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卓身上的那種屬於西方貴族獨特的禮儀和優雅,搭配上他身居高位的自信和氣度,當然,還有他那副燦若星辰的俊朗面容,可以說,他的這番話,對絕大多數‘女’孩來說,都具有瞬間秒殺的魔力。
就連‘陰’月和楊翩舞,也被這不速之客洋溢的熱情和愛慕給鎮住了,心底甚至還滋長出一絲對蘭‘花’的羨慕。
聖光廷的兩位騎士,對梵卓這樣一個死對頭可謂是最最瞭解。正因爲了解,此刻看到這個談笑風生中手一揮便殺人於無形的惡魔,笑盈盈,文縐縐地對一個‘女’孩子鞠躬表白,兩人不僅沒有感到絲毫的好笑和荒唐,反倒都緩緩站起身來,凝神戒備。
他們心裡都極其清楚,眼前的人若一臉淡漠冷酷,那意味着你走運了,他不屑搭理你。眼前的人若朝你若有如無地笑了,那意味着你命運未卜了,貓抓老鼠的過程從來都是有聲有‘色’。
而正主蘭‘花’,除了剛開始見到梵卓時的驚訝,很快就恢復如常。聽完梵卓的話,坐在座位上的蘭‘花’竟一臉靦腆‘女’孩的模樣,緩緩擡頭,雙眸似水溫柔,‘脣’角上揚,聲音軟軟綿綿,“如果看你一眼便能讓你如此幸福,蝴蝶蘭願意一直看着你到地老天荒。”
沒有人留意到蘭‘花’用了蝴蝶蘭這三個字,他們眼中的蘭‘花’,就像情竇初開的‘女’孩,嬌羞地迴應着情人的甜言蜜語。
聽到這話,楊翩舞的呼吸一滯,垂下的雙眸微微瞪圓。若非先前見過雲梓焱一面,不然就男子深情款款,蘭‘花’含情脈脈的這一幕,她絕對相信,蘭‘花’與眼前的男子即使沒一‘腿’,也絕對有一手。
‘陰’月則是臉微微一側,眼中厭惡一閃,心裡暗罵了一句“狐狸‘精’。”
遠處潛藏着的風狼,心中有一萬匹草泥馬呼嘯而過,“完了,完了,後院起火了!”
風狼抖抖索索地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神主大人說了,不要等到火燒腳後跟纔給他打電話。神主大人算準了金昊不會急‘色’地唐突佳人,算準了有古‘門’的人陪着,自家‘女’人跟血天堂的妖男獨處的機會幾近爲零。
可神主大人偏偏沒有算準愛情的力量是何其偉大磅礴。正因爲他隱藏了實力,自己的‘女’人爲了能夠與他並肩作戰,同舟共濟,一改往日安分守己的‘性’子,不惜鋌而走險。
如今這狀況,哪是火燒腳後跟的事情,應該是火燒屁股,不,火燒眉‘毛’的大事了!
電話一直打不通,風狼哪知道,此刻的雲魔神正在雷炎宗的密室裡授道解‘惑’。雷炎宗的密室乃機密要地,通訊信號早就屏蔽得一乾二淨。風狼一咬牙,身子急速的朝世外桃源外竄去,打算通知金昊過來江湖救急。蘭‘花’的安全,身爲古‘門’領袖的金昊有責任擔當起來。再說了,欠金昊一個人情,也好過被眼前一醜一美兩個妖男吃幹抹淨得好。
梵卓站在那裡,雙手拄着紳士手杖,身材‘挺’拔修長。他的眸‘色’深了些許,看着眼前的蘭‘花’,神情莫名。
類似這樣的一番話,包括蘭‘花’在內,他總共說給三個‘女’人聽。
第一個‘女’人聽完緩緩褪下自己的長裙,潔白如‘玉’的胴/體奪人呼吸,她望着他,雙瞳如火般燒灼,“我的一切都是屬於你,包括我的生命,我的靈魂。”
第二個‘女’人聽完,跪伏在他的腳下,顫抖哭泣,“我願意爲你,我的主人,獻祭我的一切。”
可今天這個‘女’人的回答,卻讓他有了不同的感受。她的回答,平等,從容,婉轉得叫人遐思。
有着東華國‘女’子特有的婉約和秀氣,蘭‘花’那‘欲’語還休的羞澀,那信誓旦旦的話語,即使梵卓清楚她只是調侃敷衍他,梵卓依舊有一種幾近真實的錯覺,他在和一個‘女’人談情說愛,而且他十分樂在其中。
這種心動,就彷如那傾瀉而下的白月光,頃刻間光華萬丈的美麗,始終落不到掌心的方寸之間。
梵卓走近一步,原本輕揚的聲音沉了幾分:“走近些看着我,那種感覺肯定會更加的美妙。”
蘭‘花’垂下的眼眸一定,隨即便燦然一笑,站起身,甜甜地說了一聲:“好。”
蘭‘花’還未邁開腳步,一聲‘陰’測測的聲音響起:“坐下。”
蘭‘花’的身子猛地一僵,控制不住往下一坐。
就在神綱手說出這兩個字時,蘭‘花’的全身被某種古怪的力量一扯,完全失去了對自己的控制,就連心臟,似乎也在那一刻停跳了一拍。
蘭‘花’的心閃過瞬間的驚慌,可令她更爲驚奇的是,就在身體受控的那一刻,她身上的異能量竟自主地緩緩流轉,身體的滯澀感很快便消失殆盡。蘭‘花’依舊僵坐在那,不敢讓神綱手看出絲毫的端倪。
在座的人都能感覺到那細如絲線的能量,織成了一個密密麻麻的網,將蘭‘花’的身子罩在其中,顯然是神綱手已經動手了。
神綱手對梵卓的挑釁,讓聖光廷的兩人十分不滿。雖然兩人很樂意看到梵卓多了一個難纏的對手,但神綱手此時動手,打的肯定是要將他們拖下水的算盤。
楊翩舞眼中的擔憂越發濃了,耳邊傳來了‘陰’月冷冷的傳音,“早知道就不該跟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傢伙一起行動。”
可‘陰’月的話剛說完,耳邊就傳來楊翩舞的聲音:“不管怎樣,如果動手了,我們絕對不能丟下自己人!”楊翩舞加重了自己人三個字,“金昊最討厭的便是將隊友棄之不顧的叛徒。”
梵卓那雙漂亮的眼睛半眯了起來,再度向前走了一步,站停。拄着手杖的左手緩緩擡起,梵卓聲音多了一絲隱怒的‘陰’冷,“對漂亮的姑娘動手,在我看來,是一件極其不禮貌的事情。”
梵卓的話音一落,左手猛地揮下。只看到暗黑‘色’的光芒一閃而沒,咔嚓一聲,蘭‘花’與神綱坐着的那張古‘色’古香的長椅,在兩人的中間位置被一切而斷。而蘭‘花’,也被突如其來的力量彈開,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神綱手冷哼一聲,勃然怒起,卻聽到聖光廷的紅髮男子沉聲喊了一聲,“神綱,爲了世外桃源的一個‘女’人得罪他,不值得。”
三個‘女’孩配合地一副受到驚嚇的‘摸’樣。
蘭‘花’顫顫悠悠地捂着‘胸’口,怯生生地說了一句:“請兩位不要動怒。”蘭‘花’朝神綱手輕鞠一躬,“神綱先生,請允許我與這位先生說幾句話,保證片刻就回來。請萬莫因爲我的緣故而起爭執。這樣的過錯,蝴蝶蘭擔當不起。”
神綱手桀桀笑了幾聲,沙啞的聲音‘陰’測測地叫人難受,“好,你會回來的,我相信。”
聽着蘭‘花’的話,梵卓的‘脣’角上揚,一步一步緩緩走近蘭‘花’。在蘭‘花’的身前轉身向外,手臂略微彎曲,上身一低,側頭朝蘭‘花’一笑,“真正的紳士,是不會讓美麗的姑娘一個人走到你的面前,而應該是一個稱職的護‘花’使者。”
蘭‘花’回了他一個甜甜的微笑,輕輕挽住了他的手臂,兩個人走出了房間,一直走到湖心橋上。
“熊大,你看到了沒有。”熊二急得直撓頭髮,“老闆說過,如果有男人挽住了老闆主人的手,就把他的手卸下來。而現在是老闆主人主動挽住了那男人的手。熊大,我們卸不卸。”
“你認爲你卸得下他的手?”熊大翻了一個白眼,“連老闆都頗爲忌憚的天神左手,你連人家一根尾指都幹不過,還他媽那麼多廢話。”
熊大的眼神異常的凝重,“我在這看着,你馬上通知老闆。這裡的形勢,已經不是我們能夠掌控。”側頭朝熊二低吼了一句:“媽的你還愣着等拉屎嗎?還不快去!”
湖心橋上的梵卓笑的一臉星光燦爛,“‘花’前月下鴛鴦會,這一定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
蘭‘花’身子前傾靠近梵卓,她的手抓住了梵卓衣領下的衣裳,鼓着頰瞪着眼,一反剛纔溫柔可人的模樣,壓低聲音,“我說你這傢伙怎麼‘陰’魂不散。”
這一幕,亭閣裡的人從後頭看,卻像是‘女’孩在爲心愛的男人整理衣裳一樣親暱無間。
蘭‘花’看着梵卓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就好像當初送給她的那個‘精’致的首飾絨盒,只要一掀開,那湛藍的雙瞳定如最爲純淨的寶石一樣璀璨。
梵卓彬彬有禮地說了一句:“我叫梵卓。”
蘭‘花’怔了怔,梵卓的態度倒是讓她不好意思繼續凶神惡煞起來。
“好吧,我說飯桌先生,你也知道我是古‘門’的人,現在是古‘門’的人在執行公務。如果因爲你的搗‘亂’讓我們截取不到需要的情報,你跟古‘門’的樑子可就算結下了。”蘭‘花’鬆了鬆手,替梵卓撫平了衣裳,“乖,你別瞎參合了。以後有時間,我請你喝咖啡。”
“是梵卓,不是飯桌。”梵卓擡眸一笑,眼睛裡盡是叫人炫目的多情,“還有,我喜歡喝茶。”眨了眨眼:“一言爲定。”
“真是通情達理的好同志。”蘭‘花’悄悄朝他豎起拇指。
就在他們‘交’談的瞬間,亭閣裡的神綱手突然在楊翩舞和‘陰’月身上輕輕一拍,兩人的身形驟被定住,心中一驚,卻很快做出了呆滯的表情。
神綱手看了一眼聖光廷的人,“那個‘女’孩,我勢在必得。如果想要跟我合作,嘿嘿,那就幫我擋住血天堂的人。”若論人力財力實力,神綱手自然對梵卓頗爲忌憚。但無奈,不知爲何他心底對蘭‘花’的那種渴望卻如何也遏制不住。只要讓他得手,他就有辦法躲避血天堂的追蹤。再者說了,一個‘女’人,血天堂還不至於爲一個‘女’人不惜代價追蹤他。
“瘋子!”聽着聖光廷的人怒罵一聲,神綱手沙啞一笑,“我本來就是瘋子!”人已經一蹬而出。
一道迅若疾風的身影突然將正往回走的蘭‘花’一卷,蘭‘花’的身影瞬間消失。
梵卓的臉猛地一沉,左手幾乎同時揮去。
可只聽得砰的一聲暗響,聖光廷的兩人不偏不倚就擋在梵卓的面前。
“我不想動手,是因爲我不希望在世外桃源殺人。”沒有了笑容的梵卓此刻全身‘陰’冷可怖。
紅髮男子的臉‘色’一變,卻依舊咬牙說了一聲:“我們同樣不願在世外桃源跟你起爭執。但沒有辦法,我們今天只能在這拖延你。”男子的拖延二字說得格外清楚。
梵卓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執仗,重重落地,“傑斯。”
老者的身影猶如從岸上緩緩飄來,未等梵卓開口,便躬身道:“明白,少爺。”轉身,身子很快消失。
因爲不清楚楊翩舞和‘陰’月的身份,神綱手下手並不重,兩人很快就掙脫了束縛。
“走,別讓蘭‘花’被那怪物給‘弄’走了。”楊翩舞沒有絲毫的猶豫。
“這樣我們就會暴‘露’我們是古‘門’臥底的身份,對世外桃源不好‘交’代。”‘陰’月攔阻。
楊翩舞嗤笑一聲,“放心,事情鬧大了,老爺子會出面。不,”楊翩舞頓了頓,“我馬上通知祖爺爺,我們需要援手。”
蘭‘花’就這樣被神綱手背在背後,那枯瘦的身子,如同鬼魅一般竄出了世外桃源,穿梭在夜‘色’中,最後停在了僻路邊的一個廢車場。
如同墓‘穴’棺木被打開一樣詭異,一輛輛廢棄的車子車‘門’哐噹一聲聲打開,七八個目光呆滯的男男‘女’‘女’從車子裡鑽了出來,腳步僵硬地走到神綱手的面前,圍成一圈。
“很好。”神綱手咧嘴一笑,“替我擋着後面追來的傢伙。”
可神綱手話音剛落,就有一個極不耐煩的彪悍‘女’聲傳來:“媽的,老孃等了半天盡是這些小羅羅。”
神綱手身子一頓,驚詫莫名地望去,卻看到前方的爛尾房走出了一個人。
身穿緋‘色’的寬大睡裙,‘女’人身上掛滿了價值不菲的首飾,一頭爆炸髮型猶如雄獅子的鬃‘毛’,塗着鮮紅指甲油的手指夾着一根雪茄放在嘴邊。
‘女’人穿着一雙拖鞋,就這樣piapia地走來,身後還跟着一個異常高大卻一副委屈小媳‘婦’模樣的男人。
‘女’人大大咧咧地走來,拿着雪茄的手一指:“把人給老孃輕手輕腳的放下。神綱手,別以爲你躲起來找個替身老孃就奈何不了你。你自己乖乖地把你這幾個傀儡都給老孃了結了。老孃這口氣若是順暢,就不找你麻煩了。”
最近這些天可能要隔日更新,孩紙們不用上學了,俺忙不過來了。o(╯□╰)o,如果有連着更,也會在八點前搞定,呆餅再次說聲,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