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五十斤的《農事博覽》雲氏的不傳之秘,先便宜你了,學着雲氏種田,育種,施肥,除蟲,明年保證你家收成好!”
“別埋怨字醜,都是孩子們當課業抄錄的,有得用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
“兩千個雲錢!”
“這些錢可不是書錢,而是孩子們抄錄的費用,我答應不讓他們白乾的,另外啊,再加一千個雲錢的竹簡錢,這本書就成你家傳世之作了。”
“什麼《器具構成》?這本書你也想要?沒問題,三千個雲錢拿走。
您還別嫌貴,我當初用這上面的器具跟墨家換了六座小樓,現在才三千個雲錢,一點都不貴啊。”
“這本《算學初解》對你們來說太深奧了,你就算拿走也看不懂,要這個做什麼?”
“什麼?你家的子弟要跟着來學這些鬼畫符?我看沒必要吧,好好的讀點《詩》《書》《禮》《易》和《春秋》以後好做官,算學沒什麼用處。”
“爲什麼孟大,孟二都在學《算學初解》?他們腦袋不太靈光,學不來《詩》《書》《禮》《易》和《春秋》,只能學點沒用的雜學!”
“這是《物理》,沒什麼用處……”
“這是《化學》更沒有什麼用處……”
“這是《政治經濟學》你倒是能看看,只是我在山門中學的是庖廚,對於這東西一知半解的,也不知道對不對,你就隨便看看,看到不對的地方一笑了之。”
“等等,你要拿走,十萬個雲錢不能少!”
雲琅把手按在竹簡上,斬釘截鐵的對張湯道。
張湯不疾不徐的伸長了脖子再看了一眼《政治經濟學》笑道:“十萬個雲錢,張湯出的起!”
雲琅嘆息一聲道:“這本書裡有一章專門講的是《貨幣學》,也是雲氏制錢的初衷,你要看,就看吧。”
張湯擡頭看了雲琅書房裡面堆積如山的竹簡感慨的道:“汗牛充棟也不過如此。”
雲琅苦笑道:“如果你們能做到韋編三絕,也就不算辜負我一片苦心了。”
張湯冷哼一聲道:“會有專門的博士做到韋編三絕的,陛下說過,雲氏竹簡藏書,一個字都不可錯過,雲氏有的藏書,博士處也必須有!”
“這麼說,此次採購乃是官買?”
“你大婚,陛下賞賜了黃金五十鎰,玉斗兩方,玉珏十雙,綢緞百匹,宮娥四名,嬤嬤兩名,死囚十人。
這樣大手筆的賞賜,除過軍功之外,某家還是首次聽聞。”
雲琅苦笑道:“別的賞賜我都能理解,只是十名死囚是個什麼典故?”
張湯似笑非笑的道:“必死之囚,其情可憫,其罪難饒,其中昔日的繡衣使者六,悍卒一,書吏三!”
雲琅吧嗒一下嘴巴,瞅着張湯道:“沒的更換?”
張湯搖搖頭,然後壓低聲音道:“誰家沒有繡衣使者存在?滿長安三輔的勳貴人家也就你雲氏一族了。
你家滿門上下鐵板一塊,人人唯你之命是從,這是大患,以前陛下不知你的深淺也就罷了,現在,你雲氏如此重要,沒有繡衣使者存在誰能放心?
能明着告訴你,你家有六個繡衣使者,已經是皇恩浩蕩了,你還敢挑三揀四?
陛下爲人一向乾脆,有了這六個明處的繡衣使者,就不會再有暗處的繡衣使者,你如果推辭,哼哼哼……你就等着你家被繡衣使者滲透成篩子吧。
另外啊,我知道你其實不好女色,所以給你挑了四個年紀小的宮娥……”
雲琅咬着牙道:“我其實挺好色的!”
張湯大笑道:“選好了,沒得換。”
雲琅嘆息一聲道:“我就擔心,我去了白登山之後,宋喬一個弱女子,如何掌控這麼複雜的一個家。”
張湯的賊眼依舊在簡牘上轉悠,取下一卷書打開來瞅了一眼道:“《百工譜》?這樣珍貴的書你家也有?”
雲琅奪過《百工譜》丟在書架上煩躁的道:“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張湯重新拿起《百工譜》笑道:“這有何難?有了這些人,你家細君日後掌控家業會更容易。”
“怎麼說?”
“還怎麼說?他們本來就是死囚,來到雲氏依舊是死囚,一心一意的在雲氏執役也就罷了,膽敢對雲氏主人有絲毫的不敬,一聲令下殺了就是,甚至都不用向官府備案。
他們每一個人身後都有一大家子人當人質,沒人敢反抗。”
雲琅這才鬆了一口氣。
張湯說的沒錯,在大漢,死囚是一種特別的資源,沒事幹的時候派到兩軍陣前充當一下死士,有事幹的時候派去蜀中用繩子吊着開鑿一下蜀道,再倒黴一點的會被派去幽州刺史府充當人種,每日的工作就是與番女交合,直至****,目的就是爲了能讓幽州刺史府的漢人多一些。
反而,真正被砍頭的死囚不多,除了一些政治犯與實在是罪惡滔天的人會被秋決,其餘的都會派上用場。
大漢的律法實際上已經比前秦柔和的太多了,但是啊,在大漢,依然很容易犯罪,依然很容易變成罪囚。
主要是官員的權力太大了,大到了一言可興家,一言可滅族的地步。
至於皇帝……數萬人的生死只在他一念間。
家裡將要進來的人很雜,估計這也是劉徹的意思,把雲琅這樣的人放在阿嬌身邊,他依舊是忌憚的。
不管劉徹跟阿嬌現在是如何的如膠似漆,在皇權不受威脅這個前提下,劉徹依舊是清醒的。
政治講究平衡!
不管怎麼說,雲琅今天都是開心的,因爲宋喬來送晚飯的時候,他破天荒的摸到了宋喬的腰肢……
這是一個大突破,如果不是蘇稚那個死丫頭咬着一個梨子走進來的話,雲琅其實很想今天就洞房的。
來到大漢已經快要五年了,除過跟卓姬春風一度之後,再也沒有親近過女色。
如果他是一個真正的少年也罷,偏偏在這之前,他的日子過的非常荒唐。
食髓知味之下,想要再忘記,那就太考驗一個人的定力了。
雲琅的定力一向算不得好,否則也不會因爲被卓姬撩撥一下就胡天胡地。
宋喬一個非常敏感的女子,雲琅的手才觸摸到她的肌膚,她的身體就軟的如同一灘泥,身體燙的厲害。
蘇稚是大夫,自然知曉是個什麼緣故,最讓雲琅想不通的是,這個死丫頭不但不躲避一下,反而彪悍的將癱軟的宋喬掛在肩膀上就拖走了。
還口口聲聲的說什麼,不能讓你們犯錯!
這讓宋喬羞愧的恨不得立刻自殺。
阿嬌現在沒事幹就會站在她家最高的樓上俯瞰雲氏,所以,她對雲氏將婚禮準備到了一個什麼程度清清楚楚的。
就在今天,她又看到雲氏僕人從渭河邊上弄來七八車大魚,就羨慕的對大長秋道:“場面還不如我大婚。”
大長秋咧嘴笑道:“您大婚的場面豈是雲氏能比擬的,不說別的,三千鐵甲開路,三千鐵甲殿後,陛下鑄造黃金臺,以珍寶裝飾觀星閣,十萬臣民齊齊恭賀,誰人能比?”
阿嬌滿意的笑道:“看雲氏大婚,也準備的不差,居然弄瞭如許多的魚。”
大長秋哈哈哈大笑道:“貴人怎麼起了這樣奇怪的心思?區區幾條魚罷了。”
阿嬌有些羞澀的道:“小門小戶的婚事辦得怪有意思,恨不得再嫁一次!”
大長秋笑道:“貴人有了懷春之心,以老奴之見,明年,該是貴人大喜之年。”
阿嬌滿臉帶着笑意,兩隻大眼睛都笑的彎彎的。
幽州刺史府有快馬來報,已經找到了傳說中的人蔘,再有月餘,就會有使者專門快馬送達。
今天有空,給兄弟姐妹們解釋一下張獻忠殺人一事,其實很驚訝的,說張獻忠殺人怎麼就成跪舔大清了?這個邏輯何在?說實話,我對歷史上的農民起義都不報什麼好感,因爲這些人一旦開始造反之後,基本上就忘記了自己本來的階級。造成中國王朝歷史如同割韭菜一樣,割掉一茬,下一茬沒有本質上的改變,等着再被收割下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