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寂的房間,陽光斑駁地灑落在地板上,額頭撕裂的疼痛,讓熟睡中的人兒,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映入眸子的是討厭的白色天花板。
她知道自己又在了那間屋子裡,知道她的自由再一次地又被限制了,但是除了討厭之外,再無其他感覺。
想要翻身,卻覺得渾身疼痛,所以懶得動了,目光偏移,發現有個穿白大褂的姓張的男醫生,正拿着注射器往自己的輸液瓶字裡注着藥水。
手腕的冰涼,讓她知道自己正在打藥水,雖然臉色蒼白,但還是擠出一抹笑容,望向張醫生:“我不會死掉吧?”
淡淡的聲音裡裹着無盡的無奈,那個蘇秋嬌第二次見到的張醫生,聲音溫和地回答道:“當然不會死掉,好好調理就會好的。”
滑落,他收回注射器,突然響起了重重的嘆氣聲音,那聲音鑽入耳朵,讓她大惑不解,這個男人爲什麼會在她的病房嘆氣呢?她臉頰落滿疑惑,想要問,卻終是忍住了。
此時的她,自己的事情都關心不完,還哪裡有心思卻在乎那陌生一聲到底是在爲什麼嘆氣呢?
所以打消了念頭,意識也跟着清醒了許多,大腦裡蹦躂出她深愛男人的模樣,那樣的臉,那樣的眉目,那樣的一切,都是她愛着的,可是一想到他對蔣建光說的話語。
他說:“不是我做的,都是這個那人,是她,是她。”
一切的矛頭都是指向她的,她沒有緩和的機會,雖然能夠保住他,是一件很是開心的事情,但是眼淚卻止不住地刷拉掉落着。
劃過臉頰,冰冷的要命,那樣的冰冷,讓心也跟着疼痛着,她真的以爲可以爲皇甫家漢去做任何的事兒,包括犧牲她和孩子。
可是此時此刻,她忽然發現,爲他去做這一切到底值得還是不知道,她不知道,如果她和孩子真的從這個世界消失的話,皇甫家漢會不會想起她,會不會記得她的好?
現在能記得嗎?還是要等到兩年後,等待他給自己約定的時間?曾
經覺得兩年好長,有一種不願意等待的心態。
而現在似乎感覺到了,連等兩年的機會都沒有,她也嘆了口氣,輕輕的,因爲虛弱,所以那一聲嘆息顯得蒼白無力極了。
那個姓張的男醫生,在離開她的牀之後,又再一次地走近,站在她的身邊,再一次重重地嘆着氣,那嘆氣聲太過於刺耳,讓她不得不問:“醫生,你怎麼了?老是嘆氣?”
面前的張醫生,沒有答話,依舊在嘆着氣,當他的第三聲嘆氣聲落下之後,他問:“你爲了那個男人值得嗎?”
這個問題顯得甚是突兀,又是從一個陌生男人的嘴裡蹦躂出來的,所以讓蘇秋嬌提高了警惕,她的那隻沒有針管的手,抹了把眼淚。
“醫生,我想安靜會兒,你出去吧。”蘇秋嬌警惕着,想要將那張醫生給趕出房間,但他似乎看出了什麼。
“你放心吧,我會給你保密的,有什麼痛苦,你給我說就好,我一定給你保密。”那張醫生保證着,但是對蘇秋嬌來講,他的保證是蒼白無力的。
所以她沒有將他的保證給當回事兒,偏過頭去,雖然想哭的感覺很是濃烈,但是她卻沒有哭。
“你不願意說嗎?”張張醫生顯得很是無奈,但是並沒有強求,他的聲音溫柔地落下:“既然不願意說,那也沒事兒,你安靜地聽着,聽我說說。”
蘇秋嬌沒有反駁,也沒有答話,她的臉色平靜,雖然不知道這個醫生到底能不能夠信任,但這房間太過於冷清,有人說話也是好的。
“你這樣做女人,真的很不負責人,你就算不爲自己着想,也要爲你孩子着想啊,孩子可是無辜的,你怎麼能夠拿孩子做賭注呢?爲了那個男人,你連孩子的安慰都不顧,你說你是不是很自私,你這個當媽的,應該知道孩子即將出生吧,你怎麼能夠這麼地不注意着點兒呢?”
張醫生顯得很是憤怒,話不吐不快,一口氣說了好多好多的話語,蘇秋嬌認真地聽了,她以爲這個男人是要開導自己的。
沒有想到,說的全都是數落自己的話語,雖然他的數落很有道理,但是她卻固執地有些聽不進去。
“醫生,你有沒有真正愛過?”她也以爲有了孩子之後,孩子纔是最重要的,但是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她覺得,最重要的不是自己不是孩子,而是愛着的那個人。
即使知道這樣做很對不起孩子,但是蘇秋嬌卻選擇了那樣做,她嘆了口氣,雖然爲了愛着的人拋開所有,會得不到任何的回報,但是她想她至少做了,至少讓自己不後悔着。
“我當然真正愛過。”張醫生的回答是肯定的。
“那你就沒有資格指責我,對我的愛情來說,我愛着的那個人就是一切,爲了他我什麼都可以犧牲。”蘇秋嬌的話語很篤定。
話音落下,張醫生的臉色一片慘白,他真恨不得掄起手掌給面前的女人一巴掌,如果那巴掌能夠將她給打醒的話,他寧願多大幾巴掌。
但是他有自知之明,他知道他沒有資格打那個女人,何況這女人現在還是身體虛弱的時候。
“你真是很固執。”無奈的張醫生下着這樣的結論,再一次重重地嘆了口氣。
“謝謝誇獎。”蘇秋嬌有一種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的得意,面對面前的醫生,她有些認不清,或許這個男人說的是對的,但是卻與她沒有多大的關係。
反正現在事情都已經結束了,雖然不知道蔣建光要怎麼懲罰自己,但是至少皇甫家漢是安全的,只要皇甫家漢安全,一切就都無所謂。
“你知不知道蔣建光會怎麼懲罰你?”張醫生的聲音升騰起來,讓她不解地皺了下眉頭,這個男人是誰?爲什麼會知道這麼多關於蔣家的事兒?而且還這麼地多嘴。
這讓蘇秋嬌的警惕愈加地強烈,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蔣家有私人醫生,更加地不知道這醫生還挺多嘴的。
“你是誰?”警惕地瞪大眼睛,盯着面前的男人,一副不相信的眼神,讓面前的男人輕輕地笑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