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尹西多二人稍慢一步,可郎硿逃逸時散發出的靈力波動,還是給他們指出了方向。稍一尋找,就發現他鑽到一處礦洞裡面去了。
礦洞不寬,裡面卻錯綜複雜,又擔心郎硿會暗中偷襲,兩人遂放慢腳步,慢慢前行。
結果一路沒有發現任何事情,他們順順利利的穿過無數支洞,向着深處走去。
雖是礦洞,可這裡的巖壁上卻有着少量的明月石,淡淡地發着幽光,這裡並不黑暗。蜿蜒的礦洞一直向下,以二人的腳程,怕是也走了二三十里了。
這裡已經逐漸顯得悶熱,四周不斷的滴着水珠。
忽然白朮驚訝地道:“尹兄,這裡似乎是空冥石。”
尹西多定睛一看,果然,巖壁上除了散着白光的明月石,還有一些發着星星斑斑光點的奇異銀色石頭。“確實是空冥石,這可是製作儲物袋的必備材料啊!”尹西多驚歎不已。自己心裡也是開心的很,待滅了郎硿,這裡的一切,可就是他的了。
“只要白兄幫我搞定郎硿,那這裡的產出,我分給白兄三成!”尹西多笑着說道。
“尹兄說哪裡話?我是給陛下辦事的!哪能要你的東西!”白朮搖頭說道。
“你我兄弟一體,可千萬不要再推辭了!”尹西多頗爲真誠的說道。
白朮最終還是勉爲其難的答應了。兩人相視一笑,繼續向着洞的深處走去。
此時,郎硿正站在洞窟的最深處,望着前面洞壁上的裂縫發呆。
這是一座極大的洞窟,是當初挖礦的工人不小心挖出來的。郎硿當年也曾過來看過,嚇得心驚膽戰,趕忙下令封閉這個洞窟,禁止任何人向外界提起此事。若不是捨不得玉崑山下的空冥石資源,他早就把這裡的洞穴炸燬,讓這個驚世的秘密,永遠掩藏在地底。
裂縫裡絲絲縷縷的冒出一絲絲的黑煙,飄渺流動,看起來宛如活物。果然,不一會,那片黑霧便化出一張人臉來,甕聲甕氣的說道:“人類,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郎硿吐了口氣,看着一旁石碑上的巨大符咒。如此繁複精巧的符籙,怕是已經是傳說裡的九級道符了。雖然歷經萬年,依然靈光閃動,效力不減。
“你靈力渙散,想來已經受了重傷!”那股煙霧人臉繼續說道:“看起來是被仇家追殺的吧!怎麼樣?要不要本王幫你復仇!”那煙霧人臉桀桀笑了起來,頓時煙霧流散,差一點便潰散開來。
“呵呵,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有能力幫我報仇?”郎硿冷冷一笑,不屑地說道。
“人類!咱們也見過好幾次了!孤可曾騙過你?若不是孤的指點,你能那麼順利就進入金丹期?現在還是金丹中期了!”那煙霧因爲憤怒,又有些扭曲了。
“哼哼,你當我不知道?”郎硿怒道:“你們蟲魔雖然近萬年未履人世,可誰也不會忘記,你們給滄瀾大陸造成的災難。想讓我放你出來,哼哼!”郎硿冷哼一聲。
忽地一聲長笑,尹西多和白朮閃身闖入洞窟。尹西多得意地笑着道:“郎硿,你的死期到了,現在看你往哪兒逃!哈哈哈哈!”說罷一陣狂笑。
郎硿看着二人,眼中泛起痛苦之色。他苦澀的說道:“你不要逼我!”
“郎硿,不要想負隅頑抗了,乖乖自縛雙手,跟我回去見陛下吧!”白朮也大聲喝道。
“陛下!陛下!”郎硿淒涼的笑了笑,“呵呵,最是不仁帝王家啊!”說罷,身形一動,便向着一邊急閃過去。
尹西多二人各持法寶,護住全身,謹防郎硿偷襲。卻見郎硿並沒有向他們攻來,卻是從一旁的九座石碑上,撕下九道符籙來。
頓時山腹裡嘩啦啦一陣亂響,彷彿一個怪物正從山裡爬出。山壁上的縫隙忽地炸裂,化作一地碎石塊。
“郎硿,你搞什麼鬼?”尹西多心感不妙,大聲喊道:“趕緊停手!”
“來不及了!”郎硿慘聲說道。跟着更大的一聲崩裂聲傳來,騰起的灰塵雖然遮蔽了三人的視線,可神識之下,兩條毛茸茸的細腿從牆縫裡探了出來。
“這是什麼鬼東西?”白朮驚道。雖然這東西才露面,卻又一孤強大的威壓,讓三人都感到極不舒服。這種感覺,只有在皇都面見太上皇的時候,纔有這個感覺。
“這是,蟲魔!”白朮忽然想起一個傳說裡的東西,驚聲尖叫起來。
“快跑!”尹西多離洞窟口最近,轉身便要往外面跑。剛跑兩步,只覺胸口一痛。迷離間低頭看了看,一支毛茸茸的細腳咻地收了回去,上方叉着一顆鴿蛋大小金燦燦的圓珠。
“這是什麼?怪好看的!”一念即落,便隕落當場。
郎硿與白朮震驚的看着眼前這個怪物。他毛茸茸的頭上,長着一個醜陋的人頭。下面是一個大蜘蛛的模樣,長長細細的八條腿,腿尖的部位黑亮黑亮。
它微一轉身,堵住兩人的退路,咧嘴一笑道:“孤已經許久沒有進食了,你們卻是來的正好!”說罷,長腿一伸,就叉向白朮。
白朮趕忙催動玉尺阻攔。可已經是中等法寶的裁玉尺,在這隻毛茸茸的細長的尖腿之前,還不若一張紙。噗地一聲,裁玉尺被插出一個破洞。白朮嘴裡一甜,一口鮮血涌了上來。
不待他再拿出其他法寶來,隨之而至的毛腿便把他叉着,拖到怪物的嘴前。“咔嚓”一聲,白朮的雙腿已經齊刷刷的落到怪物嘴裡。
白朮長聲慘叫着,世間最慘的事,莫過於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人吃掉。聽着耳邊傳來的咔咔咔的咀嚼聲,白朮慘叫道:“郎兄,郎兄,殺了我,殺了我吧!”
郎硿心驚膽戰,此刻他哪裡還敢輕舉妄動!眼看着白朮被那怪物三口兩口的吃完了,又叉起已經氣絕的尹西多,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郎硿只希望這是一場噩夢!若是時光可以倒流,他寧願死在外面,死在白朮與尹西多的手裡,也好過跟這個怪物共處一室。
忽然,周圍突然顯得靜悄悄的,一點生息都沒有了!郎硿一驚,猛地擡頭看去。但見那怪物血淋淋的嘴巴就在他的頭頂上,一縷縷鮮血混着粘液落下來,滴在他的頭上。
“兩個金丹真人,真是美味啊!”它搖頭晃腦,彷彿還在回味着。“來,你別跑,乖乖的到我的肚子裡來吧!”那張血糊糊的大嘴衝着郎硿一咧,差一點把郎硿嚇死。
“大人,大人,你別殺我,我可以幫大人辦事,做大人你的一條狗!”郎硿撲騰跪在地上,大聲哀求道。
“什麼是狗?”那人面蜘蛛愣了一下。不過以他的智慧,很快便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也好!反正現在也沒那麼餓了!”它咧嘴笑了一下,對着牆上撕開的裂縫嘶喊了一聲。
郎硿死裡逃生,滿頭滿臉都是嚇出來的冷汗。聽着牆壁裡傳來的沙沙聲,循聲望去,不由得渾身一顫。
無數磨盤大小,車**小,還有一些漠馬大小的各種體格的人面蜘蛛,從裡面流水般爬出,自洞窟入口爬了出去。
兩界關裡,針對雲崢的浪潮一浪接着一浪,把雲崢交出去,換取和平的呼聲,居然越來越高。
雲鎮嶽,張立武等人氣個半死,殷遠圖總是一臉賤笑,陰陽怪氣的對着雲崢說些怪話。“雲長老,你怎麼就這麼能惹事呢?你看,本來好好的已經回覆和平了,因爲你,卻又要生靈塗炭!唉,一將功成萬骨枯啊!”
“少放屁!”雲鎮嶽怒道:“你這種人,也有臉到我們面前胡說八道!兩界關大戰你在哪裡?現在沒什麼事了,倒跑出來撈功勞!我呸!你還真他孃的不要臉!”
“一個外門弟子,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殷遠圖寒着臉道:“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讓你滾出流雲派?”
“看把你能的!”雲鎮嶽冷笑着道:“有本事,去殺沙匪啊!打靖侯軍啊!老子雖然不濟,還斬首兩級呢!敢問殷上人斬獲幾何啊?哦!”雲鎮嶽剜了他一眼,嘲諷道:“一聽說沙族人來了,嚇得棄城而逃的人,聽說也是姓殷啊!”
殷遠圖臉漲的通紅,靈劍噌的出現在手裡,指着雲鎮嶽大聲吼道:“姓雲的,我要跟你決鬥。”
雲崢長袖一甩一帶,殷遠圖的手便如被烙鐵燙過一般,趕忙撤手。那靈劍便被雲崢長袖甩出,在空中亮閃閃的劃過,插入一道青磚牆裡。
“我也是姓雲,殷上人是要與我決鬥嗎?”雲崢含笑對着他說道。
被雲崢長袖一拂,自己的靈劍便脫手而飛。殷遠圖不是笨蛋,知道自己與雲崢已經差的不可以道里計了。反手攝回靈劍,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真是個噁心的傢伙?”張立武呸道。
雲崢笑着道:“別理他,我們喝酒去!”
等了幾日,沒見靖州侯復來,倒是有金沙皇城的人過來,與理親王重新就兩界關一事進行了協商。約定原來的協議不變,只是協議的履約人,由靖州侯變成了金沙皇城。
這個對於人族並沒有什麼影響,反而結果更好。消息一傳出,兩界關裡歡聲雷動,人人喜笑顏開。
“好了!終於可以回家了!”雲崢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