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是封印到底是什麼,我根本就不知道。”
“這個封印被毀,不能怪到我的頭上吧?”薛鵬瞧着鐵木合緩緩道。
鐵木合沉默了,一旁的鐵音眉頭高高挑起,左手掐着腰,右手指着薛鵬,惡狠狠地喊道:“老頭子,別聽他胡咧咧,趕緊打死他,給姐姐報仇。”
“他沒有胡咧咧,他說得都是真的,確實是我跟大哥放他入血神塔的,而他確實也是第一次進入血神塔,根本連封印是什麼都不知道。”鐵木合緩緩道。
“不管怎麼說,他害了琴兒是事實,決不能這麼輕易地放過這個大曌人。”烏拉說着,再度上前一步。
鐵木合急忙攔住烏拉,好言相勸道:“烏拉,烏拉,你聽我說,這個小子之前救了琪琪格,我大哥已經答應讓這個小子迎娶琪琪格,如果不出意外,這個小子便是琪琪格的男人了。”
“這個時候你要是對他動手,那我還有什麼臉面去見我大哥啊?”鐵木合勸道。
“你大哥,你大哥,你眼裡就只有你大哥,可還有我們母女?”烏拉一瞪眼,怒氣不減道:“鐵木合,我問你,琴兒怎麼辦,琴兒現在已傷了根基,就允許他傷害琴兒,難道就不許我替琴兒報仇?”烏拉怒道。
“這個,鐵琴姑娘受傷,跟我無關啊,那是她與血妖拼殺,被血妖重傷造成的。”薛鵬連忙解釋道,這個屎盆子,可不能扣在自己的頭上。
“而且在青雲梯上,我可是還救了不知多少的東州青年才俊呢!”薛鵬繼續道,現在能拉一個籌碼就拉過來一個。
這時扎爾都看到了薛鵬,走過來,臉色冷哼一聲道:“要不是你把我們踢下來,我們或許已經蹬上了雲上橋。”
又一名東州男子走過來,指着薛鵬,與身旁的一名築基修士道:“阿父,就是這個傢伙,我正在青雲梯上修煉,就是這個傢伙,一腳把我踢了下去,阿父,如果不是這個傢伙,那次我可能就蹬上雲中橋了。”
一時間,有不少人紛紛指責薛鵬。
薛鵬真是一個頭兩個大,趕緊解釋道:“我可以對天發誓,我覺得是出於好意,我是看他們動也不動,我還以爲他們是支撐不住了,所以我才把他們松下青雲梯的。”
一旁衆人聞言相互看了看,有人不禁道:“你真的不是故意不讓他們修煉,而是看他們不支,所以才把他們請下去的?”
“是是是,就是這麼一回事。”薛鵬凱凱而談道:“我雖是大曌人,但我曾祖那一輩確是東州人,我們當年是從東州遷到大曌的,說起來,我還算是半個東州人呢。”薛鵬好不知廉恥的道。
“半個東州人?哼,別給東州人抹黑了,如果真如你所說,你那曾祖絕對是個賣國求榮之人,竟然離開東州投了大曌,卑鄙無恥,沒有氣節的小人,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東州人對大曌人沒有半點好感,對那些叛出東州,成爲大曌臣民的東州人,更是厭惡至極。
薛鵬方纔那一番話,更是引起了東州人的憤恨。
鐵木合嘴角抽了抽,這個小子,滿嘴跑馬車,半句話都信不得的。
“誒,諸位叔叔嬸嬸誤會了,當年我曾祖入大曌,乃是爲了探聽大曌的虛實,因爲我曾祖知道,東州必將崛起,必會將大曌的土地變成我們東州的土地,所以,我曾祖就提前一步,爲此做好準備,這是我曾祖親口跟我說的。”薛鵬滿嘴胡說着,他這輩子連他曾祖什麼樣都沒看過。
聽了薛鵬這話,東州大部分人自然是不信,不過也有一小部分將信將疑。
這時,一個男子走了過來,男子看去不甚大,也就是十七八歲的樣子。
下半身裹着獸皮裙,赤着上半身,一張臉頰棱角分明,濃眉大眼,鼻樑筆直高挺,嘴脣微微翹起,帶着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
男子呵呵笑道:“原來是你啊,謝謝你當時救我下青雲梯了。”
來人不是別人,真是當日躺在青雲梯上,被薛鵬救下的人之一,姓鐵,名劍。
“你是?”薛鵬看着來人,並沒有認出來。
鐵劍微微一笑緩緩與衆人道:“諸位請聽我說,這個姓陸的大曌人,說得確實沒錯,他確實救了不少人,不過嘛,也確實將不少正在修煉的人踢下了青雲梯。”
“原因無二,便是因爲這個大曌人,很明顯是第一次進入血神塔,而且進入血神塔之前,根本就沒有人跟他講過血神塔內的一些常識問題,所以,他才屢屢做出一些驚人之舉。”
說着鐵劍走到薛鵬面前,拍了拍薛鵬的肩膀笑道:“當日,多謝了,不過你下腳也太狠了一點,一腳就把我踹下去了,下次,能不能換個輕柔一點的方式?”
“呵呵,如果有下次,我一定輕柔一點。”薛鵬含笑道。
鐵劍站出來了,不一會,也有不少東州人也站了出來,爲薛鵬說話,這才讓衆人看向薛鵬的目光好了一些。
不過,鐵音那個丫頭卻是急忙又道:“可不能放了這個大曌人,這個大曌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竟然將那不滅金身修煉到了第三境快要大成的地步了。”
“如果讓他回到了大曌,將這個法子交給大曌人,到時候大曌人要是學會了我們的東州人的秘術,那樣,到時候我們怎麼辦?”鐵音道。
一旁的鐵木合聞言,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之前是我親自測的他的血脈,他的血脈只有三寸,最多能將不滅金身修煉到練骨境而已,怎麼可能修煉到第三境?”
“阿父,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問問其他人,在場的很多人都可以作證,蘇勒大哥,你說。”鐵音將蘇勒拽了過來。
“那個,確實如鐵音妹子所說,這個大曌人不僅將鍛體修煉到了第三境,而且其成就,已經超過了我,在東州,可能會排到前十。”蘇勒緩緩道。
聽了蘇勒這話,一時間所有人都竊竊私語了起來。
“這……不可能吧。”
“就是,這個大曌人,看樣子,好像是還很小吧。”
“而且,他不是第一次進入血神塔麼,第一次進入血神塔,怎麼可能將鍛體修煉到第三境,而且還能排到東州前十,這絕對不可能。”
“而且剛纔鐵木合不是說了麼,他的血脈只有三寸,怎麼可能修煉到那樣的境界。”
“如果,他真的修煉到了第三境了呢?這說明了什麼?”
“難道,真的有什麼法子可以讓血脈低的人,快速將煉體修煉到大成的境界?”
“不可能,我東州傳承到如今,就從沒聽說過有什麼法子,可以讓血脈低的人快速提升實力,依我看,八成是鐵木合隱藏了這個大曌人的血脈信息,現在還在咱們面前裝呢。”
“嗯,八成是這個大曌人的血脈極其之高,否則,鐵木黎又怎麼會將自己的愛女,嫁給一個大曌人。”
“有道理,鐵木黎這個傢伙,可是奸詐得很,我看啊,這八成是他們做的一齣戲,演給咱們看得。”
衆人議論紛紛時,鐵木合開口道:“好了,不管此事是真是假,我要先把這個小子交給我大哥。”
說着,鐵木合就拎着薛鵬,走向城主府。
“不行,他傷了我琴兒,這件事決不能這麼算了。”烏拉臉色難看道。
此時,天際一道流光已然射向了血脈殿。
轉眼間,一道人影落入血脈殿。
來人身材十分高大,一頭的烏黑長髮隨意散着,披在肩膀後背,嘴角周圍以及下巴長滿了黑胡茬。
一雙眼眸浩若星辰,似包藏着這宇宙與天機。
“見過大哥!”
“見過城主!”
此人正是東州城的城主鐵木黎。
鐵木合、烏拉,以及東州在場的百餘築基修士同時見禮。
鐵木黎擺了擺手,含笑道:“不必多禮。”
說着,鐵木黎走向了烏拉,從懷裡取出了一個玉瓶,含笑道:“弟妹,聽說侄女受了傷,我這兒剛好有一顆固本培元的上等血脈丹,是我採集百種天地靈物,耗時三十年煉製而成,你給琴兒服下吧。”
“這,這怎麼能行,大哥,這是你給琪琪格準備的啊,這個,我們不能要!”鐵木合慌忙道。
烏拉眼中閃着亮芒,一雙眼睛緊緊盯着那個翠綠的玉瓶,一把將鐵木合扯開,將那玉瓶拿了過來,呵呵笑道:“大哥,那弟妹就卻之不恭了,大哥的意思,弟妹明白,這個大曌的小子,我也不再追究他傷琴兒的事了。”
“呵呵,弟妹深明大義,爲兄在這裡替這個不懂事的小子,謝過弟妹了。”鐵木黎看着烏拉,眼底有這不知名的情愫掠過。
烏拉接過玉瓶,最後看了一眼薛鵬,冷冷道:“如果讓我知道,你膽敢欺負我的女兒,下次你可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一旁的鐵木黎與薛鵬道:“還不快謝謝你二嬸。”
“二……二嬸?”薛鵬嘴角抽了抽,沒有開口叫。
“呵呵,現在東州、大曌、羽明三國大比將於半月後,大比結束時,便是你與琪琪格成親,那個時候,你便是琪琪格的男人,也是我鐵木黎的女婿,你便是我鐵家的人,這一聲二嬸,你可以提早叫一聲。”鐵木合笑道。
烏拉看了一眼薛鵬,冷笑一聲:“大哥,他既不願叫,我看,還是算了吧。”
“大哥,我要去看看琴兒,就不再這裡多叨擾了。”說着,烏拉轉身離開了。
鐵木合臉上也不怎麼好看,狠狠瞪了一眼薛鵬,最後看向鐵木黎道:“大哥,這個小子怎麼辦?這個小子,明明血脈只有三寸,可竟然修煉到了第三境。”
“哦,是麼?”鐵木黎目光一閃,細細看了看薛鵬。忽然他眼睛一亮,瞬間到了薛鵬身邊。
伸手抓住了薛鵬右臂,微微用力。
起初,薛鵬並沒有什麼感覺,可隨着鐵木黎力道越來越大,薛鵬的漸漸有了痛感,最後他只覺,手臂都要斷了這才呼出聲道:“城主。”
鐵木黎這才放開了薛鵬,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不愧是我鐵木黎的女婿,哈哈哈。”
鐵木黎放聲大笑着。
這時,在不遠處,烏蘭在人羣裡看到了琪琪格,關心道:“琪琪格,你怎麼樣,沒事吧?”
此次進入血神塔之後,琪琪格的修爲更進一步。
琪琪格的身材越發高挑了一些,腰部變得更加的險些,某些部位更加的豐滿。
她的皮膚麥色更濃,滿頭長髮越發的烏黑亮麗,用紅頭繩綁成了馬尾辮高高翹起,一雙眸子大而明亮而有神,閃着光,鼻樑筆挺,紅脣帶着光澤,嘴角微微勾起。
上身換了一件虎皮抹胸,半包裹着胸口,因爲胸部過大,只包住了一半,腹部肚臍都露了出來,上面那一道疤痕,此時已然完全消失不見了。
“我能有什麼事?”琪琪格明亮的眼眸投向了薛鵬的方向,眼中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議之色。
這些時日,她也有觀察着薛鵬,可以說,她是見證了薛鵬的成長。
剛開始進入血神塔時,這個大曌人,弱小的就像是一個蟲子。
連血神塔第一層,做弱小的兔子都能攆得他抱頭鼠竄。
那個時候,她一想到自己要嫁給這麼弱小的人,還是個大曌人,她心裡就一陣難受。
她有過在血神塔直接弄死這個大曌人的想法,不過,這個大曌人卻是救過她的命,她不可能這麼做。
她從沒想過,這個大曌人在煉體上會有什麼成就。
可接下來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卻遠遠超過了她的預料,超過了她的想象,超過了她的認知。
她是看着薛鵬是如何一步步從練皮開始,一點點將皮煉到大成,而後他越修越快,快速達到了練骨境,練骨大成,而後進入到了第三境。
直到現在,其第三境已是近乎大成了。
只是她怎麼也想不通,這個大曌人,是如何提升這麼快的。
琪琪格心裡正想着,這時,不遠處,鐵木黎的聲音響起:“琪琪格,到阿父這裡來,帶着你未來的男人,趁着這個機會,認一認你的叔叔嬸嬸們。”
琪琪格聞言俏臉一紅,輕哼一聲:“烏蘭,我們走。”
說着,琪琪格轉身離去,絲毫不理會鐵木黎。
“這個丫頭。”鐵木黎無奈搖了搖頭。
這時那個血袍長老喊道:“鐵木城主,現在可不是嘮家常的時候,還請您重新祭煉血神塔。”
“我來祭煉血神塔?”鐵木黎臉色一凝,隨後看着衆人緩緩道:“這,恐怕不合適吧。”
“血神塔一直是有殿主或血神殿的長老進行祭煉,我雖在血神殿掛個頭銜,可我是被禁止接近血神塔的。”鐵木黎含笑道,同時他的眼眸掃過了衆人。
血袍長老道:“鐵城主,都到現在這個時候了,哪裡還管得了這麼許多?”
“現在重新祭煉血神塔纔是最爲要緊的。”血袍長老高聲道。
“這,蘇長老,非是鐵某不願意,實在是血神殿的規矩在這裡,鐵某也不敢妄自破壞規矩啊。”鐵木黎嘆道。
此時,血神塔再度一陣劇烈晃動,道道血氣從血神塔中涌出,竟然還有一隻築基期的血妖。
這是一隻鷹類血妖,展翼足有三十丈大小,甫一出現,便是一聲長嘯。
唳!
終於離開血神塔,這血妖心中大喜,只是喜色尚未減弱,便被數十道攻擊洞穿了身子。
那巨大身軀,頓時砸落了下來,神魂具消。
血神塔的周遭血氣還在翻滾着,在場百餘築基修士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
現在築基血妖都跑出來了,他們還能對付,如果金丹血妖也跑出來,他們這裡的人呢,只怕瞬間就要損失大半。
“鐵木城主,還請您快快祭煉血神塔。”此時蘇家家主,蘇圖開口道。
“鐵木城主,請您快快重新祭煉血神塔。”
“鐵木城主,請您爲了東州,快快祭煉血神塔。”
衆人幾乎同聲道。
鐵木黎見狀,仍是十分爲難道:“這,若是血神殿降罪,該如何是好?”
“大家也都清楚,血神殿殿主修爲高深,如果他降罪,即便在下是城主,只怕也是吃罪不起啊。”鐵木黎嘆道。
此時血神塔越發的不穩了,衆人心中也是越發的焦急了起來。
在場衆多家族的人,哪個又不明白鐵木黎的意思,這是讓他們表態站隊啊。
只是,都到了這個時候,他們早就站到了血神殿的對立面,此刻,他們還有其他的選擇麼?
“鐵木城主,如果血神殿要降罪於您,我等願意與您同罪。”
“鐵木城主請您快快祭煉血神塔吧,現在我們跟血神殿已經鬧翻了,我等願意與城主一同反抗血神殿。”
“如今,我們東州受血神殿壓迫太久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都會被扔進血池,現在,我們要爲了自己,爲了我們的兒女,反抗血神殿。”
“城主,請您煉化血神塔,憑藉此塔,鎮壓血神殿的殿主。”
“我等請求鐵木城主出手,煉化血神塔,鎮壓血神殿殿主,護我東州。”
在場,所有東州人都單膝下跪,表示了自己的決斷。
看到了這一幕,鐵木黎胸中豪氣頓生。
“好,一直以來,本城主早就看不慣血神殿以及殿主的做法。”
“他們將我東州子民視爲血奴,想要鮮血,便抓我東州的子民投入血池當中。”
“爲了東州計,本城主便煉化血神塔,鎮壓血神殿的殿主。”
話音落下,鐵木黎目光一寒,“將薩寶庫拿下。”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血袍老者出手,擒向薩寶庫。
薩寶庫自然不可能束手就擒,不過不知何時,早已兩名假丹境的老者,撲向薩寶庫,與血袍老者同時,將薩寶庫擒了下來。
薩寶庫,也是假丹境的強者,不過之前消耗太多,此時又有三人合力,幾乎沒有什麼意外,薩寶庫被擒。
薩寶庫披頭散髮,看着衆人冷笑道:“好啊,好一個鐵木黎,今天這一幕,都是你一手策劃的吧,好好好。”
“不過,你們也不要太得意,現在血神塔封印已失被揭開,血神塔內的那個怪物就要出來了,到時候,你們都要死,哈哈哈。”
薩寶庫的聲音剛落,血袍老者一掌拍在其胸口,薩寶庫頓時一句話也說不出。
鐵木黎看着血神塔,他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這一天,終於讓他等到了。
鐵木黎大步走了過去,他雙手擡起,對準了血神塔。
下一刻,雄渾的滔天的血氣從鐵木黎的雙掌散出,如同匹練一般涌出,凝出一道道奇異的符紋。
這些符紋在半空之中漂浮着,其中散發出一陣陣玄奧的氣息。
轉眼間,一道道符紋飛向了血神塔,印刻在血神塔之上。
滋滋滋!
血神塔周圍發出刺耳的滋滋聲,那聲音就好像油鍋中倒入了冷水一般。
便見血神塔周圍的血氣化作了一道道的黑煙。
此時在血神塔的某處空間內,虛空之中的那古老的大印上射入道道血色符紋。
古印驟然激增數倍大小,隨後狠狠壓下。
下方,血主血衣人臉色劇變,體內的血氣狂涌,頂着頭頂的古印。
“該死的,當年的那個小子,你竟然還活着。”血主口中發出了一聲怒吼。
此時,鐵木黎身影一閃,閃到了血神塔的頂端,雙掌狠狠拍在了血神塔上。
轟!
血神塔轟隆作響,整個血神塔猛地一顫,血神塔周遭的血氣頓時散開。
一道道血色的符紋印刻在血神塔的周圍,血神塔世界裡,那巨大的古印散出了一道道的流光
這些流光擁有着奇異的封印之力,血主散出的血力,被這封印之力不斷封印着。
鐵木黎口中喃喃,血脈殿衆人聽不清鐵木黎說什麼,但血神塔內的血主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該死的小子,你是癡心妄想,本座恨不能將你生吞活剝了。”血主聽了鐵木黎的話,恨得壓根直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