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東西了沒?”殷遠圖厭惡地看了看倒在一旁的郝明鵬,腦殼炸裂,紅紅白白看着十分噁心。隨手招出一團火焰,扔在郝明鵬的屍體上。
“呲啦”一聲,屍體上的衣服首先燒了起來,跟着皮肉也紛紛燃燒起來。
“還沒來得及!”幾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跟着又道:“也不知道在不在這人身上,要不把火滅了去看看?”
殷遠圖搖搖頭說道:“便是有,也當在甘魏二人身上,怎麼會在一個執事長老身上?我孫兒尚且想得到的事情,幾位怎麼會想不到呢?”
那幾人心裡有些慚愧,不過也有幾分不悅。你流雲派再怎麼樣,還不是要依仗我們驚鴻樓?神氣什麼?
一行人回到甘長老等人遇難處。看着地上爆出的數丈方圓的大坑,還有身中數劍依然氣絕身亡的甘長老,殷在野也沉默不語。這兩位,雖然與他政見不合,但畢竟一起共事幾十年,如今落到如此下場,也讓他唏噓不已。
“甘師弟,魏師弟,你們好生去吧!”他嘆了口氣,取出甘長老身上的長劍,也順便摘下來他的儲物袋。看了一眼,丟給殷遠圖,“果然沒在他們身上。”
殷遠圖恨聲怒道:“這些老狐狸!”
“好了!畢竟同門一場,還是把他們埋了吧!”殷在野喟嘆一聲,掩面說道。
就地利用魏長老自爆炸出來的大坑,把甘長老和郝明鵬的遺骨埋了進去,把周圍處理了一下,便各自離去。
一道白光落入流雲峰,許望亭得到消息,趕忙迎了出來。
“弟子見過掌門!”劉威恭恭敬敬地給許望亭行禮,隨即遞上一隻儲物袋,鬆了口氣說道:“這是甘長老與魏長老郝長老讓弟子送回來的!”
許望亭接過儲物袋,卻沒有立刻打開來看,只是皺眉問道:“兩位長老和郝長老呢?他們人呢?”
劉威心裡一緊,面色頓時緊張起來。“他們還沒到嗎?三位長老怕路上不安全,遂讓弟子帶着東西自小路而歸,他們走大路,弟子總算是不辱使命!”
許望亭看着劉威不做僞的緊張神色,心裡也是升起一股不詳預感。三人的修爲遠在築基初期的劉威之上,而且走的還是大路,理應更早回來纔是啊!他沉默了一會,纔對劉威說道:“你先隨執事下去休息吧!回頭有事再着人找你。”
“是,掌門!”劉威行了一禮,跟着一旁的執事去偏院休息。
許望亭沉吟片刻,發出幾張傳音符,通知各長老來流雲峰議事。
殷在野爺孫先行到來,隨之而來的普長老吳長老何長老三人。雲崢本來不想來,被宋院長勸了幾句,才姍姍來遲。
殷在野冷聲道:“雲長老何來的這麼晚?還有沒有點責任心了?”
雲崢笑着道:“自然比不了殷長老。丹師嘛,自然煉丹更重要一些,其他事,就有勞各位多多擔待了!”說罷,拿出數只丹瓶,遞與許望亭,“這是定顏丹,掌門請過目!”
“不必了,雲師弟出手,必非凡品。”許望亭笑着說道:“請坐,今天確實有緊要事情,才找大家來議議。”
“掌門師兄請講!”諸人說道。
“是這樣!”許望亭咳了一聲,正色說道:“這幾日,諸位都順順利利的回來,我都有些大意了,獨獨是前往赤陽坊市的甘師兄和魏師弟卻遲遲未歸。本來也想是耽擱了,可是今日,赤陽坊市的劉威執事已經攜帶物資歸來。但問題是,兩位長老以及赤陽坊市郝長老,先於他出發,而且走的還是正路,可至今未歸,實在是讓我心神難安啊!”
幾人也互看一眼,閃過幾絲異色。普長老想了想道:“應該不會出事吧!甘師弟魏師弟也都是築基九層以上修士,一般人等也留不下他們啊。難不成會有金丹真人出手,這也不至於吧!哈哈!”他笑了兩聲,見無人附和,遂帶着一絲尷尬停了下來。
“也不需要金丹真人!”吳長老沉聲說道:“若是有心算無心,甘師兄他們確實也有失算的危險!依老夫看,咱們還是去迎一下。”。
“除卻一門七派,其他也沒有什麼人可以拿下甘師弟他們吧!”殷在野頓了頓說道。
“那要真是一門七派的人呢?”雲崢在一旁淡淡地說道:“咱們跟一門七派也不是全無芥蒂,往年積怨,也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再說財帛動人心,數十萬上百萬靈石,便是一門七派,也難保不動心不是?”他搖了搖手裡的茶杯,晃開浮在上面的碧綠茶葉,輕輕啄了一口。
殷在野心裡亂了一拍,看着雲崢,見他卻像是隨口說的。不由得反駁道:“毫無證據就編排一門七派,雲長老,說話也不要那麼隨意好不好?”
“我就是這麼一說,你聽不聽由你!”雲崢瞥了他一眼,隨口說道:“不過也是奇了,別人是怎麼知道我們是這幾日解送物資的?先是黎長老,又是甘長老魏長老,下一個會選誰?殷長老,你的物資是不是解送回來了?若是還沒有,可要擔心啊!”
“啪!”殷在野狠狠地一掌拍在桌上,花白的長鬚不斷抖動着,顯然是氣急了。只見他漲紅了臉道:“你的意思是,老夫安全把物資帶回來,是別人特意放我回來的了?這麼說,吳師弟與何師弟,也是如此了?你是不是想說,是老夫跟那些人有勾結?害了黎師弟甘師弟魏師弟的?”
“我可沒這麼說!”雲崢涼涼的說道:“我不過是提醒殷長老要小心一些,千萬不要步幾位長老的後塵,難道這也說錯了?”
“哼,你心裡怎麼想,只有你自己知道!”殷遠圖怒聲道。他看了看在場的諸人,大聲道:“雲長老,你這是刻意離間大家的感情,企圖分裂瓦解流雲,你說,你到底什麼居心?”
“居心?”雲崢聳聳肩,無奈地說道:“咱們在這裡,不是要想着解決方法嘛!那是不是方方面面都該考慮一下呢?你們要是這麼說,那我就只能什麼也不說了。”
“雲長老雖然也是出於公心,但這些影響團結的話,以後還是不要說了。”吳長老也不無責備對雲崢說道:“現在,當此危難時刻,我們更要戮力同心,共度時艱纔是。可不要無端製造事端。”
其餘幾位長老沒有說話,聞言也是暗暗皺眉,暗道雲崢卻是說話有些不注意分寸。
普長老看着坐於主位,沉默不語的許望亭,拱了拱手道:“殷長老所言也有道理,這個時候,我們更要上下同心纔是。甘師兄和魏師弟的下落,我們也當着手尋找。掌門師弟也不要太悲觀,或許他們只是被困住了正等着我們去救呢?”
“希望最好是這樣!”許望亭默默的嘆了口氣。他看了看下手雲淡風輕的雲崢,再看了看一旁氣呼呼怒視着雲崢的殷遠圖,不禁搖了搖頭。
此番黎長老重傷,甘長老魏長老失蹤,這屋子裡,居然剩下的皆是心向殷在野一方的諸人。他暗吸了一口冷氣,不由得深思起雲崢方纔說過的話。
若是真有一門七派插手,那又是哪一派在這裡攪和呢?如今李師伯閉關,若是兩位長老再有個什麼事,那自己就成了光桿一個。若是殷在野有什麼異動,自己怕是獨木難支啊!
再看了看雲崢,雖然很好,可畢竟勢力單薄,便是全力支持自己,也濟不得什麼事。唉,難啊!
屋外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起雨來,淅淅瀝瀝的,既落在地上,也澆在他心上。
“我們今天是來議事的,不是來聲討某人的!”他壓着怒氣道:“先解決甘長老魏長老兩人的事情,其他題外話,就不要再說了!”
“是!”幾人見許望亭生氣,便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了。
普長老道:“既然知道他們走的是大路,那咱們就沿路去找。兩人實力不低,絕不會無聲無息就失蹤,總會留下蛛絲馬跡的!”
先前甘炳義魏長老戰鬥過的地方,雖然經過處理,可幾人都是老於江湖之人,一眼便看出不同。尤其是當初魏長老自爆後造成的靈力波動,現在還有一絲殘留。
許望亭沉着臉看着掩埋着甘長老屍體的大坑,驚怒交加,右手死死握住劍柄。
幾位長老也是悲慟不已。甘長老喪命於此,那魏長老自然也難以倖免,還有一旁死狀慘烈的郝明鵬,讓各人的激憤難當。
“到底是什麼人?對我們下如此毒手!”何長老怒吼着。
“畜牲,畜牲不如!”吳長老也怒罵不休。
殷在野與殷遠圖黑着臉,冷冷地看着地上二人的屍體。
許望亭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着,好半天才控制住自己,上前翻看着兩人的屍身。郝明鵬的遺骨上頭顱骨骼受了重擊,看起來對方比他修爲高出太多,讓他沒有一絲抵抗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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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長老的致命傷,是後心的幾道劍痕。那劍勢輕薄,說起來,卻像是驚鴻樓的特色。難道,雲崢的猜測是對的?
“好了,帶兩位長老回去吧!”他無力的站了起來,輕輕說了一句。後方的幾位執事上來,把甘長老與郝明鵬的遺骨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