤烈使勁地搖晃着海惠的身子。
四年前,她經歷過那麼多不堪的事都能挺過來,還堅強的把海恩生下來,在他的眼裡,她是多麼的了不起。他只希望她能爲了海恩堅強到最後,不管最後的結局是怎樣,他都會陪着她一起承受。
海惠眼觀前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之所以能百折不屈,那是因爲有海恩的陪伴。如今海恩不見了,她就像只斷了線的紙風箏一樣,只要風力稍微大一點,她隨時都有可能會被吹破
。
“別這樣,求你別這樣。”尤烈即無助又無奈的把海惠緊緊的擁在懷裡。
別崩潰,別一幅快要進入死態的模樣,這樣的她,他接受不了。
看到海惠這垂死的樣子,尤烈堅強無比的心也向地獄的邊緣靠近了。
藍家!
“媽,現在怎麼辦?”關掉電視,藍恩雅慌張的抓着劉碧心的手焦慮道。
“別擔心,恐怕這個時候,尤烈的寶貝兒子也去了閻王那報道了。”劉碧心的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意。
尤烈會登尋人啓示確實讓她大跌眼鏡,她沒想到尤烈會上這麼一招,只可惜不管尤烈出什麼妙招都太遲了。別說是一億,就算是出十億的酬金,別人也沒有辦法讓他的兒子復活,還他一個安好的兒子。
“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藍恩雅不解。她們起初的計劃不是讓人去把海恩給綁走,關他十天半個月,當是給尤家一個警告或是一個教訓的麼。怎麼現在就變成海恩去見閻王了呢?
“你傻啊,既然都已經讓人動手了,哪有讓那小傢伙活着回去的道理?”劉碧心相當淡定,貌似她們現在是在商量一件極小的事情而已。
“媽,你瘋啦,這可是犯法的。”藍恩雅雙眼瞪得攸大,驚慌失措的說道。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就算真有事,那媽也會幫你扛下來。”劉碧心很是肯定的給藍恩雅吃了一顆定心丸。
想起二十多年前的那場火災,不也是她讓人去放的火麼,瞧這二十多年都過去了,她照樣平安無事享受着她的美好生活。相信這次也會一樣,而且她請的都是一些靠譜有經驗的人,完事拿錢走人,到時警方想查也無從下手。
“你的膽子也太大了。”藍恩雅如夢中初醒,怍然驚現,原來她的母親居然是個高度的危險人物。
“膽子不大怎麼贏得更好的生活?”劉碧心理所當然的說道。如果二十多年前她沒膽讓人去縱火,那麼她的老公跟家庭早就被別人搶走了:“媽讓他們把那個小野包給消滅掉,完全是爲了你,只要沒了小野包,你肚子裡面的就是尤家唯一的血脈。到時母貧子貴,誰還敢瞧不起你?”
藍恩雅認同了劉碧心的說法,不禁點了點頭。雖然很是冒險,但只要能奪回尤烈,奪回她的地位,即使要付出再大的代價,她也在所不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