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大軍來此,爾等還不束手就擒。”李信手執才長刀,立在城門下,虎目放光,掃過衆人大聲怒吼道。
“不要相信他的,我們是叛軍,朝廷豈會饒過我們,殺了他。”那千總聽的一陣猶豫,忽然面色猙獰,抽出腰間寶劍,指揮着衆人就朝李信他們殺了過來。他身邊的士兵原本還有一些遲疑,但是聽了千總的言語之後,也都抓起手中的兵器朝李信殺了過來,叛軍就是叛軍,他們爲了生存而造反,一旦造反之後,就會變的更加的兇狠。打起仗來更加的兇猛。因爲他們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只有奮勇拼搏,才能保住性命。就算朝廷以後下了聖旨赦免衆人,這些人也會小心翼翼,用有色眼光看待周圍的衆人。一旦發現不對,就會再次造反。這也是歷史上,張獻忠等人降而復反,反而復叛,還有許多人跟隨的緣故。
“冥頑不靈,殺。”李信望着衝來的叛軍,手中的長刀閃爍着一道寒光,順手將面前的士兵手中的長矛劈成兩段,反手又是一下,將其劈成兩半,鮮血飛濺而出,砸在李信身上,將其染成了惡魔一樣。可是李信卻好像是從來就沒有發生一樣,手中的長刀左砍右劈,面前頓時慘叫聲一片,在他前面,幾乎沒有一合之敵。看的那千總膽戰心驚,卻是不知道朝廷中什麼時候出現這樣的猛將了。
“弓箭手,弓箭手準備。”千總終於想到了什麼,趕緊招呼身後的弓箭手大聲的說道。在他看來,李信一身神勇,與他對敵,或許不敵,但是人多力量大,弓箭之下,就算他再怎麼厲害也抵擋不住。
“大人,前面還有我們的弟兄呢!”身邊的士兵望着正在廝殺的城門口,這個時候,李信所率領的衛隊已經和叛軍的士兵相互廝殺在一起,哪裡還能分的開。
“若是讓朝廷的軍隊攻入登州城,我們都得死,快,放箭,放箭。”那千總大聲的怒吼道。他心中極爲恐懼,因爲他知道,一旦朝廷大軍攻入登州城,這些士兵或許不會有姓名危險,但是像這些當官的就不知道了。
“放箭。”在那千總的逼迫下,弓箭手終於射出自己手中的弓箭,瞬間城門洞中現出一朵烏雲來,徑自朝人羣中射去。
“小心。”李信眼觀八方,一見對方張弓搭箭,就知道不妙,不敢怠慢,一聲大喝,就將眼前的死屍抓了起來,擋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卻朝城牆靠去,使的自己一面受敵。果然,手上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卻見數只利箭正中屍體,有的還穿過屍體數寸來。李信見狀不由的一陣駭然,若不是自己早有防備,恐怕這次也會受傷。
“啊!”
他雖然有些防備,可是他身邊的將士卻不行了。一陣陣慘叫聲傳來,城門口頓時死傷一片。李信掃了一眼,卻見大部分死的都是叛軍,張武等侍衛都是從十幾萬大軍中精選出來的高手,在李信的提醒下,倒是做了準備,不過饒是如此,也死了七八人,就是衝殺在前的張武左臂上也被射了一箭。這也是因爲城門較小的緣故。不然死的將會更多。
“殺。”李信見自己侍衛死傷不少,心中暗怒,雙目赤紅,乾脆以手中的屍體作爲兵器,朝那千總砸了過去。
“啊!”千總哪裡會想到這種結果,在他看來,一通箭雨之後,這些人最起碼也會死上七七八八,而作爲李信這個悍勇的傢伙,也會被亂箭穿心而死,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實際上李信早就有了準備,居然將叛軍的死屍擋在前面,加上城牆抵擋,根本就沒有傷害對方分毫。他正待再次下令的時候,只見面前一個黑影朝自己撞來,猝不及防之下,被擊倒在地。
“殺。”李信趁着對方指揮混亂,幾個跨步,瞬間就衝入弓箭手的隊伍當中,這些弓箭手,以弓箭爲武器,遠距離進攻自然是可以的,但是近戰卻是差了許多,加上李信神勇,手中的長刀飛舞,瞬間就在隊伍當中殺出一個缺口來,而身後的張武等人,見自己的戰友被射殺,更是怒火沖天,也都發出一陣陣嚎叫聲,朝弓箭手隊伍當中衝殺過去,數十人一起努力,瞬間就將隊伍衝的七零八落。哪裡還能形成有效的進攻,各自爲戰,眼見着就要落敗了。
而此刻,在登州城的府衙當中,作爲登州守將的毛承祿正摟着一個小妾在睡覺,睡的正香,忽然,一陣吶喊聲傳來,接着就是一陣陣喊殺聲,震動了整個登州城。毛承祿雖然經過一場激戰,但是到底是武將出身,一聽見喊殺聲就知道不好,一下子從牀上爬了起來,順手扯過衣服就穿了起來。
“將軍,朝廷的軍隊已經殺進城裡來了,正在城門出激戰。”一個驚慌的聲音傳來,卻是他的親兵頭子闖入了後宅。
“快,整頓兵馬。”毛承祿正在穿衣服,聽的對方的聲音,猛的面色變了變,儘管他是叛軍,而且心中還有其他的念頭,可是畢竟是做過朝廷的將軍的,朱元璋建立的明朝到現在還是正統,數百的威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滅掉的。毛承祿一聽說朝廷的軍隊殺來,他心中還是現出一絲恐懼來。不過這種恐懼很快就消失了,也正因爲朝廷的軍隊來了,一旦毛承祿被捉拿,那等待他的可不是榮華富貴,他與張獻忠之流不同,張獻忠這個造反頭子,一旦投降或許還能留得性命,可是他這個朝廷叛逆就是不同了,一旦被活捉,那就有可能被殺。而且他想做的事情足夠他被殺一百回了。所以毛承祿可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所以不管怎樣,他都要保住登州。
“將軍,敵人正在東門廝殺。尚未攻進城裡來。”等到他剛剛收拾妥當的時候,等候在外面的親兵趕緊說道。
“東門?”正在行走的毛承祿忽然面色變了變。東門是什麼地方,那個地方靠近大海,大海之中有自己的水師駐守,船堅炮利,可以說是海上長城,那個地方是自己最放心的地方。誰要想從海上進攻登州,就必須攻克自己的水師,然後才能進攻登州。也因爲如此,他在東門安放的兵馬並沒有多少。眼下敵人卻是從東門進攻的,這下就讓他有種不妙的感覺了。水師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有功、陳光福誤我!”毛承祿猛的想起,自己好像有好幾天都沒有收到水師的消息了。敵人從東門而來,水師恐怕是出了大問題了。毛承祿一想到這裡,心中又氣又急。水師關係甚大,這登州城可丟,自己大不了去遼東就是了,可是這水師不能丟,水師丟了連投靠建奴的一點資本都沒有了。
“大帥,現在該怎麼辦?”親兵趕緊問道。
“還能幹什麼,衝出去,殺了他們,奪回城池。”毛承祿想也不想的說道。既然水師已經丟可掉了,那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登州城,然後再做計較。也幸好對方只是在城門處廝殺,還沒有攻進城來,否則的話,他毛承祿恐怕只有逃之夭夭了。
且不說毛承祿整頓兵馬,準備奪回城池,而在城池之下,雙方廝殺的更加厲害了。李信雖然殺的很是兇猛,可是敵人卻是越來越多,就是李信自己身上也是帶着傷。
“主公,孫應龍那小子還沒有到達,這小子是不是叛變了。主公還是趕緊撤的好。”張武渾身鮮血,大聲的說道。
“他一定會來的,堅持一下。”李信砍翻了一個士兵,想了想說道。
“殺啊!弟兄們,跟我上。”果然,話音剛落,背後就是一陣喊殺聲,卻見孫應龍手執大刀領着數千士兵衝了上來。
“末將救援來遲,請大人責罰。”那孫應龍見李信渾身鮮血,嚇的面色蒼白,也顧不得上陣殺敵,趕緊跪倒在地說道。
“只要來了,就不慢。”李信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指着戰場說道:“衝過去,上過去,佔領登州。”
“末將領命。”孫應龍本就是一員悍將,見李信受傷,心中很是慚愧,只聽他一聲怒吼,領着士兵衝殺上去。
“主公,弟兄們死傷甚多。”張武低着頭說道:“按照主公的計劃,我們這邊剛剛廝殺的時候,孫應龍就能殺到城門下來,如今廝殺了快半個時辰,才見他的兵馬殺來。主公,這裡面?”
“不用擔心,既然他已經殺來了,這就說明他心中的選擇。”李信擺了擺手,站起身來,掃了周圍一眼,眼下護衛在他身邊的都是他從草原帶來的護衛,這個時候已經只剩下十一二個人了,而且是各個帶傷。李信不由的握緊了拳頭,這些人可以說都是萬里挑一的,本來是不該死在這裡的。眼下卻長眠在這片大地之上。
“收集弟兄們的屍骸,焚化之後,帶回草原。”李信面色冰冷而無情,聲音顯的也是極爲低沉。
“末將明白。”張武打了一個顫抖,趕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