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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人的密集陣勢終於抵擋不住這氣勢磅礴的巨型鐵錐,一擊而碎,一個,兩個,接着終於兵敗如山倒,戰場上發出一聲巨響,猶如山洪破堤,黃巾軍徹底崩裂。前軍的人象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後面的軍隊架不住逃兵的衝擊,立即一鬨而散,接着戰場上陷入了瘋狂的混亂之中。
張牛角看着亂哄哄的戰場,看着自己的士兵象螞蟻一樣被敵人踩死,看着敵人揮舞的戰刀上飛濺的鮮血,突然心裡一酸,淚水浸溼了他的眼睛。他忽然覺得自己老了,已經不能承受這一切傷痛了。
“大帥,我們撤吧?”他的侍從又驚又怕,焦急地問道。
張牛角搖搖頭,指着前面的戰場說道:“你看,我們出戰,就是想看一看徵北軍的真正實力。現在,我們纔剛剛接戰,怎麼能就此撤回?”
顏良的無敵實在令人恐懼。他的部下跟着他,深切地感覺到在戰場上閒庭信步是什麼滋味。顏良的虎頭大刀所向披靡,幾丈方圓內無人可以近身,數以百計的敵人被他一刀一個任意斬殺。他的侍從們很難找到什麼可以廝殺的對手。黃巾軍士兵只要一看到渾身血淋淋的顏良,立即一鬨而散,根本沒有人敢圍攻他。
英俊的文丑殺起人來絕對是血腥慘烈,槍下從無一合之將。
張牛角的侍衛長被敵人一矛刺中大腿。
他慘呼一聲,手上戰刀急速戳進敵人的胸膛,同時身形一滯,退了一步。他身後的戰友立即補上他的空位,一刀劈殺了對面的敵兵。幾個騎兵兵看到他搖搖晃晃,似乎支持不住了,立即一擁而上,刀槍齊下。侍衛長身邊的兩個戰友招架不住,先後被砍翻在地。侍衛長勉強擋了兩刀,再退一步。這時一柄長槍突然闖過人牆,飛速刺向他的咽喉。侍衛長措手不及,眼睜睜地望着,張口發出一聲狂叫。
張牛角怒吼一聲,雙手握刀,飛身躍起,對準執搶飛刺的敵兵就砍了下去。頓時鮮血飛濺,一顆斗大的頭顱橫飛而去。
張牛角橫刀而立,舉目向前看去。
突然他看到了文丑,在黃巾軍士兵叢裡大肆殺戮,如入無人之境的文丑。
張牛角猛然之間舉刀狂呼:“兄弟們,殺死那個將領,殺死他……”
這一聲吼,就象平空響了一個炸雷,震駭了黃巾軍士兵。大家幾乎在同一時間擡頭看去。他們都發現了文丑,而且一看就知道他是徵北軍的將領,要是能夠殺死他,絕對能夠力挽狂瀾。
張牛角,所有的近衛侍從,所有的黃巾士兵,突然之間爆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殺……”
徵北軍官騎兵霎時間就象陷入了一羣瘋狂的狼羣裡,他們被窮兇極惡的野狼撕扯着,啃咬着,吞噬着,鮮血四濺,血肉橫飛,場面極度的血腥殘忍。殺,以命搏命地殺,前赴後繼地殺。
一匹匹的戰馬被砍到在地,一個個的徵北軍騎兵被張牙舞爪的黃巾兵撲到了,淹沒了,砍死了。
張牛角身受數道刀槍傷痕,鮮血從脖子上肩膀上傾瀉而出,但他已經失去了理智,他被仇恨徹底地點燃了,引爆了,什麼疼痛都不知道。此時他的眼睛裡只有文丑,他的心裡只有殺,殺死文丑。他希望爲自己身後的三萬黃巾軍士兵留一條生路。
他竭盡全力,捨生忘死。
張牛角就象一頭兇惡的猛虎,仰首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他雙手握刀,用盡全身的力氣,一刀劈下。
長箭,滿天的長箭突然從空中鑽了出來。
張牛角渾然未覺,他只是一個勁的朝着文丑的方向衝殺。
長箭發出攝人心魄的嘯叫,“唰……”一聲射到。
張牛角的吼聲嘎然而止。他的身軀劇烈地抖動着,十幾支長箭霎時間將他穿透。
所有的黃巾軍士兵們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望着,腦中一片空白。
張燕聽到張牛角的死訊,雖然早知張牛角已經做好了戰死的準備,但是他在一時間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霎時間萬念俱灰,悲痛欲絕。他跪倒在地,失聲痛哭起來。
天亡黃巾軍。
張牛角的突然死去,就象去年張角在鉅鹿城突然死去一樣,對黃巾軍的打擊是致命的。黃巾軍立即跌進了深淵,陷入了崩潰的邊緣。
黃巾軍衆將在張燕拿出張角和張牛角的遺書之後,一致推舉張燕作爲新任黃巾軍大帥。張牛角在黃巾軍的威信太大,惟命是從的人太多,他的話就象去年的天公將軍張角一樣,和皇帝的聖旨差不了多少,基本上沒有人反對。他的意見得到了大多數人的擁護。
本來,這些黃巾軍將領對黃巾軍的大帥的位置還是有一些想法的。但是,此時他們隨時面臨傾覆的滅頂危機,黃巾軍大帥的位置已經成爲了一個燙手的山芋。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誰還有那個心情出來和張燕強?有一個人願意當出頭鳥,來擔起現在的爛攤子,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再加上有張牛角的遺命,大家也就順水推舟,承認了張燕成爲黃巾軍的新任大帥。
只是,對於張角和張牛角讓他們向曾炩投降的事情,他們還是意見不一。雖然張角和張牛角在黃巾軍中身份超然,但是這並不代表下面的黃巾軍將領什麼都聽他們的,他們還是有自己的考慮的,特別是這種關係到了他們身死存亡的大事。
畢竟,曾炩和他們黃巾軍也算是苦大仇深了。先是黃巾軍的精神領袖張角兄弟三人都死在了曾炩軍的手上,現在黃巾軍的大帥張牛角再次死在曾炩軍的手裡。要他們在張牛角屍骨未寒的時候就投靠在曾炩的麾下,的確是怎麼也說不過去。雖然這是尊從張角和張牛角的遺命。
徵北軍中軍帳裡面,曾炩和幾員大將以及軍師賈詡正在商量軍情。
這一次元氏城下的大戰,徵北軍完全的打爆了張牛角。
張牛角帶出城的三萬黃巾軍,戰死一萬兩千人,其餘的全成爲了顏良和文丑的俘虜。另外,黃巾軍大帥張牛角戰死,這纔是徵北軍的最大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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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文丑提着張牛角的首級進帳的時候,呂布和太史慈的眼睛都閃現着紅紅的光芒,那表情,就像是提在文丑手裡的頭顱是世間最好的美味一般。
曾炩笑道:“俊逸厲害啊,這纔多久啊,就真的把張牛角的人頭給我帶來了。”
文丑也是大笑着說道:“這還不是託主公洪福,文某才得以建此功勞。另外,嗯,這個張牛角不是文某殺死的。”文丑說到後面,有一些不好意思。
曾炩奇怪了,問道:“俊逸,你給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文丑說道:“當時,我正帶着兄弟們衝殺,張牛角看見了我,也向我衝殺過來。可是,他在距離我大約二十步遠的地方,被後面的兄弟們亂箭射死了。我只不過是順手擱下了他的腦袋。這功勞,還得算是兄弟們大家的。”
曾炩說道:“還有這回事?”
文丑說道:“文某不敢貪功。”
賈詡笑道:“俊逸,你的功勞還是有的,我想,要是張牛角不被亂箭射死,他肯定就死在你的手裡了。”
文丑笑道:“軍師過譽了。”
曾炩對賈詡說道:“軍師,現在我們一戰而殺死張牛角,黃巾軍大帥戰死,內部畢生大亂。此種情形,與我們原先的預計已經有了不小的改變,不知軍師可有對策?”
賈詡說道:“賈詡也認爲黃巾軍內部肯定會因此發生動盪,所以,此時我們不宜將他們逼得太緊。如果我們逼得太緊,黃巾軍在我們的壓力下,必將聯手應付我們的威脅。但是要是我們主動後撤,減輕元氏城黃巾軍的壓力,那麼,在黃巾軍大帥帥位的誘惑下,他們發生內鬥的可能性非常大。”
曾炩疑惑的問道:“那麼,要是黃巾軍趁我們後撤的機會,出城逃跑了呢?”
賈詡笑道:“要是他們出城逃走,那就是最好的了。我們擋住了他們西去的路,他們往別的幾個方向走,先不說能不能逃脫我們的追殺,即使他們逃過了,也同樣會撞上我們的刀口。再說,在茫茫的大平原上面,是我軍鐵騎的天堂,我們六萬鐵騎。必將其殺的片甲不留。這樣一來,我們豈不是更能輕鬆的贏得戰役的勝利?”
曾炩想說什麼,賈詡卻打住了他。賈詡繼續說道:“我知道主公仁厚,不忍多造殺孽。但是,現在情況有變,我們原先的策略已經不適合了,必須跟着改變。在我們原先的計劃裡,是將張牛角困在元氏城。但是,現在張牛角死了,黃巾軍下面的人還會有那樣的眼光嗎?我們不能再指望能夠迫降黃巾軍。現在的元氏城裡面,沒有誰有張牛角那樣的威望,他們不可能統御得了所有的三十餘萬黃巾軍。只要我們放鬆對元氏城的軍事壓力,黃巾軍發生內亂已經是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