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沙發上,她側坐在他的腿上。
雲梓焱嘆氣,“我才離開一天你就能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摸樣。你的本事倒是不小。”
蘭花戳了戳雲梓焱的胸膛,笑容可掬,“雲梓焱,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眼前的女人,即使此刻的容顏很是狼狽不堪,甚至有點醜兮兮,她也沒有遮遮掩掩,唯恐被他看到遭了嫌棄。雲梓焱的手輕輕撫過蘭花臉頰上那些餘留的痕跡,他喜歡這樣不忸怩不作態又帶着憨氣的蘭花。
“是有點,”雲梓焱若無其事地說了一聲,頓了一下。
未等蘭花鼓起雙頰,雲梓焱慢條斯理地加了一句,“是有點,”雲梓焱頓了頓,“喜歡你現在這狼狽的糗樣。”
兩頰飛紅,蘭花輕哼一聲,她如何看不見他眼中沒有絲毫的嫌棄,反倒泛起的淡淡柔光。
“雲梓焱,烈火宗怎麼能允許你這般肆意妄爲,想回來就回來?”男人慵懶而溫和的眼光讓蘭花的小心肝又開始起蹦,擡頭便岔開話題,“不會是你人老色衰,咳,應該是資質太差難有寸進,所以烈火宗直接把你打發了吧?”
雲梓焱的身子往沙發上舒服一倒,手一收,蘭花也順勢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雲梓焱舒服地嘆了一聲,“在你眼裡,我竟垃圾到如此人神共憤的程度麼?”捏了捏蘭花的鼻尖,似笑非笑地說“正好相反,烈火宗的人說我天賦異稟,資質縱橫,許我做個俗家弟子,拿着功法在家苦練就是。”
蘭花屁股一扭一蹭,“胡謅,烈火宗又不是寺院道觀,什麼俗家弟子。你纔跟着布善一天,就變得這麼能扯了。咦,對了,寶露呢?”蘭花後知後覺地發現寶露竟然不見了。
“回家了。”雲魔神不可置否地說了一聲。
“回家了?”蘭花抿抿嘴,“奇怪,這傢伙難不成是穿着拖鞋回去的,她的高跟鞋不還在門口嘛。”蘭花嘟喃了一聲,哪知道人家寶露連鞋都來不及穿就被雲魔神整個人給扔窗外去了,如今正在樓下罵罵咧咧又不敢跑上來興師問罪。
走神中的蘭花沒有意識到雲梓焱的身子早已坐直了起來,原本慵懶的目光卻在蘭花自言自語,屁股扭扭下開始有些異樣的波動。
蘭花只感到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雙脣頃刻間便被擒住,耳邊傳來雲梓焱那一如既往潺潺的軟語呢喃,“繾綣旖旎之刻,莫要思想那些無甚相關之人。”
雲梓焱的雙脣輕觸便止。
如潭皎月,也不及此刻他雙眸潤澤。
脣角的那絲淺笑,如和風細雨,潤物無聲。
他那修長的手指,細細梳過蘭花鬢間的散發,帶起了蘭花心中這幾日來絲絲縷縷的牽掛和眷戀。
雲梓焱的脣重新落在蘭花的頰邊,正好在她臉上那道淡淡的紅痕上。
蘭花能感覺到雲梓焱的脣瓣貼在她的頰上,而脣瓣間那溫熱的舌尖,卻順着那道紅痕的印跡,緩緩移動,帶着微微的癢意和濃濃的曖昧。
蘭花的整顆心都劇烈地跳動起來,這樣充滿挑逗意味的溫情動作,比起大刀闊斧的侵略反而更讓女人心旌神搖。
雲梓焱的雙脣,終於再度印上蘭花的脣瓣,這一相觸,猶如被點燃的火苗,頃刻間燎原燃燒。
他的吻由淺入深,越發的激烈和渴望。
她的迴應由收到放,越發的嬌弱和無力。
蘭花哼哼出聲,模糊地叫着雲梓焱的名字。
含住蘭花那櫻脣的雲梓焱頗爲意猶未盡地重重一個吮吸,才緩緩鬆開蘭花的身子。
他的聲音帶着些許沙啞,“放心,好好修生養息,他日拓野開荒,身子才受得住。”
“雲梓焱,你!”蘭花眼中閃過一抹羞怒,“你說話簡直越來越可惡。”
雲魔神理所當然地道:“你都是我的女人了,一家人自然不說兩家話,太客氣不顯得生分?”
“雲梓焱,八字還沒一撇呢,可就你一個人瞎嚷嚷着我是你的人,我沒承認,我爸也還沒承認。”蘭花雙手交叉,忿忿不平。
“情已定,信物也送了,我吃下的肉別說想搶,眼饞也不行。”雲魔神意氣風發,“至於老丈人,像我這樣德才兼備,文武雙全的準女婿,他老人家怎會不滿意,不可能不滿意。”
聽着這傢伙一反平時內斂淡漠,一臉篤定,還頗有點志得意滿的模樣,蘭花頓感好笑,手狠狠一錘,“雲梓焱,敢情我在你眼裡就是肥肉一塊。贈了禮,定了情,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蘭花哼了一聲,卻看到雲梓焱的眼睛落在了她的脖頸上。
蘭花下意識低頭,便看到原本空無一物的脖子上多了一條細細的鏈子。
胸口處感覺到一絲舒服的沁涼,蘭花這一看,便挪不開眼睛。
鏈子的末端是一枚精緻至極的墜子,一朵三瓣蘭花,瑩白色的玉質,在花瓣的頂端暈染着淡淡的紅色。蘭花輕柔地用手掌托起,只見那花蕊處刻着一個小小卻清晰的古文“蘭”字,而那三片花瓣的末端,各有三個“火”字,組合起來,便是雲梓焱的“焱”字。
這傢伙,真不知道該不該誇他心細如髮,即便是如此細節的事情,都要雄糾糾氣昂昂地宣告他毋庸置疑的主權。
這朵蘭花所用的玉質正是雲家人獨有的取自雷炎地心的紅玉。自從沒收了血天堂那個妖男贈與蘭花的鏈子,雲魔神便着手兌現自己的承諾。
“雲梓焱,謝謝你,我很喜歡。”未等雲梓焱開口,蘭花便糯糯出聲,聲音中是濃濃的驚喜。
看着眼前的女人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雲魔神的心簡直比喝了數罈美酒還要醉醺醺,暖烘烘。
“這是我雲家家傳的紅玉,危急之時,只要你將你的異能量輸入其中,甩手一擲,方圓十米之內,無論人畜樹木,將一焚而盡,寸草不生。”唯有云家男人認定的女人,纔有資格擁有這屬於雷炎山獨一無二的玉質。
經過了這諸多事情,雲梓焱知道她身負異能力的事情,也不足爲奇。蘭花慶幸的是,他待她始終如一。
蘭花將紅玉緊緊握在手中,心中甜滋滋想着的是雲梓焱說的家傳二字。她的聲音很輕很低,仿若是自己爲自己承諾,“這是你送給我的東西,我怎麼捨得用上它。”
“你的性命可比它矜貴多了。”雲梓焱輕笑一聲,擁着蘭花悠悠然靠在沙發上,下巴在她的頭頂磨蹭着,“我欠你繁文縟節的禮俗約定,終有一日還你。紅玉只贈雲家男人認定的女人。雲家的男人,生不離,死不棄。這個承諾,我給你一輩子。”
他的聲音緩而有力,不矯情,不煽情,卻教人動情。
蘭花微低着頭,手中握着墜子,朝雲梓焱的胸膛處靠緊了些。這是他第一次鄭重其事的承諾,而在她的心裡,這個承諾比任何約定俗成的規矩都要重要可靠得多。
雲梓焱懶洋洋地躺靠在沙發上,清潺醇厚的聲音悠然自得,“閒看雲捲雲舒,靜聽雨落雨停,執手餘溫,縱浮沉桑田,年華易逝,亦是歲月留香,醉飲流年。”頓了頓,“可惜,可惜了,美人在懷,卻無酒香撲鼻。”
蘭花擡頭,嬌笑一聲,“得,櫃子裡還有我給爸準備的藥酒,湊合湊合拿出來給你應景了。”
雲梓焱若文縐縐起來,全身上下總洋溢着一種尤其特別的味道,有江湖俠客的灑脫豪邁,又有世家公子的桀驁不馴。
不等雲梓焱迴應,蘭花便拍拍他的肩,“雲公子,有空還是琢磨琢磨過兩日我爸過來,你如何跟他老人家交代在我這蹭飯蹭睡,順帶把他閨女也給坑蒙拐騙到手了。”
蘭花這麼一說,雲魔神倒當真計較起來了。
這見老丈人哪,雲家上下就他大伯有經驗,咳,當初讓老丈人門下衆弟子給海扁得全身上下,除了傳宗接代的傢伙保住了,沒一寸完好的地。雲魔神下意識地摸摸下巴,自己皮糙肉厚,非他那肥胖如豬的大伯可比,就算老丈人是個隱匿的刀客,約莫估計應該還是捱得了揍,經得起打。
當然,暴力行爲不一定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若能討好討好老丈人,大家和和氣氣坐下喝幾杯,暢古論今,切磋武學,纔是上佳的好事兒。
於是,第二日,雲魔神便通知了雷炎宗的人,向他們打聽幾種難得的藥草。
雲朝的雷炎宗,無論制器還是煉丹,均是天下獨一無二的翹楚龍頭。他那妖孽爹空有紫金極炎,卻生性風流好動,除了討好他最爲疼愛的妻子女兒時樂意親自動動手,平時鮮有主動幹活的積極性。
就連他們三兄弟,少時向妖孽爹討要喜歡的兵器,老爹二郎腿一翹,一副老子英明神武的模樣說:“你爹我夜夜牀榻耕耘纔有了你們三個小兔崽子,老子容易麼?想要兵器,自己弄去。”那一刻三兄弟均有將眼前這頤指氣使的傢伙海扁一頓的衝動。
而他雲梓焱生性低調內斂,對練功有着幾近瘋狂的執拗。他成就紫金極炎極早,又有右手那股極寒之氣相輔,練功制器造丹,幾乎是他生活的全部內容。正因如此,相比妖孽爹,此番造詣他更勝一籌。
蘭花臉上的痕跡,讓他想起了雲朝的駐顏聖品,孃親最愛的薇香碧蓮膏,而蘭花爹的傷腿,則讓他萌發了煉製通絡舒筋丹的想法。
雷炎宗的布曉凜等人一聽說雲梓焱尋找藥草是爲了煉丹,幾雙眼睛連同臉皮一起發光發亮。聽到雲梓焱不經意提起的雷炎宗一些藥方和煉丹制器的方法,幾顆心瞬間熊熊燃燒起來。
整個古武世界,唯有回春堂一枝獨秀,獨攬了整個古武修煉的丹藥市場。其有助武者修煉的古藥丹方,令無數武者趨之若鶩。
如今他們雷炎宗功法因爲有了雲師祖而修正過來,假以時日,只要有雲師祖坐鎮雷炎宗,雷炎宗定然能夠發揮其功法最大的優勢,真正爭得古武界無可替代的一席之地。
布曉凜等不敢怠慢,立馬專車載着雲魔神,來到了回春堂的專屬大廈。
布曉凜輕車熟路地領着雲魔神,搭上了回春堂只招待貴賓的電梯,一直往上到了樓頂最高的三層。這裡,纔是古武者真正挑選交易的地方,各類頂級的珍惜藥材,輔助修煉療傷的丹藥,應有盡有。
樓層大廳十分寬敞,客人卻寥寥無幾。
負責招待的回春堂弟子顯然對布曉凜不陌生,恭敬地行了禮便退於一側。
雲梓焱一踏入大廳,便注意到了一波極爲詭異強悍的氣息。
擡眸望去,就在大廳的另一側,唯一的另一撥所謂的客人。
尤物,一個無可挑剔的尤物!她翹着腿優雅地側坐着,紅色的大波浪長髮披散到腰際,一絲一縷都讓人感受到她的熱辣和激情。側着的臉龐如同一幅極致唯美的油畫,濃密的長睫毛、即使側着望去,也能感受到她眼角眉梢處動人的風情。身材的浮凸有致會讓你的心也爲之起伏不止。這個女人野性,火辣,激發的不是男人的保護欲,而是征服欲。
雲梓焱掃了一眼便轉過頭,定力着實比跟在後頭看得眼睛一眨不眨的布善要強太多了。雲魔神抿嘴一笑,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搜奇獵豔的男人。再好看的女人,在他心裡也就是好看,僅此而已。
雲梓焱側頭回去的時候,女人剛好轉過臉來。
那張美得驚心動魄的臉讓布善徹底失了神,連三老頭都有點恍惚。回過神來,才發現雲梓焱已經走到前面去,這才屁顛屁顛地跟上。
女人的眼睛僅是微微從布曉凜等人身上很快瞥過,便落在了雲梓焱的身上。帶着一股興味看了一陣才緩緩轉身,自顧挑着自己喜歡的物品。
李珍兒進來的時候同樣愣了下。今天這兩撥客人都讓她有點說不出來的意外。
一旁的女人顯然不是東華國人,身上的氣息雖然晦澀,但卻讓李珍兒有點汗毛豎起一陣驚悸。而另一旁則是老熟客,只是烈火宗的宗主和長老,還有那從來吊兒郎當的布江裡,怎會如此“乖巧”地以一個普通男子爲中心,一邊逛着還一邊頻頻點頭,那神情,比小學生聽老師講課還要認真。
烈火宗雖然沒有他們回春堂等門派底蘊深厚,但烈火宗一脈絕對是難惹的刺頭,從上到下,一個個都是玩命的主。各個門派來此購買丹藥,一般都是門內弟子練功出了岔,可烈火宗來此購買大量的丹藥,百分之九十是因爲門下弟子在外面爭地盤搶買賣受傷了。
儘管滿腹疑惑,李珍兒還是笑着迎了上去。
眼前年輕的男子穿着一件普通的襯衫,明明是普通的衣衫,穿在他的身上,卻依舊有種讓人舒服的愜意瀟灑。
布曉凜輕聲地向雲梓焱介紹:“師祖,這姑娘便是回春堂這一代的傳人,也是這裡主事的人。”
前輩改成了師祖,一來是因爲烈火宗從此改名雷炎宗,說到底功法也是雲梓焱所授,從此盡皆爲其門下弟子,二來叫聲師祖,這便意味着他老人家是雷炎宗的人,比前輩二字,意義大不相同。所以這聲師祖,即便是年長的布曉凜,亦叫得十分順口自然。所謂達者爲先,實力爲尊。
“好,”雲梓焱意簡言賅,朝李珍兒一笑,“我選中的,就麻煩你幫我記下取出。”
看着雲梓焱的笑容,李珍兒莫名地有些恍惚,只是片刻之後,她的神情全數變爲震驚。
雲梓焱挑選的速度很快,可幾乎每一種藥材,他都能從其中很快找出最好最上等的一份。李珍兒震驚之餘自然話也比平時多了起來,詢問之下更讓她徹底無語。眼前的男子,對藥材的藥性,藥理,栽種,年份甚至配藥的講究都如數家珍。
他說話的語速不快,從容淡定,讓你猶如聽着師長敦敦教誨,只是很快李珍兒便發現男子似乎只是禮貌地應酬了她一下,隨後便不再願意多講。
“就這麼些吧。”雲梓焱笑了笑,“有勞了。”
李珍兒有點發愣地應了一聲“好。”就聽到布曉凜朝布善的腦袋一拍,“臭小子,還不趕緊付款。”
可就在這時,另一側的女人嫋嫋娜娜地踩着高跟走來,聲音如同她的人一般嬌媚:“真是巧了,這些東西,我也看中了。”掩嘴一笑,傾國之姿,“真是不好意思,能讓給我麼?。”
老公出差了,咳,雖然只是一個晚上,但俺們娘兩還是各種不習慣。昨晚睡到半夜,俺想起了一件重要事情。俺翻上了老公滴身子,“兄弟,把存貨交了再去出差。”而後,捂臉,乃們懂滴。女配出場,必須求朵花,但願JJ不抽,╭(╯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