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皇子赫然轉身,下次劃出好看的弧度,眼眸倒映着太子殿下的容貌,面色一變:“你…”怎會在此?他已經讓人第一時間圍住太子府,爲何太子還能夠出現在皇宮?
難道派出去的人輕而易舉被拿下了?
暗暗搖頭,十皇子否認了,忌憚太子殿下的名正言順,所以他特意讓百人隊伍守住太子府,這些人都是身經百戰的高手,太子府裡護衛再出衆也會落下幾分,自然不會輕而易舉走出太子府。
太子殿下看一眼承德帝,眼眸一閃而過的猶豫,終於被心裡那雙迫不及待給俘獲了,自古以來皇家無親情,爲了全是天下,冷漠與果斷是不能或缺的手段。
所以,父皇對不住了!
從小到大的認知都是下一任帝王,貿然折斷一隻翅膀,太子殿下擔憂被擼了太子之位,自然也會心有不甘,憑什麼斷了一條胳膊就不能繼承皇位?
滿腹經綸,滿心家國天下,他已經做好稱帝的準備,但凡有機會都不會輕易放棄!
深吸一口氣,太子殿下沉聲道:“來人,將亂臣賊子十皇子拿下,送入大牢之中!”
承德帝脣角帶着冷笑,眼睜睜看着兄弟二人鋒芒畢露,也看着太子殿下暴露隱藏及深的野心。
這時候,楚容卻是白着臉,略帶幾分尷尬道:“抱歉,這位大人,小女子身有不適,可能無法陪您前往天牢了。”
本來,與太子殿下兵分兩路,一入宮,一入天牢,但她卻想着別的事,左右瑞安將軍和楚長海死了誰她都不操心,不如靜觀其變,等待後續好了。
“嗤!果然無用!”那位太子府的人不滿意楚容跟着,礙於太子殿下的吩咐而不得不忍氣吞聲,而現在,欲藉機遁走的楚容叫他生出鄙夷不屑來。
一個女人,不好好呆在後院,偏偏不成體統的拌男人拋頭露面,簡直不知羞恥!
只會拖後腿的無用女人!
楚容彷彿沒看到那人眼中的鄙視,藉口身體不舒服,便做出十成十的虛弱模樣,直到目送他消失。
“姑娘,你沒事吧?”身後一漢子擔心道。
楚容瞬間收攏表情,完全看不出一點蒼白之色,笑道:“我怎會有事?好了,我們也該辦事去了。”
楚容直接帶着人來到安平王府,意料之中直接被人引入府中,也意料之中的碰上一身武裝的阿堯。
“五姐姐,你真的來了?”阿堯詫異道。
楚容微微挑眉,看一眼沒有一絲意外的安平王,想到門口不需要通稟直接帶她進來的小廝,看來這位王爺知道她會來,所以早早的吩咐下人。
楚容道:“阿堯,建功立業的機會來了。”
阿堯愣了下,而後肅然起敬,站直了身軀,挺着腰板,道:“當全力以赴。”
安平王皺着眉道:“本王不知道你打算做什麼,但是可否答應本王一個要求?十皇子再膽大包天,再罪有應得,能否將他的命留給本王?”
想到那個人不會置京城事變不理,也不會不知道京城的變動,甚至早在有苗頭之時就會埋下各種引線,安平王便知道,十皇子的篡位不會成功,太子府的‘清君側’也不會成功。
一抹光芒飛逝,快得叫人抓不到。
楚容眸光閃了閃,笑道:“王爺何出此言?”
啊黎給她的信告訴她,大皇子此人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皇家的人沒有一個簡單的,表現得再不在乎皇位,內心終究會有幾分惦記。
安平王道:“本王知道軍師早有佈局,十皇子定然落馬,但他是本王一母同胞的兄弟,本王可以袖手旁觀他栽跟頭,卻不能不在性命相關之時出手搭救。”
楚容但笑不語,心裡卻是各種吐槽,真的想救救不會看着他找死了,畢竟是犯上作亂,皇上又是金口玉言,一句話就能將十皇子打死,安平王打算怎麼救?如同此時跟她述說他記住手足之情,不惜向她一個什麼都不是女人求情?
皇上可不是傻子,相反,冷酷起來無人能及,帝王一怒浮屍千里,威脅到自身利益,管你是親兄弟還是親兒子。
孤家寡人,便是由此而來。
阿堯道:“王爺這話不合適吧?五姐姐一個普通人如何從皇上手中搶過十皇子?”這不是爲難人麼?身爲皇上的親兒子,十皇子的親兄弟,不應該是王爺自己跪求聖恩麼?扯一個普通人做什麼?
安平王沉着臉不語。
時間緊迫,楚容也顧不上捧着這位王爺,直接道:“王爺情深義重,我自是佩服萬千,不過啊黎讓我轉告王爺一句話:‘不忘初心,方得始終’,什麼意思啊黎沒有同我細說,還請王爺見諒。”
之後便拽着阿堯,遞給他一方令牌,小心叮囑一番,這纔將他打發走。
最後看了安平王一眼,楚容抿了抿脣,眼眸深處一閃而過的壓抑,這位王爺難得聽得到勸告,否則可就辜負福澤一生的命運了。
楚容離開了,皇宮事變,頂着‘改變四國格局之人’的名頭,暗中還有一個皇家暗衛,註定無法置身事外袖手旁觀,因此,他也要入宮救駕了。
此時的皇宮燈火通明,所有道路被夾帶武器的士兵佔領,那些審時度勢的宮女太監自覺的縮起來,免得意外慘死。
後宮妃嬪被控制,任憑她們如何吵鬧,終究在鋒利的刀戟之下住了口,花容失色的躲在各自的宮殿中。
文武百官陸續進宮,有的被攔住,有的順利闖過重重士兵,停滯御書房門前。
“幾位閣老,刀劍無眼,還是小心留在此地,十皇子連夜帶兵造反,幸而太子殿下覺察及時,定然能夠救下皇上,誅殺反賊,幾位貿然進去,不過是叫太子殿下分心罷了,不如留下,我等自當保護大人,大人也好在事了之後第一時間進入御書房。”彪形大漢冷着一張臉,明明說着勸誡的話,卻因爲橫眉怒目而變成威脅。
鋒利的寶劍閃爍寒光,再糾結,再想一探究竟,身爲脆皮的文臣,講道理據理力爭尚且可以以一敵百,動手動腳只會屍骨無存,哪怕抓心撓肺,卻也只能按耐住,擺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萬事皆在掌握的莫測面孔。
楚容非是正大光明的入內,而是仗着無人能及的詭譎速度,悄無聲息潛入御書房。
過了一會兒,阿堯領着一支隊伍,很快取代原本守在御書房的士兵。
殺人,扒光自己身上最外層的甲冑,脖子上繫着一條紅巾,何在賞心悅目,整齊有序的守住御書房,整個過程一氣呵成,看得幾個朝中大臣錯愕不已。
紅巾,威風凜凜,這是…
嘯雲騎!
【未完待續】