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似乎忘記了場中作藤大人尷尬的存在,眼睛在蘭花和艾塔兒之間來回巡視。
蘭花如今的身份自是貴不可言。而眼前讓人摸不着底細的女子,身邊跟着的手下修爲不弱,其本人不僅美豔更勝頗爲素淨的蘭花一籌,且精氣內斂,渾身上下散發着詭異的危險氣息,就像一朵嬌豔不可方物的食人花,伺機擇人而噬。
挑在這樣一觸即發的時機公然叫板楊家的人,怎麼着都不會是容易打發的善茬。今日的局面果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跌宕得叫在座大多數唯恐天下不亂的人興奮不已。
場中更是不少青年才俊看向雲梓焱的眼神滿是憤憤不平。
要知今日這場演武,蘭花是從古門一個默默無名的小人物,一躍成爲如今最令人側目的古武新貴。這樣看似柔弱可人的女子,在今日中外異能古武高手齊聚的場合裡,沒有絲毫的怯懦卑微,反而力挽狂瀾,迎頭痛擊了紅島一行,此間一戰,盡顯其智勇雙全,果敢堅定的心智品性。比起世家的大家閨秀,多了幾分灑脫,而比起普通的古武女子,又多了幾分溫婉秀氣。撇開她如今身後龐大的楊家不說,這樣的女子,無論誰娶了,毋庸置疑都是一大助力臂膀。
後來出現的這名女子,唯有在大勢力下經過長年累月養尊處優的薰陶,方有其身上的自信霸氣。對作騰的維護無疑是對楊家的挑釁,而能夠在如今楊家人盡數在場,楊宗武又強勢迴歸的情形下與楊家針鋒相對,其身後的勢力,怕也是一等一的存在。
而就這樣兩名女子,一個嬌豔無雙,一個清澈如蓮,容貌抑或是氣質均屬上乘,卻偏偏對這個不知從那個旮瘩裡冒出來的男子青眼有加。
世家子弟與生俱來的傲氣和優越感,讓他們很自然而然地選擇性忽略雲梓焱方纔給予衆人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對他們而言,世家的觀念根深蒂固。在這個武學傳承並不鼎盛的古武世界裡,個人英雄主義的影響遠遠不及一個龐大的家族或門派勢力的影響廣泛。
就像楊家,強悍如楊宗武,也僅僅在其中起到較爲重要的作用。楊家的強大,靠的是幾代人的經營和積累。這龐大的家族機器,培養了無數各界要人,積攢了難以想象的財富和力量。古武世界出現的所謂奇才高手,最頂尖的莫過於大鬧瑪羅族和聖光廷的大肥貓。可如今大肥貓又在哪裡?又有何作爲?面對聖光廷和瑪羅族的搜捕,也只能龜縮隱匿起來。
再強大的人物,若是孤家寡人,脫離了強大家族的庇護,在古武世界,其震懾和威脅力也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留給後人也就僅有那麼一句兩句的讚歎。
唯有世家門派的力量纔是王道!而云梓焱,顯然就是石頭裡蹦出來的一隻天賦異稟的猴子而已。即便他攀上了楊家這高枝,靠女家成就功名利祿的,說起來終究還是底氣不足。有哪個驚才絕豔的男人,願意靠自己老婆娘家的力量來成就自己?
所以除了方纔那一剎那的震撼,衆多心高氣傲的青年人,早已把雲梓焱劃出他們所謂的主流圈子外。唯有金昊,顧明翰,黃陌,白羨陽這幾名在世家子弟中頗具威望的年輕人,眼底難掩複雜之色。
常人總喜歡以己度人,總認爲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別人也無法辦到。他們幾人既是古武中最頂尖的家族培養出來的人,眼界底蘊終究不同。在他們的心裡,依靠家族飛黃騰達,揚名天下並不是他們追求的終極。真正強大的人物應該是靠自己的力量開創一個屬於自己的天下。就像楊宗武喜歡離開楊家四處闖蕩,金昊離開金獅門到古門打拼,要的就是不斷提高打磨自己。
個人的強大才是最實在最直接屬於自己的力量。家族的力量僅僅是錦上添花的事情罷了。當雲梓焱的力量能夠強大到成爲整個楊家定海神針般的存在,還有誰敢對他不敬?還有誰敢看他的笑話?
只有絕對的力量,才能帶來絕對的權力!狐假虎威永遠上不了檯面。
艾塔兒的話音剛落,李珍兒的小臉一漲紅,氣哼哼地低聲道:“這胡說八道的女人,明明是她死皮賴臉地強搶了雲大哥選中的藥材,還好意思說是雲大哥送給她的,簡直恬不知恥!”
知曉了雲梓焱和蘭花之間的感情,原本心裡直泛着酸味的李珍兒,此刻看到艾塔兒那曖昧妖嬈的態度,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一股腦便說出了心中的不滿。
李珍兒儘量壓低了聲音,可對於現場早已高度集中精神,惟恐錯過一絲風吹草動的衆人來說,無疑是盡收耳底。
一時間,不少人的眼光都掃向了李家的方向。
二女爭夫的局面,看起來有可能發展成三足鼎立的陣勢呀!
雲大哥這三個字,加上李珍兒那泛着紅暈的臉頰,十足春心萌動的小女兒神態,聽起來可不像叫自家親哥那樣公式化。
場中的氛圍又熱了一分。
李家雖然沒有楊家那樣權勢滔天,但作爲煉丹世家的李家,在古武世界中卻佔據一方不容小覷的特殊地位。李家的兒女,更是各門各派眼饞的攀親對象。場中這小子,果真豔福不淺哪。
李家的老爺子看着侷促不安的李珍兒,心裡重重嘆了一聲。當初在李家藥堂看到雲梓焱,也僅當他是與烈火宗頗有淵源的丹藥高手。不曾想這年輕人竟有如此匪夷所思的武學修爲。
李石朝楊家的方向一瞥,無奈地苦笑一聲。當初在李家藥堂,雖說與雲梓焱只有一面之緣,但這個風度談吐,容顏氣質絕佳的年輕人卻給他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象。他默許李珍兒負責烈火宗和雲梓焱的接待事宜。一方面是自家向來與人保持距離的小女娃難得顯露了女孩心思,另一方面有何嘗不是因爲他也有意無意地想順水推舟成就好事。
想到雲梓焱在藥堂侃侃而談,想到他信筆揮毫,想到他對煉丹一道的淵博見識,再看看今日這必能成爲津津樂道的古武盛事,不得不說,楊家的這門親事當真讓他豔羨不已。甚至如同珍兒對蘭花,他李石對同輩的楊老爺子,也有那麼一絲嫉妒了。
雲大哥三個字就好像在心裡排練了無數遍般脫口而出,李珍兒感受着不斷向她掃來的目光,臉上的紅潮迅速蔓延到脖頸。
不同於李珍兒的羞怯,艾塔兒正搖曳多姿地朝臺上走去。黑色的緊身裙襯得她膚若凝脂,紅色的波浪長髮,隨着她慵懶的步伐上下彈動,這是一個天生的尤物,一顰一笑都散發着無邊的魅惑。不少人的眼睛裡已有癡迷之色,恨不得溺死在她那水波盪漾的眼眸中。
“哼”,一聲冷哼在衆人耳邊猶如平地驚雷般響起。
隨着這聲冷哼,艾塔兒的步伐一頓,好看的雙眉微微蹙起。原本受她媚術牽引,修爲稍淺的那些人驟然回神,看着她的目光不再是驚豔,而是後怕。
發出那聲冷哼,楊宗武原本懶散的身子驟地坐直。毫不掩飾對雲梓焱的不滿之情,楊宗武悶聲道:“臭小子,你惹的爛桃花還真不少!你是當我閨女好欺負,還是當我楊家好欺負,隨便哪來的貓貓狗狗都能膩着聲音問你要這個,討那個的。這樣下去還得了,我閨女跟着你能有幾天舒心日子過?”
楊宗武的話音剛落,楊家人幾乎不約而同半含着幽怨的眼神朝雲梓焱看去。在抵禦外侮上面,護短成性的楊家人從來都是團結一心,同仇敵愾。就連蘭花幾個位高權重的伯伯,看着雲梓焱的眼神多了那麼一分兩分的審視。
老丈人牛氣哄哄地說完,耳邊又傳來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臭小子,你要處理得不讓老孃滿意,老孃就天天拾掇楊宗武聯合起來找你練手去。哼,一個就容易打發,兩個嘛,我看你還哪來的時間跟我家的小蘭花花前月下。別忘了,現在小蘭花可是香餑餑,梵卓,金昊,無數能爲咱蘭花引頸自刎的青年才俊,哪一個不是如狼似虎!”
雲三爺迅速地鎖定了坐在人羣中的肥姨。
雲三爺充分體會到了他爹在大伯二伯揶揄挑撥他們夫妻關係時那種憋屈憤懣的心情。他們爺倆對自家的女人那是忠心耿耿可表日月,情意綿綿日月可證。這艾塔兒的嘴長在她自己身上,他再英明神武,還能預知她胡言亂語提前給捂住不成?再者說了,這艾塔兒是替作藤出頭,又不是無緣無故跑來跟他話家長。這內分泌失調的老丈人,有必要將這麼芝麻大小的事情上升到欺負蘭花,欺負楊家的高度嗎?
雲三爺看向了自家媳婦,只見蘭花淺淺一笑,帶着微微嗔怒的眼神,左手做了一個ok的手勢搖了搖。
這手勢不是代表沒問題,而是問題大了。蘭花在提醒他這是第三次了。第一次所謂的贈藥,第二次在他們家附近小道上艾塔兒還叫了他一聲寶貝,現如今,是第三次了。這丫頭片子那軟綿綿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事不過三,哼,我的藍顏知己可也是不少的。”
果真是有着楊家撐腰,膽肥了,竟然威脅起他來了!雲三爺帶着一絲喜聞樂見媳婦吃醋的甜蜜憤憤不平地想着。
雲三爺滿腔的憤懣不滿,委屈憋悶,終於化爲滔滔怒火。
雲三爺自出現到此刻嘴角那抹謙謙君子般的和煦笑意消失了。場內的溫度隨着雲三爺漸漸陰翳的眼神在急劇下降。
看着嫋娜登臺的艾塔兒,雲三爺只覺得她跟藍老頭養的那隻火雞一樣礙眼,難怪每次布江裡一回到烈火宗,總要嚷嚷着要把藍老頭那隻寶貝火雞給生烤了。
“狗皮膏藥,不知所謂,自以爲是,不可救藥!”惜字如金的雲三爺連看一眼都欠奉,依舊看着作藤的方向,好像那跟吹乾的皺橘子般的作藤還比眼前如花似玉的美人吸引人。
艾塔兒身子一僵,嘴角的笑意一凝,只覺得一股怒火,燒灼着心口發脹發疼。
她承認他在李家藥堂吸引了她的注意。烈火宗那些蠻不講理又心高氣傲的老頭們,在他身邊純潔乖巧得如同小白兔,李珍兒在與他辯藥時那副又驚訝又崇拜的樣子,甚至最後僅憑三言兩語就讓李家老爺子匆匆趕來。向來眼高於頂的她,對這個帥氣而又神秘的男人,感興趣了。
第二次見到他的時候,由於多了攪合的人,她依舊探不明他的深淺。而對於躲在那個胖女人身後平庸的蘭花,她從未放在眼裡。有多少男人對她趨之若鶩,只要她願意,雲梓焱遲早也是成爲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一個罷了。
而這一次在楊家的萬將場,她沒有想到蘭花竟然是她瑪羅族一直尋找的異能者,也沒有想到蘭花竟能以如此炫目而耀眼的一戰成名,最最沒有想到的是,那個雲梓焱,居然能這樣強,這樣拽,這樣對別人憐香惜玉卻又這樣不將她放在眼裡!
蘭花的眼神毫不避諱地與她相接,看着笑意寫在蘭花的臉上,嘴角上揚的美麗弧度好像在宣告着她的滿足和驕傲。對於艾塔兒來說,這是□□裸的挑釁和諷刺!
唯有她艾塔兒不要或不想要的,只要是她艾塔兒想要的,就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雲梓焱,也不會是例外!今天,只是一個開始罷了。
艾塔兒略僵的笑意再度燦爛了起來。棕色的眼瞳專注地停留在雲三爺的身上,“親愛的,何必急着拒絕,你還沒有聽清楚我的提議。”
看着雲三爺眼神一暗,不待他開口,艾塔兒邊自顧說着:“你們東華有句古語叫以和爲貴,與楊家有糾葛的只是流沐一族。作藤大人願意與楊家化干戈爲玉帛,作藤大人一回國,流沐一族將從此在紅島消失。至於今日作藤大人不小心傷了楊前輩,這噬鬼刀便作爲我們的歉意。這不是皆大歡喜的事情麼?”
對於艾塔兒的話,作藤並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認由她做主。這讓衆人對艾塔兒的身份越加的忌憚。
艾塔兒的話聽着是服軟,可實際意思不言則明。
我們在給你楊家一個臺階順着下。要知道作藤有打傷楊宗武的實力,若是真的以命相搏,你楊家也難保不損兵折將。在場的都是楊家嫡系,柿子總能撿着軟的捏,以作藤神鬼莫測的手段,暗算一兩個小輩不在話下。難不成以雲梓焱的實力,能保證殺死作藤像殺死方纔那幾人一擊斃命?這一點,別說大家不相信,就算是熟悉雲梓焱實力的楊宗武和布曉凜,也不敢作保。更何況作藤的身份,又豈是流沐一族可以相提並論。連皇室重寶噬鬼刀作藤都可以做主給楊家賠禮,若是作藤真的斃命於此,那就不僅僅是古武的私人恩怨,而是皇家的臉面問題了。
不得不說,艾塔兒的分寸拿捏得十分巧妙。就連被戲說讓人打傷的楊宗武,也憋得說不出話來。
這個臺階,顯得誠意十足,給足了楊家面子,雖說真正的始作俑者卻依舊毫髮無傷,但依舊是一個十分讓人心動的提議。就連老爺子,此刻也有一絲動搖。楊家在政軍界的力量是把雙刃劍,而在這件事情上,便是一個掣肘。若是作藤一死,難保紅島不將此事上升到國家邦交的問題上,一個處理不當,便會留下被人詬病的把柄。
可雲梓焱顯然沒有給楊家人權衡利弊的時間。眼底的餘光朝艾塔兒的方向一掃,聲音沉沉傳開:“方纔我的提議倒還真有不周之處。”
雲梓焱的話音一落,楊家人心裡的那根弦一鬆,卻又不由然地閃過一絲失望。
事情這樣結束,倒也還算完美落幕。對於楊家人來說,所有的臉面利益,都沒有楊宗武和蘭花的迴歸來得有價值。
楊家人心裡的那根弦還未徹底崩開,便看到雲梓焱眸中厲光一閃,聲音冷如冰箭:“我方纔應該想到,”雲梓焱的聲音頓了頓,毫無感情地盯着眼前的美人,“若有不識好歹妄圖橫生枝節之人,下場沒有兩樣。”
楊家人的心緒隨着雲梓焱的話猛地一緊,卻不由自主地感到興奮激昂。
“謹小慎微,於兵道可以算無遺策,於武道卻是魔障壁壘。論武道的心性,我和六弟,怕比不上咱家未來的新姑爺哪。”楊宗虎毫不掩飾眼中的激賞之色。
楊家人沒有人質疑雲梓焱的話。老爺子握着蘭花的手輕輕拍了拍,溫和一笑,“雲小子說話,比六子要動聽多了!”
老爺子一錘定音,楊家未來的姑爺要鬧,那就往大了鬧!
形勢急轉直下,場中衆人臉色複雜,不知道是該說雲梓焱不知者無畏,還是該說其藝高人膽大。不知道該說楊家好了傷疤忘了疼,還是有了姑爺就犯渾。
艾塔兒的臉徹底冷了下來。這個男人對楊家人越是維護,看着安安靜靜坐在那裡猶如小媳婦模樣的蘭花,艾塔兒的心裡就萬般不是滋味。
“雲梓焱,你要真能代表楊家做主纔好。”艾塔兒冷冷地道,轉頭看向坐檯上的阿瑟:“阿瑟大人,若要合作,聖光廷是不是多少也要表達一些誠意纔是?”
從雲梓焱出現開始,阿瑟就一直臉沉如水。那晚狙擊失敗後,阿瑟充分了解到眼前這個男人在古武修爲上的可怕之處,甚至深深後悔當日在李家藥庫自己的行爲。
但是,即便騎虎難下,他也不得不挺身而出。聖光劍的念力在他手中丟失,下落不明。如果不獲得紅島和瑪羅族的支持和合作,他在聖光廷的地位更加岌岌可危。
阿瑟身子微曲,猛地直身一挺,整個人如同猛虎下山,蹦到了臺上。
緊接着,外來異能者所就座的地方,陸陸續續有好幾撥人緊隨其後,緩緩走到了臺上。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西方國家聯盟組織起來的基因異能組,領頭的更是其中赫赫有名的異獸。
剎那間,一大片座位空了出來。
反觀楊家人越來越凝重的眼神,雲三爺的臉上依舊如古井般平靜無波。
西方各個原本就互相制肘的勢力居然能夠聯合起來,其中的厲害關係楊家人心知肚明。一是東華古武在世界異能界乃一枝獨秀,家族傳承源遠流長,西方的異能組織很難滲透進來獲取修煉的秘籍。如今有這樣的機會打擊楊家,無疑是起到敲山震虎的震懾作用。二來如今世界強大的異能者都是天生的異能者,通過後天基因改變的異能者頂多在力量速度生命力上比常人好些。作爲東華人的異能第一強者大肥貓,天生擁有四種異能的人,無疑成爲基因異能組織迫切想要研究的對象。
這些各自爲政的力量,在共同敵人,共同目標的牽線下,暫時聯合在一起。
“希望楊家能夠接受艾塔兒小姐的請求!”阿瑟朗聲道。
簡直欺人太甚,楊老爺子再好的涵養都忍不住沉下了臉。眼前的每一個組織勢力,在每一個國家都有舉重若輕的地位。若是楊家不點頭,即便以楊家的交情,能夠邀得古武的一些家族聯手禦敵。但與各個勢力交惡的楊家,此事過後,雙方的制裁與反制裁,鎮壓和反鎮壓的麻煩事將源源不斷。雙拳難敵四手,即便是再親近的友方勢力,也不能陪着楊家這樣死耗下去。
進或退,戰或和,楊老爺子緊蹙的眉頭遲遲未能舒展開來。
看出了楊老爺子的進退兩難,艾塔兒得意一笑,“雲梓焱,以你一個人的力量,你不覺得太弱了嗎?”
雲三爺挑起好看地眉,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熙熙攘攘圍在作藤和艾塔兒周圍的衆人,說了一句讓衆人絕倒的話:“你要是喜歡羣毆,我也可以奉陪!”
話音剛落,兩方座位上人影閃動,最先出現在場中的是以幾個雄糾糾氣昂昂,猶如打了雞血吃了□□般興致勃勃的老人家爲首的團伙!
作者有話要說:離開很久,很多人,很多事都變了。不變的是我依舊看到了文下很多熟悉的名字,溫暖的問候。心中很是感慨,更是感激。感謝大家的關心和不離不棄,我會好好努力,重新振作,重新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